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寇言，已经打破了最初的那些隔阂。
他们确实可以考虑复婚。
常砜一直在等。
直到，身边的人动了。
起身后退一步。
常砜诧异抬头：“？”
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寇言疑惑看向常砜：“怎么了？”
常砜无措摇头，“没事。”
寇言：“那我先去拍戏了，你好好午睡。”
常砜点头。
常砜躺在床上时，都没反应过来。
片刻，他的脸越来越红。
他是怎么肯定寇言会吻他的！
他也太不要脸了。
寇言根本没那个意思，可是他好像，馋锦衣卫寇言馋得很。
他怎么能这样呢。
好在，孕夫的嗜睡从不缺席，没有让他尴尬太久。
寇言的小助理走进房车，看着常砜已经睡着，他小心检查了一下，然后又回到剧组，守着寇言拍戏。
他偷偷拿出手机，和远在公司的庄诚联系：【诚哥，言哥居然没有看懂小砜想和他亲近的小表情，他瞎了吧！】
庄诚片刻回复：【呵，心机男罢了。】

小助理算是一个比较单纯的人, 他不是很懂庄诚的意思。
当然，他也是一个善学的人，他和庄诚共事时间不短, 养成了不懂就问的好习惯, 【诚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庄诚最近不仅要管理公司的一些事情，还得帮寇言接洽婚礼和求婚的事，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偏偏那个让他不好过的人, 这会儿还有心思搞心机！
庄诚可不会给寇言留面子，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个人怎么想的。
最近常砜对他态度越发好, 他就开始游刃有余了。
庄诚：【不过是不给吃，吊着小砜，欲迎还拒罢了。】
小助理：【高！实在是高！】
小助理：【小砜也太可怜了，我要揭露言哥的狼子野心。】
庄诚：【那你先给自己看好墓地。】
小助理：【小夫妻间的情趣，我一个外人, 也不好插手。】
常砜不会知道寇言如何作想，他现在脑子也没有以前好用，虽然他以前脑子也不太好用。
他每天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思考，寇言这么做的缘由是什么。
他在房车上看了两三天, 已经无法满足这种远距离观看。
再加之剧组的工作人员对他也格外热情，邀请他下来散步, 解闷。
导演的椅子旁边多了一张小椅子, 甚至比导演那张更舒服, 旁边还配了个小桌子, 放寇言给常砜准备的零食小吃和热饮。
导演也因此过上了舒坦的日子, 他以前导戏可没有小零食吃。
此时的寇言BY.寓言受伤了, 在荒山野岭被女主救治, 他们身旁有一堆篝火，火焰红黄的光落在寇言身上，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留下极其深刻的二分阴影。
他受了伤，飞鱼服脱了放在一旁，身上穿着一件染上了血色的白色里衣。
胸襟大敞，露出坚实的胸膛以及极富力量感的腹肌。
艳红火光随风颤动，光影在寇言的身上轻颤漂浮。
常砜终于明白了电影质感和电视剧的差异。
在这样暧昧的灯光下，就连疗伤，也变得欲气十足。
因为忍耐而暴起的青筋，咬紧颤动的两腮，轻颤滚动的喉结，以及难以言喻的喘息声，扰乱了镜头里女主角的眼神。
也扰乱了常砜的心。
难怪工作的男人最帅气，最有吸引力。
常砜甚至觉得眼睛不够用，监视器里的镜头和角度是最完美的，然而用肉眼直接看寇言，冲击力更真实。
常砜喝着热饮，觉得这水有点太热了。
我们都已经秋天了，天气还是这样让人心生燥意呢。
偏偏导演还在那里感叹，“不得不说，寇言的身体是真漂亮，你说是吧？小砜。”
“我本来想让他露更多，他拒绝了。”导演揶揄看着常砜，“这必然是男德班毕业的，是吧？”
常砜脸一红。
他可没有给寇言上什么男德班。
不过他第一次看到寇言和女主角之间克制又难解难分的爱意时，还稍微醋了一下。
直到导演一喊咔，寇言立刻从那种情绪中抽离出来，让他格外真实地感受到什么叫做演戏，他才对寇言放心。
不过导演对这一段戏并不满意。
他以前是觉得寇言的表现非常好，当然现在他也觉得非常好。
