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宠夫郎(种田)—— by青青园葵
青青园葵  发于:2023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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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做个黄焖鸡。
黄焖鸡是他觉得比较简单的大菜,而且还下饭。
将鸡剁成块后,加入葱段和姜焯水,没有料酒就不加了。
再用冰糖炒糖色后,放入鸡块,淋入调好的料汁,放入香菇和土豆,焖煮一会儿即可。
说实话,末世前,林启的这种手艺是要被朋友吐槽的。但经历了三年末世,又穿到这个食物匮乏的世界后,林启闻到这个味道,肚子里的馋虫都止不住了。
这会儿时间尚早,他便出了门,往地里走去。
他们村的地都在一处,这几天开始收秋了,便能看见每块地里都有三五个人干活。多是汉子、小哥儿,偶也有嫁了人的妇人。
他家的二亩地,今年长得并不好。
往年林昭去镇上后,地里的活儿都是林二在干。他不会别的,心里也知自己痴傻,就只按着林昭教他的,捉捉虫、浇浇水,将庄稼侍弄得挺好。
而林启穿过来后,一来不会干农活,二来一直在发烧,林昭也不同意他再下地,因此那二亩地算是荒废了。
不过林昭说,多少还能有点儿出息。等过两日雇了人,他有了空闲就能收割了。
见林启悠闲地从田埂上走过,有那平日里爱起哄的汉子就有了说头,叫住林启:“林二,你家那地今年长得不行啊,咱们庄稼汉还是要靠土地里刨食,光靠你哥做短工能赚几个钱。”
“你也好了,还是要多在地里上点儿心,不然两兄弟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娶媳妇呢?”
说话这是个汉子他们村的唐保柱,虽说自己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但命不错。唐家就这一个孩子,爹娘勤奋肯干,给他攒了不少的良田,娶的媳妇也是貌美贤惠。
只是他的话,让附近几个人都皱起了眉。
林家两兄弟早早没了爹娘帮衬,日子过得艰难,这么大年纪还未娶妻,确实总被他们私下里打趣。可他们想一下这唐家汉子往日的德性,他怎好意思说人家?他有林昭会做人、肯干活?
林启抬眼看着说话的这人,五短身材,贼眉鼠眼,此刻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更显得他面目丑陋。这人应当是觉得他即便不傻了,也聪明不到哪去,所以才想要戏耍他。
林启的眼神变得冷厉,心里确实动了怒火,若不是这里人太多,非让他看看他那张丑脸能挨几下拳头。
张家的地与唐家的紧挨着,他余光看见张猛、张壮都是眉头紧锁的模样。还手不行,这要连嘴都不还,多给林昭丢面子。
他冷笑一声,说道:“往后吃了饭剔剔牙,别家里有什么就恨不得捂嘴里舍不得咽,出门就想让人闻味,也就你当着宝,我们闻着就是一股泔水味儿。”
附近几人听了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都捂嘴笑了起来。张壮更是笑出声。
那人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正想要还嘴,就被走过来的他娘拍了一巴掌,顿时没言语了。
林启轻嗤一声,目带鄙视地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又是一声轻笑,然后走了。
这套流程可是他末世前在网上学得,眼神、动作、表情缺一不可,保准气得他跳脚。
他没再多想,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儿就看见了在刘家地里干活儿的何安然。
何安然收起麦子来动作熟练,镰刀挥动几下后,手里就是一捆,扔到地上后,又是刷刷两下。
林启远远看着,觉得小哥儿的动作行云流水,收起麦子来也比别人更利索好看些。
他在田埂上坐下。
刘家应当不止雇了何安然一人,此时地里还有三四个汉子,和两个妇人。看来刘家的地当真不少,需要这么多人干活。
小哥儿埋着头,并未注意到他,一直到这一行割到林启身边时,才听到两声轻咳声。
他下意识抬头,就见林启低着头坐在田埂上,似是闲得无聊,在地上随手乱划,嘴角却是带着笑意。
何安然只觉自己心里雀跃了一下,脸上扬起笑。正要说话,突然意识到不妥,连忙低下头。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往前割,然后就听见林启低低地说道:“一会儿来我家吃饭。”
也未等他说话,就站起身要走。
只是一转身,林启就看见了一个书生打扮的汉子,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倒是精干。
这人冲他笑笑,然后冲着何安然扬起一个更大的笑,说道:“何小哥儿,又劳烦你帮我家割麦子。”
阳光下,他那张年轻的脸显得有些英俊。
林启不由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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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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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刘家三郎,往年农忙时都是不回来的,今年怎么回来了?
