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展宏看一眼爹地,又看一眼江去雁,江去雁点了点眼睫,他才抱着饭碗往前挪了一个位置。
“我听说你前几天请阿雁吃饭了。”关正英知道他们吃饭的事情,“你是应该好好谢谢他,把你调来Chairman秘书室的做法是他建议我的。”
关展宏一愣,他还以为是关正英自己的决定。江去雁没和他说这茬。
江去雁也不在乎这点功劳:“是老板你疼儿子,我只不过是正好猜中你的想法而已。”
关正英像是一定要儿子道这个谢似的:“你敬阿雁一杯吧。”
要是放在半个月前,关展宏肯定是要摔饭碗走人的。别说让他敬江去雁,哪怕只是江去雁进了这座房子,上了这张桌子吃饭,他都会觉得对方不配,何况现在人就坐在他爹地的旁边,带着他的亲生妹妹,不知道的以为当家主母换了人。
就连关雪心也有点紧张地盯着哥哥,生怕他脾气上来要掀桌子。
但关展宏下一秒听话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甚至还露了个笑脸,虽然有点勉强,但不算是难看:
“我敬你,雁哥,多谢你。”
江去雁站起来和他碰了杯子:“不用喝完了,喝多了伤身体。”
关展宏仰头就把杯子里的酒闷了。江去雁也不好养鱼,跟着把小半杯红酒喝了。
关正英看起来是最满意的那个人:“阿宏最近稳重不少,看来是有长进。”
关展宏脸色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红扑扑的,显得容光焕发,“谢谢爹地,我会好好学的。”
关雪心看得目瞪口呆,她还不知道哥哥和亲爱的经纪人之间的来往细节,只小声嘀咕:“大哥吃错药了?他今天怎么脾气这么好?”
“那还不是给你菲士?”江去雁调侃,“你今天最大,不好砸你的场子咯。”
关正英喜欢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今天把你们叫回来吃餐饭,主要是为了给阿雪践行,我的女儿自小就至正至叻,从来不让我操心,做爹地的也很高兴看到你健健康康长大。以后去了美国,要好好读书,增长自己的本事和底气,你的前途我是不担心的。”
关雪心笑得很甜:“知道啦,不会嗮你的学费的。”
“嗮也是嗮你自己赚的钱。”关正英说,“你自己知道赚钱多不容易的。”
江去雁一边夹菜一边帮腔:“你不要给她压力了,读个书而已,又不是读不好就要倾家荡产。”
关正英柔和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把筷子往碗上面一搁:“另外,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他这么郑重其事,两个孩子都跟着放了筷子。只有江去雁还夹着一片山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老老实实放在碗里,等着他说话。
“你们也知道,阿雁跟着我很多年了,”关正英像是打过腹稿的,“从公司开办不久就一直帮衬我,公事上也好,生活上也好,都给了我不少的支持,连阿雪自小的教养职责很多时候也是他来代我履行的。”
江去雁眼皮子开始狂跳,手指一抖差点把筷子掉到地上。
关正英继续:“我知道你们以前对阿雁可能有诸多误会,趁着今天我好好地解释一下,这些年阿雁一直只是我的下属,我们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如果你们听了什么不好的话,觉得他介入过我的婚姻,甚至说他为了钱和前途做些不道德的事情,那么我可以负责任地保证,他从来没有做过,也没有对不起过我或者这个家里的任何人。”
江去雁松一口气,又有点牙齿发酸不好意思。
关正英顿了顿,说:“相反,是我一直对他有了超出公事关系的感情。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我确实很珍惜他,想要认真对待这段关系,并且以后和他在一起生活。所以,今天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和你们说一声,接下来,我会接阿雁来家里住,我是把他当成这个家正式的一员来对待的。希望你们也能给予他足够的尊重和敬爱。”
江去雁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好像刚刚那段话是他幻听了。
