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容家再怎么有权有势,以容樾自小受到的教育来说,他做不出像傅凝这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事情,傅凝这样骄傲的性子迟早会吃亏的。
可这个道理傅凝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懂,谁让傅凝出生在一个肮脏龌龊的家庭,以前就有人说过,傅凝跟他爸如出一辙,不愧是父子,都是一样的傲慢自大。
“容樾,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不是我不让他走,是他自己死乞白赖的求着我,要待在我身边的。”说起这点,傅凝似乎更得意了,笑容愈发艳丽,叫人移不开眼。
“哈??靠,苏昣是吧,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你要真想离开,我可以帮你,不过我得先说一句,我不收跟班,你想通了的话,我可以安排人送你走。”容樾破天荒地管了一次闲事,以他这般懒散的性子,可以说是非常难得了。
可惜结果是显然易见的,苏昣从之前开始就表现得像个死人,要不是胸口还有点起伏,不知道还会以为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容樾头一次做好事却被人拒绝,不过他不在乎这种小事,既然对方不需要,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傅凝像是被苏昣这副忠心耿耿的态度给取悦了,他决定不惩罚苏昣了,但还是得警示一下,以免下次再犯。
于是傅凝给助理发了个信息,随后便慢悠悠地走到容樾身边。
他俩身高相差不大,傅凝好像还要高一点,正好可以让傅凝将手搭在容樾肩膀上,容樾斜着眼瞥向那只手,下一秒就将傅凝的手抓住甩开,接着还从口袋里翻出一包湿纸巾擦手,好像再慢点病毒就得侵及全身。
傅凝就是故意的,谁让容樾之前骂他有病来着。
“容樾,待会儿跟我去个地方,有惊喜哦。”
这话要是骗骗小姑娘还行,用来糊弄容樾,那还真是脱了裤子放屁。
容樾也不能信啊,转身就走,可傅凝接下来的话就将他打动了。
“这菜谱啊……我让家里的厨师跟着抄了一本,没想到做出来的东西真是美味极了,叫人吃了还想吃。”
容樾当即停下了脚步,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猝然睁圆,一对儿秀气的眉毛都皱到一块儿,鼻尖也挺得高高的,嘴里嘀咕着‘是菜谱啊’……
这也是只有同容樾亲密的人才知道的事情,容樾喜欢收集菜谱,越冷门的越好。
毫无疑问,傅凝抓住了容樾的死穴。
容樾纠结了片刻,上了傅凝备好的车。
什么?真香?
容樾表示不知道,他很少在网上冲浪的。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一家开在郊区的孤儿院。
在容樾看来,这所孤儿院虽然破破烂烂的,但好在收拾得很干净,空出来的地还种了很多菜。
可苏昣却死活不想下车,最后还是让傅凝拽下去了。
“怀念起当年在这儿住得滋味儿了?嗯,看起来是很温馨,可惜啊……不适合你呢,阿昣。放宽心,孤儿院里的人被我安排去春游了,不用怕有人会认出你。”傅凝真是嘴上不饶人,见到苏昣这样就想刺两句。
随后又吩咐人拉开后面那辆车的车门。
苏昣怎么也想不到,在广播里给他告白的校草居然会出现。
被绑着的校草见到了苏昣,突然就开始挣扎起来,他想说话,可惜被胶布捂住了嘴。
傅凝发现这小子被折腾了一顿还是蹦蹦跳跳的,霎时就不爽了。他让人将校草带进孤儿院里一处水泥地上,自己便拉着苏昣往里走。
苏昣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傅凝让他往东他就往东,让他往西他就往西,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这也是傅凝的绝活,让苏昣亲手教训这个胆敢向他的人示爱的东西,傅凝最爱看这种场面了,这也是以后他为什么老让人去找苏昣的茬,并且乐此不疲。
苏昣站在这个自己小时候住过的孤儿院,拿着院长放在讲桌上的长尺,一下又一下地打向跪在地上求饶的人,即便这人再怎么痛哭流涕,肠子都要悔青了,答应不再招惹苏昣了,苏昣都没停过。
不是他不停,而是傅凝这个混蛋就在旁边看着,他才不是刽子手,傅凝才是。
苏昣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念着这句话。
直至最后,苏昣累得快要站不稳了,还是容樾拽住了苏昣的衣领,让他没倒在地上。
容樾看着傅凝伸过来的手,刚刚要是他没出手的话,傅凝就能拉住苏昣了。
容樾不理解傅凝为什么这么做,他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傅凝,你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有意思吗?”
