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 by白孤生
白孤生  发于:2023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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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走到廊下,冰冷地朝屋内看了一眼。
“将王仁送回去罢。”
王子腾夫人愣住,想当初,王子腾将王仁和王熙凤一起从金陵老家带过来,便是为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想法,这些年,王子腾夫人对王仁不说如何,倒是真的将王熙凤当做了自己的女儿,“老爷,难道王仁做的那件事……犯了忌讳?”
王子腾很聪明地意识到,让王子腾的态度发生天差地别的,便是今日王夫人带来的消息。
王子腾的国字脸上,总算忍不住暴躁的情绪,强行压抑着说道,“再不将他送回去,如这般蠢货,只会将我们一家老小都害死!你以为王仁这愚蠢的行为,得罪的只有贾府这个姻亲吗?不,他是卷到不该有的争端里面去了!”
王子腾简直是要气疯了。
这朝中的暗流,他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结果王仁倒好,一个看起来不经意的举动,居然成为了推动阴谋的敲门石。
他还能活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不,王子腾想起余庆兰和王仁这两人的伤势,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件事上,余庆兰参与的程度肯定比王仁要深入得多,于是他的父亲为此而死,可他自己却活着……余国柱的长子几乎是他这几个子嗣里,真正能够继承他能耐的人,偏偏死掉的人是他,余庆兰虽然摔断了腰,却侥幸活了下来。
一个废人,这辈子都站不起来的废人,甚至整个家族里都会怨恨他的废人……
余庆兰往后活着,只会生不如死。
而王仁呢?
王仁文不成武不就,他能如此安逸,靠的不是他的能耐,也不是他多讨人喜欢,而是因为他是一根独苗苗……而现在,让他唯一有用的存在价值,被彻底抹去。
他活着,也没有任何用处。
王子腾一边思忖着这些,脸色尤为难看。
……如此精准,如此巧妙,又如此肆意妄为,正大光明地将计谋摆在明面上……
动手的人,不会是贾珠。
且不说做得到做不到的问题,王子腾见过他,是个品性高洁的孩子,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是太子。
电光石火间想到这个答案时,王子腾在房间内都差点软了脚。
纵然他们现在没发现,可往后也会发现……尤其看着余家狼狈离开京城的模样,更像是在逃难……如此也看得出来……
太子是正大光明,想要他们知道的。
知道什么……
贾珠是他照看的人,任何对他动手的行径,都会惹来太子的报复吗?
当然……
当然……若是太子如此肆意妄为,他们自当可以状告太子,当庭奏对。
可谁又敢这么做?
且不说他们自己的根脚都站不稳,本身就是理不直气不壮……王子腾再一想皇后去得无声无息,便噤若寒蝉,再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他阴沉着脸色,“将他送走,明日就启程。我会让亲信盯着他,将他一路送回金陵。”王子腾夫人恐惧地意识到,王子腾望向屋内的眼神,蕴含着连他也不知道的杀意,“我会修信一封,到时候叫家里头严加管教,这辈子也不许再踏进京城一步!”
王子腾夫人急切地说道:“那,熙凤呢?”
王子腾犹豫了一会,对那个利索爽朗的侄女,也有些心疼,半晌才说道:“尽快给她定下婚事,别再拖延了。”
这就是默许能让她留下来了。
王子腾心里松了口气,对王仁倒是不多么在意。这孩子的性格她是不大喜欢的,如今这烫手山芋能送走自然是好的。
“你方才说,此事是妹妹回来说的?”
王子腾蓦地说道。
王子腾夫人尴尬地点头,轻声说道:“是的,她本是为了看望王仁而来,回去没多久,却又去而复返,好似是从谁口中得知了此事,气势冲冲地来找王仁对峙……”
结果王仁一看姑母发脾气,一下子就软了骨头,什么都招认了。
王子腾喃喃地说道:“这个时辰,正巧是殿试结束……贾珠一定是知道了因果,是他告诉了妹妹,夫人,你这两日寻个合适的时间,代我去贾府登门拜访,务必要将此事解释清楚。”
王子腾夫人有些不情愿。
这些年贾府势弱,王家在四大家里面逐渐受了重用,成为了佼佼者。其他三家都要仰仗王子腾的威势,这也让王子腾夫人被捧习惯了,如今王子腾这意思便是要去贾府负荆请罪,这乃是天差地别之事。
王子腾一见夫人的脸色,只得和她碾碎了来解释,“你和妹妹都以为,此事只有你们知道,而贾府不知道,将此事瞒下来就成了。可你们不知的是,妹妹是从贾珠的口中得知的,那贾珠,又是从谁那里知道这背后的腌臜事?”
