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家吃。”琴酒点头,跟着诸伏高明上了车。
回去依旧是高明开车,他有些担心琴酒的身体还没稳定,一边开车一边朝琴酒那边看。
“没事,这种事情太平常了。”琴酒的语气倒十分随意,也或许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安抚高明的情绪。
“正因为平常才令人难过。”诸伏高明有些不悦,将流鼻血当做平常,可想而知琴酒之前究竟是过的什么日子了。
琴酒摸了摸鼻子,没办法反驳。
诸伏高明试探了琴酒几句,琴酒似乎并不愿意多透露什么,于是他也不再多问,只是在琴酒又跑去任务的时候去了鲍曼的实验室。
鲍曼虽然没有将琴酒留下来治疗,但也采集了他当时的身体数据,诸伏高明想知道琴酒的身体究竟差到了什么地步。
才进入实验室中,诸伏高明便感觉到了房间内气氛的不对劲儿。
卡慕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墙边看着一份报告,但诸伏高明注意到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翻页了,而鲍曼则坐在一把椅上唉声叹气,表情非常不好。
“琴酒的身体很差吗?”诸伏高明问两人。
没有人回答他,两人仿佛依旧沉浸在只有他们自己的世界中,对于诸伏高明的到来没有任何表示。
“鲍曼医生。”诸伏高明不得不点名,问:“琴酒的身体如何?”
“嗯……还行。”鲍曼犹豫了两秒,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太假了。
诸伏高明想,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有问题,鲍曼在对他隐瞒实情。
“鲍曼医生,你还记得我现在身上中了和琴酒一样的毒吗?而且我还是他的恋人,我想我有资格知道他的身体状况。”诸伏高明审视着鲍曼,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鲍曼被他的视线死死盯着,只能妥协般说道:“好吧,我承认,琴酒的身体并不如何好,而且似乎出现了一些特殊情况。”
“什么特殊情况?”
“药物在他的体内发生了变异,可能会麻痹人的神经,对人的感觉造成影响。”鲍曼语气低沉。
“什么感觉?”
鲍曼解释:“就像是人的痛觉、视力、嗅觉、味觉之类的……五感方面的问题,具体什么情况我现在也没办法判断,还是要将琴酒喊来问一下才行。”
诸伏高明的心已经沉了下来,说道:“他说没事。”
“一点事都没有?”鲍曼很惊讶。
“他是这样说的。”诸伏高明的心中已经起疑,琴酒是真的没事还是故意瞒着没有告诉他?
“怎么会这样呢?这不合理啊,按理说总会有些反应才对。”鲍曼碎碎念着,有些难以置信。
诸伏高明的心情顿时更差了,鲍曼的反应让他明白,琴酒果然是在故意瞒着他,如果琴酒想隐藏一件事情,旁人是很难察觉的,就连是他想挖出对方刻意隐瞒的秘密也要费一番工夫。
“有没有办法治好他?”
“我暂时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是肯定会有办法的,他可以先吃着抑制药剂。”鲍曼将一盒药剂递给诸伏高明,说道:“你那种药物的加强版。”
“不是一样的?”
“嗯,加大了效果,虽然你们吃的是一样的药,但琴酒毕竟中毒太久了,和你的中毒程度还是有很大差别的。”鲍曼简单解释。
“副作用呢?”卡慕这个时候突然在旁边喊了一句。
“副作用当然也会更大,但相比起组织实验室里出品的药物,这点副作用可以忽略不计。”鲍曼并没有在这种事情上隐瞒两人,完全没有副作用的药物是不存在的。
诸伏高明将药剂接了过来,道谢:“多谢。”
“当不起。”鲍曼失魂落魄地呢喃,琴酒保下了他的命,一直在让他研究解药,结果这么长时间他都没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现在琴酒的身体反而恶化了……这声谢谢他怎么敢接?
“鲍曼医生,你有办法能让我体内的毒素也一样变异吗?”诸伏高明问。
鲍曼一愣,立刻拒绝:“你真是个疯子,这种事情我可不干!”