傅凝轻笑着,将苏昣从容樾手里接过,眼里是容樾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席卷而来的风暴,傅凝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容樾,你可别多管闲事,我们俩这叫你情我愿,更何况是阿昣他把自己卖给我的,我迫于无奈才包了他的。”
容樾不信,傅凝也不需要他的认可。
容樾烦了,他瞪了一眼面前这个人模狗样笑得跟只狐狸似的傅凝,没好气地问了句:“你说的菜谱呢?快给我。”
傅凝指了指走廊里头的窗户,说了句:“在食堂里的桌子上,真是搞不懂你个从小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怎么就喜欢菜谱这东西,容樾,你还真会做饭啊?哪天给我做顿饭呗。”
容樾明显脚步变快,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我要真给你做,那就毒死你个人渣。”
等到了食堂,发现一张餐桌上真有本菜谱,不过这本菜谱不是那种精装本,而是记在外面卖五毛一本的英语本上。
只要本子上的菜谱在,容樾就很满足了。
拿到了菜谱 ,容樾这才有闲工夫参观孤儿院。他走到一面贴着相片的墙上,突然被一个黑点给吸引住了。
凑近去看,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黑点,只是个长得比较黑的男生。
容樾不禁觉得好笑,因为这孩子跟周围的小朋友格格不入。
别的小孩子都是白白净净的,就这个小男生最黑,可他身上却很干净,其他人身上却是脏兮兮的,泥巴沾满全身的那种。
这么联合起来,让相片中的黑皮小男生陡然生出了一种喜感。
虽然我很黑,但我很爱干净的那种感觉。
容樾忽地拿手机拍下了这个小男生,即使这个动作显得不是很礼貌,可容樾还是这么做了。
--------------------
傅凝怎么这么贱啊 真是个变态啊
苏昣也是有苦衷的(害)
回到家的乌乌果真如容樾所说,正苦哈哈地搓衣服中。
他蹲在洗手间的水龙头旁边,明明是很雄壮的体格,却套着一件印着小熊图案的围裙,摁着盆里的卫衣使劲搓,好像在冲着这件衣服发脾气一样。
其实他只是想起了今晚和容樾做的事,又想到了容樾这个人,光是想想,耳朵就烧得通红。
可接着又闪过以前在别的会所做服务生的时候,见到过的场景。
一个服务生被灌醉了,就被出来找乐子的富二代在包厢里做了那种事,结束之后服务生酒醒了便嚷嚷着要富二代负责,可经理来了之后却将服务生骂了一顿,还押着服务生向富二代道歉。富二代装作大度地原谅了服务生,还给服务生开了张支票,说是赔偿给他的。
在经理眼里,这个结局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会所里工作的服务生本来就不干净,发生了这种事还能得到钱,那更是天上掉馅饼。服务生是来了没几天的新员工,从来都没经历过这种事,明明这是犯罪行为,可富二代他们却是熟练的用钱打发人。
后来服务生受不了了,支票也没收就辞了职离开了。
之后事情发展得怎么样,乌乌也并不清楚,因为乌乌当时年龄更小,被亲眼目睹的场景吓坏了,他第二天就没去那个会所上班了。
乌乌忙完一切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床,临睡之前还在想着‘容樾应该不是坏人吧’,慢慢地就沉入了睡梦中,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容樾也拿钱打发他,还骂他丑,说他比非洲人还要黑等等各种带有侮辱性的话,被这么欺负,就算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乌乌就扬起自己的拳头打向了容樾那张漂亮的脸蛋,本以为容樾会爬起来跟他扭打在一块儿,可没想到容樾居然不动了。
他把容樾……打死了?
“啊!!!!”
