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一面整理着昨晚的记忆,一面轻轻地掀开被子,发现常生的下半身是裸着的,一片血污,再看看自己,虽然衣衫完整,但二弟身上也粘满了血渍。最后看地上,是斑斑血绩和常生的裤子以及散落的这一个那一个的化了糖的糖葫芦。
看到糖葫芦,二少爷模糊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于是,他想起来了,昨晩他把常生强暴了。
二少爷脑袋顿时就嗡了一声,他怔了半天,才轻声对门外说了句:“秋云,你在外面吧?去把少奶奶叫来。”
就听见秋云小声应了一下便走了。不多一会,少夫人汤慧珺便踩着小碎步进来了。
“表哥……”一进屋的汤慧珺还笑盈盈的,可一看到床上的景象立刻就傻了,张着嘴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过来。”二少爷一脸愁容地向她招了下手,等汤慧珺目瞪口呆地走到床前站下,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帮我想想法子吧。我昨晚……喝多了。”
汤慧珺一见这情形也知不单是喝多了那么简单的事,才说道:“如果只是酒后乱性也罢,可这明显是人家不愿意……”
二少爷又看了看常生,然后低下头,既苦闷又气愤地说:“昨晚才知道……桃木的死跟他有关,容家大少爷就是为了给他买糖葫芦才……唉……我也是一气之下。”
汤慧珺这才向上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坐了下来,然后探着身子,伸手在常生头上脸上摸了摸,回过身来后她气得在二少爷胳膊上使劲地拧了一把,说:“你禽兽不如啊!怎么折腾的?烫得不行了!再不找大夫看看,能烧成傻子!”
二少爷皱了皱眉,说:“先不能请大夫。”然后把被子掀开一角给她看了一眼。
汤慧珺看到被子里面常生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冷颤。她连着叹了好几个“哎呀!”才说:“一会我直接叫人去宋大夫那里拿退烧药和创伤药,就说是有下人放鞭炮把脸炸伤了急用。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孔家的脸全没了,你呀!怎么就这么糊涂呢?”说到这,汤慧珺又气得拧了他一把。
二少爷吸着凉气低声下气地说:“你就别发火了,我也后悔了。”
“后悔有什么用啊?这跟打骂能一样吗?人家要是告官,你吃不了兜着走吧!”
二少爷小声说:“他不能,这对他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还好意思说?本来一直帮你瞒着,这回我看是瞒不住了。娘要是知道了,明天就得给你纳妾!”
提到纳妾,二少爷又一阵头疼,然后他忽然抓住汤慧珺的手说:“这回你真的帮帮我,娘让我纳桃花,我不肯,娘气的不行。”
汤慧珺又一愣,不免也跟着忧心起来。“这麻烦一来就一起来。桃花断是不行的,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是她自己未必不肯。如果娘要是执意要她,我看这事真不好办。”
“你跟桃花说说,就说我看上夏风了,她自己愿意我也不愿意。”
“夏风老实巴交的,你可是会找人坑!”
“夏风不行,你说谁行?”
汤慧珺重重地“唉……”了一声,也知道不管是谁,纳了就是守活寡的命,哪有什么行的或不行的呢。“我叫人给你打盆水,你自己先洗洗,然后我叫夏风来侍候常生。她嘴紧,我再多嘱咐一些,断不会说出去。只是,等人醒了,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可没脸替你求这个情。”
“行。你已经帮我大忙了。”二少爷下了床,亲自把她送了出去。
然后,在少夫人的安排和打点下,这事就除了她和当事人以及夏风以外,无人知道。常生也一直留在二少爷房里,没敢挪动。夏风一声不响地给常生擦干净身子,几盆子被血染红的水也悄悄找个墙角的树坑倒了,弄脏的被子干脆拿到后院烧了。等忙完了这些,下人取的药也拿来了。费了好大的劲夏风才把药片给烧的人世不醒的常生喂下去,然后又给他的私密处涂了好些药粉。
夏风做这些事的时候,二少爷一直坐在屋里的椅子上看着,但始终没说话。夏风虽是不多话的人,但看着常生流了那么多血,伤口非常严重,也不时会发出轻轻的唉叹声,而且毕竟是女孩子家,第一次看见男性的身体,更别说还要清洗私处和处理伤口,脸早烧的像团火了。
等该做的事全都做好,夏风头低得都快到胸口地往外走时,二少爷叫住了她。夏风站下,不免有些紧张,小声问了一句:“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就好。”二少爷自知此话不好开口,也没敢看她,只低着头,低声问:“出了正月,夫人要我纳个二房,我想问问你是否愿意。”