这时关正英伸手来握他:“阿雁。”
江去雁一个激灵,把手抽了回去,哗一下站起来。
关展宏坐在他的正对面,满脸的惊诧。关雪心眼睛里也只有不可置信。
“我……”江去雁想解释两句。
关正英要再去拉他,他急切地把人甩开,连退两步,生怕慢了一秒钟就万劫不复似的:“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和你住,也没有说过要……要当你的家庭成员。”他白着脸有点语无伦次,“我……我不同意。”
关正英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和声安抚:“你不用担心,家里的人都是欢迎你的,阿雪和阿宏也不会不愿意。”
江去雁胆战心惊的目光落在关展宏身上,大少爷尴尬地低下头来避开了他的视线,一句话都不吭。关雪心和她哥哥对视一眼,也默契地没有说话。家里的规矩仍然在,关正英这个做父亲的说话、做决定,孩子们没有干涉的资格。
沉默使得气氛凝重起来。
江去雁站在原地更加羞耻,他像被沉默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关正英脸上带着微笑:“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说。也不是让你马上就住进来,我今天只是想和两个孩子先说一声。”
江去雁恐惧地看着他,他从来没觉得关正英如此可怕。
关雪心这时候先从震惊里反应过来,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要不,我和大哥先走。爹地你们慢慢聊?”她故作轻松地说,“反正我晚上也不应该吃饭的,要keep shape。你们单独谈吧。”
她给关展宏使眼色,关展宏立刻会意,跟着妹妹站起来:“我……我还约了朋友。我也先走了。”
江去雁是最不希望他们俩走的,他也要走:“阿雪,我送你吧。”
给关雪心一百个胆子现在也不敢让他送:“没事,你吃,司机送我就好了。”
关展宏生平第一次去拖妹妹的手:“雁哥你喝了酒别开车了,让司机送吧。”
江去雁很绝望:“那我和你们一起走。”
“阿雁。”关正英恳切地把他拉住。
江去雁一停,关雪心拉着关展宏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江去雁还没反应过来兄妹俩已经消失在家宅大门口。
江去雁的心沉到了底。关正英在他身后说:“他们大了,让他们去吧……”
江去雁转身冷冷地说:“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关正英甚至不知道他生的什么气:“我……”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江去雁大怒,“你做事、说话从来都是你自己拿主意,别人只能听你的话,是不是?你搞这些事情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说让我住进来就住进来,我住哪里你可以不用跟我说一声就做决定吗?你还要当着两个仔的面说这些,有冇这么离谱的?”
关正英确实理亏:“我是想先和细路仔解释清楚……”
“我不需要你解释!我好心你不要搞这些东西,全部人都觉得很尴尬!我还以为你真的想让我来给阿雪送行,根本就不是,你早就计划好要搞这些了是吧?”
“没有人觉得尴尬……”
“你没看到他们两个的脸色吗?还是你做爹地的从来不需要看孩子的脸色?你觉得他们俩像是有半点开心的样子吗?还是你觉得我会开心会惊喜?你以为我喜欢这一套?”
他的吼声在整个饭厅里回荡。
关正英低下头来,等了一会儿,好似在等将去的怒气消退,又好似在消化刚刚的话。等到江去雁已经不耐烦的时候,他才开口:“你不要生气,我知道我应该先问过你的意见。我是想让你打消顾虑,看到两个细路仔不反对我们,我觉得你的思想负担就不会那么重。”
江去雁都气笑了:“他们确实是不反对,他们敢吗?你的仔你自己不清楚吗?他出生就没有把反对你的胆子从他妈肚子里带出来。”
“我觉得阿雪还是很喜欢你的,阿宏也是尊重你的,只是有一个慢慢接受的过程。”关正英想说服他。
“因为他们不想接受也必须接受。”
“我会再去和他们好好谈的,你信我。”
江去雁觉得他搞错了重点:“我不会住进来的,他们同不同意我都不会。我也不会当你的什么家庭成员。”
关正英挡着他的去路:“你不要这么固执。”
江去雁拔高了声音:“你让开!”
