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 by白孤生
白孤生  发于:2023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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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太子想……吃,贾珠更是不肯答应。
前头不管太子怎么劝说都没能成功。
贾珠只要一想到这个就非常羞恼,只觉得怪变态的。
可眼下,为了能让太子消气,贾珠几乎是一下子想到了那个。
他也觉得这种交换怪怪的,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想要再收回来,也几乎是覆水难收。光看着太子看似询问,实则虎视眈眈的视线,贾珠紧张地捏了捏指尖,僵硬地颔首。
只要保成能消消气,那他答应的事情,就……不会,那么得不偿失吧?
【宿主,您这是肉偿。】
“闭嘴。”
贾珠干巴巴地在心里说道。

在系统没说出这个词前,贾珠还没有太多的感觉,至少,是不那么羞愤的。
可在系统点出来后,贾珠就非常不自在。
回去休息时,贾珠时不时就偷偷打量太子,尽管他做得很隐蔽,可是正常人被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量,不管怎样都会发现吧?
别说是太子,就连一同回去的其他皇子,都发现了贾珠的心不在焉。
大皇子就有些好奇地说道:“阿珠,难道是你方才和允禛离开时做了些什么吗?怎么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他向来是单刀直入,有什么说什么。
贾珠尴尬地说道:“没有,四皇子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所以我就陪着他走了一段。”既然四皇子被揍了,都不想把自己来龙神庙的目的说出来,那贾珠自然没有替他张扬。
大皇子:“那你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太子慢吞吞地说道:“大哥既然这么记挂阿珠,说明是闲着没事干,不然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有关你和阿玛的事吧。”
他朝着大皇子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可关切,可好心了。
大皇子脸色微变,恼怒地看了眼允礽。
他就是有点纠结,至于这么戳着他的心窝子吗?
这早上也戳,现在也戳,就抓着他薅呢!
大皇子气呼呼地带着一干皇子走了,就连最小的也没落下。
贾珠不紧不慢地跟在太子的身后,他知道殿下是在给他解围呢,但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也显得有些不安。
然,他们回去后,太子什么都没做。
只是用一种非常温柔的语气,让贾珠去沐浴,等出来后,又带着他去吃东西,然后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还是什么都没做,太子只是让贾珠好好休息。
贾珠身体僵硬地躺在边上,总有种受刑前的惶恐。
这本来也还好,要是允礽利索做完了,贾珠羞耻归羞耻,这心中也会松一口气。
可是偏偏太子什么都没做,这种延迟死亡,却不知道镰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感觉非常不美妙。
贾珠瞪着眼睛看着昏暗的床帐,过了好一会,才酝酿出一点睡意。可还没等他睡着,一只手就从隔壁被褥里面钻了过来,灵活地找上了贾珠的手指。
他吓了一跳,险些像是只蹦跶起来的受惊兔子。
那只手的力道强劲,用力攥紧了他,不让贾珠给溜走,同时,太子声音沙哑地说道:“不着急,不是说要好好养身体吗?”
贾珠起初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太子在说的是什么。哪怕是在黑暗中,贾珠的耳朵也猛地爆红起来,然后就是整张脸。
他僵硬地盯着床头帐,只觉得自己怕是要被体内的火焰烧死了。
太子慢悠悠地把玩着贾珠的手指,带出一丝轻笑。
“这不是阿珠说的吗?要好,好,休,养。”
允礽每一次加重音念出来那个字,贾珠的羞耻感就会更上一层楼,以至于到了最后,他巴不得在被褥里蜷缩成一团,好生绝望地说道:“别,别说了……保成……”
他的声音带着求饶的意味,按理说,太子也该在这时候收手了。只是,允礽勾起了一个无人能见的微笑,漫不经心地添上最后一句。
“毕竟,孤什么时候说过,只想吃一次了?”
