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吧。”一旁社死的诸伏景光掐住了格兰威特的脖子,虽然没有用力,但威胁的意思十分明显。
皮斯克:……
皮斯克怪异地看看诸伏景光又看看格兰威特,不对劲儿,都不对劲儿。
红方明明是格兰威特的下属,他到底是怎么敢掐格兰威特脖子的?难道他们两个也……
“请你不要胡思乱想!”诸伏景光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好,连忙打断了皮斯克的设想。
皮斯克点了点头,但看眼神飘忽的程度,明显还在心里边胡思乱想。
诸伏景光简直尴尬地要脚趾抠地了,但是皮斯克不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想的话他又没办法控制他的心,于是只能麻木地松开了格兰威特站在一旁,宛如要将自己完全淹没在角落中。
“我不是说不能和警察交往,但是你们也看到了,琴酒现在受到了那个警察的影响。”皮斯克过了许久才消化完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硬着头皮说道:“对于这件事,二位有什么想说的吗?”
“喜欢他,当然就会受到他的影响。”格兰威特一副“这不明摆着”的表情看着皮斯克。
皮斯克额上青筋暴起,他不相信格兰威特不清楚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给他装傻充愣。
“你知道的吧?我们组织的风格,如果被一个警察的思想限制住,琴酒未来就危险了,更何况我们现在一起对付朗姆,不够杀伐果断可不行!”皮斯克本身不够杀伐果断,为了自己的下属他总算是硬气了一把,结果琴酒却陷入温柔乡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
这一次弄朗姆,就是要弄到朗姆无法反抗,就是要弄到朗姆在组织里再也混不下去才行,最好……杀了他。
皮斯克无法想象,如果他们扳倒朗姆,却又让朗姆东山再起的话,那会是一种怎样凄惨的场面,总之他和琴酒到时候一个都跑不了。
“我们明白你的意思,有关这件事情,我们会和琴酒进行交涉的。”抢在格兰威特将事情弄僵之前,诸伏景光开口安抚。
“交涉什么?你闭嘴。”格兰威特打断了诸伏景光的话,然后十分直接地问皮斯克:“如果我们干掉了朗姆,琴酒当上了boss,决定令组织转型,你愿意吗?”
皮斯克有些想要捂心脏了,这是他可以听的吗?
一旁的诸伏景光同样张大了嘴巴,不……不是,这种事情怎么能直接问出来呢?应该循序渐进,应该慢慢透露出计划,可是现在、现在……格兰威特这简直就是直接快进了几百集的剧情!
“说啊,你愿意吗?”格兰威特再一次质问。
“我……”
“想清楚再回答,你以为你还有拒绝的余地吗?”格兰威特一副恶人颜地警告皮斯克,仿佛只要对方给出否定的答案立刻就会挖坑将人给埋进去。
皮斯克:……
这让他还怎么回答啊?
而且,琴酒竟然是想要当boss的吗?
皮斯克之前从未想过琴酒会有这样的野心,毕竟在组织里,琴酒是公认的对boss最忠心耿耿的那个人,剧情到底是怎么偏离到这种程度的?就因为琴酒喜欢上了一个警察?
皮斯克沉默了许久,问:“琴酒和官方合作了?”
“还没有。”
皮斯克:……
这个“还”字就非常灵性。
“你们也知道,我和组织向来是格格不入的,尤其是我的产业。”皮斯克回过神来后故作从容地回答:“因此,琴酒未来有任何选择我都是受影响最小的那个,既然已经决定了和他合作,我就不会中途退缩,这一点还请放心。”
皮斯克已经退不了了。
正如格兰威特所说,他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要么合作到底,要么现在就被他们处理掉,皮斯克根本没得选。
格兰威特则在思考皮斯克的产业,半晌后轻轻点头,算是认可:“你说的没错。”
在组织里,皮斯克的产业是最清白的。当然,诸如偷税漏税、威胁合作伙伴这样的事情皮斯克当然也做,但和组织的其他产业一比,那简直就是白得冒光,组织转型对皮斯克来说非但没有坏处,反倒是好处更多一些。
“你啊,当初为什么会加入组织?”格兰威特看着皮斯克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傻缺。
没有违法犯罪的心思,更没有杀伐果断的胆色,去当个普普通通的大老板不好吗?非要加入组织来找罪受。
皮斯克闻言苦笑,说道:“我一直都没有选择。”
他加入组织,因为他的父母都追随乌丸莲耶,这种世袭下来的罪恶是逃不掉地。
皮斯克学着杀人,学着去违法犯罪,但他终究不是这块料,偶尔做点组织的任务都会纰漏百出,后来便一直经营公司了,于是看在他足够能赚钱的份上,组织才一直都没有对他下手。
四分天下?