乌乌猛然睁眼,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在做梦。
“呼——幸好只是梦,要真是……不行不行,容樾长得那么好看,我也下不了手啊。”
乌乌照例爬起来做好早上的事情才出门,出门的时候乌乌还有些恍惚,不知道待会儿去上班会不会碰上傅凝,听小水哥说,傅凝还是老板呀。
一路上乌乌都很忐忑,直到进了‘S’遇上了小水才没那么紧张。
哦,乌乌也是刚进门的时候瞄了一眼牌匾,才知道自己上班的地方叫‘S’。
“乌乌……我就知道你没事!”小水昨天正急着想办法,要怎么样才能让傅凝放了乌乌,就看见属于容家的车突然从远处飙过来停在了门口,直到傅凝出现,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傅凝脸色有点难看,而容樾就往电梯那儿去了。
小水故意慢慢靠近离傅凝最近的一处柱子边,将自己的身体遮好后,就听见傅凝似笑非笑地说着:“容樾还真是个大善人呢,说是欠了那个黑皮人情要还,让我别动他的人。嘁,这么一比,我傅凝成什么了?坏蛋吗?你说是不是啊……陈淼?”
小水立马打了个寒颤,他仿佛一只被人追捕,慌不择路的猎物,等周边安静下来便放松警惕,谁曾想回头一看,大魔王正死死地盯着他看呢。
还以为自己躲得很隐蔽,没想到大魔王早就看见了他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大魔王傅凝捋了捋披肩长发,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了小水面前,微微俯下身子注视着小水说:“陈淼啊陈淼,你是不是以为我没脾气啊?”
瞧瞧傅凝说的,还没脾气……你那满嘴喷粪的功力臭水沟都比不了!
可惜这些小水只敢在心里默念,他就是怂,怂得现在生怕傅凝抓着他灭口。
“那您可真是冤枉我了,说实话哈,从小到大我见过脾气‘最好’的人就是您了,您又是一表人才家财万贯,心地还又‘善良’,再说了我陈淼哪有那个胆子敢以下犯上啊!您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行的,老板啊,您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啊,我还指着靠您过完这下半辈子呢!”
小水也不知道,说出这么多违心的话会不会遭雷劈啊。
可傅凝只是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事情回忆到这,小水现在还心惊肉跳呢,傅大魔王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往常总要罚他去干些脏乱臭的活才对。
“乌乌啊,你这就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话说回来,容樾怎么会欠你的人情?他可真是比佛祖还难请到的人物,有时候傅凝请他来,他都不一定赏个脸呢。”
一说起容樾,乌乌就像被一滴水溅起的油锅似的,表情瞬间变得奇怪,他也不管小水在后面喊他,低着头就往前冲。
这一整个上午,乌乌都魂不守舍的,搞得小水有正经事儿都忘了跟乌乌说。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小水才想起来了,端着个饭盆凑到了乌乌身边。
“乌乌,那个啥,昨天忘了告诉你工作时间了,每天晚上六点来打卡就行了,不用来得这么早。”
乌乌惊得刚夹起的鸡肉都掉下去了,他看着一到饭点就乌泱泱挤了一群人的食堂,试探性地问了句:“那你们怎么白天都出来了?我以为你们在工作,而且我以前上班的地方白天也在营业的。”
还在大口扒饭的小水转头对着乌乌露出一个奸笑,他慢慢地咽下嘴里的饭然后说出了一句至理名言:“包吃住的工作,我们当然得顿顿不落啦,有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反正食堂的饭菜也不难吃。
别的会所是不是这样小水不清楚,但他们这儿,自打创立以来,待遇一向如此。
就是时不时地得应对来自神经病上司的变态要求。
就在乌乌他俩躲在角落里干饭的时候,突然有人提着个造型极其夸张复古的饭盒进来了。
这食堂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
乌乌自然能看清来人的面貌,是昨天打他的其中一个人。
那人提着饭盒一路走进了厨房,过了几分钟后,人出来了,饭盒还是那个饭盒,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小水对此啧啧称奇,他边剔牙边指着那人说:“你说这傅凝到底什么心态啊?养金丝雀也不是这么养吧,再这么下去,迟早把人逼疯。”
乌乌睁着双透亮的眼睛看着远处的人,好似不在意地问道:“小水哥,他这是在做什么?”
“你没看出来?这是给苏昣送饭呢,往常还是苏昣自己下来吃饭的,怎么今天忽然……”小水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乌乌情绪有点不太对,糟糕,他这个猪脑子!