轰然,贾珠感觉自己好似被无形的东西炮轰了,变傻了,整个人呆呆的,只能感觉对方的手指暧/昧地在自己的指间穿插着,极近温柔之色。
可他却想从这里跳出去。
好一个变态。
几位皇子们在这处行宫待了几日,也不长。
虽然是大皇子讨来的休假,可康煦帝对待皇子的课程问题,却是抓得很紧。这几日的放松已经足够,到了日子,他们便启程回宫。
那日,四皇子脸上的伤势也算是恢复得差不多,只留下一块淡淡的红痕。
这也足以看得出来,太子那动作看似狠厉,其实已经留手。
不然这恢复的速度是不可能这么快的。
等回去时,贾珠和太子还是一辆马车。
这一路上,允礽虽然没说什么,可那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到底是如同一匹饿坏了的狼,有些凶神恶煞,还有点可怕。
好几次贾珠被他盯得受不了,都险些要求饶,让太子殿下……那什么。
早早解决算了!
可一来他们在马车上,二来,贾珠也是要脸的。
答应是一回事,这主动求欢——这能算是求欢吗——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好歹硬撑到了他们回家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几位皇子和贾珠的关系都不错,这时候还会探出头来,与他道别。
八皇子最是快言快语,“珠大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
他这称呼,是学四皇子的。
贾珠眨了眨眼,还算平静地说道:“方才殿下担心我冷,所以给我多塞了几个汤婆子。”
他现在别的不说,这心里是火燎火燎地热。
被太子的眼神臊的。
八皇子奇怪地眨了眨眼,这个天气,还需要汤婆子吗?
这可不给珠大哥热坏了?
允礽老神在在地坐在马车内,连车帘子都没撩开,漫不经心地说道:“别忘了,阿玛可是说过,如果回去后,你们在考校中出了什么差错,这往后,可就没这样的出行机会了。”
几个皇子一听到这话,几张小脸上各自有惊恐,立刻又缩了回去。
再然后,高坐在坐骑上的大皇子这才看到,太子慢悠悠地撩开车帘,朝着贾珠笑了一笑。
只是这个在允禔看起来非常正常的微笑,落在贾珠的眼里,却表现得好似被烫到一般,立刻避开了去,逃避地将眼神垂下。
大皇子怀疑地皱起眉,不对劲,这两人,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只是英明神武的允禔现在还没想出来,这不对劲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等车马回到皇宫后,几个皇子如同放鸟归巢的鸟雀,急切地下了马车,各自归去。就连四皇子的脚步虽然迟缓,可看起来,也算是轻快,再没有之前的僵硬。
太子看了一眼大皇子,就什么都没说回去了。
允禔站在原地,手里拎着马鞭,犹豫了好一会,这才带着人去了乾清宫。
有时候……
不争一把,的确是不甘心啊!
康煦二十九年,康煦帝决意御驾亲征。
这个想法,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得到朝臣的赞同,毕竟征讨看起来虽然重要,可是万万没有皇帝的安全重要。
可是这件事,康煦帝不是想了一日,一月,而是从上一次被进犯时,就已经在考虑的事情,自然不会这么随便就被劝回去。
伴随着康煦帝的表态,越来越多的朝臣清楚这件事上,他们已经无了回旋的余地,便开始考虑另外一件事。
康煦帝打算御驾亲征,这留守监国的人,自然是太子殿下。
这正是考验太子的时候。
太子已经断断续续参与朝政许久,尽管正式参加只在今年,可实际上,他早已经有了好几年的长足经验,尽管在一些人看来还是稚嫩,可是他的手腕与大局观,已经颇为折服朝臣。
这正是一个试探的时机。
不过,更多的非议,还要在那之后。
——康煦帝将大皇子点名列入队伍,一同出征。
这个消息一出,的确是惊奇了不少人。
康煦帝对这些皇子们的态度,从大皇子的身上,其实已经看得非常明显。皇帝并不打算让他们参与太多的事情,比起上一辈的福全他们,他看起来更希望他们做闲散皇子。
这倒也不能不说好,只是,到底是有些叫人为难。
毕竟……
不是谁都支持太子。
尽管太子殿下的表现优越,可是,太子代表的又不是他们的利益。他们这所思所想,虽然不能摆在台面上,但总体而言,也还算正常。
故而,大皇子这一次被选中,被看做是康煦帝的一次尝试。
如今大皇子这一出,未尝不是下头皇子未来的出路。
一时间,这朝廷上下,暗流涌动,只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不能摆在明面上,所以,也只有少部分人敢于非议几句。
不论如何,此事已经定下,不到半月,康煦帝便已经点足兵马,粮草先行。而后,又十日,康煦帝亲率大军,并着几位亲王与大皇子们一起出发。
而,太子监国。
在康煦帝带走了不少文臣武将后,这让上朝成为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
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上朝时,在抬头时会看到康煦帝,而现在,只剩下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幼的太子。
是,太子的手段在他们看来是足够,这聪明才智更是不用说,但是……这年纪摆在那里,到底还是容易让人轻视。
当然,这些轻忽的想法,在过去不到三日,就被太子彻底粉碎。
当他们站在朝廷上,耳边是同僚哀嚎的声音时,再是自持年纪,倚老卖老的人,都会忍不住掂量自己的皮肉。
当然,更多的人还是在心里嘀咕着太子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那个被拖下去的赵忠是怎么贪污受贿的?