王子腾夫人的脸色微变,“……太子殿下?”
“不仅如此,贾珠险些被陷害的事,除了针对贾珠外,也是为了打击太子,这件事有了皇家的插手,就截然不同了!”王子腾咬牙,“你以为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实际上,若我们什么动静都没有,那下一个暴毙的,可不定是我!”
王子腾夫人的脸色愈发苍白,身体摇摇欲坠,总算感觉得到夫君心里的惶恐。
她心里不由得想到……
只是废了王仁,还真是便宜他了,他惹出来的祸事,眼下却要他们来收拾……
而这些天,她为了王仁的伤势如此费心费力,这小子却一句话,一个字都憋着不说!
真真该死!
咔哒——
咔哒,咔哒,咔哒……
车轮碾压着路上的碎石,令得车厢异常颠簸,就连坐在马车内的人也不得不扶着一边,这才避免了被甩飞出去的倒霉。
贾珠捂着被磕到的脑袋,无奈地说道:“作甚这么着急,还不快快将速度放缓一些。”
车夫默不作声,就将速度放缓下来。
贾珠这才好受了些。
今日是传胪大典,所有参与考试的考生都需要身着公服,前往太和殿。偏偏早晨出门时,刚到半路,马车便坏了。
这等侍卫赶回去,再将新的马车送来,到底是有些耽误了时辰,这车夫的动作这才焦急起来。
贾珠倒是淡定。
他们本就是提前出门,如今遭了这意外,也不过是再慢一些,但也不会慢到哪里去。
果然,待贾珠赶到皇庭前,考生们仍在门外等候,还未得到引领。
贾珠快速下了马车,不着痕迹地混入了这些考生里面,待站定时,只觉得额头仍是微微刺痛,想必是方才撞击时,有些红肿。
他心中无奈,面上不显,只安静站着。
在多年之前,贾珠似乎也曾有过一回,几乎一模一样的等待。
那时年纪小小的贾珠站在皇庭外,注视着这肃穆的皇宫,心中满是茫然无措,不知发生了什么。
与今时今日,略有激动的心情,全然不同。
不多时,贾珠看到一位熟悉的殿前大太监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并着几位礼部的官员,登时,这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便一下子安歇下来。
他们并未点名,只让考生按照队列排好,便直接领着他们去了太和殿。
一路上,贾珠能感觉到身边人不安地打量着四周,也有人动作僵硬,险些同手同脚。哪怕走到了这最后一步,心中惴惴不安的人还是会惶恐不已。
一二甲进士和三甲进士,还是有些不同。
三甲进士被称之为同进士,他们的待遇和前两者天差地别,甚至将来在指派做官时,都有存在差别,他们自然希望自己会是前两者。
太和殿内,除开这些新进的考生外,还有着朝中大臣,康煦帝和太子殿下坐在殿宇上,与之前殿试几乎毫无差别。
伴随着传胪大典的开始,不少人都开始哆嗦起来。
最初宣布的自然是一甲的名字,贾珠听到了一个略微耳熟的名讳,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位被请上前去,一一得了康煦帝的询问。
肉眼可见,他们几个人都欣喜得不能自已,这其中最年长的有四五十岁,最年轻的也有三十来岁,在跪下叩拜时,贾珠几乎听到其中一位似乎略带哭腔。
一甲是最初,而后便是二甲。
贾珠站在那处,听着殿内的唱名。
“……人氏,贾姓贾珠,二甲传胪……”康煦帝跟前的大太监站在殿前,朗声叫道,“还请上前来。”
贾珠微顿,缓缓笑了起来。
他出列往前,走到了那个大太监的跟前,轻轻行了一礼。
大太监也朝着他微微一笑,便接着传唱接下来的名次。
贾珠站在那里,隐约感觉到一道视线,不由得朝着殿前看了一眼。只见康煦帝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一眼,便轻笑着颔首。
而太子坐在康煦帝的下首,脸上更是不掩喜爱之情,眉眼微弯,满是笑意。
贾珠年纪轻轻就能考出这样的名次,靠着的是他没日没夜的苦读。