夏风一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地说:“二少爷您开开恩,夏风愿意侍候二少奶奶一辈子,当牛作马都行,求二少爷……”
“行了。”二少爷没让她说下去。“这种事我不会强求,你退下吧,就当我没说。”
夏风赶紧起来,躲瘟疫一样地跑了出去。二少爷长长地叹了口气,想纳夏风的想法便完全打消了。
汤慧珺想的周到,已经把秋云打发回老夫人院里去了,二少爷这边,她让夏风临时顶着。
午后,她陪着二少爷去各院走动了一下,算是拜了新年,这一圈转回来,也到了傍晚。
也不知道常生何时能醒,二少爷便把夫人叫到自己屋里一起用了晚饭,然后商量着初三陪她回娘家的事。本是初二就该回去,但出了常生的事,只得拖后一天。
定好了日子和买什么东西之后,少夫人便回去了,临走时嘱咐了一句:“别再惹麻烦了。”
少夫人走后,夏风把炉子的炭换了一遍新的,将暖水铜壶塞进被窝,再打水进来侍候二少爷洗脸洗脚。刚把脚放水盆里,就听床上的常生轻轻地叫了一声:“啊……”
二少爷一回身,脚踩翻了盆子,水洒了一地,弄湿了夏天的裤子。
二少爷对她说:“这里你不用管了,赶紧去换了吧,等会需要你我再叫你。”夏风把毛巾给他放在床边,拿着盆子出去了。二少爷也没顾上擦脚,赶紧爬到床上,看了看常生。
常生紧锁着眉头,眼睛半睁着,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只是身上疼,不由得叫了一声。二少爷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烫,于是又下了床,倒了半碗水,把桌上的药拿来,然后把药片给他塞嘴里,拖起他的头,把水送到他嘴边上。常生喝了一口,呛了,连水带药片都吐了出来。
二少爷又把药片重新给他塞回嘴里,重新喂水,不料常生手一推,水碗从他手中飞了出去,“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了,他嘴里的药片也因为苦而又一次被吐了出来。
二少爷哪会侍候人,面对地上一大一小两滩水和一地的碎碗碴子以及床上常生喷了一衣襟的水和药片,他完全慌了手脚,只好向门外喊夏风的名字。
夏风换裤子还没回来,也没人应,他没办法只能又回头看着常生,小心地问了一句:“你醒了吗?”
常生用半眯着的眼睛看了他一下,尽管是半眯着,也能看出他眼中的恨意,看来是醒了。
“你衣服弄湿了,换一下吧。”二少爷说着,伸手就去帮他解扣子,常生又一次推开了他的手。他知道这个时候更不能强迫他脱衣服了,只好把刚才夏风放在床头用来给擦脚的毛巾拿起来,说:“那你别动,我给你擦擦。”
常生倒是没动,却把眼睛闭上,头转向了里面。二少爷把他胸前的水渍擦了擦,把两片吐出的药擦下来裹进毛巾一起扔在了地上。然后他重新去倒了一碗水拿了两片药过来,对他说:“这是退烧药,你烧还没退,不吃药容易烧坏脑子,所以你还是把药吃了吧。啊……这是西药,虽然苦了点,但喝一口水就下去了,很痛快。”
举着水碗和药片的二少爷没有得到常生的回应,便叹了口气说:“那我把水和药放床头了,我先出去一下,你自己吃。”
说完,他下了床,走出了屋子,然后找了个下人,让他去厨房弄碗热粥来。这时,换好裤子的夏风也回来了,见少爷在外面站着,赶紧跑过来。
二少爷对她说:“你去看看他把药吃了没有?然后给他换件衣服,再给他擦点药,地上的碎碗碴子也记得收了。好了以后你出来叫我。”
夏风点着头进去了,过了没多久就出来了,低着头小声说:“二少爷,都行了,就是不让擦药。”
“知道了。一会厨房送粥来,你就先放外屋桌上,知会我一声就行。”说完,二少爷又进去了。
常生面朝里躺着,听见他进来也没动。二少爷在床边坐下来,轻轻地唤了一声:“常生……”
常生仍然没动,也没吱声。二少爷伸手扒了一下他的肩头,被他抖了下肩膀甩开了,便知他还在生气,于是叹了口气说:“昨天晚上……是我不该那样对你。”
常生还是没动,但吸了下鼻子,估计是哭了。二少爷又接着说:“我若记恨我,我也没话说。自你被送进来,我对你也是除了恨就是恨。昨天你已知道我和桃木是什么关系,可能在你眼中我们有背天理败坏人伦道德。但我想你知道,我是真心对桃木好,桃木死以前,我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昨天把你弄成这样,非我本意,就算容家拿你来顶罪,我也没想过要这样对你。你气归气,但身上的伤你不能不治,若不治,十日八日内你不能吃也不能拉,人就完了。”
常生仍没动,只大大地吐出一口气来,肩头略略发抖。
二少爷也跟着叹口气,然后无奈地说:“也罢!反正你也恨我,我何必给你赔不是?你若好了,定会想办法报复我,还不如就这样死了,我也省心。”
常生似乎是颤抖了一下,然后头虽然没回过来,却缓缓地伸出一只握着拳头的手,打开手掌,语带怨气地说:“药拿来!”
