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响应清朗行动的号召,本市将于四月开展扫黄打非。”
顾朝年本来开心听新闻,就当听狗血小说了,听到扫黄打非四个字不乐意了,游戏外看清水版小说也就算了,玩游戏还要经历扫黄打非。
他逆反地向主持人信箱投稿。
【海棠热心市民】能不能脱了衣服主持?
刚把消息发出去,微信收到一条消息,看到消息愣住了。
顾泽向你转账8000.00元。
怎么突然给他转账?
今天既不是节日也不是周末,难道是想修复岌岌可危的父子关系?
前脚停他零花钱,后脚给他发红包,顾泽把他当傻子啊,而且才给八千诶,顾泽身上的领带就不止八千了吧,什么人会吃嗟来之食?
下一秒他回复消息。
【顾朝年】谢谢爸爸。
还不忘发个爱心表情包,可能太给顾泽脸了,顾泽居高临下发来一句。
【顾泽】记得买内裤
“……”
估计怕他转头就忘,顾泽又发来一句。
【顾泽】别在宿舍放飞**了
“……”
顾朝年看到消息无语凝噎,他是那种不穿内裤放飞牛牛的人?
好像还真是。
他略微沉默了一下,就算他是这种人,但他的牛牛不值得一个名字吗,只得到两个卑微的星号!
为了给牛牛出口气,他把顾泽的备注改为A内裤批发,顺手把顾尘夜的备注改为死变态。
下午顾朝年出门买内裤,以防顾泽抓他去,试想一下,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领一个年轻男生买内裤。
店员脑子里有一百篇小黄文了。
他多少算个公众人物。
虽然拍的剧从未上映过,导演总说快过审了、快过审了,超话至今十个粉丝,有九个还是他小号,好歹有一个粉丝。
原本想一个人去买,鉴于他对地图不太熟,叫上宋思甜陪他去。
宋思甜是角色在学校的好朋友,如果用四个字评价,那就是安能辨我是雄雌,对不起说多了,应该是——
女装大佬。
他对女装大佬没有刻板印象,这年头老有攻爱女装,就他之前看的新闻,多的是直男碰上女装攻。
顾朝年本来对宋思甜抱了一丝期待,谁知宋思甜第一句话是:“低腰裤哪儿买的鸭?”
是零无误了。
顾朝年遗憾地收回目光。
宋思甜对他的遗憾毫无察觉,估计也想不到我把你当姐妹,你居然想我上你,高高兴兴领他往前走:“三楼有家内衣店,卖的内衣可好看了。”
他跟着宋思甜往前走。
周末的商场人挤人,宋思甜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朝年哥哥,你真要去学校啊,一听顾明鹤那小贱人要回来了,好多人等着看你笑话。”
顾朝年听得头疼:“说谁小贱人呢,人家也没做什么。”
宋思甜眼里浮现诧异,怯怯地不敢说话。
顾朝年看着宋思甜叹了口气,宋思甜其实长得很可爱,浅栗色的头发,皮肤白得像小姑娘,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穿着粉色的连衣裙。
但在角色身边待久了,满脑子雄竞思想,一口一个小贱人,以后慢慢掰过来吧。
他带实习生带惯了,深刻明白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经过一家网红甜品店,给宋思甜买了个纸杯蛋糕。
“我也不是骂你,多少事祸从口出,我是担心你惹祸上身。”
宋思甜乖乖嗯了一声,珍惜地尝着奶油蛋糕,今天的朝年哥哥好像变了。
顾朝年继续往前走,宋思甜走着走着停下来,他不禁问了句:“怎么了?”
宋思甜指了指前方的女士内衣店,在五颜六色的内衣背景下,腼腆地笑了笑:“下意识走到女装店了。”
不愧是女装大佬。
顾朝年无所谓地说了句没事儿,反正他不赶时间。
倒是宋思甜十分愧疚,眼睛红红的,快要急哭了,领着他到了男装店。
比起人头攒动的女装店,男装店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气质温和的年轻店员。
店员见到他们迎上来:“是陪男朋友买内裤吗?”
宋思甜立即明白店员误会了,平时他最讨厌这种误会,但误会的对象是朝年哥哥的话,他的耳尖红了红,好像……好像也没什么。
顾朝年不知道宋思甜的想法,以为宋思甜是怕暴露身份才不反驳,他自然不好反驳,总要给小男生留面子。
年轻的店员眯了眯眼,问向顾朝年:“请问您想要什么样的内裤呢?”
