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
低声的呢喃落在耳边,修长的手抬起了他的下巴,而后便是一个温柔炙热的吻。
呼吸交缠。
唇齿之间的空气被尽数吞没。
沈寒轻的动作轻柔,却也带着明显的掠夺之意。
一吻过后,沈寒轻没有退开,高挺的鼻梁蹭着南荼柔软的脸颊,薄唇缓缓往上,亲了亲少年泛红的眼尾。
“不生气了,好不好?”
蝶翼般的长睫微颤着,南荼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
马车外的篝火早已燃起,用来烧烤的木头架子也搭了起来。
沈寒轻牵着南荼下来时,就看到各色山珍摆了一地。
盛翊没有跟来,盛七和盛九带头,猎了不少野味回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山间能吃的,好吃的,通通都被他们抓了个遍,但唯独没有兔子。
南荼一时无言,心情复杂地走到了火堆旁边。
刚哄好小兔子,沈寒轻正是粘人的时候,仗着在夜色里看不分明,还有宽大袖摆的遮掩,一直握着南荼的手没有放开。
这次出宫,带的都是亲信,他们那点事,这帮人早就知道了,南荼也随着他,只要别在那些朝臣们面前表现出来就行了。
尤其是邵尚书。
他真怕邵尚书看见之后会受刺激,当场晕厥。
朝臣们在不远处的另一堆篝火旁聚集,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
除了严岫时不时地朝这边看来,不知道又在八卦什么之外,其他人坐了一天的马车,都急不可耐地开始活动筋骨,和同僚聊天。
南荼只望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他的手从手掌到手指,整个都被包进了男人宽大用力的掌心,被沈寒轻牵着,到孟栾准备好的椅子那儿坐下了。
两人的椅子紧紧挨在一起,坐下来时,自然也是贴着的。
南荼的手被沈寒轻放开一瞬,紧接着,指尖又被轻轻地捏了一下。
“在山里,比不得宫中,晚膳简单,除了盛七他们猎回来的,还有从宫里带过来的干粮,南卿想吃什么?”沈寒轻补充了一句,“点心也有一些。”
干粮听着就没什么胃口,不出一秒就被南荼抛在了脑后。
都出宫了,在山林间,自然要吃小鱼小鸡啦!
南荼的目光在篝火旁巡视着,严肃而认真地缓缓扫过。
这一看,竟然还被他发现了一只正待处理的野猪。
好东西啊!
南荼咕咚咽了咽,原本还没什么感觉的胃部瞬间涌上了饥饿之感。
想吃……!
沈寒轻敏锐地察觉到他停留的目光,往野猪身上看去,“想吃?”
“嗯嗯。”南荼忙不迭应道。
“好,先给你烤这个。”沈寒轻再捏了捏他的指尖。
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孟栾灵性地记下,正准备去传话时,就被南荼叫住了。
“陛下,臣会烤,让臣来吧!”
他和仙君在山间像是隐居一般过了那么多年,山里的好吃的都被他吃了个遍,自然也知道做法。
说起来,这些野味的烧烤方式,还是仙君教给他的。
只可惜仙君现在不记得了……
南荼一双漂亮的杏眼映着身前热烈的火光,悄然染上了丝丝怀念。
不过瞬间,就被沈寒轻捕捉到了。
他不动声色地试探:“处理这些野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陛下放心,臣小时候在山里生活了很长时间,这对臣来说,再是容易不过了。”
南荼自信满满,说完就从椅子上蹦跶起来了,“您就在这儿等着,看臣一会儿就将烤好的小鱼小鸡小野猪拿过来给您尝尝~”
