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下凡报恩啦—— by荔枝椰椰
荔枝椰椰  发于:2023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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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荼惊恐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在绿阑端着水盆, 走到床榻前的那一秒,堪堪将裤子和被子处理好,连掉在被子里, 于昨夜不慎被遗忘的画册也统统塞进了储物袋。
“罪证”毁灭完毕,南荼还没来得及喘上口气,就见绿阑眼珠子一转。
“喔,大人原来……”
绿阑若有所思地瞅了眼被南荼扔在床边的裤子,和藏在被子里不慎露出来一小截的白皙双腿,“……喜欢这样睡。”
哎呀, 那陛下岂不是乐坏了?
南荼茫然眨眼:“……?”
这又是在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
南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化为一句叹息。
“算了。”
一番紧赶慢赶, 南荼终于在规定的时辰内洗漱完毕,用完了早膳, 到了凤临门前集合。
跟着沈寒轻一同前往避暑山庄的官员很多, 马车都快要将凤临门前的空地全都填满了。
好在提前通知过, 清过场, 这才没有出现官员的马车在和百姓们挤在一处, 动弹不得的尴尬场面。
南荼到的时候, 官员们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严岫穿过人群,挤到他身边,“你怎么才来?”
南荼疑惑道, “什么叫才来, 我这不是没迟到吗?”
“陛下可是早就到了。”严岫抬了抬下巴,示意南荼自己看。
凤临门前正停着辆最大最豪华的明黄色马车。
画册、裤子和被子上的湿痕, 还有在看着画册时, 身上突然传来的奇怪的感觉……这些回忆, 此刻全部都涌上了脑海。
南荼一看到沈寒轻的马车, 就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昨晚的情形。
昨夜难得能一个人独处,南荼后面看着看着,便将兔子耳朵和尾巴都放了出来。
放出来还没多久,耳尖上的绒毛便传来了一阵非常奇怪的,像是被人轻轻捏住的感觉。
兔耳朵不仅是被捏住了,甚至还被顺着耳根往上,揉捏了许久。
怪不得仙君吃完饭就走了,也没有像之前的那几次一样找借口要留下,原来是因为还有他的小兔子分身在宫里!
失、误、了!!!
即使他们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南荼还是有种沈寒轻就在他身边,修长的手正不停地在玩弄他的兔子耳朵和兔子尾巴的错觉。
被他弄脏的裤子和被子,也要往仙君的头上算去一份!
若不是仙君一直抱着小兔子分身揉来揉去捏来捏去,他也不会那么快就……
心里突然就来了气。
南荼收回视线,扯着严岫的袖子,拉着人往与明黄马车相反的方向走去。
“……干嘛?”严岫猝不及防,差点被南荼给扯趴下,“你要拉着我去哪儿?”
严岫的马车和南府的马车离得不远,南荼想着前两天,严岫说要去买点小零食留着路上吃,便顺嘴用了这个借口。
“饿了,你的零嘴呢?拿出来贡献一点?”
严岫一个急刹。
但没刹住。
“那些零嘴是我留到路上吃的!!!”严岫抗议道,“你现在吃了,我一会儿吃什么?!”
“会给你留一点的。”南荼冷静道,“别废话,赶紧的吧。”
南荼倒也不是非要去抢严岫的零食吃,只是他现在看见那辆明黄色的马车,心里就是一阵羞恼和生气。
眼不见心不烦,还是找个地方窝着算了。
自家马车那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绿阑青嶂盛九,全是小叛徒,还不如找个冤种的马车坐一坐。
南荼想着,手上又是一个用力。
“冤种”严岫的脚步直接变得踉跄了起来,“……”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探花,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儿吗!”
“哈。”南荼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用不着。”
严岫:“???”
严岫咬牙切齿,打不过南荼,又不敢反驳。
南荼这人,怎么还有两幅面孔?!
明明在陛下面前不是这样的!
是他不配了!
不知道是不是严岫的错觉,自从南荼的手拽上了他的袖子之后,他便感到背后像是被扎上了刀子——眼刀的那种刀。
眼刀的源头,正是他们身后的那辆豪华且巨大的明黄色马车。
“……”
严岫顶着无数眼刀,狠狠咽了咽。
避暑山庄一去便是许久,在途中发生什么都是不可预测的……他不会哪天突然就被陛下嘎了吧?!
