“这茶不算好,等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喝更好的。”
中年男人肉痛,敢怒不敢言。
矮胖男人缩着脖子不敢吱声,他刚学会一个词,什么叫“自投罗网”,他傻乎乎报警的行为就是自投罗网!
谁能想到,谢钦辞做了那么多好人好事,在警方有名有姓啊!
最大空间被黑坨坨占据,巨大黑色爱心融成一滩,覆盖在一个长条形的不知名物体上。
警方的人阳气足,是看不到它们的。
赵峰的视线落在黑坨坨那边久了些,谢钦辞偏头看了一眼,解释:“这是从邪教人身上缴获的恶鬼。”
言下之意,是给黑坨坨的口粮。
赵峰收回目光:“哦哦,我就是好奇什么鬼长这么方正。”
“这个……”谢钦辞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它本来不长这样,只是块头太大,从门里挤进来就这样了。”
这得怎么挤才能挤成这么规整啊?
赵峰阻止自己去想那个画面。
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冲恶鬼大喊:“你不是自诩修行了几百年、轻易从地府逃脱的恶鬼吗?你就任一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鬼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几百年?
从地府逃脱的恶鬼?!
赵峰神情戒备,做好迎接恶鬼暴起的准备。
可他等了又等,恶鬼一点动静都没有。
“别嚷了,连你口中话都不会说的小鬼都打不过,还敢吹嘘自己是从地府逃出来的?”谢钦辞嗤笑。
“你什么意思?”中年男人恶狠狠看向谢钦辞。
“我说的意思还不清楚吗?这只恶鬼根本不是从地府逃出来的,就算是,也不是它自己的功劳,能从地府管辖中逃脱,至少得是千年鬼王,很明显,它差远了。”
中年男人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愤怒冲破理智,不顾一切冲向恶鬼。
他忘了,即使只是几百年的鬼,远不是他能对付的。
恶鬼正憋气呢,中年男人凑上来,成了它的出气筒。
“啊啊啊啊啊!!!!”
中年男人发出惨叫。
黑坨坨不感兴趣绕开他,继续嗦恶鬼牌冰棍。
赵峰看到这一幕狂汗,忙让人上前把中年男人拉出来。
这可是难得的认证,不能就这么死了。
中年男人被拉出来的时候,血肉模糊,意识微弱,赵峰赶紧联系守在外面的医护人员,把人和乔诗悦一起送上救护车。
“他们自称是什么‘光明坛’的人,还说宁宅的鬼王一事是他们做的,你可以找那个胖子问,他认错态度良好。”
赵峰没想到,他以为只是普通邪教的事,给他送来这么大一个线索。
“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谢大师,这次真的多亏您了。”
“还有那个小姑娘,她被鬼附身了,就是这只,”谢钦辞指向一直耸拉着脑袋的男鬼,“你们也可以把它一并带回去审一审。”
男鬼竖起脑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警官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黑坨坨有“大冰棍”,对弱小男鬼不感兴趣。
男鬼主动得不行,伸出手,并拢放在身前:“警官,要给我带手铐吗?”
赵峰:“……不用。”
一个鬼,怎么带手铐?
“不用带啊……”男鬼失望低下头。
赵峰:“………………”
你怎么还失望上了?
殊不知男鬼只是为了保证自己能被龙组的人带走,连几百年的恶鬼都只能做谢钦辞鬼宠的大冰棍,它的份量够那鬼宠一口吃吗?
谢钦辞需要和赵峰去警方走个流程,中途,赵峰接到已经了解全部经过的上峰的电话,让他好好感谢谢钦辞。
可以说,谢钦辞送来的邪教分子,打破了他们查宁宅鬼王一事的僵局。
“组里听说了谢大师您在光明坛内部被悬赏的事,这件事您放心,我们会处理,不会让他们打扰到您。”赵峰保证。
“这个不重要,”对自己被悬赏一事谢钦辞浑不在意,“我觉得他们的做法很好。”
赵峰:“???”