纤白的手霎时抽离。
快得沈寒轻都来不及挽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蹦蹦跳跳,步履轻快地冲到了野味那儿。
沈寒轻:“……”
南荼和沈寒轻说话的时候毫不设防,完全没有想起,他在凡间伪造的身份,根本就不是在山间长大的,不可能会如此娴熟地去处理这些野味。
他的动作麻利熟练,将一只山鸡和几条鱼处理好,抹上了调料。
部分调料是他和仙君之间的小秘密,是他们尝试了很久才试出来的完美的烤肉配方,宫里没有,他就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时,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点,替换掉了盛九递过来的。
野猪也被他轻松地拖了过来。
盛九还担心南荼一个人搞不定,主动过来帮忙,结果没想到过来了之后,根本无从下手——南荼的动作太熟练,太顺手,也太快了。
沈寒轻自从南荼扑到了野味那儿,开始兴致勃勃地处理时,就没有换过坐姿,也没有从椅子上起来。
他和少年之间隔着篝火,又好像不只有那些燃烧的火光横在他们中间。
他是大盛的帝王,拥有世间的一切,却也只是普通的凡人罢了。
南荼过去是跟谁在一起,又是在怀念什么,哪怕他一直尽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深究,但还是会因为小兔子某个下意识的动作,而勾起心底那些早已被强压下去,完美掩饰住的沉郁。
看来,还是得将张晏生一起带着才行。
百花宴之后发生了许多事,当时他只顾着小兔子的身体,后来又是“试试”,难免忽略了。
这回,他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沈寒轻低声对着身侧的阴影吩咐了几句。
片刻后,林间传来了些许簌簌之声,接着又归于沉寂。
篝火那边,最先烤好的是鱼。
南荼举着一串烤鱼蹦回了沈寒轻身边。
“陛下,鱼好啦!您尝尝~”少年白皙的脸上皆是清澈的笑意,眸光熠熠,“臣还特意挑掉了刺~”
沈寒轻心中像是被什么柔软东西轻轻抚过,那些郁气忽地消散了。
“怎么只有一串?”
“诶?陛下要吃两串吗?那您等等,臣再去烤一串!”
南荼闻言,有些惊讶沈寒轻就算没了记忆,也还是这么信任他的厨艺。
心中微暖,将烤鱼塞到男人手里后,便立刻要起身,再多烤上几串。
沈寒轻拉住心急的小兔子,温声解释,“并非是朕想吃两串,朕只是在想,只有一串,朕吃了,那南卿吃什么?”
“喔,是这样呀。”南荼恍然大悟,又坐回了椅子上,“没关系,陛下可以先吃。”
“朕不想先吃。”
薄唇微微牵起,沈寒轻说完,便给了孟栾一个眼神。
孟栾机灵地送来了一个小盘子和两双筷子。
烤鱼被沈寒轻放在盘中,一分为二。
带鱼头的上半部分给了南荼,带鱼尾的下半部分则留给了他自己。
“这是朕第一次吃到你亲手做出来的烤鱼。”他对着愣住的小兔子扬起了浅笑,“朕想和你一起吃。”
很多年以前,南荼也听到过同样的话语。
那时,他第一次烤出了完美的烤鱼,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了仙君身边,说要给仙君尝尝。
当年仙君的回答和此刻沈寒轻的回答无限重叠在一起。
他真的……真的好想仙君啊。
只有他一个人记得这些,让他感到有些难过。
心中悄然浮起丝丝缕缕的酸涩,眨眼间便溢满了整个胸腔。
好像还不断往上,漫到了他的眼角。
南荼眨眨眼,借着夜色的遮掩,尽量不让沈寒轻看出异样。
“……嗯!”
