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纷然心思毒辣但毕竟没什么筹码,能对他和谢燕归造成杀伤力的法子很有限,针对性的防御也就行了。
这一耽搁,连翩和谢燕归到公司就晚了很多。
连翩也不着急,他今天上午要处理的事不多也没什么很重要的,早就通知了韦幸将事情往后推一推。
连翩不着急,早早来上班的谢清听挺着急。
今天公司来了位意想不到的贵客。
谢清听趁机上眼药:“不知江总找连翩有什么事?连翩年纪轻主意却大,听说你们过去还有些不愉快,我私自将您请进来,连翩知道了怕是不会给我好脸色呐!”
谢清听在连翩忽然杀出来打乱自己的计划后,就派人去安市调查过连翩。
也因此知道连翩和江揖之间的纠葛。
啧......
收场的很难看啊。
今天这位江总来,怕不是来找连翩什么不痛快。
于是恰好碰到来找连翩的江揖,谢清听就愉快的将人请了进来,还特意让人隐瞒了江揖来公司的消息。
争取时间让江揖更讨厌连翩。
与此同时,他已经在公司散步了那份录音。
之前是没找到好时机。
这这会儿正主儿都来了,也让大家伙看看,他们这好那好的连翩连董事长,到底是个怎样被人利用还不自知的蠢货。
江揖是特地来见连翩的,理由也正大光明,想邀请连翩参加两个月后他就任江氏董事长的宴会。
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都是托词。
他遏制不住的想见连翩,想留在他的身边,他真的很想念他。
现在听谢清听提起连翩虽然一口一个董事长,却是暗戳戳示意连翩年轻浮躁行事霸道,不由恼恨。
既厌恶谢清听,更恨自己。
若不是他和连翩的婚约闹成那样,人人都以为他讨厌连翩,谢清听怎么敢说这些。
看来连翩掺和在谢氏权利争夺中,过的很不好。
江揖冷冷道:“谢总说笑了,翩翩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如果他真生了气,那必然是有人做的太过分。”
原本还以为在对连翩的看法上,江揖和自己志同道合的谢清听:“......”
江揖毫不留情的指责像一记陌生又猛烈的耳光,谢清听脸上火辣辣。
若是别人这样说早就发作了。
整个海城谁敢不给他几分颜面!
但江揖执掌不亚于谢氏的江氏,年纪轻轻却手段狠辣,便是谢清听在这个年轻俊美气势森然的年轻人面前,也感到压力重重。
尴尬之余又十分困惑,难道他打听到的消息有误?
可是就连翩的长相、家世和能力,江揖若不是真的厌了他,怎么会放手,还流出那样的录音。
只是既然厌恶,还一口一个翩翩的,听的人牙酸!
谢清听困惑又和蔼的转移了话题,问江揖找连翩什么事,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江揖已经知晓谢清听对连翩的敌意,更知道谢氏内部是个什么构架。
有意给连翩撑腰。
只道:“江、连两家是世交,翩翩心肠软重情义,常常路见不平就要伸手,我怕他来海城不习惯,看看有没有用到我的地方,他若开口,我倾其所有也会帮忙。”
这一番话寻常语气,更显的“倾其所有”四字正常到马上就能实施。
四目相对,谢清听只见江揖目光清冷从容,似乎看透了他,心头不由一寒。
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很想问江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既然这么维护连翩,那为什么那录音......
看江揖这样子,那录音被爆出怕不是更会维护连翩。
想要立即处理。
只是他现在脱身不得,人是自己请来的,又是这么地位不凡,中途扔下怕不是要结怨。
再想一想,也不一定。
也许到时候连翩会恼羞成怒,江揖看上去可不是个脾气好的,到时候针尖对麦芒,什么倾其所有的帮忙,怕是再记不得。
连翩进了公司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眼神。
集团员工们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即使掩饰的很好,但那种探究......