两人在这边拉拉扯扯。
明黄色的帘子后面,沈寒轻静静往南荼的方向看去。
并开始计时,算着从南荼拉上严岫离开的时间,一共是多久。
孟栾在边上看得不停抹汗:
南大人啊,您就快回来吧,跟严大人到底有啥悄悄话好说的……
不远处,沈行舟正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瞅瞅沈寒轻那辆散发着森森寒意的马车,又瞅瞅南荼和严岫。
并密切地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南荼即将踏上严岫的马车的前一秒。
楚王殿下就跟个小炮弹似的,嗖的冲了过来,挤到了他和严岫之间。
“嫂——咳,那个,南大人呀,本王刚才好像听见了‘零嘴’二字?”沈行舟一张软乎乎的小脸看起来严肃得不行,“零嘴在哪儿呢?是在严大人的马车上吗?”
严岫:“……”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带的不是零嘴,而是什么奇怪的违禁品。
“回小殿下,是、是在臣的马车上。”
“喔,不错。”沈行舟背着手,先他们一步,动作敏捷地往马车上跳,“本王也想吃!”
哎,便宜阿兄啊,我只能帮你到这儿啦!
大腿该怎么抱,如何抱,在沈行舟来到大盛的第一天就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楚王殿下强势加入,严岫明显感到戳到自己身上的眼刀在逐渐变少。
“好,您吃,您随便吃。”严岫含泪道,“给臣留一点儿就行……”
“嗯嗯,本王会记住的。”沈行舟点点头,“如果没记住,那就……”
“没有‘那就’!”严岫赶紧打断。
三人其乐融融地上了马车。
很快,马车里就传来了咔嚓咔嚓吃零食的声音。
沈寒轻放下了帘子,不再计时了。
扎在背后的眼刀消失,严岫保住了千疮百孔的后背。
南荼和沈行舟本来还没有真想去霸占严岫那些小零食的意思,但吃了两口,就垂直投入了进去。
所有人对此情形,都非常满意。
等官员们全部到齐,队伍便出发了。
帝王仪仗和臣子们的马车排成了一条长队,浩浩荡荡地向避暑山庄而去。
一直到出发离开东都,南荼都待在严岫的马车里没有下来。
沈行舟也是一样,南荼不走,他就不走。
若不是刚才阻止南荼和严岫单独相处的时候,沈重翎因为起晚了,正在他们的马车里咔吧咔吧地啃着早膳,没办法一块儿捎上,不然他还想把便宜二哥也拉过来。
严岫悄悄抹了把汗。
好在只来了一位皇子,要是再来一位,他这辆小马车就要坐不下了。
“小殿下,这零嘴也吃得差不多了,您……”严岫犹豫着端起了茶壶,“您还要续杯吗?”
沈行舟:“……”
做什么,变相赶人是吧?
南荼和沈行舟一来,严岫的库存肉眼可见地变少了。
他们要是再不走……他就真的要没东西吃了啊啊啊!!!
南荼权当没有看见严岫满脸肉疼的表情,但吃着零嘴的速度倒是比之前变慢了一些。
再在严岫这儿坐了一会儿,直到整支队伍停下,说要中途休息半个时辰时,南荼才拍拍手上的酥点碎碎。
“吃得差不多了,多谢款待,我先走了。”
沈行舟闻言,也跟着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碴子,还特别讲究地从怀里掏了块帕子出来,将手擦干净了。
“本王也走了。”
严岫赶紧撩开马车帘子:“走好。”
南荼:“……”
沈行舟:“……拜拜。”
从严岫那儿出来后,南荼先把沈行舟送回了他和沈重翎的马车。
“舟舟,野回来啦?”