二少爷把药放在他手里,他收回手,小声说:“你出去。”
二少爷犹豫了一下,才说:“你自己不行,我让夏风来帮你。”
“不用!”常生声音虽清,语气却很坚决。
二少爷正要再说话,夏风在门外说了一声:“二少爷,粥送来了。”
二少爷这才下了床,轻声说了句:“那你自己试试擦吧,我一会再进来。”说完,他出了屋子,然后对夏风说:“你再拿一盆热水和一条毛巾来。”
夏风应了一声出去以后,二少爷在门口将帘子扒开一条小缝,悄悄往屋里看,只见常生已把被子掀开,退下裤子,手指粘了药膏,探向后面,却在刚一碰到伤口时就一下子抖着手拿开了,前后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拉起裤子,又把被子盖上了。
二少爷放下帘子回过身来时,夏风刚好从门外进来,于是目光闪躲了一下,立刻低下头。
想必她以为自己是在有意偷看常生吧?二少爷想也不必做什么解释,便说:“你把盆子送进去就行了,然后你也歇了吧。”
夏风端着盆子进去,二少爷也端起粥,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夏风退出去以后,他把毛巾洗了一下,然后来到床前,一把抓起常生刚才那只粘了药膏的手。
“你要干什么?”常吓了一跳,刚想要坐起来反抗,却因为牵动了身上的伤而痛得又倒了回去。
二少爷没说话,把他手上的药膏擦掉之后,将粥碗端过来递给他说:“你先把粥喝了吧。”
常生这才歪着身子半躺半坐着把碗接过来,不声不响地把粥喝了下去。
二少爷把空碗拿走以后,便把药膏的盒子又拿了起来,打开盖子看了一下,问道:“你没擦吧?”
“擦了。”常生在嗓子眼里咕噜了一声。
“擦了怎么药没下?”二少爷说着,一把掀开了被子。
“你……”常生愣了一下,提心吊胆地问道:“要干什么?”
“给你擦药!”二少爷说完,一把将常生的裤子扯到脚下。
“你不要碰我!”常生气恼地一边推着他一边想要把裤子穿回去,但腰上一用力下面就跟着疼,扯了几下不但没成功反而被二少爷把裤子整个从腿上退了下来。
二少爷不理会他的反抗将他按在床上翻过来,分开了他的双腿,将粘了药膏的手指塞进他里面。常生痛叫着不能动了,整个身体颤抖着,一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角,嘴里发出极度忍耐的哭声。
二少爷手上的动作虽然已经尽量做到轻柔了,但常生还是疼的直发抖,尤其是在听到二少爷并不温柔的声音时,他的哭声越来越浓重。
“你是个男的,被男人上了能怎样?你又不是女人,哭什么哭?你要是不觉得有什么,上了也不会感到疼。桃木活着的时候,最喜欢这样了,给根手指头都能舒服半天。我现在只是给你上个药,你就要死要活的,你要再哭,我就给你塞根铁钎子!”
听到他最后这句话,常生突然不敢哭了,咬着牙忍着,却也硬生生地顶了一句:“我不是桃木!”
