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个男人,但长得漂亮到这种程度,别说叫可可,就算叫甜甜小宝贝,他们都觉得没问题。
唯有当事人辛何对可可这个名字是真的无语,一直觉得石门是故意的,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怎么恶心怎么叫对方:“小铃铛,小水水呢?”
“给他留言了,他最近好像挺忙的。”【小铃铛铛铛】话音一转,笑声中带着猥琐,“可可想石门大神了?放心,听到你来,他肯定马不停蹄的上线,为你扫清障碍为你开疆拓土。”
其余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同款猥琐的笑声。
辛何喜欢男人,对他们的打趣无所谓,就是被他们的笑得头皮发麻:“邻居家得鸡都让你们笑打鸣了。”
【江流天地】声音中带着笑意:“还是可可有意思,他们几个可无聊了。好不容易碰到你上线,明天正好周六不用上班,今晚通宵吗?”
众人一致表示同意。
不过他们到底是没能成功通宵,【大脸猫爱吃鱼】被老板夺命连环call,叫走连夜加班去了。
辛何一看时间,凌晨一点,这个点,别说他哥他爸叫他起来工作,就算他情人叫他起来“干活”都没门。
【小铃铛铛铛】:“简直是人性的沦丧!可恶的资本家就该吊路灯。江流,你男朋友不行啊,叫一声就走,一点没有反抗精神。”
辛何意外挑眉,想不到游戏中的朋友在现实中成了一对,他的记忆中他们聚餐了两次,这两个人压根没有什么交流,【大脸猫爱吃鱼】是个闷葫芦,而【江流天地】为人开朗和他们打成一片。
“大脸猫应该是有要紧事,像我等闲人,全神贯注玩游戏,别说手机响了,就是门响了有人进来,也听不见看不到。”
【江流天地】:“还是可可善解人意。听说他们到了关键时候,马上就有新预告来了,不搞得尽善尽美,怎么能让你们这些苛刻的玩家心甘情愿的从兜里掏钱呢。”
游戏预告?和大脸猫什么关系。
辛何听的一头雾水:“嗯?”
【小铃铛铛铛】解释:“大脸猫那小子去年入职的新公司,半年前出了一款端游《星战》,体验感非常强。刚开始只在小范围内有一波自来水,后来突然登上了各国的趋势,火爆全球。现在游戏里它的热度一骑绝尘,大家都等着新的游戏版图更新。”
一提到《星战》,大家玩这个游戏的热情瞬间转移了,热火朝天的聊起了《星战》里面的设定和对新预告的期待。
辛何一直对战争题材很感兴趣,宏伟的结构、宏大的场面、形形色色的人物,无论是变幻的历史风云还是未知的疆域探索总会激起人心底的热血,令人荡气回肠。
队伍缺一个人,他们玩起来少了许多乐趣,聊不久,一个个哈欠打得此起彼伏。
凌晨两点,辛何下了游戏,一脸困倦的关灯回主卧睡觉去了,他连眼皮都懒得睁,头顶上悬挂的那副画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虽然睡意沉沉,但他睡得并不安稳。
辛何做了一个梦,他被一头猛兽追着,一直不停奔跑,不停奔跑,但无论多努力都甩不开身后的野兽,震天的咆哮仿佛大网将他困在其中。
“吼!”猛兽终于追上来,猛地将他扑倒在地,四肢紧紧锁住他的身体。
辛何瞪大眼睛,看清压倒他的野兽,是一头狮子!目露凶光,大舌头吐出来流着大量津|液,离他越来越近……
野兽突然化成狂风将他卷走,落在一处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
他坐在驾驶座,望着幽深的洞口和看不到边际的路。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响起:“开吧,今晚开完七圈,完不成别想从山上下去。”
虽然他喜欢开车、车技高超,但如此强度的压|榨即使身为顶级车手的他也不禁骂一句丧心病狂:“我不干!”