太子正是因为亲眼见证过他的呕心沥血,方才能真正体悟每一个读书人走到这一步来,有多么的艰辛不易。
太子的嘴唇微动,无声无息地说道,这是你应得的。

传胪大典结束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还有荣恩宴,再加上去孔庙祭拜等事,贾珠忙得脚不沾地,而正此时,府上也接连接到了各处的拜帖,让人不停歇。
贾珠唯一庆幸的是,去游街这样的“美事”,只有一甲进士有福消受,和他是没什么关系的。在去完孔庙后,贾珠总算得以安静一二日。
二甲第一名是个比较特殊的名头,虽不及一甲,但也与前面三位几乎是明晃晃入翰林院的。时虽未明确要在翰林院待多久,但走过翰林院这个跳板,总归比其他的路数要容易得多。
眼下贾珠便处在待命的状态,本该要疲惫地来往于不同的应酬。
这是他不喜欢,但也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然就在这时,贾珠收到了太子殿下送来的拜帖,并在第二日,就直接被一干皇子给掳走了。
——真·掳走。
贾珠不过是听到阍室门房说,有他不得不去接引的尊贵客人,去到大门口,就直接被几个皇子给带上了马车。
贾珠僵硬地看着坐在边上的四皇子,再看着里头的五皇子,再看着硬生生要挤进来的太子殿下,不由得有些头疼。
“殿下,你昨日送来的书信只说要邀我外出一趟,可从没说是这么……”
贾珠的视线逡巡了一圈,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
太子硬邦邦地说道:“那是因为孤送信给你的时候,的确没猜到会是这么,”他显然是咬牙将一些不太美妙的词汇吞下,“这么盛大的出行。”
大皇子爽朗的笑声从外头响起来,“阿珠,别介意,昨儿我偷听到太子想要和你出行,正好宫内的气氛郁郁,便想着将几个小的带出来走走也好,便顺口在阿玛的面前提了一句。”
贾珠:“……”
大皇子刚才是不是说了“偷听”?
“顺口”?
这得是多顺口,才能顺利拉来这么多个皇子。
掐指一算,太子殿下,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以及八皇子,这个人数已经够多了!
七皇子是因为脚疾不合适,其他皇子又小了点,至于三皇子为何不来……
这倒是非常明显。
这本就是太子和贾珠的出行,又被大皇子活生生掺了一脚,允祉只要一想到这个组合,就毛骨悚然,敬谢不敏。
好不容易靠着大皇子的三寸不烂之舌,让这些本该苦命读书的皇子们得了个喘息的机会,允禔自然要带他们去皇家园林走一走。
贾珠扶住摇摇晃晃的车厢,不由得说道:“为何这么多人,却只有一辆马车?”
在马车开始动了后,贾珠才发现,原来在角落里,还有个八皇子。
这么多个人挤在马车上,可当真是有些拥挤。
太子没好气地说道:“这是孤的马车,不然你以为能塞得下他们这几个……”太子的眼神圆溜溜地在贾珠的身上转悠了一眼,忽然叫道:“停车!”
太子殿下的声音,叫这队伍猛地停了下来。
他弯腰走了出来,一只手紧扣着贾珠的手腕不放,将他也连带着拖了出来,一起下了马车,去了后面空置的小马车。
这一次出行,除开骑马的大皇子外,还有三四辆马车以及一对护送的侍卫。
贾珠被太子带了上去,正巧这里看着窄是窄小了点,但对比起方才那么多人,总归是舒适一点。
贾珠忍不住说道:“方才那几位皇子,是故意的吗?”
不然这队伍里分明还有空置的马车,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挤在一起,也不肯下来。
太子淡淡嗯了一声,“允禛的情绪不太好,其他人大抵是想要看着他。”
贾珠想起去世的皇后,以及允禛回到德妃身边的事情……这的确是一团烂账。
还未等他深思,太子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在贾珠的耳根亲了一口。
贾珠被他吓了一跳,耳根都酥/麻起来,猛地往后靠了一靠,“殿下!”
