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 by鹿野修哉
鹿野修哉  发于:202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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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从小被师尊抱到十方界的小徒弟,于洲的体质大家都知道。
于洲是天生剑骨,不可能是九阴之体,而且稀有程度不比九阴之体差多少。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的眼神都很困惑,于洲说道:“师尊,弟子在上古秘境里闻到过这股幽香,这种幽香弥久不散,想来其他师兄们也在秘境中沾染了一些,这才让其他修士误会。”
九阴之体在古书中虽有记载,但世人对其知之甚少。
师尊叹了口气:“唉,还能怎么办,你们赶紧回去洗个澡吧。”
大家只好回到各自的洞府,开始泡澡。
泡澡泡到一半,一只千纸鹤飞到于洲的肩膀上,千纸鹤口吐人言,正是一位小师弟的声音。
“师兄师兄,又有人围在咱们十方界的山脚下,嚷嚷着要咱们共享九阴之体呢!”
于洲满脸问号。
他从小是被各位师兄们轮流带大的,天天和自己的师兄们朝夕相处,对彼此的体质都非常了解。
十宗罪有没有九阴之体,这个于洲不知道。
但是他们师兄弟九个人之中,绝对没有人是九阴之体。
啊,都怪这该死的幽香。
这时又有一只千纸鹤飞上了于洲的肩膀上。
千纸鹤口吐人言,是于洲某一位小师妹的声音:“师兄师兄,和合欢宗来了两位长老上门要人,说我们十方界太过霸道,竟然妄想独占九阴之体。”
这位小师妹是个话唠,粉色千纸鹤的嘴巴一张一合,传来小师妹叽叽喳喳的声音:“师兄师兄,我们十方界哪有什么九阴之体啊,我们都是正经的剑修。”
“我的师尊说了,不是脚踏实地得来的修行,就像一盘散沙,都不用天雷劈,没走两步就散了。”
“师兄师兄,你和其他师兄身上的香味儿是从哪儿来的呀,能不能洗掉呀,我这有上好的沐浴香露,师兄师兄,你要不要用啊!”
这个小师妹就是那个在上古秘境中捡到丹兽的小师妹。
如果说于洲是天选之子,那么这位小师妹就是天选之。
她和于洲一样,出门摔个跟头都能捡到一个稀世灵宝。
“师兄师兄......”
于洲一把捏住了千纸鹤的嘴巴。
小师妹哪里都好,就是有点话唠。
这时候又有一只绿色的千纸鹤飞到了于洲的肩膀上。
于洲认得这只绿色的千纸鹤,这是那位青衫公子的纸鹤,千纸鹤站在于洲肩膀上,青衫公子的声音从纸鹤口中传来:“小师弟,你给师嫂我透个准信,你到底是不是九阴之体?”
于洲回了他一个沉默。
要说起这种奇特幽香的根源,就不得不让于洲想起那个上古秘境,以及那一片灼灼盛放的桃花林。
他抬手揉了揉眉头,从池子里站起身,开始检查自己的随身物品。
本命灵剑的配饰以及随身穿着的衣物都细细检查了一遍。
于洲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储物戒指上。
他的储物戒指是一枚白玉指环,于洲拿起这枚白玉指环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果然发现白玉指环散发的幽香要稍稍浓郁一些。
这一刻,于洲瞬间想到了他在桃花林里扛回来的那尊白玉美人雕像。
白玉指环灵光一现,一尊白玉雕成的美人出现在水雾缭绕的温泉池边。
时隔一个月,通体赤裸白玉美人还是这般活色生香,白玉雕像侧卧在池边,还是那个淫邪诱人的姿势,神情中带着妖异媚态,看得人心头一跳,宛如活物一般。
顾不得欣赏白玉美人的袅娜多姿,于洲把白玉美人的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
说来也怪,明明是一尊白玉雕像,摸上去却温润滑腻,触手生温。
从头发丝儿摸到白玉美人的脸庞,又从脸旁摸到白玉美人的脖颈,又从铂金摸到白玉美人的圆润肩头。
摸着摸着,于洲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实在是这白玉美人的神情太过逼真,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半睁半合的狭长媚眼,都让人感觉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倾世绝色。
于洲的手掌,此刻正放在白玉美人那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上,再一看白玉美人脸上的神色,竟仿佛是在调笑他一般。