可是和某些时候一对比，我也能够发现，寇言在演戏时缺少某种张力。
他将寇言叫过来。
寇言过来直接和常砜挤在了同一张椅子上，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好像周围侧目的人，以及身体突然开始僵硬的常砜全都反应过度。
导演开始指指点点：“你现在这个劲头，能不能用在演戏里？还是你觉得岚岚不够漂亮。”
岚岚就是和他搭戏的女演员，虽然年轻，却是童星出道的老戏骨，这会儿也笑着调侃：“毕竟和我是演戏，假戏假做和真情流露还是有区别的。”
导演继续指指点点，“以前没瞧着你和小砜相处，还没发现，你看女演员的时候都是蒙着一层的。”
寇言就重新看了一遍自己的影像，他弯腰看的时候，和常砜靠得更近，呼吸就喷洒在常砜耳边，烧红了常砜的耳朵。
看完他还挺满意：“我觉得没问题。”
导演差点气得撅倒，“你等着，我让你心服口服。”
导演看向常砜，苦口婆心，“小砜啊，这副导演的位置你也坐了两天了。”
常砜浑身一凛，不好预感从脊髓散布全身，甚至衣裳下的手臂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导演：“小砜你去帮我们走一走位？激发一下寇言的潜力，咱们这可是要进军国外电影市场的片子，可不能拿出去丢人啊。”
当常砜坐在火堆旁，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就做到了这里。
周围好几台摄像机从不同的机位对准他们。
除了火光旁边还有工作人员打光，还有拿着话筒的。
总之围了一圈人。
常砜现在格外佩服寇言和女主角。
他们怎么能在这么多人围着的状态里还表现得那么好，他也觉得是导演的要求太高了。
寇言就半躺在他身边，化妆老师正在给他补妆，顺便把伤口上的血重新补上。
这个镜头，常砜看他们拍了三次。
这一幕没有什么台词，他坐在女主角方才的位置上，学着女主角的动作，给寇言清理伤口。
那虽然是一道假伤口，可做得极其真实。
导演还未喊开始，常砜轻轻一碰，寇言竟然倒吸一口气。
常砜瞬间紧张，“会痛吗！”
寇言眼底闪过半分笑意，“不会。”
所以是故意逗他的？
常砜瞪了他一眼。
这么多人看着怎么让他丢脸。
他又低头看着寇言的伤口，心里还是难以自抑地产生了疼惜的情感。
可他一想到现在是在片场，寇言身上的伤也是假的，他又压住心里的情感。
导演在监视器后对女主角说：“你看小砜这个状态就很真实，虽然他的心里并不是因为两人之间的不可能而压抑感情，但他疼惜之后的压抑却很灵动。”
女主角点头，仿佛从常砜的神情中悟到了什么。
导演一喊action，常砜开始给寇言清理伤口。
寇言粗重的呼吸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显得越发清晰而明了。
他能够感觉到寇言的压抑，也能够感觉到寇言因为“疼痛”而颤动的肌肉。
他悄悄瞄了一眼寇言的脸，那一瞬间，压抑在平静深处的汹涌欲.望，猛烈地冲击着常砜。
他甚至为之一怔，忘了收回自己的视线。
那欲.望瞬间被收敛，可包裹着常砜的气息，以及他在火光下映照出来的阴影，如同篝火寥寥的火焰，拨动着常砜的心。
“卡！”
导演的声音抓回常砜视线，“来！你两都来！”
副导演的位置又让给了常砜。
此时常砜看着监视器上的回放，才发现自己的脸竟然比火焰更红。
他下意识伸手捂住脸颊，有种想要挖条地缝钻进去的冲动。
甚至他的视线，他的目光，太过直接，就像是一把刀，要将寇言封锁起来的那一层盔甲劈开，让他将所有的欲.望都展现在自己面前。
他们未曾想过，自己看向寇言时，竟然是这样的……欲求不满。
他好想回到房车里把自己锁起来。
导演轻咳一声，见他那样也不敢再调侃。
寇言则是拿着剧本轻轻给常砜，甚至坐直了身体将常砜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常砜瞬间觉得安全了不少。
导演指着监视器里重复的一段画面，对寇言说：“你看这种爱而克制的眼神，甚至让人怀疑你身体的颤动，并不是因为伤口太痛，而是在克制你对小砜的爱和占有。”
“这就是我需要的，你们两个角色之间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在那样的环境下，更不能够表现出任何的情感波动，否则就是将对方都拉入更深的深渊。”