“变异之后,与我现在的状况总会有些差别,所以用我的身体数据没办法完全复刻出琴酒需要的解药,如果你有办法的话,可以引导我体内的毒素进行一样的变异。”诸伏高明的态度十分平静,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不行,我不干,我做不到!”鲍曼的反应却很大,他大声拒绝着诸伏高明:“你饶了我吧,被琴酒知道他会杀了我的,我现在都害怕他知道后会一枪崩了我,你就不能稍微也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吗?”
卡慕都因为诸伏高明的请求皱了皱眉,警告他:“你现在是除了琴酒大人外唯一的实验体,绝对不能出事,那样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明白自己今天无法达成所愿,只能退而求其次道:“第二次注射可以开始了吗?”
“不行,间隔的时间太短……”
“鲍曼医生,已经没时间浪费了。”诸伏高明却以更强硬的口吻说道:“请你立刻为我注射第二针。”
鲍曼无助地看向卡慕,卡慕却没有理他,从他第一次没有阻止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无法阻止这件事了。
半晌,鲍曼叹了口气,认命地拿出了预备注射的第二支APTX4896药剂,将药剂吸入注射器内后走向诸伏高明,说道:“反应会比上次要大一些,可能会很痛苦。”
“没关系。”诸伏高明平静地将大衣外套脱了下来,做好注射的准备工作。
鲍曼看起来仍有些犹豫,拿着注射器看着诸伏高明白净的皮肤许久,终于要下定决心为他注射的时候实验室的大门却被人打开了。
“鲍曼。”琴酒进门后随意地喊了一声,待看清实验室内在发生什么的时候身形微微一顿,接着加快脚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鲍曼举着注射器的那只手的腕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无比愤怒地声音:“你要给他注射什么?”
鲍曼瞳孔紧缩,吓得甚至忘记了开口,直到手腕仿佛要断裂的痛楚传来才痛呼出声。
“阿阵,放手!”诸伏高明抓住了琴酒的手。
琴酒松开了鲍曼,却抓住了诸伏高明白皙的手腕,死死盯着他的腕部说道:“你将手表放在家里了?”
他还以为高明一直都乖乖地待在家里,结果他竟然来了研究所!
高明这个蠢货,他竟然来了研究所!
诸伏高明的声音十分冷静:“你也没有告诉我你会来这里。”两人不过半斤八两罢了。
“是啊,如果我不来的话就看不到你在作什么死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你的感觉是不是出了问题?”诸伏高明毫不退让地质问。
“我来这里,是为了问一件事。”琴酒松开了高明的手,冷冰冰地质问鲍曼:“鲍曼,我想问你,你给我的药物为什么和高明在吃的药一模一样?”
鲍曼顿时有些惊慌,不知该如何回答。
诸伏高明张了张嘴想帮鲍曼解释。
“给我闭嘴,高明!难道你想说因为都是鲍曼给的,所以抑制药物就和维C长得一模一样吗?你在把我当傻子耍!”琴酒愤怒地阻止了诸伏高明的狡辩。
诸伏高明抿紧了嘴唇,仍申辩:“你明明也有事瞒着我!”
下一秒,诸伏高明被琴酒用力地推开,他的后背狠狠撞击在了墙上,没有了外套的保护只穿了一件内衬的他后背被撞得生疼,脖子也被琴酒用力地掐住。
“是,我经常被你转移话题,经常被你压着走,但那都是我自愿的,你不要以为你就真可以压着我了!”琴酒眼神死死地盯着诸伏高明,巨大的力道在高明的脖子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他没办法忍耐了,从他所知道的蛛丝马迹间,敏锐的思维让他很快便了解了大概的真相,所以他现在没办法忍耐。
他想要将高明给揍一顿。
他在怀疑自己留下鲍曼是否正确。
他还想把一直在角落里看着这边的卡慕也扯过来收拾一顿。
没有人阻止高明作死,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止高明的作死?!