何安然虽是心里疑惑,还是连忙垂下头,低声说道:“刘三郎客气了,是刘婶子好意请我干活,给了工钱的。”
刘三郎只是笑笑,没再言语,大声唤了两声爹娘。
有附近地里的人听见喊声,探头一看,发现是刘三郎回来了,连忙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候起来。
“三郎,今日怎么回来了?”
刘三郎笑道:“学院放了授衣假,我在县里无事,便回来了。”
“授衣假?这是什么?”他们村没几个读书的,还没听过授衣假这说法,都十分好奇。
林启看见何安然的脑袋也偷偷抬了起来,看着刘三郎,等他回答。
“原是九月过后,天气转凉了,学院留时间让学子回家取衣的。后来逐渐成了一个固定的假期,就叫授衣节。”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夸赞道:“还得是读书人,什么都懂。”刘三郎听后笑了笑。
刘父刘母原在那边地头干活,听见刘三郎的呼喊后,吃了一惊,连忙走过来,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并无。”刘三郎摇摇头,又将授衣节向爹娘解释了一遍。
他往年都是跟着镇上的一个秀才读书的,没有这么多讲究。也是今年去了县城后,才知还有这节。
“那你二哥呢?”刘母左右转头,并未见到自家老二。
刘三郎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说道:“二哥与县城一个同窗交好,说是要和同窗一起学习,便住在了同窗家里,并未回来。”
刘父刘母不懂这些,只觉得儿子放了假还要学习,实在用功得很,心里很是满意。
刘母见着三郎高兴,从地里出来,张罗回家做饭了。又担心刘三郎细皮嫩肉的,经不住晒,将他也带回去了。
人群便闹哄哄地散了。
林启动作慢些,就被小哥儿看到了。大约是见别人都走了,他还站在原地,眼里透着疑惑,盯着他看。
他笑笑,也走了。
秋收时,地少的人家还能回家吃午饭,正好躲过最热的时辰。地多的人家,就多是家里的妇人送饭,在地边吃完后,接着干。不然时间拖得久了,恐遇上雨天。
而雇了短工的人家,更是恨不得劳力一刻不歇地干,自然不会让他们回家吃饭,多是主家送来地里。
也就是刘家情况特殊,中午才能稍歇会儿。
林启站在门外,远远看见下地的人陆陆续续回了家,送饭的人也陆陆续续去了地里,只何小哥儿还是没有踪影。
他不禁皱了眉,这几文钱实在难赚,莫不是饭都不给吃了?
终于,林启肚子都叫了几声后,小哥儿的身影出现了。他走得飞快,时不时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要拐入他家这边的小路时,还向后看了几眼。
林启被他逗笑了。
回了院子,从厨房舀了些热水到水盆,又准备好干净的布巾。在小哥儿敲了第一下门后,就将门打开了。
似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小哥儿擦汗的动作一停。
“进来。”林启低声说道,小哥儿也回过神来,连忙进门。
林启又笑了起来,总感觉他俩这番动作有些好笑。唉,谁让这个世界规矩那么多。
他指指水盆,说道:“先擦擦脸吧。”
小哥儿看看他又看看水盆,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见他没动作,林启突然想到,莫不是让小哥儿洗脸不合适?于是连忙改口道:“或者先吃饭?”