“就好比悬赏金一事,我觉得我们也可以弄一个,说不定能得到许多意外线索,比如今天抓住的那几个邪教分子,就可以……”
在谢钦辞充满暗示的目光中,赵峰艰难咽了口口水:“……我会像上级请示。”
“这样才好,”谢钦辞满意,“可以大大增加我,不,人民群众抓捕邪教的积极性。”
赵峰当晚便将谢钦辞的意见报了上去,上峰听了哭笑不得,考虑到邪教的非人手段,在内部设置了一道悬赏令,免得普通人为了赏金贸然出手受到伤害。
于是这一天晚上,玄学界内部网上,久违热闹起来。
——你们看到了吗?官方发布了悬赏令。
——看到了,这个光明坛,有人听说过吗?
——没有。
——听说过,听说过,没想到官方会发布他们的悬赏令,这个光明坛一直在乡下活跃,行事非常谨慎,官方终于有动作了。
——那应该只是个小教派吧?
——上面的孤陋寡闻了吧,人家才不是什么小门小派,只是藏得深而已,宁宅鬼王的事大家都知道吧,就是他们做的。
——!!!好家伙,这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哪个大佬查出来的?
——内部消息,据说是他们主动撞到了谢大师手上,怕谢大师报复,自己报的警。
——啊这………………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吐槽起。
——主动报警,他们是傻的吗?
——没办法啊,他们养的几百年的恶鬼直接被谢大师给他鬼宠当冰棍啃了,他们能不怂吗?
——谢大师,吾辈楷模。
谢钦辞并不知道,自己在玄学界内部网上火了。
他已经收拾好行李,踏上前往新剧组的路程。
“上次我不是和你说,剧组出了点意外吗?投资人找大师算过了,剧组和拍摄地点相冲,投资人大手一挥,包下西城的影视基地,将新拍摄地点定在那里。”
飞机上,梁肃为谢钦辞解释。
谢钦辞要去拍摄的,是第一次选的剧本,《诡谲荒镇》是一部民国探案剧,根据已逝青年女作家唐冰之的成名之作《诡》改编而来,投资人是唐冰之生前的男朋友,富二代燕元洲,人称小燕总。
小燕总对这部剧很上心,从选角到服化道、拍摄地,无一不亲自过问,谢钦辞的试镜也是他亲自试的。
谢钦辞所饰演的角色前后反差很大,前期,是主角团里需要保护的柔弱形象,后期是策划一切的阴鸷大反派,这个角色演好了很出彩,前提是,演技够好。
小燕总对试镜结果很满意,当即拍板决定这个角色非谢钦辞莫属。
到剧组后,谢钦辞见到了小燕总,小燕总面色带着难掩的愁苦之色,看到谢钦辞,勉强笑了笑。
“谢哥!”
“顾眠?”
顾眠从小燕总身后跳出来,声音雀跃:“谢哥,好久不见了。”
“你怎么在这里?”
“小燕总请我来给剧组作片头曲和片尾曲。”其实是顾眠听说《诡谲荒镇》在找作曲人,央着汪姐给他争取来的机会。
“你不是在拍音乐综艺?”
“已经拍完两期了,下一期我不需要去,等有需要,我再飞回去就行。”顾眠才不想在燕京待着,那个晁涵煦太让人生气了。
“谢哥,我带你去酒店。”
小燕总定的酒店是附近环境最好的,他舍得花钱,一切都尽量要最好的。
顾眠比谢钦辞早来一天,将附近逛得差不多了,兴致勃勃和谢钦辞讲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里是三年前才建成的影视城,环境没的说,有几个地方非常漂亮,谢哥,你收拾完我带你去打卡,然后这里还有很多卖小吃的地方,古色古香的,走在街头,跟真穿越了一样……”
第一天没有拍摄任务,谢钦辞放好东西,这次跟来的除了小陶,还有梁肃,小陶作为助理负责帮谢钦辞收拾东西,照顾他的日常起居,一般谢钦辞去哪,她都会跟着。
两位主演还没来,谢钦辞先去见了导演,导演是个胖乎乎的小老头,执导了不少悬疑剧,还拿过国际大奖,不过没什么架子,是个很和蔼的小老头。
“我听老成说过你,是个很有天赋的演员,”林导对谢钦辞印象很好,“听说你也参演,他主动要求过来客串角色,我与他也有多年没合作过了。”
上次两人合作,拍的正是他拿国际大奖的那部片子。
寒暄完,谢钦辞和顾眠去逛影视城。
如顾眠所说,影视城景色很美,大部分地方都是为拍摄古装剧建造的古风建筑,谢钦辞很喜欢这样的地方。
“谢哥喜欢古风建筑?”顾眠看出来什么,问。
“是,我觉得古色古香的东西,看着别有一番韵味。”
“谢哥,下次出来的时候,不如我们换一身汉服,体验一把穿越的感觉。”顾眠摸着下巴,“我家里还有两套为了好玩买的汉服,可惜没带来。”
转过弯,前方传来热闹人声。
似乎在拍戏。
谢钦辞与顾眠站在路边,没靠近。
“这里有人拍戏?”
