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by路归途
路归途  发于:2023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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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呢?路上咋样?”
“我本来都说不劳累大家了,想着日后再请大家坐坐的。”
岑大伯就很严肃说:“这是你们大日子,你和少扉独立门户盖了宅子,以后就是你们当家做主了,要来认认路的,没什么劳累的。”
岑越感动,说是。
进了第二道门,那敞快的又是花草,还有篱笆。岑越带大家走廊上,说:“我这儿想种种菜和果子的,现下还没种,没时间,才搬好。”
“种菜好,以前你们在镇上样样花钱,那多费银钱啊。”岑大伯娘说。
小孩子都好奇看,却规规矩矩也没敢跑跳。
这还是认生,住两日就好了。
岑越带大伙到他们的院子,会客的院子桃源乡两位伯伯家住着,昨日下午就拖家带口到了。到了正院,两边厢房客卧都有空,早早收拾好了。
大伯娘刚来时还担心住不下,孙子孙女能跟他们一道睡,再不济到时候,女眷挤一屋,男的挤一处,没成想是屋子多,都能住开。
梅香小菊上了热水,备饭菜的备饭菜。
大家伙吃饭时,桃源乡的齐盛齐宏到了,又是一顿寒暄,都是下田的庄稼汉,自然齐家底子殷实要富裕,可两人根子骨没变,因此很能说到一起。
说地里庄稼涨势,说天气,说快收成了云云。
小孩子们这才放开了些,因为齐家也有孩子来,小孩子就是人多能玩到一块,他们在外头花园里玩,齐家小孩说玩老鹰捉小鸡,姜家的四个小孩没听过,但一听说法,当即是同意了。
玩起来热闹,小朋友笑声叫声一片。
岑小婶听外头她家铁蛋叫,就磨牙根,车上说乖一些乖一些,这会闹腾的,岑越说没事,让孩子玩嘛,还让梅香给送了薄荷水解暑,别坏了嗓子。
齐少扉就老跑神,往外头瞧。
岑越就说咱们去看看孩子怎么样,借口带着阿扉一块去玩。他们一走,齐家长辈脸上是笑容,夸说:“你们小越养的好,脾气好耐心好,心地善良,好孩子。”
岑铁牛当然高兴,就是嘴笨,只说好说小越在家时就好。
傍晚时苏秀才一家也到了。
第二日,齐家乔迁之喜摆宴开始,请了舞龙舞狮,敲敲打打在门口放了炮仗,岑越齐少扉拉了门牌匾额上的红绸,露出齐宅二字,众人是鼓掌欢迎。
客人们迎进,入座。
中间大花园特别敞快,摆着桌椅,回廊是挂着红灯笼绑着红绸。
宅子门口,躲在人群瞧热闹的程家人,望着大门踟蹰不敢进,程母抹眼泪,“妞儿是不是回来了?”
程弟弟垫着脚往里看,这宅子里都摆酒席,娘说了,他二姐在里头住着,为啥不请他们
“老七你去问问。”程父不敢上,让小儿子上去问。
他姐出嫁时,老七才三岁还记不得事。
程七也怕,老老实实畏畏缩缩不敢上前问。一家人在门口着急,却都是老实巴交胆小性子,最后谁都没进去,问都没敢问,宾客进完了,门口散了,程家人也走了。
回去路上,程父说:“二妞跟齐家少爷夫郎过日子,肯定做不得主的。”
“我听说卖身的话,那跟奴差不多,都是由主人家打骂发落的。”程母说。
程父脸上更沉默,只叹气,程母也不说了,夫妻俩心里都明白,当初二妞给齐老爷做妾,那是他们窝囊,逼到那份上了,可家里也难啊,二妞不嫁人,她爹兄弟要赔命赔腿的。
“……那时候二妞跟李村那小子……”
“还说这话干啥,她现在日子也好,当姨娘,吃穿不愁,多好。”程父说着给自己说。
程母点点头。
这么说着,老两口心里就好受些,像是那卖身做妾也是一桩好事似得。
早前时,岑越问到程姨娘这儿,程姨娘一脸坚决说不见不请,就当她没什么娘家人了。岑越一见,就没请。
