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块A回过神,缓慢地吃完饭菜。
几分钟后,两人离开餐厅,走到二层的时候,注意到慕容至和沈大眼站在走廊上说着什么。
见到陈声两人,沈大眼挥挥手:“我们在讨论告诉大家共存的办法。”
陈声:“我没任何意见。”
“那就直说?”慕容至问。
沈大眼点点头:“现在还剩下十六位玩家,我们四个人一人负责三个人。我和慕容至负责后面的,你们去前面。”
陈声倒是没多犹豫,敲响第四间房门。
慕容至和沈大眼负责的是后面几乎没命的玩家,听见他们的提议十分赞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头同意了。
陈声敲响门的玩家玩了一点才将门打开,一脸没睡饱的不耐,对上陈声的脸,神色才好看一些。
“有事吗?”
“有个大家一起存活的办法。”陈声说。
玩家顿时笑了:“不是,大家一起存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这么多条命,只要我不浪,肯定不会被淘汰。”
“你不参加吗?”方块A从旁边阴影中走到陈声身后,颀长高大的身影自带一种压迫感。
玩家很干脆道:“不参加。”
“好的。”方块A说,“十六位玩家就你不参加,我们记下了。”
就自己一个不参加?
玩家一愣,游戏都到了这种地步,最怕的就是自己与别人不同,特别是这种十六人中十五个人同意,只有他不同意。
“我才不信。”玩家从一开始的怀疑到最后压根不信,嗤笑一声后双手环臂,“隔壁跟我这样的玩家肯定不会同意,能同意的只有那些要被淘汰的人。你们说的这个计划,实际上就是让我们救那些人。”
他关上房门,冷漠道:“万一出现变故怎么办?我还是坚信我一个人。”
陈声倒是没什么反应,像是早就料到般,敲响第五间房门。
没有人开门,不知道是不在还是故意不想开。
陈声走向下一个。
六个人,三个拒绝,两个没开门,还有一个犹豫片刻答应了。
“但是我觉得不太行。”答应的玩家说出自己的顾虑,“你看这么多人,要是稍微有个人不配合,玩心眼,只为了自己,到时候计划就被打乱了。”
沈大眼和慕容至早就谈完了,他们负责的六个人全部同意。
闻言沈大眼解释道:“不会,如果说好了没有做,我们有办法让他后悔。”
玩家叹息道:“想得很好,不一定能实现。不过我挺佩服你们想让所有玩家活下来的这点想法。”
他说完后关上房门,走廊里陷入安静。
林泽迟从楼上下来,见四人站在那里随口问了句,打开了第五间房门。
沈大眼把计划告诉他。
林泽迟说:“我可以同意,你们确定能做到?”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喇叭:“按照前面副本的经验,这个副本或许并不是单纯的斗地主。”
“什么意思?”一直偷听的苏丝维顿时从房间里探出脑袋。
他也没有同意,对林泽迟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意思就是,别看现在风平浪静,指不定后面会怎么折腾还存活的玩家。”林泽迟打开房间,“还有十几天,到时候就知道了,你们的计划加我一个。”
苏丝维抬手:“那也加我一个吧。”
加上他们,目前十三个人同意,还有两个拒绝,一个没开门。
“先这样。”沈大眼捏捏眉心,“休息吧。”
几人分开,陈声停在房间门口,方块A站在他身侧,盯着他开锁的动作说:“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做这种事儿。”
“为什么?”
“记忆里的你给我的感觉喜欢一个人行动,不喜欢团体。”方块A说。
陈声看向他:“你的感觉没有错。”
但这次不一样。
他推开门,看向还未离开的方块A:“进来吗?”
男人一怔,瞬间笑着推门而入:“当然。”
房门关上,走廊尽头的大钟显示着十二点到临。
第二天,同意计划的玩家坐在一起商量着,没同意计划的三个人在旁边开始了一局游戏。
“得先让命多的输给没命的吧?”苏丝维说,盯着方块A的头顶,“不然每天扣两条命多浪费啊。”
“总共十三个人,目前一共有四十三条命,平均一个人三条命。命分好后,只要按照每天说好的来,每个人都可以活到最后。”沈大眼沉吟道,“大家同意吗?”
