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司晴立刻慌了:“知华,它晕了!”
师知华咬牙切齿:“晕了?那你把它给我,我看看它到底晕没晕。”
姬茴:!!!
霎时,小金蛇当着童司晴的面,给她俩表演了一个起死回生。
童司晴:“……”
知华真有这么吓人?能把晕死的姬茴都给吓醒过来。
师知华强忍着怒火:“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还不好好交代,本座就把你拿去泡苦酒,生生世世不能去转世投胎。”
姬茴发誓,她这辈子没有这么快的速度滑跪,几乎就是一瞬间,她立刻变成人形,把所有伪装出来的娇憨痴傻全部收了回去,然后滑跪到了魔尊面前,头低到不能再低地喊了师知华一声“尊上”。
童司晴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速度也太神了。
姬茴还是那副长不大的小姑娘样貌,额头戴着深蓝色的额心坠饰,金发很长很卷曲,细细软软地垂在地上,眼眸中是浅浅的褐色,但是那眼神比第一次化形不知道聪明了多少。
姬茴结结巴巴地开口:“尊上,早,早上好……”
当然她不是真的结巴,是被师知华给吓的。
作为对方多年的宠物,她早摸清了魔尊的脾气,知道对方伪善的外表下,隐藏的是怎样一颗狠辣毒戾的心,既然魔尊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了,想必也发现了她的事儿,若是自己再装傻,怕是连尸骨都没了。
看到金蛇化形,褪去伪装,师知华心头的怒火一下子蹿了很高,恨不得打死对方泄恨。
师知华声音沉缓:“你知道的,本座最讨厌欺诈。”
姬茴低着头:“抱歉,尊上,我……”
两人之间瞬间有了一种古怪的氛围,是无声的猜忌,是多年的背叛,还有隐隐的恨意。
师知华一握手心,眼神十分陌生:“你知道上一个背叛本座人,是什么下场吗?”
姬茴当然知道,她当下开始颤抖,额心坠一直晃啊晃啊的。
童司晴:“我的小金蛇真漂亮,真好啊,幸亏不是傻瓜,我一直都担心你变成傻瓜呢。”
师知华:“……”
姬茴:“……”
僵硬的气氛被她一句话打断后,师知华移开视线,还是让对方跪着,然后缓慢开口:“你忍辱负重地在本座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本座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你的别有用心。”
姬茴:“我……我,不敢。”
“你哪里不敢?你有何不敢?”师知华被她一句顶嘴给惹生气了,当即咄咄逼人道,“你敢说你‘偶遇’本座,让本座把你捡回郁淫宫不是教学设计的‘巧合’?还是说,你这些年没有一丁半点的刻意讨好?
亦或者……说个最近的例子,你使用计谋戴上了帝恨节,然后不愿意解下,后来又故意追着午门铃和它打,难道就不是为了把午门铃也收归自己身上?
你仗着本座对你的信任和宠爱,无法无天,谁家宠物有两个仙器傍身?只有你——本座信你,宠你,你呢?一路装傻过来,把仙器占有了,然后摇身一变,去找了童司晴做主人。
而后再搞点小事故出来,引诱我们带着你来北海,然后为了你自己的事情,拿着仙器去报仇解恨。
你……简直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用来骂你都侮辱这个词了!”
师知华气得红眸加深,她指着地上的姬茴,然后又看了一眼一边站在的童司晴:“我,我们,一个魔界尊主,一个仙宁首圣,被你耍得团团转,你说来北海,我们便真的为了你,兴师动众地来北海给你想办法。”
姬茴头更低了,她擦了擦眼泪:“抱歉……我真的不是为了故意戏耍大家,我报仇雪恨之后,定会把仙器交还给您,届时我姬茴是死是活,都听尊上和主人的。”
师知华还是很生气:“本座不是拿仙器的事情和你生气,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童司晴在一边插嘴:“姬茴,尊上在气你欺瞒她,若你一开始就把事儿都说清楚了,知华也不会这么生气,你知道吗。”
姬茴跪在地上,目光空洞:“可是……我不敢。”
“再不敢做的事情你都做了,还差这点儿勇气?”师知华咬着牙讥讽道,“现在好了,我和司晴因为你来北海,还去了一趟蜃境,后来连圣文天尊都一起被你骗来了北海,你满意了吧,你还挺有能耐啊。”
童司晴有些不忍心,她过来扶起姬茴,然后把小姑娘护在怀里:“知华,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先不要骂她。”
“骂?本座不只是想骂她,她做的这些事儿够她死好几回的了。”师知华说,“本座像是很好脾气的人吗?只需要骂人就能把恩怨一笔勾销的那种?”
