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最见这小东西若无其事爬上自己的腿,冷声道:“还知道回来?”
黎绵心说做狐狸我当然知道回来,不过还是知道要哄哄暴君,毕竟要傍着他才能既享福又能化形,谁知道一开口又变成嗷嗷叫。
黎绵:“……”
萧最:“看来还是朕太纵容你了,以后把你锁在笼子里看你还能跑哪里去。”
黎绵:“???”
萧最:“怎么不说话了?既然喜欢锁在笼子里,那朕就成全你,孙公公——”
黎绵无语了,这男人真的小心眼!
黎绵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急得跳了起来,撅起嘴巴撞了一下萧最的唇,乘机舌忝了一口,“你少冤枉人!”
萧最也不在意被亲,觑着它:“你是人吗?”
黎绵改口:“你少冤枉狐狸!我是晕了过去,方才才醒了过来,在外面又冻又饿,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仅不关心我,还冲我发脾气,竟然还要锁我,我可真是一只可怜没人疼的小狐狸。”
萧最:“……”没看出哪里可怜了。
黎绵提高了声音:“我就该冻死在外面!”
孙公公在一旁劝道:“小主子别说傻话了,陛下就是太担心你了,都是奴才失职,奴才的过错。”
黎绵:“孙公公我不怪你。”
萧最:“那是怪朕?”
黎绵哼道:“怪我,怪我晕倒了没能爬起来——”
小狐狸的嘴被捏住了,瞪着眼睛看着暴君,扯不开只好呜呜呜将剩余的话又咽了回去。
萧最:“话多,聒噪。”
呵呵呵呵呵,装什么啊?也不知道谁丢了话多聒噪的小狐狸,急眼了都。
“你干嘛呀!”
黎绵被萧最的大手扌莫上身,激动的直接声音劈了叉,浑身的毛瞬间都炸开,远看像颗硕圆的毛球,萧最用那只没受伤的大手,隔着毛发摸了摸,语气平淡:“在雪地里晕了这么久,朕检查检查有没有冻坏。”
流氓!臭流氓!说的真好听!
小狐狸心里骂着,实际上被扌莫得舒服极了,顺势摊开肚皮躺在暴君腿上,喉咙眼发出呼噜呼噜的小声音,萧最大手覆盖在它那圆鼓鼓的肚皮上,“不是一天没吃了?”
小狐狸一听,赶紧翻了个身子背对他,瞎话张口就来,“醒来之后,太饿了吃了一肚子雪,不然没力气回来,我可真是一只可怜又没人疼的小狐狸。”
小狐狸只想着藏起肚子却把屁.股送到了暴君的手中,萧最不客气地捏了两下,小狐狸气的牙都要咬碎了,忍!它忍了!
就听到暴君开口:“可不可怜不知道,朕瞧你是只谎话连篇的小狐狸。”
小狐狸冷着脸直接从暴君腿上爬了下来,朝它的小窝走去。
小鸟雀在窝里担惊受怕了大半天,总算看到它家恩公回来了,当即扑了过去,当时王砺刺向小狐狸的时候,它吓晕了过去,等睁开眼睛时,恩公已经不见了,它本来想出去寻,暴君却命人看着它,不准它离开。
萧最当时的想法是,这小胖鸟和小狐狸关系好,不可能会不管这蠢头蠢脑的小鸟。
小鸟雀扑棱着翅膀,挂在了黎绵的脑袋上,呜呜呜哭道:“小灰担心死你了,还以为你不要小灰了。”
小狐狸赶紧就地坐下,拿小肉垫安抚小小鸟雀,“怎么可能!我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啊!”
黎绵忘了自己现在不是狐语,此话一出,殿内温度比殿外还低。
孙公公用力地咳了几声。
小狐狸这才反应过来,它就说后脑勺怎么这么冷,不用想也知道某人目光沉沉盯着它呢,赶紧虚假补救道:“还有陛下!”
小鸟雀自动忽略它最后一句话,被安抚好后,这才松开黎绵,不忘叮嘱道:“吓死小灰了,恩公再跑出去,可记得要带上小灰。”
小狐狸生怕被暴君听到,压低了嗓音:“下回记得了,他们喂你吃食了没?”