命低的和没有命的一直在点头。
苏丝维说:“我们其中要是有人存在别的心思怎么办?”
十几个人,保不齐会有人打其他主意,这也是其他玩家最怕的。
“如果有那样的人,只要他后续参加游戏,必定会输。”沈大眼淡声道。
苏丝维切了一声,觉得他这话说得太笃定了,压根不相信。
“现在先别说其他了。”林泽迟一指对面坐着,懒得搭理他们的三个人,“他们三个不愿意怎么办?”
“很正常。”沈大眼说,“要是所有人都愿意那才是不对劲。”
旁边的三人听见林泽迟的话,瞥了一眼这边,统一起身上楼。
他们三个人竟然达成了统一战线。
“这和我们有什么区别?”苏丝维冷笑一声,对他们的态度有些不满。
没人说话,最后只能散伙。
陈声停在二层,盯着大屏幕的总人数,又看向房间。
“在看什么?”方块A问。
“房间不对。”陈声没有犹豫,将自己发现的不对说了出来,“现在还剩下十六个人,房间有十七个。”
他和方块A同时看向最后一间房:“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间房。”
“去看看。”方块A说,走到那间房前尝试开了下门。
锁死的。
门下缝隙很大,他趴在地上想通过缝隙看清楚里面有什么,发现无果后站起身拍干净手,蓦然发现陈声笑看着他,一时忍不住跟着笑:“看什么?”
“就觉得你刚刚趴在地上的动作。”陈声思忖片刻,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就像是青蛙一样。”
“就算是青蛙,那也是可爱的青蛙。”
“性格这么多变,都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你了。”陈声低声说。
“你也一样。”方块A下意识开口。
陈声一怔,想起自己刚进入副本时的性格,确实和现在有很大反差,失笑道:“你离远点。”
方块A后退几步。
陈声一脚踹在门上,没有任何作用,方块A紧跟其后补了一脚。
大门颤动,带下许多灰尘,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改变。
与此同时,楼下的喇叭发出极为大的警告声:“玩家陈声公然破坏副本道具,扣除一条命。”
这声音太大,再加上大家没听过公然破坏副本这种话,纷纷打开房门。
陈声侧头:“怎么就只有我的名字?”
方块A说:“它好像检测不出来我的存在。”
陈声一言不发地蹲下身,手放在门下缝隙试探了下。
什么都没,安安静静,里面似乎是空的
正当他要收回手,小拇指突然被拉了一下,他只来得及看到一只青灰色的手,瘦小到不可能是人的。
不远处响起一声惊叫,一位女玩家捂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声的手指,瞳孔轻颤。
陈声:“你看到了什么?”
女玩家放下手,紧张道:“看到了一只手,不过太快了,所以也不确定。”
“就是手。”陈声站起身说,“多出了一间房,而且里面还有东西。”
“你刚都被警告了,还是离远点吧,都说了是副本道具,存在也合理。”苏丝维说。
“就知道这个副本怎么可能就是让你玩玩斗地主游戏,跟之前风格完全不一样。”有玩家嗤笑道,随后转身离开,“这个房间和里面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给我们准备的礼物。”
陈声敲敲门,里面很快响起三声很轻的敲门声,算是对他的回应。
陈声:“你觉得里面会是什么?”
