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天这么点时间,对于热恋期的小情侣来说完全不够,于是宁年又觉得这平常的日子无限的漫长,等好不容易熬到周五,总管是能有黏在一起的周末。
“回去把东西收一收,睡衣洗漱的可以留我那些,来来回回拿也麻烦。”季迟栩说。
宁年觉得有道理,两人便先回小公寓收行李,小金毛歪着脑袋看他们,在宁年收好后准备离开时,小爪子哒哒哒跟上来打算一块离开,被宁年无情的关在门里头。
“这周不带它。”宁年说。
季迟栩笑了笑,“行。”
宁年觉得自己暗戳戳连狗的醋都吃的小心思被拆穿,多少有点不太好意思,转移话题,“去哪吃啊,饿死了,赶紧去吃饭吧。”
宁年吃夜宵习惯了,而且上课更觉得累,吃得更多,但一点肉不长,季迟栩对此很无奈。
“不胖还不好吗?”宁年系好安全带,“我直播间粉丝们都嚷嚷着想减肥,她们一点不健康,饿着不吃饭还瘦不下去,可羡慕我了。”
季迟栩叹口气,“你太瘦了。”
“....”宁年瞧过去一眼,“你嫌弃我?”
“只是不健康。”季迟栩说,估计抵抗力差爱生病和这个也脱不开关系。
宁年不说话了,看着车子往前又往右,整整两分钟后才幽幽说了句,“你就是嫌我抱着不舒服呗,我就算长肉也长不到那去。”
季迟栩:“.....”
车子没开一会就靠边停下,一条黑漆漆的巷子口,宁年往里头看了两眼,“你干嘛?”
“吃饭。”季迟栩哭笑不得,“我也不能把你卖了。”
宁年狐疑的看他两眼,月黑风高,黑漆漆小巷,不就适合干点什么不太好的。
“宝宝。”季迟栩忽然喊。
宁年瞬间人都绷紧,说话开始磕巴,有点凶,“你还说你不想干嘛!”
每回叫宝宝,后头跟着的都是少儿不宜的事,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季迟栩这么重/欲...还开放,巷子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监控什么的,而且这个点也还是可能有人的啊。
宁年胡思乱想的时候,季迟栩已经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在宁年唇上亲了下,宁年就方寸大乱。
“不行。”态度坚决。
季迟栩:“啊?”
“...外面不行。”宁年睫毛颤的厉害,耳根通红憋出一句,“我只能接受车上,而且只能一次。”
他说完又飞快补了句,“你得快点。”
季迟栩:“......”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直到“咔哒”声清脆的安全扣响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副驾驶车门被季迟栩推开一半,宁年有点懵。
“下车吧。”季迟栩头疼,“我不至于成天脑子里想那事,你也别总时时刻刻提醒我好吗?”
宁年时不时冒出的过于直白的话且可接受尺度大,他想到的没想到的人全都想全了,季迟栩真怕宁年哪天这么说说说,他控制不住真干点什么,比如这会他就觉得其实车里不错,有机会倒是可以试一试。
小巷子挺黑,宁年有点怕黑,尤其是这种半夜的点,但季迟栩在就特别安全,一路说着话穿过巷子,出了巷子口他回头一瞧,终于认出这熟悉的感觉是哪,脸色变了变,不自觉往季迟栩身边挨近了些。
“来这干嘛?”宁年自从上次的事后再没来过这条小吃街。
“林洛说你想吃这边的冒菜,念了很久。”
季迟栩也是跟导航过来,不知道往拿走,低头才打算问一问宁年,就见人挨着他,眼睛左右前后在看,神情有点紧张,愣了几秒,“怎么了?”
宁年这才回神,摇头,“没。我其实也没很想吃。”后头的话声音弱了些下去。
“来都来了,而且不是念了一个多月了。”季迟栩觉得有点奇怪,但不知道奇怪在哪,还是问了遍,“行吗,在这吃?”
都已经到这了,宁年找不到这会扭头就走的理由,谈恋爱那也不能太作,而且季迟栩肯定是特地问了林洛的,还是点头答应了,他一路都挨着季迟栩很近。
凌晨的点小吃街人不多,先前卖卤味的大哥早就收摊了,从一排摊位过去,就是店面,街口往左拐,就是冒菜店,店里头灯光透出外头亮堂堂的,有几桌客人。
“那里。”这么半天下来,宁年悬着的心终于安稳落下,哪能那么巧呢,他拉着季迟栩上了台阶,心情好起来,“我们可以先进店里点,点完之后隔壁有家超好吃的..”