哪有这么孟浪的?
贾珠抿了抿嘴,竭力想要压下脸上的潮红。
太子有些委屈地说道:“阿珠,我们好不容易都见面了,怎么一心一意想着别的事情,难道阿珠不想我吗?”
贾珠无奈笑了起来,“哪有很久,之前的殿试,传胪大典,还有后来的荣恩宴,殿下不都一直在吗?”
太子理直气壮地说道:“可那个时候,孤不能与你说话,也不能牵着你的手,更不能亲吻你,这种见面,可是半点都没用!”
贾珠面色微红,瞪了眼太子,又忍不住笑起来,嘟哝着说道:“哪有太子殿下这样,总是说些臊人的话。”
太子歪着脑袋,“可这是孤的真心话。”
……别,别说了……贾珠在心里嘀咕着,没好意思对上太子滚烫的视线。过了一会,他方才靠近了些,有些结巴地说道,“我也,想见保成,就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太子猛地拉入怀里。
允礽用力吻住贾珠的嘴唇,两人滋滋作响的水声听起来在马车的滚动中虽不明显,可在贾珠听来却好像是在耳边炸/开一样,连带着心口的声音都拼命跳动起来。
心跳声是如此之大,如同雷霆。
叫贾珠整个人也好似眩晕了起来,晕乎乎地任由着太子磨蹭来磨蹭去,好在勉强留有一点理智,喃喃地说道,“不能……不能留下痕迹……”
太子有些急躁地抱住贾珠的后背,气恼地说道:“只要不让人发现就行,对吧?”
贾珠的脑袋有些昏沉。
总觉得太子这句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可是太子一点一点地追问,贾珠还是下意识地点头,他们现在是在马车上,等到了目的地还是要出去地,自然不能在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尤其是在脸上脖颈处……
“呜啊……”
贾珠惊得微颤,猛地低头,却看到太子的手已经溜进了衣裳内——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贾珠的腰带,一只温热的手抚弄了进去。趴在贾珠腰腹上的允礽笑嘻嘻地朝着他眨了眨眼,“是阿珠说的,在不被人看到的地方留下痕迹,就没问题了吗?”
贾珠微怔,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殿下叼着贾珠的衣物,缓缓地撩开,露出了大片苍白的皮肤,而后,那颗脑袋就仿佛安札在那里,不论贾珠怎么挣扎,怎么呻/吟,怎么都不肯再移开了。
守在马车外的侍卫在某个瞬间,好似听到了有些奇怪的声音,下意识地看向马车。
他侧耳细听,却发现除了马车的声音,什么奇怪的动静都没有。
是他错觉?
侍卫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细细密密的呜咽声,混杂在滚动的车轮里,几近无声。
路上,队伍曾经停了一会。
让这些尊贵的主子们能下马车走动走动。
可大皇子去叫太子殿下他们时,却得了太子有些粗暴的回应,“不用管我们,你们自便。”
允禔挑眉,屈指敲了敲车厢,“你们在干嘛?”
太子气势冲冲地撩开了车帘,马车内的两人看起来脸色都有些发红,可是衣裳整齐,看起来也没有半点凌乱。允礽愤怒地说道,“阿珠莫名其妙想要考孤学问,怎么,大哥也想听一听不成?那你上来,好好听听这新进二甲传胪的教诲!”
大皇子一听,立刻连连摇头,猛地往后倒退了几步,面无表情地说道:“这种……特殊的兴趣,还是留给你们自己玩吧,我就不用了。”
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下意识走回来,有些尴尬地盯着他们两人说道:“……你们知道,这一回是出来放松,而不是……瞎折腾的对吧?”
太子阴沉着脸色说道:“你敢嫌弃阿珠?”