二少爷已经第三次把粘了药膏的手指塞进去,转着圈觉得里面都抹匀了,便又抹了一块涂在外面的洞口处,然后哼了一声对他说:“亏得你不是桃木,你要是,我可会这样轻意放了你!”说完,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将被子给他盖上了。
常生回过头,像是想要找裤子,二少爷又说道:“不用穿了,省得把药蹭裤子上还得洗,这活都是丫头们干的,你若好意思让他们知道,我也不拦你。”
常生一听,只好作罢,狠狠地抛给他一道怨念的目光,转过头去,面朝里躺了。
二少爷披上皮毛斗篷扔下一句:“你好好歇着吧,我去少奶奶那里去睡”便走了。
第13章 弥补
初二一大早,少夫人汤慧珺因月事在身,身子有点懒不想起,二少爷孔修仁便自己起了床,从夫人房里出来了。
天虽是亮了,却有些灰蒙蒙的,又飘起了细碎的雪花。他哈了哈手,扯了扯身上的斗篷,快步往自己屋里走去。路上扫院子的下人跟他打了声招呼,于是在他刚走到自己屋门外时,夏风便闻声出来,说了声:“二少爷,您可回来了。”
二少爷愣了一下,站门口问道:“怎么了?里面可还好?”
夏风低头小声说:“洗过手脸了,药也吃了,但不肯用饭,还急着找您。”
“找我?”二少爷又是一愣,不知常生为何要找自己,不是想躲着他才对吗?他也好奇,便急急地走了进去。
常生见他进来,立刻翻身起来,虽显吃力但也似乎急得顾不得了,等他走近,便苦着脸说:“我想……”
看他憋得那么难受,二少爷忽然明白了,原来他是要大解,想是碍于颜面又行动不便,没法与夏风说,便急急地等自己回来。于是,他赶紧出去让夏风去打一盆热水拿条毛巾来,然后寻到外屋墙角隐蔽处的痰盂拿了进来给他塞进被窝。
常生披着被子,将自己整个遮在里面,然后只听见他深深浅浅的痛苦呻吟声,被子里的身体也在发着抖。二少爷看着心里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难受,便转身往外走,轻声扔下一句:“好了叫我。”
夏风端着水盆进来时,常生刚好在里面小声说了句:“好了。”二少爷便接过夏风手里的水盆和毛巾进了屋,然后把水盆又给他放在床上,接过常生从被窝里端出的痰盂,提了出去。
外屋的夏风见二少爷手里提着痰盂,并伴着一阵恶臭,不禁吃了一惊,连忙接过来就跑了出去。等夏风再回来时,二少爷又从屋里端出一盆飘着污物的水说:“再去打一盆水。”
夏天接过二少爷手里的污水盆又出去了,等第二盆水端来以后,二少爷又说:“你去厨房让他们准备早饭,另外加一碗软烂的粥。”
夏风应着出去了,二少爷便又端着水盆进了屋。
常生此时半跪在床上,一脸疲惫,脸色苍白,见二少爷进来,便小声说:“被子湿了一些。”
二少爷把水盆放在桌上,洗了毛巾,拿起药膏来说:“没事,等会让夏风换一床新的。你先躺下,我给你擦药。”
常生没动,头微低着,却把手伸了过来说:“我自己来。”
二少爷没给他,沉声说:“我还没嫌你脏呢!你倒又怕起痛来了?”