于是就有今天这桩,不过程家人老实也不敢进不敢问,到最后宴席摆完了,岑越也不知道程家人来过,跟没发生过一般。
摆完席第二日桃源乡的齐家人回了。
岑村路远,岑越想多留大家住几天,岑大伯说家里地里还有庄稼,住这儿久了,心里操心放不下。岑铁牛在旁点头,大伯小叔家还有人,他家是全跑来了。
“门户记上了,你日子过得好,我就放心了,等以后石头大了,我和你嫂子再来。”岑铁牛说。
于是到了第四日就收拾全部回了。
岑越齐少扉送大家离开,等车影看不见了,这才回去。前几日宅子还热热闹闹的,这会安静许多,不过静了也好。
“太闹了,我头疼。”岑越说。
齐少扉就要给越越揉揉脑袋。岑越拉着阿扉的手,说不用,又说:“等庄稼们忙完了,到了八月抽人手,或是雇工要开垦田地。”
“二苗家也盖好了,过几日吃二苗家的席。”
齐少扉说好啊好啊。
“还有地忙完了,咱们去一趟府县,这次王掌柜卖香料我们跟着一道。”岑越捋之后要忙的事。
去府县借名目‘搞’种子是一事,再去去荣和堂问问小邹大夫,阿扉病情如何,几位大夫琢磨出进展没有。
这搬家的事,从去年到这会,时隔九个月终于是彻底完成了。
“回去先睡两天大觉!”岑越说。
齐少扉应:“好啊,越越我们夜里睡外头好不好?睡凉席上,这样能看星星。”
“可以啊。”
当天夜里,两人洗过澡,穿着坎肩褂子,裤子都是宽宽松松的中裤,那张小院做的竹席搬了出来,就放在凉棚底下,他们这凉棚葡萄树还没栽种,光秃秃的,不过看星空更方便了。
今年没吃上寒瓜,要是冰过的西瓜那就更好了。
七月初,姜二苗寇长峰院子盖好了,不过两人没邀家里,二苗说:“这会地里忙活,我家肯定不来人,再说在村里,我们俩是打长工的,也没啥气派不气派,我买卖还没做个样子呢。”
“等过年那会再说吧。”
岑越便说:“那我们俩去你新屋热闹热闹?”
“小越哥,我就是这意思。”
姜二苗寇长峰的院子,只要不跟齐宅比,那是不小的,很是质朴实用,没什么花样子。那天,岑越送了炮仗,点了炮仗炸过后,姜二苗寇长峰推门,请客人入内。
饭菜也是姜二苗做的,寇长峰也会做,姜二苗说:“长峰烤肉好吃。”
岑越没吃过不知道,真信了。
倒是寇长峰沉默了下,不知道说不说实话,但二苗这是夸他的,那就不说了。姜二苗不让小越哥两口子帮忙,说今日他们俩来做饭,你们歇着。
岑越就和阿扉在二苗家看大黑。
天气热,大黑热的趴在院子砖上,旁边还有一桶井水,齐少扉就拿水瓢舀了水,给大黑身边青砖浇水,这样凉快些。
大黑就拿尾巴蹭了下齐少扉。
齐少扉:!
“越越你看见了没?大黑蹭我了。”
岑越:“看见了看见了。”
齐少扉更是细心照料大黑,还给大黑打扇子。岑越不知为何,就问:“阿扉,我和大黑谁跟你天下第一好。”说完就不好意思了。
咋能说出这种话!
像什么样子,他难不成还和大黑吃醋吗?!
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
“越越吃醋了!”齐少扉丢了水瓢高兴的扑过去,抱着越越,岑越是往后仰,幸好是蹲着,摔了也不疼,结果是阿扉把他抱在怀里,半点磕碰也没有。
岑越着急,“我是不是压着你的手了?”他背后有手的。
齐少扉不答,眼睛亮晶晶的,高兴说:“越越,你吃大黑醋了是不是?我和越越天下第一好,谁都不行,就和越越最好了。”
“好,知道了。”岑越看着阿扉,也有些认真的应着。
后来饭好了,岑越一想到他问的问题,还有点脸烧,好在天气热,能用这个借口,二苗也没怀疑什么。
只是——
“这是寇长峰烤的肉?”岑越问二苗。
姜二苗高高兴兴往嘴里送,吃的快乐,点点头,说:“对啊,是不是很香!小越哥你多吃点。”
小越哥多吃胃要疼的,岑越心里默默想,说:“二苗你爱吃多吃些,最近天热我有些上火,就不吃了。”
“难怪刚出来看到你脸红了,要不要喝点下火的?”
“不用了,家里有,我回去自己喝。”
“好啊。”
最后岑越吃了一口的烤肉,齐少扉全吃了。岑越:!!!