皮斯克从未有过那样的想法,与其说他是保持中立,倒不如说是在组织里战战兢兢地苟命罢了。
皮斯克离开了,诸伏景光皱眉问:“就这样让他离开没关系吧?”
格兰威特看了诸伏景光一眼,无所谓道:“他已经把朗姆给得罪透了。”
琴酒和诸伏高明住院的那段时间,虽然说是朗姆主动对皮斯克的人招揽并下手的,但格兰威特知道后却也在其中浇了不少的油,现在双方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程度。
告密?找谁告密?
找朗姆的话,朗姆的眼里已经容不下他了。
找先生告密?先生或许会奖励他,但之后琴酒垮台,朗姆却也绝不会放过他。
皮斯克依旧没得选,当时加入组织他没得选,因为人缘好资历老和琴酒他们四分天下他没得选,现在和琴酒合作一条路走到底也没得选。
皮斯克的性格成为了他最大的拖累,导致他处处被动,大概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诸伏景光却仍有些不放心:“万一……”
“放心吧,有人盯着他。”格兰威特随口说道。
诸伏景光松了口气,虽然他有些同情皮斯克的遭遇,但这次的计划绝对不容有失。
楼上房间,没有发生皮斯克想象中的争辩,琴酒与诸伏高明已经滚到了床上,两人三个月的时间没做了,虽然成年人的爱情不止在于这点欲望,但精神与身体他们都要。
格兰威特与诸伏景光很有眼色的没有上去打扰,两人一直在屋子里做了一整个白天,晚上的时候腰酸背痛,简直恨不得打死之前放纵的自己。
“去洗澡。”
“不了,先睡觉。”琴酒的嗓音都沙哑了。
诸伏高明无奈,将琴酒抱了起来,和他一起躺进浴室中的双人浴缸中去。
“你真打算去勾引波本?”
“别说的这么难听,将计就计罢了。”诸伏高明抬手敲了琴酒的额头一下。
琴酒皱了皱眉,有些不开心地搂着他抱怨:“你去和波本搭讪,组织里肯定又会传出风言风语,他们会觉得我不行,会觉得我留不住你。”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说道:“别撒娇,阿阵。”
“不然让hiro去吧,我看他们关系一直挺好的。”
“又不是真的要勾引他,只是做给皮斯克看,我去才最合适。”
听到这话,琴酒哼笑了一声,调侃:“怎么?要瞒着他?我还以为我们光明磊落的高明大警官会直接告诉皮斯克真相。”
“现在还不能告诉他。”诸伏高明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告诉他真相,或许会动摇我们之间的团结。”
“只是动摇团结?你认为,就算皮斯克知道真相,也会选择继续合作?”
“他已经没办法退出了,除非他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他不会那样做,而且就算他想同归于尽,我们也未必有事,有事的只会是他。”诸伏高明对这一点很有自信。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骗他?”
“等以后吧。”诸伏高明叹了口气,要想想该怎么和皮斯克解释才行。
得其利……
那个人的事,终究是他们不对。
乌云密布的一天从遇到诸伏高明开始。
“波本君,听说你喜欢舍弟?”诸伏高明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说出的话却令波本感到社死。
高明哥,你在说什么啊?
双方之前没有通过气,但是波本却隐约知道接下来该上演什么戏码,可是……他真的不想演啊!