沈重翎正趴在窗边感受着山里的凉气,头也不回地说道。
出了东都,再走了一段,他们很快就进入到山间。
周遭都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将炽烈的阳光挡在外面,温度舒适,十分凉爽。
“哎,回来了。”沈行舟顺口答道。
他跳上严岫马车的时候,动作干脆利索,可等回到了自己的马车,就像是不知道怎么走路了似的。
一把抱着南荼的大腿,看着高高的马车,做出了十分为难的模样。
“嫂嫂——”沈行舟刻意拉长了调子,疯狂暗示。
南荼:“……”
“臣都说了,臣不是……算了。”他叹了口气,妥协了,手伸过去,卡着沈行舟的胳肢窝,将小朋友给提溜了上去。
“嗯???”沈重翎听到声响,迅速回头,“师父!您也来啦!要上来坐坐嘛?”
“不……”
南荼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沈行舟帮着拒绝了:“阿兄,咱们这儿又没有小食零嘴,婉拒了哈。”
说完,沈行舟趁着南荼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摸往他身后使了个眼色。
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南荼一怔,回过头,就见到沈寒轻正往这边走来。
年轻俊美的帝王身后跟着个提了一大篮子水果的孟栾。
“哎~这不是南大人嘛!”孟栾的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花,热情道,“来找两位殿下玩?”
“唔……”南荼含糊地应道。
孟栾手中的篮子突然晃了晃,他的视线很快就被吸引走了:“这是?”
“山里的小果子。”沈寒轻先孟栾一步,对南荼解释道,“盛九和盛七刚去摘的。”
竹篮里的果子像是某种浆果,红艳艳的,看起来就很好吃。
很多年前,南荼还跟着仙君在山间住着的时候,也到林子里摘过不少果子。
不过那些果子一眼瞧上去,长得都很像,他不太能分辨得出来。
每次都是凭着感觉,靠着嗅觉,倒还真的让他找到了不少好吃的果子。
就是不知道盛七和盛九摘的这篮味道怎么样……
南荼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往篮子飘去,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慢慢挪到了沈寒轻身边。
“哎呀,奴忽然想起盛七他们那儿还有一篮果子,奴先去洗一洗!”
孟栾找了个借口退下了。
篮子被沈寒轻拿在了手里。
红红的浆果上还有刚才清洗时留下的水珠,看起来鲜艳欲滴,新鲜得很。
白皙的脖颈上,小巧的喉结悄然滚动了一瞬。
沈寒轻见状,薄唇不着痕迹地往上扬了扬,“想吃吗?”
“嗯。”南荼矜持地点点头。
说完,他就听见沈寒轻轻笑一声,走近他,嗓音低沉,“重翎的马车太小,到朕那儿去吃?”
南荼不说话了。
眼神游移,避开了男人的目光。
昨夜的仇……他还记着呢。
沈寒轻见小兔子闭上了嘴,不肯回答,便再往前走了一步。
满满一篮子的浆果横在两人中间,酸甜的果香传来。
南荼闻着,一晃神,不免回忆起了以前的日子。
“朕的马车很大,南卿吃完了,还能在上面睡觉,就算是想要打滚,也绰绰有余。”沈寒轻的声音很温柔,哄着独自生着闷气的小兔子,“南卿从早上开始就不愿意见朕,是朕做错了什么吗?”
仙君没有恢复记忆,他这一世在凡间长大,从小就是学的凡间的规矩。
一国之君放低了姿态,主动认错,倒是让南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不、不是啦。”他小声反驳,“陛下没有做错什么。”
他那些心照不宣的小秘密,横在两人之间,一直都没有说开。
好处是,他可以一直当作仙君没有发现他和凡人不一样的地方——反正仙君也不知道他已经和张晏生通过气了。
至于坏处……
一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比如仙君大晚上乱挼他的小兔子分身,他就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生仙君的气了。
算了算了,勉强原谅仙君好了。
嗯,先原谅一点点。
毕竟他的小兔子分身那么好挼,仙君一时把持不住,也、也是正常的。
南荼强行给沈寒轻大晚上挼兔的过分行为找了个看起来合理的借口。
一番洗脑下来,他已经将自己给说服了。
沈寒轻没有再说什么,亲自从篮子里拿出了一颗小浆果。
修长如玉的手捏着艳红的小果子,更衬得骨节分明,肌色若雪。
南荼一直都知道仙君的皮肤白,是跟他不一样的冷白,就如仙君的名字一般,若天上月,枝头雪。
那颗小浆果被递到了南荼唇边,抵在柔软的唇瓣。
他不自觉地张口,将果子吃掉了。
果子太小,舌尖难免会碰到男人的指尖。
明明正处于清凉的山中,莹白的耳尖还是阵阵发热,不免红了一瞬。
果子是甜是酸已经不重要了,南荼根本就没有吃出来。
在沈寒轻问他好不好吃的时候,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挺、挺好吃的。”
“是吗。”沈寒轻闻言,另一只空闲的手忽然托住了篮子的底部,“朕也想尝尝。”
南荼疑惑:“那……您尝尝?”