连翩迅速想了一圈,最近没什么事要遭受这种目光。
一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他是并不揽权,但对谢氏的掌控力不小,否则董事长的位置也坐不安稳,很快就从别的渠道知道发生了什么。
录音挺耳熟,只听了个开头就按掉了。
到办公室后并不打扰连翩,兀自在休闲区看书的谢燕归这时候还没意识到不对,不过连翩出门他立即就跟了上去。
连翩到门口又止住了脚步。
对还留在身边,但因为被他派去照顾谢燕归一切事务,现在只是总助之一的韦幸道:“去请谢总来见我,还有他那位贵客。”
这层办公楼只有连翩一个人,其他董事包括谢清听在内,都在这一层往下。
谢燕归问连翩:“贵客是谁?”
连翩:“一个故人。”
谢燕归从没有听连翩用“故人”两个字形容谁,对那个“故人”倒有些好奇。
连翩将录音发给江揖:【来就来,不用带这么大的礼吧,整栋大楼的人这会儿都在八卦这件事,江总好大的阵仗】。
连翩不觉得这件事是江揖指使,江揖没这份闲心和小心眼,但江揖来了这件事就被爆出来,冲他,却也何尝不是借了江揖的势。
江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手机上,这让感觉承受了这位巨大压力的谢清听不觉松了口气。
但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
很快这位江总定定的看了他一眼。
他经历幽长隐忍的岁月,在安市刀锋凛冽,这一眼极是森冷迫人:“谢总是个聪明人,不过说起聪明,我总想起一句话。”
被看的汗毛倒竖的谢清听,直觉江揖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不得不接茬:“什么话?”
江揖:“聪明反被聪明误。”
谢清听:“......”
这话没法回。
甚至有些恍惚,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一个个要手段有手段要身价有身价,说话也云山雾罩的膈应人。
他毕竟不是个好脾性,脸色就很难看。
江揖不以为意,站起身:“还请谢总带路,我要见连董事长。”
谢清听:“我让他下来......”
江揖摇头:“你?呵。我去,见不见还得看他心情,我不去,哪有资格站在他面前。”
江揖这番话如此低就,却又如此诚挚,让谢清听有种连翩让江揖往东江揖绝不会往西的错觉。
这也太奇怪了。
只是江揖却再不理会他。
谢清听只得跟在江揖身后向门口走去,免得错过些什么。
江揖眉目俊丽气势森然,让人仰望中生出畏惧。
现在那录音传的到处都是。
员工们既赞叹江揖出众,生出这样的人和连翩当真般配的心,又同情被伤害的连翩。
当然,同情也消减了员工们对连翩的仰望。
无人知道,身形修长面无表情的江揖,其实心跳的很快,忐忑、希冀、畏惧、思念,整个人内如沸釜。
连翩坐在办公室外的待客公共区,这地方供来客等候或者休息,也会见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客人。
周围就是十来个助理的工位。
这些助理被韦幸以及连翩身边的岁安所管辖。
以往这个时候,助理们都忙着自己的事,兢兢业业,但此刻目光隐晦交错中都是不可置信或者同情。
以往看连翩什么都好,此刻却觉有钱人的烦恼也不小。
被未婚夫退婚还被羞辱......
所以就像员工私人大群里有人匿名爆料的那样,连翩不在安市待着,而是跑到海城,是因为安市实在待不下去......
气氛诡谲中,江揖到了这一层,出电梯后在阔达的办公区第一眼就看到了连翩。
助理们也看到了他。
员工们私人大群有人科普了江揖生平,包括照片。
听说这位年轻的“霸总”忍辱负重蛰伏数年为母报仇,这是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故事,充满了让人赞叹的传奇色彩。
他比照片上还要好看数倍。
冷峻不失隽丽的脸,身量那么修长挺拔,气势却又冷的像已经摒弃了属于人类的七情六欲。
他向连翩走去,长腿沉稳而矫健,矫健到似乎有一种微妙的郑重又或者是......凝滞?
