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 by寓风
寓风  发于:2023年07月03日

关灯
护眼

颜君齐又拿抹布擦擦桌子,收拾卢栩面前的东西,“昭国公想招我做女婿,他闹到翰林院,又闹到御前,不如实相告,不好拒绝。”
卢栩愤怒:“这又是谁?!怎么满京城都是皇亲国戚?他们就不能干点儿正经事吗?!”
卢舟也愤然:“才解决一个安乐侯世子,怎么又来一个?不过阿濯和米添是很好的,哥哥你也不能以偏论全。”
卢栩:“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他连忙又问颜君齐:“然后呢?陛下没搞什么赐婚指婚吧?!他、他没厌恶你吧?”
颜君齐:“你觉得皇孙时常到咱们家中来,陛下会不知道吗?”
卢栩:“……”
他一想,刚刚卢舟似乎说,是姜濯提醒他若是去告安乐侯世子,对方可能会乱说。
姜濯都看出来了,弘安帝会不知道吗?
“那完了。”卢栩放下筷子,看着锅里翻滚沸腾的汤底,觉得煮的不是菜,是他的心,咕嘟咕嘟的冒烟!
满朝都知道弘安帝不喜朝臣好男色,君齐当着他面承认了,往后还怎么混?
在翰林院战战兢兢蹉跎一辈子?
今天被这个诬告,明天被那个逮去做女婿?
昭国公家是女儿倒还好,哪个清醒的爹也不会给女儿找个喜欢男人的夫婿。
可万一明天又有什么公什么爵家儿子看上他了呢?
睿王不就干过这种事吗?
卢栩人都要麻了:“君齐,你们什么时候能申请外调?不然咱们就去当个地方小官吧,我看这翰林院除了抄书就是抄书,也没啥前途。”
卢舟:“……”
他该怎么跟哥哥解释呢,内阁大半出自翰林院的。
卢栩:“你说咱们辛辛苦苦考个全国第四,还不够牛吗?”
别说全国第四,要是他从前高考能考个全市四十,他爷爷奶奶都要摆席把老家全村人都请了,村里的猫猫狗狗鸡鸭鹅都不能放过。
卢栩就无语,现在倒好,什么牛鬼蛇神都往跟前蹦跶,招谁惹谁了?
“学习好是错吗?长得好是错吗?这是给朝廷选官,还是给那群有权有势的比武招亲呢?咱们还是申请外调吧,这京城太可怕了。”
颜君齐笑道:“好,满一年便能申请外调,再忍一忍。”
卢舟:“我听说陛下已经不许勋贵随便进各部衙门了。”
他回家前,才有人到太子府通知,还特意通知了姜濯没事也不要去打扰各部办公。
卢栩竖起大拇指:“陛下英明!”
他想了想,“嗯,也不是非走不可。”
就这么溜了也不划算啊。
“你看看你那些领导会不会因为你喜欢我排挤你,要是排挤你,咱马上走,再看看还有没有非拉你当女婿、当儿子、当孙子的,就一个标准,谁敢打你主意,让你给他当爹都不干。”
卢舟和颜君齐忍俊不禁。
卢栩一本正经,还教起卢舟:“你也听着些,记住了,工作也好,找对象也好,讲究你情我愿双向选择,做人要有底线,谁挑衅你底线你就让他滚蛋,你们不做官,不挣钱,我也能养你们一辈子,知道了吗?”
卢舟:“嗯。”
卢栩看弟弟,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又呆又好骗,忍不住道:“要不你重复一遍?”
卢舟:“……”
待卢舟一字不差重复完,卢栩拍拍他脑袋,“记住了,将来你也一样,世上的福啊祸啊,都不一定,随缘就行,日子都是人过的,讲的就是一个开心,若是有一天你也和你君齐哥哥一样混到翰林院了,混的不开心,就申请外调,离开这个权势窝。”
卢舟点头。
卢栩忍不住又嘀咕一声,“不过阿濯应该不会让你受欺负才是。”
卢舟:???
卢栩叹气:“不管了,要是京里混不下去,咱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不求多好,也不求职位多高,偏僻些也没关系,你们当个有用的清官,我赚钱养家。”
卢栩畅想:“我看咱们隆兴郡附近就不错,位置偏,没人爱去,离咱老家近,你们到时候就往隆兴附近申请,任职的地方最好能近一点儿,咱们学县令大人那样,一起开个书院,简简单单做个维护一方百姓的好官。到时再将我娘他们接来,咱们一起生活。”
颜君齐和卢舟笑着点头,“好。”