他答道,垂下眼睫,将男人的盘子拿了过来,再重新分了一下烤鱼。
已经分好的鱼头和鱼尾再次被分成了两半,这样,他们两个人都能吃到上半部分的鲜嫩部位,也会吃到下半部分的鱼尾。
“陛下,我们一人一半。”
“好。”
沈寒轻假装没有看到南荼面上闪过的落寞和微红的眼眶,垂在身侧的手在不自觉之时,悄然攥紧了衣摆。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怎么在这件事情上,也晚了。
烤鱼被南荼烤制得非常入味,撕开来还有汁水溢出,鲜香无比。
他吃了两口,心情便再次好了起来。
调味料带着点点微辣,其实不怎么刺激,但南荼还是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算啦,没关系的,反正他已经找到仙君了。
等仙君在凡间过完这属于凡人的一生,惩罚结束,回到仙界,就会想起来了。
这么多年都等下去了,不过几十年罢了,他等得起。
南荼调整好了心情,丝毫不知身旁的男人眼底早已浸满了幽深之色,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
他还以为自己的烧烤技术又精进了,仙君这是吃得满意,吃得开心,才不怎么说话。
两人各怀心思地吃完了烤鱼之后,山鸡就烤得差不多了,野猪肉也在等待着装盘上桌。
南荼从蹀躞上取下了一把从未用过的精致小刀,先是将烤得焦黄焦黄、油汪汪的烤鸡取下,大卸八块。
鸡肉鲜嫩,轻轻一撕便脱了骨,香气霎时在四周弥漫。
接着,锋利的刀刃划上了架在火堆上野猪肉,将其片成了适合入口的厚度和大小。
南荼再撒了些储物袋里的蜜汁调料粉,就再次端着两个盘子回来了。
烤山鸡和烤野猪再香,沈寒轻的胃口也是时有时无。
一旦想到还有旁人也这么和南荼在山间吃过烤鱼烤鸡烤野猪,小兔子还特别怀念,甚至在他面前也控制不住情绪,就算吃着烤鱼也会变得难过起来,沈寒轻心里就会升起大片大片的,无法形容的憋屈和郁闷。
他很生气,但又不想被小兔子发现,整个人几乎都要分裂成了两半。
一半将这些负面的情绪压下,跟南荼说话时面色如常,另一半则是在心底疯狂地扎小人。
到底是哪里来的野男人???
那人没有一直陪在小兔子身边,让他捡了漏将人哄到手,他还觉得很庆幸,但是——
小兔子居然会为了野男人难过,这让他感到十分烦闷。
若是他,他才不会让小兔子露出这种表情。
他的小兔子,生来就是要被人宠着哄着的,怎么可以让小兔子难过。
沈寒轻在南荼没有注意到时候,瞬间沉下脸,并再次在心中扎起了小人。
这项暗戳戳的行为一直持续到了晚膳结束。
野味被南荼烤了一些,全都进了他和沈寒轻的肚子。
其余的则是被尚食局跟过来的人处理一番烤好了,分给了众人。
南荼烤出来的肉明显和尚食局烤出来的风味不同,沈重翎和沈行舟为此组队来了好几次。
小朋友们眼巴巴地看着他和沈寒轻盘子里的烤肉,就差当面流口水了。
他本想给两个小朋友也烤一些的,但沈寒轻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异常护食。
不让沈重翎和沈行舟尝两口解解馋也就罢了,还不让他离开去重新烤一些。
粘人得不行,像只凶巴巴的大狗。
吃不到南荼亲手烤出来的野味,沈重翎和沈行舟只能遗憾离场。
直至吃完了所有的烤肉,沈寒轻才恢复正常。
在外面一切从简,烤肉都没了,篝火旁也没什么好待着的了,两人便早早洗漱,回了马车。
南荼还是没有回到自己的马车里。
沈寒轻今日有些粘人,其实他也不遑多让。
可能是因为那些被烧烤带起来的,逐渐涌上心头的回忆,南荼一刻也不想离开仙君。
他的马车,空着就空着吧。
反正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夜里还正好能让绿阑他们进去休息休息。
孟栾和影卫们守在马车附近,离了有一段距离,既能保护好沈寒轻和南荼的安危,又给他们保留了独处的空间。
毕竟,陛下的墙角,他们是真的不敢听。
窗边和车前的帘子放下后,皎皎月光尽数被阻挡在了外面。
马车内只有一盏昏暗的烛灯,勉强为漆黑一片的车厢提供了些许光亮。
有没有这豆大的烛火,对南荼来说都没有区别。
到了夜里,他的视线也不会有丝毫阻碍,但他还记得不久前想尽办法让沈寒轻留宿时使用的小花招,说自己有夜盲症。
为了不让仙君发现自己胡乱扯谎,南荼只能假装就着这一点点的烛光,才能顺利解开外袍。
“该让孟栾再拿几盏灯过来的。”
沈寒轻的语气听起来似是有些懊恼,走到南荼身边,帮着他一起将外面的衣裳除去,只留下了雪白的里衣。
帮着帮着,大掌便不老实地抚上了柔韧的腰肢。
“南卿……”
低沉喑哑的嗓音落在耳畔,接着便是耳垂上传来的轻吻。
发带早已不知所踪,长发被拨到一旁,微重的呼吸洒在颈侧。
南荼感受到颈间传来的柔软却炙热凶狠的触感,腰一软,被沈寒轻捞进怀里,抱到了软榻上。
“又是好几日了,想吗?”