方块A摇头:“不知道。”
其他玩家对房间十分好奇,各种观察,还有大胆地直接把手伸进缝隙里,希望那只手也拉自己一下,让自己看看是什么东西。
可惜里面静到一点动静都无。
玩家失望地收回手:“现在就算是知道也没什么用,大家静观其变吧。你们接着好奇,我回房间睡觉。”
“晚上记得出来打卡一下。”沈大眼提醒。
他们已经安排好了计划,但还没有开始实施。
玩家点头离开。
沈大眼试着用身体撞了下门,没有丝毫撼动,他开始还担心会被警告,后面发现完全多余,力气小到下面的喇叭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后面的事儿后面再说,这些天先每天打下卡吧。”沈大眼双手合十撑着后脑勺,打着哈欠往房间走去,“回去吧,反正房间上着锁,里面的东西也不可能出来。”
晚上打完卡休息时,陈声房间再次更换,变小了很多,方块A见状发出邀请:“我的床完全可以睡下两人。”
陈声没有拒绝,在房间洗个澡后躺在床上。
确实很大,还很柔软,就连枕头都对脖子十分舒服。
陈声没多久就睡了过去,直到被异响吵醒,睁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仔细分辨着那个声音。
像是有东西在外面走廊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听起来还不少,距离房间愈来愈近,近到陈声都可以听见那种微弱却又莫名沉重的呼吸声,就好像故意想让他发现外面有东西存在一样。
陈声坐起身,刚要下床查看,忽然被捂着嘴按回了床上。
“嘘。”大手的主人俯身凑在他面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松开手,压低了声音说,“外面的东西就是今天晚上那个多出房间里的东西。”
摩擦声更加大了,还伴随着一种窸窸窣窣声,听的人十分恼怒不耐,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将发出噪音的源头给解决掉。
陈声很快听见外面响起一声吼叫:“大半夜得干什么?睡不睡了?你不睡我还要睡。”
说话的玩家没有出门,话音落下的瞬间,陈声就听见原本距离他们很近的动静骤然往玩家那边去了。
“我去看看。”方块A主动起身下床,背脊贴在大门片刻,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条缝隙。
房间里不知为何亮了一些,陈声坐在床头,通过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门缝隙后的东西。
那东西极为高大,有一双冒着红光的眼睛,此刻静静地站在那里窥视着陈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以方块A的角度是没办法看到这个东西,只有探出脑袋才能看到。
但他几乎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的氛围,将门关上后坐在陈声身侧:“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东西。”陈声仔细形容了下,“看不太清,身上好像有毛,很高,脑袋应该到门顶那里,眼睛是红色的。”
方块A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怕。”
陈声失笑,拿下他的手:“我要是害怕的话,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除了对于门缝后竟然站着那个东西有些诧异外,陈声没有任何其多余的情绪,只有身体自然而然出现的一种反应——背脊僵直,脊椎发寒。
对于未知东西的恐惧,身体的反应比他的大脑要大得多。
“你可以害怕一下。”方块A将他搂入怀中,“这样我就可以趁机安慰你了。”
“那我好害怕。”陈声立刻说,“你快安慰我一下。”
距离太近,耳朵几乎贴着胸膛,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边,陈声微微闭上眼,仔细地聆听着心跳。
“听什么?”方块A微微低头。
“你的心脏。”陈声说,“跳得好快。”
“那是因为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比较激动。”方块A轻笑着说。
外面又响起了诡异的摩挲声,陈声坐直身体:“我去看看。”
“一起。”方块A说。
两人起身走到门口,一同打开房门。
外面没一点光亮,站在门口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陈声探出脑袋看向前方。
由于他们住在走廊第一间房,所以能将走廊几一览无遗。
但因为没有光亮,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陈声适应了许久,才注意到哪里不对——天花板上趴着东西。
他只能看清楚那东西黑乎乎一团,至于是什么没办法看清,偏头看向身侧的方块A。
他仰着头,直直地盯着天花板,随后拉着陈声返回房间,关上门后打开灯。
“你看到了吗?”陈声问。
“看到了。”方块A点头坐在椅子上,拿出纸和笔简单画了几下后递给陈声。
白纸上是各种凌乱的线条,隐约可以看出来是一个身上都是手,没有脚,只有上半身的怪物。
“是这个东西?”陈声问,“有几个?”
“两个。”方块A忽然又改口,“这种的有两个,你说的那个没看到,所以加起来的话应该有三个。”
“他们在趴在那里干什么?”陈声抿唇问。
方块A短暂沉默后笑道:“从我们开门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趴在天花板上盯着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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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莫名让人脑海中自动想象出那种场景, 有些不寒而栗。
陈声放下纸笔:“你怎么知道那东西是从房间里出来的?”