修无情道的于洲,此刻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耳根顿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色。
他察觉出自己微微情动,脸上立刻变色。
“这只是一尊雕像。”
“这只是一尊雕像。”
“这只是一尊雕像。”
于洲在心中默念三遍,这才把视线从白玉美人的脸庞上移开,闭着眼睛把鼻子凑在白玉美人的脸上低头嗅了嗅。
他的鼻尖划过白玉美人的微凉脸颊,细细的嗅着,果然嗅到了当日在桃林里闻到的那股奇特幽香。
于洲的鼻尖又划到了白玉美人的脖颈上,轻轻的嗅了嗅后,又顺着美人的脖颈一路往下。
恍惚间,于洲似乎听到一声情动时的喟叹。
再想细听,这声音却已经消失了,仿佛只是于洲一时的错觉。
于洲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的鼻尖远离了这尊白玉雕像,眼神划过白玉美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那股奇特的幽香已经浸透了白玉美人的肌理,白玉美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这股让人心神荡漾的香气。
或许这白玉美人和九阴之体有一些联系。
于洲轻声说道:“也许可以把这尊白玉雕像让那些人看看,总觉得哪里有古怪。”
他正要起身穿上外袍,一双柔柔玉臂突然抱住了他。
于洲愕然抬眸,眼睁睁的瞧着身下的白玉美人竟朝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那不是于洲的错觉。
白玉美人那霜雪般的睫毛正在轻轻眨动着。
诱人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雪白的贝齿,那白玉雕成的精巧喉结也在微微颤动。
白玉美人抱着于洲,发出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娇笑。

用娇笑来形容一个男子的笑声,确实不太恰当。
可于洲此刻又想不到其他的词汇来描述这种阴柔而妖媚的笑声。
那毛骨悚然的笑声在于洲的洞府内回响着,于洲的额头和后背霎时浸出一层冷汗。
一双柔柔玉臂正在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脖颈,指腹带着玉质的触感和微凉的温度滑过于洲从肩头垂下的发丝。
于洲明明已经是化神期中期的修士,却硬是挣脱不了白玉美人的禁锢,反而被白玉美人抱得更紧了,他的鼻尖已经贴上了白玉美人的鼻尖,那股令人心神荡漾的幽香悠悠袭来。
四目相对,白玉美人霜雪般的长睫轻轻扇动,狭长的双眸微微弯起,明明是一尊雕像,于洲却从那双眼中看到了清晰无比的戏谑之意。
凡有所妄,皆为幻象。
这可能是上古秘境遗留的幻术,眼前活色生香的白玉美人,只是幻术产生的幻象而已。
于洲闭上眼,立刻捏了一个清心诀。
耳边又传来一阵轻柔柔的笑声,微凉的白玉手指轻轻抚摸着于洲的脸颊。
先是额头,后是鼻尖,随后那微凉的指尖便停留在于洲的嘴唇上。
白玉美人的笑声更加放肆了,一双玉臂把于洲狠狠往下一压,于洲的嘴唇便贴在了白玉美人的双唇上。
于洲瞪大了眼睛。
白玉美人那微凉的舌尖在于洲口中辗转掠夺,于洲挣脱不得,只好像一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任凭白玉美人对他肆意妄为。
白玉美人吻够了,这才抱着于洲的后背微笑着停下来,神色暧昧地舔了一下水盈盈的双唇。
于洲气息微微乱了些许。
在心中暗暗想道:这就是传说中乱人道心的妖异邪物?
他此时心中微微有些后悔,不该因一时赌气,便随手把这尊白玉美人雕像扛回自己的洞府中。
白玉美人的手指正在于洲的后背划来划去,暧昧的画着圈圈。
于洲把头微微抬起一些,一双手撑着地面,低头看着白玉美人,神色很是诚恳的说道:“晚辈无意冒犯前辈,只是在秘境中一无所获,这才负气把您带回自己的洞府。”
“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此刻他的后背已经浸出了一层冷汗,已经察觉出这白玉美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化神中期的他完全不是这个白玉美人的对手。
白玉美人的手指拽开了于洲的一点衣领,柔柔的笑着:“俊俏的后生,你何必这样紧张,我也并无恶意呀。”
这是一个低沉轻柔的男子声音,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撩拨人心的暧昧笑意。
“呀,你额头上怎么冒了这么多冷汗?”