“不方便。”沈寒轻长睫微垂,盯着篮子,开始暗示,“竹篮太重了。”
“试试”的这段时间,沈寒轻没少找这样蹩脚的借口,南荼早就习惯了。
有时候还会觉得这是和仙君“试试”的时候,所附赠的小情趣。
可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消气啊!
仙君这是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南荼不动,沈寒轻也不动。
两人站在沈重翎和沈行舟的马车之前,就这么僵持了起来。
“啊?很重吗?”耿直的沈重翎疑惑地说道,从马车的窗户里探头探脑,“让我康康……嗷!舟舟!你踩我做什么?!”
沈行舟面无表情,又踩了他一脚。
才五岁不到的小朋友,力气倒是不小,几乎是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带着,结结实实地踩了上去。
将沈重翎踩得龇牙咧嘴,但也成功让他在疼痛中悟了。
“啊,看起来是挺重的,阿兄辛苦了。”沈重翎一脸诚恳,赶紧缩了回去。
南荼:“……”
被沈重翎这么一打岔,他也不想再和沈寒继续轻僵持在这里了。
他知道沈寒轻想要的是什么,但也不打算让这个可恶的男人彻底如愿。
南荼在满篮子的浆果里随便拿起一颗,看也不看,猛猛怼到了沈寒轻的嘴巴里。
“陛下,尝到了吗?”
差点被自家生气的小兔子直接将浆果怼进喉咙里的沈寒轻:“……”
作者有话说:
沈寒轻:小兔子生气了(假装不知道为什么生气)赶紧哄哄。
兔兔: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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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可以再被呛几下。
“嗯,确实还行,尝起来酸甜正好。”他说道, 面色如常,双手继续托着竹篮,也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南荼一见,就知道沈寒轻心里正打着什么鬼主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手就要将竹篮接过来。
“看来陛下近日太过操劳, 连一篮子浆果都提不动了,还是得让臣来帮忙。”
沈寒轻:“……”
他侧身避开南荼的手, 依旧稳稳当当地托着竹篮,“不必了, 朕可以。”
俊美的天子眉眼含笑, 似是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怼完沈寒轻, 南荼的气就消了不少, 原谅他的进度又往前增加了一些, 从原来的一点点, 变成了亿点点。
一抬眸,又恰好对上男人藏在眼底的纵容。
南荼面上一红,“喔, 好, 既然陛下可以,那臣就放心了。”
竹篮里的浆果在清洗过后, 不宜放置太久。
既然都已经来了这边, 小兔子看起来又不怎么生气了, 沈寒轻便将浆果分了分, 给沈重翎和沈行舟分了一半。
两个小朋友还缩在马车里不敢乱看,就算是沈寒轻让他们将果子拿进去,他们也只敢从帘子后面伸出来一只手。
——沈行舟负责撩起马车帘子,沈重翎负责伸手。
怂得不行,就怕沈寒轻嫌他们杵在这儿太晃眼。
沈寒轻见状,只得无奈地叮嘱道:“尽早吃。”
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
四周渐渐响起了收拾东西的声音。
之前找借口溜走的孟栾也突然在不远处出现,往这边瞅着。
“南卿。”沈寒轻低声唤道,“要去朕的马车里坐坐吗?”