“阿雁,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关正英深深地看着他,“不然你不会愿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不会和我有这么多默契,不会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那么开心。你明明心里是有我的,那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呢?我现在是单身了,你也是单身了,我们没有什么不道德的……”
“我心里没有你!”江去雁尖叫。
关正英的脸色沉了下去。
江去雁呼吸急促,语速比呼吸更急:“我上次在日本说的话还不够清楚是吗?还是你听不明白?我心里没有你,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这样你听明白了吗?和任何人、任何道德伦理、任何做人原则都没有关系,我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关正英已经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
江去雁把心一横:“因为我不钟意你。我从来没有钟意过你。我以后都不会钟意你。”
“因为我不钟意你。我从来没有钟意过你。我以后都不会钟意你。”
关正英脸色铁青,不怒而威。
江去雁装作看不到,只想逃避离开:“我……我明天会递辞职信的。就这样吧,你以后不要找我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他捞起自己的外套走。这次关正英没有拦住他,但走到门口,守门的保镖堵住了门。
“让开。”他勉强镇定神情呵斥保镖。
两个保镖木着脸低着头一动都不动,俨然两座只遵守指令的机器人。
这时,江去雁能听到关正英一步一步缓缓向他走来。步履一声声催着江去雁不断加速的心跳。他直觉预感到危险,强行想要突破保镖破门,被坚实严密的保镖挡了回来。
关正英淡淡开口:“你想去哪里,阿雁?”
江去雁一回头,恐惧得瞳孔扩大。
“就算你能从这道门出去,这里是半山,你又没开车来,要找到最近的公交车站起码都要走三公里,想要打到的士就更远,你真的打算靠一双脚走下去?然后呢?去哪里?回你深水埗的小雀屋?还是找你的好朋友Sussi?你觉得你去哪里我找不到你?”关正英甚至笑了笑。
江去雁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关正英终于走到了他面前:“你十五年前进这道门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十五年了,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走,怎么一定要今天走呢?”
“是你逼我走的。”江去雁被吓到了。
关正英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我逼你走?我做什么了变成我逼你走了?”
“你……”
“我给你工作,给你钱,房子、车、职位……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给你了,你说喜欢出海,我带你出海吃法餐,你在日本度假我去找你,想让你开心,你说我有太太有孩子所以让我走,我现在没有太太了,我也努力在让孩子们接受你……所有这些到头来都变成了我逼你走?我还要做什么你才肯承认,我就是想让你留下来!”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江去雁吓得浑身一震,眼眶都红了:“但是……”
“是我逼你走吗?是你自己要走,你总是要走,要不然就是赶我走。”关正英已经压抑太久了,这顿火他今天必须要发出来,“我就这么不堪?这么不能让你接受?只不过让你来家里和孩子们吃顿饭,你就这么激动?连辞职信都要递,以后也不要见我了是吗?”
江去雁真的怕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冷静点……”
“我已经对你够耐心的了,阿雁。”关正英一把攫住了他的下巴,“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这么耐心、这么好脾气,哪怕是女人都没有。我等了十五年,足足十五年,从在车展上看到你的那天起,到今天,我已经等得够久够烦的了。我连一天都不想多等了。你明白吗?”
江去雁疼得眼泪一下子流下来,他觉得自己的下巴可能会被关正英直接卸掉。关正英的手简直是铁器,他挣脱不了,连喉道都被蛮狠挤压随即产生窒息感。
他痛苦地挣扎,在被拖行的路上双脚扭曲用力地踢踏,然而这一点水花对关正英来毫无威胁。
关正英把他扔在沙发上。江去雁护着自己的喉咙大口地喘息咳嗽,空气重新灌入肺部却仍然带来灼烧的痛感,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
关正英冷酷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告诉过你,我不是文明人,我是个野蛮人。有时候我不得不装作是文明人,装久了,人家就都相信了,但我自己知道,我从来都不是。”
“不……”江去雁毛骨悚然,直往沙发里面缩,“你不可以……”
“我可以。”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两公分不到,“五年前,你吻过我一次,你记得吗?这次换我了。”
他强硬地亲吻江去雁,接触到身下柔软的唇瓣那一刻他已经忘乎所以,顾不得这里还是客厅,他们还在沙发上,门口还有保镖看着。
江去雁有一瞬间是完全僵硬的,甚至忘记挣扎和逃避,大脑过度排斥这个亲吻的事实以至于他将嘴唇相抵的触觉粉饰成了幻觉。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门口低头避讳的保镖,浑身发冷,如同遭遇当头一棒。
还是逃不掉。还是要被当成玩物。
被人听着、看着,被当作是纯粹用来满足征服欲的道具,是只有取悦意义的器物。
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是他做错了吗?
