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 by白孤生
白孤生  发于:2023年07月14日

关灯
护眼

惠妃的心神微动,“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皇子已经出宫建府,对于后宫的接触再不如之前那样紧密,他又是怎么知道,永和宫内的事情?
需知,永和宫那位,可是将自己的宫殿护得紧,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大皇子挑眉,有些奇怪地说道:“昨儿太子出宫前,可是将允禛身边的太监好一顿抽,这事,难道额娘不知道?”
惠妃没好气地说道:“本宫自是知道太子动手的事,可太子对哪个宫人动手,难道是什么稀罕事吗?”
太子殿下腰上缠着那根软鞭,可不是摆设。
而这骄矜傲慢的行径,也从未得到皇帝的训斥,虽不至于三天两头听到类似传闻,然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大皇子“哦”了一声,“反正,昨儿保成发火,就是因为太监伺候不上心,将人给抽了一顿。不过额娘既然不知情,那想必四弟回去将此事给瞒住了。”
惠妃慢悠悠地抚弄着漂亮的长指甲,“太子可以肆意妄为,但显然四皇子不能如此。德妃的身边已经有了十四皇子,对于失而复得的四皇子有些情绪复杂,那也是正常。”
大皇子无奈看了眼惠妃,“可是额娘,这样的话,保成是不在乎的。我知道后宫行事自有一番法度,可是太子要是发起火来,便是德妃,怕也是要被狠狠下一番面子。”
这些年德妃还算得宠,不然也不会有十四皇子。
可谁敢和太子比拟呢?
惠妃微蹙眉头,忽而说道:“你与太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不然大皇子为何突然由此感慨?
一思及此处,惠妃便也想起大皇子这一次入宫,也显得颇为蹊跷。
为何偏偏选在殿试这一天,怎么看起来像是故意要避开太子?
大皇子沉默,犹豫地说道:“昨日……”
允禔将昨日的事情告知了惠妃,并有些恼怒地说道:“这与他又有何干系?我说了这是我的事,他居然还指着我的鼻子骂……”
“他的确应该指着你的鼻子骂。”惠妃冷冷打断了允禔的话头,叫大皇子愣住,看向那个坐起身来的宫装女人。
惠妃:“早几年前,皇上曾有意在你们出宫建府后,让你们入六部,或是其他位置锤炼,可为何直到现在,你都一十八岁,却还是什么动静都无,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她的神情严肃,“这说明皇上不打算让你们如上一辈那般参与朝政,甚至有可能将你们圈养在京城当个闲散皇子,你若是打算一辈子这般,额娘也不说什么。可你甘愿吗?”
惠妃这难得的长篇大论,叫允禔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允禔才低低开口,“额娘说的这些,我不是不明白。可阿玛显然便是不打算我们碰这些事……”
“所以太子,不是给了你一个机会吗?”惠妃斜睨他一眼,“馅饼都砸到脑袋上了,你这孩子还不会张嘴接呢!”
康煦帝不想其他皇子参政动摇太子的地位,然此次,乃是太子主动提及,这对大皇子来说,便是一个机会。
“还是你担心,你做不到?”惠妃皱眉说道。
她对大皇子可没那些争权夺位的想法,只要能够平平安安,那就是最好的结局。可大皇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当然知道大皇子渴望什么。
他想要上战场,想要浴血奋战。
他渴望这些,那惠妃怎会不帮他争取?
大皇子抹了把脸,颓废地窝在椅子里,嘟嘟哝哝地说道:“我不是怕这些,我就是……”
大皇子也很难描述,为何在听到太子开口时,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断然拒绝。
是惶恐吗?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惠妃,眼底跳动着连他都不知道的野心。
惠妃的心口一跳,面上不显,缓缓说道:“你知道太子主动提起此事,对他自己是没半点好处的吧?”
“不仅没有好处,说不定还会在将来培养出一个祸害。”大皇子兴意阑珊地说道,“所以我就搞不懂保成到底是怎么想的……”
“或许,他是相信你们兄弟情深,情比金坚呢?”
