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元景石还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地笑着问:“我们根本不知道这赌桌的含义,只是随便坐下,就要接受挑战?牛不喝水非要强按头?这是强买强卖啊!你和这个姓杨的该不是一伙的吧!”
默默围观的众人听到元景石如此冒犯的发言的,都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荷官微微皱眉,但他保持着职业的风度:“先生,请冷静一些。这是私家赌场的规矩,每位玩家坐上中央赌桌就代表接受挑战。并非强买强卖,而是一种公平竞争的方式。”
杨宇也收敛了笑容,脸上浮现出几分严肃:“请注意你的言辞。我相信您也不愿意因为无谓的误会而引发冲突,对吗?”
在杨宇说“引发冲突”的时候,故意将目光移向荷枪实弹的保镖身上,威胁意味也是相当浓厚了。
梅子规只好转头对元景石说:“现在可不是发你的臭石头脾气的时候。”
元景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你怎么也和他们一样喊我臭石头了?”
梅子规闻言微微一怔,没有理他,只是转头对荷官说:“我们自然非常尊重这儿的规则,因此,我想了解一下具体的细则。”
荷官微微点头,他认为梅子规的询问是合理的,于是递来了一份细则。
梅子规接过细则,仔细阅读起来,过一会儿,他才抬头,淡淡说:“杨宇先生,按照规则,赌注既然由你定了,那么赌博的方式由我定才对吧。”
杨宇微微一愣,倒没想到梅子规还能一直保持这种冷静和从容的态度,能在这种情况下快速而准确地找到对自己有利的部分。
杨宇沉吟片刻,露出一丝笑容:“哦?那就请您定下赌博的方式吧,我对您的智慧和眼光充满了期待。”
杨宇这位私家赌场铂金钻石徽章持有者早就对各项赌术了然于心,是一位经验丰富、资本雄厚的老手。而他在大厅也观察得到,梅子规显然是一个新手,无论是赌什么,都不可能胜过杨宇。
梅子规也能看出这一点。他知道自己赌术上肯定不如这个杨宇。
而元景石也意识到现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便在旁边说:“让我来吧。”
杨宇却不看他,只把目光专注在梅子规身上,道:“这儿是主人说话的地方。你这宠物不懂规矩,在这一块是有点儿不讨人喜欢的。”
梅子规闻言,横眉冷笑,道:“我的男人,只需守我的规矩,讨我的喜欢。”
杨宇一下子被噎住了。
元景石听了这话,却似被黄金砸到头上似的,笑了两声,拉椅子坐下,对杨宇说道:“你觉得我是狗,不配和你说话是吧?那你要是输给了我,岂不是输给了狗?如果我是你的话,肯定要跳海自杀。”
杨宇冷冷一笑,道:“你可真是欠管教。今天,就让我来教教你怎么做狗吧。”
元景石道:“那是,在做狗这一方面,还得是您厉害。”
杨宇终于被元景石激得维持不住绅士风度,头上爆出几根青筋,只咬牙笑道:“哈哈,好说好说,我倒是很期待,你今晚如何做我的狗。”
“所以,我代表我的主人上赌局,没有问题吧?”元景石笑着问道。
杨宇虽然被气得半死,但很快想起自己身份尊贵,要是和一个“小黑脸”吵嚷起来是有失身份的。
他便恢复了镇定,微笑说道:“没问题。按照规则,赌博的方式由你们来定。请告诉我你的选择。”
众人的目光聚集,也相当期待。
当然,大部分人只是期待看到梅子规这个看起来儒雅英俊的年轻富豪把自己心爱的“宠物”给输出去。
在他们记忆中,还真的没有人在这张赌桌上赢过杨宇。
杨宇坐在赌桌旁,目光炯炯,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散发着一种不可撼动的自信。
而荷官似乎也和他有某种默契。
要赢过杨宇,恐怕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就连素来沉稳的梅子规,此刻眼神中都透出几分忧虑,默默看向元景石。
梅子规心内默默感叹:所以我说,我最不喜欢不确定性高的游戏。
倒是元景石淡然一笑,说:“赌博的方式花样百出,但来来去去,本质都是一样的。”
听到元景石的话,杨宇似感好奇,笑着问道:“那是什么?”