呼啦啦狂风大作,黑暗中车头突然被钳制住,他恼羞成怒,在熟悉的拉扯下一脚油门踩下,以最高时速狂飙。
边开车边嗷呜着悲愤地啃|咬果实补充体力。
吃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又做什么梦了?”略显无奈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
辛何扑腾半天没炸出半点水花,不知对方是如何使力的,他的手脚被压制的死死地完全无法动弹。
身下的人轻巧的一个动作,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辛何被压在下面,脑袋被手掌稳稳托住,然后陷入柔软的枕头中。
赵殷翻身下床披上睡袍,丝质面料滑过身体,火辣的刺痛不容忽视,他低头看了看惨不忍睹的胸/膛,旧痕未消又叠新痕。
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呆呆地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像只撒欢奔跑一不小心撞个仰倒眼冒金星的小狗。
人失忆了,性子倒是完全没变,一如既往的会折腾。
赵殷捏了捏小狗的脸,指腹传来的触感比上好的丝绸还要柔滑。
那双桃花般美丽的眼睛自上而下的望着他,琉璃似的眼眸雾蒙蒙的,罕见的易碎感勾的赵殷心头痒痒。
赵殷喉结滚动了下,摩挲着床上人的耳垂克制的亲了亲他的唇角,不疾不徐的走进浴室。
辛何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呆滞的视线从头顶悬
挂的画上移开。
大爷的,刚才的场景,那男人往他身上撒币都不违和。
他浪迹情场多年就没受过这样的钳制、吃过这样的闷亏。
不行,他必须得找回场子,让那个男人……
辛何蒙上被子,隔绝水声的影响,脑海中闪过一百零八种惩罚人的酷刑。
实施“酷刑”的前提是要彻底制服那个男人。
武力制服的难度太大,不具备可实施性。
最好是……
辛何垂眼想着,最好是对方主动钻进他设的套里,主动求“打”。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那头赵殷已经打理完毕。
辛何正做着方案对比,突然感觉自己悬空了。
他是一八六铁塔般的高大男人没错吧?!
他像小鸡仔一样被人轻而易举的连人带被托举了?!
“小懒猪,起床了。”
好得很。
小狗、小鸡、小猪,家禽家畜的称呼轮流滚过,他大爷的是在开农家乐吗?
辛何奋力蹬腿,终于使男人放弃托举行为,把他放回原处。
辛何扒开被子露出脑袋,顶着鸡窝头自以为十分有气势的骂回去:“你才是猪。”
赵殷不以为意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唇角勾出一个微小的弧度,目光却是令辛何起鸡皮疙瘩的宠溺。
瞬间,辛何觉察出自己实施的反击不痛不痒,在这个男人眼中和低龄儿童没区别。可能不仅低龄还低智。
赵殷再次精准的钳制住他的脸,在他侧脸亲了口,又在他眼睛上亲了口。
在对方有下一步举动之前,辛何毫不留情的手脚并用抵开了。
赵殷顺着他的力道站直:“乖,起来吃早餐。”说完推门出去了。
辛何不会跟自己的胃过不去,起床边洗漱,边复盘了下刚才的情形,也觉得自己挺弱智的。
不过是个称呼,和年纪大的人计较什么,你们是有年龄代沟的。
反应越大岂不越中那男人的下怀了。
下次就当没听见。
客厅里,不大的餐桌上摆设着丰富的精致餐点,只看着便令人食指大动,餐桌旁却没有人。
辛何向客厅又迈了一步,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赵殷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神色淡然的翻看一本杂志。他穿着浅灰色的上衣长裤,沐浴在阳光下,脚边摆着一盆绿植,整个人显得十分休闲家居。
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在辛何发现他所在的那一瞬,不紧不慢的收了手中的杂志,放在一侧的架子上,从容不迫的起身走过来。
辛何原本也挺淡定的,一起吃早饭嘛,不算什么事。
但对方身着上衣也遮盖不住异常的某处实在吸睛。
他的视线或许太过明显,赵殷走到他近前,点了点他的鼻尖:“知道自己做坏事了?”