“猜的。”方块A说,“既然房间里有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没多久就有奇怪的东西在走廊上, 除了这个想不通还有什么了。”
他们打开一次门后, 外面走廊倒是安静了。
陈声无聊地折着那张纸玩, 片刻后轻声说:“其他人没动静了。”
“确实。”方块A说。
到了这种时候, 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精,听见外面有动静不可能还睡得着。
而且当时说话的人吼出那句话后再也没了动静,也不太对劲。
“所以你猜猜他们人呢?”方块A倏然笑了一声。
房间里空荡安静,氛围因他的话变得有些诡异。
陈声直直地与他对视, 微微凑近后捏了下他的脸:“不用吓我, 我不害怕, 你要是好奇的话我们出去看看。”
这话确实能听出他并不害怕,不然正常人对眼下情况都是避而远之, 不会像他说的主动出去看看。
方块A忍不住喟叹一声。
陈声起身将衣袖挽起,想去探探那个东西的虚实,发出邀请:“走吧。”
他走到门口,见方块A还坐在床上,说:“那我先出去看看?”
方块A快步停在他身后,牵住他的手:“我们一起,你不害怕……”
他顿了顿,用着极为可怜的语气说:“我害怕。”
陈声一怔,不禁失笑:“是吗?那你可要抓紧我的手,别落单了被那些东西看上抓走。”
他直接推开门, 看向外面。
走廊幽静深长, 什么东西都没, 天花板原来的位置也空空如也, 其他房间门紧闭。
能看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走廊尽头多出来的那一间房缝隙中泄漏了一点淡淡的光,甚至底下倒映着一些影子,似乎有人正在里面来回走动。
陈声和方块A缓缓走过去。
离得近了,可以听见里面响起含糊不清的声音。
陈声耳朵贴在门上,听清了那些声音:“好,好,好。”
除了这一个字外再无其他,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魇般只会重复。
陈声偏头,方块A假模假样地藏在他身后,做着极为虚假的害怕表情。
陈声无声道:“别装了,你的演技十分拙劣。”
方块A顿时笑着站直身体。
陈声抬手试了一下门,发现没有上锁,可以打开。
他伸手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站着密密麻麻的人。
十几个玩家驼着背,身体以一种放松的姿势站着,双手垂在身侧晃悠着,脑袋低着,不断发出“好好好”的声音。
陈声没有在房间里看到方块A画出来的那两个东西,他收回目光,刚想和方块A说话,扭头骤然看到方块A肩膀上多出了两只手。
目光上移,就见之前在纸上的东西此刻用两只手撑在方块A肩膀上,身体和其他手都在方块A头顶悬空着,而方块A并未感觉到什么。
场面带给人的震撼不止一点,陈声心跳甚至都因为本能反应紧缩了下,仿佛有只大手死死捏着般十分难受,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他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道:“你肩膀不重吗?”
方块A:“不重。”
他转身,上面支撑着的东西也立刻跟着转身,就像是黏在他身上一样牢固,改变方向时没有任何的晃动。
“你肩膀……”话还没说完,蓦然对上方块A的眼睛,陈声抿唇没再继续说。
“我肩膀不重。”方块A慢悠悠地开口,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往外面走去,“我有点困了,不然我们先回去睡觉?”
