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凡初呆呆地看着冯晟天。
听着他这番如誓言般的话,愣怔当场。
要不是这人忽然坐到自己身旁,他估计还会呆滞下去。
“你的回答呢?”
“回答什么?”陶凡初整个人处于懵滞的状态。
冯晟天看着他,冷不丁俯下头,亲了一下他的唇。
唇瓣相碰,陶凡初霎时清醒过来,瞪他,“你干嘛?别占老子便宜。”
“是你自己发呆。”冯晟天不由笑了一下,“我在追求你,你是拒绝还是答应,也该给我一个答案。”
“啥玩意?”陶凡初觉得冯大总裁脑子肯定是被嗑到了,“我刚不是说我不喜欢你了吗?”
“今天不喜欢,那我明天再问问。”
这逻辑真是牛逼,不管不顾,什么都不理?陶凡初‘呵’了一声,满脸郁闷,真有这么简单的事吗?
冯晟天趁他不备,又偷亲了一下他的脸蛋儿。
“喂!”陶凡初气呼呼,“你是流氓啊!”
“从现在起,是。”冯晟天学着陶某人的厚脸皮,一副‘我就亲了,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你要是觉得不爽,可以亲回来,这样就扯平了。”
“谁跟你扯平,说到底还是你占好处。”陶凡初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继续做题。
可对于大总裁这个跳跃性二缺反应实在是懵,他被现在这个情况弄得有些懵,压根集中不了注意力,于是他放下笔,看着冯晟天,满脸严肃。
“你是第一次被人拒绝吗?”
冯晟天挑眉,“不是,严格来说,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姜沐,你忘了,他听不懂我的暗示。”
陶凡初恍然。
心想大总裁估计是‘越得不到,越在意’。
男人真就简单,得不到的总在骚动。
又继续问,“那你这态度转变得这么快是怎么回事?什么契机让你忽然喜欢我了?”
“想知道?”冯晟天笑了笑,“让我亲一下。”
陶凡初瞪他。
“那抱一下。”冯晟天降低要求,“不然我白说了,很亏。”
陶凡初一整个大字的无语,本想无视,但心里又实在想知道,便张臂敷衍地抱了一下冯晟天的肩,谁知这大灰狼反客为主,猛一下把他整个人搂进怀里。
“喂!”陶凡初气得捶他后背。
“不知道,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冯晟天深深地吻了一下他的发鬓与耳垂,“但不是突然的事,我一直在试探你的态度,只是你从不相信。”
陶凡初想起之前冯晟天说的如果,以及那些曾出现过的犹豫难决与摇摆不定。
“我肯定不相信,我又不是傻子,当时你态度不坚定,并不是真心喜欢的。”
“或许是吧,但听到你说,除了我,你对别的男人亲不下去时,很开心。”
陶凡初定神,就这个原因?
而且这还是他为了打发导演,而胡扯的借口......
这误会可真大。
“可能还有别的原因,日积月累堆在心里,变成了很多很多的契机。”冯晟天头埋在陶凡初肩窝里,声音闷闷的,“我刚才想了很多,如果真的放你走,我肯定不舍得。虽然一直觉得谈恋爱很麻烦,但你说想找个真诚的人,真诚地开展一段恋情,毫无保留爱一个人......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想和你试试。”
陶凡初微微一怔,视线虚空地看着目光的最尽头,“我说的这个人,可不是特指你,我不喜欢你,别自作多情。”
“我知道。”冯晟天重重地叹了叹气,“我等以后。”
陶凡初疑惑,歪了一下脑瓜子。
“现在不喜欢,说不定以后就喜欢了。”冯晟天把人抱紧了些,“你可别说以后都不喜欢,话不能说得太满。”
陶凡初愣了一下,“但如果我一直都不喜欢呢,你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以后的事,以后再算,但现在我放弃不了,就这么简单。”
陶凡初莫名哑言,不知道如何劝他放弃了。思虑良久,陶凡初说,“不如我们都退一步,做朋友怎么样,你欣赏的是我的性格脾气,做朋友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冯晟天不接受这个建议,“我不知道姜沐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消失,所以不想浪费时间,也不会跟你做什么朋友,我这个人很直接,对你有性方面的欲望,想跟你上床,你会跟朋友上床?”