惠妃这话一出,大皇子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人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多谢额娘,别说了,我有点想吐。”
他和太子……
允禔的脸色沉郁下来,不管怎么说,在这件事上,他欠了允礽一个天大的人情。
不管……
不管允礽到底是怎么想的,最起码,他不会,也不能做那种背后捅刀子的蠢事。
“只是我觉得,”大皇子挠了挠头,“保成不该是这种善良过头的蠢娃子,难道是被阿珠给带坏了?”
惠妃一巴掌拍得大皇子一个踉跄,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再是这么口无遮拦,你就给我滚出去。”
大皇子讪讪地捂住了嘴,心里嘀咕着,他这话也没错嘛……谁知道太子居然这么好心好意,总让他觉得毛毛的。
想要相信,但也还是毛毛的。
连吃饼的时候,都疑神疑鬼,生怕他在其中下套。
大皇子一边埋头吃,一边觉得太子活该被人骗,一边觉得以后要好好保护太子,一边又疑神疑鬼,不知这饼吃下去是穿肠毒/药,还是真的绝世美味。
可他到底还是吃了。
正如惠妃所言,让他一辈子无所事事,允禔不甘心。
他还是想要有些作为的。
保和殿内,太子捂住了鼻子,险些有不雅之举。
他将帕子丢到一边,饶有趣味地看着下头的考生,丝毫不在意他的眼神已经将最前面两排的考生盯得瑟瑟发抖。
康煦帝问他,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允礽只是朝着康煦帝露出大大的微笑,皇帝便了然他的想法,不再言语。
是,当然的,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要将其他的皇子全都打压下去,令他们再无出头之路。
对于允礽不喜的兄弟,他自然会这么做。
然大皇子这几个……
太子笑了起来,只那笑意看起来,却叫人有些恐惧。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尽管天气晴朗,却是非常、非常压抑,透着虚伪的宁静。
他倒是要看看,他的好兄弟们,到底会怎么做?还会如“梦”那样发展?
太子有些迫不及待看到那个结论。
他霍然起身。
数级台阶下,埋首案牍的学子们有的受惊抬头,也有的根本无暇他顾,更多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不在乎外界的动静。
太子漫不经心地走着。
有时,他会在某个考生的后面突然停下,有时,他会大步掠过好几个人,好似有些不耐烦。可最终,当他停在贾珠的身旁,注视着阿珠旁若无物地书写文章时,太子的耳边仿佛响起康煦帝先前的话。
——“你该收敛一些。”
他只在心里冷冷一笑,只要阿珠与他关系亲密,避嫌与收敛,能够换来什么呢?换来某些人愚蠢的行为吗?
收敛,就不会被恶意揣测?避嫌,就能真正阻止流言蜚语?
不会的。
任何敢于伤害贾珠的人,就该碾碎他们的筋骨,撕开他们的皮囊,连半点余地都不给人留下,让他们知道,贾珠既是他在乎的弱点,却也是应激的雷点。
他的手段越是过激,于是……
他们就越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能耐能够承受得住太子疯狂的报复。
想必,余国柱现在,会非常、非常后悔。
自己的管教不力罢。

第98章
余家的队伍离开京城的那一天,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就连他们的亲近之人,也不知道余家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就在他们即将离开京城的前几日,先是家中的长子暴毙,纠结着,是孙子摔断了脊椎,后半生怕是要躺在床榻上,如同一个废物那样过活。
这接连的打击,叫余国柱苍老了许多。
可他是这家里的顶梁柱,虽然接连出了这么多的问题,但家里的大事还是要靠着他来支撑。
余国柱强撑着身体,将长子的丧事匆匆料理了一番。
他们是要离开京城的,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大办,再加上眼下许多人都要避嫌,不能在这个时候与他往来,便也叫这场丧事显得更加的凄惨。
而处理完丧事,将长子的尸骨收敛起来,预备着回到家乡的时候,再行下葬的时候,孙子余庆兰那头,又闹出了问题。
他在丧事后喝醉了酒,不知怎么回事,爬上了屋顶,从上面摔了下来,直接摔断了自己的脊椎。
这个消息出来后,余国柱都差点晕倒,几乎一夜白头。
他好不容易请来了太医,给余国柱检查,可是那位老太医只朝着余国柱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已是无能为力。”最好的结果,就是能保住余庆兰的命,可要他再起来走动,那是不可能了。
这个消息出来后,余庆兰几乎是发了疯。
他除了脖子几乎都没有能动弹的地方,整日在屋里发泄,各种辱骂折腾下人,简直像是得了失心疯。
好端端的一个孙儿突然变成了这样,余国柱心痛之余,却也觉得奇怪。
余家接连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倒霉,也太过一击必中,巧合得……不像是意外。
余夫人先是失去了丈夫,眼下儿子又出了这个毛病,已经晕厥过好几回,又不得不拖着病体照顾儿子。
在离京前的一日,她靠坐在余庆兰的床头,正守着他昏昏欲睡的时候,梦中的余庆兰突然大喊大叫起来,好似被梦魇了。
“不是我,不是我……救命……”
“……我没有,不是我动手的,是王仁……”
“啊啊啊啊——”
余庆兰惨叫着从梦中醒来。
余夫人那时候顾着安慰他,来不及多想,可是在事后,她却再度想起来余庆兰那时候的惶恐,以及询问时的一口否定,“母亲,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王仁,您听错了吧?”
