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中出现冰冷的声音,陈声了然,没有再问。
旁边的小桌子发出动静,紧接着出现一副扑克牌,同时头顶悬浮的大屏幕开始滚动,最上方出现鲜红醒目的文字:“斗地主游戏开始。”
“每位玩家有三条命,农民输一次扣除一条命,地主输一次扣除两条命。三条命都没有的玩家还可参与一局游戏,再次输自动淘汰。游戏模式为随机匹配和自由组队,红桃三有率先叫地主权利。温馨提示,命数最多的玩家可以享受顶级待遇。”
“游戏开始,今日存活玩家只有36名,请大家努力。玩家自动匹配中,匹配完成,请各位玩家入座。”
“……”
客厅里死寂无声,腿部有问题的玩家率先开口:“存活36名,那不就是代表我们要一直玩到淘汰掉36名玩家后?”
“一上来就死一半人……不带这么玩的。”
“我不会斗地主啊,怎么办?”
“我也不会,还好我看别人玩过几盘。”
“……”
陈声几乎是瞬间看到小桌上亮起自己的名字,以及另外两位玩家的名字。
他快步走过去坐下,腿部有疾病的那位玩家坐在他右手边。
陈声目光落在他名义上——慕容至。
另一名玩家叫许轴,过了很久才走过来,脸色煞白道:“我不会玩,怎么办?”
没人理他,在他们落座的那一刻,桌上的扑克牌自动开始发牌。
红桃三在许轴手中,他亮出来后,迟疑地看着桌上的三张牌。
“我,我……我打吧。”他纠结地说完,手指颤抖地拿起那三张牌,微低着头,看着无比害怕,被人看不见的眼底却满是冷笑和蔑视。
慕容至敲敲桌面:“赶紧出,别磨叽。”
许轴头顶出现地主两个字,旁边还有倒计时,三十秒,再旁边是三条红色的竖条。
陈声和慕容至头顶出现农民和红色竖条。
许轴茫然道:“我不知道出什么,我不太会,抱歉。”
“别装了。”慕容至不耐烦道,“你把所有人当成白痴吗?别在这里玩扮猪吃虎的游戏,你头顶时间快过了。”
许轴脸上的慌乱微微凝固,随后将驼着的背脊挺直,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扔下早就想好的牌:“哎呀,本来还想装不懂让你们对我放松警惕,看来都不傻啊。真是没意思,就算知道了不能装不知道吗?”
短短十几秒,陈声目光已经打量完所有人,没看到陈雾。
他收回视线时不经意间看到了坐在角落里,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唯独这个人看不到脸,其他玩家都有脸,因为穿的衣服太过于宽松,也没办法看出身材。
和他一桌的人明显对他的面具也好奇,嘴巴一直不停。
“该你了。”许轴催促道。
陈声瞥了眼桌面上的红桃三,扔下一个2。
慕容至不要,许轴撇嘴,毫不犹豫地扔下大王。
陈声过掉,慕容至也过。
许轴微笑着扔出67飞机带对三对四,无比欠扁地开口:“牌有点好,不好意思啊。”
陈声眼皮都没动一下:“不要。”
慕容至看他一眼,微微皱眉,像是质疑他怎么不要。
“你要不要啊?别看了,他牌很小。”许轴笑道。
“不要。”慕容至淡声道。
许轴又扔下JQ飞机带单张8和9,将最后一张牌扣在手中:“报单。”
陈声目光落在桌面的牌上,许轴顿时搅乱:“别看了,快说要不要。”
他露出一抹志在必得地笑,料定了陈声管不了他的牌。
陈声也冲他勾唇一笑,眼角眉梢尽显温柔,然后扔出了四个A。
许轴猜到他有炸,无动于衷地动动手:“出,继续出,我就不信你没有单张。”
他算过牌了,外面有那么多牌,按照陈声之前不管他来看,陈声手中应该有不少小牌。
陈声神色温和地扔下九十飞机带对五。
看到他有飞机之前还不管自己,许轴一怔。
慕容至始终不要,陈声又扔出三K带6,手中还剩两张牌。
许轴脸上的笑意僵硬住,随后看向慕容至,有些紧张。
慕容至在他的注视下微微摊手:“我肯定不要。”
陈声扔出两张五,赢了。
许轴头顶的竖条瞬间没了两个。
“靠。”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陈声说,“最开始你有飞机不管我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没有。”
他没好气地扔出一张2,不断翻着白眼,见桌上的牌又开始重新洗,忍不住骂了起来。
“什么意思?怎么还是我和你们玩?非要有一个人淘汰了才能换人是吧?我要换人!我不想和这个骗子玩。”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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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理他, 只是新的牌发完后,旁边响起椅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发出动静的玩家嘴唇颤抖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众人清楚地看到他的头顶名字旁没有任何东西。
短短一会儿时间, 他就已经没了三条命。
“别急啊, 还有最后一盘。”和他同桌的玩家笑道, “坐下继续, 相信自己。”
没有命的玩家一听他的话,直接控制不住崩溃了:“你们两个人合起伙来骗我!”