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从下而上,被人举报,也不算稀奇。
可这一次是没有任何的预兆,纯粹靠着太子丢下来的一叠罪证,这才让那个赵忠一下子从吏部员外郎变成了阶下囚。
当然,这被拖走的吏部员外郎不过这般身份,本不该成为针对的对象。可千不该万不该,赵忠的长官吏部尚书,却是一个有些自持身份,倚老卖老之辈。
当然,吏部尚书的态度也顶多算得上是有些傲慢,再加上一点点好为人师,面对太子时,总想指教什么。
要说真的和太子对着干,吏部尚书也是一点都不敢的。
然看着这一出,太子刚一出手,就轻描淡写地在吏部尚书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瞧瞧那罪证上是怎么说的?
说赵忠贪污受贿,收敛大量的钱财,又利用这些钱财在吏部内贿赂同僚,为人铺路。
这听起来是不是有些熟悉?
相信不少人会第一时间想起之前的纳兰明珠。
而恰恰这件事,是康煦帝刚刚大力打压过,偏在这个时候,又被太子翻出来确凿的证据。
是,吏部员外郎在吏部内可算不上什么大官,可这问题,却算得上大事。
相信今日回去,整个吏部都要不安稳起来,更别说吏部尚书。
谁知道,太子手中捏着的,到底只有区区一个赵忠,还是有着别的更加……
这些个人,可没多少是干净的。
可太子在丢出这件事砸了人一个头晕后,并没有其他的表态,而是慢条斯理地命人商议起接下来的事情。前面兵马调动,虽然粮草先行,可是紧接着的供应却是靠着朝廷的配给,这自然是重中之重。
而康煦帝御驾亲征,却也不意味着朝廷停摆,各地的事务还是会源源不断地汇往京城。
有些紧要处理的事,就最是考验人的应急反应。
而在最初的半个月内,朝臣们眼瞅着太子行事还略有艰涩,可是半个月过去后,那已经称得上圆滑老道,再没有之前的破绽。
再是不喜欢太子的人,都不得不叹息一声,深感此子的可怕。
身处太子这个位置,不是说不能犯错,可是有些时候一旦犯错,在许多人的眼中,便会有不太好的印记。
这样的印记要烙上去,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可要摘除,就非常麻烦。
那需要长年累月的时间。
可眼下,或许太子会在一些不熟练之处凝滞,可在大事上,他从来都没有犯过错。
监国的责任,落在太子的身上,却反倒成了他快速吸收经验的机会,这足以叫他迅速成长起来……
这怎能算不上可怕呢?