“不过就是运气与胆识的游戏。”元景石答。
杨宇保持微笑,却不想听元景石大谈赌经,只把话题拉回来,道:“那你选择的运气与胆识的游戏是哪一款呢?”
看起来,杨宇只是想尽快敲定赌局,然后把不可一世的元景石赢过来。
元景石笑了一声,说:“运气是不可控的。而我今天既然遇到了你,就证明我今天是背到家了,可谓是踩了顶级狗屎,回家用三桶西柚叶子洗澡都洗不掉您带来的晦气。”
杨宇听了这话,嘴角微微抽动,但强忍怒气,用看着秋后蹦跶的蚂蚱的眼神看着他,道:“你可以直接说你选择什么游戏。”
元景石缓缓道:“运气不行,就赌胆识吧。”
听了这话,杨宇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胆识?”
元景石一笑,道:“俄罗斯转盘。”
这五个字,如一道惊雷,在包厢中炸响。
众人纷纷面露诧异之色。
俄罗斯转盘的确是一个赌胆识的游戏。
可以说没有任何赌博游戏比它更考验胆识了。
可怕的是,这也是一个赌命的游戏。
按照规则,参与者需要在一把左轮手枪里只放入一颗子弹,然后轮流使用这把枪朝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直到子弹被打出来才结束,赢家或许也赢不了什么东西,但输家肯定得输掉一条命。
众人听到元景石的提议,莫不惊讶无比,谁会想到,不过是一个赌小宠物的游戏,竟然变成了赌命?
有些人的表情显示出困惑和疑惑,似乎无法理解元景石这搏命的举动。另一些人则流露出好奇和兴奋的神情,显然是想看好戏。
讶异和疑虑在包厢中弥散开来,形成了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所有人都在静待下一步的发展。
杨宇听到这个提议,也异常震惊,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作为经验丰富、资本雄厚的赌博老手,杨宇对于各种赌博游戏都玩得挺溜,但俄罗斯转盘却是从来没碰过——没必要,犯不着,神经病!他又不是亡命之徒!
他虽然喜欢刺激,但更喜欢自己的命!
事实上,没有任何人比这种骄傲高贵的有钱人更爱惜自己的命了。
杨宇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眼神闪烁着犹豫和思索。
却别说杨宇,就是梅子规也颇为错愕。
梅子规甚至很难维持平常那种冷漠,眉头微皱起,对元景石道:“你没必要这样做。”
元景石微微一笑,说道:“没事儿,你放心。”攻中好道文爆炸
与众人的紧张震惊不一样,荷官看起来平静无波,似乎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了。
荷官轻巧地将左轮手枪从赌桌旁的盒子中取出。
左轮手枪银色的枪身反射着灯光,在荷官的手中显得格外冰冷。
旁边的众人看着这致命的火器,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荷官慎重地将手枪的枪管指向天花板,确认没有子弹在膛内后,他将手枪重新转向赌桌,手枪的冷感传递到赌桌上,让整个包厢都陷入了一种极致的紧张之中。
荷官将手枪放好后,微微点头,示意游戏的开始。
气氛的紧张度由此上升了一个台阶,众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赌桌上——其实,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
枪口直指杨宇,如铁兽的嘴巴。
手枪看起来如此冰冷,但杨宇却只觉得浑身发热,仿佛被烈火包围。他的心跳加快,血液在体内翻腾,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焦虑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椅子下的把手,似想极力撑住绅士风度,却根本无法掩饰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元景石指着杨宇:“您先请。”
杨宇几乎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凭什么是我先?”
杨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和不满。
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的他,心中的压力越来越大。gzh烧杯
元景石却是怡然自得,转头对荷官道:“我说的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尊敬的先生。”荷官微微一笑,平静地解释道,“这是俄罗斯转盘的规定,由挑战者先扣动扳机。当然,杨先生也可以选择不扣动,但那将被视为自动认输。”
杨宇的眼神闪烁不定,头脑一片混乱,突然被作为老玩家从没在赌场上体验过的恐惧感所击中,手足无措。
他从前不恐惧,是因为他有钱,输得起;有赌术,赢得来;有自制力,收得住。
但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他赌的是命!