毁灭吧,这个研究所,或许这个研究所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他从一开始就不该遇到高明。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发出这样的控诉,就连琴酒自己都不明白。
他只是在发泄,想要将此刻的愤怒完全都发泄在高明的身上,想要将这个破地方埋颗炸弹全炸掉。
“高——明——”琴酒咆哮着松开掐着高明的那只手,然后抓住了高明的头发,另一只手握拳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
面部传来火辣辣的剧痛,诸伏高明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呼,腹部又被对方的膝盖狠狠地垫了一下,然后便被琴酒宛如丢破娃娃一般丢在了地上。
诸伏高明捂着自己的腹部倒在了角落中,他艰难地抬起头,却只看到了琴酒离开的背影。
“琴酒大人!”卡慕担心地想追上去。
“别跟着我。”冷漠的声音令卡慕停下脚步,心中一片冰凉。
不行……
不能让琴酒就那样离开……
诸伏高明想要站起来,但肠子却仿佛被一只手用力在腹内搅动一般,剧烈地痛楚让他只能倒在地上,手指死死地抠着瓷砖地面,指骨白得仿佛没有一丝血色。
“诸伏君,你怎么样?”鲍曼连忙走过去将诸伏高明搀扶了起来。
诸伏高明想道谢,声音卡在喉咙里却又变成了痛苦的抽气声。
第一次,这是琴酒第一次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诸伏高明想到两人当年还不熟悉的时候,就算那个时候琴酒真心实意地想要杀死他,却也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过这么大的伤害。
看来这一次,他真的相当生气啊。
又缓了许久,诸伏高明这才发出了些声音:“卡……卡慕,麻烦带我去找他。”
卡慕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从鲍曼的手上接过高明,扶着他出了研究所,附近却已经见不到琴酒了。
他走了,不知所踪。
组织的酒吧中,琴酒格外低气压地靠坐在吧台上,手上端着一杯高度数的鸡尾酒,这已经是他喝的第八杯酒了。
没有人敢来打扰,但周围的人却都私下里议论纷纷,琴酒此刻的状态可太不对劲儿了。
“他遇到了什么?
“不知道,那只金丝雀怎么没在?”
“该不会是分手了吧?”
“分手?是不是琴酒把他杀了?”
诸伏高明的死讯就这样被组织内的代号成员口口相传,偶尔有微弱的声音漏入琴酒的耳中,他却没有丝毫在乎,高明大抵的确是已经死了。
会做那样的蠢事,又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真该死啊,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行?
琴酒将空了的酒杯朝吧台上重重一放,一旁早已在准备的调酒师连忙又将下一杯酒倒入了酒杯之中。
高明那个人啊……
琴酒想,他明明是了解高明的,既然了解,他就不该这么生气,因为高明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但是呢……
但是啊……
他果然还是没办法忍耐。
“喂,琴酒,再喝下去你就醉了。”眼看着琴酒又一次将空了的杯子放到吧台上,调酒师也不得不提醒一句。
伏特加不在,就算这里是组织的酒吧,琴酒这也太没防备心了,更何况正因为是组织的酒吧才危机重重,毕竟在组织里朗姆派系的人一直对琴酒都虎视眈眈。
“没事。”琴酒却并不在意。
诸伏高明都拿命去玩了,他还在意什么危险?真是笑话,诸伏高明就是个笨蛋!蠢货!大傻逼!
调酒师叹了口气,为琴酒又将杯子满上,然后顶着来自周围的压力拿出手机准备给伏特加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人,却在看到一个人后重新将手机收了起来。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琴酒也朝来人看了一眼,然后便皱了皱眉将杯子放下朝外面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诸伏高明想抓住他的手,却被琴酒生硬而坚决地躲开了。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又连忙朝琴酒追了过去。
酒吧在短暂的安静后又一次爆发出了比刚刚还热烈的情绪,一群人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指指点点。
“诸伏高明的脸怎么了?好像被打了!”
“吵架了,肯定是吵架了,琴酒都不理他!”
“我还以为他的金丝雀很能哄人,看样子也是个能气人的。”
调酒师对于周围的吵闹声充耳不闻,作为组织内没有代号却活得好好的中立成员,他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琴酒,你等等,我必须向你道歉!”
“没必要。”
“我知道我这次做的事情太过了,以后不会了。”
琴酒没有停下脚步,只继续朝前走着,一直上了自己的车。
“等等!”诸伏高明连忙跑了过去,想要上驾驶位却被琴酒抢了先,连忙说道:“你喝了酒,不能……”
发动机打着了火,诸伏高明连忙转到另一边上了副驾驶,琴酒看起来是真的没有等他的意思,还没等他坐好便已经将车子开了出去。
诸伏高明连忙关好车门,探身为琴酒绑好安全带,也为自己绑好,继续道歉:“是我自以为是,忽略了你的感受……”
“对不起,我错了。”
太吵了。
“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做了,阿阵,你原谅我好不好?”