乌乌昨天不就是见了苏昣,才让傅凝给抓了吗?
这要是让乌乌知道,苏昣是因为他才被傅凝关在房间里连楼都下不了,不得愧疚死呀!
小水赶紧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出食堂的那条路,故意转移话题:“诶,乌乌你今天上午干嘛去了?我找了一上午也没找着呢,你躲哪儿摸鱼了?”
“我去了第20层。”
“哦20层呀……什么?你说你去了第20层?!”小水生怕别人听见了,压着嗓子将乌乌挤进了墙边,连头顶上顶着的朝天辫都被小水突然的动作给倒向墙那头。
--------------------
陈淼,一个水货。
本人,一个土货。
这篇文,又水又土。
===========================================
趁着没什么人在大厅的时候,乌乌便溜进消防通道里了,这是他昨天想到的法子,爬楼梯上第20层。
明明昨天就打算去见橙橙哥哥一面的,可却被傅凝给抓了。
今天一定得小心点。
就这样,裹着一套男仆装的乌乌在一个大热天里疯狂爬台阶,至于乌乌为啥将工作服给套上,就是小水的锅了。
等终于爬到顶的时候,乌乌身上的男仆装都能拧出两斤水来。
第20层跟别的楼层也没什么不同,就是装修风格更华丽了,就连消防通道的门都得涂成金色,门上还有一些复古的花纹,弯弯绕绕地还挺有美感。
乌乌从小就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他看也不看就走上前去。
乌乌摸索着门把手,试探着拧了一下,门居然开了。
好在这门质量挺好,开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
乌乌小心翼翼地将头从门缝里探出去,只见一条走廊上都铺上了红色的地毯,走廊对面有一扇金属门。
走廊上静悄悄地,也没人在门外守着,好像这里就只有乌乌一个活物一样。
乌乌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可他已经上来了,也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就算是鸿门宴,乌乌也得闯一闯。
毕竟这是他能见到橙橙哥哥的唯一办法了。
别看乌乌个儿头生得又高又壮,好像很凶悍似的,可这心性却是实打实的弱。
也许是幼时在孤儿院的经历让他变成这样,反正乌乌活这么大就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儿,原本乌乌觉得自己会以这种无聊的方式度过一辈子,可没想到自己居然……
昨天是乌乌心历路程崩坏的第一天,既然都崩坏了,索性就干到底。
乌乌弄好衣服上褶皱的地方,擦了擦脸上的汗,还给自己打气加油:“没什么好怕的,橙橙哥哥最讨厌懦弱无能的人了,我是不会让橙橙哥哥失望的。”
跨过长长的走廊,乌乌站到了金属门前,就在他苦恼门怎么打开的时候,金属门上的电子屏幕在扫描过他的脸之后,响了一声:人脸识别完毕。
接着金属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乌乌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
乌乌也是在外面闯荡过几年的,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知道大多数人都会有点儿怪癖,这很正常。
可他却接受不了房间里摆着的东西。
第20层独独占着一层,空间自然不会小。
正前方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却被遮光窗帘挡得死死的,一点儿光线都露不出来。房间里开着淡暖色的灯,靠墙那处放着一排超长的衣柜。
这衣柜没有装柜门,乌乌可以清楚地看清里面的东西,都是些造型奇奇怪怪的裙子,有些布料多,层层叠叠的纱网,有些却很少,仅有两块儿布料。
可将乌乌惊到的却不是这些裙子,而是房间里傅凝的照片。
大大小小的相框摆满了房间,全是傅凝的照片。
照片里的傅凝笑容清丽,如同一支鲜嫩欲滴的百合,在向每一个能看见照片的人散发着他那独有的魅力。
乌乌越往里走,照片就变得更多。
大多都是傅凝在看着镜头笑,上扬的嘴角挑着迷人的笑,嘴角旁边是两个小小的梨涡,再往上便是挺翘精致的鼻头,眼头内勾,眼尾上翘,完美的弧度勾勒出一双狭长的凤眼,眼波流转之间俱是风情。
乌乌抠了抠头,他真是越看越迷糊,为什么这些照片里的傅凝留着及腰的长发也就罢了,怎么还穿裙子呢?