连翩无疑也是出色的。
在跟随在江揖侧后方的谢清听还算俊朗的脸被衬的粗鲁而凶悍时,他是和江揖迥然不同但丝毫不输的清俊温雅。
温雅中更有一种清脆剔透的美。
连翩看到了江揖,眉梢微抬,合上了手里的文件但没有起身。
两人短暂的对视。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揖此时应当是锐不可当的时候,但看向他的目光中似乎有种虚怯亦或是回避的感觉。
有人比江揖更早的到连翩身边。
谢燕归端着连翩的杯子走过来:“哥,你的水!四分热。”
他将杯子放在连翩面前的小几上,顺便就坐在了连翩的身边,距离掌握的正正好,不至于挤到连翩却能挨到他的最近的距离。
两个人的衣角都叠落在一起。
江揖脚步顿了顿,意识到了谢燕归是谁。
尤其连翩并没有拒绝谢燕归这样的靠近,甚至习以为常,他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腾然而起,躯壳里的灵魂都因此瑟缩了一下。
谢燕归对人的打量极其敏感。
抬眼看过去。
刚才他并非不知道有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但注意力全在连翩身上,没怎么在意,一看之下桃花眼骤然一狭。
这人他不喜欢。
谢燕归的长相将谢氏基因中的凶悍和温文中和的恰到好处,不会像谢风泉那样一看就好脾气,也不会像谢清听那样强势的有些粗糙。
面部轮廓是干净利落的俊挺,眼角眉梢却又有飓风一样的强势和锐利,和江揖的冷冽俊丽不太相同的,更有些人气儿的力量感。
两相对视,不分伯仲。
瞄到这一幕的小助理压抑着激动,飞快的群里道:[前任和现任的pk,太子没输,江总也没赢。]
本就沸腾的群骤然炸锅,可匿名的社交APP,畅所欲言到极致:
[我站太子,年轻貌美身家丰厚,狗头]
[江总才二十四岁,不老哦]
[不但不老,相当的养眼,那腰那腿,就是太冷]
[男人,当然是最嫩的一茬最好,更何况前任就该扔过墙]
[所以,江总这头强龙来海城找连总干什么?]
[再续前缘?]
[浪子回头?]
[独占欲作祟,连总有了,他急了!]
[有钱人哪有感情,没准是财务交割不清楚,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钱的话,咱们太子有的是]
[肯定是经济问题,虽然连总很出色,但江揖不是说了只是利用,能干翻自己老爸上位的人,哪有什么真感情]
[同意楼上,连总恋爱脑的时候好惨]
[现在连总没准都还没放下,这次怕不是要撇开太子和江揖单独谈谈]
[......]
几个当事人对群里的猜测一无所知。
谢燕归有种动物般的本能,伸手攥了下连翩的手提醒:“哥,这位先生好像是来找你的。”
小情侣之间,摸摸捏捏的很正常。
在外面谢燕归碍于连翩立的规矩从不乱来。
但在自家地盘,他就像一只随时随地要标记自己所有物的狼崽,本能的让人知道连翩从头到脚都属于他。
对谢燕归这种粘人行为,公司里的人早都习惯了。
江揖不习惯,很不习惯。
甚至从心底生出一种克制不住的戾气,想将谢燕归这个动手动脚的小崽子从窗户扔出去。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4.8日晚23:0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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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想当海王的绝色小美男受 X 狠辣冷酷会演戏又BT的大佬攻
尹际最大的梦想是成为影帝,拥有一个帅到腿软身体超棒的极品男朋友,过上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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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尹际在酒店火场救了一个帅到人腿软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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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被堵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男人拿出身份证和户口本,还有一沓能买下几十个叶家的资产证明:“领证续个约,这些都是你的。”
主角攻惊愕跑来:“舅舅?”