他疑惑地抬头,男士内裤不就平头内裤吗。
店员仿佛看出他的想法:“除开常见的平头裤,还有修饰腿型的三角裤,突出形状的子弹头,以及透气性好的丁字裤。”
对方的声音尤为清冷,泛着玉石的冰冷质感,即便说着如此私密的话题,丝毫不觉得下流。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宋思甜转身的时候,店员的视线在他腰上描摹。
偏偏他的上衣短,拽下右边露出左边,拽下左边露出右边。
他拽动的幅度太大,衣服被扯到前面,露出一小截纤白的腰,正准备扯好衣服,店员伸手替他抚平衣服——
明知道他有女朋友,对方的指尖依然若有若无打圈,勾住他薄薄的裤腰,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滚烫。
他不自然拉开距离:“那价格是多少?”
当宋思甜看过来,店员又恢复了一本正经:“今天全店打折,两件九折三件八折,平头裤五百块三条,三角裤两百块三条,子弹头七百块两条,丁字裤五十块三条。”
对方说到最后勾了勾唇。
顾朝年当然选择最便宜的丁字裤,傻子才买这么贵的平头裤。
当他提着袋子走向店外,身后传来意味不明的声音:“欢迎再来。”
简直像在勾引人。
顾朝年提着纸袋回到家,辅导员在班群里发消息,明天在活动中心交学费,提醒大家千万不要忘带身份证。
谁会忘带身份证啊。
顾朝年不以为意关了手机,身份证这种东西不该好好放身上吗,他自信地摸口袋,一摸之下没摸到。
翻遍衣服也没看到,他捏着装丁字裤的袋子,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不会是落顾尘夜房间了吧?
他应该没这么倒霉。
顾朝年冷静地回想身份证在哪儿,下午收拾行李的时候,也没看到身份证的踪影,好像真落顾尘夜房间了!
他的脸一下子垮了,顾尘夜是什么人?
后期陷入权力争斗,能把人抛尸江中,已经警告过他别跑自己面前,他屁颠屁颠去要身份证?
那真要被绝育了。
他还不想当华国最后一个太监,黄色大脑急速转动,瞥了眼无人的客厅,狗狗祟祟摸上四楼,准备自己去对方卧室找。
顾尘夜的卧室房门紧闭,看不出要打开的迹象。
不过社畜最不缺耐心了,谁没被老板提过五彩斑斓黑的要求?
他一手提着纸袋,一手拿着雀巢脆脆鲨,等待顾尘夜出门。
顾朝年咔嚓咔嚓吃着脆脆鲨,怎么会有脆脆鲨这么好吃的东西,薯片那种东西为什么火,是营销咖吧是营销咖吧是营销咖吧。
他即将吃完最后一条脆脆鲨,紧闭已久的门开了。
顾朝年立马躲到扶梯后,对方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应该坐上电梯了。
他把脆脆鲨的包装袋扔垃圾桶,走到顾尘夜的门前,深呼一口气打开门。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进去,顺手把装内裤的袋子搁桌上,开始找自己的身份证。
顾朝年顺着那天的路线往前走,低头仔细找身份证,就差拿显微镜趴地上了,然而一无所获。
只剩顾尘夜的床了。
他不敢践踏大反派的领地,跪伏在床沿翻床单,奈何大反派的床太大了,前面的床单够不着。
顾朝年又往前趴了趴。
他翻床单翻得太用心,以至于没听到开门的响声,当他听到脚步声已经来不及了。
冰冷的领带缚住他的脖颈,松松的领带慢慢收紧,在细嫩的皮肉上压出红印,这个场景无疑相当靡艳。
他趴在偌大的床上,塌着纤细的腰,挺翘的屁股高高抬起,勒紧的丝绸领带如细细的狗链,由站立的顾尘夜握着。
事实上他快窒息了。
缠住他的领带不断收紧,勒得他喉咙发紧,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再跑到我面前是小狗?”
谁知道你会回来!