林启本来只是想让小哥儿擦把脸,凉快一下。但是现在,突然就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做,只是愣愣地看着小哥儿。
何安然也是如此,明明早上两人还一同上山,林启叫他中午吃饭,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进门后,就总感觉不自在起来。
看林启给他准备好了洗脸水,更是让他有些惊讶,还感到几分害羞。
“先擦脸吧。”他清清嗓子,压住羞意。满脸的汗和土,不洗洗怎么吃。
只是洗完后,看着木盆里的泥水,又开始后悔不该在这儿洗脸,尴尬地拽拽衣角。
林启没当回事,见他洗完就端起了水盆。
何安然一愣,连忙阻止。在他的印象里,这些都不是汉子该干的,让林启干这些怎么像话。
林启不解,问他一句:“怎么了?”
说着,手下动作未停,没等何安然回答就将水倒在了院外,然后又回头等他的回答。何安然痴痴看着,没再说话,只摇了摇头。
林启也不在意,他饿了半天,只想快点儿吃饭。
招呼小哥儿坐在草棚子里,先给他盛了碗蛋汤放手边,然后笑着说道:“今日就当感谢你这几日帮我编草屋顶了。”
他那日本是因小哥儿饿着肚子,想给他些饭吃,才找了让他帮忙收拾宅子的借口。没想到竟真让小哥儿做了这么久的草屋顶,算是占大便宜了。
小哥儿看看他,再看看他放在自己手边的蛋汤,眼睛亮亮的,抿着嘴笑了起来。
端起汤喝了一口,味道香美,心里有一次感慨林启真不同于寻常汉子。
两人都饿了许久,埋头吃了一会儿后,才有空说话。
林启问他:“今日在地边的年轻汉子是刘三郎?”
小哥儿点点头,只当他不认识,感到好奇,说道:“是,刘三郎是读书人。听说他十来岁就是童生了,如今在县城求学。”何安然眼睛里满是钦佩。
他不懂什么叫童生,但村里人都说刘家出了两个读书人,往日提起都很羡慕。想来这童生便是很厉害的吧。
林启点点头,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有思量。他还当这刘三郎读得多好呢,没想到就是个童生。心里不以为然,却没与何小哥儿继续谈论。
饭后,小哥儿喝了些水,稍歇了会儿后,就又要去地里了。他担心走晚了怕被来往的人看见。
林启拧着眉,看他又在大太阳底下匆匆而去,心里有些不快。
本来并不在意林昭的买卖能否和酒馆谈成,现下却是期待起来。
一直等到天色微黑时,林昭才回来,身上带着酒意,人还清醒着。
进屋后,先倒了杯水一口喝下,用袖子擦擦嘴,长出了口气。
这几日拿五十斤汽水去镇上,两三个时辰便卖光了,根本不费力气。
今日卖完后,又去了酒馆,与掌柜的说合伙往外地卖汽水的事,这才回来晚了。
这些做生意的老狐狸实在狡猾,先是就价钱讨价还价半天,商定好后,又说什么运费和储存,直说了好几个时辰。
商议了几个法子,一个比一个复杂,最后还是选了个简单的。定为林昭往后卖与酒馆的价格改为每斤十二文,且必须保证他们是最低价,无论何时都要优先往他们酒馆供货。
除此之外,酒馆每月至少要从林昭那儿拿两千斤的汽水,即便卖不了,也得把这二十四两每月付给林昭。
林昭和林启说着这事,脸上带着笑意。他去酒馆时,带着宋先生,自是不会吃亏。
想想以后每月都有二十四两进账,两三月便可在村里修一栋宅子,他心里简直乐开花。
谈妥后,又请了宋先生、食肆的东家与酒馆的掌柜一同吃饭,所以才喝了几杯。
他拍拍林启帮他倒浓茶的手,又拍拍自己的腰间,很是得意。缓慢地掏出一个荷包,摊在手心。
林启挑眉,这荷包墨色布料,上面绣着几株翠竹。针脚细密,款式精美,是他没见过样式。于是盯着林昭看了看。
林昭被他看得疑惑,一低头才发现竟将这荷包掏了出来。立马面色红了起来,快速从中掏出张银票,递给林启。
林启接过一看,是张八十两的银票。
他笑着说:“张姑娘真是大气,送荷包还要装着银票。”林昭抬脚踹他一下。
他这几日去张家去得勤,虽说因摆摊,没去帮忙割麦子,但从镇上回来时,总会买些点心什么的送去。
昨日去时,张家回赠了一匣子自家做的糕点,打开后便有这个荷包。
他知是张姑娘亲手做的,心里高兴,却没和人说,没想到今日一时忘形,被林启看到了。
林启做了个闭嘴的动作,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