可余夫人能肯定自己没有听错。
王仁,王仁……
她觉得这其中或许有蹊跷,就将这件事报给了公爹余国柱。
余国柱收到这个消息,登时好似想起了什么,立刻派人去查。
可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心中有数。
不多时,那心腹回报,说是王子腾家王府上,在最近也时常延请太医大夫上门,仿佛是家中侄子有了重疾。
那个侄子,名叫王仁。
余国柱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王家王仁,乃是贾府的姻亲,余庆兰早些时候,又和贾府的贾珠有过冲突……恰巧两家都出事……
他背着手去了余庆兰的房间。
那时,他站在门外,都能听到他那个本该是温文尔雅的好孙子破口大骂一个婢女,那声音之粗鄙疯狂,哪怕余国柱再是心疼他,都忍不住皱眉。
余国柱进去时,余庆兰才堪堪住了口,又是朝着他哭诉自己的痛苦。
正此时,余国柱慢慢地说道:“那一次大皇子府上宴请宾客,本没有你的事,你却找了北静王带你进去,那时候,我记得,是贾府上的贾珠出了事故……你还记得吧?”
余庆兰的脸色微变,一下子沉默下来。
余国柱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却还是不疾不徐地说道:“昨日,我命人去查王家那个王仁,你可知他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
哪怕余庆兰打定主意要闭嘴,却还是不由得问道。
余国柱悲哀地摇头,“他被人废了,王子腾府上,这亲近的几支就只有这么一个独苗苗,他被废了,就意味着断子绝孙。”
余庆兰的脸色煞白,额头忍不住沁出了汗水。
“我原本以为,你爹去世,只是个意外。可是,没想到却是你这个不肖子孙,连累了他。”余国柱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悲痛,“你到现在还是不肯说,你和那王仁,在大皇子府上,究竟做了什么吗?”
其实不必再问,余国柱已经能猜到个七八成,可他还是执意要问。
余庆兰的嘴巴颤抖了几下,嗫嚅着说道:“我……我们只是……想叫他出丑,让他名声扫地而已,可我们真的没安排人在小楼啊!我们只是想让他在宴会上难以自制,露出丑陋的一面而已……”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最终到底是怎么和柯尔坤家扯上关系的。
余国柱听着余庆兰的话,背在身后的手颤抖起来。
是了,除了贾府外,被卷入其中的还有柯尔坤家的庶女……而出了这样的一桩事,连带着索额图一脉的女孩子都名誉受损。
虽然他们的家世在,想要求娶的人还是前赴后继,到底有人在乎这个,总有些流言蜚语。
若是连着他家,都晓得这隐秘,记恨上余家的话……
余国柱当机立断,将离京的时间提前。
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天,相送的十里亭毫无一人,只在他们车队启程时,有个不起眼的小厮悄悄地给余国柱送了份书信。
余国柱经过这一连串的打击,头发已经悉数花白,人也衰老了不少。
他打开那份书信。
上头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纳兰明珠。
余国柱盯着这份书信看了许久,脸上难掩痛苦之色。佟家和索额图的争斗,却连累他们至此……不,还要加上那个愚蠢的孙儿!