陶凡初被大总裁的直言不违被哽住了,深情一个急刹车,来个了极速漂移,移来移去居然还能移到这个问题上,已经不知道怎么吐槽和应付冯色狼突如其来的厚脸皮了,索性无视这个话题,把冯色狼推开,继续做题。
结果做题时,这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动手动脚’,甚至连晚上睡觉也不停歇,抱着枕头来客卧死活要跟自己睡,说给自己暖脚。陶凡初郁闷,锁门也没用,冯色狼有客卧的钥匙,根本关不住。
陶凡初挣脱不了,只好任由他钻自己被窝,反正这人暖和,抱着睡,确实比暖气还好使。
陶凡初久违睡了个好觉,一觉睡到了大早上。
只是醒来洗漱照镜子时,才看到自己满脖子的小草莓。
“冯晟天!”陶凡初冲出卫浴怒吼,“你丫的居然敢占老子便宜!”
“我昨晚问过你的,你睡得沉,没起来也没作声,我就当你默认同意了。”冯晟天不以为耻反而为荣,亲身实践表达了他昨晚说的没有一句是假的,又亲了他的唇一下,“早啊宝贝儿。”
“叫谁宝贝儿,恶心,赶紧滚开!”陶凡初一整个被油腻住了,推开他。
冯晟天却是笑了笑,不滚,反手把他紧抱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蛊惑,“陶凡初哥哥,你今天早上,升旗了。”
一大早听到这一声哥哥,陶凡初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尤其是听到后面两个字时,五脏六腑都剧烈地颤了颤。
“关你屁事!”陶凡初羞恼大嚷,撒腿要跑时,却被冯晟天逮住了,甚至还被一个翻身,直接压到了床上。
陶凡初从心底里怨恨十八线的矮个子与只能搏鸡崽之力。
“当然关事,我帮你。”冯晟天说着,手直往陶凡初睡裤里摸。
“谁要你帮!你给我走......”可话音未落,唇被紧紧堵住了,泄了丝丝喘音
这一大早上的阳光娇艳,朝气;而大早上的房间也不落后,娇艳,糜气。
大冬天的早上,陶凡初被迫洗得一身清爽去上班。
他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冯晟天,不对,冯晟天本来就有点厚脸皮因子在身上的,只是以前没发掘出来而言。现在莫名其妙丢下豪言壮志说要追求自己,其实用的都是往日使的下三滥招数。
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知道还以为哪里来的深情种子,从此修心养性,落叶归根。
所谓的追求,说到底还是馋自己的身子。
去他大爷的。
陶凡初一边忿忿不平,一边复习备考。
昨天晚上他问过薛沁,升学的专业辅导老师收费不便宜,而且是按科目收费和时间收费的,他盘算了一下手上的存款,长时间请一个老师还是可以支撑的,只是每科都辅导的话就有点吃力了。
数学是必须的,单是做题还不够,需要一些讲解和窍门方法的说明,其余的学科,他再想想办法。
今天与薛沁介绍的老师定了辅导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陶凡初整理了一下该用的资料和卷子书本,就直奔约定的地点去了。
结果他刚出公司不到两分钟,冯晟天的电话就来了。
陶凡初简直要当街晕菜。
“干嘛啊。”陶凡初没好气地接听了电话,这通电话来的时机凑得这么巧合,要说没人监视,他陶凡初三个字倒转来写。
“你去哪儿,怎么离开公司了?”冯晟天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问道。
“我有事,今天我没通告也没工作,你管我去哪儿,别再打电话来了,我有重要的正经事。”
说着,就挂了电话,还顺便调了个静音。
来到约定的咖啡厅,陶凡初见到了辅导的学科老师。
辅导的学科老师是个女教师,看着就是一副很睿智很聪明很知性总之是落落大方的学霸模样,时间紧,任务重,陶凡初抓紧时间请教问题,听取难题难点的讲解。
女教师讲解得也很深入,很显浅而懂,学习进度严格按照之前定的计划而进行着,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授课期间,冯晟天突然出现了。
陶凡初真是服气了这个老六。
“你来干嘛?”陶凡初瞪他。
“买咖啡。”冯晟天一本正经。
大总裁亲自来买咖啡,陶凡初翻了个白眼,这咖啡真是金贵。
其实心里也清楚他什么意思,这人哪是来买咖啡,其实就是来监视自己的,所以冯晟天点完咖啡坐在自己身边时,陶凡初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赶他,只是让辅导老师继续讲课。
这次辅导课持续了两个小时,辅导完也快中午十二点了,陶凡初提出请老师吃饭,辅导老师看了一眼黑沉着脸的冯晟天,婉拒了。
陶凡初只能作罢,又继续看刚才讲授的题目。
“中午了,该去吃饭了。”冯晟天在他身边说道。
“等会儿,我算完这题再走。”陶凡初头也不抬。
冯晟天闷闷不乐地看着他专注的表情,很想吐槽这狗屁大直男,面对美女是另一副态度,又殷勤又请客的,但见他盯着试题,全神贯注的模样,还是忍住了没打扰。
十五分钟后,陶凡初终于算出了答案,开始收拾课本。
“可以走了吗?”冯晟天问。
“嗯。”陶凡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时间,“饿了吧,都十二点多了。”
“是饿了。”冯晟天摆出一张臭脸,“呆坐着等了一个多小时,能不饿吗?”