“别开玩笑了,我对苏格兰没兴趣!”波本冷冷说道,转身欲走。
“能和我讲讲他的事情吗?我想知道,小景之前在组织里是什么样子的。”诸伏高明的眼底闪过一抹哀伤,仿佛真的在为了自己已经殉职的弟弟而悲伤。
波本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终究还是开口:“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训练场上,代号成员有十几个,其中不乏有和诸伏景光接触过的人,听到这话都很认可。
的确,苏格兰是个相当温柔的人,他们以前只当苏格兰是个亲和力满点的恶魔,是个笑面虎,是个通过这种方式降低人警惕性的猎手,但在知道了苏格兰的真实身份之后,所有人却又意识到了,对方或许原本就是温柔的。
那种温柔不计代价,不求回报,在组织里格外稀缺。
“苏格兰笑起来很好看!”
“苏格兰啊,很可靠,和他一起出任务完全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他!”
“他的狙击特别好,我和他一起做过任务!”
不仅仅是诸伏高明,就连波本都有些惊讶,没想到hiro竟然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收获了这么多人的信赖,真不愧是他啊。
可是,千万句夸赞最后却只化作了一声叹惋:可惜是个卧底。
他温柔,可惜是个卧底。
他可靠,可惜是个卧底。
他专业技术很强,可惜是个卧底。
“卧底”二字,便可以完全抹消一个人的全部优点。
波本也多少有些不太自在,说道:“他是个卧底,我不想再谈他了,你去找别人吧。”
波本想要逃,却根本逃不开。
诸伏高明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波本的手,说道:“但你是最了解他的!”
“琴酒也了解他!”
“但琴酒不和我说。”诸伏高明的声音隐隐带了几分哭腔,他双眼泛着红,眼中水光潋滟。
波本被诸伏高明的表演镇住了,一时间真有些真情实感的手足无措,同时也在内心庆幸,还好hiro没有真的殉职,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高明哥,大概会愧疚地直接逃走吧。
“请你……和我再说说他,好吗?”听诸伏高明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停止了,所有人都看向波本,用眼神催促着他答应下来。
波本:……
讲真的,hiro,你知道你在组织人缘这么好吗?
波本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我可以和你说,你先放手。”
“失礼了。”诸伏高明松开手后道歉。
波本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诸伏高明点了点头,跟着波本上了他的车子离开了。
“那个诸伏高明……他是不是喜欢波本?”
“少胡说,只是找波本打听苏格兰罢了!”
“嘘,小声一点,小心被琴酒听到。”
训练场内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一个个心里边是否在胡思乱想就没人知道了。
“没有监听,周围很安全。”波本开着车说道,又问:“高明哥,发生了什么?”
“我们要骗过皮斯克。”诸伏高明将计划大概和波本说了一遍。
他们不能让皮斯克察觉波本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人,那样事情就暴露了,他们必须要一点点地将波本拉拢过来,给皮斯克一种一切都是朗姆的错的假象。
波本听懂了,立刻问:“所以你这是来……HoneyTrap?”
“没错。”
波本顿时感觉怪怪的,HoneyTrap诶,高明哥对他HoneyTrap诶!
天啊,饶了他吧,他真的不想被高明哥HoneyTrap。
“你无需表现得喜欢我,只需要表现出你的确对小景念念不忘就好了。”诸伏高明说道:“因为喜欢小景,所以来帮助他的亲哥哥,这一点也十分正常。”
如果波本真的被HoneyTrap,琴酒估计又要吃醋了,到时候场面会变成什么样谁都无法预料。
波本点头,明白该如何实施计划了。
诸伏高明却盯着波本突然问:“你该不会真的喜欢小景吧?”
“啊?当然没有!”波本连忙否认,语气有些慌乱。
“哦,原来不喜欢啊。”诸伏高明意味深长地看了波本一眼,不再说什么了。
波本:……
喂喂喂,高明哥,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信我,你信我啊!
诸伏高明信不信不知道,但波本若是在组织里大喊一声“我不喜欢苏格兰”,估计有九成九的人都不会相信他,甚至还想骂他一句“渣男”。
“上寺晴人是公安的人?”