若非他心生邪念,纵是有千般手段,也不会首选他们!
余国柱将书信撕碎,丢到了水杯里滑开。
朝中皇子还未有人双十,这暗地里的争斗却已经至此,这可当真是凶煞至极。余国柱的眼神看向身后,那一辆马车,正躺着他那个好孙儿。
哈,该活的出事了,不该活着的却还在。
这可真是不公。
余国柱的脸色愈发难看,紧握着拳头。
王夫人收到消息,匆匆赶往王府时,正是殿试这天,尽管贾珠参加考试本是要紧,王夫人正是紧张的时候,可是王仁出事,她这个做长辈的,却也不能完全不顾。
于是,她在与贾母说过后,便连忙赶往了王府。
方进门时,正巧看到一位大夫被请了出去。
光是看着那个大夫与管家的表情,王夫人便也跟着心中一沉,忍不住也皱了眉头。
王子腾夫人的神色苍白,眉间满是倦怠,瞧着也甚是难受,王夫人见了,忙去扶住她,“你怎至于如此,就算担心侄子的身体,可自己的身体怎能这般空耗,总得你撑得住,那底下的小辈才能安心。”
王子腾夫人本就满心苦闷,听了王夫人的劝说,更是险些掉下泪来。
她的心中自有苦楚,瞧见了王夫人,便也忍不住倒了出来。
王夫人待听清楚王仁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也是脸色大变,颤声说道:“这可是……可是真的?”
王子腾夫人苦闷地说道:“……他是在天香楼的时候……反正,请来的太医和大夫都说,已经是,没用了……”
王子腾为此大发雷霆,将她训斥了好几次,言说她没有管教好王仁,这才出了这样的事。
王子腾夫人知道王子腾只是一时气愤上头,才会有这样的言行,到底还是伤了心。但她也知道,自己没给王子腾生下个儿子,他也从来都没给她下过脸,着实是这一回,王仁是王家这几支的独苗苗,不然王子腾何必这么宠爱一个没什么天赋的侄子?
如今王仁出了事,对王家来说,却真真正正是个灾祸。
王夫人原以为是什么要紧的病症,结果却是这个,一时间也是无言。只是想到了家中长子贾珠,人虽是好的,可这心却一门想着南墙直撞,到底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时间,劝着劝着,也就跟着王子腾夫人一起落泪。
待到了日暮时分,她不好再留下来,这才起身告辞。
王子腾夫人得了王夫人的劝慰,这情绪总算是好了些,亲自将王夫人送出了门。
王夫人坐在马车内,一边担心着贾珠的殿试,一边担心着王仁的身份,这脑袋着实是疼。
马车走了一道,摇摇晃晃地在贾府阍室外停下来。
车夫扬声叫道:“二太太,大爷回来了!”
王夫人一听这话,连忙将心里那些杂乱的想法全都抛开,立刻撩起了帘子,看向了另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看起来,却不像是贾府的马车。
尽管王夫人不主持公中事务,但是自家的马车,难道他还认不出来吗?
车夫所言的大爷,贾珠正站在马车的阴影处。
从王夫人这角度看去,她能隐约看到贾珠的身影,却看不到马车上的人,可贾珠那模样,应当是在和马车内的人对话。
忽地,贾珠的身体似乎往马车上靠了靠,不知有了什么争执,青年如同灵敏的兔子从马车便蹦跶开,捂着脸朝着马车内急切说了几句什么。
车窗内,总算伸出了一只手。
那纤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条素白的手帕,朝着贾珠晃了晃。
就见方才还窜出去的青年顿了顿,不情不愿地挪了回来,正要接过那条手帕,可还没真的拿到,那只手就猛地顺势扯住贾珠的胳膊,拉着他朝着马车结结实实地撞了过去。
王夫人吓了一跳,险些叫了出来。
等那辆奇怪的马车总算离开时,王夫人才发现,贾珠正气恼地看着那辆马车离开的方向,手背却是捂着自己的嘴,不知是不是刚才磕碰到了。
而他那只背在嘴上的手指,却是夹着刚刚那条手帕。
王夫人定了定神,扬声叫道:“珠儿——”
贾珠闻声看了过来。
他方才未必没发现这辆马车,只是来不及顾得上罢了。眼下发现马车上是自己母亲,这才挪了过来。
借着贾府外的灯笼,王夫人心疼地发现贾珠嘴角的红肿,“可怜见的,方才马车上的人是谁?怎能与你这般玩闹,你的嘴边可是磕到了?”