……真的太吵了。
琴酒烦躁地用力一拍喇叭,然后猛踩油门,车子以极快的速度脱离了周围车水马龙的节奏,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朝前飚去。
“阿阵,减速!”诸伏高明不再道歉了,而是焦急地朝他喊着。
琴酒不停,他甚至打开了车窗,狂风呼啸而入,卷碎了诸伏高明的声音。
“阿阵,慢一些!”
“你喝了酒,慢一些!”
但是,车速仍旧没有慢下来。
喝酒又怎么了?这个世界上的坏事他什么没干过?琴酒想,他连杀人都敢,区区酒驾和超速罢了。
油门已经踩到了底,车子的速度飞快,诸伏高明虽然焦急却也不敢在这个档口抢方向盘。
“我一点都不恨你,真的。”琴酒突然说道。
在呼啸的风声中,诸伏高明甚至听不清晰。
后半句,更是被完全碾碎在了风声中:“但我恨我自己。”
“砰——”
琴酒的车子猛地撞碎了桥上的围栏,然后朝着下方的清冽河水蹿了出去,有白鸽从车顶上飞掠而过,诸伏高明下意识紧紧攥住了琴酒的手。
三个月后,琴酒和诸伏高明双双出院了。
三个月的时间,两人住在同一间病房,虽然组织的医院到处是监控和眼线,但该说的该骂的两个月的时间也都遮遮掩掩地交代清楚了。
出院之后,两人都默契的绝口不提药物的事情,仿佛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高明每次看到琴酒颧骨处的伤疤,却都清晰地意识到他们当时都犯了怎样严重的错误。
从春天一直躺到了夏天,两人路过商场的时候买了个西瓜,回家的时候还被诸伏景光与格兰威特强行推搡着跨了火盆。
“大吉大利,平安顺遂!”诸伏景光高声喊道,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谢谢。”诸伏高明朝两人道谢。
琴酒则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格兰威特将东西收拾干净,诸伏景光则走去厨房拿刀切瓜。
突然,琴酒发泄一般搂过高明的身子,然后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鲜血渗透了白色的衬衫,诸伏高明却没有躲闪,只宠溺又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恋人,然后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第109章 吃瓜
关于刚刚建立合作关系合作对象就住进医院一趟三个月这件事情,皮斯克真的有话说。
太荒唐了!
皮斯克承认自己不如琴酒,但是琴酒也不能这样放他的鸽子啊!
皮斯克甚至想直接抽身不干了,但一来琴酒是重伤又不是故意躲他,二来这段时间门朗姆的确又对他的人下手了,还好有琴酒的人帮衬才没出事,所以皮斯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退出合作了。
琴酒一出院皮斯克就收到了消息,然后匆匆赶去了他的安全屋,见到了……正在吃瓜的四个人。
“格兰威特?”在琴酒这里见到格兰威特很令皮斯克感到震惊,虽然知道两人因为共同敌视朗姆的原因关系有所缓和,但这也太过了吧?他们都是可以坐在一张桌上吃瓜的亲密了吗?
“皮斯克。”格兰威特拔枪对准了皮斯克的方向,质问他:“说,你看到了什么?”
格兰威特的身上透露着浓浓的杀机,眼神宛如是看着一个死人,仿佛只要皮斯克说错一句话他立刻就会开枪,而以格兰威特在组织内地风评皮斯克并不怀疑他真的干得出来。
皮斯克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琴酒,却见对方完全无动于衷,似乎没有看到一样。
怎么回事?琴酒和格兰威特彻底结盟了?琴酒已经不需要他了吗?
死亡的阴影完全将皮斯克笼罩,让他一时间门呼吸不畅,僵硬着身体完全不敢动作。
他就要死了吗?被琴酒抛弃,被格兰威特杀死……
“够了,格兰威特。”琴酒开口,听在皮斯克的心中宛如仙音,可是紧接着:“玩笑开过头了。”
什、什么?玩笑?