“我又没让你来。”陶凡初不客气地瞪他,“你自己不请自来还摆什么臭脸。”
“我不来,你这会儿跟那漂亮女教师吃饭去了吧。”冯晟天哼了一声,“还请客呢,平时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大方。”
“你这个资本家,好意思让我花钱请你?”陶凡初也哼他,“走不走,再不走饭堂的饭菜要没了。”
“就说你抠,都出来一趟,你就不能请我吃顿饭?”冯晟天赖上他,“你是当哥的人。”
“别装蒜,你哥穷。”陶凡初没好气,站起身来,“你不回我自己回去,把你娇惯得,饭堂的饭菜哪里亏待你了?”
当然不亏待,当初为了让他的小情儿吃好点,冯大总裁让公司每个月补贴好几万进去。
可惜小情儿不知情也不领情,这会儿直接连小情儿的身份都没了,他这个冤大头金主还是勤勤恳恳地持续送钱。
陶凡初捧着书真的要走了,冯晟天无奈,赶紧走上前牵过他的手,“不用你请客了,附近有家日料店不错,带你去吃。”
陶凡初正想挣开他的手,一听日料,还是免费的,眼睛都亮了,忘了挣,“吃刺身?大冬天吃这个吗?”
“它们家的和牛很不错,食材都很新鲜。”冯晟天笑,这个自称比他年长的人,其实就是个小屁孩,听到好吃的就走不动路那种。
“和牛啊。”陶凡初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还没吃过顶级和牛呢,资本家真好。”
“那你现在喜欢我了吗?”冯晟天趁机说道。
陶凡初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刻是喜欢的,估计吃完就不喜欢了。”
“市侩,到底谁才是资本家?”冯晟天吐槽。
“你是,因为资本家要负责给钱。”
“要不这顿饭还是在你奖金上扣吧。”
“你敢!”
......
两人说说聊聊离开咖啡店,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正在偷拍的相机镜头。
宋群大写的一个焦头烂额,本来公司年末节目多活动也多,加上筹备中的年终晚会,简直要把他忙死过去,谁知道这时竟来了一个野鸡记者,说是拍到自家总裁和十八线小情儿的黑料,威胁要钱。
这他妈简直是火上浇油,把他气着了,公关部的经理把他叫过去时,他杀气腾腾,差点要把会客室烧出个熊熊烈焰。
这种拍到公司领导黑料,威胁要钱爆料的事层出不穷,宋群已经处理过无数次,非常熟练了。只是这次,宋群盯着自家总裁和小情儿甜甜蜜蜜地在公众场合牵手、吃饭的照片,真是一吨老血直往外喷。
这一沓照片清晰得连他家总裁有多少根眼睫毛,十八线有多少根汗毛估计都能数得出来,这他喵喵的根本不能抵赖不能谈判,甚至连讲价收便宜点都没半分底气。
太平盛世的,这两尊大佛就不知道收敛一下,让他消停消停好好呼吸人间空气吗?
“他开价要多少?”气煞了的宋群,试图冷静面对现实。
公关部经理晃出一个巴掌。
“五千吗?”那还好,宋群刚松了一口气,公关部经理马上翻了个白眼,“想得美,五十万啊。”
“卧槽!”
宋群再也控制不住,直接蹦出一句优美的中国话。
“他怎么不去抢!直接开价五亿不好吗?”宋群嗷嗷吼,“又不是一线大牌,这人是刨了马首富家的祖坟啊,敢狮子开大口?”