季迟栩拽住宁年胳膊往边上扯了下,宁年的话便断在了中途,面前疾步走出的青年脚步也猛地刹住,青年身形高大,阴影遮挡住店里头光线,笼罩住宁年。
宁年慢半拍反应过来,刚要为没看路差点撞着人道歉,抬眼时猝不及防闯入他视线的一张脸,让他大脑瞬间空白,连带着面上血色都淡了些。
青年阴鸷的视线落在宁年脸上,只几秒后眉头略微拧起,眼底除了惯有的阴冷外似乎多了丝探究。
宁年像是被定在原地,但很快手臂上的温热力度接着传来,将他护到了身后,青年的视线才不得不收住。
“抱歉。”季迟栩开口。
青年眼睛眯了眯,往季迟栩身后的阴影处看了眼,宁年被挡的严严实实,才不轻不淡发出声“嗯”,下了台阶离开,身影缓缓融进黑暗里。
作者有话说:
收尾了,最近更新可能会比较晚,有点卡,鞠躬~~
两人进店好半天, 宁年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季迟栩把取菜的夹子递过去给他。
“怎么了,吓到了?”
宁年整张脸到现在还惨白惨白, 以为是刚才那人吓到宁年,实话说那青年确实看着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整个人阴沉沉的,但是也不至于胆小成这样吧?
“你认识他?”季迟栩试探着问。
话音刚落, 宁年急切地抬头,“不认识。”
他否认的声音有些大, 甚至于反应过于应激, 这让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人察觉到点不对劲, 季迟栩眼尾挑了下, 但没说什么, 只是示意宁年先选菜。
宁年食欲全无,随便挑拣了些,到收银台付完钱, 两人才拿着桌牌选了店里角落安静的位置面对面坐着,空调的冷气开的足, 落在胳膊手背上泛起凉意。
“不算认识。”宁年总算闷闷地开了口,瞧着季迟栩交代,“就我崴到脚那次,也不小心撞到他,他态度不好,还推了我。”
宁年说的态度不好,那显然就是起了冲突。
季迟栩拧眉, “上回怎么不说?”
“因为是我先撞到他的, 我不是理亏嘛。”宁年桌底下指甲掐着手心, 传来丝丝痛意,多少转移此刻惊慌不定的心跳,脸上露出个笑,轻快道:“没事啦,就他上次太吓人,而且看着也凶,我刚才不是怕他打我嘛哈哈哈,现在没事了。”
季迟栩表情松缓些下来,“不至于,而且我不是在吗?”
“对啊,所以我现在想想就没事啦。”宁年笑呵呵的,“咦,我们刚才点的是什么味道的啊,我忽然有点想吃酸菜味的。”
宁年把话题转移开,这事算是过去,
等轮到他们的号,季迟栩起身去取的时候,宁年才往门口的位置又看了眼,眼底的不安浮上来,他好久没挪窝了,可这会想着,是不是最近找找房子,搬个家比较好。
两人吃完东西回去,宁年一路兴致不高,可又怕季迟栩看出来,叽叽喳喳一直在说,到小区车库里头,才总算消停下来。
来来回回季迟栩这他都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从第一次过来的好奇到现在几乎闭着眼都能知道哪到哪,宁年拽着季迟栩的手,把身体往人那靠,像是缺根骨头似的,季迟栩低头瞧了眼,唇角有笑意。
夏天天气热,不洗澡是没法睡,季迟栩让宁年先去洗,可等他上楼时,卧室里没人,黑漆漆的一片,怔愣两秒才退出房间,推开了挨着的边上客卧的门,淅淅沥沥的水声响着,房间里地上宁年的行李箱铺开。
宁年心累到洗个澡都觉得累,等快速收拾完只想埋头睡一觉,T恤胡乱往身上一裹,露出两条白嫩的细腿,出门后脚步顿下。
他上上下下房间仔细瞧了遍,才觉出哪不对劲,地上的行李箱没了。房子里就他和季迟栩两个人,不用想也知道东西在哪,果然推开主卧门,一眼就瞧见他那个买了好几年的蓝色行李箱。
就挨在书桌边上。
宁年自顾自进去,从里头掏出件裤子,要穿上的时候又想起什么,没了动作,直接穿着内裤往松软的被子里钻去,脑袋挨着枕头没一会,眼皮就不停往下掉,困意渐渐涌来,寻思着季迟栩怎么还不出来。
他眼睛一睁一闭困极了,主要被子里头太舒服,好闻的味道又软,直至迷迷糊糊间身侧挨近了湿润冰凉的体温,浓烈许多的沐浴露香扑鼻,才睁开眼。
眼前已经是一片黑,而抱着他的人身上冰冰凉凉。
“你洗冷水啊?”宁年眯缝着眼睛,话里困意很重。
季迟栩开口的声音带动胸膛震动,“凉的。”
宁年没说话了,眼睛缓缓闭上像是睡了,可半分钟后又像是打了个盹,忽然一下清醒,意识到这会关了灯,季迟栩正抱着他。
“咦?”宁年动了下,“就睡了?”