“好。”陈声应下,跟着方块A离开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方块A猛地抓住肩膀上的两只手摔在地上。
奇形怪状的东西发出一声惨叫,仔细听和房间里的那些玩家喊得没什么区别:“好,好,好。”
身上的那些手跟八爪鱼的触手般扭动滑行起来,朝着方块A攻击去。
方块A迅速避开。
陈声刚想说话,倏然感觉到身后袭来什么,扭头的那一刻,各种手臂挥动着朝他的脑袋打来。
与此同时,陈声也看到了当时站在门缝后看着他的那个东西。
它确实很高,脑袋都顶着走廊天花板了,身体像是被拉变形了般,上面长满黑色的毛,因为过于浓密,遮住了皮肤颜色。
五官看着倒是和人类没什么区别,不过眼白是大红色,眼瞳暗红,盯着人时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它发出低吼,原本还想攻击人的两个怪物跟被定住了一样,用双手撑在地面片刻后,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直接忽略了陈声和方块A。
身形高大的怪物弯着腰,低着脑袋,硬生生从那个矮门之中挤进了房间里。
房门关闭,里面的玩家还在重复说着好字。
气氛诡谲,陈声和方块A对望一眼:这些东西竟然不攻击他们。
“还进去吗?”方块A问。
“不用进去。”陈声直接打开门,对着沈大眼叫了一声,“沈大眼。”
沈大眼摇晃着脑袋,神色痴迷恍惚地盯着陈声,缓缓靠近,嘴里念叨着含混不清的话语。
他显然没有意识,只是被陈声的声音吸引。
陈声在他凑近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这一拳直接将沈大眼打清醒,听着周围不间断的“好”字,他脸颊发麻,火辣辣地疼,下意识看向陈声,又看看身后不远处三个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先出来。”陈声低声提醒。
沈大眼准备出去时,瞥了眼身侧的慕容至,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扯出去,重重摔在墙壁前。
慕容至被摔醒,眼神茫然片刻:“什么意思?”
他知道是沈大眼摔得自己,大脑还有些发蒙,思考不过来。
“你怎么进房间的?”沈大眼指着身后的房间,“我听见外面有动静,才打开门就没意识了,这期间好像一直在做美梦。”
慕容至目光落在多出的房间上,皱起眉头:“我没出去,才打开灯想听听怎么回事,就有个东西扑过来,之后就不记得了。”
开门的就算了,没开门的都被弄进这多出的房间,那岂不是里面的怪物可以自由进入他们每个人的房间?
陈声微微抿唇。
慕容至说:“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了吗?还有里面怎么老有人说好。”
他想进去,被沈大眼抓住后简单说了下里面的怪物。
慕容至沉吟道:“那我们救人吗?”
“救。”沈大眼说,“我拉着你出来的时候那个怪物就看着,都没反应。”
慕容至点点头:“什么时候开始?”
陈声:“现在,我把门打开,你们拉人出来,一次不要太多,别激怒它们。”
慕容至和沈大眼点头同意。
陈声推开门,两人立刻进去拉人,方块A也跟着进去了。
比起来两个人的小心翼翼,他慢悠悠地,像是在里面闲逛。
而里面的三个怪物看到他们拉人也没表情,默默地注视着。
方块A拉出来三个人,慕容至拉出来一个,沈大眼拉出来两个。
“好好好”赞叹声回荡在走廊,四人毫不客气一人打了一掌,直接将五个人打醒。
“草,神经病啊,大半夜得在这里打人。”苏丝维看清走廊的一刹那,顿时叫了起来。
他一扭头看到那么多人愣住了,察觉出不对劲,揉着脸说:“干嘛呢?怎么都在走廊上。”
“别太大声。”慕容至警告道。
“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其他玩家问。
沈大眼简单解释几句,几个玩家将信将疑,直到再次打开门,看到里面的怪物才不得不信。
“它们就把我们弄到房间里,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苏丝维好奇道。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挨个将其他玩家弄出来,说了下大概情况后让他们先回房间,明天再说。
那怪物竟然就待在多余的房间里,全程没动作,安静到诡异。
所有玩家藏着一肚子疑惑不解回去睡觉。
第二天醒来,多出的房间还在,醒得早的玩家下楼坐在桌前,准备按照昨天那样打卡一局游戏。
结果游戏开始,桌面空空如也,没有一张牌。
三个玩家相互对望,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头上也没有出现倒计时,几个人换了桌子,依旧是对局开始,却没有牌,哪怕到随机匹配也是一样。
——牌不见了。
醒的人变多,听见没有牌不信地试了下,发现是真的后冷笑一声:“就知道这游戏不可能是简单斗地主淘汰制,在这里憋着坏呢,没有牌怎么打?”