“所以你需要表现的是这种内里的克制，是疯狂想要，却看起来无动于衷的张力。”
常砜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了。
疯狂想要却看起来无动于衷？
身体的颤动，不是因为伤口太痛，而是在克制他的占有？
那颤动的感觉他太熟悉了。
以前他和寇言还没有确定时，寇言就时常因为控制不住自己而肌肉颤动。
常砜悄悄转头看向寇言，却见寇言满目严肃看着监视器，正和导演继续深入探讨角色的内心。
所以寇言刚才是在演戏吗？
可是为什么面对自己的时候，他演出来的状态和面对女主角又不一样呢？
不用导演详细剖析，常砜自己都能看出来，寇言和自己搭戏的时候，好像更真实，好像那样的情感就是真真实实出自他内心深处，并不是表演出来的。
但他又不太敢确定，毕竟这一行他是外行。
恰好此时导演说：“果然还是要真夫妻啊，也亏得现在是常砜的孕育期，不然你是不是还抓不住这种感觉？”
常砜：“？”
导演：“我听说怀孕也可以做的……”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寇言，“这你还是得好好控制自己，不能太疯狂，毕竟怀孕了。”
导演自己把自己给说明白了：“我理解你了，再撑几个月，这还有三个多月就出来了吧？”
寇言：“预产期还有三个月一周。”
导演：“快了快了，不过这种情感可以好好地把握抓住，和你在这部戏里这个角色的情感状态很相似嘛，我们可是要冲击国外奖项的。”
常砜：“……”
常砜脸又变得通红。
他们都在说什么呀！
明明在拍戏，这么多人还在旁边听着呢，怎么突然就聊起了他和寇言的私事。
不过他被寇言带回来之后，确实没有和寇言有过彻底的亲密接触。
最多也就是用嘴或者手。
所以并不是寇言不想，而是他怕他控制不住，在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常砜脸烧得滚烫。
他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抵触，不，应该说，他其实隐约间是有一点点期待的。

许川是常砜的好朋友, 很多事情常砜不好意思跟别人讲，却可以告诉许川。
许川最近有些忙，他不仅在忙着和寇言的新公司合约。
是的, 看在他和常砜的关系上, 庄诚还是决定让他继续当常砜的经纪人，并且决定亲手带他。
已经做了决定，他们和原公司的经济合约肯定要处理。
除此之外，他还要负责实施寇言制定的求婚和婚礼计划。
这都是要保密的。
所以他最近没怎么主动找常砜, 他怕自己把那些事情暴露了。
哪知道常砜竟然还和他分享他和寇言的最新瓜！
许川是一直关注着剧组官方微博的。
作为常砜的好朋友以及常砜的经纪人，他当然要关注自己艺人的动向, 以及舆论对艺人的评价。
然后他就刷到了剧组发出来的常砜、寇言对手戏的片段。
两人在火光下交织的眼神，克制而又汹涌蓬勃的欲望，寇言肌肉绷紧颤动的身体，常砜轻轻触在寇言肌肤上的指尖。
每一个镜头都张力十足，充满了欲.色。
评论区粉丝全部化身为尖叫鸡。
且这个短短的视频瞬间被各营销号转载, 被配上的各种BGM，霸榜抖音。
也落到B站剪辑大触手中，更是将这一幕幕与他们之前综艺中的一些画面结合起来剪辑，各种虐恋情深、求而不得、克制而变态的故事, 出现在无数网友的首页。
许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能亲自从常砜嘴里听到这个瓜。
这会儿常砜本来该睡午觉的。
可他怎么也睡不着, 当然, 他是在硬撑。
他悄声对许川说：“以前他总是会想要和我做一些亲密的事情, 可是自从进组之后, 他就不做了。”
“你知道他飞鱼服有多帅吗！他的打戏也特别好看, 每次眼神扫到我的时候, 我都会被帅飞耶！”
他声音比之前更小了：“其实我是有点想……要的。”
许川：“这很正常啊！拜托, 这可是寇言！你是没看到今天的官博评论区，他的粉丝一边嗑你和他的CP，一边让你把寇言借给她们睡一次。”
“有人说，评论区路过的狗看到寇言都想睡！”
“而且他以前还在网络上被评选为最具男性荷尔蒙的明星！”
