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有袅袅琴音传来。
翟昙循着琴音找到了坐在一颗古松下弹琴的音修大佬。
新修大佬一边弹琴一边问他:“如此良辰美景,不和你那英俊剑修花前月下,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翟昙搓了搓手:“是这样的,那种兽用春药,你还有吗?”
琴音一停,音修大佬抬头看他,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
“你要多少?”
翟昙伸出一根手指:“一斤。”
音修大佬目露诧异之色:“需要这么多么?”
翟昙说道:“他修无情道。”
音修大佬说道:“啊,那得两斤。”
翟昙拿着一大包□□,喜上眉梢,信心满满的回到了客房。
游仙居的客房清幽雅致,种满了珍奇兰草,于洲正在庭院中的小亭子里打坐静修。
一轮明月高悬苍穹,皎洁的月光洒在于洲的脸庞上,更是俊美非凡,这一刻就连他身上那简谱寒酸的穿着都披上了一层银色的月光,衬得他烨然若神人。
翟昙把一大包兽用□□藏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放轻脚步行走在石子小径上。
两大斤兽用春药,该怎么让于洲吃下去,这是一个问题。
于洲可不是像三师兄那样大只的太阴巨兔。
翟昙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回到了客房里,他从储物戒指里掏出那一大包兽用春药放在桌上,用指尖捏了一点轻轻研磨。
没有味道,不易察觉,很好。
他又往茶水里倒了一点,发现这东西不溶于水,本来想把这些春药放在灵泉里给于洲饮用,现在翟昙不得不打消这个想法。
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出一个很好的办法,翟昙只好喝了口茶水静静心,推开门走到庭院里。
于洲正好修炼完毕,翟昙小跑着跑进亭子里,直接跨坐在于洲的大腿上。
经过这些天的磨合,于洲已经习惯了翟昙突如其来的亲密,特别淡定的从除戒指里掏出一壶酒,仰头喝了一口。
口中的佳酿还未咽下,翟昙便低头亲了上来。
他的唇柔软微凉,于洲下意识的将指尖穿过翟昙的黑发,另一只手按在翟昙的窄腰上轻轻摩挲。
这下意识的动作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于洲有一瞬间的恍惚和疑惑,却又在与翟昙的唇舌痴缠中渐渐沉迷下去。
一番唇舌交缠后,于洲口中的佳酿悉数被翟昙吞咽下去,翟昙雪白的脸颊弥漫着醉人的酡红,他高高扬起雪白纤长的脖颈,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翟昙这个人,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极致邪美,月色下的他,恍若一尊妖异美艳的邪恶神像。
于洲正望着翟昙怔怔出神,就听翟昙喘息着,很不满意的说道:“怎么不继续摸了,是我的腰不够细,还是我的腰不够软?”
说实话,翟昙的腰非常细,也非常软,这要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修士,马上就会兽性大发,不得立刻把翟昙就地正法,但于洲是个例外。
毕竟无情剑修,不举。
一个不举的男人,再怎么撩拨,也是有心无力。
人生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幽幽月色下,于洲叹了口气:“道友何必如此,我们无情道剑修断情绝爱,摒弃欲望......”
话还没说完,娇喘微微的翟昙又亲上了于洲的嘴巴。
这个亲吻,火热而绵长,亲着亲着,两人就变换了姿势,在小亭子里滚来滚去。
和人亲吻真的很快乐啊!
情绪和气氛都很完美,唯一的败笔就是于洲不举。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翟昙现在却想发而不能发。
他撕扯着于洲的衣裳。
“你举起来呀!”
“你快举起来呀!”
“你快给我举起来呀!”
于洲痛苦闭目:“道友,你何必如此,这种事情,不是你说举,我就能举的。”
翟昙已经憋红了眼,举起一双小粉拳,对着于洲的胸口就是一顿乱锤。
捶了一会后,翟昙实在气不过,趴在于洲的胸口上呜呜直哭。
“呜呜呜...三千年前你不是这样的...”