别说他是一个岛上的普通富豪,就算他是全球首富,他也只有一条命!
他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看到众人的期待和好奇,他们想看到他的表现,但更想看他出丑。
众人的目光更让他压力如山大,把他压得差点窒息。
他是一个极好面子的人,要他在人前输掉面子,简直是难受得很。
但生命的威胁让他无法从容。
他嗫嚅道:“怎么能是我先呢……这、这个游戏不公平。我先开枪,这不公平啊!”
荷官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得一声冷笑从元景石唇边溢出。
元景石嗤笑道:“杨宇先生,你这么有钱,不会没读过书吧?这是公平的,从概率上来说,先后顺序不会影响结果。”
杨宇听到元景石的嘲笑和解释,他的内心愈发纠结和不安。
他自然明白元景石所说的数学原理,但在这个生死赌局中,理性和概率似乎已经被恐惧所淹没。
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生命的钟摆正在摇摆不定。
他的手心冒出冷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元景石自然看出杨宇的胆怯,却只是笑着把手枪往他的方向一拨。
杨宇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转向自己的手枪。
在枪口面前,他的心跳加快,胸口的恐惧感更加强烈。
荷官像是催促一样说道:“请您尽快做出选择,时间不等人。”
听到荷官的话,杨宇倍感压力,默默咬紧牙关,努力控制住颤抖的手指,深吸一口气。
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平常这个杨宇牛轰轰的没想到也是怂货一个啊……”
“看样子,杨宇也不过如此,还老是拿那个铂金钻石徽章到处炫耀,跟个暴发户似的。”
“可不就是一个暴发户吗?你以为他有多厉害,结果一点胆子都没有。”
“我早看不惯他骗新人坐中央赌桌了,也算看到他倒霉一回。”
“这次他可是碰到铁板了,看他怎么死吧。”
“也不一定,说不定他运气好,开一枪没事,反而是对面那小子死呢。”
“谁说的,你看这枪还没开,杨宇就要吓死啦。”
众人的窃窃私语在包厢中传来,逐渐形成一股压力,将杨宇逼入了困境,使他一瞬间产生一股无形的冲动,猛地把手枪抓起来。
然而,当他握到那沉重而冰冷的枪身时,刚刚积攒起来的锐气又立即被击溃。他的手指开始颤抖,握力渐渐松开,手枪从他的手中掉落,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摔在桌子上。
包厢中陷入了片刻的寂静,手枪撞击桌面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所有的目光都投向杨宇,旁观者脸上露出了惊讶、失望和嘲讽的表情。
荷官却依旧平静,只说:“请问杨先生是认输了吗?”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杨宇陷入了更深的内心挣扎。他感到自己置身于两难的境地,无论选择哪条路都似乎都带来了失败和羞辱。
元景石笑了一下,说:“你虽然很狗,却没狗胆,真让人失望啊。”
杨宇被激得恼羞成怒,恨声喝道:“你不过就是钻了规则的空子,算准我不敢扣动扳机而已!如果是你,你也不敢!”
元景石听了杨宇的话,笑了笑,说:“你先把扳机扣了,不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杨宇被元景石的回答激怒得几乎无法自持。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你只是一个无耻的小人。”杨宇咬牙切齿地说道。
元景石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废话少说,要开枪就快点,别浪费大家时间。”
杨宇感到全身的血液仿佛沸腾了起来,心脏狂跳不止。
他愤怒地盯着元景石,眼中尽是决然和冲动:“好,既然你这么急着想看,那我就成全你!”
杨宇用力握紧手枪,挺起胸膛,似要展现出自己的勇敢和胆识。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杨宇身上,包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荷官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专注而冷静。
随着杨宇举起手枪,他的手指轻轻扣动了扳机,一股冷酷的决绝凭空弥漫开来。
在这关键的瞬间,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众人的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杨宇的手指僵硬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犹豫和恐惧。
随着时间的流逝,杨宇的手开始微微颤抖,手枪逐渐下垂,最终松开了握紧的姿势。
——他挣扎半天,还是没有开枪。
这个举动让众人都感到失望,却又觉得合理,更是窃笑起来。
元景石却似早就猜到了,只是轻轻一笑。
荷官淡淡地说道:“容我再问一次,杨先生是要认输吗?”