顾朝年在心里骂了八百遍,等他从游戏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投诉这个AI。
可此刻他在游戏里,眼看领带收得越来越紧,他无比狗腿地来了声:“汪汪。”
少年跪坐在顾尘夜面前,顺从地扬起脖子,一幅引颈受戮的样子,面色因为窒息而潮红,下垂的狗狗眼泛着水光。
真的像只衷心的小狗。
顾尘夜动了动喉结,蓦地松开领带。
脖子上的束缚被解开,顾朝年揉了揉脖子,剧烈地咳嗽,蕴着的水光更加明显。
换个人早溜之大吉了,顾朝年心心念念自己的身份证:“您有没有看到我身份证?”
对他来说身份证不是身份证,是解锁新地图的通关卡。
顾尘夜冷冷看过去。
顾朝年熟练地滚出房间,力求滚出水平滚出风采。
这次顾尘夜没有关上门。
他盯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电梯,从抽屉里拿出身份证,瞥见桌上的购物袋。
他随意地拿起袋子,袋子里的东西滑落到地板。
各式各样的丁字裤。
顾尘夜扯了扯唇角。
回到房间的顾朝年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说他坏话?
别告诉他是那个狗老板。
他揉着发红的脖子,正犹豫要不要下线处理公司事务,佣人敲开房间的门:“这是给您的东西。”
什么东西?
顾朝年接过佣人递来的袋子,袋子里装着他的身份证,算顾尘夜有点良心。
不过他丁字裤呢?
他继续扒拉袋子,只扒拉出崭新的平角内裤,初中生才会穿这种,大反派不考虑补个差价?
更令他悲痛地还在后面。
次日他收拾好了行李箱,脑补自己在宿舍的快乐生活,餐桌前顾泽放下茶杯:“行李箱就不用带了,你小叔说你年纪太小,不适应宿舍生活。”
????!
上他的时候怎么不说年纪小?
顾朝年没有和顾泽理论,一来说出去怕吓死顾泽,二来顾泽对顾尘夜毕恭毕敬,他只能怀着不甘去往学校。
他就读的学校叫海城利安德尔大学,说好听点儿叫中外联合培养,说难听点儿就是野鸡大学。
因为学校新建不久,又叫新海城大学。
校园坐落在东海岸,建筑物以白色为主,装修风格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简朴,但占地面积超过三百平方公里,豪得惨无人道。
家长对这种低调的奢华很满意,顾朝年骑着共享单车,望着八百米开外的教学楼,把踏板踩成了风火轮。
他骑到教一楼下,去学生活动中心交了学费,掐着时间到楼上开班会。
宋思甜和他不在一个班,他独自走到座位坐下,刚坐下就听到人议论——
“他不是向来不参加集体活动吗,今天怎么来班会了?”
“这有什么看不明白的,顾明鹤快回来了呗,想抓紧时间拿下周炀。”
“那不痴心妄想吗,就算周炀不喜欢顾明鹤,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仿佛是响应他们的话般,带着头巾的周炀走进来,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身边陪着个怯生生的小男生,看也不看他地走开。
有些人议论得更起劲了。
“所以说人要有自知之明,别以为死缠烂打就有用,周炀烦死他了。”
“他何止是死缠烂打,有次穿了件兔女郎装,就差求着周炀上他了,还跟人说周炀喜欢他。”
“顾朝年真以为自己是凤凰啊,顾明鹤才是凤凰,隔栋楼都能闻到他身上的穷酸味儿。”
周炀阴晴不定坐下,他确实挺烦顾朝年的。
他把顾朝年拉黑后,顾朝年居然没有动静,哪怕他领了个小男生来班会,顾朝年依然平静吃脆脆鲨。
柔软的唇一开一闭,浸着淋漓的水光,完全是在勾引他。
他以为顾朝年会向他求助,就像以前那样,两人便能顺理成章和好,谁知少年嗤的一声笑了:“隔了栋楼都能闻到?”
“那你狗鼻子挺灵啊。”
嘲笑的人没想到顾朝年会怼回来,之前的顾朝年阴郁懦弱,哪怕手紧紧捏成拳,也不敢反驳一句。
尤其是被顾朝年顶撞的冯远。
他仗着和周炀关系好,肆无忌惮地嘲讽顾朝年,与其说为了维护好友,不如说通过欺凌获得快感。
冯远难以置信地看向顾朝年:“你说谁是狗?”