“一般都这个套路,估计想着拍到的是我们老板,所以敢大口要价。”公关部经理,“一般再协商一下,估计三四十万能了结这事。”
“理是这个理,但我一分钱都不想给。”宋群郁闷地瞪着照片上的陶凡初,“姜沐这赔钱玩意,赚得不多吃得多,在他身上净亏了,要我再花钱,简直是割肉般的痛。”
“你当花在冯总身上,就不痛了。”公关部经理也是苦闷,“这事我跟小周说了,他说等他回来处理,让我们先控住那个野鸡记者。”
“就这么办吧。”
十分钟后,小周赶来会客室了。
他带着圣旨来,先是看了那沓照片,收了起来,又问那要钱的野鸡记者,“你有底片?”
“当然有。”野鸡记者胜券在握,丝毫不在意小周把照片拿走,“你如果想要,我能复制一份给你。”
“那真是最好不过了。”小周写了一个邮箱地址给他,“你回去就马上发吧,别忘了。”
野鸡记者呆滞住了,这是什么套路?
连宋群和公关部经理也是呆若木鸡,怔定原地。
“冯总说了,公开就公开,不用处理,让他发。”小周传达旨意后下令,“送客。”
说完转身就走了,没有半分的犹豫,丝毫不忸怩地走了。
宋群:“......”
公关部经理:“......”
野鸡记者:“......”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了,野鸡记者心酸心痛加心梗,原以为能搜刮一笔巨款,没想到晒照片的钱也亏了。
“那你处理,我走了。”既然号令明确,宋群也不纠结了,摸摸鼻子,赶紧溜了。
“别啊!钱可以商量啊,可以便宜点的啊。四十九万怎么样?四十八!四十七!不能再低了!四十万!一口价!底片也全给你们!”野鸡记者顿时意识到自己要亏了,吼得大声。
公关部经理脸无表情地喊来了保安组。
“要不五万,五万也行啊!!!五千呢!五千块!你们别推我!我可是有把柄的!”
“别这样啊!你们就不怕我乱写黑你们总裁吗!!”
“最起码把晒照片的钱还给我啊啊啊!!!”
“......”
哀嚎声铺天盖地,响彻整座晟达大楼。
第66章
这件乌龙事传遍了晟达娱乐的各个部门,诸位同事把这当成职场谈资说得一个兴奋激动,尤其是自家老板与小情儿的CP粉,简直是要提前过年了。
“我就知道他们是至死不渝的真爱!”
私下群聊嗑CP的同事,一个比一个猥琐,嗷得比狼还奸诈,也不知道是谁拍到了野鸡记者带过来的照片,整整一个下午,这些照片都在公司内部各个大群小群里飞传流通,比小钱钱还吃香。
公司人人化身小说大作家,爱情的丘比特,纷纷谱写歌颂大总裁与小情儿真挚的爱情史。
公关部的妈妈粉们也是兴奋得原地蹦迪,就差这位野鸡记者到网上来渲染一波,她们随时上去呐喊助攻造个大势,谁知道等了一下午,半丁点水花也没有,真让人焦心。
但这些事,陶凡初一概不知,小何不在身边,没人跟他聊这个八卦,而他认真备考中,冯晟天为了他不被干扰,把总裁层平日用来开会的小会议室让了出来,好让他专心复习。
于是公司各个部门的大佬加上总裁大佬本人,都齐齐走下两层去开会。
小周脸容淡然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是在不停地呐喊感慨,这不是真爱是什么?告诉他,这是什么!这是气煞人加撑死人的狗粮!