“谁骗你了,是你自己菜。”对方冷笑一声,语气冰冷。
“你别看了。”许轴又拿到了红桃三, 不过这次不敢打地主了, 挥挥手, “我不要,该你了。”
陈声这把牌并不好, 过掉了,慕容至也没要。
没有人打地主,手中的牌自动飞起落在桌子中间,重新洗牌后发牌。
这次三人依旧都不要,再次重新洗牌。
慕容至没什么表情,陈声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反观许轴没那么心平气和了,眉眼浮现几分焦虑,最后竟然没忍住骂起了脏话来。
“早知道之前不打地主了。”
他拿起牌理顺,简直烂到没眼看, 偏偏又有个红桃三。
这盘要是再没人打地主, 按照他在网络上斗地主的经验看, 地主可能会落在他身上。
许轴不要, 陈声也不要,慕容至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牌两秒钟,拿起了桌上的地主牌。
许轴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向陈声说:“你上把牌打得挺不错,这把也要继续发挥啊。”
陈声笑而不语,算是同意了。
慕容至这人太显得沉着冷静,跟这种人玩游戏无形之中总有压力,许轴姿势一开始还是极为放松自在的,最后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
“三。”慕容至扔出一张红桃三。
许轴看了看自己的牌,闭上眼掐人中,心想就这没用的破牌,他也只能想办法送走陈声了,当即把最大的2了出来。
陈声不要,慕容至短暂思考片刻也不要。
许轴扔出对子,陈声斜睨了慕容至一眼。
他脸色有细微的变化,似是无奈,陈声继续不要。
慕容至也不要。
许轴瞪大眼睛,有些吃惊地敲敲桌子:“大哥们,我对四都不要?你们牌是有多好啊?”
他又扔出对五,陈声依旧不要,慕容至扔出对二。
许轴管不住,说完“不要”一直看陈声。
陈声炸了四个八。
许轴竖起大拇指:对,就这样打,不给慕容至任何出牌的机会。
慕容至直到时间结束都没出牌,触发了刺耳的警告声,最后扔出王炸。
打到后面,他几乎一直在思考,许轴都烦了,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陈声:“他在算牌。”
许轴愣住:“算牌也不可能这么久啊,有什么好算的,左右不过这么多牌。你出啊,等你好久了,旁边的都结束三四把了,我们还在这里耗着呢。”
这个时候许轴手上就剩两张牌了,陈声手上一堆,慕容至手上三张。
一直被催,慕容至脸黑了下去,最后像是摆烂了般,随手扔出一张牌。
是个4,正愁自己牌出不出去的许轴扔出一张6,扬起最后一张说:“报单了。”
这个时候就很好算牌了。
慕容至看向陈声,几秒钟后闭眼认输。
他手上的牌无论怎么出,陈声都能管住,甚至许轴都管住。
终于有了一条命,许轴高兴多了:“我不想和你打了,太磨叽了。”
他看向一旁空的桌子:“ 那边有自由组队,我去自由组队了。”
许轴刚过去就和另外两个玩家坐一桌了,陈声对面的位置新出现一个自动匹配的玩家。
慕容至瞥了眼陈声,也起身去自由组队了。
如果不想继续和别人玩,就只能参与自由组队,不能换随机匹配桌。
陈声觉得在哪都一样,等另外两名玩家到齐开始新一轮。
窗外艳阳高照,等到天黑时,客厅里的玩家已经精神萎靡,看牌都懒得看了。
大屏幕上滚动着剩下的四十名玩家,已经被淘汰了三十多名,一旦头顶出现一个负号,玩家就会直接消失。
陈声一共玩了六把,都赢了。