“爱我的时候叫人家小昙昙,一做就是一个月,现在新人胜旧人,就说要修无情道,说自己举不起来,天天敷衍人。”
翟昙哭得特别伤心,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于洲的胸口上。
一张粉白小脸哭成了小花猫,全是斑驳泪痕,就连长长的睫毛都被泪水打湿成一簇一簇的。
看见翟昙哭,于洲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被翟昙摁在地上,只好抬手擦着翟昙脸上的泪水,心中有些哭笑不得的荒谬感,又有些莫名的酸楚,一时间五味杂陈,轻声说道:“在下今年二十有六,何来的三千岁,道友莫不是认错人了吧?”
翟昙泪眼朦胧的看着于洲,又趴在他的胸口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从前早上要亲我,中午要亲我,晚上亲我还要睡我,现在早上不亲我,中午不亲我,晚上不亲我也不睡我!”
他泪如雨下:“明明是你将我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却要把我撇在一旁,要修那该死的无情道,修无情道就修无情道,还把自己修不举了,我这么貌美倾城,容颜还未老去,就要天天守活寡了。”
他悲从中来:“苍天呐!”
于洲:“......”
于洲的喉结上上下下滚动了一下,低声说道:“道友稍安勿躁,在下自有办法。”
翟昙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楚楚可怜的问他:“什么办法?”
于洲说道:“那次去上古秘境,除了那些春宫秘籍之外,在下还有别的收获。”
储物戒指白光一闪,一个白玉雕成的精巧箱子出现在两人身旁。
于洲一个翻转,把翟昙摁在了地上。
他低声说道:“道友,得罪了。”
.......
.......
空虚中带着一丝满足,满足中又带着一丝空虚。
翟昙终于安静下来,瘫软在于洲怀中。
于洲端坐在庭中,抱着浑身湿漉漉的翟昙低声问道:“道友,你现下感觉如何?”
翟昙颤抖着睫毛,用仅剩的力气狠狠掐住于洲胳膊上的一块肉,狠狠拧了一圈。
于洲“嘶”的一声,摸了摸翟昙被汗水浸湿的乌黑长发。
他抱着翟昙回到客房,两个人躺在床榻上,抱在一起睡着了。
翌日于洲醒来,就见翟昙盘坐在床塌另一边沉吟不语。
大红袍子胡乱披在身上,九条雪白的狐狸尾巴从袍子底下探出,整整齐齐的铺在于洲身上。
于洲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睡到后半夜总觉得身上很热。
他掀起翟昙的一条狐狸尾巴,突然被人摸尾巴,翟昙的尾巴尖尖立刻一抖,转过身来看着于洲。
于洲坐起来,问他:“在想什么?”
翟昙叹了口气:“在想你什么时候能举。”
于洲沉默了。
“举与不举,有那么重要吗?”
翟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人体的炽热与滚烫,又岂是那些死物能与之相比的?”
于洲又沉默了。
翟昙又叹了口气:“时间还早,你再让我快乐一会吧。”
大红袍子飞了出去。
于洲无奈,只好继续让翟昙快乐。
快乐了一个时辰,天终于大亮。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客房,朝着三师兄居住的竹林走去。
刚走进竹林,就传来白衣公子嘤嘤哭泣的声音。
于洲脸色尴尬,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过了一会,三师兄穿着衣服从小木屋里走了出来,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于洲问道:“怎么不见祝珞长老?”
三师兄睁着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睛,说道:“他正在床上哭呢。”
于洲尴尬的脚趾抠地,随时就可以抠出一座天川玄音阁。
“小师弟,你昨天给我的那几本龙阳秘籍,我已经细细研习过,你说的对,我辈修士逆天而行,又岂能因为小小挫折而萎靡不振。”
话音刚落,三师兄的衣袂无风自动,气息飞涨。
天空乌云密布,传来轰轰雷声。
三师兄他,悟了!
五颜六色的天雷劈下,三师兄开始渡劫,直接从化神中期突破化神期大圆满,气息再次飞涨,竟是直接跨越化神期大圆满,突破炼虚初期。
白衣公子扶着腰,从小木屋中缓缓走出。
他慢悠悠的走到于洲和翟昙身旁,语气震撼:“你们剑修突破都是这么随便的吗?”