不过,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模样,私下,贾珠其实知道,太子是有些紧张的。这从他和太子殿下来往的书信中,便足以看出来几分端倪。
这些紧张并不是因为担心犯错,而是记挂出征的康煦帝与大皇子。
尽管太子不愿意表达出来,可有时候,几个大太监会发现太子殿下会望着宫门口的方向出神。
允礽担心父亲兄弟,记挂着出征的将士,当然伴随着第一次交手的旗开得胜,毓庆宫有些紧绷的气氛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太子殿下的情绪松弛了一些,这些伺候的太监宫女的情绪也总算不那么紧绷。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些不抬识趣的人,就上门了。
玉柱儿看着眼前端着甜汤的娇俏宫女,不得不露出了自己最和善的微笑,轻声细语地说道:“明佳,殿下现在正在与珠公子说话,怕是没得空闲。”
贾珠刚刚入宫,就已经被迎入了毓庆宫。
原本在处理朝事的太子也赶了回来,足以看得出来殿下的欢喜。
明佳是康煦帝派来的宫女之一,领的是大宫女的份额。这样的宫女,一共有四个,明眼的人都知道她们几个过来,是为了什么。
如果遵从康煦帝的旨意,玉柱儿是不能拦着她们的。
可偏偏他们这些近身伺候太子的人都清楚地知道,殿下对这些没兴趣。最起码眼下是没有,要太子和这些宫女接触,还不如让殿下出宫直奔贾府。
毕竟贾珠最起码是殿下不厌恶,相反,还是非常喜欢的人。
明佳的眼睛一眨,漂亮的小脸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奴婢只是来给殿下送些吃的,您就让我进去瞧瞧,只是送进去,立刻就出来,定是不会再做别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借着这推拉的过程,欲给玉柱儿塞点东西。
玉柱儿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却是丝毫不让。
笑话,现在明佳说得好好的,可谁知道,她进去后,到底是不是真这么做?
如果还是别的时候,顶着太子殿下的压力,或许他们还会手头松一松,趁这个机会收点小钱,给她们机会——他们知道,太子面上会埋汰,可实际上也不会生气。
因为这是对皇上的应付。
可既然称之为应付,便足以说明,太子并不喜欢。
尤其是贾珠在的时候,更是万万不能!
尽管有时候,就连这些御前太监宫女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铁律,可是无形之间,他们就是这么做的。
在贾珠出现时,任何一切干扰的因素都会被排除。
玉柱儿的态度坚决,远比从前,这叫宫女这一次的尝试铩羽而归。
明佳失望地离去。
玉柱儿看着宫女失落的背影,心里却惦记着殿内的那两位……当然,他也有一小部分的心理是在想着明佳。
他在想……
殿下,怕是要动手了。
康煦帝御驾亲征,东宫太子监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太子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康煦帝再是厉害,再是明察秋毫,可他到底是个人,在远离了京城后,有许多事他就鞭长莫及,待他回来后,也未必能查得出来。
太子在等。
玉柱儿知道,太子殿下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殿下的耐性极好,一直等待到了今日,也从未有焦急。
而的确,也终于给太子等到了。
就像是雏鹰到成长时,必定经历波澜。
太子已经长成,便未必甘愿做康煦帝身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他总需要一些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的势力。
如果是从前,太子殿下未必会这么着急,可要是真的如玉柱儿猜测的那般,太子殿下与珠公子当真是……
那便是太子飞速成长起来的缘由。
再几年前,玉柱儿完全没想到,十六岁的太子殿下,竟会成熟到这般地步,有时候光是看着他,都足以叫人心中胆颤。
可若是殿下真要……
那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这,不过是个开始。
玉柱儿眨了眨眼,收敛下所有的担忧。
最可怕的是,玉柱儿觉得……
殿下能做到。

在康煦帝御驾亲征前,这一批刚刚考上的进士,有些,已经各自有了去路。
别的暂且不说,一甲三位,并着贾珠,已经在月前到了翰林院,其余,又择优挑选了好些位庶吉士一同入列。
除开他们外,其余的进士有门路的便走门路,没门路的就照着旧时的规矩,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毕竟每隔三年一次考试,取中的人数看起来不多,可算下来,却是不少了。
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立刻找到合适的去处。
那就只能等。
贾珠花了一点时间适应翰林院的事宜,倒也算不上难。
一甲那三位算是好相处的,而其他人又不会闲着没事来讨晦气。这一来二去间,贾珠很快就熟悉了应有的事宜。
贾政为此非常高兴。
科考,无疑是贾政一个心结。
如今贾珠一举得中,顺顺利利地走上了他理想中的道理,这喜得他连喝了不少酒,弄得酩酊大醉。
王夫人虽有些埋汰,可心中也是高兴的。
如何不高兴呢?