常生这才收回手,慢慢地躺下去。二少爷掀开被子,又拿毛巾给他擦了擦外面,然后把手指粘了药塞进里面,常生一阵吸气,咬牙挺着,身子仍禁不住微微发抖。手指出来时,仍粘有一些污物,二少爷便洗了手,重新粘上药又塞了进去。如此反复几次,里面便干净了,药也上好了。
早饭送进来后,二少爷又叫夏风打了两盆水,拿了肥皂,两人又彻底洗了遍手。
虽是早饭,孔家也是极讲究的,何况又是刚过了年的正月里,光是主食就有年糕、包子、酒酿圆子和松饼,各式小菜是至少七八种,再加上汤菜,也摆了满满一桌子。
二少爷在一桌子饭菜里找到一碗软烂的八宝粥,放到桌边,对常生说:“你今天可起得了床了?我叫厨房给你煮了粥,你若下得了床就过来吃。其它东西不易消化的,你暂且就先不要吃了,免得遭罪。”
常生侧卧在床头,没看他也没动,只轻声说:“还下不得床。”
二少爷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没弄死你,你还骄贵起来了!”可说归说,却还是站起来,把粥给他端过来。
常生呆呆地看了看粥,不知在想什么,忽然说了声:“我不饿。”便侧身躺下了,又把头朝向了里面,并且他躺得非常靠里,想是为了躲开溅上水弄湿了的地方。
二少爷没再说话,把粥碗给他放在床头。
用过饭后,他嘱咐完夏风把床上的被褥都换掉以后便出了门,明日要陪汤慧珺回娘家,他去置办礼品。回来的时候,虽未时未过,天却已经黑了,白天只飘了些许细雪,这会天阴的难看,看样子夜里恐怕要下场大雪。
他差人将礼品悉数送到少夫人房中,然后手里提着一只扁布包也走了进去。
“看看这排场明天送你回去,可给你长脸?”二少爷笑着问夫人。
汤慧珺坐在床边,端着茶碗,见他进来也没起身,只微微笑着,看着一地的东西,说:“都是昨日我们定好了的,你何必让人抬进来给我看?你还能漏下几样不成?”
“那倒不会,只是你昨日要的翡翠发簪子我换成了红玛瑙石的,你不是说这是送你二姨娘的东西吗?我也素闻她与你母亲不合,所以自做主张换了,免得她生事。”
汤慧珺“扑哧”一笑,站了起来,拉过他坐下,说:“这次亏你想的周全,我都忘了这妻穿红、妾穿绿的规矩了,你看我身平日里还就爱穿绿的呢。”
二少爷这才把手里的布包交给她说:“这不,知道你不喜欢大红,我特地给你选了一块素雅的缎子,你过两天让人做件夹棉的旗袍,等我纳妾之日,你穿着受礼,也不逊色。”
汤慧珺打开布包一看,是一块粉色的锦缎,印着淡雅的梨花,做工和色泽一看就是上等的杭州货,便眉开眼笑地收了,然后挑着眉毛问:“表哥这般讨我欢心可是有事要求我吗?”
二少爷这才用眼神支开了屋里的桃花,笑着说:“知我者,夫人也。”
汤慧珺用一副早已预料到的口吻问道:“可又是为了常生?我听一早上光热水盆子就换了好几个,女人生孩子也不过如此,你怎么突然这样细心起来?”
“夏风这丫头不是嘴紧得很吗?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了?”二少爷眉头一皱。
汤慧珺掩口而笑,说道:“也不看是谁的丫头?”
二少爷这才摇了摇头,苦恼地说:“常生现在这样出不得门也下不了床,又不愿意让丫头侍候,我怕明日陪你回去,搞不好要耽误几日才能回来。他这性子若不让丫头碰,吃喝拉撒的都是问题,怕是等我回来时不是病死就是臭死。当日我酒醉不知深浅,常生难免记恨我,我说的话他不听,你帮着去劝劝吧,好歹过了这几日,回来我再照顾他。”
汤慧珺仍笑着,却叹了口气:“你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就别揶揄我了。你知我脾气,吃软不吃硬,前几日见他服侍我还算周到,我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可因为那晚一事他又拗着跟我过不去,我也不痛快。”
“横竖是你不对,他有脾气也是应该的。”
“你怎么还帮外人讲话?”
“我是局外人,我只是恁良心说话,你这次错的离谱,该你自己去收拾残局。”
“那这玛瑙簪子我是白换了,这上好的绵缎也是白送了?”
汤慧珺这才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说:“好了,故意说几句气气你,谁让你丢给我这烂摊子。行,我去劝,只是以后,你做事谨慎些,这常小少爷打得骂得就是碰不得,你可要记住了。”
“知道了,夫人。”二少爷陪了陪笑脸。
于是汤慧珺又亲自出马劝了常生将近一个时辰,终算是让他同意从明日起让夏风侍候他如厕和擦药,厨房送来的粥也喝了。
晚饭后,二少爷回房看了看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又给他擦了一次药。
常生咬牙挺着没哼也没哭,他闭着眼睛,咬着指甲,在后面被手指捅来捅去擦着药的时候,脑子里的画面却回到了去年夏天……
“常生!大少爷找你。”一个小厮跑进厨房,悄声对正准备端着茶水出去的常生说。
“大少爷不是刚出去替老爷办事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常生纳闷地问。
小厮见四下无人便说:“不知道。在后院门口呢,让你快去。”
“哦。”常生端着茶水出去了,送到前院堂屋。
一位官家装束的中年男子坐在堂屋与容老爷说话,看见上茶的常生不禁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问道:“容大人,你这府里的小厮竟长的这般清秀端正?可是个个精挑细选的?”