皮斯克完全不能理解,然后便见那个在组织一向冷漠疯狂的男人一瞬间门笑出了声,对他露出了陌生的嬉皮笑脸模样,将手枪收了起来递给他一块西瓜。
“一起吃块?”格兰威特问。
“谢谢。”皮斯克木讷地接过了西瓜。
虽然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但皮斯克还是咬了一口,很僵硬地无法融入四人其乐融融的氛围。
“我和格兰威特是老朋友了,既然大家已经合作,这一点也没必要瞒着你。”
琴酒的声音很冷静。
皮斯克却有些不能冷静,问:“你们从很久以前就结盟了?”
“不是结盟,是朋友。”格兰威特说着用肩膀撞了下琴酒的肩膀,嬉皮笑脸问:“对吧,琴酒?”
“嗯。”琴酒点头,认可了他的话。
格兰威特表情得意,他就知道,琴酒是有将他当做朋友的,之前还不承认,现在还不是认可了他的话。
“至于你,皮斯克,你最近很安分,不用紧张。”格兰威特指着皮斯克说道。
安分,这样的字眼令皮斯克感到很不舒服。
但是很快的,皮斯克便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问两人:“所以你们早就是一伙的了?一起在演朗姆?”
“对啊。”格兰威特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而且理直气壮,他们就是欺负朗姆不知情!
皮斯克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显然也没想到两人竟然能将朗姆耍得团团转,不,这根本就是将组织里的人都耍得团团转,组织里可没人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想那么多做什么?遇事别纠结,我和琴酒一伙的,对抗朗姆的队伍不是更大了?你该感到高兴才对。”格兰威特宽慰他。
皮斯克却高兴不起来,的确,对抗朗姆的队伍是更大了,但是琴酒想要吃下他也更加容易了,而且这个格兰威特他真的也是心里没底,都不是好惹的主。
“看来在琴酒住院的时候,格兰威特你一直都在盯着我?”皮斯克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格兰威特点头,没有隐瞒。
盯着,那是肯定的,不然万一皮斯克背叛琴酒怎么办?到时候他就要变成制裁者,将皮斯克从琴酒的队伍里彻底切掉,甚至是从这个世界上切掉。
还好,皮斯克没有叛变,格兰威特也不用对他动手。
“你们这样的行为我很不满。”皮斯克感受到了冒犯。
格兰威特冷笑,完全没将皮斯克的不满放在眼里,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拳头说了算。
“格兰威特做事直接,有很多考虑不周到的地方,皮斯克先生,我想你也能理解,毕竟当时我们刚刚才达成合作,很难互相取信。”诸伏高明说的有理有据,语气也十分温和,并不给人冒犯的感觉。
皮斯克看了他一眼,没再提这件事情,算是将事情揭过去了。
“我想知道,之后对抗朗姆你们都有什么计划,毕竟这三个月我们什么都没有干,朗姆还在挖我的人。琴酒,当初我选择和你合作就是希望你能保住我的下属,如果你无法做到的话,我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门的合作了。”皮斯克知道自己现在不能退缩,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走。
琴酒并没有生气,这次的确是他的错。
当时车子飞下大桥,并不是琴酒故意的,但事到关头琴酒也没有去挽回,他甚至没踩一脚刹车。
他有些忘记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了,车速飞快,诸伏高明的声音他根本就听不清,然后……车子飞了出去,他和高明也进入了急救室。
他是想死吗?他是希望拉着高明去殉情吗?
琴酒也曾在心里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他已经忘了当时开车时是怎样的感受,但如果现在再让他回答,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他一点也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够,尤其是有了高明之后。
恢复意识之后,他在床上安静了有半个月的时间门,高明偶尔会找他聊天,他却始终没有回应。
他知道那不是高明的错,可那分明也不是他的错,那究竟该是谁的错呢?
琴酒的心中渐渐更加清醒的意识到了一件事,黑衣组织才是这一切不幸的源头,先生与朗姆才是那个真正的恶人,他必须掌控这一切,只有彻底掌控黑衣组织他才能彻底掌控自己与高明的命运。
“皮斯克,关于之前住院的事情,我很抱歉。”琴酒沉声说道。
皮斯克愣住,难以置信,琴酒竟然对他道歉了?