“有一个小剧组,拍的好像是个跟古董有关的网剧。”
谢钦辞和顾眠在路边站着看了一会。
“这个小剧组也是下了血本,据说古董都是借的真品,还有些是制片人淘来的,主打一个真实。”
回去路上,顾眠滔滔不绝说着关于隔壁剧组的事。
突然,顾眠声音停下,他扯了扯谢钦辞袖子,小声惊呼:“谢哥,前面怎么有顶红色轿子?”
“是喜轿?”顾眠仔细打量。
那轿子离他们有一段距离,隐隐约约的,似乎隔着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但是很快,轿子以非人速度近到眼前。
顾眠大惊:“谢哥,这轿子上怎么是白花?!”
“这是结阴亲吗?”眼看轿子直冲两人而来,顾眠往后躲。
雾气随着轿子一并到来,整个街道霎时被烟雾笼罩。
谢钦辞看着前方。
敲锣打鼓声近了。
安静的街道一下子热闹起来。
忽略轿顶突兀的白花,这好像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古代婚礼。
轿子在他们面前停了一瞬,似乎在确认,这是不是它们要接的人。
顾眠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很快,停在两人面前的轿子动了。
看着轿子一点点远去,顾眠猛吸一口气:“憋死我了,谢哥,这轿子是怎么回事?”
差点他以为自己要被无差别接走。
“它们有确切目标,就是不知对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谢钦辞收回视线。
“这谁能乐意啊,真嫁一个鬼,半夜岂不是要被吓死。”想到那个画面,顾眠搓了搓胳膊。
“咦,谢哥,那轿子去隔壁剧组了,”顾眠神情一愣,“难道这也是隔壁剧组的道具?这么逼真?”
“走,走,我们去看看。”
谢钦辞看了他一眼:“你不怕了?”
“怕是一回事,谢哥,难道你不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眠怂恿,“再说了,谢哥,万一真有那东西害人,岂不是送上门的生意?”
谢钦辞被顾眠拉走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顾眠是个喜欢看热闹的,哪怕有可能身陷险境,也要闯一闯。
隔壁剧组还在拍戏,和他们离开时没什么两样,所有人脸色都很正常,仿佛那轿子从没出现过。
“那轿子没来这边吗?”顾眠环顾一圈,确定自己没见到那顶奇怪的红色轿子。
“我去打探一下。”
顾眠的知名度很大,他这张脸就是活招牌,在里面走了一圈,脸色奇怪出来了。
“谢哥,他们没见过那顶轿子。”
“你直接问的?”