他们是二房,尽管他们看来自己再有能耐,却还是不得不迫于辈分的缘故,将爵位和公中大权相让出去。不管对贾政,还是王夫人,这无疑都是一桩心事。
然他们的孩子有出息。
远远比大房的贾琏,还要出息得多。
他们无疑是兴奋的。
有些事,自来是东风压倒西风,他们扬眉吐气,自然看什么都高兴。
不过大房那头,可丝毫没感觉到难受。
最起码面上看来,是如此。
张夫人风风火火地置办宴席,这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从未有疏漏之处。而贾赦呢?他看起来倒是有些郁郁,可是一问,根本就不是关乎贾珠的事,而是因为张夫人不许他纳妾。
说来这事,也的确尴尬。
张夫人貌美,又有手腕,这么多年,有她在,的确压制住了贾赦不少荒唐的行为。尽管贾赦再是放肆,有张夫人在,总归是收敛。
这一回夫妻闹矛盾,却也是逃不开那些琐碎无聊之事。
贾赦想要花八百两买个黄花闺女入门,张夫人知道后不仅没答应,还将丈夫给训斥了一顿。贾赦自觉没脸,气得去书房睡觉,胡天胡地作了一回,张夫人理也没理他。
左不过她现在已经有了一子,迎春又是个体贴的,便又有了一女,还管贾赦做什么?
贾赦胡闹的行为,传到了贾母的耳朵里,正巧赶上贾珠的喜事,贾母没当面做什么,却是私下将贾赦叫过来骂了一顿。贾赦再是无赖,可是在贾母的面前,还是听话的,只是更加郁郁,好些天都不怎么动弹。
王夫人听闻这消息,虽有些不满足。
可想了想,到底是不说话了。
她虽然一心想要压垮大房,可是大房和他们关系又还是不错,这其中还要数张夫人会做人,便叫有些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了。
这头贾珠自己刚刚上任,有些手忙脚乱不说,再加上家里头的事,一时间也忘却了殿下那头。等贾珠回神,发现他和太子已经好几天没见面时,他方才意识到太子监国,对殿下来说,也是一件重任。
贾珠如今的官职,自然没资格上朝。
可有些传闻,又不是非得从太子的身上才能知晓。
秦少尚就知道得不少。
贾珠顺顺利利地入朝为官,还是这么清贵之路,秦少尚自然为他感到欢喜,非要给他设宴款待。
这宴席上,除了他们熟悉的人之外,秦少尚也没请几个人,便热热闹闹地坐了一桌。
贾珠不怎么吃酒,可在这样的场合上,到底还是喝了两杯,看起来脸颊有些微红。
秦少尚起初没拦着他们,不过后来还有人再要和贾珠敬酒,就都给他拦下来。他可是知道贾珠的酒量到底多差,可不想弄出个酒鬼来。
酒过三巡,这席面上就敞开了说话。
那头正在行酒令,贾珠没什么兴趣,就笑着坐在边上看,有些无奈地想到,只是这么几个人,都能闹出来行酒令,也亏得是他们喜欢。
秦少尚扯了扯贾珠的袖子,低声说道:“你近来在翰林院如何?”
贾珠挑眉,淡定地说道:“挺好的,里头的大人们都很好说话,没什么问题,适应了就好。”
秦少尚思来想去,能够欺负贾珠的人也几乎是没有,可是听到他这么说,也才放下心来,笑嘻嘻地说道:“我只要一想,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还是苦命读书,这一眨眼,你就顺当走到了现在的位置,可当真是靠着你的劳苦努力。”
贾珠平静地说道:“只是我命好,生在了贾家。”
秦少尚“诶”了一声,“投胎也是一门学问,你是命好,可是贾琏就命不好吗?怎么你读得出来,贾琏读不出来?”