格兰威特也十分惊讶,琴酒为什么要向皮斯克道歉?他分明就没做错什么。
“还有一些事情……我也很抱歉。”琴酒再一次道歉,却没说明是什么事情。
皮斯克立刻问:“什么?”
“关于朗姆,我认为可以拉拢他身边的波本。”诸伏高明开口打断了他们之间门危险的话题。
皮斯克眉头紧皱,他明白诸伏高明对琴酒有多重要,所以此刻也并没有因为他的插嘴就觉得失礼,但对于他提出的方案却持怀疑态度:“波本?他可是朗姆的心腹,想要拉拢他可不容易。”
“但是想要扳倒朗姆,拉拢波本势在必行。”诸伏高明分析现状:“其实我们主要要拉拢的人也并不是波本,而是之前伪造了得其利卧底资料的上寺晴人,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伪造出第二份令人找不到任何破绽的资料直指朗姆那边的人,一步步将朗姆逼入绝境,但皮斯克你也应该知道一些,上寺晴人的精神似乎有些问题。”
皮斯克点头,他的确听说过。
在得其利死后,皮斯克便调查了所有同这件事情相关的人,对于波本与上寺晴人自然也调查过。
上寺晴人目前在组织里谁的话都不听,甚至敢说出“让朗姆下跪”这类的狂言,是被关在刑讯室中折磨了三天都不曾屈服的疯子,但是那样的一个疯子,却对波本言听计从。
得到波本,就等于是得到了上寺晴人。
皮斯克虽然对害死得其利的两人都十分痛恨,但也清楚那都是朗姆的命令,所以他也未必不能放下仇恨去拉拢,只是该如何拉拢却是个难题。
“我去。”诸伏高明自报奋勇。
琴酒立刻阻止:“高明!”
“他喜欢我的弟弟,所以我去是最合适的。”诸伏高明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恋人。
琴酒面露愠色,十分不爽地瞪着他。
“啊……”皮斯克想要劝劝,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劝谁。
一旁格兰威特看好戏十分快乐,诸伏景光则社死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救命,琴酒,高明哥,你们这高超的演技不要用在这方面啊!
“放心,不会有事的,以波本对我弟弟的深情,肯定不会对我出手。”诸伏高明安抚琴酒。
“他是不会对你出手,但他若是对你有非分之想怎么办?”琴酒冷冷说道:“波本那家伙为人狡猾,看着也不像是特别忠心耿耿的,我看直接抓住他,若他不同意就杀了他。上寺晴人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自然也不能继续为朗姆所用。”
琴酒的声音中饱含戾气,似乎因为高明所提出的“美人计”记恨上了波本。
一旁皮斯克舔了舔嘴唇,明明才吃了一块瓜,却仍是感觉喉咙干涩极了,没想到琴酒竟然爱高明爱到了这种程度。
“可若是那样做,万一波本不同意就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了,这件事情必须听我的。”诸伏高明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极大的强势。
“我不……”
“我毕竟是个警察!”诸伏高明打断了琴酒的话,质问他:“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逼迫不成就杀人吗?”
琴酒沉默了,他不爽地转身上楼,仿佛一句话都不想和高明说了。
踌躇许久,深思熟虑,最后却还是选错了?
皮斯克的内心十分迷茫,虽然他知道诸伏高明在琴酒的心中有些地位,但这地位是不是高过头了?诸伏高明刚刚是压着琴酒在说话吗?虽然琴酒最后生气的上楼了,但也算是一种默认吧?
“十分抱歉,我上楼去看看他。”诸伏高明致歉后同样上楼,直看得皮斯克更加迷茫了。
“那个……”皮斯克迷茫地看向自己现在的盟友,问:“诸伏高明以前是个警察吧?”
“对啊。”格兰威特回答地十分自然,嘀嘀咕咕:“你该不会没听说过吧?”
不,皮斯克听说过。
“可琴酒不是不喜欢警察吗?”皮斯克现在都想仰天长啸了,和一个警察玩玩是一回事,让一个警察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绝对是一场灾难!
“他以前的确不喜欢,但是他喜欢上了苏格兰,诸伏高明的身份你知道吧?苏格兰的哥哥,和苏格兰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而琴酒当时可是对苏格兰情根深种的,所以咯,这也不是不能理解吧?”格兰威特眨着闪亮的眼睛说着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