晚上陶凡初依旧踩点到饭堂吃晚饭。
虽然复习很重要,但是对于陶饭桶来说,吃饭更重要。
公司的同事在饭堂见着他时,笑得一个猥琐奸诈不忍直视,尤其是亲妈粉们,全涌上来跟他吹水聊天,打探他跟大总裁的恋爱进度,顺道向他传授如何迷死男人,永久锁住男人的小心心。
陶凡初听得一脸懵,他也是男人......跟他交流这个真的好吗?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着晚饭,可刚吃到一半,冯晟天忽然来了。
整个饭堂的人看着自家大总裁突然现身,一个个没差点啃鸡脚嚼鱼骨把自己咽死过去。
而冯晟天远远看到小屁孩被一群年轻女孩儿围着,吃吃喝喝笑得开心,沉下脸,径直走了过去。
姑娘们看到自家老板,当场傻了,尤其是看到老板阴沉的脸,更是小眼睛睁成大眼睛,恨不得用米饭糊住自己的钛合金眼。
“你怎么来了,你吃饭了吗?”陶凡初抬头看见是他,尤其是他那张像吃了屎一般的臭脸,把小姑娘们吓得哆哆嗦嗦都不敢聊天了,只好拿起自己的餐盘,把冯晟天拉到角落的空圆桌,和他一起坐下来。
冯晟天的脸色终于好了点,“我打你电话,你没接。”
“你打我电话了吗,我怎么没听到?”陶凡初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中午手机调了静音,忘记调回来了。”
说着又问,“你吃饭了吗?要不要现在吃?”
冯晟天看了一眼他的餐盘,“还没吃,我带你出去吃吧。”
陶凡初无奈,“别去了,我都吃一半了,就一顿饭而已,在这儿吃吧,老出去吃饭不健康。”
说着又问,“你想吃什么?我跟林厨说一声,让他给你做,只要是你指定吃的话,他肯定马上做的。”
冯晟天看着他对饭堂一副自家人的熟络姿态,只想笑,“随便,你想吃什么就点。”
“真的?”陶凡初挑眉,“那我不客气了。”
说着一溜烟跑到后厨堂去了。
小屁孩。
陶凡初很快回来了,只是他从后厨堂回来发现,饭堂的人几乎潜逃了一大半,这冯大总裁身上是自带BUG了吗?一出场就开展清场技能?
“公司的人都跑了。”陶凡初无奈,“肯定是你老爱垮着张臭脸,把人都吓跑了。”
“起码他们会察言观色,不像你。”冯晟天趁机批评小屁孩。
“我干嘛要对你察言观色,我管你高不高兴,我舒服就行,你爱黑脸就继续黑。”陶凡初继续扒饭。
理是这个理,但冯晟天只觉没好气,掐了一把陶凡初的腰。
“你这手又来了。”陶凡初瞪他,“能不能消停点。”
“不能。”冯晟天见他凶巴巴瞪眼就想笑,不多时,饭堂的工作人员端着几盘菜来了。
陶凡初丝毫没有顾虑到大总裁的胃,点的都是他自己喜欢吃的,有鱼有肉,还有香喷喷的大肘子。
陶凡初馋这大肘子馋了好几天,这会儿终于能吃上了,赶紧夹起来吃。
“跟你吃饭真好,菜可以任点。”啃着喷香喷香的大肘子,陶凡初一本满足地发出感叹。
“那以后我和你一起吃?”冯晟天给他夹鱼肉。
“这可不行。”陶凡初撇了他一眼,“跟你一起吃,我就不能跟其他人吃了,你陶哥表示这样会错失太多精彩。”
冯晟天以为他满脑子就想着公司年轻的小姑娘,气得掐他脸蛋儿,惹得陶凡初嗷呜叫。
“干嘛无端端掐我脸。”
“想别的女人,该掐。”冯晟天板着脸。
“瞧你这大男人主义,你管我想不想。”陶凡初没好气,“而且我说的根本就不是这回事。”
陶凡初八卦兮兮地跟冯大总裁解释,“你不知道,跟公关部的女孩子一起吃饭,能听到很多猛料。”
冯晟天‘残酷不仁’,恪守总裁尽职尽责的严厉,“公司员工这么大嘴巴,理应该罚。”
“所以说你没有人情味。”陶凡初塞了一筷子菜花到他碗里,“多吃菜花,接地气。”
冯晟天疑惑地看着他,“菜花怎么个接地气法?”
“不知道,我胡扯的。”陶凡初恬不知耻,信口开河。
冯晟天轻笑。
“不过今天真的有人拍到我们出去吃饭的照片吗?”吃瓜永远是人类最先进的生产力,陶凡初显然对自己成为八卦的主角没有一丝尴尬与局促,反而跟大总裁津津乐道,“她们说那记者都上公司拿钱来了。”
冯晟天无奈,“是有这事,可你这兴奋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这不是嗅到发财的商机吗?”陶凡初双目发亮,“听说那个人都要价五十万了,我的黑料原来这么值钱的?”
冯晟天很想说,值钱的是大总裁,不是十八线,但还是没有说,听着十八线继续做白日梦。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我拍自己的黑料给你们,你们是不是会给我五十万?”