男人介绍尹际:“这是你小舅舅。”
1、受是万人迷,人人都爱他。
2、文案成自【2022-06-09】,截图为证。
么么哒~
第56章 (捉虫)
连翩感知到江揖的不悦, 尽管江揖白瞎了一张好看的脸,时常面无表情的,但他就是知道,江揖心情不佳。
不过话又说回来, 江揖面对他的时候好像一直都心情不大好。
而且比起以前, 现在的江揖瘦了很多,气场也更冷更压人, 大概是和江冬林的争斗耗费了很多心血。
看上去像一只漂亮强大又孤独的野兽。
不过连翩知道, 江揖的这种状态只是暂时的。
他会走出来, 在连秋皎的帮助下。
原著是这么描述的:江揖那颗充斥着仇恨的心,渐渐的被连秋皎的纯良温暖所感化, 开始体会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连翩问谢清听:“二叔,你的客人?”
谢清听见连翩坐的稳当,反而是江揖双手微蜷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有种连翩才是在和江揖的感情中占据上风那一个的错觉。
清了清嗓子道:“不是, 江总说他是你的朋友, 我就将人请进来了。”
连翩:“这么说我来之前,一直是二叔帮我招待客人的?”
谢清听:“互相帮忙嘛, 应该的。”
他虽然在江揖面前暗示了几句连翩的不好, 但在公司很注重形象,脾气比谢风泉在时收敛的多。
看上去就是一个并不仗着辈分的, 合格的下属。
站着说话也习以为常。
这都是在公司例会的时候练出来的。
连翩虽然不事事过问,但是但凡他问的事一定了然于胸有理有据, 将高层问到满头大汗的就有好几次。
有时候也会问谢清听一些事, 大多是谢清听这事办的疏漏的时候。
这时候就没什么辈分长幼, 完全是上下级的工作汇报, 最开始谢清听还不忿要站着对一个毛头小子......
现在时间长了, 次数多了,完全没觉出不对来。
其他人也没觉得这有什么,连翩是董事长,哪怕现在只是代理,但他代理期间谢家这艘大船行驶的相当平稳。
既有地位又有能力,在公司一人独尊是很正常的事。
江揖却很意外,短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大致判断出谢清听是个什么人。
这人野心勃勃,相当不甘于人下。
如果谢氏是一个小江湖,那谢清听至少是个枭雄样的人。
他原本以为连翩在这样的人手里会吃亏,至少会吃瘪,毕竟谢清听是个混迹商场的老江湖。
没想到连翩这样四平八稳,反倒是谢清听规规矩矩。
新奇,惊讶,也骄傲。
短短几个月,他印象中更喜欢直来直去的青年,已经有了上位者的姿态和手段。
是了,连翩本来就不笨。
是他视线总在自己那一摊子事上,所以没有耐心。
又仗着被喜欢被抬举着,然后不由自主的就俯视着他......
连翩不知道江揖在琢磨什么,但他问了谢清听几句,大致就推断出谢清听截胡江揖,说不准还说了什么他的坏话。
而那段录音,没准就是谢清听早就掌握的,然后趁机......
看来他的存在让谢清听睡不安寝,找个机会就要让人不舒服几下。
连翩生死都经历过,区区污名早不看在眼里,此刻做到心中有数便罢,倒是江揖......
连翩一时想不通江揖来找他干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那笔钱?
现在已经被连秋皎管严实了,想要将钱要回去?
虽然江揖大方,但就连翩了解的连秋皎还真做得出这样的事,再多,连翩实在想不出江揖还能因为什么找他。
心中暗自警惕,连翩却是对江揖道:“找我的话,那坐下聊?”
江揖站了有好一会儿了,连翩不发话他当然不敢坐,生怕让连翩再不高兴半分,闻言才坐下来。
谢清听提议道:“不如去办公室聊?”
连翩:“就这吧,地方大,说话也方便。”
江揖专注的看着连翩,很久没见,不自觉就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连翩身上:“都听你的。”
谢燕归冷哼一声。
他想起来了,这个江总江揖,应当就是何夕的老板,也是那天连翩都睡着了打电话来的人。
纠纠缠缠的,这人怕不是觊觎连翩。
想得美!