他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他反应过来狠狠往关正英的舌头上咬,立刻咬出了血。
关正英疼得牙关一松,本能地退开,他惶恐地推了人一把就往沙发下面爬。他鞋子都掉了一只,光着脚都来不及把鞋子捡回来就往门口逃。两步都没迈出去,一只大手拦腰将他捞起来,往肩膀上一抗,立刻镇压了他所有的反抗和挣扎,把他往二楼带。
二楼是关正英的主卧。
和十五年前江去雁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别无二致。
江去雁拼命摇头流泪,眼睛已经哭肿了,“我不走了,你放开我,我不走了……关正英……”
关正英像是完全听不到,低头用流血的嘴唇吻他。
“嘘。”关正英用嘴唇抵着他,“不哭。”
江去雁吓得抽泣声都憋住了,一点动静都不敢漏出嘴巴。
关正英满意地吻去他的泪痕:“阿雁乖。”
江去雁哀求他:“我真的不走了,我……我会乖的……我不走了……你不要这样……”
关正英亲他:“乖不乖,你说的不算,我说了才算。”
绝望完全捕获了江去雁。他尖叫、挣扎和哭求,但都徒劳无功。
关正英没有放过他。衬衫被撕开,裤子、鞋袜则是被粗暴地扒下来的,取而代之覆盖在他身体上的是炽热而急躁的吻。从耳垂到脖子、从胸口到背部,关正英耐心而强悍,不容任何拒绝,粗糙的舌苔刮过皮肤留下一阵微微的疼痛感后,又用力吮吸,直到留下暧昧的红痕,有的地方甚至要吮到发紫才肯善罢甘休。
嘴唇更是被吻了无数遍,关正英好像是要把从前十五年的分量一次补齐,江去雁的嘴唇很快就肿了,被轻轻碰一下都疼,但关正英毫不关心,他随时可能来索要,一开始是心切而暴戾的,像是要把他整张嘴巴嚼碎了揉烂了然后吞进肚子里,但后来慢慢变得越来越沉重、漫长,一个吻就要很久,里里外外连同牙龈都要被舔酸了的时候,他才可能稍微放开。
比接吻更可怕的还有抚摸。关正英尽情抚摸江去雁的身体,肌肤快乐地发烫,任何一点点的肌肤相亲都让他更加兴奋,更加情欲高涨。
江去雁也从来不知道只是抚摸就能够带给人愉悦。已经被吮吻得红紫交错的皮肤,因为手心拂过留下一串细碎的痒意,余韵激荡,都不需要指腹发力,只用甲床在表面风一阵地轻轻拨弄过去,就能让他一阵颤抖。腰侧两条曲线在这种情况下是最敏感的,每每撩拨都有难耐的痒意。另外一些地方则需要特别对待,比如胸口和臀,关正英会用掌心抵着两团肉大力地搓揉,拉扯挤压间快感不断积累顺着血管流淌到四肢百骸。
江去雁的大腿内侧被关正英反复地摩挲,连带着后方臀肉成为了首当其冲的要害。
直到那两寸薄嫩的皮肤被粗茧磨得要出血,然后腰突然被捞起来男人的阴茎抵在了臂间。
江去雁尖叫出来。
身体被毫不留情地打开,异物入侵的痛楚将刚刚积累的快感一下子打散了,他疼得浑身一个激灵,冷汗直冒。身体当然本能地挣扎,他拳打脚踢,被关正英用枕巾绑住了双手在床柱上,逼迫他正面相对,甚至抬高了腰要他自己看着他是如何被操的——完全勃起的阴茎青筋虬结,粗黑的肉身色如铁器,将入口撑大到他自己不可想象的地步,坚定而实沉地往他的身体里凿。
他心惊胆战,害怕被撕裂和毁坏,想闭上眼睛逃避现实,但身体的触感强硬到无法忽视,所有感官都高度集中在下体,敏感到阴茎上每一寸的筋脉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呜……嗯!”他痛苦地摇头,天真地想通过这个动作拒绝男人的进入。
关正英也是咬牙切齿的:“放松。”
他也因为紧致的肉道而产生痛感,但越是疼,越是能提醒当下发生的事情。仅仅是完全拥有了身下这个人的认知就已经给了他无上的满足感,何况身体上雄浑的滔天的愉悦,他更懊恼自己为什么等到了今天才付出实际行动。
早就应该这么做,早就应该把这个人关起来!出去工作干什么?反正也不是养不起。关起来才是实实在在抓在自己手心里,才不会跑掉。
他忍够了,装不下去了,他本来也不是好人,君不君子的他不在乎!