到了后面,自动匹配玩家太少,大家都去了自由组队,他进入了很长的等待期,第七轮还没开始,另外四名玩家就被淘汰了。
大屏幕上出现最终存活的三十六名玩家。
陈声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九条命,排在第二名,和他同样命数的林泽迟排在第三名。
第一名是个奇怪的名字,方块A,十一条命。
“怎么都在赢?就我输是吧。”许轴站在陈声身边吐槽着,头顶上依旧是一条命,有些怨愤地盯着大屏幕。
“恭喜各位玩家成功存活第一天,请各位玩家根据房牌号进入各自房间休息,三楼餐厅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桌上的喇叭发出难听的声音。
大部分玩家走上了二层,两边房间全部关着门,门牌上写着玩家的名字。
陈声一路往前,在第二间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尝试推门,无法打开,门上的锁响起提醒声:“请玩家用指纹解锁。”
陈声将食指放在锁上,下一秒门就打开了。
里面空间很大,一室一厅一卫,装修得十分豪华。
耳边是其他玩家抱怨房间太简单的话语,听着除了一张简单的床和卫生间外就没了。
“我记得之前说命数最多的玩家可以享受顶级待遇,第一名的房间不知道是什么样。”
距离几步远的房门口空无一人,第一名没有过来。
陈声关上门的那一刻,第一名所谓的方块A才路过他房门前,刚好看了他一眼,面具后的双眸黑沉无比,像是不透光的夜空。
开门声响起又关闭,陈声洗了一把脸,出卫生间时注意到了衣柜旁边大到突兀的全身镜。
他走过去,抬手放在镜面上,指尖与镜子里的指尖没有任何距离。
少年缓缓蹙起眉头,收回手。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陈声,见他将床单扯下来盖上镜子,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
不知道怎么设计的,在他这里竟然可以看到隔壁房间的玩家。
柜子里放着整洁干净的衣服,陈声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躺在床上。
系统除了问到特定问题会得到回答时,多数都是死的。
在第五个问题依旧没有得到回答,陈声翻身看向窗外:“你知道些什么?”
系统冷漠回答:“生存时间还剩十九天,请玩家在这十九天中保护好自己。”
窗外什么都不存在,只有一片虚无,即使努力去分辨也是徒劳。
陈声起身将窗帘拉上,重新返回床上闭上眼。
走廊外站着几个玩家,尽头挂着一个极为大的钟,此刻显示晚上十一点半。
十二点一到,头顶的灯光瞬间熄灭,还在外面的玩家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陈声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极有节奏的敲门声持续了半分钟,他下床打开门,就见外面是一个送餐机器人,托盘上是三个包子和豆浆,还有一瓶矿泉水。
“请玩家拿早餐。”机器人语气毫无感情。
旁边响起讨论声,玩家基本都站在门口,手上拿着包子,说着机器人的事儿。
陈声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见机器人朝第一间房走去,托盘上已经重新放食物。
粥、包子、肠粉,牛肉面……
“我去。”在不远处的玩家看到那么多种早餐,顿时惊叫起来,“怎么我们就只有包子?这就是所谓的顶级待遇吗?”
