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by不吃姜糖
不吃姜糖  发于:202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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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明白秋景和话语里的意思之后,秋景明豁然一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秋景和看了片刻,随即转身就想走。
“做隐蔽一点。”
在这时,秋景和忽然叫住了马上要离开的秋景明,语气透不出情绪:
“别直接在药里下毒,最好找个不难发现的东西.......比如壶嘴带毒的药壶之类的,毒药也别找一招毙命的,找个吃下后中毒症状与风寒高热无异的,悄无声息地把人解决了。”
“知道了。”秋景明一向看不惯秋景和这幅大权在握的样子,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出去了。
看着秋景明消失在了视线之内,一直隐藏在角落里没什么存在感的白墨这才抬起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
“二公子.........大殿下他,会被发现吗?”
“肯定啊。”秋景和闭上眼,感受着风刮过脸庞时那股沁凉,不知何时,他也被自己的阴狠程度吓了一跳,久久难以平息:
“父皇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父皇了。”
他这句话说的有些意味不明,白墨没听懂,以为他只是在说秋君药性情大变的事情:
“若是事败之后,大殿下供出公子来,可如何是好。”
“他又没证据。”秋景和扯了扯嘴角冷笑,片刻后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便放弃了:
“算了,不想他了,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秋景和一展折扇,摇了摇头,直接离开了这处让他觉得呼吸不畅的地方:
“走吧。”
他说:“我得进宫去见见父皇。”
“为何要见?”
“父皇已经怀疑我和景明有所勾连了,但越是到这时候,越是不能在他面前隐身,否则他只会觉得我心虚,从而加深怀疑。”
秋景和被白墨扶上马车:
“何况秋景秀还是我救起来的,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他。”
白墨想了想,点了点头,“还是主子思虑周全。”
秋景和命他放下帘子,随后坐进了马车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头有些痛,连太阳穴也轻轻鼓胀着,每一根神经都和良心一起,接受着沉重的凌迟和拷打。
此时此刻,秋景和按压着太阳穴,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身在帝王家,本就没有多少真情可言,若他此刻不自保,那么等秋景秀登上皇位,死的便是自己。
他这么做,也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他没有错。
等到了皇宫,秋景和甚至不用猜,直奔披香殿,果然在披香殿内找到了正在照顾秋景秀的秋君药。
秋景秀病的有些重,整个人都烧的浑浑噩噩的,一张小圆脸蛋红彤彤的,像是某种柔软无害的小动物,又像一坨软趴趴的溏心蛋,趴在秋君药的肩膀上,小声嘤呜着。
秋君药抱着他,在内殿来回走着,掌心拍着他的背,小声哄着他什么。
殿内的门窗都关的有些严实,就是怕漏风导致秋景秀病情加重,秋景和这个半大少年正是火气旺盛的时候,刚进去还有些不适应,浑身被蒸出了一身热汗:
“父皇。”
听见有人在叫他,秋君药回过头,见是秋景和,有些诧异:
“你怎么来了?”
“来给父皇请安。”秋景和在秋君药面前一直是那副温顺恭谨的模样,撩起衣袍跪在地上:
“顺便来看看七弟。”
“你倒是有心。”闻言,秋君药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原本看向秋景和的面上也带上了些许笑意:
“也多谢你,当日救了景秀。”
“应该的。”秋景和颔首。
似乎是听到了父皇在和别的人讲话,秋景秀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含糊地喊了一声爹爹,被敏锐的秋君药发现:
“景秀醒了?”
他软下语气:“母妃做了梅花糕,饿的话,爹爹带你去吃好不好?”
许是在病中,秋景秀什么也不想吃,浑浑噩噩地摇了摇头,固执地叫着为数不多的会念的呓语:
“爹爹。”
“爹爹在啊,景秀。”秋君药看着秋景秀难受的样子,自己也心疼,顺口道:
“二哥哥也来看你了,那么多人关心景秀,景秀早点好起来好不好?”