许川不愧是常砜的好朋友，宽以待朋友这个信条，他是全方位贯彻。
常砜还是有些羞涩，“但是他就是不碰我，亲都不亲了。”
许川：“不会是得到了就不爱了吧！”
“不会是你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丑，他就对你没兴趣了吧！”
“可是我觉得你状态挺好的呀！”
“是不是大肚子会影响性.欲啊！”
常砜：“啊！”
许川：“可恶！这就说明这个男人爱的根本就不是你的灵魂！他不爱你！”
常砜：“啊？”
常砜原本就不怎么自信，“可能就是吧。”
“其实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我怀孕可能只是因为生气，想找我回来报复我，知道我怀孕之后，决定等孩子生下来再报复我？”
许川：“……其实我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太情绪化了。”
“我感觉，寇言还是很喜欢你的呀！”
常砜：“他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亲近呢？”
许川：“你等我去问问闻立舟！”
十分钟后，许川电话归来。
电话一接通他就骂闻立舟，“闻立舟这个狗，问他问题竟然还要跟我收咨询费，可恶的资本家！”
常砜：“可恶！那我把钱给你！”
许川：“不是钱啦，好了说你的事情。”
常砜：“嗯嗯！”
许川：“他让你去问寇言，他说伴侣之间千万不要有误会，否则不利于胎儿成长。”
这个答案，就感觉很不值钱。
常砜小声说：“这得把咨询费拿回来吧。”
许川：“……那也不是他吃亏。”
常砜在房车里鬼鬼祟祟这一切，被守在房车门口的小助理听到了。
小助理扼腕：看寇老师办的这是什么事！小娇妻在家里如此饥渴，他在做什么！我们砜宝都误会了。
是他该出手的时刻了！
寇言午休，寇言很少在休息间隙去打扰他。
他自己上下房车总会多多少少发出些声响，若是影响到常砜午休得不偿失。
这会儿他坐在一棵树下，不远处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来来回回，甚至高声交谈着工作上的事情。
寇言手里拿着剧本，另一手拿着手机录音，读两句台词便会放给自己听。
看到助理过来，他立刻放下手中一切。
助理满目焦急：“言哥，小砜刚刚和他经纪人通电话，现在已经误会你最近的疏远，是不喜欢他。”
助理越说越气，“小砜明明很想要啊！”
寇言也只是眉尾轻挑片刻，随后气定神闲，仿若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对助理说道：“我都知道了，不会处理。”
可他这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要冷处理！
小砜那么可爱，那么单纯，那么善良，被冷暴力他会伤心死吧！
言哥到底在想什么！
助理整个人非常暴躁。
他甚至把状告到庄诚那里。
哪知道寇言也气定神闲，“寇言钓鱼罢了，这两天就会收铒。”
助理：“？？？”
助理很崩溃：“这是什么意思啊？诚哥。”
庄诚：“……笨死！他不过是想让常砜习惯表达和索取！只要常砜想要的，他肯定会给！”
助理傻住。
言哥玩得真花。
常砜对此一无所知。
倒也确实因为和许川的聊天，这一阵子都在拉扯怀疑。
直到夜里，所有戏份结束，他们回到酒店。
常砜比寇言他们先回来。
他已经睡醒了一觉，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看小猪佩奇，他看到好玩的地方，不禁傻乐，肚子里的宝宝也会给他一些回应。
直到寇言打开门，常砜下意识向门口看去，随后整个人愣在原地。
此时，小猪佩奇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模糊不清的背景音。
动画片里那些繁复的画面好似晃花了他的眼，以至于他现在看到寇言，怎么好像有了幻觉。
“言哥，”常砜站起身，眨了眨眼，面前的一幕还是没有变化，“言哥，你怎么穿着剧组的衣服回来了？”
寇言说：“这是我自己买的，不是剧组那一套只是同款。”