敲门声不过三下,门就被打开,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出,拿起肠粉和水重新关闭了门。
“早餐派送完成,玩家可下楼参与每天必须进行的一把游戏。”机器人停在走廊中间,说完后快速下了楼。
“要是没有这个强迫性规定就好了。”玩家伸着懒腰说,“我可以一条命直到最后一天。”
大部分玩家都下去了,陈声洗漱完吃完饭才下去,注意到自己命只剩下七条。
不只他,其他人也少了,各种质问起来。
桌上的喇叭发出声音:“六条命包括六条命以上的玩家每天会自动扣除两天命,为房间使用费,三条命以下玩家不需要。”
“什么房间使用费,凭什么我们要给,三条命的不用?我看我和他们的房间也没什么不同。”
“哎,那也是有的,我们床又硬又不舒服,你们的可好多了。”
“空间也不同,我们的空间又小又挤,除了床都没位置了。”
“每天扣两条命这也太多了。”
“……”客厅中站着十几个玩家,越说越激动,有的人气得都想去砸桌上的喇叭了。
“昨天睡得不错吧。”许轴停在陈声身边,幽幽地开口,“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了,不像我,昨天失眠到凌晨多才睡着。那个床简直不是人睡的,房间隔音也不好,我快被隔壁的呼噜声吵死了。”
他说完也没有等陈声回答,自顾自地说:“我今天得想办法多赚点。”
陈声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注意到他眼下极为明显的黑眼圈。
许轴打完哈欠,走向自由组队那桌,拍拍身侧的位置:“陈声,过来一起玩啊,昨天赢了我一条命,今天也让我赢回来呗。”
陈声没有理会,倒是有个身影坐在了他身侧。
许轴目光落在他脑袋上,林泽迟三个字极为明显,更加惹人注目的是他名字旁的七条命。
“你也可以。”许轴搓搓手,满脸期待。
命多得他都喜欢,他一定要把这些命赢到自己手中。
林泽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什么态度。”许轴拍桌道,“看不起谁呢?”
林泽迟这人坐下就没什么表情,显得极为冷漠不好接触,他看许轴那一眼更是没带什么感情,但是由于看的是许轴头顶,随后就收回目光,总给人一种看不起人的错觉。
林泽迟冷漠道:“要是想让人看得起就别说那么多废话。”
许轴当即喊道:“陈声,你来坐这里,咱们一起把他的命都赢过来,让他嚣张。”
陈声没回答,走到一边随即匹配的桌子坐下。
冷冽的目光自后而来,他扭头看向二楼,就见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楼梯围栏处,脸上戴着宽大的银色面具,将脸遮得完全,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
他并未下来,看样子是打算观战一会儿再下楼,双手搭在栏杆上,微微弯着腰,与陈声直直地对视。
那双眼睛深邃毫无温度,实在让人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陈声收回目光,面前出现两个名字,坐在一边的两位玩家见状走到陈声这桌坐下。
游戏开始,桌子中间出现一副牌,洗了几下后开始发牌。
红桃三在陈声手中,他亮出后拿起地主牌。
左边坐着的玩家笑了一声,有些轻蔑,似乎对自己的牌很有信心。
右边的玩家看了他一眼,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表示自己的牌不好。
左边玩家两条命,右边玩家三条命,陈声七条命。
红色竖条并排在一起太过于显眼,左边玩家一直盯着看,等陈声出牌了才收回目光。
陈声一直在打单张,走了两个回合下来,左边玩家直接出了大王,挑衅道:“你还有牌管得住吗?”
陈声笑着说不要。
左边玩家出了顺子,陈声继续不要。
“报牌两张。”左边玩家又扔下顺子,咧嘴笑道。
陈声刚好有牌可以关上,手中也剩下两张。
右边玩家尴尬低头:“这,这我管不住啊,不该这么出的。”
左边玩家死死地盯着陈声手中两张牌:“你应该不是对子吧?”
陈声没说话,直接将手中牌扔了出去。
看到那么小的牌,左边玩家眼皮突突乱跳,瞪着另一个玩家:“你要是管住了,他就憋死手里了。”
他一边觉得自己队友太废物,一边又觉得陈声这样做要么是赌一把,要么就是计算出了不会被管住。
他有些后悔一开始没有先出对子,再出顺子。
右边玩家亮出自己的牌,哭笑不得道:“早就跟你说了我的牌不行,顺子差张牌,连对也差,又没有多少大牌。”
陈声头顶上的七条命变成了九条命,惹得左边玩家羡慕得眼睛都快红了。
他起身走到一边参与自由组队,不想再继续和陈声玩。
空位立刻重新匹配到新的玩家,男人眯着眼从旁边过来坐下:“开始吧。”
他瞥了一眼陈声的头顶,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陈声九条命,男人六条命,右边玩家只剩两条命,打起来畏手畏脚的,就算拿到了红桃三,牌也不错也放弃打地主。
“不要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男人拿起地主牌,笑容顿时灿烂无比,“哎呀,牌有些好。”
陈声和右边玩家一言不发。
短短一会儿工夫,又有几人被淘汰。
陈声文系统:“打完这把我不想继续了,如何停止?”