已经渡完雷劫的三师兄衣衫凌乱的走过来,两只雪白兔耳垂在脑后。
直接从化神中期突破炼虚初期,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
白衣公子立刻挖出了埋在竹林下的一壶千年佳酿,又亲手做了几个小菜为三师兄庆贺。
四人围在小桌旁吃菜喝酒,千年佳酿后劲很大,三师兄不胜酒力,喝着喝着就醉了,被天雷劈出的两只兔耳朵刚刚收回去,现在又冒了出来。
醉醺醺的三师兄甩着两只兔耳朵,扯下自己的裤腰带扔在亭子的横梁上打了个结,就要开始上吊。
于洲无奈,只好再一次将三师兄打晕。
因为三师兄已经突破到炼虚境,这次于洲打了两下,三师兄才彻底晕过去。
白衣公子心疼不已:“你下手也太重了,他只是一只小兔兔啊!”
于洲淡定说道:“祝珞长老,请您冷静一些,事实上,我还没有三师兄的兔腿高。”
三个人将三师兄送到小木屋里,这时又有一只千纸鹤飞到了于洲的肩膀上。
小木屋里还清醒的三个人心有所感,齐刷刷地望向这只千纸鹤。
流光一闪,千纸鹤的口中传来了大师兄的声音。
“小师弟,不好啦,你四师兄也被人掳走了!”
大师兄这一嗓子可谓是惊天动地,刚刚被于洲劈晕过去的三师兄垂死梦中惊坐起,甩着两只兔耳朵震声说道:“什么!秦酒也被人掳走了!”
于洲闭目。
他颤抖着抬起手,缓缓揉了一下太阳穴。
本来还想在游仙居多留几日,现下却不得不赶回宗门,寻找四师兄的下落。
四师兄名叫秦酒,大师兄沉稳端方,二师兄仙风道骨,三师兄温润如玉,四师兄则热情开朗,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大师兄的声音又从千纸鹤口中传了过来:“你也不必过多担心,宗门一切都好,就是你五师兄近来精神紧张,茶饭不思,疑神疑鬼。”
于洲和三师兄匆匆作别后便带着翟昙赶回宗门。
由于最近风声鹤唳,所以四师兄和五师兄住在一起四师兄的洞府里。
四师兄除了是个剑修之外,还爱炼丹,炼丹的时候把丹炉炸了,把自己的洞府炸的乱七八糟,于是就准备去五师兄的洞府凑合一晚。
五师兄正准备与四师兄一同前去,结果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五师兄想起自己的衣服还没有收,于是就返回四师兄的洞府去收衣服。
于是四师兄只好独自一人前往五师兄洞府。
五师兄收好了衣服,回到自己的洞府,却发现洞府里种的葡萄架倒了。
五师兄有些疑惑地扶起葡萄架,又细细整理了一番,一低头时,突然在一串葡萄下面发现了一块留影石。
剑修的可怕直觉立刻发挥了作用,五师兄捡起这块留影石,又掐了一道法诀呼唤四师兄。
法决飘向洞府各处,却没有得到四师兄的回应,五师兄立刻拿着这块留影石,来到了大师兄的洞府。
五师兄将事情向于洲叙述了一遍,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那块属于四师兄的留影石,紫色的留影石悬浮在五师兄的掌心上方缓缓旋转,一些浅紫色的流光从宝石里溢出,那是属于四师兄的灵力。
于洲从五师兄手中拿过那块留影石,探出一缕灵力激活留影石,被储存在留影石里的影像立刻化为一道光幕飘在半空中。
五师兄的洞府位于湖面之上,光幕里出现了万顷碧波吗,四师兄踏浪而行,许是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原本闲庭信步的四师兄然加快速度,朝着湖中心的小岛飞奔过去。
四师兄化作一道流光来到小岛上,观察一阵后,便悄悄把手里的留影宝石藏在了五师兄的葡萄架下面。
十四四师兄召唤出自己的传音千纸鹤,想要给师尊以及其他人传递消息。
千纸鹤得令飞出,飞到一半时,却突然撞到了一处无形的结界上。
四师兄心下一沉,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加凝重了。
原本平静的湖泊突然浊浪滔天,静谧的小岛也突然刮起了狂风,四师兄的蓝色发带与他的黑色长发交织在一起,在风中狂舞着。
便在此时,一道十分猖狂的笑声从五师兄的小岛上方遥遥传来。
四师兄召唤出自己的本命灵剑,朝着空中望去。
一轮弯月之下,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站立在虚空之上,他面容冶艳,唇红如血,眼尾还有一颗艳丽的朱砂痣。
在于洲的印象里,四师兄永远都是笑呵呵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每天都很高兴,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苦恼过,是他们师兄弟九人当中人缘最好的一个。
永远都那么阳光开朗的四师兄看着天空上的妖娆黑衣男子,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苦笑。
“前辈已经是大乘期大圆满,又何必为难一个只有化神期的小修士呢。”
虚空而立的黑衣男子神色淡淡的打量着于洲的四师兄,十分傲慢的说道:“因为你脸上的笑容,真的很惹人讨厌。”
四师兄愣住了。
四师兄这种人是很难令人讨厌的,他善良,热情,很有爱心,而且还长得特别俊朗。
于洲刚来宗门的时候很小一只,经常坐在四师兄的肩膀上去摘树上的果子,而他的心境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四师兄的影响,无论修行之路多苦多难,于洲和四师兄一样,从来不抱怨半句。
用当代修真界的流行语言来描述四师兄,那就是浑身充满正能量,人人喜爱小太阳,走到哪里都是光源一般的存在。
四师兄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直白的说讨厌他。
他犹豫了一会儿,对天空中那位黑衣男子说道:“笑一笑有什么不好呢?”