姬茴被童司晴抱着,浅褐色的目光十分沉静,她道:“您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一点异议。”
师知华看着远处:“你也不敢有。”
童司晴察觉自己怀里的姬茴被揭穿以后,反而破罐子破摔一般不再发抖了,相反,还有一种心死如灰的沉寂。
那个活泼好动的小金蛇都便了一副模样一般,她瞧着就觉得心疼到不得了。
她打圆场:“知华,虽然姬茴骗了我俩,但是这些日子的情分还是在的,不能一概而论。”
师知华反驳:“她对本座的所有情分都是建立在谎言和欺瞒之上的,本座不稀罕这种情分,也不会对一个灵宠有多么在意。我没有耐心去了解她身上有什么苦衷,我这人凡事只看结果,现在的结果就摆在面前——她为了私人恩怨,就敢来我魔界尊主头上犯浑,她该死。”
姬茴也觉得自己该死,所以静悄悄地领罪了。
“别怕,别怕。”童司晴抱住女孩,一边轻轻拍着她背部,一边柔声安慰,“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事儿不怪你。”
“童司晴!”师知华看到童司晴对这叛徒还这么有耐心,当下更气了,“你怎么都没有脾气的?她欺骗了你,装痴装傻,博取你的同情心,你居然还愿意包庇她?”
师知华是雷厉风行的火辣性子,根本接受不来童司晴这股子圣人劲儿,她上前拉开童司晴的手,不让对方继续抱着姬茴了。
童司晴不肯,抱起小姑娘就开始躲她。
师知华:!!!
一个个的!是反了天了吗?
“童司晴!你……”师知华气得头疼,当下扶着脑袋有点晕了,“你们俩,真的是要气死我了。”
童司晴看她不追了,才放下怀里的小姑娘:“不是我故意包庇,是我也替姬茴觉得委屈。”
师知华松开手:“什么?你知道内情吗。”
童司晴半蹲在地上,给姬茴掀开裙摆,露出她小腿处焦黑的伤疤,那伤疤还没有消失,和个蝴蝶一样,一直一直都留着。
童司晴指着这个疤,说:“姬茴她是北海的九皇子,就是被姬无度鸠占鹊巢的小九,知华,你想一下,北海尊贵的九皇子非但不能和其他人一样享受北海的尊崇,反而被赶出了北海,龙角也被砍没了,还被害成了蛇的样子,流离魔界,只能委屈地做宠物,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师知华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些?”
童司晴说:“当年我被父尊丢到北海历劫时,九皇子给我挡了一下雷劫,她尾巴上少了点儿鳞片,就是她现在腿上的那个疤。”
师知华冷静下来:“狸猫换太子吗……北海这是在闹什么,怎么这种事情都能发生?”
童司晴还说:“我在蜃境之内的时候去试探过姬无度,他尾巴也有伤,但不是雷劫的伤,而是被人为故意造出来的。”
师知华沉思:“也就是说,北海把九皇子交给本座当人质,还是给了个冒牌货?”
“是啊。”童司晴护着姬茴,还是为她说话,“她都受了这么大委屈了,自家父皇和母后都不认她,她肯定谁也不愿意相信,怎么可能把这些年的委屈告诉我们呢。”
童司晴在早一些的时候,就有了这些猜测,所以她愿意选择相信姬茴。
“不是因为她认我做了主人,所以我才愿意偏袒她的。”童司晴说,“我在就事论事,没有个人私情。”
师知华看着委委屈屈的童司晴抱着同样委屈的姬茴,心里有些无语,她要是信这句话,那她魔尊才是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今天是白切黑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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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本来师知华该好好揪着姬茴问个清楚的但是她实在是看到对方就烦躁,只能先把人丢出去,然后缓一缓再商议。
“仙器给本座还回来。”师知华冷着脸伸出手“都怪本座以前眼盲心也盲,信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姬茴慌忙交出帝恨节和午门铃生怕对方再生气了。
师知华面无表情地接过……紧接着她看到了午门铃上面的血。
师知华沉声:“这血是你的?”