辛何下意识张嘴咬过去,拿对方的手指当磨牙棒。
男人眉头都不动一下的。
辛何顿时觉得没意思,拉开椅子坐下吃饭去了。
赵殷看着手指上两个牙印,无奈一笑,用湿巾擦了擦,坐在了辛何旁边用餐。
早餐给辛何一种熟悉感,不是指味道似曾相识,而是一种直戳味蕾的感觉。
它和昨晚齐冬带来的晚饭同样的美妙,像是专门按着他的喜好做出来的。
这厨艺,就是他哥也得甘拜下风。
早餐种类丰富,但分量恰到好处。
辛何美美用完早餐,心情随之变好。他慢悠悠踱步到阳台,随手抽出架子上的杂志。刚才赵殷看的那么专注,他还以为是什么财经期刊,原来是他的马经——《马上天下》。
日期是去年11月份的,大篇幅介绍S国举办的国际马展,骏马云集,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骑手齐聚,看拍摄的照片应当是一场极为热闹精彩的赛事。
不知道他有没有去现场。
“冠军是洛厄尔,赛后他把手套送给了你。”
“手套呢?”
“放在西城马场。”
西城马场,这不是个陌生的名字,成立的时间不久,崛起的速度很快。
大概他大二那年,他参加的马术俱乐部传出有人在西郊买了一大片地,准备建马场。等他大四即将毕业那年,西郊那块划出来的地已经不仅建设完备还成了A省最大的马场基地。
辛何打算晒晒太阳看看杂志,但身边的人存在感实在太强:“你怎么还在这儿?”
不用上班,不用工作吗?现在的公司老总都这么闲的,他爸他哥为什么每天忙得脚不着地。
更重要的是:“你怎么进的我家?私闯民宅是犯法的,赵先生。”
“辛先生,回自己家如何能叫犯法。”
“自己家?”
赵殷口吻平淡,说出的话却一点不平淡:“我更喜欢把它称为我们的家。”
赵殷这是拿他俩关系做通关令牌呢。不过他失忆了,他完全不记得也不认可这份不知真假的关系。
“我失忆了,不记得关于你的一切信息。”
“你失忆了,不能改变我们的关系。”
辛何怀疑他失忆的节点不在当下,而是三年前,是不是三年前他失忆了,被眼前这个人给忽悠了。
他一浪的飞起的人,怎么就和一个不是他取向的人发展到敞开家门,甚至求……婚的地步。
简直诡异。
赵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唇角掠过细微的笑意:“即便你说过去的三年你是个傻子,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你他大爷的才是傻子。
另外,傻子都骗,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辛何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到自己的策略,他平复心情合上杂志,靠在椅子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望着身姿挺拔的男人,示意对方坐下,首先在气势上不能低一头。
见赵殷完全不抗拒的坐在对面,心想还是能听懂人话的,先试试讲道理。
“赵先生听过多重人格吗?”辛何开始一本正经的瞎掰,“我和过去三年中的我就像两个独立的人格,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我俩喜欢的东西不一样。”
赵殷淡淡道:“你们的饮食习惯倒是一模一样。”
辛何梗住一秒,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最关键的是我俩喜欢的人完全不同,譬如您,您英俊潇洒、高大威猛、成熟有魅力,但完全不是我喜欢的款。”
“所以?”
“这证明如今的我和那三年的我,严格来说,不能算同一个人。您有阅历有品味,喜欢一个人看中的肯定是他的灵魂吧。”辛何叹息一声,脸上适当表现出同情,“那个您喜欢的灵魂已经不在了,您还是节哀吧。”
出乎他意料,赵殷看了看表然后站了起来。
辛何身体绷紧,摆出戒备的姿势。说不过他,要动手了?
挺好,他来个出其不意一记击杀,报一巴掌的仇。
赵殷却没有靠近他,而是去客厅了。
辛何悄悄探出脑袋,看他去做什么。
难道在他的一番话下终于认清事实,走人了?
胜利的喜悦刚冒出个头,尚未来得及庆祝,对方又回来了,一手拿着水杯,另一只手好像也拿了东西。
辛何在对方到来前,赶紧正襟危坐,装作一直在看风景。
水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那个男人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弯腰附在他耳边:“谁说我只喜欢灵魂,我更爱你的肉/体。”
怪不得天天给他暗送秋波,果然不出所料,贪图他年轻有力的肉/体罢了。
呵,幸好他失忆了,过去的三年他大概率是被猪油蒙了心看不清事实。
“小朋友,停止你丰富的想象力。把药吃了。”
辛何才瞅见他另一只手拿的是药瓶,头扭开的那叫一个快。
赵殷:“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我可以从这里搬出去,未经你允许,不踏入这里一步。”
还有这好事。
辛何转回头;“条件呢?”