“没错。”
“能帮忙锁定朗姆的人吗?”诸伏高明问,同时解释道:“目前组织里朗姆势力庞大,但我也并不认为那就是朗姆全部的势力了,他或许还有隐藏起来的秘密势力。”
“就好像琴酒?”波本好笑地调侃了一句,朗姆有没有隐藏起来的势力他不知道,但琴酒隐藏起来的势力却真是不少。
“麻烦你了,如果可能的话让他入侵下组织成员的手机,我想肯定能查出一些。”诸伏高明正色道。
波本于是也不再开玩笑,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过了半晌,波本又有些担忧地询问:“高明哥,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吗?”
“我会帮助阿阵。”诸伏高明知道他想问什么。
波本皱了皱眉,有些无法理解:“如果能捣毁黑衣组织不是更好?就算琴酒上位,万一……”
“零君,我会一直陪着他。”诸伏高明语气平和而坚定,有他陪着阿阵,阿阵是不会走得太偏的。
波本却仍是没办法完全安心,毕竟黑衣组织太庞大了,虽然琴酒说是会转型,但万一到时他反悔了怎么办?那样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该如何捣毁?为什么就不能趁着组织动乱的时候直接毁掉组织呢?
就算是想要一个栖息之地……就算是琴酒想找个栖息之地……就不能找个其他的方式吗?
比如协助人,比如污点证人,就算是琴酒到时候逃了,难道他还会死盯着对方不放吗?
“高明哥,公安这边我已经为琴酒铺好了路,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和公安合作。”波本认真地对诸伏高明说道,希望对方可以将自己的话全听进去。
“多谢。”诸伏高明听进去了,但他不会去改变琴酒的意志。
人与人在一起相处,是要给彼此一点尊重的,琴酒决定以后将组织转型是对他的尊重,所以高明也该尊重琴酒的选择。
两人没有再谈其他的事情,也没有找什么私下的场合细聊,看看四周无人,波本便将诸伏高明放了下去,诸伏高明也十分自然地走进了不远处的超市,打算买些东西回去煮饭。
“你……你好。”
从背后传来青年磕磕巴巴的声音。
诸伏高明回头,就看到一个青年带着鸭舌帽,鸭舌帽压得很低,几乎将他整张脸都遮住了。
“你是……”
“我叫水沢润二,是琴酒的情人。”
诸伏高明:……
啊,阿阵的情人找上门了。
虽然听小景提过水沢润二,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但水沢润二却未必知道他和琴酒的关系,所以这次找上门是来……宣誓主权的?
“可以找个地方聊聊吗?”水沢润二小声问,似乎是害怕被自己的粉丝认出来。
“好。”诸伏高明答应了下来,跟着水沢润二去了一个带隔板的咖啡厅。
水沢润二没有摘掉自己的帽子,却敢稍稍抬头了,看着诸伏高明的容貌微微失神。
诸伏高明并没有打扰他,咖啡被送了上来,便不紧不慢地在自己的咖啡杯中放了一块方糖。
“你……你长得和绿川先生真像。”许久,水沢润二才小声说道。
诸伏高明没有回应这句话,问:“水沢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
是为了琴酒来的,诸伏高明判断。
“我认识绿川先生!”水沢润二的回答却出乎了高明意料。
诸伏高明意外地看着他,不明白水沢润二为什么会在此刻提到小景。
“我……”水沢润二的眼眶红了,隐隐就快要落下泪来,焦急地说道:“我知道……知道……”
明明很着急,却又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许久都不敢说出来。
“水沢先生,你究竟想说什么?”诸伏高明完全搞不懂水沢润二的意思。
“诸伏先生,绿川先生已经死了。”眼泪落了下来,水沢润二十分伤心地说道:“我知道你是绿川先生的亲哥哥,我也知道你最近过得很不好,是琴酒把你抓起来的对不对?”
诸伏高明沉默,水沢润二就是想和他说这件事吗?不是来找他宣誓主权的?
“诸伏先生,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绿川先生。”水沢润二愧疚地握紧了拳头,痛苦地说道:“都怪我。”
诸伏高明:……
“不,那不是你的错。”他只能这样说,而且诸伏高明也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弟弟又和水沢润二有什么关系。
没人告诉他啊,这是哪里的支线剧情?