“二........哥哥。”秋景秀虽然话不清楚,但简单的几个单词还是会念,也大概知道谁是二哥哥,闻言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秋景和一眼:
“哥........哥。”
看着秋景秀迷迷糊糊的小脸庞,秋景和的良心又再次揪做一团,只不过面上任旧不显:
“景秀。”
他说:“哥哥来了。”
秋景秀嗓子疼,喊完哥哥之后就默然不语,双臂紧紧地扒着秋君药的脖颈,就睁着黑润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不害怕我和阿鸯之外的人。”
秋君药惊讶了一下,片刻后又笑:
“许是他认出来了,是你救的他。”
言罢,秋君药走到秋景和身边,让他起来,然后将病的懵懵懂懂的秋景秀抱起来,放到秋景和怀里:
“既然他喜欢你,你便帮忙抱抱他,朕手也酸了。”
秋景和还是第一次抱人类幼崽,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但当视线落在秋景秀黝黑似水晶葡萄似的眼珠时,又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秋景秀白嫩柔软的脸蛋。
秋景秀很乖,任由他捏,片刻后支撑不住,将头搁在了秋景和的胸膛上,轻轻的呼吸着。
灼热的气流顺着脖颈一路向上攀爬,抱着怀里这个暖呼呼的糯米团子,秋景和有些僵硬,又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
奇怪的感动。
他的母妃慧妃未曾给他诞下弟弟,唯一的五妹妹也夭折了,他没有抱过像秋景秀那样的人类幼崽。
拥抱的感觉有些奇怪,但并不讨厌。
就在秋景和的心忍不住软下来,想要学着秋君药,抱着秋景秀哄他休息的时候,原本趴在他胸口的秋景秀却忽然警觉地皱起鼻子,随即用力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紧接着,毫无征兆的放声大哭起来。
秋君药正被引鸳扶在座位上,任由引鸳给他揉肩膀,听到秋景秀的哭声,忍不住抬眼看去,诧异道:
“怎么了?”
“儿臣.......儿臣也不知道。”秋景和明显也很傻眼,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不到一刻秋景秀就开始哭了,手忙脚乱地解释:
“他就,忽然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来吧。”引鸳走上前,将秋景秀从秋景和怀里带出来,但此刻的秋景秀谁也不信,只要秋君药,秋君药只好再度揽过崽子,抱在怀里轻哄。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哭累了,秋景秀慢慢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引鸳凑到秋君药身边,给秋景秀擦脸,秋君药则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崽子的小肚皮,抬起头,看向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秋景和,笑:
“别紧张,他不讨厌你,朕也不会这样一件小事,责怪你。”
秋景和闻言,勉勉强强放下心来,声音低低的,有些不知所措:
“儿臣只是怕父皇误会。”
“误会什么?”秋君药问:“朕又没有怀疑你,你怕什么?”
“父皇.......”秋景和被秋君药这一句话说的面色大变,不知道秋君药这句话是不是意有所指,后背的热汗流的更欢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秋君药看他一眼,饶有兴趣。
“儿臣,儿臣.......”一向能言善辩的秋景和被秋君药三言两语地说的紧张不已,要不是他跪着,早就暴露了双腿打战的事实:
“儿臣真的没有对景秀不利!”
“......哈。”秋君药听着他的话,愣了一下,片刻后忍不住笑了:
“朕又没说你有了坏心思。”
他看了引鸳一眼,默契地将秋景秀放到引鸳的怀里,随即负手,慢慢地踱步走到秋景和的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景秀不讨厌你,我知道。”
“是,父皇。”秋景和道:“作为兄长,我也喜欢景秀。”
“但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是金子,做不到人人都喜欢。”秋君药伸出手,摸了摸秋景和的脑袋瓜,轻声道:
“你知道景秀刚刚为什么愿意让你抱,但却又忽然哭了吗?”
秋景和感受着头顶上覆着的手掌的温热,怔了一下,片刻后才慢半拍地摇头:
“儿臣不知。”
“景秀这个孩子,虽然不会说一句完整的话,也不会写字,但是他能分辨谁对他好,谁对他坏,表达喜恶的方式也很简单,除了笑容,就是哭泣。”
秋君药久久地凝视着秋景和:
“他不讨厌你,但——你身上有他讨厌或者害怕的气息,所以他才忍不住哭了。”
“........”秋景和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骤然咯噔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面前的秋君药就弯下了腰,和跪着的他平视,语气很冷静:
“景和,你老实告诉父皇——你在进宫之前,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秋君药的指尖搭在秋景和肩膀上,附耳时的气息低低,异常的稳重,却让秋景和的心瞬间坠到谷底,心脏快速跳动像是随时会爆炸:
“朕怀疑.......这个人,就是对景秀不利的凶手。”

第25章 “你信吗?”