季迟栩手心在他后背拍了拍,接上他的话,“你不是累了?”
“我没事,还好。”宁年说:“来吧。”
“...什么?”这会季迟栩闭上的眼睛睁开,还有些云里雾里宁年在说什么。
“做啊。”宁年说:“你不是想做吗?”
季迟栩:“......”
“东西在浴室吗?”宁年看他半天没动静,催促他,“那你去拿吧,我想在床上,里头站的脚都酸了。”
季迟栩有时候完全不知道宁年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无疑现在是刷新了以往对人的认识,叹了口气有些心累,“你到底哪里看出我想做的,你都这么累我还折腾你?”
他话里不免带了多少不可思议和简直离谱的意思,宁年察觉到,不好意思起来,嘴里咕哝道:“那你干嘛让我来你这啊,我以为你想干点什么。”
季迟栩无话可说,“睡吧。”
宁年也爽快,不做就重新抱紧人,在季迟栩闭眼后,又忽然想起说了句,“你刚才是想做吧,不然为什么洗冷水澡?”
季迟栩:“......”
....
约会的第一天,外头阳光很好,当然也晒。
宁年看着炎热的日头,穿衣服都磨蹭不少,“不然别去了吧,好热。”
两人今天的计划是去俱乐部,开卡丁车,宁年的兴趣爱好实在太少,美术馆话剧院音乐厅通通不喜欢,坐不住,而电影院最近压根没什么好看的新上映的电影,最后季迟栩选了半天,才找到个宁年可能会有兴趣的。
结果人还没走出去一步,就被宁年否了。
“其实只要和你在一起,呆家里也很舒服。”
宁年笑眯眯的,很有眼力见的安抚,一边把脚上穿了的袜子脱下,重新倒回沙发,“我们呆家里吧,好热啊,我不想离开空调房。”
宁年犯懒的时候真就一动不想动,只想这么躺着,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其实不一定要出去约会什么,能一块呆着就很开心。
季迟栩沉默一阵,呼出口气,“行吧。”
这会已经下午一点,两人早上起的晚,现在是午睡也睡不着,宁年想起抽屉里两张新的游戏光碟,翻身起来打算拉季迟栩一块玩,才有动作就给按回去,懵着呢被拽住两只胳膊,然后身体一轻,脑袋朝下。
季迟栩扛着他往楼上去。
“不是啊,你干嘛呀,搁着我了。”
宁年肚子抵在季迟栩肩膀往下位置,整个人非常不舒服,而且极度没有安全感,总觉得能摔下去,只能死死扯出季迟栩衣服,听见季迟栩掷地有声的回答。
简短的两个字。
“干你。”
宁年;“......”
太阳一点点西沉,到夜幕笼罩整个城市,房间里的动静才止住。
宁年软绵绵的被扛进浴室里头,又软绵绵的给扛出来,白皙的皮肤上有未擦干的水渍,更显得水灵灵的嫩,季迟栩在他锁骨上吻了下,人就怕痒的滚在被子上。
“不来了,不来了。”宁年裹着被子滚了圈,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眼尾还有些红的看着面前的人,这会总算能完整的说出话来抗议,“季迟栩,你下次能不能别那么凶。”
气氛很是温馨,季迟栩轻而易举把床上的人带着被子一块捞进怀里,嗓音里满是餍足后的愉悦,捏了捏宁年脸颊上的肉,亲昵问他,“我哪凶了?”