大皇子呵呵,“不敢,不敢,你自己玩吧。”
允禔这回是真的走了。
马车内,贾珠和允礽的上半身看起来的确是毫无凌乱,可实际上,那被毛毯掩盖的下半身,却是藏有无数春/光暧/昧。
太子的一只手一直停在下头,方才和大皇子说话时,一直轻揉慢捏抹复挑。每一次动作,贾珠的身体就忍不住一僵,却只能死命压抑,绝不敢在这个时候闹出动静。
直到大皇子总算放弃离开,贾珠方才拼命地将车帘给放下来,而后一脚踹向太子,羞恼地说道,“还不住手!”只那动作,被太子眼疾手快地抓住脚腕。
这可真是,门户大开呀。
太子美滋滋地想着。
他甜蜜蜜地撒娇,“可是阿珠,我什么都没做呀?”
贾珠呜呜了一声,整个人软倒在了车厢上,气喘吁吁,闭着眼,再不想看到太子殿下的脸。
简直是,魔罗的考验。
真是要命。
到了皇家园林时,那里的总管早就收到了消息,将几位都安排得非常妥当,尤其是太子和贾珠,这两位的位置自然是安排在了一处。
——很显然,这位总管早早吸取了从前的教训,不白费力气瞎折腾。
贾珠匆忙忙地跟着引领的太监离开,没打算参与他们接下来的娱乐。
大皇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青年远去的身影,有些奇怪地看着太子,却见允礽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就那手帕擦来擦去,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擦的,偏偏他的脸上还露出略微微妙的笑容,让大皇子见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对阿珠做了什么?”
太子走近了些,闻到了太子身上浓郁的香味,皱了眉头,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太子微笑着说道:“大哥这话说得,孤舍得对阿珠做什么?下马车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马车上的香料,现在都还难闻得紧。阿珠惯来是不爱这些味道,不过是要回去洗漱罢了。”
大皇子半信半疑地看着太子,但他说的话也没什么破绽。再去马车内一看,的确是打翻了香料,整个车厢内各种奇怪的味道,让他一闻到就忍不住露出作呕的表情。
大皇子嫌弃地看了眼太子,大手一挥,还是将他给带了过去。
这还能怎么着?
是他破坏了太子原来的计划,允礽这处处瞎折腾,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事情。
这厢几位皇子去游园,贾珠到了住处,却是立刻叫了水洗漱一番。
他泡在热水里,忍不住将身体搓了又搓,还是盖不住那些斑斑点点的痕迹。
……他说的是不要留下痕迹,但也,但也没说可以在衣服看不到的地方留下这么多痕迹吧!
贾珠羞愤地拍了一记热水,气得埋在了水里咕噜咕噜。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贾珠才起身出来换衣裳,慢吞吞地用巾子擦拭头发。他这一次被“掳走”来得匆忙,什么衣服都没带,就连书童也没跟着,得亏这里的总管急忙地为他寻了一套合适的衣裳。
宫人悄声询问,“公子,可需要奴婢为您擦拭?”
贾珠摇头,道了声谢,自己慢吞吞地拧着,直到头发几近干了,这才稍微打理了一下,走出了这处殿宇。
他们到行宫的时候,已经接近天黑,再加上贾珠这一番折腾,已经是日月更替,浅淡的月光散落庭院。
“公子,太子殿下设宴,请您过去一趟。”宫女欠身,“几位皇子,也已经到了。”
贾珠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来还未进食。
便颔首应了因。
宫女在前头引路,贾珠不紧不慢地跟着走,此处园林陌生,可在夜间,灯火交错,也别有一番风趣。遥遥地,贾珠看到另一处道,几位宫人跟着四皇子,仿佛也要去往一处。
贾珠停下脚步,欠身道;“四皇子。”
允禛似是有些出神,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搀扶住贾珠,无奈地笑道:“珠大哥这般多礼是作甚?”
贾珠笑:“这是应有之理。”
四皇子勾唇摇头,笑着说道:“珠大哥可是忘记,从前太子二哥发火的事?”
贾珠微顿,抿着嘴角,缓缓说道:“殿下那时说的是叩拜……反正我们不说,殿下就不知道。”他软绵绵地说着,好似在说一个什么亮闪闪的秘密。
既是秘密,为何听起来这么高兴?
四皇子不由得看了眼贾珠,确定自己的确没有感觉错。
珠大哥看起来和平日并无差别,温润平和的模样,软绵得体的口吻,再加上这举手投足的优雅,当真是一点差别都没有……可他为何会觉得,珠大哥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了呢?