“……”
自从在凤临门前下来集合之后,南荼就一直没有回到过自家的马车了。
路上时,他躲在严岫的马车里,和他聊了聊,发现避暑山庄距离东都是不算太远,但也近不到哪里去,还需要在马车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他的马车和严岫的差不多大,只不过布置得更加精致一些,软垫也多加了几层,勉强能让他在里面窝着。
平躺也是可以的,就是……肯定没有仙君那辆超大超豪华的马车舒服。
这么想着,他就有些心动了。
到哪儿窝都是窝,还不如找个最舒服的金窝窝。
“南卿?”
眼看所有人都要收拾完毕,马上就要出发了,沈寒轻还是不急不缓地走到南荼身前,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唔……”
南荼支支吾吾,磨蹭了会儿,直到周围的官员都上了马车,孟栾也在一旁望眼欲穿,才矜持地点了点头。
依着沈寒轻的意思,坐到了他的马车里。
沈寒轻的马车比他的宽敞了许多,足足大了好几倍。
与之前带着他在宫外游玩的马车不一样,这辆明黄色的马车作为帝王仪仗之一,华丽无比,里面软榻、桌案、储物的柜子,一应俱全。
南荼一爬上去,忽然就不想离开了。
软榻松软舒适,正是他喜欢的软度。
一坐上去,他的身体就像是黏上去了一般,扯不下来了。
车厢内空间宽大,还能塞得下好几个人。
不过此时,这里就只有一只陷进了软榻的小兔子,和正在给小兔子准备着零嘴的沈寒轻。
孟栾早在南荼坐上马车的时候,就跑到了外面,和赶车的盛七排排坐,将车内的空间尽数留给了他们。
山间清凉,就算是在路上,还在马车里,南荼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周遭的温度比东都低了许多。
他原本还担心路上要不要偷偷使用灵力来降点温,现在看来是完全不需要了。
正好,也不用被天道念叨了。
昨晚没睡好,一路上因为要在严岫那儿躲着,又有沈行舟在,他也不方便闭眼休息。
这会儿,南荼在金窝窝里躺着躺着,就犯了困。
漂亮的杏眼渐渐合上,乌发微垂,落在软塌边,很快就睡着了。
沈寒轻给他摆着小点心的手一顿。
软塌边的小几上,正放着一盘酥点和一小杯果茶。
酥点被沈寒轻摆出了花瓣一般的造型,果茶里也用了些巧思,不仅有切好的鲜果,还放了花朵点缀。
只可惜……
沈寒轻撩开帘子,孟栾无声地进来,将小几收拾了一番。
摆好造型的酥点被小心翼翼地收进了食盒。
孟栾收拾完后,又无声地退了出去。
果茶还原封不动地放在小几上。
精心准备好的茶,沈寒轻不想浪费。
他端起琉璃茶杯,将果茶一饮而尽,动作轻柔地上了软榻。
睡在软榻上的小兔子翻了个身,在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自动窝进了沈寒轻怀里。
薄被早就被南荼扔在了一边。
马车里不冷也不热,正是适合睡觉的温度。
沈寒轻接住投怀送抱的小兔子,在他的唇瓣印下了一个带着果香和茶香的吻。
南荼再睁开眼时,马车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恰巧是日暮黄昏之时,队伍停了下来,打算在原地休息一晚。
夕阳将晚霞洇进了层层云彩之中,天边泛着艳丽耀眼的霞光。
他醒来的时候,沈寒轻已经不在身边了。
之前睡得迷迷糊糊,他自然也不记得自己主动钻进男人怀里,睡了将近一整个白天。
南荼晃了晃脑袋,慢吞吞地从软榻上爬了起来。
外面聚着许多人,正在为难得一见的瑰丽景象赞叹。
议论和感叹落在刚睡醒的南荼耳中,只留下一片吵吵嚷嚷的繁杂声响。
他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也没有理会这日暮时的美景。
太阳落山之后,山间的温度就渐渐变低了。
这会儿他清醒了一些,才发现身上的外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沈寒轻脱了下来。
男人还将白日里被他嫌热踢开的薄被拿了回来,搭在了他腰间。
有被子抱着,倒也不觉得冷。
南荼醒来之后没有立刻起身,在软榻上窝着窝着,就又犯了懒,靠在榻边发着呆。
外面热闹得不行,似乎是在生火,准备吃的。
他好像闻到了鱼和山鸡的味道,伴着林间特有的草木的清香和浓重的香料味儿,透过马车的窗帘传入了鼻尖。
唔,看来还没有做好,还是晚点再下去吧。
在严岫车上吃多了零嘴,就算将午膳睡了过去,他这会儿也不觉得饿。
这一整日都过得稀里糊涂的,早上起来发现裤子脏了,白天为了躲着仙君,炫完了严岫的库存,又将男人怼了一顿,最后还是乖乖地跟着人上了马车。
“……奇奇怪怪。”南荼咕哝着。
不是在说别人,而是在说自己。
怎么跟仙君越“试”,他的情绪就越不稳定?