昨天晚上乌乌在电梯里其实仔细观察过傅凝,发现傅凝现在笑得跟照片里完全不一样,没照片里面好看,头发也短了很多,只是刚好过了肩膀。
而且……照片里的傅凝要青涩一点,看着也没那么凶。
最关键的是,乌乌来到这所谓‘禁止进入’的第20层,发现这里也只不过是放了一堆照片,连橙橙哥哥的半点影子都没看到。
正巧这时小水给乌乌发信息,问他去哪儿了,要吃午饭了。
乌乌才只好暂时离开,在没找到橙橙哥哥之前,他是不会放弃的!
就在乌乌转身出去,从消防通道离开后。
靠墙摆放的衣柜后面,其实还有一扇门。
原来墙里面还有个房间,乌乌要找的橙橙哥哥和照片主人公都在。
“哎呀,他怎么就这么走了?明明再仔细点儿的话,就能见到你了呢。”
傅凝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地搭在膝盖上,背虽然坐得挺直,却还是抵不过骨子里的懒散,身上那股子流氓气质透露得一览无余,跟之前照片里温婉可人的美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傅凝这话是对苏昣说的,苏昣早就习惯傅凝这副爱挑刺找茬的模样,更不会对此做出什么反应。
苏昣看着黑皮青年快步下楼的样子,能想起的也只有以前他俩经常坐在一起聊天的画面。
时间过得真快啊,以前才到他腰上那么点儿大的小男孩,现在都已经是个大人了,还长得那么高大。
苏昣像是陷入了回忆里,一时半会儿竟忘记了自己身边还坐着一匹狼。
傅凝收敛了自己嬉皮笑脸的样子。
说实话,他有点儿不爽了,不知是为苏昣那一脸怀念往昔的表情,还是为有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总之,傅凝不爽了,有人就要不好过了。
苏昣视力不太好,眼睛受过伤,所以直到傅凝走到他面前,他才看清傅凝手里拿的是什么。
苏昣脸上闪过一瞬的愕然,不过他很好的掩饰过去了,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傅凝,你又想作什么幺蛾子?”
傅凝一脸献宝的样子说道:“阿昣,你怎么眼睛不行,记性也变差了?你忘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给我拍照嘛?”像是还要刺激苏昣一般,傅凝还说了句:“外面那些照片,给小黑皮看的,可都是你以前拍的呀。”
苏昣无力地靠在沙发靠背上,他现在看见傅凝装疯卖傻的样子就想吐,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将傅凝掐死。
“傅凝,我当初怎么就没一刀割死你呢……要是手再准点就好了,这样我们都解脱了。”苏昣感觉自己的一呼一吸,都是在苟且偷生。
傅凝是罪人,他又何尝不是呢。
眼见苏昣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傅凝眼神暗了暗,接着他拽起苏昣放在毛毯里的手,把相机轻轻塞进了苏昣手里。
“阿昣,你可真是小瞧了你老公我的生命力啊,我哪儿能那么容易就被你给杀了,来来来 ,别再想那些糟心的事儿了,快给我拍张好看点儿的,回头我挂起来。”
苏昣被傅凝强逼着给他拍了很多张照片,看着摆好姿势又换了套暗金色旗袍的傅凝,苏昣狠狠地按下快门。
果然,越漂亮的花往往是最毒的。
--------------------
每次一写副cp就写不完!!
我好啰嗦啊
================================
食堂里,乌乌小声地将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小水,末尾还加了句:“这个人下来打饭,肯定是给橙橙哥哥吃的,那我现在再上去一趟,是不是就能见到橙橙哥哥了?”
对此,小水内心独白只有一句,那就是乌乌这小子是真的不怕死。
小水突然用手指捏住乌乌的脸,又表情严肃地逼近乌乌说:“你可千万别,这次可真没第二个容樾来捞你了,能不能在有个planB之后,再去行动啊……真够莽的!”
“哦,那好吧。”
不管小水怎么看,这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将乌乌丢进人群里,除了靠乌乌那身靓丽显眼的肌肤,否则绝不能立马就发现他的身影。
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那么多想法,还对着苏昣喊哥哥。
嘶……不对啊,乌乌不是个孤儿吗?
小水想到这,马上就反应过来,他问乌乌:“苏昣是你哥?难不成他也是孤儿?”