沈寒轻俯身,在纤细锁骨间轻颤的红痣附近,一点一点地,绘出了大片绯色的花。
他低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慢条斯理地伺候着小兔子。
南荼说不出话来,只能抬起手,用力地咬住了指节。
还没咬上多久,手腕便被握住,那被叼在嘴里,用来压下喉间控制不住的声响的指节,也被替换成了另一人的。
“唔……!”
唇舌被控制,南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就听见沈寒轻语气愉悦地说道:“嗯,朕知道了。”
沈寒轻今晚的举动,比以往要恶劣了许多,南荼脑子都快要被搅得黏黏糊糊,热气上涌,无法思考。
他不明白沈寒轻为什么会这样,就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
他也没有做什么呀……
难道是因为早上没有理仙君,所以他现在想要补回来?
可……这种事情……怎么能这样补……
南荼没有办法再继续琢磨下去了。
眼尾逐渐缀上了湿润的绯色,水雾漫上眼眶,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只能看到男人模糊的轮廓。
南荼茫然地眨了眨眼。
水珠滚落,滑入发间。
舒服是舒服的,只是,南荼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陛下……”
“怎么了?”
沈寒轻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淡和漫不经心。
所有动静都忽然在一瞬间消失了。
不知道是因为他唤了仙君一声,还是因为……仙君又起了什么别的念头。
长睫洇着水汽,湿漉漉地垂着,南荼咬着唇,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顿了顿,忍着羞恼,还是将剩下的半两个字说出来了,“扣分……!”
软榻上静了静。
南荼忍不住抬起溢满了水雾的眸子,结果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沈寒轻玩味的目光。
“南卿要扣朕的分?”
马车内光影昏沉,软榻凌乱,男人身上的衣服却还是整整齐齐。
南荼一愣,不详的预感骤然浮上心头。
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他浑身都被掌控着,动弹不得。
绯色的发带被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捡起,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了他的手腕上。
“陛下!”
南荼不可置信地惊呼着,用力挣了挣。
可惜四肢都软绵绵的,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这点力气,于沈寒轻而言,就像是被小小的兔爪爪,轻轻扒拉了两下似的。
他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故意逗弄着南荼,看着白皙的脸颊逐渐染上漂亮的浅粉,故意……
想让少年的眼里、脑海、心中,只能看到自己,也只能想到自己。
他低笑一声,迎着南荼惊慌羞恼的目光,拉开了软塌边上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另一条绯色的发带。
发带的尾端绣着一只雪白可爱的小兔子,正是当时百花宴后,南荼趁他不在,偷偷跑回府,他要去将少年带回来,出宫之前,揣在了怀里的那条。
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将这条发带送给小兔子。
不过此刻,倒是个相当好的时机。
“这、这是?”
南荼愕然地看着发带上绣工精致的白色小兔子——图案样式与仙君送他的储物袋上的小兔子一模一样。
“是朕准备送给南卿的礼物。”
沈寒轻话音刚落,南荼眼前霎时落满了大片的绯色。
那条发带覆在了他眼前,满目灼红。
视线被遮挡,手腕被制住,无法动弹,其余的感官便会被无限放大。
先前突然停下的一切再次恢复,南荼耳尖倏然染上艳色。
“陛、陛下!”
“嗯?”
沈寒轻一顿,被少年唤了一声,便更加精心地伺候着小兔子。
“这样?”
“不、不是……!”