冯晟天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他,“你是不是没吃饱饭,还是复习备考让你脑子卡壳了,想这么些异想天开的事来?”
“什么卡壳!一切皆有可能!”陶凡初遭受打击,郁闷,“你们要是不收,我就转卖给狗仔记者,让他们上这儿来拿钱,然后我跟他们五五分账,做个中间商赚差价。”
冯晟天被这个堪称完美的脑回洞哽得翻了个白眼。
瞧着十八线异常兴奋的模样,果断选择无视。
“我要是真卖,你给不给?”陶凡初自己把自己说乐了,然后奸奸诈诈地拍了一下冯晟天的手臂,“冯总,爱意是否真挚,感情是否深沉,这个时候可以表现出来了。”
冯晟天直接被逗笑,不敢不表现,宠溺道,“买买买,随你定价。”
“我果然还是很有市场的嘛。”陶凡初得逞,“一看我这相貌我这命格,就知道前途无限,星运爆棚。”
冯大总裁非常赞同地点头。
“很敷衍喔。”陶凡初啧啧了两声,“所以说男人说爱你,真是不可信,这才过了一天,马上就没有新鲜感了,瞧这耐性这语气,要是昨晚要你发誓,你现在肯定被雷劈。”
可怜的冯总裁这会儿‘惨遭雷劈’,苦笑不得,“那你想我怎么样?夸你?还是现在补发一个誓?”
“哎呀!”陶凡初叉着腰继续‘演’恶毒女主角,“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啊?前几任小情儿没给你留下宝贵经验吗?”
冷不丁被翻旧账,冯晟天被气乐,搂住他的腰就是挠,惹得陶凡初狂笑。
“投降投降,哈哈哈哈......不玩了不玩了......”
冯晟天见他快喘不上气了,才收回了手,“真不演了?”
“不演了不演了。”陶凡初笑个不停,又捶了大总裁几拳当报仇。
这不轻不重的小拳头惹得冯晟天勾唇轻笑,眼见陶凡初没心没肺的模样,心窝突然溢满,不知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涨塞得暖烘烘的。
大概是因为陶凡初带给他的这种放松感,前所未有,能让他在疲惫而忙碌的工作中,得到一丝解压的慰籍。
直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选择了陶凡初。
这种喜欢日积月累,一点一滴地涌进心房,然后莫名地指定了某一个。
但今天,一下子就有了明确的定义,与解答出为之坚定的原因。
大概正如那次薛沁说过的话那般,幽默的人,能陪自己走很久,不会这么轻易对日子丧失乐趣和盼头。
的确是如此。
在大大咧咧的陶凡初面前,他无须把自己演成威严的公司高层,无须把自己演成漠然的晟达集团总裁,他可以放松地做自己。
“快点吃,菜都凉了。”冯晟天给他夹菜。
“不吃了,我吃了个大肘子,有点撑了。”陶凡初摸了一下肚子,“反正晚上还有夜宵,我得留着半个胃来吃夜宵,你今晚还要加班吗?”
“要,最近工作的多,毕竟年末了。”冯晟天应。
“你之前不是常驻在G市吗?”陶凡初问道,“怎么这几天回总部了,以后还回去吗?”
冯晟天看着他,“怎么,你在盘算我什么时候走?”
陶凡初撇了一下嘴,被拆穿了也丝毫不觉得尴尬,反怼回去,“大总裁,能正经点吗?”
不正经的大总裁依旧不正经,“我回来就是盯着你,生怕你跑了。”
陶凡初一副‘我信你个鬼,一堆油腻废话’的表情,惹得冯晟天就是笑。
“G市那边该做的项目和该建的业务都弄好了,不用经常过去。”冯晟天说完后,陶凡初‘哦’了一声,明显满脸失望。
“你这表情什么意思?”冯晟天捏他的脸蛋,“我在你不高兴?”
“我没那么说。”陶凡初拍开他的手,鼓了鼓腮帮子,“你烦死了,还天天找人盯着我。”
冯晟天想了想,“要不下次你的辅导课,让老师直接到公司来吧,这样不用到外面去。”
陶凡初服气了大总裁,是这个问题吗?
但也懒得抗争,来公司更好,免费咖啡饮料招待,请客的钱也省了。
抠搜人的关注点永远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