最近和仙君发小脾气的次数还挺多的,都有些不像他了。
他以前是会跟仙君生气,但都不是在这种事情上。
南荼倒也不是在自我反省。
毕竟他从小被沈寒轻宠着长大,向来信奉一个原则,那就是小兔子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只要他不做坏事,偶尔使使小性子,仙君都会随着他,也不会与他计较。
南荼忽地一怔。
仔细想来,仙君不管是之前,还是被贬下凡后,都一直对他很好。
都过去了一天,差不多要十二个时辰了,那他就、就不和仙君计较了吧。
算账也……等到以后再说!
南荼决定了之后,心情不知怎么的,忽然变好了不少。
还很想……立刻见到沈寒轻。
就在这时,马车的帘子一晃,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马车之外。
沈寒轻素来在外人面前端方清贵的脸庞映着灼灼火光,在见到南荼时,眼底瞬间染上了一丝温柔之色。
“醒了。”
“嗯!”
沈寒轻听出小兔子语气中的活泼,想着南荼应该是没有在生气了。
没想到将小兔子哄过来补眠,居然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他眸中的温柔和笑意愈加深邃,轻声道,“你午膳没吃,现在饿不饿?可要起来?”
“起起起!”
南荼方才一个人想七想八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清醒了,动作利索地下了软榻,要去将外袍穿上。
只不过,沈寒轻的马车内部空间大是大,宽阔是宽阔,高度却算不上太高,起码不能让南荼在马车里站直。
眼看着莽撞的小兔子就要一脑袋磕上马车顶了,沈寒轻本想在马车边上等着抱他下来的,此时也只能进去,将丝毫没有察觉的小兔子拉住。
“当心。”
沈寒轻一手护在南荼头顶,一手将少年揽了过来。
南荼起来时候,随手就将薄被扔到了一旁,沈寒轻过来拉他,竟一时找不到地方下脚,不慎带着他摔回了软榻上。
“陛下……”
南荼懵了片刻,再反应过来时,就发现自己摔进了沈寒轻怀里,双手下意识地撑在男人胸口,怔怔地唤了一句。
他开口时,沈寒轻也急急扶住了他。
大掌轻轻碰了碰他的脑袋,“没事吧,方才有没有磕到?”
“没有。”南荼的目光在沈寒轻的肩背处扫过,下意识地探身过去,“陛下呢,有没有摔到?”
“朕无事。”
沈寒轻扶住乱动的少年,握着他的腰,嗓音微沉,“但南卿再这么坐下去,怕是要有事了。”
“……”
身后正传来的,渐渐在变化的触感有些明显。
南荼的脸一红。
下去会碰到,不下去也会碰到,让他有些尴尬。
仙君怎么……怎么这么快就……
他不敢再动,沈寒轻也没有催。
马车内静了片刻。
直到沈寒轻扶在他腰间的手轻轻在他腰侧点了点,他才如梦初醒般,动作带着些慌张和急切,立刻翻身下去了。
在榻上睡了一天,本就有些睡乱了的里衣变得更加凌乱了。
南荼随便拢了拢,就要去将外袍拿来披上时,沈寒轻不知什么时候也坐了起来,坐在他身边。
骨节分明的手伸来,仔仔细细地将他的里衣整理好了。
衣襟上的褶皱被妥帖地拂平,理顺,接着,绯红的外袍也被男人拿了过来。
“南卿,抬手。”
南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当真听话地将手抬了起来,让男人替他穿好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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