听了四师兄这话,天空上那位黑衣男子也笑了一下,他的笑容煞气腾腾,一看就是杀性极重的狠人。
于洲一边观看留影宝石留存的影像,一边问一旁的五师兄:“师兄,此人可是一名魔修?”
这年头魔修是不会把自己修魔这件事写在脸上的,不是所有人一修魔都要浓妆艳抹,胭脂水粉不要钱似的往脸上糊,再穿一身黑衣。
现在的魔修穿的衣裳,颜色一个比一个浅,妆容一个比一个淡,气质一个比一个温和无害,比正道人士还像正道人士,要多和善就有多和善。
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和险恶的用心都被完美隐藏,内里是极致的邪恶,外表却是极致的纯白。
像留影宝石里这位黑衣男子的穿着,不是魔修里的菜鸟,就是魔修里的大佬。
很显然,这位黑衣男子是大佬中的大佬。
留影宝石正在播放的画面中,四师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苦笑:“我知道前辈是为了九阴之体而来,然而晚辈并不是九阴之体,只有一身凡骨罢了。”
四师兄是一个很励志的人,其他的师兄弟们都有着非凡根骨,而且天赋惊人,只有他是一身凡人根骨。修炼速度远远比不上其他人。
南柯道人下山时路过一个三年大旱的国家,三年大旱,颗粒无收,易子而食的惨事频频发生。
而于洲的四师兄就是那个即将被吃掉的孩子,当时只有六岁,四肢细细小小,只有脑袋特别大。
师尊南柯道人于心不忍,就用一大袋腊肉换走了四师兄。
魔修大佬桀桀冷笑:“资质如此之差,居然还能在不到百年时间里修行到化神期,你倒是比九阴之体更有意思,不如我将你捉了去,抽出你的骨头,挖出你的内丹,仔仔细细的研究一番。”
说罢,脸色又是一变,神色极为阴冷的朝着大师兄猛地一挥手,下一瞬间,黑衣魔修便掐住了四师兄的脖颈,单手把四师兄提了起来。
四师兄脸色涨红,神色痛苦,不断挣扎。
然后那位魔修大佬便薅着四师兄的脖子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五师兄的洞府里。
留影石里留存的影像看完,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
于洲看向五师兄,问道:“师尊可查出这名黑衣男子的来历?”
五师兄露出一个与四师兄如出一辙的苦笑:“其实根本不用查,这个人很有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于洲瞬间想到了一个名字,不禁倒吸冷气:“难道是初焱?”