小鸟雀点点头:“老东—孙公公让小青喂了我。”
由于最近一段时间,孙公公表现极好,已经摆脱了老东西的称号了。
小狐狸这才满意,得亏没跟着自己,在这暖意十足的寝殿有吃有喝,比他在冷宫里饥寒交迫要好百倍。
小鸟雀夜里没睡好,白天又受了惊,此刻见黎绵回来,放松下来没过多久就两眼一闭睡了过去,黎绵将毯子给它露了个脑袋仔细盖好。
孙公公在不远处见它俩兄弟情深,想咳又不敢咳,这祖宗怎么眼里就只有小鸟雀,它一只胖头胖脑的小肥鸟在这么暖和的殿内,还能冻着不成!
好在黎绵不算没良心,转过身几步跑到暴君跟前,熟练地爬上了暴君的腿,小肉垫捧起暴君那只包扎过的手,“怎么样了?晚上上药没?”
孙公公差点喜极而泣:“老奴就知道小主子心里有陛下。”
小狐狸的肉垫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孙公公,不至于,真不至于。
萧最由着它捧着自己的手,掀开眼看他:“你要给朕上药?”
小狐狸:“?”
萧最淡道:“朕是为了救你受伤的。”
小狐狸:“???”
虽然暴君是救它才受伤,但是那刺客目标本来就是暴君,只是见杀不了,才转向它的,它是被牵连的!再退一万步,这刺客也是他们非要找兽医,才带进宫的!
和他黎绵可没有一点关系哈,这个锅他不背!
不过这反驳的话显然不能说,不是怕暴君,是怕暴君又打它屁.股。
刘太医背着药箱过来要给陛下换药,就见孙公公上前接过药,笑道:“太医辛苦了,今日就由小主子给陛下上药好了。”
刘太医:“……”
这不是为难狐狸吗?小狐狸那爪子哪里有手那般灵活?
黎绵光是解开那包扎的纱布绷带就费了不少时间,抬眼见暴君宛若手断了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摆明了就是想看它笑话!恨不得在他伤口上戳两下,不过绷带取下后,触及到那么深的口子,皮肉都有些外翻了,毫无血色泛着白,看着就疼,小狐狸不禁有些心虚,它当时还使劲吮,直到尝不到一点血味才松嘴。
萧最见小狐狸呼吸都放轻了,不禁好笑,这家伙分明刚还凶巴巴的,这会又小心翼翼,实在可爱,让人忍不住逗它:“弄痛了朕,朕就罚你。”
黎绵:“……知道了。”
小狐狸从孙公公手里接过打开盖子的药,仔细撒在了伤口上,还不忘低头轻轻吹一吹,萧最被它吹的不止伤口痒,就连心尖都有些痒,指尖动了动,开口道:“可以了。”
黎绵这才给他包扎,小肉垫业务极其不熟练,但总算包的也像那么一回事了。
黎绵捧着萧最的手,仰头得意问道:“没弄痛吧?”
萧最:“没有,还算有点用。”
黎绵:“……呀,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萧最:“?”
黎绵笑嘻嘻内涵:“你都能说好话了。”
萧最屈指弹了它一脑袋瓜,淡道:“放肆。”
黎绵胆大包天又不止这一次,捂住脑门,气呼呼埋怨道:“很痛的!”
萧最压根就没用力,上次打它屁.股也是,哭的都快把房顶掀了,为此还闹离家出走,气性大到半夜不睡爬床给他下药,不由点评道:“娇气。”
黎绵翻了个白眼,“我们小狐狸娇气点怎么了?”
萧最:“可以。”
黎绵下意识问:“可以什么?”
萧最:“朕准许你可以娇气。”
黎绵:“……”
用得着你准许?我想娇气就娇气!
不过暴君都这样说了,黎绵借机讨价还价:“那你不准再打我了,陛下一言九鼎,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萧最:“嗯。”
黎绵:“???”这么爽快?怎么回事?真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黎绵偏头朝着孙公公说道:“孙公公,你刚刚是不是也听见陛下答应了以后再也不打我了?”
孙公公被点名,弓身回道:“老奴听见了。”
黎绵还是不放心,孙公公是暴君的人,作证算不得数,这样一想:“不行,口说无凭,得写个圣旨我收着。”
以后万一他做错了事,有这个圣旨还能有个保障,小狐狸很有小心机的想。
萧最:“去取纸笔。”
孙公公:“是。”
一旁的刘太医震惊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么好说话的陛下是真实存在的吗?
很快笔墨纸砚取来一一摆好,上次这阵仗还是拿狼毫蘸墨搔它小肉垫!
小狐狸为了这个圣旨,决定大度原谅暴君,暂时就不翻旧账了。
黎绵从暴君腿上爬上桌,“圣旨在这膳桌上写会不会不庄重?”