气音钻进宁年耳朵里头又痒又挠心,他浑身抖了下,脚踝就被拽住,剥丝抽茧一般又干干净净给挖了出来,
宁年也无所谓了,反正都被看光,寻思着,“我要设个安全词,我说了你以后就得立马停下。”
季迟栩挑了下眉,拿起床边的干净衣服给宁年换上,并不回应。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宁年任由季迟栩随意摆弄他,抬手臂,又抬腿,表情严肃自顾自强调,“你不能打我,这是家暴。”
什么恶趣味啊,他现在屁股还疼。
季迟栩在他唇上吻了下,替他穿好睡裤,语气很温柔问:“是去看会电影还是陪你玩游戏?”
“...”宁年不满,“你听见没?”
“你刚才不是说想喝奶茶吗,点不点?”季迟栩又问。
“...少冰,三分糖,加芋圆不要珍珠。”宁年生无可恋,“谢谢。”
周六两人在家里赖了整天,干的也是情侣间必不可少的活动,算是温馨甜蜜,可门还是得出的,于是行程改到周日,只不过出门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两三点。
俱乐部在城郊位置,会员制的,占地面积很大,宁年见到卡丁车就走不动道,一次性开过了瘾,才拉着季迟栩去骑马。
马场在围起的半山腰,场地宽阔,宁年是第一次骑,由专业的人员先带着,适应后才和季迟栩一块跑,小马很温顺,两人速度也不快,黄昏时分,山间的气温比起城市凉了许多,天边粉橘色霞光铺满整片天空。
宁年抬头看着,一时间沉浸在这样的美景里。
等天色彻底暗下来,他们才去餐厅吃饭,餐厅是个透明玻璃房,里头有新鲜的花卉伴随着钢琴乐声流淌,很有情调氛围,做的是私房菜,精致又可口。
宁年埋头光顾着吃,因为味道实在太美味,季迟栩起身离开都没注意,等人回来时,还戳着蛋糕里的樱桃。
“年年。”季迟栩喊了他一声。
宁年这才抽空抬头,愣住了。
“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但今天是我们第一天正式约会。”季迟栩把手里的玫瑰花束递过去,笑了下,眼神在此刻灯光下很是温柔,“所以就先收下吧。”
季迟栩送花动静有些大,很快临近几桌就有人看过来,俱乐部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商圈的人,和季迟栩多多少少有过交道,先前进餐厅时还有些人上前打过招呼。
这是季迟栩的世界季迟栩的交际圈,可他丝毫不避讳甚至于坦荡且直接的公开了宁年,宁年懵懵懂懂的却也懂点季迟栩意思,一时间眼眶泛酸,接过了花。
众人的视线中,季迟栩低下头,两人接了个短暂的一触即分的吻。
作者有话说:
出柜了?
宁年十九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恋爱, 谈的那叫一个黏糊且荡漾,用林洛的话来说,那就是远远望一眼, 都能感受到宁年由内而外自发散出的恋爱信息素,而事实确实如此。
陈飞发现宁年成天捧着个手机脸上时不时露出笑问了一嘴,得到宁年毫不迟疑的承认,自那以后整个培训班都知道宁年谈恋爱的事, 只是没人看过传说中的“女朋友”,只有宁年被调侃时藏不住的害羞和笑证实这恋爱真实存在, 看的一旁凌圻白眼翻个没完。
“干嘛呀, 羡慕我是不是, 你也去谈一个啊?”
看热闹的人散完, 宁年才得意的对着凌圻说。
凌圻冷笑一声, “难怪说恋爱使人降智,你个位数的智商已经倒数成负了。”
“嫉妒就直说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宁年对于凌圻的攻击差不多免疫, 也不生气人说他,问:“你实习的公司定了吗, 去哪啊?”
“现在想起来关心我了?”凌圻扯了个官方的笑,“不必了啊。”
宁年恋爱是谈魔怔,这事两个星期前凌圻就告诉他,现在才想起来,理亏的赔笑脸,“那什么,我请你吃饭啊。”
凌圻瞥他一眼, “我缺你这顿?”
“话不是这么说的啊。”宁年坐正了些, “这是我向你道歉的心意嘛, 但你也要谅解我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下次你谈我肯定也能理解你。”
凌圻懒得搭理他,往常这个时候宁年就会自己干自己的去了,可今天反常的盯着他。
“你要干嘛?”凌圻狐疑的瞧他。
“没啊。”宁年说。
凌圻眯眼,“那你转回去。”
宁年:“....”
宁年转回去没两秒,沉不住气转回来,凌圻等着他,只能说:“等课程结束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凌圻对于宁年想说的话是这个愣了两秒,回答的当下又顿住,故意说:“你看着哪像是需要朋友的,你守着你男朋友不就好了?”