以后江去雁就是他的,这朵小玉兰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有人再可以分享,没有人再可以觊觎。是他的小玉兰,是他的美丽的名贵的独一无二的玉兰花……
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他贪婪地亲吻江去雁,肉棍毫不留情整根穿插进肉穴里,含苞的玉兰花终于完全绽放,里头乖顺得不得了,一进去就已经是完美的肉棍形状,严丝合缝将这杆刑具包纳在里头,肉壁一寸一寸顺着肉身上的青筋喂弄,随看抽插的动作生涩地靠张。
江去雁肚子都被顶得隆起来一小块儿,原本肌肉紧实的小腹,半点赘肉都看不到,这会儿像个初孕的熟妇,汗液与他可怜兮兮半勃起阴茎流出的体液把小腹润得滑腻腻的。关正英顶得用力,每插一下,他那身子被插得耸动一下,连带着身下的床便晃一下。
关正英干脆在他腰下垫一只软枕,腰肢连同屁股都高高地抬起来,如同献祭般的姿势对他敞开身体,为了发力方便,他把小模特两条腿夹在自己的腰上,牢牢地圈住,江去雁还要挣扎,却使不上什么力气,两脚的踢蹬反倒像撒娇一样夹在他腰侧磨蹭。光正英被他蹭得情欲高涨,力道一下一比一下重。
江去雁眼瞳里的神都散了,头发披散甩动,清纯容颜平时与妩媚二字是相去较远的,这时候却有道道泪痕添光加彩,反倒成全了成熟糜乱的风情。
他的腰眼儿里已经麻了,甚至有点感觉不到自己的整个下半身,但身体里的阴茎这时候找到了他的敏感点,势如破竹地穿透了整条肉道,龟头一下一下往那块娇嫩的肉上磨去,毫无防备地便往最弱势的命门上攻击。他呜咽一声毫无知觉地拱起腰,连同一对屁股往关正英的胯下送,他就像专门为关正英订做的一个淫具。
两人粘合处是肉体撞击声,每次阴茎尽根没入,后方饱满沉重的囊袋都会击打在穴口,皱面的卵皮磨蹭过已经充血肿胀的穴口,留下抽打后的吨痛感。持续抽打了十几下后,那股磨人的疼痛也变成了快感之一,随着尾椎回溯上爬。
身下的床架被撞得咿呀摇晃叫唤,和着江去雁崩溃的哭叫和抽泣。再到后来,已经没有人的声音了,只剩下淫靡的水声和床体不堪重负的抗议。
然而这些关正英都听不到,在某个时刻之后他其实就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所有的印象只剩下一种模糊的、疯狂的、湿重的感觉,仿佛重新回到了母体,是源于生命最开始的无意识的生存本能,在他这个个体都还没有形成之前就已经具有的,无关乎动物性或者人性,只要是生命就有的竞争意识。
他必须赢得这场竞争,他要存活下来!活下来就是新生!
爬上山巅,终于越过山丘,他气喘吁吁。赤裸的皮肤晾透了汗水,一身浓郁腥臊味道,恰如呱呱落地的婴儿。心脏激动地跳跃,脉搏有力而强劲地震颤,为了庆贺第二次生命的到来而鼓噪。缭绕的迷瘴在他周围逐渐消散了,耳鸣减退,他睁开了眼睛——
脚下是荒芜的贫瘠的废土。没有曙光,也没有新世界。
迷瘴后面仍然是迷瘴,山丘的后面只有深渊。
江去雁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口渴。
他记得床头柜上是有水杯的,眼皮子还在挣扎打架就下意识伸手去摸,浑身骨头传来的酸痛和脑袋剧烈的眩晕让他刚撑起的身体重新跌回了床上,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这时,一只手绕过他的胸口在床头柜拿到了水杯,先喝一口,然后用嘴渡了过来。
唇齿被打开,水液涌入喉道,江去雁吞咽不及呛得直咳嗽,他猛地一把将人推开,狼狈地伏在枕头上顺气,咳得原本惨白失血的脸色都红起来。
关正英放下水杯想把人搂过来拍背,被江去雁回身一个巴掌甩在脸上!