秋景和从来没有想到, 自己会因为一个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而感到莫大的压力。
搭在他肩上的手虽然轻飘飘的没有使劲儿, 却带着好似带着万钧之力般, 令他的身体僵硬在地,无法动弹。
空气静了几秒,秋景和甚至能感觉到冷汗从后背滑落的触感, 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 也许只是几秒,在令人窒息的氛围里,秋景和动了动艰涩的双唇, 垂下头,看着秋君药腰上挂着的玉佩,声音低低:
“.....儿臣在进宫之前, 未曾见过旁人。”
“是吗?”秋君药再次问了一遍:“真的?”
“........”
这次, 秋景和的沉默明显更长,许久,他才摇了摇头,坚定道:
“真的。”
秋景和搜肠刮肚地想着理由,大脑从未转的那么快过:
“儿臣只是在进宫之前饮了酒, 许是身上带了些许酒味,惹臣弟不喜,故而才哭罢。”
秋君药索性蹲下身,和跪着的秋景和平视,秋景和则抬起头, 坦然地看向秋君药。
秋景和不打算在此刻就将秋景明供出来,毕竟他还要借秋景明的力量除掉秋景秀。
思及此, 秋景和看向秋君药的眼神愈发冷静,心想不管秋君药信不信,自己都要一口咬定没有见过——
“啊!”
在感受到右脸颊传来的疼痛时,秋景和内心盘桓的阴暗思想倏然如绳断线,下意识叫出了声。
秋景和被迫收回心神,忍不住抬起手捂着泛疼的脸,一脸懵逼地看着秋君药左右开弓捏了捏他的脸颊,然后托着他的下巴,捏了捏他的腮帮子,使他不得不嘟起嘴,像是个呆呆的傻鱼:
“未成年就敢喝酒,胆子还挺大。”
看着秋景和因为被迫嘟起嘴而有些傻乎乎的脸,秋君药忍不住笑,又捏了捏秋景和的脸颊,温声细语:
“下次再让朕看见你偷喝酒,打断你的腿哦。”
秋景和:“........”
为什么父皇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看着秋君药看不出情绪的脸,秋景和一时拿不准该怎么表现,但为了让秋君药彻底打消疑心,秋景和顿了顿,决定还是再垂死挣扎一下:
“父皇,儿臣真的只是饮了酒.......那日恰巧经过莲池,也只是因为母妃闭门礼佛,不得空见我,儿臣心情郁闷,才会四处乱逛到莲池的。”
“行了,知道了。”秋君药又捏了捏秋景和的脸,低低笑:
“你呀,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可爱些。”
秋景和:“......”
虽然不知道秋君药有没有信自己,差不多在披香殿呆了近半个时辰之后,秋景和便告辞离开了。
等秋景和一走,引鸳脸上一直挂着的礼貌的淡笑这才褪去,看向秋君药,低声问:
“陛下,方才二皇子所言......你信吗?”
秋君药走到他身边坐下,捏了捏他的手臂和肩膀,防止引鸳抱孩子手酸,沉吟道:
“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
引鸳疑惑地抬起眼:“二皇子所说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真的是,他确实喝酒了。”
秋君药笑:“假的是,他没有见过旁人。”
“陛下怎么知道他没见过旁人这句话是假的?”引鸳不解。
“因为朕刚刚说,怀疑他见过的人是推景秀入水的凶手——但很显然,不排除有一种可能是景秀还小,他在无人看护的情况下,脚滑自己掉进水里。”秋君药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所以呢?”引鸳似懂非懂。
秋君药摸了摸引鸳的头发,声音低低,带着笃定:“以景和那样的聪慧,怎么会想不到这种可能性?但是他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反驳,而是匆忙解释自己喝了酒的事实,这潜意识便默认了朕的说法,说明他其实知道景秀的落水并不是意外,一定是有幕后黑手。”
“哦!”引鸳不是傻子被秋君药一点,果然明白过来,赶紧道:“所以他之后说的没见过旁人、以及是无意间经过莲池的说法,都是假的。”
“差不多吧。”秋君药怕引鸳抱孩子抱累,从引鸳怀中接过昏睡的秋景秀,摸了摸秋景秀发烫的脸蛋,好像在摸一块刚刚蒸好的蛋糕胚,软软弹弹的,还带点烫:
“不过他求见母妃未果的事情,可能是真的。”
秋君药一边说着,一边探着秋景秀的体温,被秋景秀下意识蹭了两下,轻声呢喃:
“爹爹......”