赵殷把药瓶放在他面前:“你只需听医生的话,按时服药。”
听起来好像赵殷做了重大让步,辛何试探:“要不然,我们就此桥归桥路归路,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放心,我一定听从医嘱、积极吃药治疗,等那个人格回来了,他会去找
你的。”
“何日回来?”
“说不定,或许一月,或许一年,或许…更久。”辛何好心劝告,“时间不等人,人不能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年轻。”
不谈他的身份地位,单说这外形条件,想玩年下恋肯定大把人扑上来。
再说,谁不喜欢新鲜的□□呢,你喜欢,他也喜欢,两人都喜欢不就撞型了。
“既然归期不定…”赵殷像是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神色平和的看着他,“我是个商人,为什么要做明摆着亏本的生意?”
就是因为你不像个吃亏的人,他才怀疑啊。
辛何纠结的看着药瓶,心中的天平左右摇摆。
钥匙搁置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赵殷目光深深的看着他:“我等着你再次交给我的那天。”
下辈子也没门。
辛何收回钥匙,在手心抛了抛握在掌中:“好,交易成立。”
在监督之下,辛何苦大仇深的吃了药。赵殷遵守承诺,没有多做停留,也没有做多余的亲昵举动,换了套衣服很干脆的离开了。
辛何畅快的松了口气,神色愉快的抽了本《马上天下》翻看。
去冰箱取饮料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打开一道缝的卧室,脚步一顿。
忘记它了,某人的画作。
辛何打量趁手的物件,最后扯了游戏室的窗帘把它给蒙上了。
眼不见心情果然好很多。
想到凌晨玩游戏时小伙伴们提到的星战,辛何生出兴趣,搜索了几个播放量高的游戏视频了解情况。
齐冬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辛何正下载游戏注册账号,准备沉迷游戏玩物丧志以解千愁。
“有空没,出来玩玩呗。你的车在我这,我顺道还给你。”
“行啊。”闲着也是闲着,他倒是有些事情要问问齐冬。
“半小时后到你那。”
辛何手一顿,齐冬的语气好像有些诡异,紧张、兴奋…怎么觉得更像约炮?
齐冬准时达到,挂电话说在楼下等着。
辛何换了一套休闲装,视线掠过一壁的配饰,挑了款Roger Dubuis扣在腕上。
楼下,一辆全碳纤维车身的科尼塞克霸气的骑在马路旁,副驾驶的门旋开大敞,驾驶座上的人架着副太阳镜大咧咧坐着,拽的二五八万的。
这是一辆完全陌生的座驾,车身侧面却印着他大学时设计的logo,迈入车内,又见座椅头枕上绣着他的名字。
“在这三年内……”
辛何拉长音调,吸引了齐冬的注意力:“什么?”
“你和我难道发展出了超出友谊的感情?还是,你一直默默的暗恋我……”
眼镜吓得从鼻梁上滑下来,齐冬从一脸霸道秒变惶恐:“别胡说八道啊,我们俩清清白白,天地可鉴!”
辛何指尖敲在正在合拢的旋翼门上,齐冬看到之后秒懂:“丫的,给你当司机,差点赔上我的清白。”
说到这儿,辛何不用动脑子也知道这车的来历:“你小舅出手真大方。”
“那可不。”虽然对他小舅来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但齐冬肩负美化他小舅的使命,下意识一顿夸赞,“去年发布的,全球限量五台,那位看你喜欢定了两台送你,另一辆你送给了我,前几天送去保养了。”
说起来那辆他的心肝宝贝,齐冬还有点小激动。
只能说果然不愧是好兄弟,如果不是辛何,他还真不一定能拥有他亲爱的大宝贝。
不是钱不够,而是买不到抢不着。
毕竟新车型发布的时候,他知道的另一个圈子里感兴趣的人就有不少。
他是真稀罕它的设计,特别激动的和辛何分享,发誓一定要搞到一台。
辛何难得对他的审美表示肯定。
没搞到手不是很意外,得知赵岳庭的小子也没得手,心里瞬间平衡了,只是有些小失落,然后好兄弟就给他来了个巨大的惊喜。
把他给兴奋的,如果不是畏惧小舅的威严,他肯定当场扑上去啃的辛何满脸口水,再抱着人转上百八十圈。
多么真挚的感情啊,他热情的分享一下,好兄弟就记在了心里,为了满足他的心愿,好兄弟不知付出了什么“惨重”的代价,他感动的心情无以复加。
想到此事,他的目光中涌现感动和怜爱,肉麻的视线给身边的人造成了精神冲击。
辛何挥挥手打断他的深情回忆:“抽风了?”