“玩家只需要起身离开即可,昨天有强制性参加,今天没有。”系统回答。
“喂,该你了。”男人扔下牌后催促陈声,“还不出想什么呢?”
陈声想出牌的手微微一顿,背脊靠在椅背上,面色淡淡地看着自己的牌不说话,直到最后一秒才出了牌。
看出他是故意的,叫苏丝维的男人有些生气地一拍桌子:“你故意磨叽什么呢?再拖延时间也赢不了我,死心吧。”
右边玩家闻言默默将出牌的手收回,也学着陈声等到最好一秒才出牌。
“好好好。”苏丝维气极反笑,和他们杠上了,每次在心里倒数二十秒才出牌。
一边没有参与游戏的玩家见他们三人那么龟速,不由得啧啧称奇,站在一边围观起来。
“走开。”苏丝维一肚子怒火,特别是看陈声要出牌,到了关头又换了别的牌,差点把手中的牌拍在少年笑吟吟的脸上。
“别急。”右边玩家彻底进入陈声的节奏中,柔声安慰苏丝维,“玩个斗地主,火气别那么大。”
苏维简直想一脚踹死他:“别说话了,赶紧出牌。”
“我要多思考一下。”右边玩家笑道。
一场下来,苏丝维到了抓狂的地步,到最后连牌都出错了。
他看着桌面上的牌,耳边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回过神,把一切归在陈声身上,恶狠狠地瞪着他看。
陈声将手中的牌扔出去,对着苏丝维展示了一下没有牌的手,表示这局游戏已经结束。
“你不报牌?”看到他竟然没有牌了,苏丝维一愣,有些愤怒道,“你就剩两张牌了,为什么不报?”
前不久陈声就把牌叠在一起,而且还用手挡住了,苏丝维知道他手中牌不多了,但没想到恰好就剩下两张。
他更加后悔出错牌,不知道当时脑子怎么想的。
“规则没有说要报牌,一般默认报单。”陈声站起身道。
苏丝维气得一把扔了牌,举起来身下的椅子面色狠厉地对陈声说:“规则也没有说不能杀人,所以你去死吧。”
椅子飞快落下,陈声反应迅速地避开。
“砰”一声,椅子砸在地面的响动吸引了旁边玩家的目光。
右边玩家起身道:“你这人怎么输不起啊?”
“你才输不起。”苏丝维拿起椅子,狰狞道,“要不是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打慢牌,故意折磨我,我怎么可能会输?”
他还想继续,桌上的喇叭发出了刺耳的警告声:“请玩家苏维将椅子放下,请玩家苏维将椅子放下。”
苏丝维没好气地放下椅子,背对着陈声说:“你给我等着,还有十几天呢,等我找机会弄死你。”
陈声面带微笑地从他身边路过,单薄的身影笔直地往楼上走去,连个眼神都施舍给他。
苏丝维更加愤怒。
“要还是不要?”见都过了二十多秒,眼前的人还盯着身后,玩家敲敲桌面发出提醒,“马上要到时间了。”
方块A回过神,出牌管上。
“你是看那个打人的,还是看那个长得好看的?”另一名玩家声音有些流里流气地问。
“打人的有什么好看的,肯定看那个人啊,是不是?”提醒的玩家一阵挤眉弄眼。
方块A自始至终没开过口。
“你命真多,输两条给我们呗。”见他不说话,提醒的玩家商量道,“反正这么多条命也没用,你又厉害,随时能赢更多。这把放放水,让我们赢一下。”
他和另外一名玩家要是输了这把只剩下一条命了。
见方块A只出牌不回答,玩家知道没戏了,切了一声,白眼几乎翻上天花板。
“打完这把不玩了。”另一名玩家看了眼楼上,坑坑洼洼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有更好玩的。”
“得了吧你。”提醒的玩家冷嗤道,“人家刚刚被打都不害怕,你能寻到机会?死心吧,现在跟之前的副本可不一样,别老想着那种事。”
另一个玩家没说话,看样子并不打算放弃。
三分钟后游戏结束,方块A赢了。
提醒的玩家扔了牌,用手抹了把脸,准备上楼休息,倏然看到方块A在另一名玩家起身上楼时抓着他的衣领轻轻一扯,直接将人扯了回来。
随即那只手按着脑袋,狠狠往桌上一拍。
沉闷的响动声尖叫声一同响起,玩家人都快摔傻了,挣扎起来,又被方块A按着脑袋压在桌面上。
椅子被轻松举起,贴在玩家脸颊上,他狼狈地喊叫起来:“他动手打人了,怎么没人管!那系统呢?说话啊!”