“那必然不是,我直接问被当成神经病怎么办,旁敲侧击问了下,他们都说今天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带着一肚子疑惑,两人回到剧组。
第二天,主演们到了,谢钦辞和他们相互认识了一下,小燕总请主演第一要素是贴人设,因此两人都不是很有名气的当红艺人。
男主演周旭华,四十来岁,曾经火过一段时间,转型不成功,如今已经沉寂了。
这部剧以奇案为主,没有感情线,因此没有女主角,剩下的戏份多的,都是主角团队的成员。
谢钦辞与他们一一认识。
开机仪式是小燕总专门找人算的吉时,大红绸布上,放着新鲜猪头,旁边点了香。
谢钦辞第一次参加这种仪式,有些新奇。
“一般剧组都会在开机前做这些,所求不过一个心安。”
听到声音,谢钦辞偏头,看到站在他身侧的周华旭。
周华旭长相帅气,即使过了四十,颜值也没下跌,是最近很火的那种叔型帅哥。
楀——蹊——
最让谢钦辞的侧目的,是他身上的气运。
按周华旭的命格看,他在这个年纪,本该大红大紫,可他现在几乎在娱乐圈查无此人,和他命格显示的截然不同。
他的气运,本是蓬勃发展之势,却被人在根源处截断,换上一层带着霉气的运,阻挡了他的发展。
“你们年轻人可能不信这些,很灵的,”开机仪式结束,周华旭主动找谢钦辞说话,“我年轻气盛的时候也不信这些,后面狠狠跌了个跟头,才不得不信。”
话题到这就止住了,后面周华旭说的更多的,是他对剧本的理解。
谢钦辞饰演的角色作为幕后大反派,和周华旭的对手戏非常多,无论是前期伪装时还是后期暴露后,几个高潮点都在和周华旭的对手戏中。
两人交流了一会各自的理解。
顾眠录完歌出来,见谢钦辞和周华旭在一起探讨剧本,走过来和两人打招呼。
“谢哥好,周老师好。”
“顾老师是来找谢老师的么?你们聊。”周华旭起身。
正好两人聊得差不多了,周华旭将空间留给两人。
剧组人都知道,顾眠和谢钦辞交好,除了写歌录歌时间外,有谢钦辞的地方必定能看到顾眠。
“你录完了?”谢钦辞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茶是周华旭泡的,茶叶也是他带来的,发生那件事后,周华旭戒了烟戒了酒,转而开始研究茶道。
恰好,剧里的主角对茶之一道也颇有研究,也是凭借这点,周华旭在沉寂两年后争取到了这个角色。
谢钦辞突然想到,那天在阁楼里,傅明霁说有机会请他喝茶,可惜他第二天就飞来西城。
回去已经是几个月后的事了吧,不知道傅明霁还记不记得这件事。
“录完了,有个地方还不满意,得再改改,谢哥,你和周华旭关系很好吗?”
顾眠的声音拉回谢钦辞思绪,他放下茶杯:“怎么了?”
“也不是说,谢哥你不能跟他交好,就是吧,周华旭这个人,很奇怪,哎,也不是,怎么形容呢,就是他很倒霉,五年前,为了转型,他接了一部大制作的戏,拍到一半,导演被爆出吸毒,这部戏被无限搁置。”
谢钦辞:“这件事和他有关?”
顾眠压低声音:“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只是当时那个导演被爆出吸毒的酒局,周华旭也在,周华旭当时是被一并带走了,检测出没吸才被放出来。”
“那个时候,他风头正盛,无意中得罪了不少人,一落难,那些人可劲儿爆料,真真假假的消息砸下来,就是没什么,泼在身上的脏水也洗不清了。”
“公司为了平息网友的怒火,只能暂时断了他的所有通告,如果只这一件事,过后他还能崛起,可后面他一接戏,就出岔子,久而久之,都没什么人敢找他了。”
谢钦辞想到周华旭身上的霉运,对这个发展不感到意外。
“其实这次也是,剧组刚宣布演员,就遇到了一些事,本来制片人是要求换下周华旭的,是小燕总力排众议将人留了下来,不知道谢哥你有没有发现,有好几个演员都在有意无意避开他。”
谢钦辞发现了,周华旭总是独来独往,根本没人主动找他。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也避着他一点?”