五师兄一脸沉痛,闭目点头。
“没错,正是初焱。”
修真界的大乘期大圆满虽然不多,但也不算特别少,光是于洲的宗门就有六个大乘期大圆满的长老
然而初焱是大乘期大圆满里最特殊的一位,他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冲击渡劫期,但他一直迟迟不肯突破,始终把自己的境界压制在大成期大圆满。
此人博览群书,博闻强记,学识十分渊博,甚至精通多个门派的心法,确实是个惊才绝艳的天才。
尽管他精通无数天阶功法,拥有无数令人为之眼红的天阶法宝,但他对敌的武器只有一个。
——那就是修士渡劫时劈下的天雷。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于洲这样的天道宠儿,天雷劈上好几个时辰,最多掉几根头发丝。
其他修士渡劫时劈下的天雷,威力堪称毁天灭地,而且渡劫的时候还不能让其他人干预,否则天雷的威力便会加倍,直接把人轰得身死道消。
魔修的天雷尤其恐怖,时间长威力大,一劈就是好几天。
初焱这个人特别疯批,仇家特别多,他经常压制着境界不让自己渡劫,然后仇家一来,他便不再压制境界,一边战斗,一边渡劫。
跑到别人的雷劫里就是自寻死路,这是修真界无人不知的常识。
那些仇家进入初焱天雷的范围内,都不怎么用初焱出手,就被天雷劈的魂飞魄散。
最惊世骇俗的一次是这位狠人,跨过了炼虚初期,炼虚中期,炼虚期大圆满,直接冲击合体期。
四重天雷叠加,直接劈没了一个一流宗门。
可见此人狠戾乖张的性情。
说到此处,五师兄感叹道:“也不知这个家伙是跟哪位狠人学的这招。”
于洲说道:“这个我知道,我看过一本古籍,三千年前的那位九阴之体就经常这么做,他的行为比初焱更加疯狂,最疯狂的一次是从合体期初期直接突破到大乘期,那四重叠加在一起的天雷要比初焱那个可怕太多。”
“当时劈死了九个大乘期大圆满,死了一个渡劫初期和一个渡劫中期。”
五师兄喜欢侍弄花草,对古籍不太感兴趣,顶多看看剑谱,对只记载于古籍中的久远秘闻知之甚少。
他语气震撼:“这个九阴之体居然没有被劈死,也是一个奇迹了!”
坐在于洲旁边安静吃葡萄的翟昙,突然抬手摸了摸鼻子。
于洲说道:“那个九阴之体就是一名魔修,此战之后他元气大伤,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一段时间。”
“当这个九阴之体再次出现时,他已经是渡劫初期的大能,形式更加嚣张乖戾。”
“现在修真界魔修所修行的功法,有七成都是那个九阴之体留下的。”
听到此处,一旁的翟昙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珠在眼眶里心虚地转了一圈。
五师兄说道:“这个九阴之体也太过嗜杀。”
于洲摇摇头:“善因善果,善果善因,恶因恶果,恶果恶因,我们不是他,又怎么知道他所经历的种种苦楚,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修行之艰难,人心之险恶,大抵如此。”
话音刚落,于洲的袖子突然被人轻轻扯了一下。
于洲转过头,便有柔软红唇亲了过来,落在他微张的嘴唇上。
第219章 渡魔2
翟昙的嘴唇温热柔软,柔软的长睫刮蹭着于洲的脸,他睁着眼睛,亮闪闪的蜜色眼睛里含着动人的笑意,眼波如被风吹皱的湖面,一荡一荡的。
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于洲的脑子里炸开了,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翟昙那双勾人的狐眼在眼前晃来晃去,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晃眼,于洲脑子懵懵的,心脏微微发疼,在这一瞬间,他感觉有一颗埋藏在心间多年的种子发了芽,刺破血肉,破心而出。
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隐约听到一旁传来五师兄接连不断的咳嗽声。
“咳咳咳,两位,我知道你们很相爱,可是你们旁边还有一只单身狗,你们考虑过单身狗的感受么?”
最近修真界总是流行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汇,据说是有一些异界的修士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修真界,把他们的家乡话也带到了这里。
于洲这才回过神来,他微微有些羞赧,耳根微微泛红,抬手摸摸了翟昙脑袋上的两只雪白狐耳,吻得很投入的翟昙恼恨地咬了咬于洲的嘴唇,这才放开于洲,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那样子活像一只贪吃的狐狸。
另一边是瞠目结舌的五师兄,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两个人,痛心疾首的说道:“哎呀,你瞧瞧,四师兄下落不明,小师弟和他的道侣吻得醉生梦死,都快拉丝儿了,这是怎样一个沉痛而绝望的世道啊!”
六师兄提着一壶茶水走了过来:“禁止道德绑架,难不成你要小师弟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吗?”
六师兄又转头看着五师兄,长长的叹了口气:“五师兄啊,我刚才听你感叹自己是一只单身狗,四师兄已经被掳走,接下来说不定就是......”