“难不成还要我们自己找牌?”
这话一出,醒得玩家都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怪事,瞬间看向二层多出房间。
难不成怪物的出现就是因为没有牌了?
还真要他们去找牌?
越来越多的玩家醒了,听见没有牌都愣住了,把客厅翻找过来,问桌上的喇叭也没任何反应。
“这样下去,我们岂不是等着完不成每日一局游戏被淘汰。”有玩家暴躁道,“先是多了怪物,现在又这样,什么破副本。”
之前没有加入他们队伍的三个玩家见没有牌,再加上昨天晚上沈大眼把他们也救出来了,主动加入队伍中想着办法。
“要不然会会那些怪物?”有玩家提议。
陈声喝着牛奶从餐厅下来,听见他们议论没有牌,看向多出的房间。
“既然都觉得和怪物有关,那过去看看?”林泽迟说。
沈大眼听见讨论声倒是没什么意见:“那怪物昨天没伤害我们,可能还真的跟牌消失有关。”
十几个玩家站在多出的房间外,慕容至率先敲门。
几秒钟后门自动打开,三个怪物坐在房间里的桌子前,像是在等待他们。
桌面上放着整齐的一副扑克牌,两个多手怪物挥挥手,似乎在邀请他们进去玩游戏。
“它们有牌。”沈大眼说,“估计我们要和它们玩了。”
几个玩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统一发出疑问:“你确定?”
“确定。”沈大眼说完,走了过去。
两个多手怪物让开一个位置,沈大眼刚坐下,桌面上出现熟悉的游戏开始。
洗牌过程中,过于高的怪物直直地盯着牌,多手怪物上半身面对着沈大眼。
它没有脑袋,除了半个身体外,其他地方都是手,此刻手指头灵活地摆动着,十分兴奋。
玩家排成长队站在沈大眼身后,沉默地看着他手中的牌。
“如果是想打牌,昨天把我们弄来这里干什么?”苏丝维问身边的林泽迟,“你说会不会就是想杀了我们,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杀不了?”
“我们赢了比赛他们会怎么样?会死吗?”
“林泽迟,你是聋子吗?”
“别装哑巴,说话啊。”
林泽迟抬手无语地揉揉太阳穴,抓着苏丝维,将他的脑袋对准怪物头顶:“你看它们的头顶,就算我们赢了它们也不会怎么样。”
两个怪物的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了红色的字。
多手怪一号和个高怪后面的红条直接显示99+。
苏丝维见状几乎是立刻道:“凭什么它们这么多条命?”
“别说话了,看牌。”林泽迟淡声道。
沈大眼拿的牌不错,地主是个高怪的。
多手怪一号的牌在各个手上来回转悠,直到累了才肯停下认真看牌。
个高怪出了一张三,多手怪一号直接给了一张大王。
沈大眼眼角抽搐,发出真诚的询问:“你会打牌吗?”
多手怪一号:“好,好,好。”
看来它们只会说这一个字。
沈大眼看不到多手怪的牌,陈声站在它身后能看得一清二楚。
牌非常好,只要不乱出就能轻松赢下,但看多手怪一号直接出大王来看,多半有些悬。
沈大眼不要,个高怪不要,长手怪一号扔出一张五。
沈大眼:“……”
身后的其他玩家:“……”
他们忍住了骂脏话的冲动。
似乎感觉到沈大眼对自己非常无语,多手怪一号面对沈大眼,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大眼极其无语地出了一个K,个高怪出了小王,他看向多手怪一号。
原本还在犹豫的多手怪一号被他一看,瞬间像是得到了某种鼓舞般直接炸了。
沈大眼:“。”
身后的玩家:“真的看不懂这怎么打的,它到底会不会玩啊?”
“不过好歹管上了,看后面怎么出牌吧。”
“还用想?我打赌肯定是出单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