“哪能啊,有我们谢哥在,只有厄运主动避开的理。”顾眠对谢钦辞盲目自信。
晚上有剧本围读。
导演坐在主位,其他人坐在长桌周围,谢钦辞来的时候,只剩周华旭身边还有空位。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谢钦辞被顾眠叫去听他新作的歌了,顾眠一直有一个地方不满意,改了好几版,让谢钦辞听听效果。
在那边耽误了一会,虽然没迟到,但谢钦辞成了最后一个到的人。
“谢老师是被顾老师叫去了吧,没关系的,现在还没到时间。”空位另一边的年轻艺人开口。
谢钦辞走过去坐下。
年轻艺人叫时阳荣,选秀出来的,演了一部大爆剧,算是目前剧组里人气最高的艺人。
他本来看中的是谢钦辞这个角色,试镜结果不如意,经纪公司运作一番后,换成如今的角色。
他对谢钦辞观感很复杂。
一方面是谢钦辞拿到了他想要的角色,另一方面就是谢钦辞的长相。
进组前,时阳荣在网上查了不少关于谢钦辞的消息,网上发布的照片和视频已经足够惊艳,见到真人,时阳荣惊觉,那些照片视频带来的视觉冲击再大,都不如真人出现在你面前。
《诡谲荒镇》讲述的是主角受人委托,给一位住在偏僻镇子上的老者送信,去了后,发现这个地方处处透露着不正常,进而揭发一桩惊天大案的故事。
故事情节环环相扣,许多看似不经意的小细节,过后细细品尝,都会给人一种细思极恐感。
本就是晚上,窗外一片漆黑,头顶的光明亮刺眼,随着剧情深入,胆子小的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白毛汗。
时阳荣就属于胆子特别小的。
别看他对外营造的是酷哥人设,实际上他从小就胆子特别小,尤其怕鬼。
身边的人已经怕到开始发抖了,偏偏这个时候,头顶的灯晃动了一下,窗外有什么黑影一闪而过。
“啊——”时阳荣惊恐大叫。
沉浸在剧情里的氛围被打破,屋里所有声音停下,时阳荣自觉闯了大祸,飞快站起来鞠躬:“对不起,对不起。”
“小时莫不是被剧情吓到了?”林导打趣。
周华旭为他解围:“剧情是有点吓人,我也出了一身冷汗。”
时阳荣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往外看。
一切正常,没什么黑影。
仿佛刚才看到的一幕是他太过害怕臆想出来的。
林导环顾一圈,见大家脸色都不怎么好,大手一挥:“今天差不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谢钦辞和时阳荣住在同一层,时阳荣不敢一个走,不远不近跟在谢钦辞身后。
谢钦辞按下电梯,突然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什么?”时阳荣没反应过来。
电梯到了,谢钦辞先走进去,时阳荣连忙跟上。
“我刚才好像看到窗外有道黑影,不过等我再去看已经没有了,可能是我眼花了。”时阳荣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谢钦辞身边靠了靠。
他还在发抖。
“你这几天不要在路上捡东西。”
电梯到了,谢钦辞留下一句话离开。
时阳荣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要捡路上的东西?
回到房间,谢钦辞先洗了个澡,出来后抱起摆在床头的小熊,打开手机。
小熊是傅明霁之前送,手感太好,谢钦辞习惯了没事的时候抱着挼一挼,这次拍戏也带上了。
手机一打开,傅明霁的消息弹出来。
傅明霁说了很长一串,是关于黑坨坨的。
黑坨坨带着恶鬼冰棍回去,试图给小伙伴德牧威森尔分享,把威森尔吓得躲屋里一天没出来。
【谢钦辞:威森尔经常和黑坨坨待一起,你给它也吃一片花瓣,免得阴气影响到它。】
花瓣卖完一批,谢钦辞已经停止对外出售了,花瓣功效一出来,没买到的无一不扼腕。
有花高阶希望从买家手里换一瓣的,也有开天价想找谢钦辞的,都被傅明霁挡回去了。
蓝雪好友用了花瓣,震惊跑到蓝雪家。
“雪儿,这花瓣真的神奇,你看我的脸,之前怎么都消不掉的斑已经淡了好多。”
蓝雪捏着好友下巴仔细端详:“真的耶,都看不出来了。”
“等我下次出镜,绝对会把那些黑子吓一跳!”
两人亲亲蜜蜜分享了一会花瓣使用心得,蓝雪好友道:“雪儿,你说,你要是给你那个难缠的小姑子送一瓣,她会不会立马被你折服?”