他嘻嘻笑了起来:“可是衣服穿的多了,不如脱下几件,你我也好坦诚相见。”
白玉美人的手轻轻擦拭着于洲额头上的冷汗,于洲说道:“前辈,坦诚相见不是这么用的。”
白玉美人剥掉了于洲身上的外衫,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
“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坦诚相见。”
白日美人剥掉了于洲身上的白色里衣,露出了于洲那异常养眼的刚健身躯。
他的眼睛又微微弯了起来,声音轻柔暧昧:“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和我一夜春宵,你这呆头鹅一样的后生,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天上不会掉馅饼。
天上只会掉陷阱。
于洲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语气谦逊的说道:“前辈,您先把手松开,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白玉美人又笑了,他突然一个用力,把于洲按在雾气缭绕的温泉池旁,翻身坐在于洲身上,手指顺着于洲的胸膛一路下滑,指尖一卷,勾住了于洲的腰带。
白玉美人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是这样坐下来谈谈吗?”
于洲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棘手的事情。
他的喉结上上下下滚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前辈何必这样捉弄晚辈,晚辈修无情道,实在不擅长风月之事。”
坐在他身上的白玉美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一个剑修也是这么说的。”
于洲下意识问道:“那后来呢?”
白玉美人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还不是将我翻来覆去地折腾,让我成了他的榻上玩物。”
于洲眉头一皱,下意识觉得不妙。
难道这白玉美人被那位剑修玩弄之后对天下所有剑修心生恨意?
于洲说道:“前辈,有话好好说,我昨日得了一壶绝世佳酿,不如我们坐下来一起赏花品酒,你看如何。”
白玉美人懒洋洋的笑了一声,微抬着下巴说道:“不如何。”
于洲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白玉美人又低头亲了下去,两人在温泉池旁耳鬓厮磨,于洲一脸生无可恋之色。
如此这般过了一刻钟,白玉美人调戏够了,发出一声带着淡淡遗憾的叹息:“强扭的瓜还是不够甜啊。”
于洲的脖子上已经多了好几枚红痕,看着坐在他身上身姿窈窕婀娜的白玉美人,再一次露出一个夹杂着几分无奈的笑容:“前辈,您知道这个道理就好。”
白玉美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对于洲说道:“当初我被那个木头剑修捉回去的时候,那个剑修可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于洲和他讲道理:“前辈,我并不是那个冒犯您的剑修。”
言下之意就是冤有头债有主,放过他这个只有化神中期的可怜小修士吧。
那微凉的白玉手指,又开始在于洲的腹肌上摸来摸去。
于洲是剑修,从懂事起就锻炼身体,身材一级棒,合欢宗的那帮家伙们经常偷看于洲洗澡,想用肉眼丈量一下于洲的本钱是否深厚。
更有嗅觉敏锐,十分具有经商头脑的十方界同门偷偷画了于洲的沐浴图私下售卖。
于洲烦的要命,只好把温泉池搬到了自己的洞府里。
千算万算,没想到随手从秘境扛回的一尊白玉美人成了精,导致他此刻深陷囹圄,随时都有失去节操的危险。
看着于洲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白玉美人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他笑得直不起腰,趴在了于洲的胸膛上。
流光飞舞,白玉每人一点一点有了颜色,肌肤如雪,发如乌檀,唇若点朱。
乌发如瀑,从他雪白的肩头垂下,一双如蜜糖般的蜜色眼眸含着笑意,眼眸弯弯地看着于洲,眨眼间就从一尊白玉雕像变成了一个活色生香的倾城绝色。
纵使修真界从来不缺俊男美女,可是这样的美丽,仍旧让于洲感到惊心动魄。
那是一种妖异邪恶的美丽,带着能将人吞噬的危险,似乎是一切罪恶欲望的化身,一颦一笑就可轻易使人堕落。
好在于洲修无情,道心坚不可摧。
他又掐了一个清心诀,神色很快就重新变得淡然起来。
这个异常妖异邪恶的美丽男子伸手拍了拍于洲的脸:“可怜的化神期小修士,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了。”
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解开了于洲的腰带。
眼看着两人就要坦诚相见。
关键时刻。
于洲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前辈,我修无情道!”