林昭这才抬抬下巴,说道:“这是前三个月的钱,宋先生让酒馆一次付清了。那咱们明日便可开始雇人,先做两千斤的汽水再说。”
林启自然也高兴,只是他光是笑笑,也不接话,就盯着林昭看。
林昭先时还没懂,过了一会儿后,才一拍脑袋,摊摊手说道:“你想让来就来,反正这次要雇的人也多。只是往后村里要有什么闲话,你可别后悔。”
林启听他答应了,自然高兴,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替小哥儿找着了赚钱的活儿,迫不及待想去告诉他。只是看外头天色晚了,恐不合适,才未出门。
第二日一大早,就等在了山脚下。
小哥儿今日不去做短工,但还要去山上做竹筒的,肯定一会儿就来了。
他目视着小哥儿来时的方向。果然,不过片刻,小哥儿就背着竹筐,手里拿着斧子走了过来。
看见他时,明显十分吃惊,左右望望,没看见其他人后,才上前问道:“今日怎么又起这么早?”
林启伸手,很自然地接过小哥儿手里的斧子,示意他一同上山。
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没有发现身后,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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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名称也太难起了。感谢大家的留言和投雷,明天见~

第28章 闲言
唐保柱是唐家几代单传的宝贝疙瘩,自出生就被一家人娇惯着长大。从小到大,不管做下什么招打的事,都没人舍得说他一句。
没想到昨日竟被林启奚落了一番,到底咽不下这口气,觉得丢了面子,忿忿不平了半天。
可他娘一直拦着他,说林家兄弟人高马大的,不敢招惹。这话叫五短身材、体型瘦削的他,火气更甚。下定决心要让林启好看。
于是今早其他人去地里时,便借口自己不舒服,躺炕上没起。等人都走后,才穿好衣服,拿了块旧砖,等在林家的院墙边。
可他自小被爹娘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从没与汉子动过手,这事更是头一次干。心慌得厉害,手都在抖。
等林家的木门一响,第一反应就是躲了起来。这一躲,就失了良机。
林启不知道急着去哪,一双长腿走得飞快。等他咬咬牙,决定上去给他一板砖时,才发现他已走远了。
他眼珠转一圈,感觉有点儿不寻常,便跟了上去。
他似乎很是着急,压根没发现身后跟着人。
一路到了山脚下,才见他眼睛望着远处,像是在等什么人。
村里人大多在地里干活,他如此急切地跑到山脚下等人,绝对不正常。
说不定便是和哪家姑娘私下有了来往。心里一阵窃喜,觉得这次定能抓住他的把柄。眼里闪着兴奋,就等着看到底是谁。
果然没有白等,不过片刻,远处便来了一人。他眯眯眼睛,看身形怎么像个男的,莫不是想错了?
一直到那人走近后,他才发现原来竟是一个小哥儿,还是何小哥!
哈哈!他心里大笑,恶毒地想,林家这傻子果然和何家的糙哥儿凑在了一处。看两人相处自然,没有片刻寒暄的模样,这样的私会还不知道干了多少回。
他面上露出一丝凶恶,敢挤兑他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见两人上山后,便回了村。
林启和何安然还不知道已经被人发现了,仍在说着事。
林启拎着斧子走在前头,依旧是将挡路的灌木丛拨开,一边走一边将请他做工的事说了。
何安然听了十分惊喜,说道:“真的?你和你哥说过了?”他怕只是林启自作主张。
林启点点头,有些无奈,这小哥儿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他做不得主。
“竹筒还照做,做完后再去我家做工,一个月五百文。”林启说道。
“五百文!”何安然惊讶道。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启,这价钱未免太高了。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家的汽水买卖……”真能赚这么多钱?开这么高的工钱,不会赔本吧?