说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常砜，整个人好似在戏中。
常砜的心脏在胸腔怦怦直跳，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血液流动的速度好像比之前快了很多。
寇言走到常砜面前，古代人穿越时空来到现代。
“千户。”这是寇言在电影中的职位，电影中很多的角色也这样称呼寇言。
寇言抬手捏着常砜的下巴，眼角闪过一丝桀骜笑意，片刻又冰冷无比。
常砜抬手握住寇言的手腕，他的手腕被袖口包裹得紧紧的，却依旧能够感觉到他有力的骨骼。
常砜整个人笼罩在寇言的视线中，只觉得自己好像戏中被寇言抓捕的罪犯，浑身都在颤栗。
他好像并不是因为恐惧才颤栗，而是一些其他的，无法说出口的情愫。
寇言的声音低沉却又充满着让人无可抗拒的命令感：“说话。”
常砜想问说什么。
可只一眼，他就从寇言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说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要寇言。
可是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他抓住寇言手腕的手指比方才捏得更紧。
眼底满是祈求，“言哥——”
寇言倒真不至于那么变态，一定要让他把某些话说出口。
只这一个眼神，原本已经紧绷到极致的寇言在这一瞬间爆发。
他解开了常砜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腰扣上。
然后一句一句跟他解释，飞鱼服的腰口是如何穿戴和解下的。
常砜突然想起，之前寇言跟他说过。
他可以让自己亲手脱下这身衣服。
可他却手忙脚乱，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手指甚至要在腰扣上打结。
他呼吸急促且紊乱，茫然无措抬眼看向寇言。
最后他有些艰难地踮起脚尖，紧紧拉住寇言的腰扣。
“言哥——”
寇言喟叹一声，垂眸吻上常砜的唇。
他们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寇言要用尽十足的力气，才能够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疯狂而强势。
但他已经熟悉了常砜的身体，虽然温和无比，却也能够软了常砜的双腿。
常砜已经快七个月的孕肚，根本无法支撑身体正常站立。
甚至躺在床上这样的简单动作，对他来说都负担极大。
他只能侧躺，一如平常睡觉那般。
可即使侧躺，也无法摆脱他和寇言亲密无间这件事。
在床边，在他面前，放了一面穿衣镜，只因为他喜欢寇言穿着飞鱼服的样子。
只是寇言穿着飞鱼服的身影，被他的身体挡住了大半。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眼，乱了呼吸，轻轻啜泣。
明明一切那么温缓，他的情绪，却是前所未有的激荡。
这一切让常砜第二天早晨没有按时起床。
他醒来时，只觉得腰背酸软。
他抬手摸了摸肚子，宝宝在肚子里踹了他两下，好似在埋怨他昨晚打扰了宝宝休息。
他微微叹息，眼角眉梢却带着消散不去的餍足。
他下床时侧头，看到了离床两米远的穿衣镜，想起昨夜荒唐，那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常砜拉起被子，重新倒回床上。
这天，他没有去片场。
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寇言。
寇言也没有催促他，只是让助理将饭给他送了回来，顺便还送回来一个iPad。
助理说：“言哥怕你一个人在酒店无聊，让我给你下载了一些电影。”
常砜放好带回来的餐盒，接过平板准备一边下饭一边看。
只助理在旁边满眼怜惜看着他们家砜宝。
昨天，是他去给寇言取的那件飞鱼服。
房间里的穿衣镜也是他买回来的。
甚至连避孕套都是他准备的。