“好吃吗?”
齐少扉不点头不摇头,岑越就知道他的味觉好着,不好吃,但阿扉学会了顾及别人心情面子,就没说实话,也不想骗他。
整个七月,桃花乡都很忙,是充实的忙碌。
岑村里,从桃花乡回去的岑家人,回去没歇几天,该忙活的忙活起来,小孩子没这么紧,跑在村里,说桃花乡小越哥的家好大好大,吃了好多好吃的。
“还有烤鸭,鸭子烤了好吃。”
听得没去的岑大伯家娃娃咽口水。
村里人问多大,娃娃们说不上来,敞开了胳膊比划‘这么大’,村里人都笑哈哈,没当回事。
就是烤鸭,村里人都觉得,正经摆席那得杀猪,吃鸭子略是小气了些。
“吃了,猪也吃了。”娃娃们说。
村里人就点点头,说:“那像回事了。”只是也没觉得这席面多好,宅子多大,小娃娃们一年见不到几次荤腥,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夸大了。
后来收成忙起来,大家也不好奇不问桃花乡齐家的事了。
八月,桃花乡齐宅。
晌午梅香做了鸡丝凉面,还拌了个豆腐变蛋,水是凉白开泡着薄荷叶子,饭菜上桌。
岑越和齐少扉在堂屋吃饭。
“郎君,变蛋给姨娘那儿送了些。”梅香回话来。
岑越点了点头意思知道了,“你们也下去吃饭吧。”
其实桃花乡的夏日还好,就晌午那一会晒得厉害,早晚还有些凉意。每天就中午这会吃饭难,岑越没什么胃口,光爱吃一些凉的。
吃过饭,两人脱了外衣,在屋里睡午觉。
一觉醒来,外头天还是大太阳,岑越估计没睡多久,热的身上坎肩都是汗,阿扉还在睡,也睡得不踏实,岑越给打了会扇子,梅香在外头问:“郎君,赵婶来了,还有曹罗。”
“让他们去厅里等一等,我就出来。”
岑越能想来什么事。到了厅里,曹罗赵婶都站着,曹罗说:“郎君,今年收成下来了,稻米都拾掇干净,麦子玉米也装了粮,佃农都在院子里候着。”
赵婶说:“还有一麻袋红薯,三少爷爱吃这个。”
“去看看。”
粮食六户佃农都送到来了,就在会客院子,那边有个大粮库的。岑越到了会客院子,六家男丁一字排着,谁家的东西都堆在院子里,等着清点入库,划了今年的帐。
清点粮这以前是齐老爷八月初来庄子做的,后来年岁大了,齐老爷不爱跑一趟,就让身边长随来做,长随是会记账,会识字。
说起来齐老爷的长随留在了镇上齐
岑越当初收人也忘了此人,后来听牛师傅说起,说这人忠心,岑越也有过念头招到他这儿,可此人不愿意,要留在镇上齐
当初分家时,这人一直按齐老爷交代办事,是得罪了杜氏了,还有杜氏给阿扉下药,推锅让李婆子背,那会跟长随还对峙过,看谁经手药有问题,种种矛盾下,如今留下来,日子估摸也不好过,但人家不愿意来,岑越也不强求。
“郎君,今年收成好,冬日里雪下了几场,我家是五亩旱地,种的麦子,一共收成九十石。”
一旦是有个一百一到一百二是斤,这么算下来五亩地收成好的情况下,有九百五六十斤——
岑越记得,现代时他家种地,一亩田多了上千斤,少了七八百的,也是种麦子,这会一亩田平均下来收成只有二百左右?
不仅是果子种子没优化,粮食种子也是一样。
岑越脑子算账,愣了下,那佃农以为郎君不信,忙说没敢欺骗主家的,岑越回过神,赶紧说:“我在想事情,不是说你骗我,田就在这儿,种多种少,大家都看着,瞒不了什么的。”
今年收成不错,就是按四成划。
这家是三十六石小麦。
曹罗把麻袋口一一解开,让郎君看看,他是检查过了,不过还得郎君过目一遍,嘴上说:“都是淘干净的,没什么石子灰尘。”
岑越点点头,这家就过了。
到了第二家报数。
忙活这个就忙了一下午,三十亩田,这会下来的是小麦和水稻,粮食肯定多,入库后堆的占了一大半地儿,他们粮库盖的大。
“今年先不卖了,先吃吧。”岑越手里虽是紧了些,但还不到卖粮的地步。
他是村里长出来的,如今入乡随俗,也有种存粮的习惯。
“郎君,今年收成真是喜人。”
曹罗锁库的时候,赵婶在旁喜笑颜开说。
岑越望着门,想的却是,空间里他没留麦子玉米水稻种子,毕竟那时候家里没多少地,他精力都在农家乐小饭馆上,顾着菜田有时候都忙不过来。
再说吃米吃面,现代超市直接买就行了。
要是能培育出现代的粮食种子,那亩产怎么说也会比现在多。
但他不会这个技术——
可他有空间这个‘金手指’。
好像可以试一试?