林启哪能不知道他想什么,笑着说道:“生意很好,所以才要请人。”
何安然还是有些怀疑,特别是又听林启说,还请了张家人帮忙,更是有些担心。这每人五百文的工钱,比附近村里的富户开的工钱都高,他们真能赚这么多?
但又不敢开口,怕林启觉得自己不信他。
看他将信将疑的模样,林启和他说道:“汽水买卖的重点在配方,真要雇人没几个能信得过的。所以找的都是自家可靠的人,价钱自然不能小气。”
找张家的人帮忙是他们兄弟俩一同商量的。他们兄弟二人没有本家亲戚,算下来,林昭未来的岳家便是最亲近的了。
而且张家确实家风不错,张猛张壮兄弟两个做事也极为妥帖,都是信得过的人。
何安然每日都要去林家送竹筒,自然知道林昭和张姑娘的事。此刻听林启说都是自家人,并没觉得奇怪。
不一会儿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突然红了起来,再记不得什么赔本的事,垂着头没了声。
林启还奇怪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转过头来,就见何安然脸颊一片绯红。
看他如此,林启突然想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不知怎么,感觉自己的脸也有些燥热。
气氛又变得奇怪起来,林启不自在地快走了两步。
到了秋季后,天气明显没夏季热了,钻进林子里后,甚至能感觉到冷意,两人的脸上的温度这才降了下来。
今日除了做竹筒便没别的事了,何安然索性多做了一些,反正林启也说汽水买卖挺红火,应当是用得了的。
林启做不来这种精细活儿,只在一边默默看着。
两人等到快吃午饭时,才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
林启背上装了竹筒的背筐,一会儿就直接拿回去了,省得何安然再走一趟。
光想着多做竹筒,竟忘了这两天村里众人正忙着秋收,来来往往总要经过林家附近。这会儿正是午时,恐被人看见。
两人到了山脚下就分开了,何安然先走。林启估摸着过了一刻钟后,才出发。
确实是人多,林启走在村里的大路上,蹙着眉想着。
只是,他发现总有人在他身后嘀嘀咕咕的,隐约能听见什么真的、不守礼。
他心下一震,突然有些不安。蹲下身假意提了下鞋子,耳朵却警觉地听着身后三人说话。
这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挺远的,三人没想到他能听见,仍在说着:“肯定是真的,有人亲眼看见了。”
“没想到这傻子刚好,就干这种事。”
“嘿,你说他俩一个傻子,一个糙哥儿,不挺般配的吗?为何偏要做出这种事来。”
听到此处,林启只觉浑身一下子冷却下来,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你不知道,林家哪来的银钱娶妻,那何家又恨不得巴在何小哥儿身上吸血,彩礼自然不少。两人可不是就只能做些苟且的事吗?”说着还挤眉弄眼的,“这小哥儿还挺急切。”
“哈哈哈哈……”
林启将背筐往地上一扔,转身就向身后说话的三个汉子走去。
这三人中皆是刚从地里回来,今早在地里干活的人都传疯了,说林启和何小哥儿一同上了山,两人钻小树林里,还不知道做什么苟且事呢。
这种事是村里人最感兴趣的话题,没有人会管真假,也没有人会问谁说的,只是你传我我传你,村里人便都知道了。
也有人只当是有那见不得人好的,故意传这两人的事儿,毕竟他俩不是第一日被拉郎配了。
只是没想到下地回来,正好见何小哥儿从山脚那边过来。不一会儿功夫,林启也来了,这能不让人怀疑嘛。
此刻见林昭怒气汹汹直冲他们过来,三人先是一惊,而后又放下心,觉得他们有三个人,这林启不敢动手。
没想到林启走至他们跟前,压根没停顿,直接一拳打在方才说话那人的鼻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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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只觉鼻子一痛,继而酸的眼泪直流,捂着鼻子的手间流下血来。
林启动作未停,又一拳打在另一人身上。四个人顿时扭打起来。
这三个汉子皆是年轻力壮,常年干活的,有一股子蛮力。可林启毕竟经过末世的淬炼,哪怕如今天天发热,身体状态不是最佳,仍然不落下风。
不过到底势单力薄,特别是后来动静打起来后,许多人都围了过来。有几个汉子,也不知是这三个的家人还是朋友,拉架的,趁机下黑手的都有,林启还是受了伤。
直到有人喊了几声里正来了,几人才停下手。
里正的个子不高,人却很有气势,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看这几个人全都衣衫不整,脸上都肿起来的模样,很是生气。
“你们这是干什么?谁先动的手?”自他当上里正,枣林庄多少年没有出过这样打群架的事了,这群小子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林启擦擦嘴角,说道:“是我。”
里正有些吃惊,他身旁的赵虎更是惊讶。毕竟他们过来时,都以为是这几人耍弄林启,才打起来了。
里正清清嗓子,问道:“因何动手?”