连翩安抚的看了一眼谢燕归,心道谢燕归应当不知道他和江揖的过去,否则早炸毛了。
现在这样,大概是不喜欢被外人占据他的注意力。
小孩子的占有欲非常强,等到在长大,碰到很多事认识很多人,有自己的生活和思想,渐渐就不会这样了。
至于连翩自己,不去室内说是有特意让人八卦的意思。
那份录音是真实存在的,事情也的确是那么个事情,他倾情奉献,江揖照单全收后翻脸无情。
一厢情愿的爱情,原著这么写,他就这么演,被人诟病也无可厚非。
但过去是过去。
现在得让人看看,他连翩早已经放下了江揖这一茬,是为自己正名,也是为谢燕归着想。
否则他和江揖看上去藕断丝连的,哪怕只是猜测,那谢燕归岂不是被人看低了。
小助理在群里实时播报:
[连总让江总坐,江总就坐,莫名乖巧]
[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我有朋友在安市江氏工作,说江揖是出了名的唯我独尊雷厉风行,让他听话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生]
[是真的]
[我在现场,那么大气场那么强一个江总,对连总言听计从的]
[我也在现场,连总说在公共区谈话,江总赶忙说都听他的,感觉像痴汉]
反正是匿名,也不怕被人扒出来。
挺大个办公区,平时人来人往的总会有几分嘈杂,但今天除了连翩几个人之外,鸦雀无声。
但这种寂静却并不安宁。
感官敏锐的人能觉察到其中的暗流涌动。
只助理们,那种竖着耳朵的旁听,电子产品上的交流,眉眼动作之间的亢奋......
此刻的这种暗流江揖感知的到,也知道连翩的用意是什么。
想起连翩之前的信息,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伤害已经造成,弥补也不能回到当初,但总要竭尽全力的表达诚意,他已经认清自己的心,绝不会任由自己和连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于是在连翩问江揖来干什么的时候,江揖郑重而清晰的道:“翩翩,我来道歉。”
谢燕归:“道歉?”
江揖没有看谢燕归,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连翩身上,但他无法面对连翩黑白分明的眼眸。
这眼睛是这么的漂亮,却也再看不见过去那种温暖专注的情谊。
心痛的厉害。
他垂下眼:“是,我来道歉。当初我们分开的时候流传出一份录音,录音中我说只是在利用你,利用完就丢,根本就不在乎你。”
这么说连翩和江揖曾经在一起过?
见连翩没有反驳这一点,谢燕归震惊而嫉妒,但他并没有炸毛质问,道歉呢,总要听听怎么回事。
助理们也都竖着耳朵听,难道这件事还有内情?
江揖继续道:“录音里的话不是真心的,那时我将一些人逼至绝境,他们没法对付我,就想拿捏我的软肋逼我就范,我们有婚约,我怕他们伤害你,所以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没想到被录音,还借此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我做事不谨慎,才让你处于不利的流言中,现在安市的事已经平息,我终于有机会说出这些话,不祈求你的原谅,只想让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利用你的心,从来没有。你特别好,总让我自惭形秽,我这样的人能够得到你的喜欢,是我三生有幸。”
这些话娓娓道来,有一种凄然又温柔的味道,是江揖的真心话,不是提前打好了腹稿,全都是不假思索就说出来的。
他的声音清晰明了,在一片寂静中几乎传到了每一双耳朵中,也传入了一些录音设备中。
谢清听已经听呆了,这完全和他预先的不一样。
要知道江揖是巴巴的来道歉的,那他说什么也不会在人面前胡说八道,免得连翩对自己起疑。
这一下真是里外不是人!
还有那份录音,现在看,不单不会中伤到连翩,还给了人一个完美的澄清......
有人将江揖这段话的录音发到了群里:
[我作证,真的是江总说的,发自肺腑,说的时候都不敢看连总,看起来愧疚极了]
[原来竟是这样的阴差阳错]
[所以,他还爱吗?]