萧最:“那不写了。”
小肉垫忙按住暴君的手,软声软气道:“诶,别别别,陛下就是庄重的化身,很庄重!”
一旁研墨的孙公公都快要被小狐狸给可爱死了,笑得一脸慈爱。
小狐狸见暴君迟迟不动笔,忍不住催促道:“快写呀。”
萧最视线落在手背上的小爪子。
小狐狸赶紧收回,萧最这才都动笔,黎绵还是头一回见暴君执笔,上次搔它小肉垫不算,还别说,在纸上落笔端坐着的暴君,尊贵无双中又带着威赫,无人企及。
不说话是真好看啊,小狐狸歪着头都忘了看纸上内容,只顾着看暴君去了,最后听到孙公公的笑,才回神,看向纸上的内容。
萧最的字如其人,龙蟠凤翥,银钩虿尾,极具气势。
小狐狸是一个字也看不懂,茫然问:“写的什么呀?”
萧最:“你要的圣旨。”
黎绵:“都没盖章!”
萧最瞥了它一眼:“你还知道盖章?”
黎绵心说看不起谁呢,“圣旨不都要盖玉玺的。”
萧最:“明日朕去御书房给你盖。”
黎绵不搭理他,“孙公公,陛下那纸上写的什么啊?”
孙公公:“回小主子,老奴不识字。”
黎绵“哦”了一声,他识字也不认得,这狗皇帝字怎么写的这么难认?故意的吧?
黎绵怕被忽悠,晃着萧最的手,“我都不认识,你给我念一下吧。”
萧最:“朕答应小狐狸以后不再打它。”
黎绵趁机数了一下纸上的字数,刚好十二个字,又觉得太简单了有点不满意,“就这一句话吗?”
萧最:“?”
黎绵拿脑袋蹭了蹭萧最的手,卖乖道:“再加几个字吧。”
萧最对于它的得寸进尺并未说什么,“加什么?”
黎绵:“且以后不管小狐狸做了什么都不会再罚它,也不准因小狐狸的过错迁怒惩罚于宫人。”
萧最:“……”
孙公公:“……”
黎绵:“你刚刚答应我了,你可是说话一言九鼎的,可不能反悔。”
萧最睨了它一眼,然后在纸上又加了一句,小狐狸数了数字数是对的,这才满意,“孙公公,明日陛下盖了章,记得带回来给我。”
孙公公:“是。”
小狐狸得了好处,忙狗腿地爬上了萧最的腿上,抬起小肉垫给他锤了锤肩膀,“陛下辛苦了。”
萧最:“……”
小东西还挺会讨人喜欢的。
萧最洗漱完回来,见小狐狸已经躺下了,不过躺的是它自己的笼子,孙公公这个人精,见陛下脚步停顿,忙道:“小主子是听了太医的话,这是在为陛下您着想。”
刘太医白日特地交代过,让小狐狸这两日离陛下远一点,是怕兽类嗅到血失控,孙公公自然就以为小狐狸不爬龙床是因着这原因,心里免不了感慨小主子心里还是有他们陛下的。
事实上黎绵压根不记得刘太医说的什么话,再说萧最手掌的血它都已经吮完了,哪里还有血腥味,它纯粹不爬龙床是想夜里和小鸟雀说它化形之事,这是件大事!另外还得好好研究之前说的修炼,它自己有捷径化形,就是不知道小鸟雀如何是好?
萧最收回视线,冷淡道:“你倒是知道为这小东西说好话。”
孙公公忙笑着掌了两下自己的嘴,“陛下莫怪奴才多嘴,小主子喜欢陛下,奴才都是瞧在眼里的。”
萧最不置可否。
小狐狸听到动静转过身,疑惑地看了看孙公公,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暴君,这两人大半夜不睡觉做什么?小狐狸懒得搭理他俩,又背过身子。
萧最也没提让小狐狸上龙床来睡,待寝殿里灭了烛,内外殿各留了一盏灯后,黎绵终于把睡着的小鸟雀等醒了,小鸟雀本来还想接昨日的小鸟媳妇的梦,谁知今日死活不做梦了,此时睁开黑眼豆见眼前一道幽幽的光看着自己,吓了一大跳,不等扑腾起来,黎绵一个肉垫将它按回了窝里,小声嗷道:“是我!”