第61章 桃花乡61
地里的粮食一年两种,更甚者还有三种的,像是杂粮,红薯土豆花生各类豆子,那都是在不怎么肥的旱田,撒下种子,就能等秋日来收成。
七月桃花乡田地收完粮食,等田税官来收的同时,还要再播下种子,种一种别的,杂粮才是百姓们填饱肚子的主要粮食。
八月份收完粮,岑越也没闲着。
二苗和寇长峰自己动手开垦荒田,岑越自知没那个体力,也有些吃不下苦,把开垦田地这事交给了曹罗,让曹罗找庄稼汉来干,十月前能干完就成了。
十多亩的荒田岑越干不了,但家里外头那片观赏院子,岑越能做,园子占地约有个半亩,三百多平方,早晚天气凉爽时,岑越就拉着齐少扉去开垦‘果园子’。
齐少扉知道要种果子,劲比岑越大,还特别积极。
“草莓的话,秋季种那得做大棚。”岑越觉得大棚这会有点难度。
齐少扉:“那越越我们种什么呀?”
“樱桃树倒是能九月多种。”岑越嘀咕。
“越越什么是樱桃树?好吃吗?”
“好吃,红红的。”他空间里就有种子。因为水果贵——尤其进口的什么车厘子、大草莓,现代时动辄一斤三四十块钱,导致岑越空间里水果种子是最多的。
粮食种子没有。
剩下的就是菜种子。
岑越之前数了数,草莓、西瓜、车厘子、樱桃、葡萄、桃子,他爱吃的都有,包括苹果。苹果他不是很爱吃,但他空间里苹果种子很优,结出来的苹果又大,是清脆口的,水分甘甜酸酸的。
像是葡萄、樱桃、苹果,都是开春三四月能种,秋日九月能种,苹果树最好活。
“咱们现在只能种树了。”岑越捋了下,草莓、西瓜错过了季节不合适,今年忍一忍,先把土地松软入肥料,等来年开春种这个。
“还有黄瓜和西红柿也能种一种。”
齐少扉都没吃过,他穿着短打布衣,拿着锄头仔细开垦菜地,岑越就在后面浇水,一天能收拾一小块菜地,边说话边做。没过几日,程姨娘和林姨娘也出来了。
“郎君和三少爷是打算种点什么?”林姨娘问。
岑越说:“这边收拾一下,一块菜田一块果子田,树的话就栽几棵。”正好休息会,停了手里活。
梅香来送水。
岑越接了杯,慢慢喝着。
自打入住后,是六月中办的乔迁宴,两位姨娘抱着五妹出来露了面,后来这几个月一直在小院没出过门,倒是每个月几天,抱着五妹去他们院子坐一坐,略略说说话。
岑越觉得‘宅’的太无聊,人都能憋闷坏,但他不干预两位姨娘生活,怎么舒服怎么来,这不这几日他们开垦地,今日姨娘就出来了。
“看郎君和三少爷忙活,我和小程整日闲着也是闲着,想也搭把手。”林姨娘说的慢,“只是我不会干这个。”
“阿扉给姨娘教,阿扉会。”齐少扉先说。
岑越点头笑说:“对,我们阿扉种菜种果子这一块很是精心。”夸了大崽,又跟俩姨娘说:“要是想种点什么,也不拘着跟我们一道种果子、菜,花也可以,都随着心意了。”
离姨娘院子近的那边还有空地。岑越和齐少扉特意没动那边,都是空着的,就是给俩姨娘留了些地。
后来程姨娘林姨娘就一道开垦收拾地,本来是穿的直领对襟褙子裙衫,第二天时,再见程姨娘换上了粗布短打衣,上面是长袖圆领衫,下头是裙裤样式,颜色洗的都发旧。
“我做姑娘时穿的,现如今穿有些紧,昨天连夜改了改才能上身。”程姨娘跟郎君笑说。
岑越:“在家里,这么穿干活是方便,还自在。”
“可不是嘛,我也想,可没找到一件,正做着衣裳,过几日也有一套了。”林姨娘打趣自己说。