“唉,不管咋么说,还是可怜了我们的宝贝景秀。”
秋君药把秋景秀抱起来,轻轻拍着秋景秀的后背,秋景秀如同一个乖巧的白雪团子,趴在秋君药的肩膀上,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君父的安抚,轻轻地握紧白嫩的小拳头,砸吧砸吧着嘴唇,下意识咬起了君父披散下来的头发,用这种方式来留下秋君药,不让秋君药离开,以期获取一些安全感。
秋君药无奈地任他咬,回头对来福吩咐道:
“即日起,给七殿下煎药的所有人,每一个都给我查清楚底细,但凡和大皇子和二皇子、四皇子有关联的人,都不许用。”
“还有,煎药的器具也要测试有无毒性,无论是碗、勺子还是药壶,都要严格地检查,不许见毒。”
“是。”看着秋君药严肃的神情,来福不敢怠慢,赶紧下去检查给秋景秀煎药的东西了。
“陛下,那些和几个皇子有关的宫女太监,要遣出宫去,或者是派到辛者库、浣衣局做苦力吗?”
引鸳走过来,仰起头看着秋君药:
“是否需要臣妾下旨安排?”
“无妨,不用。”秋君药单手揽着引鸳的肩膀,他身形不壮,但比引鸳高半个头,轻轻松松地就能将引鸳圈进怀里:
“他们谋生不易,尤其是那几个宫女,若没有大的差错,无须如此苛刻。”
秋君药想了想,轻声道:
“如果查出来有和几个皇子关联的太监宫女,就派过来给朕梳头吧,索性别让他们接触煎药、送药、喂药的任何环节,也不许他们近前服侍景秀,远远地看着便罢。”
“朕就不信了,就这样,他们还能找得到机会伤害景秀。”
“是。”引鸳点头应是:“而且陛下也不用怕,若他们出手,臣妾定能抓住他们的马脚,将凶手牵引出来,交由陛下发落。”
“.......辛苦你了。”秋君药看着这几天来一直没日没夜照顾秋景秀的引鸳,有些心疼:“是朕不好,没有照看好你们。”
“陛下别这么说。”引鸳仰头看着秋君药,嘴角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恍惚间让秋君药不受控地想起了“贤妻良母”四个字:“为陛下料理后宫,这些都是臣妾的本分。”
看着引鸳清丽乖顺的脸庞,秋君药不由得晃了一下神,忽然感觉心头有些热,揽着引鸳腰的手也不由自主地不老实起来,惹得引鸳奇怪地看向他:“陛下,您怎么了?”
“.....没事。”秋君药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刚才好像被美色迷了眼,只道:“就是........想好好谢谢你。”
引鸳:“.........”
嗯???谢我为什么要一直摸我的腰???
因为小孩子身体弱,大冬天的落水,窒息淹死或者发烧烧死都是有可能的。
但秋景秀命硬,愣是没死成,吊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秋君药忧心的很,日日下朝后就往披香殿赶。
秋景秀显然也很黏爹爹,只要一到秋君药的下朝时间,就在床上支棱起来,睁着圆溜溜像水晶葡萄样的眼珠子,眼巴巴地看向殿外,等着秋君药进门。
若是秋君药因为批奏折来晚了,他便盘腿捧着烧红的小脸蛋唉声叹气,连饭也不肯吃;若是秋君药来早了,他就踉踉跄跄地爬下床,挥舞着小胳膊,捏着细弱的嗓子,要爹爹抱。
偏偏他还不会说话,若是秋君药抱着他,他便笑,若是秋君药不理他,他便皱眉,一副被冷落的委屈模样,看得人不由得心尖发软,什么都依他。
“我们景秀可真是越来越黏爹爹了,”引鸳右手撑在茶几上,手里抓着一块米糕,惹得秋景秀的眼睛都直了,口水哗啦啦流,举高肉乎乎的手,眼巴巴地想要拿:
“唔!母妃!”