小鸟雀这才停止扑棱,啾了一声回应。
小狐狸松开它,压低着嗓音把今日自己喝了暴君的血化形这个事告诉了小鸟雀,听得小鸟雀一愣一愣的,久久没出声。
“你看动物是能化形的,你也可以,只要找对路。”
小鸟雀总算开口了:“小灰还没见过恩公化形的样子。”
小狐狸:“……”这不是重点!
不过那冷宫里没镜子,黎绵也不知道自己化形是不是自己原本的模样,应该是差不多,身材,手,脚都差不离,也很白,就是化形之后头发真的好长,又让他有点不确定,毕竟他是短头发,那黑发都到腰.下了。
小狐狸:“下回再化形让你看就是了。”
小鸟雀激动地合住翅膀拍了两下,“好耶!恩公人形一定和兽形一样好看!”
小狐狸也不谦虚,“差不多,都好看。”
“话题拐远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动物可以化形,你仔细回忆回忆,自己是如何与其他小鸟雀不同的?我帮你研究研究找找法子。”
小鸟雀摇摇头,它除了比一般小鸟雀活得久一些,也没其他不同,该怕冻死还是怕冻死!
小鸟雀:“小灰觉得当只小鸟挺好的,当人还麻烦的。”
它整日见这些宫人动不动就跪下,当人不见得多好。
小狐狸:“……好吧。”
黎绵自己做过人,所以觉得做人好,只是小灰一直都是一只小鸟雀,自然是对当人没什么感觉。
小狐狸反思了一下,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加注在小鸟雀身上,最后嗷道:“没关系,不想变人就不想变人吧,你不管什么样,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鸟雀感动极了,提高声音啾啾道:“恩公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话音刚落,殿内的烛火燃起,小狐狸和小鸟雀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干嘛呀?大半夜怎么又突然点灯了!
小狐狸闻到熟悉的冷香味道,睁开眼果然见暴君穿着黑色寝衣,面无表情地立在不远处。
孙公公在一旁弓着身子,朝小狐狸解释道:“小主子和您这位好伙伴,扰到陛下休息了。”
小鸟雀直接把脑袋埋进窝里,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
小狐狸:“……”
它们说的很小声,不过知道暴君觉浅,小狐狸也没反驳,乖巧地“嗷”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谁知暴君还不离开。
小狐狸歪头看向他,就听见暴君开口:“过来。”
小狐狸:“?”
孙公公在一旁解释道:“陛下这是让您和他一起睡,陛下并未把太医的话放在心上,小主子不必担忧。”
小狐狸:“??”它担忧什么了?
萧最已经转身回内殿了,孙公公见小狐狸还未有动静,忙使眼色,小狐狸都怕孙公公眼睛抽筋,只好跟了上去,一起睡就一起睡,反正龙床比它的狐狸窝舒服多了。
小狐狸窜的极快,还先萧最一步,跳上了龙床自动滚到了床里侧,给暴君贴心地留了位置,待暴君躺下后,这才熟练地爬上了暴君身上,不止龙床舒服,暴君身上更是又香又舒服!
萧最也没开口撵它,抬起胳膊将大手搭在它那毛绒绒的屁.股上。
小狐狸一万句骂街的话生生克制住了,就知道狗皇帝图谋不轨,觊觎它!
之前还只是捏它小肉垫,现在倒好,小肉垫都看不上了,光惦记它毛绒绒的大屁.股和小耳朵!
黎绵用爪子想也知道肯定手感极好,让暴君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萧最:“今晚怎么这么老实?”
小狐狸敷衍地“嗷”了一声。
萧最手指若有似无地点着小狐狸的小粗腰:“又不能说话了?”
黎绵被他弄的痒痒的,在他身上不高兴地蹬了两下腿,爬到暴君嘴边舌忝了一下,开口骂道:“烦人。”
萧最:“……你是人吗?”
黎绵改口:“烦狐狸!”
萧最拎着小狐狸坐了起来,也不说话,深黑的眸子幽幽地盯着它。
黎绵眨眨眼:“干嘛呀?”
萧最意有所指:“你每次开口说话前,都亲朕。”
黎绵装傻:“有吗?我想亲你就亲了!”
说完故作镇定地仰脖朝萧最的嘴上大力亲了一下。
萧最也不拦它,等黎绵亲完后,开口指出:“你这是心虚的行为。”
黎绵:“……”
萧最:“所以你是知道的。”
这狗皇帝洞察能力很强,黎绵见状只好装死地往被子里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被子里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小狐狸着急忙慌中好似踩到了一大团软软的东西上,还在奇怪暴君身上竟然除了嘴唇还有旁的地上是软的。
就听到了暴君闷哼了一声。
整只狐狸都被丢出了被子里,黎绵在龙床上滚了一圈,才后知后觉刚刚踹到是什么。
救命!不会吧!它刚刚那一脚踩的很用力,不会出事吧?