姬茴弱弱地点点头,然后小心地使了个清洁术把上面的血渍擦掉。
“本座不是嫌你脏。”师知华被她这个小动作搞得莫名烦躁,“本座是说……”
说什么来着?
师知华正在气头上一下子忘了词,她扭头看向姬茴,又注意到了对方开袖下尚未愈合的伤疤,还有小腿处被雷劫劈到的焦黑色“蝴蝶”。
这伤其实还是有些重的,师知华突然想对方为什么一直都不说呢,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她冷眼对上姬茴的眼眸,发现这个小姑娘的神情居然和童司晴有一瞬间的相似不愧是认了司晴做主人的,这个形影动作都越来越像了。
恰好这时候童司晴过去把姬茴抱住给她变出了双鞋袜免得小姑娘还得赤脚踩地上。
她俩……
师知华心头一动好像有种错觉姬茴就像是她和童司晴的孩子一般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家里还得再被自己批评一番。
罢了罢了。
师知华生气归生气,但她到底还是很护短了,怎么说也是姬茴被外人欺负了,自己教训过对方以后,还得给姬茴报仇不是吗。
毕竟对方现在认了童司晴做主人,这个契约一旦结下,很不好解开。
童司晴应该也是不乐意解开的,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大度一点,饶过姬茴这次。
“你,下不为例。”师知华木着脸,把仙器强行又塞到了姬茴手里,“拿好,本座暂时不需要。”
这一次不只是姬茴,童司晴也呆住了。
知华这是什么意思?
仙器……不要了吗?
姬茴茫然地抬眸,浅褐色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尊上你……”
“你以为你杀了北海的人,就能全身而退吗?”师知华数落她,“北海蛇族最记仇了,你只要留下一丁点痕迹,就会被她们追杀良久,你跑,跑到天涯海角都有人悬赏着杀你。”
姬茴手里握着午门铃:“可是这仙器是尊上您辛辛苦苦……”
“亏你还知道本座辛苦。”师知华给了她个大大的白眼,颇有些色厉内荏的意思,“你被记仇了,要是手里面没仙器,说不定刚一出门就被杀了,要是你被杀了,童司晴估计又会哭了。”
这一次,童司晴懂了。
知华这是借自己的口,来保住姬茴,然后让她继续留下的意思。
“还不快谢谢尊上。”童司晴推推她,“尊上原谅你了。”
师知华嘴硬:“本座没原谅她,只是觉得她死在门口比较晦气。”
姬茴连忙听着童司晴的话给尊上道歉,再也不敢动别的心思了。
“本座这是什么破命。”师知华说不出话来,很想质问一下这破天命,她养个灵宠都能被对方背刺一下,现在好了,还得给对方收拾烂摊子。
童司晴提议:“既然我们不再需要给姬茴找角了,那我们跑吧,别呆在北海了。”
姬茴的仇应该也是报了,她们也不需要继续呆下去了。
“好。”师知华说,“明日我们就动身。”
童司晴想了想,决定让姬茴先变成金簪的样子躲一段时间,等她们离开北海再做打算。
姬茴当然听话地变了。
“今天也不早了,知华我们歇息吧。”童司晴吹了灯,凑过去帮师知华梳理头发,她除去对方青丝间华美的珠钗,而后又要继续给她除去衣物。
师知华:!!!