“无情的又怎样?”
于洲躺在温泉池旁,十分平静地说道:“无情道,断情绝爱,摒弃欲念。”
腰带已经被貌美男子解开。
眼看着裤子就要被他扒下。
于洲一字一顿,抑扬顿挫,语调铿锵。
“所以”
“修无情道的男人。”
“不举。”

貌美男子那势在必得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
魔音贯耳,像一道轰隆隆的天雷,恍恍惚惚回荡在貌美男子的耳边。
他整个人都被这道天雷给劈傻了。
貌美男子,瞳孔地震。
于洲躺在温泉池旁,他的衣衫和臂膀已经被氤氲的水汽打湿,明明躯体充满色欲,脸上却一派从容淡定,说道:“前辈难道不知道吗?”
该貌美男子明显没有缓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我的道侣以前也修无情道啊!”
于洲依旧气定神闲,“前辈,我们正经修无情道的男人,都不举,您的伴侣可能是不正经的无情道剑修。”
貌美男子看着于洲:“胡说,那本来就是你......!”
他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把话咽了下去,目露沉思之色,捧着于洲的脸左瞧右瞧。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又开始各种折腾,各种法子都用尽了,于洲的身体还是没有反应。
他说的居然是真的!
他居然真的不举!!!
啊啊啊啊啊!!!!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该貌美男子不禁有些气急败坏,狠狠往于洲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带血的牙印,怒气冲冲地站起身。
于洲终于松了口气,从温泉池旁坐起来,捡起被貌美男子扔在一旁的衣服,规规矩矩的穿在身上。
历经方才的尴尬之事,于洲的耳根有些微微泛红,穿戴整齐之后,他对貌美男子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多谢前辈,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貌美男子的胸膛仍旧急促的起伏着,看起来气的不轻,狠狠瞪了于洲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翟昙。”
于洲眉头一皱,在脑海中迅速搜索了一下,却并没有找到关于该貌美男子的任何信息。
那些低调的修真人士也不少,但是看着该貌美男子的模样,于洲并不认为这是一个低调的人。
正在思索之时,名叫翟昙的貌美男子眉头一皱,瞪着于洲说道:“什么前辈前辈的,我看起来比你大很多吗,我比你还要小两岁好不好!”
听闻此言,于洲心中不禁一凛。
即使是绝世天骄,修行到化神期也须百年之久。
于洲今年二十有六,天生剑骨,修为已经是化神中期,是修真界数万年来不曾有过的绝世天才。
不曾想这貌美男子比他小两岁,修为竟已经在他之上,即使于洲博览群书,阅遍古籍,也从未听过哪个天骄拥有这样恐怖的修行速度。
一时之间他不禁在心中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貌美男子意兴阑珊:“还能怎么称呼,就叫我翟昙呗。”
他身上未着寸缕,于洲的耳根又开始微微泛红,不太自在地别开了目光。
于洲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件袍子递给翟昙,对翟昙说道:“在下囊中羞涩,并无多余换洗衣物,这件袍子你先将就穿着,我去师兄那里要几件衣服。”
剑修筋骨结实,身形都比较高大,倒是大师兄的那位青山公子的身量和翟昙差不多。
于洲离开自己的洞府,跑到了大师兄那里。
师兄的洞府里种了许多柳树,还种了许多花。
于洲穿过烟一般的绿柳,就见院中的亭子里,大师兄正搂着一位身披绿色轻纱的貌美男子吻得难舍难分。
也许是太过专注,大师兄没有察觉到小师弟的到来。
直到于洲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亭子中的两人才看向于洲所在的方向。
大师兄连忙捡起一旁的外袍披在了自己老婆身上。
合欢宗的人都比较开放,被人撞见了这档子事也不见羞涩,青衫公子坐在大师兄的腿上,一脸温柔小意,笑眯眯地在大师兄脸上亲了一口,才看向于洲:“小师弟这么晚来这里是有什么急事吗?”