“啪”地好大一声响。
美丽的玉兰花按着胸口,呼吸都没有平复,却一脸憎意:“躝——”
关正英还想说什么,却看清楚了他身上惨烈的淤痕——前胸后背、从脖子到小腹,皮肤几乎没有几块是好的,有的地方已经颜色发紫,有明显的淤斑,有的地方磨破了皮,洇出淡淡血痕,最糟糕的还是臀后连接到下方的一片,青红交错间隐隐暗示出发生过的事如何的暴戾。
“你需要医生。我去叫人。”关正英觉得自己活该挨这一巴掌。
江去雁懒得理他,敌意地躲开:“你再碰我一下,我现在从窗户跳下去!”他离窗户也就不足两步的距离。这里是二楼,跳下去可能摔不死,但骨折骨裂是很容易的。
关正英退开,举高双手企图讲理:“好,我不碰你。但是你现在真的需要医生。我们看完了医生,你要打要杀,我都随你便,好不好?”
江去雁不再信他,他给过关正英讲理的机会,可惜关正英没有珍惜:“给我衫。我要走。”
关正英随手将身边干净的浴袍递过去。
江去雁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的那一瞬间,被关正英借着衣带一扯,将人扯回了怀里。关正英把他抱起来他还在高声尖叫:“你去死啊!关正英!你条死扑街,冚家铲……”
“是是是,我扑街,我冚家富贵,”关正英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喉咙不痛吗?扯着把嗓子叫那么久,喝点水再骂好不好?”
江去雁不由分说一爪子就往他脸上挠,被他躲过去,两人差点扭打起来。关正英知道他自尊心强要面子,怕真的有外人看到他这副样子他会闹出人命,最后还是只能用衣带子绑了手,再让人送伤药到房间里来,自己给玉兰花上药。
“不要乱动,上药也不是要害你。”他用湿布先把伤口清理干净,再把伤药化开来给江去雁涂上,“我以前打架搏命也是用这种药,效果很好的,会有点痛,忍着点。”
江去雁很快就不挣扎了,因为伤口处传来的刺痛的确折磨人,而且他本来也没有多少力气:“你不可能把我绑在这里一辈子的。只要我能出去,你就等着坐监吧。”
关正英连头都没抬一下,毫不在意:“你以为我没坐过?”
江去雁觉得他简直厚颜无耻。
“但你是对的,我是应该坐监。”关正英深表赞同,“不止坐监,似我这样的社会渣滓、败类、垃圾根本就不应该活到新世纪,最好同旧社会一起被淘汰和废弃,永不翻身。”
江去雁讥讽他:“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牛鬼蛇神,批着张人皮就真的把自己当人了。”
关正英露出一个苦笑,没有接他的话了。
被折腾了一天一夜,早上又闹了这么一出,江去雁这时候确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有点发冷,骨子里打哆嗦,严重的眩晕感再度复发,仰躺在床上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关正英摸到他发烫的额头,应该是低烧,喂了两颗消炎药,又让厨房煮艇仔粥来,好说歹说喂了半碗进去之后再也不吃了。江去雁昏睡过去一会儿,没两个小时低烧就烧成了高烧。人睡在梦里也不安稳,皱着眉头说些胡话,一会儿又哭起来,哭得关正英恨不得把自己剐了。
最后还是出动了家庭医生,趁着人睡过去的功夫,囫囵看了看关键的伤情,打了一针退烧针,又挂了一大袋子水,总算控制住了体温,晚上没再烧上去。
关正英不敢再把人绑着,只能让人来封窗,屋子里一切尖利的东西都收走,连餐具都统一换成塑料的,床头屋里到处垫上厚毛毯,以防江去雁做傻事。
到傍晚江去雁终于清醒过来一会儿,看到屋子里的改造的时候,已经气笑了。但好在吃饭吃药他还算配合,只是不大说话,一脸的病气,也不让关正英靠近,只要关正英碰到他,他就声嘶竭力地嚎,哭得楼下的人都能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