顾朝年指了指冯远。
冯远的血压顿时上来了,怒气冲冲走到顾朝年面前:“你妈逼有种了是吧!”
冯远比顾朝年高半个头,平时爱和周炀他们玩篮球,一身腱子肉孔武有力,刚要揪起顾朝年的衣领。
周炀的声音传过来:“他妈还开不开班会了。”
冯远一听也有道理,要是被班主任看到就麻烦了,他不情不愿放下手。
反正以后还有机会。
周炀在系里出了名的嚣张,他的话音落下,喧哗的教室顷刻安静了,只有他身边的男生小声问:“这么照顾顾朝年?”
“我哪里照顾他了?”周炀想也没想反驳,“我嫌他们太烦了,顾朝年喜欢我关他们屁事!”
男生欲言又止地看周炀。
一小时的班会一晃而过,主要是选举本学期的班委,班长依然由学习最好的薛邵琪担任,学习委员由季诗姚担任,体育委员则是周炀。
可能太久没开过会了,顾朝年走出教室打了个哈欠。
宋思甜早早等在教室门口:“朝年哥哥好。”
今天的宋思甜没穿女装,穿了件小众牌子的米色衬衫,像只乖巧的萨摩耶,他忍不住揉萨摩耶的头。
他的手刚抚上对方的头,宋思甜的脸红到脖子根。
这就脸红了???
顾朝年生出种撩小朋友的罪恶感,下意识收回手。
宋思甜咬了咬唇,不过还是甜甜笑了:“朝年哥哥选好课了吗,新开了门新闻传播学,要不要一起选啊?”
顾朝年无所谓地点头。
他上学是为了体验狗血,又不是真来上学的,选什么课都行。
宋思甜便很开心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如果不是浅青色的喉结凸起,完全就是害羞的女生。
“北区有家茶餐厅挺好吃,面包都是现烤的。”宋思甜约他吃午饭,“我知道朝年哥哥爱吃甜品,要不中午去那儿吃吧?”
顾朝年的确爱吃甜品,昨天买的脆脆鲨全吃完了。
他正准备答应时,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冯远。
顾朝年眯了眯眼:“我过会儿有事,你先去吃吧。”
宋思甜的眼里划过深深的失望,看得顾朝年挺不好意思的,不由得安抚:“我明天陪你去吃。”
不得不说,宋思甜是个非常好哄的人,听了他的话顿时喜笑颜开,背着书包开开心心走了。
顾朝年一个人走向僻静处。
他倒要看看冯远想干嘛。
他在花园左等右等,久久没等到冯远,刚才那一瞥如同是错觉。
他在原地等不下去了,到洗手间上厕所。
顾朝年可以用小便池,但他不愿意人看到他的初中生内裤,哪怕这个厕所偏僻得没人用。
他推开隔间的门,刚关上门的那刹那,冯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开班会前你不是很有种吗,当那么多人的面骂我是狗,我今天就让你后悔来学校!”
顾朝年的眉心直跳,冯远这是想干什么?
多种多样的狗血文情节出现在脑子里,冯远长得虎背熊腰,不会是要揍他吧,不过根据狗血文的套路,多半揍着揍着就想上他了。
咦,好像是海棠剧情。
那我们来聊点儿晋江能说的,他刚在花园引诱了半天,冯远居然不动手,难道要在厕所栽赃陷害他,令他无法来上学?
如果他不能来上学,会错过多少狗血剧情!
顾朝年倒吸一口凉气,门外咔哒的一声。
冯远的语气洋洋得意:“我把厕所门上了锁,没人会来这里,等着在厕所过夜吧。”
什么年代了还玩传统霸凌。
顾朝年深深沉默了,隔了会儿反问“我他妈不会打电话?”
这次轮到冯远沉默了。
躁动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为了缓解这种尴尬,顾朝年优哉游哉开口:“啊,我被关住了,有没有人可以救救我?”
他听到冯远在咬牙。
顾朝年表演得更投入了:“我一个人好害怕,我不仅有幽闭恐惧症,还有黑暗恐惧症,没有人可以救我出去吗?”
脑子妈逼有回声了!
门外的冯远不堪受辱离去。
顾朝年不知道冯远的离开,依然认认真真表演,直到门从外面打开了,青年似笑非笑开口:“那人已经走了。”
这么快就走了?