于洲尴尬的脚趾抓地,随时就能抠出一座十方界。
“没事,只是随便逛一逛。”
于洲脚底抹油,立刻风一般的溜走了。
一阵晚风吹过,那碧绿色的纱衣随着风飘出了亭子,挂在了一根柳枝上。
尽管于洲跑得很快,可是还有一些声音随着风声传到了于洲的耳朵里。
合欢宗的污染能力果然强大,和这帮人相处久了,再正经的人也会变得不正经。
他那正直刚正的大师兄啊!
堕落了。
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于洲立刻又闻到了那股奇特的悠悠淡香。
翟昙正披着于洲给的袍子,在一株株桃花树下走来走去。
大师兄的洞府里全是柳树,是因为那爱穿青衫的公子喜爱烟波般的绿柳。
于洲的洞府里全是桃花树,是因为自从有意识起,于洲经常能梦到灼灼盛开的三千桃花,他觉得自己和桃花树有缘。
翟昙赤着脚踩在满地的落花上,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幽香,想起曾因为这种香味被人误认为九阴之体,于洲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敢问阁下可否是传说中的九阴之体?”
此事事关重大,更不可轻易告知于人,于洲已经预想到翟昙否认的场面,却没想到翟昙倚着桃花树颇为随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九阴之体。”
于洲瞳孔地震。
翟昙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怎么,是不是很想让我成为你的榻上玩物?”
于洲摇头:“那倒没有,毕竟我不举。”
笑容又僵在了翟昙脸上。
翟昙愤愤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就不为此感到羞愧吗!”
于洲说道:“为何要感到羞愧,我只是不行,又不是没有。”
看他现在这副风轻云淡理所当然的样子,翟昙心中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把两只白色的狐狸耳朵都气出来了。
两只狐耳一阵乱抖,翟昙脸色难看,冷哼一声:“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总会找到让你举起来的办法。”
于洲面露难色,说道:“你何必如此执着,人活一世,讲究随心所欲,我性情天生寡淡,应修无情道,自然一心向道,不问风月。”
“况且有些事情是勉强不得的,执念太深,恐成魔障。”
于洲看到翟昙翻了个白眼。
翟昙头上的两只狐狸耳朵拉平成飞机耳,又是一声冷哼:“当初我那道侣也是这样说的,他也和你一样是无情道剑修,不还是将我捉去,让我成了他的炉鼎,供他日夜享用。”
于洲只好耐心地解释道:“你被你的道侣骗了,正经的无情剑道哪有炉鼎,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无情剑道人人倒背如流的修心法则吗?”
翟昙问道:“什么法则?”
“智者不入爱河,爱恨嗔痴是魔。”
“智者不入爱河,只对剑道负责。”
“智者不入爱河,单身才是美德。”
“智者不入爱河,才能勘破境界。”
“智者不入爱河,笑看他人疯魔。”
“比起愚者堕落,寡王才是铁则。”
翟昙:“......”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翟昙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很怀疑你们无情剑修的精神状态。”
于洲垂眸,真气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他默默感受了一番真气在经脉中运转的感觉,毫无滞涩之意。
他他神色舒展,对翟昙说道:“这单身的滋味,我感觉很不错,比起愚者堕落,寡王才是铁则。”
还好修为不错,不然此时翟昙非得吐出一口老血。
万万没想到。
三千年前的于洲已经够变态了。
三千年后的于洲,更加变态了。
作者有话说:
于洲:谢邀,单身多年,感觉良好。

于洲又开始打坐静修了。
对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翟昙恨的牙痒痒,他无计可施,无可奈何,只好充满愤怒的踹了于洲一脚。
绝世美人的雪白赤足踩在于洲的胸口上轻轻磨蹭,这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修士都要当场大喊:“老婆踩我!”