“....”宁年闷闷道:“哦。”
他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完了,以前他觉得来去随缘吧,结果现在他谁都想留住,果然人一旦贪心起来就什么都想要,他想要男朋友,也想要朋友 ,因为不是孤零零一个人的感觉实在太好,能有人真正陪在身边比起网络上确实还是要实在许多。
“跟你开个玩笑啊,不至于吧。”凌圻受不了他这副可怜样子,投降认输,“是朋友,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朋友,哎不对,这话应该问你自己才对吧宁年,谁从一开始就不待见我,要不是我上赶着给你赔笑脸,咋两有今天吗?”
提到这凌圻自己都郁闷,宁年识趣的“圻哥圻哥”尽说好听话,本来就没真生气,凌圻给逗笑,“行了,我会带布丁找你们家狗玩的,你别到时候赖你男朋友那就好。”
“不会,不会。”宁年话说的好听,思索了会又凑过来,犹豫着问,“凌圻,你为什么都不谈恋爱,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宁年眼睛里藏不住情绪,那股紧张的劲绷着,凌圻一眼就瞧出来,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那股闷又冒出来,“不知道,反正我讨厌笨的,沟通费劲。”
宁年眼睛里头亮了亮,委婉的笑了两声,试探道:“哈哈哈林洛老说我笨,陈飞也说,你觉得呢?”
“....”凌圻别过头,低声道:“是,所以你男朋友品位独特,我就不会这么瞎。”
“那肯定,圻哥,你肯定找个超级聪明的。”
宁年至此一口气总算松到底,这段时间其实和凌圻相处还是有些变扭,因为季迟栩先前那番话,他自己也越品越不对劲,可凌圻其实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这么一问就彻底放心下来。
约会是很花心思的一件事,尤其是得挑着对方的喜好来,虽然宁年表示无所谓,但是季迟栩仍旧是参谋了身边朋友的意见,尤其正有经验正谈着且谈的很好的那种。
可微信上秦怿琛发来的一堆毫无用处甚至夹带着大堆调侃的垃圾废话让他只觉得心累,在他选择把人拉进黑名单冷静段时间,秦怿琛发来张聊天截图。
季迟栩点开看后,心情复杂,紧接着又连带发来三张,更是头痛的一个字不想说。
【秦怿琛:你家那小朋友挺逗的,什么话都往外说啊?不过他好像特别喜欢我们圆圆,但是吧....我们圆圆害羞,不过真的,兄弟你挺行的,恭喜恭喜啊。】
季迟栩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属实困惑,等着宁年下课去接人,七点多忽然发来微信说要和陈飞几人去吃饭,去电玩城,陈飞他知道,宁年成天这几个名字念叨,自然不用想,凌圻也去了。
【季迟栩: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上次说好的不会干涉宁年交朋友,两人也已经心意互通,季迟栩只能忍下。
【宁年:不知道呀,玩好去吃饭,林洛也来,我们到时候打车回去。】
【季迟栩:行。】
季迟栩不好对着宁年说,只能微信上给林洛发消息,弟弟有时候是管用的,林洛都不用他开口,保证一定严格看住宁年。
看住是看住,只是宁年倒像是玩高兴了,前一晚到凌晨两点回去还不尽兴,第二天周六中午那阵醒来,他打电话过去问,说下午要去露营,带着小金毛一块,只能再次去问了林洛。
还是昨晚那一波人,凌圻开车带他们去,哈士奇也去。
宁年对于三五成群的朋友扎堆出门很是喜欢,因为以前他就很向往这样朋友人多热闹,又是烧烤又是火锅,说说闹闹的,被林洛通通拍下来,一张一张到了季迟栩微信里,宁年毫不知情,咧着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季迟栩:几点回来?】
【宁年:快了。】
于是季迟栩等了两小时,时钟堪堪划过十点,手机才震动下。
【宁年:我半小时就到你那。】
季迟栩眯了眯眼,瞧着微信没再回复。
宁年高兴劲过去,还是想季迟栩,毕竟是个粘人的,两天没见男朋友怎么行,于是二话不说让凌圻给他人流多的路边放了,打了辆车上去就给季迟栩发消息,结果人愣是好半天没回。
语音也不接,宁年纳闷,不至于这么早睡吧,估计是在洗澡,没有多想。
电梯上了小区楼层,宁年指纹刷开门,客厅一片漆黑,他换好鞋往楼上去,这阵开始怀疑起季迟栩该不会不在家吧,不然不至于一盏灯不给他留,可这么晚能去哪,奇怪着手搭上卧室门把,没等他使劲呢,门把手自己转了起来。
宁年怔神只几秒,门已经从里头开了,整个人就被扯着胳膊拽进去。
那一瞬间心跳都差点暂停,房间里也暗的很,透不进一点光,好在那股熟悉的带着特殊的只属于季迟栩身上冷淡的香闯进鼻尖,才让他神经骤然一松,魂魄归了位。
“你大晚上的是要吓死我吗?”宁年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季迟栩没回答,凑到他颈边,闻了下,“什么味?”