没有人知道,蓝雪有一个圈外男友,男友家室很好,父母也很开明,没因为蓝雪在娱乐圈打拼看不起她,男友温柔体贴,支持她的事业,这段感情没什么地方是蓝雪不满意的,唯独一点,男友家快满十六岁的小姑子,不知为何对蓝雪很敌视。
蓝雪和她处不来也不勉强,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孩子,她还不至于去和她计较什么,只是每次去男友家,不被家庭成员之一欢迎,还是让她有些郁闷。
想到难缠的小姑子,蓝雪眉间染上一抹愁绪:“她恐怕看不上这些。”
有钱人家的小孩,从小千娇万宠长大,心气儿高很正常。
“小姑娘哪有不爱美的?”蓝雪好友不赞同她的观点,“看我们的大明星蓝雪儿都被折服,更何况她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小屁孩。”
她是看蓝雪想认真经营这段感情才提议的,不然婚后即使不住一起,逢年过节总要聚一聚,那小姑娘对蓝雪意见大,最终影响的还是蓝雪心情。
蓝雪手里有三瓣花瓣,两瓣被用过了,最后一瓣是谢钦辞离开剧组时她厚脸皮又买的,本来买的时候就打算送给男友妹妹,一直没找到机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担心小姑娘不买账。
被好友劝动,蓝雪打算试试。
等谢哥下次卖,她还得给男友家人都买一些。
做出决定,蓝雪心中压的石头一松。
谢钦辞不在燕京不知道,他在燕京上流圈子出了名。
起因是王家。
张闵出院后,王佳慧当机立断,起诉离婚,她手里证据充足,又有王家人撑腰,直接让渣男净身出户。
张闵改回王姓,和母亲一起回到王家。
王家人没有家丑不外扬的想法,将张志辉做的事大肆宣扬出去,不要脸的不是他们王家人,他们有什么不好说的?
这件事里带有一定神秘色彩,真正知道内情的都是和王家关系好的,王家人在燕京的圈子那绝对算得上上层,谢钦辞的名声借此打了出去。
这件事以口相传,没亲眼目睹,有的人嘴上说信,心里多多少少都觉得王家有夸张成分,直到谢钦辞对外出售花瓣。
因为是限购,王副局立刻告诉了自己的好友,劝他无论如何都要买一点。
王副局的好友李章宇不太信这些,不过这点钱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干脆利落买了。
看到花瓣的那一刻,李章宇一惊,不说别的,单看花瓣品相,若是整株花,绝对卖得上高价。
拿回花瓣后,李章宇神使鬼差揪了一点下来,尝了一口。
味道没什么特别的,尝完后,他还和老婆孩子打趣,当天晚上效果就出来了。
年纪越来越大,虽然没什么大病,但身上小病不断,不是这里疼一下就是那里疼一下,再就是压力大,容易失眠。
李章宇到了升职当口,压力大得不行,已经失眠两三个月了,每次都靠安眠药入睡。
长期服用安眠药,身体出现了抗药性,这几天,就算加大剂量,还是无法入睡,李章宇拿了文件躺倒床上,打算睡不着就看文件打发时间。
看了一会儿,一阵睡意涌来,眼皮不住打架,不知不觉,李章宇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
睁开眼,神清气爽。
妻子端着水进来:“你不是说最近安眠药没什么效果了吗?我昨天进屋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还睡了这么久。”
李章宇撑着身体坐起来,摸了摸自己脑门:“我昨天没吃药。”
“而且我现在一点也不觉得脑子昏昏沉沉。”
吃了安眠药睡着,第二天醒来总感觉累,今天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只觉得好好睡了一觉,整个人都舒坦了。
所有疲劳一扫而空,对日来因为睡不好的焦躁也消失了。
李章宇坐了会,突然起身,翻箱倒柜找东西。
“你找什么?”妻子跟过来。
“昨天的花瓣呢?”李章宇手下动作不停,“我记得我放这了。”
“我给你收起来了,你找它做什么?”
“我昨天好奇尝了尝花瓣的滋味,你说,我昨晚睡着会不会是花瓣的效果?”
夫妻俩面面相觑。
妻子忙打开抽屉,拿出包好的花瓣:“好歹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还这么好看,我给你收着了。”
那天之后,李章宇每天吃一点花瓣,几天过去,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这花瓣真是神了。”一家三口坐在客厅,他们前方,摆着剩下的一瓣花瓣。
“早知道我也该买一点。”只有两瓣,眼看要吃完了。
“能不能再买一点?”儿子问。
他也有失眠困扰来着。
“我问过了,现在买不了了。”
同样的事在不同家庭上演,凡用过花瓣的,都发现了花瓣的神奇之处,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花瓣的存在,可惜花只有一朵,卖的还都是谢钦辞薅下来的那些,现在拿再多钱上门都买不到了。
张闵,不,现在是王闵了,王闵服用了花瓣,身体恢复很快,出院检查的时候,她的身体标准达到了健康以上。
主治医师觉得非常神奇。
关于花瓣的消息在上层社会隐秘流动着,在傅明霁的控制下,暂时处于一种相对平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