杨宇的脸色更加苍白,似身心俱疲,已被击败,只得语气黯然道:“是的,我认输。”
这句话仿佛是他内心的咒语,宣告着他的失败和无力。杨宇转身离开了包厢,带着沮丧和羞辱,消失在门背后。
众人默默地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其中有些人流露出怜悯和同情的目光,而另一些人则带着嘲弄和不屑的表情。
“我就说嘛,装逼迟早是要被雷劈的。”
“唉,真是让人无语。”
这时候,荷官平静地收回手枪,并对梅子规和元景石说道:“恭喜两位,你们胜出了,请领取你们的奖励。”
荷官话音刚落,那位作为“奖励”的小白脸就走到二人跟前。
这下场面倒是有些尴尬。但这小白脸的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笑着说:“我能看出来,两位根本不需要我。”
听了这话,元景石一笑道:“你倒是知情识趣。看你也挺聪明实在的,怎么跟了杨宇那样的人?”
“混口饭吃而已啦。”小白脸做了个鬼脸,又叹口气,说,“唉,不过等我回去了,肯定要受杨老板的气。”
虽然小白脸没做错什么,但他目睹了杨宇丢脸的全过程,就已经构成弥天大错,回去之后肯定少不了一顿挨气。
梅子规说:“你难道是卖身给他了?”
“那倒不至于,我是打散工的伴游,他是我的老客户。”小白脸淡笑答道,“客户关系是要维持的,总不能做一锤子买卖。”
梅子规便随手抓起桌边一把金筹码,放到小白脸手里,说:“拿着吧。”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小白脸既惊又喜:“老板大气!”
梅子规淡淡道:“没事儿了,你走吧。”
小白脸更惊讶了,他深知“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在他的认知里,东西拿了是要干活的,现在钱到了手,却只是要走,真是超出他的认知。他甚至有些怔愣地看着梅子规。
却见梅子规平静道:“再见,祝你好运。”他的语气平静而冷漠,仿佛对小白脸的存在并不感兴趣。说完,他就拉着元景石转身离开,走得倒是干脆果断。
小白脸一手握着留有梅子规余温的金筹码,一边看着梅子规高挑儒雅的背影,心下竟暗暗羡慕起他身边的元景石来,只恨道:可惜这位先生喜欢粗的,铁定是瞧不上我这个细的啦。
梅子规与元景石走出VIP间,在走廊踱步。
元景石好笑道:“你倒是阔绰,一出手就给那小白脸许多筹码。”
梅子规道:“我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当然阔绰些。”
元景石夸张叹气道:“唉,我拿来讨美人欢心的钱,却被美人转手赠人了,真是好伤我心。”
梅子规淡淡道:“尊敬的大君,您不是说想感受一下金钱的虚幻和脆弱么?我自然要满足雇主的需求。”
“那我可得谢谢子规先生了。”元景石笑着说。
元景石和梅子规离开赌场,来到甲板上吹风,好呼吸清新的空气。
甲板上,微弱的月光照亮着广阔的海洋,波浪轻拍着船身,舒缓的声音传入耳中。两人站在船舷旁,面朝大海,感受着微凉的海风拂过脸颊,舒展身心。
就在这时候,杨宇带着三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出现在甲板上,来势汹汹。
元景石和梅子规转过身,看到杨宇和他的手下迅速走近。
看起来,是来者不善。
元景石却不甚在意,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平静地望着杨宇,道:“对付我们两人,何须这么大阵仗?”
杨宇在赌场输了很没面子,心里气愤不已,要来教训二人。但他也看得出来元景石身材健硕,他一个人对付不了,便带来打手。
杨宇冷笑道:“我需要让你们知道,我是你们惹不起的人。”
元景石好笑道:“到底是惹不起,还是输不起?”