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可怜他的砜宝，对寇言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就这样直接打开了寇言准备的电影。
那是寇言三年前拍的警匪片，他在剧中，一身板凳的定制西服，将他身形包裹得格外服帖，冷峻神情总是透着睥睨一切的高高在上。
当时电影一出，网友们就疯狂感叹：
【这套衣服不简单，其他的西装可没穿出这种效果。】
【想扒他的衣服！】
【救命想睡，他冷峻神情被欲.色冲破的样子。】
而此时的常砜，看着寇言出演的电影，看着寇言一身禁欲的西装出场，只觉得脑海中有一根弦，嘣一下断了。

这一部“西装禁欲暴徒”电影的打光也非常讲究。
寇言穿的是黑色定制西装和白衬衣, 整个电影的背景色调也大多黑白为主。
于是偏灰蓝的暗光落在寇言身上，不仅在他身上切出了性感的二分阴影，也给他又蒙上了一层不可侵犯的禁欲气息。
可越是这样, 越惹得人想要扒掉他那身衣裳, 看他被欲.望侵蚀的时候，是否也会仍旧如此冷峻。
常砜知道是不会的。
当寇言情动时，他眼底深处的疯狂和占有欲，甚至会将常砜灵魂贯穿。
那种由身体蔓延至灵魂被侵略的感觉, 还会让寇言的嘴角挑起浅浅笑意。
若是再配上一身再正经不过的衣裳……
常砜咽了咽口水。
他以前是不敢太多正眼看寇言，更不敢肖想这些有的没的。
那会儿保命都保不住, 哪有心思想其他的。
自他见到寇言开始，寇言一直就穿着日常甚至偏休闲。
常砜是没有想过，正经穿衣服的寇言会对他造成如此大的冲击。
今天常砜没有去剧组。
助理要去剧组陪着寇言。
常砜原本应该在酒店休息睡觉，毕竟他现在腰背酸痛，腿也有些软, 可他睡不着。
最后他爬起来，钻进了酒店的衣帽间。
寇言来拍戏带的衣服并不多，他大多数时候要穿戏服。
他看起来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平常穿衣服并不是随时黑色西装在身，他也会选择一些冷调的日常服, 或者版型硬朗的休闲衬衣。
衣服舒适, 且与他个人风格不冲突。
这些居家的衣服, 多多少少会柔和他身上所带有的那种气质。
而锦衣卫和黑西装, 只会将他原本的气质凸显放大。
再加上角色滤镜, 常砜后来甚至去b站找到了很多“西装禁欲暴徒”电影的二创视频。
寇言从剧组回来, 今天的他也换上自己日常服, 是一件灰色的T恤和黑色长裤。
非常舒适的布料挂在身上，肩膀转折处的骨骼线条，在棉质衣服下显得格外明显。
客厅没有常砜的身影，倒是卧室传来一些音乐。
寇言来到卧室，常砜斜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他手边放着手机，手机屏幕正在重复播放着一段视频。
寇言慢慢走近，探头一看，眸光微闪。
那是他让助理给常砜推荐的那部电影的二创剪辑视频。
视频将他电影中最具冲击力的几个场景剪出来，配上音乐，所呈现出来的效果，比电影中还要更有冲击力，毕竟这个单独的视频，不会让人将精力和视线分散到电影剧情上。
寇言拿过他的手机，关了视频。
他看着常砜恬静的睡颜，微微低头，可在他的唇里常砜只有一掌距离时，他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他腰腹的肌肉在T恤下微微颤动，那是身体与意志抗衡的结果。
最终他拔起自己的身体，轻缓走出卧室，去厨房给常砜做宵夜。
最近常砜的肚子越来越大，对食物的需求也越来越多。
偏偏他开始挑食，寇言在这上面费了不少心思。
当然这一切他甘之如饴。
常砜醒来，听到门外传来些微动静，迷迷糊糊起身，胃部一直叫嚣。
他打开门，走了两步，看见寇言在厨房的身影。
寇言身上略显宽松的T恤和长裤，竟让他觉得很不顺眼。
常砜慢慢走到客厅沙发旁坐下，抱着抱枕，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寇言，却总是忍不住要将寇言的身形，和视频中穿着合体定制西装的模样重合起来。
就连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他的影响也动了动。
常砜想了想自己的银行卡余额，拿着手机给许川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