顾朝年开始尴尬了,好在他是个玩家,镇定地说了声谢谢。
他看青年有些眼熟,刚想问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对方指了指他下方:“昨天店里你忘了?”
青年长了张俊美的脸,身上有好闻的皂角味儿,像是好看的邻家大哥哥。
原来是那个店员。
顾朝年好奇问:“你怎么会来学校?”
“我在这儿上学啊。”对方看出他的疑惑,“在那家店兼职而已,以前还干过按摩。”
“按摩?”
顾朝年对按摩不陌生,他在电脑前一坐七八个小时,年纪轻轻就有职业病,经常去公司楼下的按摩店,边处理消息边按摩。
说起来不知道并购案进行得怎么样了,这个案子对公司极为重要,如果能成功并购,公司便能拿下海外市场。
对方不经意问:“你要不要试试?”
社畜·顾朝年的思绪被拉回来,差点又想工作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来学校是为了走主线,周炀那儿还有段剧情呢,但模样漂亮的青年施施然堵在门外,大有他不答应就不放他走的意思。
他硬着头皮同意了。
对方带他到旁边的空教室,拉上暗蓝色的窗帘,让他趴在桌上。
这可太刺激了。
对方对他就是个陌生人,他这么趴着任人观摩,贴着冰冷的课桌,门外随时有人来。
青年的手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滑,指腹隔着衣物摩挲,很懂如何煽风点火,他的腰差点一软,身体禁不住颤栗,这不是搞黄他把书吃了!
对方反而笑了:“这么敏感啊。”
要知道按摩是海棠热门场景,按着按着动作就变了,知识不能通过性传播,顾朝年还不想在教室浪费液体。
正当他有所防范时,对方开始按摩了,重重捏他的肩颈,力气大得他叫出来。
妈的是真痛!
而周炀看到冯远匆匆走出去,怕顾朝年出什么事,撇下刚撩上的小男生,火急火燎走过去。
他在厕所没找到人,好不容易找到教室,慌张走到教室门口,便听到少年一声又一声的浪|叫!
周炀的面色铁青,他这么找顾朝年,结果顾朝年如此不知廉耻,大白天在教室做出这等事!
他用力地握紧手,没有踏进一步之隔的教室。
因为他怕踏进那间教室,望着眼角泛红的顾朝年,就恨不得掐死顾朝年。
他脸色沉沉站在门外,可少年的呻吟不绝于耳。
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周炀便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闯入教室。
按摩结束的顾朝年浑身酸痛,他还怪不了对方,他体质太敏感了,稍微按按都刺激。
搞得他贼不好意思。
他面色潮红穿外套,周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宛如抓小三的原配:“你和他干什么?”
“按摩啊。”
顾朝年原原本本回答,谁知周炀不信:“叫那么浪在按摩?你是不是以为体育生傻啊。”
???法律规定按摩不许叫?
体育生傻不傻他不知道,只看过体育生文学,但周炀是挺傻的。
周炀不知道顾朝年的想法,以为顾朝年默认了,想揪住顾朝年质问。
然而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眼,他转而走向奸夫:“你知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青年闲闲抬眼:“什么关系?”
周炀看到这人气不打一处来,当着他的面上顾朝年,还敢问他们的关系。
他手捏成拳,正准备狠狠揍向对方,顾朝年挡在他面前,对着身后的人说:“你先走吧。”
陆宵轻笑离开了。
周炀快要气疯了,拳头停在空中,又舍不得打下去,黑白分明的眸子变得通红:“你居然护着他?”
“不然护着你?”
周炀重重放下手,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你以前说最喜欢我,以后要嫁给我当老婆。”
对方的声音听着竟有些委屈,顾朝年不知道评价周炀太自信呢,还是太自信呢。
一直以来周炀把他当替身,带他去城东的餐厅,是因为顾明鹤喜欢,给他买颜料鼓励他学画画,是因为顾明鹤画得一手好丹青,甚至说他不如顾明鹤万分之一。
要多恋爱脑才能继续喜欢?
好巧不巧角色是个顶级恋爱脑。
明白自己是顾明鹤的替身后,不仅主动投怀送抱,虽然没成功哈,还屁颠颠当起舔狗,参加顾明鹤的接风宴成为笑柄,只为了多看周炀一眼。
顾朝年收回思绪:“你也说是以前了,知道是替身还上赶着,以后你和顾明鹤散步,我当你们牵着的那条狗?”