气晕头了,她居然忘了还有这么一茬。
“不行,本座腰……”
师知华话音刚起,突然就被童司晴大逆不道地捂住了嘴,她眼神愠怒,呜咽正要地责问对方,却见童司晴谨慎地摇摇头。
童司晴对她做口型:“外面有人。”
师知华心想,许是她们今天下午动静太大了,惹得外面有人怀疑,怀疑自己故意装聋作哑,所以特意前来偷听里面的动静。
北海的人真是……
师知华最讨厌麻烦了,她一想自己要是被拆穿了,明天又要有麻烦事,就很头疼。
算了,还是继续装吧。
师知华颇为无语地咽下那口闷气,而后不悦地除掉衣物。
而就在这时,童司晴却伸手在她身上点了几个穴位。
师知华:?
当即,师知华发现自己的眼前变得漆黑一片,啥也看不清了。
这是要做什么?
师知华一惊,没有安全感地去抓童司晴的胳膊。
童司晴贴近和她说悄悄话:“外面的人好像修为很高,怕他发现,我就只好给知华先封了六感。”
师知华没有异议,紧接着又被封住了听觉。
门外的身影近了,童司晴紧张地盯着外面的影子看。
她心里有些慌,因为外面的人修为比她自己高。
她拿不准主意,便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
门外,是乔装打扮一番的圣文天尊。
他没有闭关,所谓的闭关只是懒得搭理北海的胡闹而已。
但后来,他听说魔尊也没有接招,反而是自己女儿去了,就有些担心。
所以,趁着四下无人,他伪装起了自己的模样,才寻到了童司晴屋外。
为了防止女儿不认识自己,圣文特意释放出了自己天尊级别的修为,想要和童司晴对个暗号。
但是童司晴好像没给他什么反应。
难道现在不方便?
圣文一向对女儿不是很严格,在仙宁的时候,也是叫对方来父云峰,而不是亲自去确池殿找对方。
所以他这次来找人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女儿长大了,自己这个做父尊得肯定不能失礼,这样贸然来打扰是不是不太好?
圣文在门外一直纠结。
他彳亍半天,还没决定好。
也不知道该不该传声问一下对方。
圣文本也不是个犹豫不决的性子,但他对待女儿的时候,就有了一种老父亲特有的婆婆妈妈的特质,经常情况下地拿不准主意。
圣文犹豫好久,想到女儿可能睡下了,便放下一个保护对方的法宝,然后走了。
这一幕在屋内的童司晴看来,就是门外那位术法高深的修士一直徘徊着不肯走。
一直犹豫到夜深天黑,才有了点儿要走的意思。
童司晴终于松了口气。
“知华?”
她冷落了知华许久,松懈下来后,才想起了她的知华还被封着六感呢。
“知华委屈你了。”童司晴正要抬手帮她解开,突然发现外面那人离开后,还放置了个类似监护的法宝,她顿时更加确定了,外面那人就是来监听她们的!
不行,不能解开。
童司晴收回手,不敢轻举妄动了。
知华还得装瞎扮聋,就再委屈对方一晚上吧。
师知华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她什么也听不见,眼前一片黑,像是被人丢进了虚空,轻飘飘的,全部的感觉都系在童司晴一人身上,那里是她唯一可以触碰到的实点,能够通过那一处实点来让自己的安全感加深。
童司晴低下头,亲亲她颤动的睫羽:“不要怕,知华,我陪着你呢。”
可是这一切,师知华都听不到。
童司晴或许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感受到了对方的不安,而后叹了口气,拿手去让对方安心。
这是她们俩之间唯一的连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有点赶,没写完,等下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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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知华第二日醒来的第一刻就是决定撕破脸皮不装了。
比起童司晴的“关心”,她还是更愿意被北海的麻烦事儿缠上。
天亮的时候,她腰疼得都下不了榻。
一动就像是要散架一样。
“尊上属下来为您去大夫来看看吧。”素容今日跟着青临来和尊上问安一见她家魔尊这样子,就提出了要请大夫的意思“按理说不该这般疼的可能……这腰疼是个毛病?”