杨宇听了这话,更是生气,但却不似在赌桌旁那么无措。大概因为现在占了人数优势,他又恢复那种衣冠楚楚的虚伪礼貌感。
他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你们让我这个晚上很不愉快,我恐怕得做点什么,才能弥补。”
元景石好奇问:“做点什么?挨揍吗?”
说着,元景石转头对梅子规道:“我就说要带上皮带,你非不听。”
梅子规没好气地看着元景石道:“我说了多少次,皮带不适合用做武器。”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元景石问他,“我亲爱的子规先生,您能提供什么专业的建议?”
“我的建议是用这个,比较合适。”说着,梅子规掏出了一把枪。
手枪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仿佛在说“老子不比皮带好使?”
元景石:?????
杨宇:!!!!!!
第23章 我是你爹
看到这把枪,杨宇刚刚那点重新撑起来的气场再度宣告瓦解。他又开始变得嘴唇发白,但这一次,他可不敢乱叫乱嚷了。
元景石看着杨宇的变化,微微一笑,悠然说道:“人非圣贤,谁能无过。你要是诚心认个错嘛,我就放了你。”
杨宇已被吓得嘴唇发白,虽然心有不甘,但依然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颤抖:“对不起,我错了。”
元景石淡淡一笑:“明智的选择。”
说着,元景石便对梅子规道:“果然,还是你比较专业,无论是马鞭还是手枪,确实都比皮带更具优势。”
梅子规把手枪收回,淡漠道:“走吧。”
元景石与梅子规相携而去,挥一挥手,态度也是相当嚣张,只是无人敢阻拦。
元景石和梅子规回到客舱,准备离开船只,然而,当他们踏入舱门附近时,一名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的保镖突然挡在他们的面前。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阻拦,元景石和梅子规都颇感疑惑。
保镖毫不客气地扬起手,眉头紧锁,神色严厉道:“两位先生,很抱歉,我必须要对两位进行搜身,请两位配合。”
元景石微微一愣,不解地抬起眉毛:“搜身?为什么?我们只是普通的乘客啊。”
保镖的目光坚定而冷漠,没有丝毫松动:“我们接到举报,称两位身上可能携带危险物品……”
元景石打断了保镖的话:“举报?是谁举报的?”
梅子规也加入道:“确实,平白无故的,怎么就要搜身?”
保镖依然坚定地说:“很抱歉,出于安全考虑,我们必须进行搜身。请合作。”
元景石和梅子规对视一眼,心里明白,这可能就是那个杨宇捣鬼。
然而,梅子规身上确实携带了枪支,如果被保镖搜出来,场面恐怕很难看。
保镖的坚定态度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舱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梅子规心下不禁浮起意思忧虑:如果被保镖搜身,枪支的存在将会让局势非常不利。
就在他思考该如何应对和解释的时候,一把从容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这两位都是我请来的朋友,我可以担保,他们是不会携带什么危险物品的。”
二人转头一看,便见到叶轩站在他们背后,面带微笑。
却见叶轩身着一套典雅的中山装,手持一把精致的手杖,杖头镶嵌着一颗明亮的翡翠,闪烁着深沉的绿色光芒。
他面带微笑,从容而温和,却传达出一股权威。
这气场让梅子规开始怀疑,这位叶轩先生并非什么普通的艺术收藏家以及策展人。
保镖看到叶轩之后,刚刚还公事公办的冷漠神色瞬间变得恭敬起来,他微微鞠躬,脸上带笑,态度瞬间变得十分客气:“原来这两位是叶先生的朋友,那么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非常抱歉给两位带来困扰,请原谅。”
道歉之后,保镖便迅速离开了。
元景石和梅子规对视一眼,都对叶轩的身份产生了几分疑惑。
叶轩淡淡笑道:“我知道你们要来,就想去赌厅那里看你们在不在,却没在那儿看到你们,没想到你们在这儿。”
听了这话,梅子规还想客气几句,顺便试探一下叶轩的身份,却没想到,元景石先开腔了。元景石只道:“那就真的不巧,我和子规已经准备离开了。”
“这就要离开了?”叶轩友善地笑着问道,“不多玩一会儿?”