黎绵整只狐狸又尴尬又心虚,连滚带爬躲到了龙床最里角了,迟迟没听到暴君的声音,“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在被子里看不见,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得真心实意,毕竟这玩意脆弱,要是被它踩坏了,让暴君绝后,那它可就成了这个国的罪人了,也不对,按那个“幻听”说的,狗皇帝是暴君,不得民心,还有不到半年就亡国了,那它也不算这个国的罪人,顶多是暴君祖宗眼里的罪人。
黎绵试探地开口:“你有没有孩子啊?”
萧最:“?”
黎绵:“要不还是让刘太医过来瞧瞧吧,可别踩坏了。”
萧最此时一阵烦躁,他本身冷淡对那事并无感觉,此时被小狐狸大力踩了这么一下。
竟让他长久未疏解之处有起头的趋势,萧最不免也牙痒起来,想把这小混蛋捉住再打一顿。
萧最嘲讽道:“这个时候怎么不说把刘太医从睡梦中叫起来缺德了?”
黎绵极其双标:“食君之禄,为君办事,他应该做的!”
萧最冷笑:“整个太医院因为你,已经罚了三个月的俸禄了。”
黎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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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黎绵还真不知道。
萧最见小狐狸沉默不语, 以为它在内疚,正欲开口,就听到小狐狸语气担忧:“你真不叫太医看看吗?万一伤着了, 以后不行了怎么办?”
联想到小狐狸刚刚问有没有孩子,萧最总算知道它什么意思了,“你一只狐狸倒是懂得多。”
黎绵听到暴君这明显带着咬牙切齿的低沉嗓音,真不容易啊, 暴君并不是个情绪容易外露之人,可见气的不轻。
小狐狸赶紧闭嘴了, 怕把他气出好歹, 寝殿一时静谧下来, 暴君那明显沉重的呼吸声就清晰可闻了, 小狐狸竖起的耳朵抖了抖, 立即又缩进了毛发中。
不会吧?不会是起反应了吧?救命!
黎绵尴尬地用爪子抠了抠床,亏它还觉得暴君被它踩坏了,还是它思想不够变态, 想太少了!
黎绵作为一只正经且好心肠的狐狸,决定给暴君一个私人空间, 本想偷偷摸摸爬下床,不料在跨过暴君之时,猝不及防被抓住了尾巴,黎绵像是受了重大刺.激一般,反应极其强烈,整只狐狸直接痉挛倒在床上,尖叫起来, 还不只一声。
萧最:“……”
这叫的好像他要对小狐狸做什么似。
孙公公迅速命宫人点上灯, 他则着急忙慌进来, “陛下,发生何事?”
龙床上一人一狐都有点不对劲。
萧最低声道:“出去。”
孙公公当即打一哆嗦,熄了灯迅速退了出去。
小狐狸这一倒直接隔着被子压在了萧最身上,关键尾巴被抓那么一下,不知为何卸了它全部的力,浑身软绵绵,爬都爬不起来。
黎绵羞愤难当,指责道:“你不准摸我的尾巴!”
萧最:“你命令朕?”
黎绵当即怂了,软声软语同他讲道理:“呜呜呜,狐狸尾巴摸不得,你这行为相当于调戏我。”
萧最:“……”
怪不得刚刚叫的,活像是被人非礼了一般。
黎绵惨兮兮中还不忘善解人意:“我现在没了力气,你把我丢出去吧,我给你腾个地。”
萧最:“?”
黎绵:“别憋坏了。”
意思到这小狐狸什么意思之后,萧最脸寒了个彻底。
黎绵还要再说点什么,被整只抱了起来,捂住了嘴巴,重新丢进了龙床里面。
小狐狸滚了一圈后,有点不服气,到哪里能找到它这种通情达理的好狐狸,“我——”
萧最:“闭嘴,再出声别怪朕非礼你。”
黎绵瞳孔地震,哆哆嗦嗦想将尾巴藏起来,呜呜呜,这里有变态!
萧最见它还真信了,觉得和这只蠢狐狸继续待一起,难保不会被传染。
黎绵听见暴君掀开被子,下了床,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警惕起来,“你做什么去?”
萧最:“朕做什么难道还要像你这只蠢狐狸汇报?”