水沢润二却依旧十分愧疚,尤其是想到当时绿川先生的温柔与对他的百般维护,就更加令水沢润二感到愧疚与痛苦了。
于是,这个平日里靠吃软饭在娱乐圈混迹的年轻人第一次鼓足了勇气,坚定地看着诸伏高明说道:“诸伏先生,我们为绿川先生报仇吧!”
报仇?报什么仇?给谁报仇?
他的弟弟现在正跟着格兰威特四处做任务的途中还不忘打击朗姆的势力,他则是和琴酒谈了近十年恋爱的恋人,根本就不是被强取豪夺的金丝雀,但是这种事情能说吗?能对这个看起来过分青涩的小明星说吗?
这肯定是不能的,所以诸伏高明沉默了。
“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水沢润二很快就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改口:“为绿川先生报仇应该是我的事情才对,诸伏先生,请你保护好你自己,我一定会想办法杀死琴酒的,到时候你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诸伏高明:……
阿阵,你养在外面的小三好像要弄死你。
“等一下,水沢先生,我有些不太明白,你和我弟弟是什么关系?”两个人竟然都关系好到要豁出性命去报仇了吗?
水沢润二大声说道:“我喜欢绿川先生!”
诸伏高明:……
嗯,他猜到了,但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小景你在做什么啊小景?来组织卧底绯闻传得满组织乱飞也就罢了,那还可以说是演戏,但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和组织无关的无辜群众爱上你呢?感情债可是最难还的!
“你向他告白了吗?”诸伏高明温和地询问着。
诸伏高明的声音足够温和,可惜问出这句话后却看到水沢润二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几乎是一刻不停地朝下掉着。
诸伏高明沉默,诸伏高明疑惑,诸伏高明了然。
哦,没告白。
水沢润二流下了没有告白的悔恨泪水。
诸伏高明捏了捏眉心,感到一切都棘手极了,为什么他弟弟的风流债需要他来面对?
其实要化解矛盾十分简单,只要让小景重新出现在水沢润二面前就行了,可是水沢润二却明显不像是能保守秘密的性格,高明不可能拿弟弟的性命和未来的计划来做赌注,就只是为了哄对方不要伤心。
“别哭了,若是小景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为他哭的。”诸伏高明温柔地安慰。
“小景?”水沢润二立刻拉住了高明的手,眼睛通红地问他:“是叫小景对吗?绿川先生的名字是叫小景吗?”
“嗯,诸伏景光,这是他的名字。”组织里现在不少人都知道了,所以高明也并没有对水沢润二隐瞒。
“真好啊,他的名字真好听。”水沢润二有了一丝安慰,他总能算是知道绿川先生真正的名字了。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才想问问水沢润二究竟和自己的弟弟进展到哪一步了,却突然从玻璃窗看到外面走过一个人,对方的表情十分阴沉,气压低得仿佛整个人都笼罩在阴云之下。
是……卡尔瓦多斯?
诸伏高明的双眼微微睁大,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中午,松田阵平正在执勤,突然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然后就是“啪”地一声,贝尔摩德的手重重地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克丽丝!”松田阵平恼火地瞪了她一眼,并且同样扬起了手。
“来啊,你敢打吗?”贝尔摩德晃了晃翘臀,然后头发就被松田阵平的两只手迅速抓乱了。
啊啊啊啊啊——
她精心做好造型的头发——
“松田阵平,你完蛋了!”贝尔摩德用两只手揪住了松田阵平的脸颊分别朝两边拉扯。
“痛痛痛,脸要被拉长了!”松田阵平立刻拨开了贝尔摩德的手。
贝尔摩德冷哼一声,“你自找的,我头发做了很久!”
“明明是你先找茬的。”松田阵平揉着自己的两边脸颊闷闷地反驳。
“走啦,去玩!”贝尔摩德拉着松田阵平就走。
“等等,我再请假会被目暮警官杀掉的!”松田阵平连忙拒绝,这段时间他估计已经把明年的假期都透支了,目暮警官会杀了他的。
贝尔摩德停下脚步,笑看着他问道:“真不去?我的赛车场今天刚好有空闲,新到了一辆跑车,不去试试看?”
松田阵平:……
他坚定地握住了贝尔摩德的手,被杀掉就被杀掉吧,这个假他是请定了!