梅子规还想说多留一会儿,却没想元景石却直接道:“不了,我们今晚也累了,下回再聊吧。”
叶轩在元景石直接拒绝的表态下微微一愣。其实梅子规也有些意外于元景石的简单粗暴,便补一句礼貌的话语道:“确实是有些疲倦了,我们下回再聚吧。非常感谢叶先生的盛情邀请。”
叶轩微微一愣,对于元景石直接拒绝的表态感到些许意外,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微笑着看着梅子规和元景石,温和地说道:“确实时候也不早了,两位早点回去休息吧。”叶轩还亲自陪同他们走向轮船出口,目送他们离开,一派和蔼地笑道:“期待与你们再一次见面。”
梅子规和元景石离开轮船,走向等候在码头的私家车。
私家车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请两人坐进车内。
上车之后,梅子规倚靠在座椅上,思索刚刚发生的事件,一脸沉思。
而元景石看起来好像毫不在意。
待回到酒店后,梅子规忍不住对元景石问道:“你刚刚断然拒绝了叶轩的邀请,是因为你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吗?”
一开始在展会的时候,元景石似乎和叶轩还是挺谈得来的。但刚刚解围之后,元景石反而对叶轩的好意敬谢不敏。这态度的变化让梅子规颇为在意。
元景石淡淡说:“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梅子规沉默半晌,问道:“你是指他解围的时机么?”
“是,但不仅仅是——我是指今晚的一切。”元景石的目光透过窗外,似遥遥看着停泊海边的那一艘轮船,“杨宇再三挑衅,似乎一直想把我们推进一个进退维谷的困境。但我们一次次化解了,直到最后遇到要求搜身的保镖……这时候,我们确实不好处理,那叶轩就从天而降了。”
梅子规点了点头,表情变得凝重:“你是说,杨宇挑衅我们,是叶轩的授意?他这么做,是想在关键时刻对我们出手相助?”
梅子规默默思索片刻,意识到元景石的疑虑并非毫无根据。这一连串的事件似乎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而叶轩的介入恰好成为了关键的一环。
“既然如此,叶轩为何要这么费尽心思地设局?他究竟是什么人?”梅子规心中充满疑问。
“这一点不急。”元景石用惯常的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他不是说了,期待和我们下一次见面吗?”
这话让梅子规心下一沉,皱眉说:“看来,他会再制造一次我们的‘偶遇’。”
“他费那么大的力气引起我们的注意,自然会在某个时刻主动揭晓他自己的目的。我们不用费心猜那么多。”元景石在酒店的沙发上坐下,翘起双脚,笑盈盈说,“倒是你,怎么会在身上带着枪?吓我好大一跳!”
“不必惊吓。金银岛不禁枪,持枪是合法合理的事情。”梅子规淡淡道。
元景石好笑道:“不禁枪……这就是你带枪的理由?”
“当然。”梅子规淡淡道,“在合法持枪的地方,你最好有枪。这是我父母的教导。”
元景石闻言眼神微动:“我很少听你提起你的父母。”
梅子规听了这话,心下也微沉,没有讲话了。
元景石却把梅子规拉到沙发上,抱着他的腰,轻声说:“这么听来,你父母倒是很有意思的人。”
梅子规斜瞥他一眼:“我们的关系尚未到谈论彼此父母、家庭的份上。”
“巧了,我现在也不想说话。”说着,元景石咬着梅子规的耳朵,把他反压到沙发上。
梅子规深陷沙发里,目光透过窗,望向远处的天空。
一息之间,元景石已把松散的衬衫褪下,月光如银色的丝线,在元景石的肌肉线条上铺上出独特的光彩。
梅子规似欣赏画作般看他,伸手抚摸他的背脊:“你是不说话的时候最迷人。”
元景石直接把“不说话的时候”几个字过滤掉,只当自己最迷人。
他便朝梅子规笑笑:“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梅子规听了,登时羞恼,朝他身上咬了好几口。
翌日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房间内,温暖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染上一层金色。梅子规从睡梦中醒来,慢慢睁开双眼,感受着清晨的宁静,呼吸那新鲜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