黎绵自动忽略他又骂自己蠢狐狸,有些纠结,不会是去后宫睡其他妃子吧,想到这里突如其来的占有欲升腾起,问就是怕暴君阳气以后不纯正了,影响狐狸化形,“你不准去!”
萧最被急速窜过来的狐狸搂住了脖子,担心它掉下去,只好托住它的屁.股,“又有力气了?”
黎绵紧紧抓住他:“阻止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萧最本来想出去吹吹风,冷静一番,此时抱着这个大毛团又有点不想松手,行,那就一起。
黎绵趴在萧最肩膀上,紧张兮兮问:“就非得去吗?”
呜呜呜,关键怎么还把它捎上了!
萧最未作声,抱着它往殿外走去。
直到被殿外的寒风吹了一轮又一轮,借着宫灯看雪花纷飞飘舞。
黎绵沉默良久,才不可置信道:“你出来就是为了吹风的?”
萧最:“不然?”
黎绵脱口而出:“我还以为你要去后宫找你那三千个妃子。”
萧最:“……”
站在一旁撑伞的孙公公,虽不懂陛下和小主子这是怎么了,大半夜为何这般闲情雅致赏雪,此时听到小狐狸的话,为陛下正名义不容辞,“小主子又在说笑,陛下后宫至今空无一人,上哪里有三千个妃子去?”
黎绵:“……”打扰了,是他造谣了。
萧最垂眸和它对视了一番。
黎绵默默移开了视线,这不科学啊?
临睡前,黎绵犹犹豫豫终于问出来自从它听到后宫空无一人就盘旋在脑海的问题,“陛下,敢问您今年多大呀?”
萧最对于小狐狸整日奇奇怪怪的想法早已习惯,眼睛都未睁开,回道:“二十有四。”
黎绵:“……”
哈,没看出来,暴君整日面无表情,深沉地让黎绵还以为他三十好几了,不曾想也就比他做人的年龄大了五岁。
黎绵喜欢赖床,从未在清晨时见过暴君,今日也不例外,它在一声声啾啾啾中睁开了眼,往上窜了窜直接趴在了暴君的枕头上再次闭上了眼。
小鸟雀更加卖力地啾啾啾,一副不把小狐狸唤醒不罢休的劲头。
等小狐狸又迷瞪了一会后,这才坐起来,嗷道:“小灰,都和你说了好多回了,大清早扰人休息是不礼貌的。”
小鸟雀立在床前的衣架上,老实巴交啾啾两声:“小灰知道啦。”
知道了不改,下回还喊。
小狐狸精神抖擞地爬起来,就见小鸟雀飞到它跟前,颇有些羞涩:“小灰想试试龙床。”
就因为先前小狐狸夸张说龙床上光滑能劈叉,小鸟雀就记住了,尽管黎绵解释用了夸张的手法,它一只小鸟哪里懂哪里多,就惦记着自己这爪子能在上面滑倒了。
小狐狸乐了:“这就咱兄弟俩,你想上来就上来呗。”
小鸟雀转头朝外殿看了一眼,见没人进来,赶紧收了翅膀,啪叽掉在了龙床上,果然如恩公所说的,龙床的被单光滑如水,小鸟雀身子圆润骨碌碌直接一滚到里,它挣扎着站起来,虽然爪子没打滑,却也是极舒服的,恨不得在上面多滚几下,事实上小鸟雀也确实这般做了。
萧最踏进寝宫内,这一狐一鸟在撒欢玩闹,在龙床上比赛着,谁滚得远。
小狐狸到底比不了小鸟雀那么圆润,小鸟雀都已经滚到终点也就是龙床最里侧,它还在撅着圆圆的小屁.股,嗷嗷辩解:“小灰,你身子圆,咱们公平起见应该比赛跑。”
小鸟雀赢了后咯咯咯笑,一抬眼就看不到暴君立在床头,笑不出来了。
孙公公看着脚榻上扔着被子和枕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这无法无天的小祖宗干的,用力地咳嗽了一声。
小狐狸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就见暴君负手立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瞧着它。
丝毫没有做坏事抓包的心虚,小狐狸三下并两下跳到了暴君身上挂着,相当熟练地啪叽就是一口,大力亲了亲暴君的嘴,不知羞的自夸:“别这么小气嘛,我已经算老实的了,你第一次养小动物不知道,有的小动物很闹腾,稍微不注意就能把家拆了,这样一对比,我简直就是一只既乖巧又省心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