但于洲不为所动,他不动如山,继续盘坐在地上打坐,连睫毛都没眨一下。
翟昙卯足了劲儿对着于洲的胸口踩了又踩,于洲这才微微睁开眼,叹了一口气后,伸出两根手指拎住了翟昙的脚腕,把翟昙的脚掌从他的胸口拿了下去。
他很耐心的说道:“这位道友,你冷静一些,有什么事等我修炼完之后再谈。”
无情剑修一个个都是卷王,别管天赋有多高,一个个都是卷生卷死,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翟昙冷哼一声:“修炼修炼,你就知道修炼,除了修炼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什么吗!”
于洲正色说道:“道友,你这样天赋好修炼高却劝别人不要努力的屑修士,在我们无情剑修里是要挨砍的。”
翟昙在上古秘境里沉睡多年,最近几日才醒来,现在的流行词汇和3000年前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他眉头一皱,问道:“屑是什么意思?”
于洲说道:“解释起来比较复杂,总体来说就是不干好事的意思。”
翟昙:“.......”
妈的,这帮无情剑修没救了!
翟昙面带怒容,拂袖而去。
实在无聊,他在于洲的洞府里东逛逛西逛逛,时不时折一枝桃花晃来晃去,要不就施个小小的法术,把满地的落花卷到天上去。
两个时辰之后,一只千纸鹤又飞到了于洲的肩膀上。
千纸鹤口吐人言,传出大师兄的声音:“我们的宗门又被人包围了,硬要我们交出什么九阴之体。”
“这气味着实古怪,纵使我沐浴熏香,也久久不散,实在是令人头疼啊。”
于洲眉头一皱,看向一旁倚着桃花树玩着花瓣的翟昙。
翟昙摇晃着手里的花枝,语气轻飘飘的:“有什么可头疼的,就当帮你们这些无情剑修免费熏衣服了,天天忙着修炼,也不知道拾辍拾辍自己,一出门一身臭汗,迎风臭十里。”
于洲说道:“道友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们无情剑修虽然过得简朴,但还是很爱干净的,况且筑基之后便可洗髓伐骨,何来异味。”
翟昙冷笑一声:“小小筑基,谈何洗髓伐骨,渡劫以下都是肉体凡胎。”
于洲不知道翟昙修为有多高,倒觉得他语气狂妄的很。
“道友以后出门,切莫随便对他人道出自己是九阴之体,人心难测,万事要小心才是。”
翟昙眉毛一挑,看着于洲:“怎么,不打算把我这个九阴之体交出去?”
于洲摇头,神色严肃:“哪有随意把人往火坑里推的道理,虽说我十方界是名门正派,但难免有人觊觎你的体质,我先替你挡上一阵,若来日能找到遮掩你身上气味的法宝,道友便离开此地,潜心修行。”
说实话,对于这种事儿,于洲还是深有体会的。
他虽然不是绝佳的炉鼎体质,但他天生剑骨,修行速度一日千里,堪称惊世骇俗,而且气势汹汹的天雷对这种体质格外温柔,每次渡劫劈下来的天雷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就跟天道亲儿子似的。
当他的体质被人看穿后,就有无数人想要挖出他体内的天生剑骨化为己用,就连同宗门的人都打起了挖他剑骨的主意,若非师尊全力庇护,他的五脏六腑怕是都被人掏空了
于洲曾经淋过雨,现在很乐意为别人打上一把伞。
翟昙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喂,你好歹尊重一下九阴之体好吗,你知不知道与我双修,你的修为至少是现在的两倍!”
于洲平静而又淡然地说道:“谢谢,不需要。”
一口老血卡在翟昙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相当堵心。
随后于洲便离开自己的洞府。
因为这几天总有一大堆修真人士围在宗门外面嚷嚷着要他们共享九阴之体,于是十方界宗门开始了高空管制。
别说其他宗门的修真人士了,就是自家宗门弟子都不能在空中御剑飞行,不管什么身份,都得老老实实的踩着台阶走上来。
但是于洲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无情道,不知道这条宗门新出的规定。
于是他御剑飞行,极其高调的飞到宗门的大门口上。
一群人乌泱泱的围在十方界的山脚下,于洲掐了个法决,声音便如惊雷从四面八方滚滚传来。
“我,于洲,九阴之体,懂?”
无情剑修的战斗宣言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尤其是末尾那个懂字,虽然语调平淡,听在那帮人的耳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嘲讽和挑衅,令人心头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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