六师兄话还没说完,就被手疾眼快的五师兄捂住了嘴。
“我的个乖乖,这话可说不得。”
一旁的翟昙又眯着眼睛趴在于洲的肩膀上笑了起来,两只毛绒绒的狐狸耳朵抵住于洲的脖子一阵乱蹭,他笑起来的样子像一只坏坏的狐狸,却不让人觉得讨厌。
六师兄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四个白玉茶杯,四人围在小圆桌旁喝起了清心茶。
四师兄与其他师兄的情况不同,这位将四师兄掳走的魔修,精神状态明显有些不稳定。
于洲的七师兄修问心剑道,一眼就看出这名魔修生出了心魔。
别说魔修,就算是正道人士生出了心魔都会性情大变,一时之间判若两人。
于洲的师尊南柯道人再也坐不住了,打算唤醒闭关修炼的渡劫期大佬前去营救可怜的五师兄。
这闭关修炼的渡劫期大佬正是南柯道人的师尊,于洲得唤他一声师祖。
哪知道这位渡劫期的大佬闭关太投入,即使于洲的师尊搞出了很大的动静,这位渡劫期的大佬师祖也没有从闭关状态清醒过来。
师尊南柯道人一边摸着胡子一边叹气:“要是不搞出毁天灭地的动静,我师尊是不会醒过来的。”
于洲见过这位师祖,虽然寿命已逾千年,但这位师祖的容貌相当年轻,是一个很有书卷气的青年,喜欢做书生打扮吗,没事就坐在树下看书,还曾亲手给于洲写了一篇幼儿入门级剑谱。
想到此处,于洲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师尊。
于洲的师尊也是一位天纵奇才,还没过500岁就已经修炼到了大乘期中期。
看着自家师尊白花花的头发和白花花的胡子,于洲有些疑惑:“师尊,徒儿有个问题。”
师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向于洲师祖修炼的洞府,语气颇为沧桑:“你问。”
于洲说道:“师尊今年还不到五百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为何看起来有些苍老?”
说苍老已经很委婉了,于洲的师尊就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师尊微微一愣,摸着胡子的手也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沧桑了:“徒儿啊,为师的外表与为师的心态是相互应和的。”
“况且长那么年轻帅气做什么,在遍地飘零的修真界,长得太过高大英俊不是件好事啊。”
于洲:“......”
说罢,师尊又开始召唤天雷朝着师尊的洞府劈过去,雷声震耳欲聋,可是师尊的师尊还是没什么动静。
“罢了,罢了,都是天意啊,看来你四师兄注定有此一劫。”
于是于洲和南柯道人只好神色郁郁,打道回府。
师尊还是放心不下,去外面找人帮忙,于洲带着翟昙又和剩下的15678师兄聚在一起,商量四师兄的事情。
师兄弟几个除了年纪只有26岁的于洲之外,其他师兄们在宗门都有自己负责的事情。
大师兄负责赚钱养家补贴各位师弟。
二师兄负责整个小团体的饮食起居。
三师兄负责山下接任务赚天材地宝。
四师兄负责炼丹帮大师兄补贴家用。
五师兄负责种仙草来给二师兄炼丹。
六师兄负责养灵兽帮五师兄种仙草。
七师兄负责帮六师兄的灵兽找饲料。
八师兄负责给其他各位师兄们打杂。
九师弟是宗门吉祥物只需享受生活。
现在234师兄被人掳走,其他师兄们身兼数职,更加忙碌了。
想到事情的起因是自己谎称九阴之体,于洲便心生愧疚,十分不安,便自告奋勇要去寻找四师兄的下落。
于洲决定的事情,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便是师尊来了也没办法,其他师兄们见劝说不了于洲,只好掏出一堆法宝给自家小师弟傍身。
就连在合欢中的二师兄也给于洲送来了一对蓝玉铃铛,正是蓝玉长老亲手炼制的法宝,给二师兄做定情信物用的,还有一盒二师兄亲手做的果蔬味粘糕。
远在天川玄音阁的三师兄偷走了白衣公子那把通体雪白的古琴给于洲防身,翟昙不小心弹了一下,顿时魔音贯耳,让人气血翻腾,神志错乱。
大乘期大圆满的音修法宝居然把师尊都引来了,师尊看着这把收割了无数修士性命通体雪白的古琴,差一点原地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