他好哥们失忆了,忘记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具有奉献精神的事了,这可不行,他必须让辛何知道他的付出,巩固他们比金坚比海深的兄弟情谊。
齐冬声情并茂的讲述获得大宝贝的一波三折以及自己的心路历程,听的人还没什么反应,讲的人把自己感动的眼酸鼻酸。
辛何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你确定没有掺杂你的单方面臆想?”
为兄弟两肋插刀他行,为一辆车“献身”不是他的作风。
“不否认有我个人的一点点主观感受,但符合基本的客观事实。”齐冬无语,“你不相信?”
辛何饶有兴趣的研究车内的配置和内饰,闻言笑着摇摇头:“花老男人的钱养他外甥,确实挺有意思的。”
令人热泪盈眶的兄弟情瞬间被打破了。
一口血梗在喉头,为匹配车的气质装出来的霸道已经稀碎。
对付不要脸的人只有比他更不要脸,密闭空间的“安全感”让齐东试图反抗。
辛何:“去哪?”
齐冬眼珠一转,别有意味的说:“好地方,保证让你回味无穷。虽然前戏有点,有一点点折腾。”
辛何沉默一瞬,再对方得意的小眼神中,上下扫视他的身体:“冬子,我不是嫌弃你。我是担心吃了窝边草消化不良。”
齐冬愣了愣,憋红了脸,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话:“草!老子是直的!直的!”
可不是直的,浑身僵直的都能躺板板了。
辛何勾勾唇,慢慢靠近身边僵直的身体,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泛出金色的光泽,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压低声音说:“是吗?”
暧昧的呼吸喷在脸上,漂亮的眸子仿佛要把人吸进去。齐冬心率呈指数飙升,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起火了!
“我……我……我……”
辛何放开手,撤离身体,似笑非笑:“你……你……你要给我草?嗯,我今天没兴致。”
齐冬像扎破了的皮球,霎时间泄气软了身嘭的砸到方向盘上。
“哎呦,我草!”齐冬弹起来摸着额头,恶狠狠道:“你丫想得美!”
辛何开怀大笑,漂亮的脸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神采。
齐冬边看边想:我铁直,但不影响欣赏美人啊,草,我哥们长得真特么牛逼!
辛何天生对医院有种排斥,病得厉害了,顶多买点药吃,坚决不要打针住院。
幸好他身体强健,自小到大几乎未生过病。
最严重的就是赛车受伤,昏迷期间住了院,清醒后立马要求出院,赵殷拗不过他只能找了适合疗养的地方。
所以要劝他去医院绝对是一件有难度、而且出力不讨好的事。
齐冬当然明白,但他不敢不来背这个锅,某大佬丢来的锅。
先斩后奏将车开到医院,使出毕生功力把人弄进医院检查。
齐冬抹着脑门的汗带人往里走,庆幸的想幸好开了这辆引人注目的车。作为一停车便成为焦点的存在,齐冬想到的注意就是扔了这张脸皮抱大腿。
“你不去,我就打开车门,抱住你的腿,大喊舅妈。”
辛何:……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更不要脸那个的占上风。
怪他长得太帅,这张脸就算他不想要,他哥他妈他爸不能丢。
几个头发灰白或花白的脑科专家们围着辛何一阵研究,其中两个还是外国面孔。
就这几个人,出了医院脱下白大褂,他能一打十。
但在特殊的环境中,辛何就像被施法定住的人,血条岌岌可危,就算是个穿白大褂的老奶奶都能一指头摁倒他。
潇洒的风一样的人,出来时变成了饱受狂风摧折的柔弱小草。等在外头玩手机刷新闻的齐冬,见到他凄凄惨惨的模样,先是吓了一跳,想明白原因之后憋不住笑。
辛何凉凉的看他一眼。
齐冬绷住脸:“抱
歉,还没来及想难过的事,没忍住。”实在辛何这副模样太罕见了,可怜兮兮中带着好笑。
辛何虚弱的说:“你等着。”
“行,我等着下次你送我过来。”齐冬如果知道自己的乌鸦嘴那么灵验,就算当场挨揍也不会说这句话,“好了,别生气,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我请。”
辛何坐进车内,终于恢复了些许精神:“不给某人汇报我的情况了?”