林启目光平静,看一圈周围的人,心里想了很多。
他没想到林昭的乌鸦嘴这么快应验了。不,也不应该这么说,毕竟他原先也想过,或许哪一日,村里便会有他和何安然的闲言。
只是当初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在意别人说什么,爱说就说去呗,又影响不到他。
甚至也想过或许会连累何小哥儿的名声。
但是那会儿,何小哥儿日子太艰难,为了脱离何家,把林二当做泥潭里的浮木,主动示好。
他便想帮一把,于是给了他做竹筒的活儿。
后来,小哥儿被何母恫吓,意志消沉、生无可恋。他看了不忍,便借口让他帮忙,开导他。
再后来,小哥儿险被家里卖掉,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再再后来……
再再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开始总想和他呆在一处。能聊天,能看他干活,能感受他每日积极地生活,跟他在一起,他感觉很舒服。
起初,他并未深想,只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了朋友,于是更加理所当然地想要在一起呆着。
可这几日,他突然发现小哥儿面对他时,偶尔会脸红,还会用亮亮的眼睛看他。奇怪的是,自己的第一反应竟是愉悦。
看见小哥儿红着脸看他,不管面上是何表情,心里都是开心的。甚至有时被他注视着时,他自己也会感觉到脸颊有些燥热。
可时间太短了,他还没来得及琢磨自己怎么回事,就成了今日这样。
他才知道,他以为自己不在意的话,竟能难听成这样。在这样的话里提到何小哥儿的名字,更是让他怒上心头。
里正的问话,他不知道该怎么答。
说他们编排他和何安然?说他们话说得难听?
他又扫了一圈这些人,不必说,他们定然都是听到流言的。
他心里叹口气,方才小哥儿走过,应当也已听到这些话了。毕竟出了这种事,小哥儿比他更被人说嘴。
林启沉默不言,林昭却来了。他脚步匆匆,跑出了汗。
走到近处时,便见林启和李家的几个汉子皆带着伤,但明显他们有几人伤得比林启重。
他心里放松了些,但仍是怒火冲冲的模样,说道:“李四,往日里我当你是兄弟,镇上有活儿时,从不落下你。我林昭就这一个亲弟弟,糊涂了十九年,才好了不过两月。便再有什么不是,我也没想到你会对他动手。”
他声音沉重,一字一句说出来,让人不由体会到他的沉痛。
李四便是之前三人中的一个,此时听了林昭的话,不由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好像是不厚道。
林昭未在多言,向里正抱拳:“赵叔,启儿情况特殊,我先带他回家看看伤,之后带他去您家。”
他这么说,自然没有人再说什么,便让他走了。
林启一路被林昭拉回了家。扶他坐在椅子上后,眼睛上上下下检查着。
“哥,何小哥儿是不是来过?”
林昭的动作一停,点点头:“是。”
林启长出一口气,他们打起来动静那么大,小哥儿走在前头,不可能听不到。
只是他不敢想象小哥儿是什么心情,先是被人口出污言,接着又看他跟人打架。
林昭用湿布巾给他擦擦脸。今日的事,他多少能猜到。
小哥儿来时满脸泪水,脸色苍白,说林启和人打起来了。他急忙跑过去时,小哥儿却没有跟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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