“让母妃抱抱就给你米糕吃。”引鸳笑着抬高手臂,诱惑着秋景秀:
“爹爹要批奏折,到母妃这里来好不好?”
“唔!”
秋景秀为难地抬眼看了一眼秋君药,又看了一眼眼馋很久的米糕,犹豫纠结了很久,半晌,才凑到秋君药脸颊边,吧唧亲了一口,随即毫不犹豫扭头钻进了引鸳的怀里,拿过了米糕,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他像是个小仓鼠似的鼓起了脸,吃的极其认真,头也不抬,好像之前黏父皇黏的死紧的人不是他。
秋君药:“.......”
好家伙,我的地位还不如一块米糕?!
看着秋君药铁青的神色,引鸳抱着怀里的小仓鼠,乐不可支:
“陛下,您真该看看您的脸色。”
他说:“臣妾从未看过你的脸色有这般难看过。”
“.......”秋君药抬起头看了引鸳一眼,挑眉意味不明道:
“看朕不高兴,你很开心?”
“开心啊。”引鸳不知为何,就喜欢看秋君药在众人面前截然不同的孩子气的一面,
“怎么了?”
“你还问朕怎么了,”秋君药气笑:“就会拿朕寻开心。”
“陛下之前,不也总是拿臣妾寻开心吗?”
在秋君药要炸毛的前一刻,引鸳赶紧顺毛:
“好了陛下,别不开心,是臣妾的错。”
他笑意盈盈地举起米糕:“来,陛下,臣妾喂您。”
眼看着引鸳有了认错的征兆,秋君药本来就没真生气,决定大人有大量,勉勉强强给他给台阶下,原谅他。
他张开嘴,正想将美人送过来的米糕吃下,岂料那个米糕在空中转了一圈,又被引鸳自己咬进口中。
秋君药:“.......”
到手的米糕飞了,秋君药保持着张嘴的姿势,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看着引鸳。
引鸳见秋君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笑意盈盈地咬碎了手中的米糕,眼中带着戏谑和调笑,一副就不想给他吃,将他当猴儿耍着完的模样。
秋君药:“........”
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的秋君药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砰的一下拍桌子直起身,趁引鸳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倾身向前,咬住了引鸳唇间含着的、尚还未来的及嚼碎的米糕,随即卷入自己的口中。
被引鸳含在唇间的米糕尚还干燥松软着,没有接触口腔,秋君药满意地坐回去,得意地嚼着那半块米糕,挑眉看向引鸳,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冲动之下做了什么,就看见引鸳呆呆地握着手中的半块米糕,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绯色甚至蔓延到脖颈,最后整个人面红耳赤,然后抱起无辜的景秀,用力将脸埋在了景秀的小肚皮上,挡住了秋君药疑惑的视线。
被母妃的头一撞,小景秀差点吐血。
他四肢被迫悬在半空,用力挥舞了几下,随即停下啃食米糕的动作,抱着小肚皮软绵绵地叫唤了一声,低头茫然地看着母妃通红颀长的脖颈,有些懵:
“........嘎?”
刚刚发生了什么?!

第26章 “不行,灌不进去。”
对于秋景秀来说, 自从养在了引鸳膝下,日子过的要比之前在冷宫时顺心多了。
唯一不开心的是, 父皇和母后总是在不自觉地忽视他, 两人经常聊着聊着就凑到了一起,黏黏糊糊的不知在做什么。
秋景秀自然是很不满的,为了引起父皇和母后的注意力, 他经常在午休的时候,不顾太监们的劝阻, 抱着小枕头一路跑到秋君药的床头,隔着朦胧的床帐,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像一朵漂浮的小蘑菇,声音也细细的弱弱的,带着好奇:
“爹爹?”
“......嗯?”
秋君药显然也没睡, 声音还带着些许沉闷:
“怎么了, 景秀。”
“爹爹.........”
一听到秋君药喊自己的名字,秋景秀就忍不住想撒娇,嘴巴一瘪,鼻子一抽,就要哭:
“爹爹......”