周炀登时噎住了。
他只希望顾朝年像原来一样,从没想过顾朝年的感受,认为顾朝年小打小闹罢了,闹够了总会回来。
直到刚刚听到顾朝年的呻|吟,他心里才慌了。
原来顾朝年真想离开自己。
他嗓音发涩:“年年……”
????你不对劲
顾朝年被周炀的反应弄得毛毛的,叫他小名干嘛,按剧情不该嘲讽他吗,说有几分像明鹤是他的福气。
到底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
对不起扯远了。
顾朝年觉得周炀不对劲,估计这个AI出问题了,趁周炀不备溜之大吉。
他一路跑到校门口,忽然意识到一件严肃的事。
虽然今天度过了狗血的一天,但因为他把冯远尬跑了,冯远没有因为想看他笑话而邀请他参加接风宴,那他怎么参加明天的接风宴?
你说可以不参加?
那他会错过惊天狗血,后面的主线都走不下去了。
顾朝年准备回去找周炀,既然周炀是接风宴的发起人,找周炀要封邀请函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他刚转身便停下步伐。
找周炀要封邀请函不难,关键是以什么理由要,前脚说上赶着像舔狗,后脚就凑上去问你要不要遛我?
玩家也丢不起这人。
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顾朝年边想边走向共享单车,因为不受爸妈宠爱,他算裸配豪门小少爷,私人司机不存在的。
全身加起来只有五万多,比他当社畜还穷,但工作不可能工作的,他骑上自行车叹息,这游戏都这么狗血了。
怎么就没有富豪借精生子?
一辆黑色的西尔伯特行驶在宽阔的路上,由于路口的交通灯坏了,路上的车开得很慢,倒是电动车穿梭而过。
吴秘书坐在副驾驶位上,透过斜前方的后视镜,战战兢兢望着后座的顾尘夜。
男人生得一副好容貌,眼尾一粒朱砂痣,这粒痣放别人身上是好看,放顾尘夜身上是——
朱砂玉笔定人生死。
上午的谈判不顺利,加上车这么堵,他唯恐顾尘夜生气。
他老板不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顾尘夜的喜怒表现得很明显,从不害怕人揣摩,因为揣摩不到。
可能上一秒还在笑着,下一秒便发火了,自从他到顾尘夜手下,发际线都后移了。
好像更后移了。
吴秘书本来偷瞄顾尘夜,不知不觉打量起自己发际线,上周没有这么往后啊。
正在他琢磨发际线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那声音太刺耳,以至于他放弃琢磨发际线,疑惑地向窗外看去,只见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慢悠慢悠蹬着辆小破车。
吴秘书没有看不起自行车的意思,主要是那辆车太破了,可能是刹车出了问题,即便少年骑得这么慢,也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他看了看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又看了看自己坐的西尔伯特,生出种资本主义的罪恶感,忍不住向资本家感叹:“这小孩儿可真不容易,估计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吴秘书不甚唏嘘。
“我昨天在电视上看到个父母双亡的,那孩子可怜的哟,晚上去菜市场捡剩菜吃,好不容易被叔叔收养了,结果叔叔患了胰腺癌,不会是这个小孩儿吧,我看着有点儿像。”
后座的男人神色极冷:“他叔叔是我。”
叔叔????!
吴秘书意识到踩了雷区,不由得噤若寒蝉。
他知道顾尘夜有两个侄子,一个叫顾明鹤,一个叫顾朝年。
顾明鹤是典型的别人家孩子,从小成绩优异,年纪轻轻开了画展,如今在国外求学,那骑车的人就是顾朝年了。
他从没见过顾朝年,但听过公司妹子的八卦,暑假到公司实习颐指气使。
与其说去体验生活的,不如说去过小少爷瘾的,相反顾明鹤对每个人礼貌客气。
他没问顾尘夜要不要请小少爷上来,因为顾尘夜对顾家人淡淡的,即便是那个白鹤一样的顾明鹤,顾尘夜也懒得搭理。
谁知顾尘夜主动开口:“叫他上来。”
这还是他老板吗?
吴秘书刚要感叹人都是会变的,他老板冷笑一声:“他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