就算是发带已经覆在了眼前,但南荼还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越是逃避,越是不愿去想,小兔子就像是要与他作对似的,越来越精神。
一声声“陛下”由羞愤恼怒,逐渐变得柔软。
“别咬。”沈寒轻揉着他满是齿痕的嫣红唇瓣,“周围没有人。”
南荼此刻依旧听不清沈寒轻的声音了。
他整个人都被汹涌的热意淹没,本能地去寻找他在世间最亲密的人。
“陛下……”
南荼的声音小小的,像是冒着湿淋淋的水汽。
他的手没有办法动弹,只能仰起脸,努力凑近沈寒轻。
“嗯,朕在。”
沈寒轻顺着受不住的小兔子,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将人揽进了怀里。
如沈寒轻之前所说的,已有好几日了,加之早上发生的事情,南荼这会儿根本受不得刺激。
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些许,咕咕哝哝地说着什么,亦或是只有些没有意义的,压不住的声响。
沈寒轻没有当回事。
直到少年的唇中无意识地吐出了“仙君”二字。
他的手骤然一紧。
南荼被惊得狠狠颤着,用力咬住了唇瓣。
覆在眼前的绯红发带毫无预兆地被抽离,朦胧的水光笼着微微睁大的漂亮杏眼。
沈寒轻捏着南荼的下颌,不顾手中涌来的湿润和黏腻,低头吻了上去。
“在你身边的是朕。”
“只有朕。”
一句又一句的低语落在南荼唇畔,能燃尽一切的深情藏在愈加炙热的吻中。
“南荼,不要再看别人了。”
“看着朕,看着我吧……”
作者有话说:
兔兔:仙君今晚,好奇怪啊……
沈寒轻:小兔子今晚一直在想别的野男人(咬牙切齿)
审核宝宝们请不要一直换地方锁了他们没有do哈没有do!!!
感谢在2023-06-09 23:59:50~2023-06-11 05:50: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耶啵啵桃味冰 9瓶;咕咕 6瓶;云吸毛茸茸 2瓶;催更狂魔上线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南荼被亲得快要呼吸不过来,连意识都已经模糊了。
可沈寒轻的那句话,还是毫无阻碍地, 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一直都没有别人呀……
南荼还没从方才的那些触感之中缓过神来,晕乎乎的脑袋也没有办法去思考,沈寒轻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听出了那藏在语气中的难过和强行压下的不愉,即使仍旧沉浸在余韵里,意识昏沉之时,他也下意识地想和仙君解释。
他不想让仙君难过, 也不想让仙君误会。
“陛下……”
好不容易在铺天盖地涌来的亲吻中寻到换气的间隙,南荼唇瓣微张, 只来得及唤了沈寒轻一声,发出了些许柔软模糊的声音, 就再次被男人吻住了。
“南卿想起朕了?”
沈寒轻说这话时, 带上了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醋意。
甚至都已经这样了, 他还是没有放开南荼。
缓慢地打着圈, 将手里的东西抹匀了。
“臣, 臣一直都……唔……!”
几乎要让他窒息的漫长的吻终于结束,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更令他心惊耳热的举动。
那些想要解释的话语含在唇齿间,根本没有办法完整地说下去。
“陛下……”
绑在手腕处的绯红发带还没有被取下, 南荼只能徒劳地揪住了枕头的一角, 试图来抵消此刻腹部和腿肉上的奇怪触感。
只是这么揪着,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沈寒轻那些刻意为之的举动还在继续, 甚至还过分地将手中的湿润抹上了腰间。
昏沉的大脑逐渐清醒, 可他却恨不得自己继续像之前那般沉溺进去算了。
这样的话, 至少不会……
“陛下!”
眼尾湿润的绯色尚未完全消退, 羞愤和恼怒之色逐渐从南荼眼底浮现。
仙君他……他怎么这样!!!
方才他居然还在想着怎么哄人,真是……!
花招多也就罢了,之前都是第一时间换被褥换衣服的,结果仙君今晚居然……
这荒郊野外的,一会儿他要怎么洗?!
气恼之下,虽然不知道沈寒轻到底是怎么能误会成这样的,但南荼也不想解释了。
误会就误会吧。
就算是觉得不舒服,觉得难过,开始吃醋,也是仙君活该!
打好的草稿,准备安抚男人的话语被他彻底咽回了肚子里。
南荼生气地唤了一声沈寒轻后,就闭上了嘴,脸也别了过去,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一副不想再和他沟通的模样。
……糟糕,把小兔子惹生气了。
沈寒轻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看起来丝毫不慌,表情依旧淡漠沉稳,眼底还带着浓重的欲色。
只有伸入薄被之中的手,微妙地顿了顿。
南荼生气了,他其实是紧张的——毕竟才将人哄好,生气的小兔子除了会蹬人咬人,还会偷偷跑掉。
张晏生还没有被带过来,若是南荼真的气狠了,夜里跑掉,他可能……会追不回来。
他的小兔子,真的会跑吗?