听着这带着浓重哭腔的呼唤声, 秋君药也顾不上和引鸳厮混了,赶紧穿好松松垮垮的里衣,掀起床帏看向将下巴搁在自己床边,十个肉乎乎的小爪子搭在床沿,用黑润润的瞳仁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秋景秀:
“怎么了?”
“........”秋景秀不说话, 张开手臂,示意要秋君药抱他。
引鸳也穿好了衣服, 直起身,看着渴望爬上床的秋景秀,忍不住笑:
“这又是来找父皇撒娇了。”
秋景秀扭扭捏捏了几下,还没来得及哼唧,就被秋君药托着腋下抱起来:
“我们景秀可真黏人。”
秋君药将秋景秀抱到自己大腿上,打趣道:
“午睡还要父皇和母妃陪着呀?”
秋景秀咧开嘴笑,像个小虫子似的拱进秋君药怀里,随即像个八爪鱼似的,抱住秋君药不放,一边拱还一边用柔软的脸蛋蹭秋君药的下巴,一副讨好小狗崽的模样。
秋君药伸出指尖勾了勾他的下巴,笑着由他蹭:
“黏人。”
“黏人才好。”引鸳说:“前几日他病的最重的时候,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臣妾真怕他挺不过来了。”
“不会的。”
秋君药细细端详着秋景秀红润的脸色,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道:
“我们景秀天生幸运,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对不对?”
秋景秀像是听懂了秋君药的话,思考了片刻,随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不会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能让秋君药脸上的忧虑少一些。思来想去,他忽然灵光一现,艰难地用手撑着从床上爬起,迈着小短腿在床上蹦跶起来,蹦完以后,又在秋君药震惊的神情里,双手叉腰挺起小胸脯,仰起头看向秋君药,小脸严肃,以此向秋君药示意自己的身体比前几日好多了。
秋君药:“........”
看着秋景秀笨拙讨好他的模样,秋君药忍不住乐出了声。
午休之后,秋君药带着秋景秀起床。
直到这时,秋君药这才知道,为什么今天秋景秀要如此执着于和他撒娇了。
按照太医的嘱咐,风寒药需要一日四服,尤其是午休后,也要服下一次。
但这风寒药开的极苦,虽然药效好,但架不住秋景秀只是个半大孩子,连喝了几天之后,就受不住了,每次喝药,必要大吵大闹一通。
但在面对秋君药时,秋景秀又学会了装乖,企图通过撒娇来逃避吃药。
“陛下,药已经熬好了,到了吃药的时刻了。”
由于秋君药有额外嘱咐,所以心腹太监来福不敢怠慢,紧盯着药熬好之后,又监着人倒好,然后再亲自端到桌旁的。
秋景秀彼时还在玩秋君药特地找人打造的积木,远远地,还未等来福将药端过来,他就敏感地闻到了药味,直接丢下药,撅起小屁股,钻进了秋君药的怀里,一副十分抗拒模样。
“景秀,吃药了。”秋君药拍了拍秋景秀的屁股,托着他的腋下将人举起来,像举着一条疯狂扭动的小虫子,表情严肃:
“不许躲。”
“唔!”秋景秀见撒娇没用,赶紧用手捂着嘴,用力摇头,不让人给他灌药,敏感的鼻子动了动,被药的味道苦的泪花都要出来了。
“不行,灌不进去。”
引鸳端着药,站在秋君药身边,表情为难:
“药都洒了......”
因为秋景秀的疯狂挣扎,熬好的药根本喂不进去,还被秋景秀失手打翻,泼了引鸳一身。
“带娘娘下去换件衣服。”
虽然药不烫,但秋君药还赶紧按住秋景秀的手,心疼地看了引鸳一眼,随机吩咐来福,语气不容置疑,带着强硬:
“喂不进也要喂,哪有生病不吃药的道理。”
“去,再熬一碗。”
“......是。”
来福看了一眼痛苦地皱紧小脸蛋、像个霜打苦瓜似的秋景秀,不敢怠慢,赶紧下去了。
半个时辰过来,又一碗熬得热热的汤药被端上桌子。
这次,秋君药没有让引鸳过来喂秋景秀,而是把秋景秀放到桌子上,抬头看着他:
“景秀,爹爹知道药很苦,你不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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