“专家都是小舅找来的,他们会给小舅说的。”齐冬话说完意识到不对,小心翼翼的觑了对方一眼,“呃……”
“我昨天的行踪是你告诉他的吧,今天骗我来医院的事,你敢说他不知道?”
当然知道,还是那人吩咐的,齐冬试图蒙混过关。
但显然辛何不给机会,直截了当的给他戳破了:“通风报信干的挺溜。行啊,齐少,改行当间谍收集情报了。兄弟情谊假的是吧?”
齐冬赶紧认错,竖起三指发誓:“真,比真金还真,比我铁直还真。”
辛何唏嘘:“兄弟情是真,但重要不过你小舅对吧?”
自觉天不怕地不怕的齐大少此刻头皮发麻……
他还是个单身狗,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让他面对那道究极要命题——“我跟你妈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齐冬咬牙切齿,脸都绿了:“你重要,毫无疑问……你最重要。”
“他要是威胁你,你告诉我,我来处理。”辛何拍拍他五彩缤纷的脑袋,笑眯眯道,“实在解决不了还可以报警处理。”
“……”齐冬从嗓子眼憋出几个字,“我谢谢你。”
呵,小样,敢看他笑话。辛何舒舒服服的躺在副驾驶座:“不是要请我吃饭?走吧,去玉叶庄。”
呜,终于被放过了,齐冬开着拽的飞起的车,心中的小人默默哭泣。
午饭过后,两人在庄子里散步。
今天天气不错,云洁天蓝,逛着仿自然生态的园子,两人心情都挺放松的。
“接下来想去哪?”
“赛车场。”
齐冬狐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去那干什么?”
辛何淡淡道:“看看我受伤的地方,在哪跌倒在哪爬起来。”
他的警惕果然没错,有一个每天在作死边缘试探的好哥们怎么办。
作为一个冒险精神有限有点怕死的人,以前他是没办法阻拦,只能挥着尔康手吃一嘴巴兄弟冒险远去带飞的扬尘。
但现在不一样。
那位出现了,有能力有手段从两个根上掐断这种危险性。
一个是当事人这边,关了他的冒险阀,将人留在安全之地。
如果这边不好使……虽然这边大部分时候都不好使,但还可以控制另一边。
“你不知道吗?哦,你不知道,你失忆了。”齐冬装作遗憾的说,“全城的赛车场都歇业了。”
虽然辛何不想往那方面想,但短短两天发生的事由不得他不怀疑:“别说因为我……”
当然是因为你!刹那间齐冬脑海里闪过一系列昏君宠妃的相关词汇。
嘴里说的却是:“我小舅是商人,会做赔本的生意吗?听说是上面要求的,例行的安全检查。”
商人,有钱不赚是傻子。这话听着有点耳熟。
“所以,这的确是你小舅的生意。”
“……”齐冬默默滴了一滴冷汗,“小股东罢了,没什么话语权。”
齐冬转移话题:“你不好奇失忆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一眨眼,嘿嘿。”
辛何:“就算求婚是真的。我向你求婚的概率都比向你小舅高吧。”
齐冬梗了一瞬:“你以为我骗你?”
“你坑我的还少?谁骗我去医院的。”
“那是善意的谎言。”齐冬嘿嘿笑道,“你就是不相信你和我小舅处对象的事实呗。”
齐冬默默吐槽,他刚开始也不相信,虽说缘分很奇妙,但两人实在联系不到一块,月老喝醉了都扯不出这么扯的红线,他很长时间之后才消化接受这个事实。
“有没有可能……”辛何提出一种假设,“我只是想吃软饭。”对某人不过是逢场作戏,玩一场吃软饭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