贾珠有些含糊地说道:“几个朋友,就是,秦少尚他们,知道我考完了,就想着寻我去放松放松,但我还是想回家休息,他们便有些不高兴。”
王夫人被下人搀扶着下来,将贾珠嘴边的红痕看得更清楚了,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这般累了,想要回来歇息,难道不是正经的?”
贾珠不自然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有些尴尬地说道:“母亲,方才你是去了何处?怎这么晚才回来?”他走近搀扶着王夫人。
王夫人闻到贾珠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怕是刚才和朋友玩闹时才染上的。她没放在心上,先是问过了贾珠考试的情况,再是问过他的身体,这才叹息着说起王家的事情。
“那王仁的身体,怕是……”王夫人压低着声音说了几句,“此事,可莫要与旁人说。”
就连贾母和张夫人,她也是打算一句都不说的。
贾珠见王夫人如此忧心王仁,犹豫了一会,方才轻声说道:“其实,当初陷害我的人中,也有王仁的手笔。”
正走往贾府的王夫人猛地站定,一下子看向贾珠,双目如炬,“你说什么?!”
贾珠抿着嘴,小声将这件事的其他内情告知王夫人。
自打贾母带着两位夫人去了柯尔坤家后,贾府与柯尔坤府上似乎有了一种奇怪的默契,当然,也就有了交情往来。
贾珠知道家里人还在查这件事,原本也打算在殿试结束后,便将结果告知家里人。
毕竟此事太子也插了一手,他们查不到幕后,也是正常。毕竟皇帝是不可能让这样的丑闻泄露出来。
王仁做了这样的事,贾珠也没那么宽容要替他遮掩,尤其还要劳累王夫人替他担忧。
王夫人听完贾珠的话,彻底停了脚步,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要回王府一趟。”
贾珠皱眉,知道王夫人果然气不过,想要去找王家算账,却还是拦下说道,“那我与母亲一起过去。”
王夫人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抚摸着贾珠的侧脸,轻声细语地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是不愿叫我伤心……”如果不是听到她说起王仁的事,珠儿都未必会把真相告诉她,“但此事,只能我去,我倒是要看看,纵我是出嫁女,可王家就敢欺辱我儿如此吗?!”
她的态度强硬,不许贾珠跟从,独自上了马车。
贾珠站在贾府前,看着马车转身离去,心中有些担忧。不知母亲这一去,和王府会有怎样的矛盾……
他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地蹂/躏着手中的帕子,蹭了好几下,这才想起来这东西,低头将东西翻过来看。
……其实,方才送贾珠回来的人,是太子。
他们在马车内接吻。
小心翼翼的,纯洁的蹭来蹭去。
贾珠从来不知道,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做起来,却是如此舒服。每一次亲吻,都像是有酥酥/麻麻的暖流在身体内乱窜,让他连手指都软绵绵的。
到了要下马车的时候,太子尤为不满足,拉着欲下去的贾珠挨挨蹭蹭,硬是夺了贾珠贴身的帕子,说是要那什么贴身之物去……
该死,贾珠一想到太子那污言秽语,登时耳根就红了。这害得贾珠连今日殿试的紧张感全没了。
贾珠不肯要太子的帕子,方才他还硬要塞,说是贾珠不取,他就不回去。
结果又被太子骗了个吻。
这小骗子!
要是,要是太子殿下真的拿他的帕子去做那什么,那什么的话……
贾珠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巴不得将太子/宫中的避火图全烧了。
怎么能教会太子如此羞耻之事!

第99章
“太太,您消消气,快消消气,这事,大爷不也没和家里人说吗?”周瑞家的叠声安慰,“这是大爷对太太的关切,您可莫要为此,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了,想想大爷……”
“我一想到珠儿,便只觉得心中火气,怎可能真的高兴起来?”