毕竟她们魔尊这么厉害,这么可能被小小的腰疼就折磨到下不来榻呢?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
“不需要。”师知华道“本座歇一歇就好。”
她嫌丢人,所以不想请大夫。
好歹是堂堂魔尊怎么可能会被童司晴折磨到腰疼不止呢。
况且,圣文还在北海,要是这事儿被圣文知道了,一定会嘲笑自己这个魔界尊主的。
出于某种莫名的好胜心,所以魔尊咬牙不让大家请大夫。
“那找点医书吧我自学好以后,再为知华按按穴位。”童司晴觉得愧对知华,其实这也不怪她是自己没忍住,一不小心就折到了对方的腰下次自己一定给对方垫一个枕头才行。
师知华想了想觉得可行:“好你去找点医书。”
童司晴:“嗯嗯。”
“借医书不要借到那些不三不四的书。”师知华考虑到北海的风俗十分担心童司晴这个理解力很差的人不小心再借到什么三俗话本子那自己的腰肯定是要废了她想了想,再次叮嘱,“素容,你比较细心靠谱,你带她去找人,不要走漏了消息。”
素容领命:“是。”
童司晴把知华放平,让她能躺着舒服一些。
放好人以后,童司晴将对方的姿色尽收眼底,知华不愧是史无仅有的大美人,往那里一躺,就是绝世的美人样,肤白貌美,腰细腿长,五官艳绝。
童司晴咽了下口水。
师知华:“……”
要不是她现在腰疼到动不了,她一定一脚把这个见色起意的兔子踹飞出去。
不知节制!
师知华心中腹诽——有的人看着一副正人君子的单纯样,实则疯起来自己都遭不住。果真是仙宁出身的人,白日的时候是一副纯真的表情,黑了灯又是另外一种表情。
她腹诽童司晴的同时,童司晴还在思考她。
童司晴看着榻上的魔尊,心想啊,知华好歹也是魔界的第一美人,看起来薄幸又纵欲,实则深情又纯情。
自己昨晚明明也没做什么,微微一碰对方,知华就喊着腰疼。
童司晴委屈,自己还没有知味呢。
师知华一看她这个表情,就黑了脸,紧接着施法把众人赶了出去。
“找不到医书别回来。”师知华发话,“治不好本座的腰,你晚上和姬茴一起在门外睡。”
童司晴嘴巴一瘪:“……好。”
素容和青临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个不太好的想法——不会吧,莫不是她们家尊上没有占得上风?
这可是她们魔界的尊主啊!居然打不过童司晴吗?
青临瞳孔都放大了一些:“……不会吧?”
素容一脸看淡世事:“有什么不会的呢?”
她多么离谱的事情都见过,这点小场面,不至于太过惊讶。
若在以前,她说不定还会跟着青临一起惊讶一下,但是现在她不会了。
因为上次赤霄界爆出俩仙器以后,她调虎离山的谎言莫名其妙成了真,事后还被尊上赏了好多东西,那天起,她就发现世事无常,没啥好惊讶的了。
青临也想起了上次在郁淫宫,尊上躲在自己书房不肯见人的事情,当时她以为尊上在躲谁,后来一思考,尊上说不定是在和童司晴玩情/趣,故意玩那种“你抓我啊”的游戏。
青临:“……”
等等,尊上为什么不是抓人那个,而是被“抓”的那位?
青临再次回想了一下自家尊上那一言难尽的表情,还是不是很敢相信——尊上被攻下了吗?
方才对方满面愁容,还要赶司晴出去睡,腰疼的也是她。
不是吧?
“不可能,我不信。”青临摇摇头,“这是我们至高无上的尊上,尊上不可能对任何人低头折腰。”
素容叹气:“可能因为爱?比较宠溺司晴仙圣吧,尊上虽然高傲,但是为了心中的爱,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吧。”
青临:“也是。”
素容顺口问了一句:“你觉得尊上做得对吗?为了心中的爱,愿意放弃自己心头的高傲。”
青临哪儿知道,她说:“我无法理解我们尊上的所作所为,但是我敢肯定,我将来一定不会成为这样,要我被人强压,我一百个不同意。”
素容点点头,客观评价:“也是,你这般踔厉的性子,也不会为了那点喜欢就屈居人下的。”
青临真是太认同素容的看法了,她心想,素容就是自己的知己啊,自己想的对方都能理解读懂。
素容同她告别:“那我先和司晴仙圣一起去寻大夫了,就不陪你走了。”
青临微笑看她:“好。”
素容和童司晴一起乔装打扮了一番,寻到了北海的名医这里。
北海的名医是位白胡子小老头,可能是什么精怪化形的,个子不高,只有半人左右,为患者看病的时候,还得坐个高高的太师椅才行。
大夫问:“给谁治病?”