无论他怎么叫,都没声音警告。
怎么回事?出bug了?
伊户有些惊恐,看着方块A吞咽口水,哆嗦道:“兄弟,我又没惹你,你干嘛这样?”
为什么之前那个玩家想动手打人,系统就出声警告了,这次却没有系统出声警告?
椅子距离眼睛越来越近,最后抵在鼻子上,伊户吓得举起双手,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让眼前的人看不顺眼,疯狂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你先松开我。”
下一刻,他被随手甩在地上,方块A将椅子放回原地,转身往楼上走去。
人一走,伊户就有了底气,起身盯着他的背影,语气阴毒道:“敢这样对我,等着吧。”
方块A已经到了二层,像是听见了他那句话般转身看向他,双眸冷若冰霜。
伊户打了个寒战,匆忙低下脑袋,好不容易激起的底气瞬间烟消云散。
算了,他模糊地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着。
脚步声远离,带走了强烈的压迫感。
其他玩家对动手的事儿讨论了起来,隔壁站着的提醒玩家若有若思地看着地上的椅子,对伊户勾勾手指:“你不好奇那个所谓的方块A为什么打你没有声音阻止吗?”
“好奇啊。”对上其他人打量的目光,伊户咬牙摸了摸还有些阵痛的脑袋,“他的名字就很奇怪,什么鬼方块A,我还红心A,梅花A呢,什么玩意。”
“你靠近点,我偷偷告诉你为什么。”玩家说。
伊户看了眼他的名字,沈大眼,没忍住嘴角抽搐起来:“沈大眼,你这名字挺不符合你。”
眼珠子那么小,竟然取了这么个名字。
沈大眼说:“你凑近点,还想不想知道了?”
伊户将信将疑地凑近,瞬间被沈大眼按着脑袋压在桌子上。
他手才碰到椅子微微举起来,桌上的喇叭发出刺耳的声音:“警告,玩家沈大眼请将椅子放下,警告……”
“你看。”沈大眼凑近伊户,压低了声音说,“警告声明明是正常的,为什么那个所谓的方块A没有被警告?他和我们有什么不同?我刚刚椅子还没拿起来,压根不算动手,他都打了你,却没半点事儿。”
“这我知道,不用你告诉我。”伊户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往楼上走去。
进房间前,他看了眼第一间房,又看向第二间。
身后响起奇怪的脚步声,伊户扭头,机器人托盘中放着各种零食,正在往前走,看样子是要去一号房间。
凭什么自己没有东西吃?
伊户大步上前,拿起薯片就想离开,机器人举着托盘的手忽然放下,对着伊户的肚子狠狠一捅:“玩家伊户抢夺零食,警告一次,警告一次,警告一次。”
“草。”伊户咒骂一声,肚子剧痛,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它的手,零食就被收走,机器人迅速停在第一间房,极为有礼貌地敲响了门。
房门打开,方块A拿起所有零食返回房间中,关上门的那一刻,伊户隐约听见了电视里传出的声音。
自己住那破房间洗个澡都困难,他们住的房间这么好?送零食,还有电视看。
伊户爬起来,眼神从羡慕变为嫉妒,最终化为一抹狠意,进入自己房间时狠狠摔上门。
屏幕上显示的玩家还剩下28,短短半天又淘汰了八名。
剩下的玩家玩过一次就不想再玩,还有几个玩家被好言好语哄骗着玩自由组队,游戏一开始,就会被其他玩家洗脑救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