乌乌动了动还被小水捏住的脸颊,费力地回了句:“是啊,橙橙哥哥是我在孤儿院里最喜欢的人了……”乌乌又想起他跟橙橙哥哥那些快乐的回忆,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看着还有几分恬静美好。
小水就跟那瓜田里的猹一样,强忍住自己那上蹿下跳的心情,感叹着说:“那这苏昣是真惨,没有家人也就算了,还被傅凝这人渣缠住了,这要是举行一个‘年度最惨’活动,苏昣不得第一,谁还有那个资格。”
经过这两天的耳濡目染和眼见为实,乌乌都不用特意去打探消息,就可以依据这些得出结论,橙橙哥哥被领养之后过得并不好。
苏昣被领养的那天,乌乌半夜发高烧被送去了医院,住了几天才回了孤儿院,他在医院里就盼着橙橙哥哥,想着橙橙哥哥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在给他准备好吃的,所以才拖了好久。
结果院长阿姨告诉他,橙橙哥哥被领养人带走了。
病刚好的乌乌接受不了橙橙哥哥离开这件事,他哭着求院长阿姨带他去找橙橙哥哥,说橙橙哥哥肯定会见他的,乌乌年纪还小,怎么舍得了自己视如兄长的苏昣消失。
可院长阿姨接着就告诉乌乌,说苏昣已经和养父母去了国外,走得虽然急,但还是给乌乌留了很多零食和玩具。
院长阿姨将乌乌带到了苏昣和他的小房间里,拿起苏昣放在桌子上的小纸条给乌乌看,苏昣知道乌乌还认不了多少字,就尽量写得简单点,告诉乌乌他只是走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回来看乌乌的。
苏昣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却能照顾好乌乌的情绪,在孤儿院里也是,身世坎坷却还是乐观爱笑,学习上也不用别人操心 ,是一个聪慧,上进心又强的人。
乌乌之所以会喊苏昣‘橙橙哥哥’,是因为苏昣喜欢吃橙子,这可是苏昣从小到大难得有他喜欢的东西。
也许是天生就能拥有的东西少得可怜,喜欢的也就不多。
简朴的生活未尝不是另一种能获得幸福感的方式。
何必将自己禁锢在名为欲望的枷锁里,这样活得也太累了点。
苏昣一直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他想快点长大,想为孤儿院里的孩子撑起一片天。
世事难料,院长阿姨也生病了,苏昣偷看了院长阿姨放在桌子上的病例报告,上面显示院长阿姨的病拖不了多久,不治会更严重,只能靠药物续命。
后来的事情也都知道了,领养苏昣的夫妻俩以苏昣的名义给孤儿院捐了一笔钱,理由是他们自己生的孩子在几岁的时候就失踪了,便想着多做点好事,看看会不会有福报。
院长阿姨听了不疑有他,连连称这夫妻俩是好人,还问苏昣怎么没来孤儿院看看,这对夫妻相视一笑,谁也没瞧出这笑意里藏着多少恶意,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苏昣过得可好了,就是不乐意来这孤儿院。
当时乌乌也在,他缩着身子躲在门外,看着坐在办公室里谈吐不凡的一对男女,第一次认识到了贫富差距。
乌乌有点怕这对夫妻,便熄了让这俩人带他去找橙橙哥哥的心思。
可能是缘分还没断,乌乌再一次的见到了橙橙哥哥。
这次橙橙哥哥身边没有那对夫妻,却多了个傅凝,还被傅凝关起来了。
傅凝真该死。
乌乌从来都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就算是之前逼着他笑的经理,最多也就觉得经理烦了点,至少还让他赚了几个月的工资。
夜晚又到了,披着星光璀璨的外衣再一次地降临。
这一次没有傅凝的捣乱,乌乌终于开始正式工作了。
他跟另外几人被安排到一间比较大的包厢,跟着就是一群俊男靓女进来了,挨得乌乌比较近的一个男生朝着乌乌笑了声说:“诶新来的,咱们运气可真好啊,这次的客人质量都挺……”高那个字还没说完,又来一群人,这次全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些看模样像是三十几岁的男女。
“靠,怎么又来了一伙……”
可心里再是埋怨,来了客人不还是得伺候着。
几个小男生都自来熟的给客人们介绍酒类,再就是陪客人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