“哦……李大人说笑了。这是在下的外甥。”
“哎呦!容大人,这端茶送水的活怎么好让外甥来做呢?”
容老爷脸上有些挂不住,陪着笑脸说:“虽是少爷之身,可也不能整日养尊处优,总要找点事做。”然后冲着常生问道:“书读的怎么样了?没事了就去读书!”
“是。”常生连忙退下,撒腿跑了。
到了后院门口,他向里张望了一下也没见到人,便要走,突然门边树后串出一人,一下子将他从后面抱住,并捂住了嘴。常生刚要挣扎,却听耳边轻声一句:“是我。”
是容大少爷容仓裕,于是他放弃了挣扎,在喉咙里“嗯”了两声,容仓裕便放开他,拉着他的手往后院里面跑去。
“老爷不是叫你去办事?你怎么没去?”常生一边跟他往里跑一边问。
“不差这一会儿,苏州府的李大人来了,估计一时半会他也脱不开,顾不得我,我过一会儿再去。”
“让老爷知道你不去办事找我来玩,他又要生气。”
“他不会知道的,我跳墙进来的,等会再跳墙出去。”
说着话,已经把他拉到后院最里面的一个拐角小院里。大户人家的院子错综复杂,这后院又属于花园,到处是拐廊和假山,寻个人都找半天。大少爷来到的这个拐角小院几乎就是个死角,而且还有假山和树木,更是隐蔽。
“你来这干嘛?”常生奇怪地问。
“给你看样好东西。”大少爷从假山后面翻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支烟枪和一只精致的小烟灯。
常生一看便吓了一跳,虽不曾食过,他也知这是府里绝对禁止的鸦片枪,于是慌忙劝阻道:“快丢了出去,叫老爷知道……”
“你怕什么?”大少爷笑着说:“这里又没人,就你和我,你不说出去,没人知道。而且也不费事,我买的都是现成的,点上灯,烤一会就好了。”大少爷哪里肯听,已经点着了烟灯。
常生也劝不住,只探着头向外张望担心有人来。
大少爷点好了烟枪,拉了拉他的衣袖说:“你别看了,没人来,这会人都在前院呢。”说着,已经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把烟枪递给常生:“你也来一口。”
常生摇摇头说:“我不要。”
“没事的,一口嘛。”
常生再摇头,于是大少爷又吸了一大口,扯过常生吻住他。
常生知他对自己好,原是也已经被他亲过多次,所以这次也没过于抗拒,只是因他口里有烟,躲了躲,终于没拗过他,还是张了嘴,于是大少爷便嘴对嘴地把那口烟喷进他口中。
第一口烟进来,常生呛着了,咳了几声,紧跟着第二口就被喂了进来。反复几次,他虽是适应了,却感到很不舒服,有点恶心,头也有点晕,身上也觉得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了。
大少爷自然不是头一次吸这东西,吸了一会便感到腾云驾雾地快活起来。于是他忽然把常生抱住了,一双眼睛火热地看着他,像是想要把他吃了似的。
“大少爷……”常生想推开他。
“叫表哥。”
“表哥……”
“常生……我喜欢你。”
“嗯。”常生虽然应着,却还是推了一下他的手。
“你也喜欢我吧?”大少爷却把他抱的更紧,一只手开始在他身上不老实地游走。
“表哥……你干什么?”
“你也喜欢我的话,就不要动,我让你快活一下。”
常生果真不再反抗,也是没力气反抗了,他感到头越来越晕,眼前的人也在晃,于是便倒在大少爷怀里,任由他乱摸乱亲。不一会功夫,他的衣衫已经被解开,裤子也被退下。
“表哥……你要干什么?快把衣服给我穿上。”常生有点慌了,却推不开他。
“听话,别动,我一会能让你舒服死。”大少爷说着话,已经把常生的一条腿架起来,然后让他坐在假山上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常生的后面已经完全暴露出来,大少爷便吻了他一会,然后把手粘了些许口水抹在自己的命根子上,捅进了常生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