那是一种奇怪的,难以形容的微妙。
就仿佛贾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极致愉悦的情绪,那种情绪叫他整个人都显得尤为放松,比之以往都更带蛊惑。
……蛊惑?
允禛奇怪地皱眉,他怎会觉得,这个词,可以放在珠大哥身上呢?
他们并肩走出昏暗处,远处亭台楼阁的光辉遍洒在贾珠身上,那张苍白的脸上被晕染开昳丽之色,仿佛一朵娇娇摇颤的花朵,一瞬间,那种怪异的感觉再度袭来。
允禛似乎一时间,总算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对,就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却不知不觉绽放开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染上了艳丽的色彩。
是好看的,瑰丽的绚烂。
却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糜烂气息。
然这些想法看似复杂,实则不过一瞬间,在贾珠含笑看过来,轻声道“四皇子”时,那些怪异的念头便被一齐压了下去,再不被察觉。
在他们的前方,太子殿下正有些不耐烦地站在那里,正屈尊等待着他们两个最后到的客人。那矜贵傲慢的声音里透着些许嫌弃,“阿珠,禛儿,可真是太慢吞吞了。”
那锐利的视线先是在允禛的身上滑过,这才缓慢地落在了贾珠的身上。
贾珠微蹙眉,他总有种错觉……
殿下看来的不单是视线,更如纠缠噬人的兽……正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猎物,寻着哪里更加美味可口……
他一双清润的眼底满是羞恼,忍不住瞪了回去。
他发誓,今晚上太子殿下要是来再乱来,他定要叫他尝尝,什么叫做“节制”!

第101章
大皇子晨起时,刚照着老习惯,打算让太监带着他去演武场练练身,可去到那里,却发现,太子殿下也在那里。
允禔惊讶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勤奋苦练?”
太子刚一听到这话,就冷了脸色,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允禔,看起来巴不得将大皇子刚才说话的嘴巴给封起来。
大皇子也知道自己讨人嫌,嘿嘿笑了一声,摸着后脑勺说道:“诶,我就是说说,说说,你知道我就爱说老实话。”
“你说你喜欢说老实话,那为什么不和阿玛直接说你心里的想法?”太子突如其来这一句话,让刚刚摸上手中长枪的大皇子停下动作,他背对着太子,也不知道他的表情如何。
大皇子平静开口,“我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太子将长鞭收起来,漫不经心地斜睨了他一眼。尽管大皇子背对着太子,并没有看到这个动作,却觉得后背如同火烧一样难受起来。
“大哥,我虽然常与你争吵,但我也觉得你有些能耐,不要让做弟弟的看不起你。”
太子冷冰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大皇子下意识抓住了手中的长枪,忍不住回头看向太子。而太子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仿佛觉得这场对话已经结束,完全没再理会他,径直走出了这片场地。
他有些郁闷地看着太子的背影,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就故意在这里等着他,给他来这么一个暴击又不管不顾地离开了?
如果太子知道大皇子心里是怎么想的,肯定要大笑出声,好好嘲弄他一番。
太子大清早来这里也是有原因的。
虽然他时常锻炼武艺,也身手不错,可不代表他会在休息的时候无缘无故跑出来发泄精力。
是,发泄精力。
昨天晚上他跟贾珠住在一块儿,虽然在总管的安排下定然是太子住在主屋,而贾珠在偏房,可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他们两个人又是暗度陈仓,晚上自然还是滚到了一块。
有了隐约知道的玉柱儿遮掩,这本也没什么大事。
可问题就出在太子那无处发泄的精力。
年少爱慕,年轻气盛,火气十足。
他们都还年轻,从前也不曾有过其他人,心里想着眼中看着的,唯有彼此。这一旦在一起了,自然总爱做些不太适合的事儿。
两个人磨磨蹭蹭,这一段时间内也险些擦枪走火过几次,但也没实际操作过。
毕竟那会儿贾珠还要认真备考,太子再想成事儿,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胡乱来。
可如今贾珠有了不错的结果,贾府上下也都高兴,而且人被顺利拐了出来——虽然还有那么多个不识趣的兄弟,但最起码也是有了点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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