童司晴开口:“是我的爱侣,她最近腰疼的厉害,动了动不了那种,因为太疼,所以她没办法来见您,只能让我帮忙问医。”
大夫:“爱侣?腰疼?”
素容在一边扶额,意识到接下来的事情有点不可控了。
“要么是她身子太差,受不来,要么是受得太少,没习惯。”大夫见童司晴一副北海本地人的打扮,便先入为主地以为她也是北海原住民,他问,“你的爱侣不是北海人吧。”
童司晴眼眸一亮:“您是神医!她确实不是。”
大夫瞬间懂了——北海善淫,外来人当然受不了,这还是没有入乡随俗的原因,若是习惯就好了。
大夫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开点儿补药,你给她喝了就成。”
“好的。”童司晴虔诚地拿出一堆金光闪闪的财宝,“我的爱侣还说她想要我带点儿医书回去,让我给她按按穴位什么的。”
白胡子老头一见对方这么豪横地拿出了这么多东西,立刻眼前冒光,马上答应:“这个好说。”
素容在一边提醒大夫:“请拿一些正规的医书来。”
她真是太担心北海这大夫了,北海这个民风真是叫人不放心,就连大夫的书架上都摆着那种孟浪的书籍,要是不小心给童司晴拿去了,自家尊上又要治不好腰了。
大夫拍着胸脯:“我的书都是‘正统’味道,绝对味儿正,每一个北海的原住民看了都说好,有位不能人道的患者都抱了三个娃了。”
素容:???
怎么听起来这么不正经。
她正要皱眉,又看到那位大夫浅浅笑了一下,对方一捋胡子,意味深长地说:“老夫为人比较随性,莫要见怪,说话就这个风格。”
也是,神医大多比较个性,素容也不是不能理解。
素容:“那就麻烦神医了。”
白胡子老头笑着:“不麻烦不麻烦。”
他叫人取出了一大堆的“医书”,然后亲自在那些没有外封的书上题了一些字,听起来很有医家典蕴。
这下素容也放心了。
她也算完成了尊上的任务,不用担心尊上再腰疼了,这可是北海知名的神医,几乎都是药到病除。
她们临走时,神医还叮嘱童司晴:“照着医书练,她要是觉得不适,那就对了。”
童司晴疑惑:“为什么呀?觉得不适难道不该停下?”
神医高深莫测地一捋长胡子,坐在太师椅上摇头晃脑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外来人要想接受北海的民俗,都得经历一个蜕变的过程,她刚开始会拒绝挣扎什么的,等用了老夫的药,再练过了医书上的经典,就什么病痛都没有了。”
童司晴真诚发问:“她要是疼,我一定会忍不住心疼的。”
神医想了想,提议道:“那么老夫开的药方,你也喝点吧。”
童司晴:“我也喝?可是我的腰不疼啊。”
“相信老夫的医术,就算治不好你……”神医沉吟一句,“那也吃不出什么毛病,反正都是上等的补品,谁吃了也不浪费。”
素容怎么听都觉得不是很妙。
她心头怀着疑云,对这个神医的立场表示怀疑。
虽然对方承认他的说话风格就是这样,但他治疗人的方法也真的太随意了,感觉就像随意布置任务一样。
什么叫“谁吃了也不浪费”?
她们看着像是缺钱的人吗?
素容觉得不行。
她停住脚步,不依对方:“不行,你若开药方,就要尽全力,我们不缺银两,不需要两个人合分一个人的剂量。”
神医静静地看着童司晴,想了想,道:“也行,你看着身体也不是很好,多补补吧。”
童司晴听话地点点头:“好,都听大夫的。”
素容和童司晴满载而归,两手都拎满了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