后来两姨娘托赵婶买了花种子。
“郎君三少爷种菜种果子,咱们种种花,收拾收拾,家里是既能吃到菜、果子,也漂漂亮亮的。”林姨娘跟小程说。
程姨娘说对着。
八月底时,镇上王掌柜带着车队来了。
上次卖香料那还是去年十一月多的事,如今大半年过去了,王掌柜这次带了三辆车的香料,先到桃花乡这儿,顺路接了郎君和三少爷。
这日先修整。
岑越把曹罗和俩护院留下看家,因为寇长峰和二苗同去,有寇长峰在,连着大黑,一路上安全不少。
本来王掌柜还担心只带一壮丁成不成,后来看到寇长峰身姿,当时是默默然了,这人一个感觉能顶十个人,更别提旁边威风的大黑狗。
出发前一日,岑越请了两位姨娘来正院一同用饭,说了要去府县,“家里外头有曹罗还有两位护院,安全方面没什么,宅子里有刘妈妈还有赵婶,缺什么了找她们。”
“要是拿主意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家里就麻烦两位姨娘看着些了。”
林姨娘和程姨娘有些紧张和担忧,她们能做什么主意?不过看郎君忙外头,临行前宅子里外还打点过,要是连这点‘看着家’都做不到,那确实是太拖郎君后腿了,当即是应上。
岑越想来也没啥事,就是九月时花生杂粮下来,要点点货,但是曹罗都把过关,只要俩姨娘检查一下就成了。
因此很是放心。
第二天一早,二苗家的骡车就到了。岑越问吃了吗,二苗叽叽喳喳说:“吃了吃了,长峰做的烤鸡,昨个儿我的馒头烤了一下,可好吃了。”
岑越想到寇长峰的烤肉,沉默了下。
二苗和寇长峰可真是一对,能吃一个锅里。
不多寒暄,直接上了车,王掌柜带路,三辆车,药铺就一个活计来,另外两人都是镇上跑散活租车的,连着车夫,同王掌柜相识久了,也算知根知底,多有合作。
毕竟现在平安堂两间铺子分开了,借调活计人手不可能了。
秋老虎天气也热,不过这次去府县路上很轻松,主要是众人都精神好,尤其是二苗,他没去过府县,之前开垦荒田忙活了一个多月,这会歇一歇不干活出去——
即便是跟着小越哥卖货,学一学做买卖,长长见识,认认路,对他来说都是跟玩一样。
多好啊。
二苗欢快的氛围就带动了整个队伍。
有大黑在,夜里就是在外睡觉,也安心许多,一点风吹草动不对劲,大黑先叫两声,寇长峰就摸着腰间的匕首醒来了。
那汉子忙说他是来撒尿的。
至于真假,岑越没追究,对方跑的很快。
“这狗真好。”王掌柜后来说:“也不知道能不能生。”
岑越:“大黑是公狗的。”
王掌柜:“可惜了……”
走了三日到了府县,大黑上了骡车,人一多怕吓着人。二苗抱着大黑摸着摸了摸毛,大黑倒是不委屈,在乡里时到处跑,来的路上也跑的多,休息休息。
“平安堂的王掌柜?”
车队刚进去没多久,就有府县百姓认出来了。王掌柜笑呵呵抱拳回礼,说:“是是。”
“诶呦,我家香料用完了,着急盼着你们来,怎么才来啊。”
“对不住了,我们药堂人手少,出一次货得安排安排。”王掌柜解释了句,又忙说:“还是老地方,明日就摆摊。”
“欸好好,我记下了,明个一大早就过去。”
车子还是租小院,安顿好后,先是休整,照旧请了洗衣做饭的婶子来,二苗本说他来干这个,岑越给二苗第一堂课就是:“你留着精力做别的,洗衣做饭花不了几个钱,再者,你看王掌柜会做这个吗?”
二苗摇头,“那是要有架势吗?”