贾珠微顿,摇头说道:“琏儿读书是比不上我,可是待人处事的情商上,我却远不及他。”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不能非得强求一致。
秦少尚笑了起来,“你瞧,我说贾琏时,你这道理是一套套的,落在自己身上,就只剩下命好两个字?就不能正视一下自己的努力?”
贾珠叹息了一声,笑了起来,“我只是公平公正地对待罢了。若非我生在贾府,以这同等的能耐,我少说也得将这时间推迟五年。”
“五年,可有些人,给他十年都考不上。”秦少尚有些不耐烦地拍了一记贾珠,“别谦虚了,你看对面行酒令都快弄不下去了,就是给你气得。”
贾珠没好气地说道:“就三两只小猫还想弄行酒令,这不是非得给自己找事吗?”
秦少尚耸肩:“就让他们放松吧,你是不知道,近来朝上的气氛可不怎么好,一个个都夹着尾巴做人,别提多倒霉了。”
贾珠眨了眨眼,下意识问道:“可是太子出了什么问题?”
秦少尚翻了白眼,却是为了贾珠这话,“太子殿下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不会第一时间知道?再说了,哪里可能是殿下出了问题,出问题的是我们还差不多。”
秦少尚知道贾珠还没到能随同上朝的官阶,便将近来朝上发生的一些事情说给了贾珠听。只他自己说完后,也忍不住摇头感慨,“太子殿下可当真是有能为,我还从未料到过,他能这么干脆利落地处理这件事。”
朝臣倚老卖老,或是不服管教,这都是正常。
毕竟这是太子第一次监国,也是康煦帝第一次放手让殿下去做什么,遇到几个刺头,或者是事情难为处理,都在预料中。
这当然不能说是,他们看不上,或者想要轻视太子……可这是人根深蒂固的心理,面对康煦帝,那是天子,是君上,是需要战战兢兢的皇帝,可这也是康煦帝稳坐皇位的威慑,用这二十来年换来的。
而太子殿下呢?
他到底年轻气盛。
年轻,就意味着不稳定。
容易受到刺激,容易遭受挑衅,也容易做错事。
秦少尚感慨地说道:“太子到底是怎么查的?这样的事,难道是盯上吏部尚书,才特地转为调查他的下属吗?”
贾珠淡淡说道:“光是你这话,你自己都觉得离谱。”
秦少尚微顿,的确也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吏部尚书得罪太子殿下,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短短几日的时间内要查清楚吏部这隐秘之事,那怎么可能?
若真的能做到,太子殿下都可以直接改名为神仙了。
贾珠拄着下颚,垂着眼,淡淡说道:“或许是殿下早就有心收集呢?”
秦少尚微愣,继而哈哈大笑,“这不可能。要是殿下真的做到这般,那皇上知道了吗?再说,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这是敲山震虎呢,我都怀疑是不是早前皇帝知道,却故意按下来,就为了等太子殿下使唤呢。”
贾珠见秦少尚不信,便也笑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从秦少尚的角度来说,他对待这件事的看法,也足以说明不少人心里是这么想的。
以皇帝对太子的溺爱,在他离开之前,康煦帝怎么可能没想到这些呢?
那么,这些把柄,这些看似轻描淡写丢出证据的举动,当然,也和康煦帝有关。
贾珠不能说他们的想法完全错误,然,至少在这件事上,康煦帝绝对没有要帮助太子的想法。
这是一次磨炼。
对康煦帝是,对太子同样也是。
当皇帝下定主意时,他是不可能会在这件事上多做些什么。
这都是太子需要自己闯出一个结果。
贾珠慢吞吞地吃着茶,思忖着他和殿下到底有几日没见面了……自从他们两人说开后,太子只要得空,都会挤出来时间找贾珠,可现在都连着好几日,两人不能相见,便说明殿下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贾珠敛眉,将杯底的茶水一饮而尽。
……之前都是太子主动去找贾珠,那现在,换贾珠去找允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这一次,趁着午时歇息时,贾珠便寻了个机会入了皇宫。
他还保留着皇太后给他的令牌,同时,太子也曾给了毓庆宫行走的牌子,不管靠着哪一个,贾珠想要入宫都是非常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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