王夫人自打从王家回来,便是火冒三丈,如今过去一日,这瞧着,简直是火上浇油,这嘴边都起了一圈火燎的泡,疼得要命。
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心腹,自然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可偏是这事搞的,连劝也没法劝说,只能从贾珠身上旁敲侧击。
可王夫人一想到贾珠,这肝火更旺。
她从来都没想过,贾珠险些出事,居然有这自家人插了一脚,若不是贾珠与她说,而她又回去王家质问那王仁,那贼小子根本什么都不肯说。
亏得是被王夫人给诈出来了。
若非王子腾夫人在那时气得晕了过去,王夫人铁定是要大闹一场。
王仁居然愚蠢到了这个地步,这不免让王夫人开始怀疑起他那急病……
她将心里的猜测按下,决定甭管到时候王家谁来问,就都只说不知道。
“我怎能不气?”王夫人忍了又忍,还是压不住苦楚,“别的也就算了,那王仁有什么能和珠儿相比的?若非他是个男丁,他可连熙凤都比不上。就仗着这点,总是游手好闲,眼下闯出这样的祸事,自身又得了这样的急病……哼,我倒是要看看,我那好哥哥还会护不护着他!”
话及王子腾,如今这王家,确实乱作一团。
王子腾昨日回家,王子腾夫人便已经将王夫人过来大闹的事情告知了他。王子腾起初听了这消息,脸色只是微变,还能沉得住气。
“他想要陷害贾珠,可除了他之外,还有谁?”王子腾抽动着嘴角说道,“他可没那个能耐,可以在大皇子府上动手脚。”
王子腾夫人苍白着脸色,艰涩地说道:“余家,余庆兰。”
待听到这个名字,王子腾的脸色到底出现了大的变化,便是再是忙碌的他,也曾听说过最近余家出现的倒霉事。不管是余国柱的长子,还是孙儿的祸事,或多或少都有些风声。
王子腾这久经官场的,一听到余庆兰的名字,便发觉不对。
余庆兰,王仁……
就这么凑巧,两家人,两家都出了事?
王子腾大步去了王仁的房间,王子腾夫人紧随其后,他们夫妻两人进去时,王仁正闷闷地躺在床上。
自打出了那个变故后,他就再也不曾从房间里出来,昔日嚣张跋扈的气势也彻底消失不再,好似一瞬间被人抽走了筋骨。
哪怕王仁的年纪还不算非常大,可他还是清楚王家一直纵容他的原因是为何……一旦他变成了废物,变成了弃子,以他往日的那些做派,王子腾可未必能继续包容他。
“王仁,当日/你去天香楼,到底还做了什么?”王子腾沉声说道。
王仁在看到王子腾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老老实实地坐起身来,听着他说的话,思考了片刻,犹豫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就只是按着往常,去吃酒,喝醉了被带去包间休息,只隐约记得,房间内似乎还有个姑娘……别的事情,就再也记不清了。”
这些话,王仁都已经和家里人说过好多遍,就算现在再和王子腾再说上一遍,也没有其他的出入。
至少在王仁的记忆里,到这里时,一切都还好端端的,是到第二天起来时,他发现自己居然在天香楼睡着了——这样的事情少有,但也不是没有过,他的怀里还搂着个漂亮的姑娘——他一见那姑娘的模样,就忍不住想一亲芳泽,揉搓几番,正待他们情/浓我浓,正打算提枪就上的时候,王仁蓦然发现,自己的好兄弟却一点反应都没了。
他原本以为只是醉酒后的状态,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后来,他发现好兄弟彻底没用时,已经是几天后。
如今王家给他请了无数的大夫,王仁都深以为自己的名誉要彻底扫地时,王夫人却蓦然回了娘家,将他曾经做的事情全部都揭露出来,这吓得王仁惴惴不安,唯恐要遭到训斥。
王子腾问完了几件事的前因后果,就直接摔袖离开。
王子腾夫人顾不上去安慰呆愣的王仁,急忙跟着王子腾出去,急声说道:“老爷,老爷,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王子腾尽管什么都没说,可他的反应才是真正叫人害怕。当他什么反应都没有的时候,便意味着他的心中已是暴怒至极,才会强行压下怒火,免得因为暴躁的情绪反倒将事态弄得混乱。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