[纠正楼上,所以,他们还相爱吗?]
[太子危!]
[和安市的朋友实时聊天中,我朋友说当初连总对江总一见钟情,连追了人好几个月,还总去江总办公室送花,热烈的不行,硬生生将人追到手的,在一起第二个月就订了婚]
[太子危+1]
[......]
谢燕归已经听呆了。
他是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连翩的过去,但智商还在,本能的分析就已经得出了许多东西。
他心心念念每天都稀罕不够的连翩,和江揖有一段过去,还被抛弃了。
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也是被伤害被抛弃了。
这人居然伤害他哥!
在这之外,谢燕归心底也泛起了巨大的不安。
他很不喜欢江揖。
但不得不承认,江揖的确是个很优秀的人。
至少在整个谢氏乃至整个海城,他出院以来见过的所有人中,除了连翩再没有人能与之媲美。
前所未有的连翩被慢待的愤怒和自身的危机感,让谢燕归爆发了尖锐的攻击性。
他站起身。
和江揖差不多高,冷厉而凶悍:“废话说完了?说完了就滚吧!”
连翩没想到江揖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和他想象的大相径庭。
自从江揖那段录音后,他心中对江揖是有些防备的,对品行不端唯利是图的人的防备。
也失望。
在因为“婚约”相处的那段日子,连翩欣赏和可惜江揖。
欣赏这个人的心智才华,可惜他的遭遇,更理解这人冷心冷肺是命运所致,如果自己身处同境,大抵不能做到更好。
连翩原本以为等江揖功成,他们可以退而成为朋友。
后来录音的事出了。
他将江揖逐出自己认可的朋友的范围,世界辽阔,他有足够的钱财和精力去探索,区区一个江揖,失望过也就算了。
现在说出这番话的江揖,就十分符合连翩最开始以为的江揖,忍辱负重心机深沉,也知恩图报。
原来当初他没看错人。
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欣慰和安宁。
然后,这种不错的情形就被自家小狗忽然变成小狼崽的激烈打断了。
谢燕归话说的很不客气,气氛顿时紧绷。
这种程度的冷遇,尤其还是个孩子——不论是从阅历还是从年岁上,江揖其实都从未将谢燕归放在眼里。
除了谢燕归目前和连翩的关系。
他淡淡道:“这是我和连翩的私事,谢少爷要是见不得,我们可以出去谈。”
谢燕归眉宇微压:“你走,连翩留下!”
说着他便握住连翩的手腕。
握的极紧,但手指连带胳膊和身躯却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种因不确定而生的,气急的颤.栗。
这一切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紧锣密鼓的,甚至没有连翩说话的空当。
但连翩能感知到谢燕归的不安和焦躁。
此时的小傲天还未经过社会的毒打,又什么都不记得,哪里是虽然年纪也轻但已然深沉老辣的江揖的对手。
连翩垂眸,握住谢燕归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松一松。”
谢燕归大骇,祈求道:“哥......”
连翩笑了下,他眉眼骄傲亮丽,这一笑却很温柔包容,是谢燕归见惯了的样子。
谢燕归力气其实很大的,但就是情不自禁松了手。
下一瞬,他的手就被连翩握住了。
一切的不安和焦虑被抚平,桃花眼水波莹然,下巴颌微抬,正视对面的江揖,江揖是很优秀,但已经是过去式。
看着连翩和谢燕归十指相扣的手,江揖面色惨白。
他原本就肤色极白唇色却红,眉眼更是乌黑明亮,此刻脸色刷白之下,竟有种森然惨烈之感。
像烈火烧过平原,旷烈的让人心碎。
江揖的变化让连翩心惊,但也只是心惊,再就没有别的了。
他能感知到江揖对他,对他和谢燕归在一起的这件事,十分的排斥,但连翩倒不会因此就认为江揖对自己情根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