黑暗中视觉不管用,于是听觉越发地灵敏,尤其季迟栩还是凑在他耳边,气音扑过来痒的宁年想躲,腰就被季迟栩的手掐上,那手隔着衣物摩挲两下,撩起下摆钻了进去,皮肤的热意顷刻间传来。
“没什么味啊。”宁年想哭,这开了荤的男人怎么这么可怕,次数是不是太频繁了点,舒服是舒服,可是现在他哪哪都酸啊,只能为自己求饶,“季迟栩,我今天好累,你上次不是说我累了可以...”
耳垂被齿尖捕捉住,细细密密的舔/舐,一句话断在了中间。
季迟栩开了口,接下来的话却吓得宁年整个人炸起。
“白天我收到个快递,收件人显示季先生。”季迟栩嗓音哑的厉害,在宁年耳后吻了下,不急不缓说:“可我不怎么网购,想着是哪个小笨蛋送我的礼物,包的严严实实,快递单上物品信息干干净净。”
宁年哆哆嗦嗦双眼无神,结巴问:“所以你拆...拆了?”
“你猜。”
季迟栩手上用力一掂,将宁年抱起扔到了大床上,这里的光线比门边亮多了,宁年晕晕乎乎间还是一眼瞥到床边毛茸茸的蓬松大尾巴,那狐狸毛雪白雪白,尾部连接的金属反着银光,他惊恐的眼神往上移,边上是成套的毛绒耳朵。
宁年已经没胆子去看面前的人,一秒从床上弹起来,“不是我买的,一定是弄错了”,下一秒被扯住脚踝惨烈的摔倒在柔软的被褥上,他被拽住脚踝拖回来的时候,扭过头去看清季迟栩的眼睛。
那双眸子暗的吓人,能把他整个吞进去那种,可惜宁年没有机会再开口为自己狡辩一个字,甚至于一整晚上都再发不出完整的语调,小狐狸自作自受被翻来覆去吃了一晚上,却不知道不单单是背着偷偷买玩具的原因,主要是心太野飘的远了,某个人暗戳戳的在吃醋而已。
宁年就没这么狠的被折腾过,到后来几乎是意识不清昏过去的,整个人像是飘着,悠悠荡荡,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世界里多了点声音,那声音越发的响,越发的闹,才睁开了眼,而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
“妈。”季迟栩话里同样带着浓浓的困倦意味,话语间下意识动手勾过宁年,将人往怀里按实在了。
“怎么还没起来?都中午了吧。”视频里头季妈妈笑了下,画着淡淡妆容的脸看着很年轻,卷发垂落些在额前,栗棕色衬的眉眼漂亮气质温柔。
“是吧。”季迟栩含糊的答了声,主要自己都不清楚,他移开了些距离看上头时间,才总算清醒点,这会想起昨晚折腾的过分了些,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宁年黑发软软的趴着,动了动正好抬眼,软乎乎的嗓音,迷迷糊糊问:“谁啊?”
“我妈。”季迟栩回答。
宁年眯起的眼睛生理反应的闭上,只两秒后猛地睁开,那刹那的感觉大概就像全身通了电,惊的内外都凉透了。
妈?季迟栩的妈妈?
宁年瞳孔地震的往屏幕上扫,只隐约看见人影,是在视频没错了?
视频!那他刚才的话不是全听见了?大清早的季迟栩床上多了个人,这这这可怎么解释?
季迟栩的出柜来的猝不及防,宁年觉得他压根没做好准备就要迎接狂风骤雨,结果温柔响起的女声直接把他弄懵了。
“年年是吗?”季妈妈说:“儿子,妈妈都还没见过年年呢,现在方便吗?”
季迟栩瞥了眼宁年,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倒是还好,就这一双眼睛哭得肿着厉害,像是受多大欺负似的,只能说:“下次吧,妈,今天可能是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