贝尔摩德有钱到什么程度呢?不只是跑车天天换与天价别墅那么简单,她甚至在森林里建造了一个赛车场!那可是赛车场啊!
平日里自然也是营业的,但只要贝尔摩德想玩立刻就会歇业等她,这个大老板做的可一点都不在乎客人的感受,完全就属于玩票性质。
“天天挥霍着组织的钱这样玩,组织不会找你麻烦吗?”松田阵平试驾了一下跑车,感觉良好,还不忘怼一句贝尔摩德。
是的,一个月以前,松田阵平已经从贝尔摩德的口中套出了她组织成员的身份。
贝尔摩德翻了个白眼,瞪他,“胡说什么?这是我的钱。你以为我做任务不需要钱是不是?组织也是要给我发工资的,我又不是什么慈善家会帮人白白打工不求回报。”
松田阵平无语,就算是有工资,贝尔摩德这也过于大手笔了吧?他敢肯定,贝尔摩德绝对是组织里面的薪水小偷!
“比一下?”贝尔摩德上了另一辆车朝松田阵平挑衅。
松田阵平不屑地一笑,点点头做好准备。
没有发令员,两人连接着耳麦,由贝尔摩德报数,倒计时结束之后,明黄色的跑车与黑色的超跑同时飙了出去。
两人一连跑了三圈,这才重新停下车子休息,三个月过去了松田阵平依旧没学会怜香惜玉,将贝尔摩德的车子远远甩在了后面。
“喂,你的大怨种情人来了。”松田阵平指了指不远处缓缓走来的卡尔瓦多斯。
贝尔摩德头疼极了,靠在车身上踢了松田阵平的小腿一下,“闭嘴。”
松田阵平笑嘻嘻,走开两步将空间留给两人。
“我带了冰激凌过来。”卡尔瓦多斯将怀里抱着的小冰柜放到了地上,从里面拿出一支蓝莓味儿的冰激凌递给贝尔摩德。
“松田,你要什么味道的?”
“随便。”
贝尔摩德拿了一支巧克力的递给松田阵平。
卡尔瓦多斯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眼底阴沉的几乎想要杀了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也并不害怕,接过冰激凌后就咬了一口,然后就看到贝尔摩德十分自然地又递给卡尔瓦多斯一支。
真熟练啊。
松田阵平想,那个女人也真是太熟练地混迹在多个男人之间了,但凡卡尔瓦多斯不这样舔狗,这会儿都已经搬起冰柜来狠狠砸向贝尔摩德的脑袋了。
悲剧啊,真是悲剧啊。
松田阵平以后绝对不会找贝尔摩德这样的女人做女朋友!
“诸伏高明还没出院吗?”松田阵平问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回道:“出院了。”
“那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贝尔摩德。”卡尔瓦多斯皱着眉头提醒了一声。
贝尔摩德倒是满不在乎地说道:“怎么?琴酒就可以找个警察做男朋友,换我就不行了?我就算带着松田阵平过去他又能如何?”
有琴酒开了那样的先河,贝尔摩德现在可一点都不怕他。
卡尔瓦多斯明显还想劝,但见贝尔摩德如此坚定,最后也只能将不满全部发泄在了松田阵平身上,“如果你喜欢贝尔摩德,就不该让她感到为难。”
“所以,贝贝你为难吗?”松田阵平亲昵地喊着。
贝尔摩德配合地回了一句:“一点都不为难。”
卡尔瓦多斯快要被他们两个给气死了,最终还是谁都管不了,转身离去。
等卡尔瓦多斯一走远,贝尔摩德立刻扑过去揪住了松田阵平的头发,怒道:“谁是贝贝?”当她不知道吗?贝贝分明是伊达航养的狗的名字!
“痛,你小点力气,要秃了……”
“你最好秃掉!”贝尔摩德不依不饶,甚至加重了力道,狠狠从松田阵平的头上薅下来一把毛。
松田阵平疼地直抽气,一把将贝尔摩德推开,然后对着车子的后视镜仔细观察自己的头发,还好还好,没有斑秃。
“你,今天必须带我过去找他们!”松田阵平怒气冲冲指着贝尔摩德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