“上位者可以体恤手下伙计,可以仁厚,可以有人情味,但要有威严,让底下人怕你尊重你敬你,你说的话他能听要服从。”岑越跟二苗说:“你多看看王掌柜怎么处事的。”
“同客人如何打交道,跟底下人又如何打交道。”
岑越以前也是开店做小老板,人和人打交道是一门学问,跟雇来的婶子打交道那更是学问。以前他请人来做活,开的工资自认不算周扒皮,第一位那婶子见他年轻面软,给钱爽快,不到半个月混熟了,就往自己家里拿菜拿肉,干活也开始敷衍了。
他也是栽过跟头的。
姜二苗认真听了,后来就留心看王掌柜。王掌柜知道郎君想培养一个下手夫郎,倒是不吝啬对方学,只是这小夫郎一看他看久了,那拳头沙包大的寇长峰也看他。
王掌柜被瞧的冷汗下来,快吃不消了。
好在对方就光看,也不会动手——王掌柜后来这么说服自己的。
第二天一大早,王掌柜安排伙计麻利出货,二苗和王掌柜说有什么活可以吩咐他,他想学可以干的,王掌柜一想,也给安排了。
岑越则是带阿扉去了荣和堂。
荣和堂大早还是有人,府县是比镇上热闹,看病的人也多,不像青牛镇,药堂早起开门,一个月二十多天早上都冷冷清清。
小邹大夫的坐诊处,还是没什么人,都奔着邢、赵两位大夫。
岑越跟伙计说找小邹大夫。
“你们直接过去吧,那儿没人。”伙计道,神色对小邹大夫平平,也没几分尊重。
岑越点点头,和阿扉找到了邹长青的坐诊处。
“是你们啊,我刚看见你们了,正要喊你们。”邹长青喊了人,招呼二人坐。
岑越说:“许久没见,这次出货带阿扉来看看病。”
“他脑袋上的伤——”邹长青露出苦笑,说:“这个我没法子,一会等赵大夫闲了,我去问问他想没想出来。”
“他身体如何?”
岑越说:“阿扉身体很好,能吃能睡,跟以前没有区别,力气还大了许多。”
齐少扉点头很认真说:“我长肌肉了。”他觉得称‘我’显得大人一些。
“不是。”邹长青顿了顿,说:“你们房事,他先前不是喝了清心泻火的药材吗?参茶喝着吗?如今怎么样了?”
岑越恍然,然后尴尬了些,但他面上很镇定,半点不露出来,说:“参茶一直服用,房事上,我们还是没有。”
“越越,什么房事啊?”齐少扉第一次听这个,他听不懂越越和大夫说什么有些急。
岑越:“……就是——”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邹长青咳了咳,从抽屉里取出一册子递了过去,说:“这册子他可以看看,都是图,我叔父在时亲自写的,他也治生子。”
哦哦,不孕不育。岑越接了过去,先打开,他看看适不适合小孩子看——
齐少扉凑了过去也看。
岑越:……大崽毕竟是大崽,不是真的小孩子,看就看吧。
不能讳疾忌医,拖这个,要是真废了,大崽就是太监了。
册子一看纸张是新的,应该是小邹大夫手抄本。
岑越翻开一看,画的小人,然后是科普教材,当即把书往过挪了挪,方便阿扉观看。一页页翻着,先介绍男人、女人、哥儿,身体结构标注着穴道位置,有何不同,很简单的图。
慢慢的就到了‘发育’时状态,书上写的是成人男性。
这个是重点了。
岑越让阿扉多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
“越越,我这里也疼,涨涨的。”齐少扉看到一处,指着书。
岑越愣了下,“什么时候的事情?”
“越越抱我的时候,夜里睡觉贴的紧,这里就涨涨的,阿扉有乖乖的挪开,不顶着越越——”
岑越脸涨红,忙是打断,“可以了。”
“越越原来涨涨的是好的呀,我还以为生病了。”
岑越本来不好意思,听到阿扉这么说,反倒羞臊褪去,很是认真和阿扉说:“以后身体哪里不舒服要和我说,这个是正常的,我也会有,不要担心害怕。”
“知道了越越。”齐少扉高兴点头,越越关心他。
这之后,岑越很淡定的和小邹大夫聊阿扉病情。
邹长青细问了些,比如时间长久,什么时候,状态之类的。在岑越目光鼓励下,齐少扉仔细回忆,一五一十说了。
“……我离越越远一些,想一想别的事情,就慢慢不疼了。”齐少扉说。后来他次数多了,就这么干。
邹长青蹙眉,岑越便担心,问:“是不是这么不好?”
“要他泄一泄,老憋着,又是起起伏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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