经历了好几次小兔子悄摸跑路事件的沈寒轻,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南荼每次溜走,都只是小打小闹。
无非是被欺负狠了,一气之下从明光殿溜回南府,或是溜到别的男人的马车上。
这次……
沈寒轻沉默着,放开了拒绝沟通的小兔子。
落在掌心里的湿润,仍然带着些许黏腻。
他直起身,望着南荼拒绝与他交流,不出声、不睁眼,也依旧泛着薄红的脸颊和耳尖,拿过薄被的一角,慢慢将手中的湿痕擦拭干净。
这次,他会不会……太过火了?
沈寒轻从小兔子眼底瞧见那些怀念的神色,再从他口中听到那个陌生的名字时,心里陡然升起的郁气就再也没有消散。
也许是过火了吧。
若是再来一次,他恐怕还是会这么做。
这只被他宠坏了的小兔子,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没有力气去想别人。
沈寒轻眸光沉冷,似是凝着彻骨的霜雪。
半晌,才在一片静默的软榻间归于平静。
南荼暗自生了会儿气,闭上眼等着等着,却没有等到男人来哄他。
生气当然是生气的,可是他生气,仙君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件事,明明就是仙君做错了。
仙君自顾自地误会,自顾自地把他绑起来,又自顾自地……这样,还惹他生气!
小兔子可是很记仇的,仙君真的……真的不来哄哄吗?
其实他很好哄的呀……
只要态度认真一点,认个错,他可能一开心,就不计较这些了。
唔,不过,至于仙君的那些离谱的误会,解不解释,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所以仙君怎么还不过来哄他?!
南荼悄悄将眼皮睁开一条小缝,偷偷摸摸地朝男人看去。
闭着眼时,他只能感受到沈寒轻的手顿住,没有再继续将东西弄到他身上,随后,便是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窣之声。
一股他不是很想闻到,但又在“试试”的那么多个夜晚里,已经分外熟悉的味道在马车内蔓延。
几息之后,才渐渐消失。
沈寒轻没有离开软榻,冷玉般的指节曲起,轻轻在马车壁上敲了敲。
南荼听见马车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孟栾端着一盆温水过来,一只手小心地将马车上的雕花小门推开半扇,把水盆和放着帕子的托盘塞进来就溜了。
沈寒轻的马车是有门的,两扇雕花小门,可以彻底将马车变成一个小巧的房间,私密性比他那辆普通的马车高了不少。
也是他白天即使有点来气,但还是跟着沈寒轻过来的原因之一。
幸好之前小门一直都是关着的,不然那些声响……岂不是就要被人听见了……
白净的耳尖再次染上了薄红,迟迟没有退去。
南荼见沈寒轻没有注意到自己,正背对着他,准备下软榻去拿水盆,才敢彻底将眼睛睁开。
他先是动了动腿,感受到薄被里的潮湿和腿间那些干掉的痕迹,心中一阵无语。
正想伸手去碰碰,看看一会儿方不方便用水擦掉时,就不慎碰到了另一些被沈寒轻抹到了腰间和肚子上的。
南荼:“……”
扣分!必须扣分!!!
小兔子躺在软榻上磨了磨牙,恶狠狠的眼神像刀子似的,直接甩了过去。
沈寒轻到马车门口拿了水盆和干帕,正要转身的动作一停。
感受到来自身后的锋利眼刀,他默不作声地受了。
还特别贴心地等着小兔子将眼刀甩完,才端着水盆转身。
再回到软榻上时,南荼已经重新将眼睛闭上了。
连姿势都摆回了他离开时的模样。
闭着眼,别过脸,恨不得将自己缩到软榻里面,再也不跟他说话。
马车里,自闭的小兔子还不止一只。
角落的小兔窝里,毛茸茸的雪白小兔子正用爪爪遮着脸,屁股对着他。
还时不时地跺脚。
只不过它的兔窝被垫得很是软和,这一跺下去,也没有多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