第248章 打探
退路都想好了,卢栩烦恼消除一大半,晚上搂着颜君齐腰睡得香甜,第二天一早人又精神抖擞了,脑子也好用了。
吃早饭时他开始给颜君齐出主意:“你打听打听那个周鸿有什么仇家没有,就他那德行,我不信他不得罪人。”
颜君齐喝着喝着粥,动作一顿。
卢舟惊讶的看他。
卢栩给卢舟夹咸菜,脆脆的腌小黄瓜,淋点儿芝麻香油拌一拌,早上配粥吃最爽口了。
卢栩教育卢舟:“人心险恶,以恶制恶懂不懂?”
卢舟:“和他不和的人也不一定是恶人。”
卢栩:“好人是很难制伏恶人的,咱们得奔着厉害的找。”
卢舟:“……”
卢栩又给颜君齐塞了个肉包子,早上多吃点,省得中午饿,“你叫宗探花帮你打听,他人缘人脉都比你好,然后交给我就行了。”
卢舟:“哥哥不是要告他吗?”
卢栩:“要告要告,这不是得先弄来照妖镜,才能让他现原形吗?”
卢舟听得一头雾水,照妖镜又是什么东西?
月辉楼的伙计照例来取点心,一瞧,今天怎么这么少?!
卢栩:“昨天太忙了。”
小伙计苦着脸:“那今天又要被骂了。”
卢栩:“谁骂你你就骂回去!惯的他们。”
小伙计:“……”
就店里那些客人,他敢骂哪个?
他把点心装上车,幽怨道:“卢哥,不然你就收个徒弟吧,给你干干杂活儿也行啊,哪家做生意像咱家这样的,客人越来越多,东西越做越少。”
卢栩心说,我都准备好跑路了我还多做呢?!
想吃赶早。
今天他又没进铺子,直接溜去盯梢周鸿家了。
周鸿今天没请假,早早去上衙了,卢栩的目标不是他,而是昨天听来的,暴打他的小舅子。
方老爷子两子一女,大儿子在外任职,小儿子没什么出息,文不成武不就,替他爹和哥哥管着家里的田宅,伺候双亲。
唯一的女儿排行第二,娇生惯养,家里院子又大,方老爷子心疼女儿,挑女婿时候特意找了个外地的小户出身,不算入赘,但也让他们小夫妻俩住在家里。
自从周鸿成婚,表现的孝顺,家中里里外外慢慢都由他接手,方老三起初也乐得清闲,每天跑出去花天酒地,斗鸡赌钱,直到他老子致仕,不知怎么要把田产交给周鸿来打理。
他们兄弟俩都活着,家里的钱怎么能交给周鸿一个外人?
方老三怕周鸿断了他的钱,和周鸿打了一架,把周鸿揍得鼻青脸肿,让好些邻居都看了笑话。
虽然房牙子说据说是方老爷自己想将家产交给周鸿,但卢栩不信。
大岐在分家产上原则是嫡子分大头,嫡女分小头,剩下的再分给庶子庶女。方家两个儿子都在,方老头要想家宅平宁,不管方老三多废物,起码名义上也是由周鸿给方老三帮忙,更不会直接把大儿子的田产也都给女婿打理。
听说方老爷是中风,还挺严重,人都瘫床上了,这到底是他的授意,还是周鸿胡诌,就只有他们自己家知道了。
卢栩跟着方老三晃了一天,摸清了他常去的几个地方。
第二天,他换了身衣服,跟他进了赌坊。
收拾一个赌徒既简单又麻烦,关键无非是让对方欠债,逼对方不得不低头。
卢栩不会赌博,昨天在赌场看了大半天,他能玩的不过是押大小这种低端游戏。
卢栩一次只压二十文,这是赌坊最小的额度,他边压钱边观察,有赔有赚,若只看他自己的收益,只能归咎为运气好不好,但纵观整个赌坊,就有意思了。
赌大小这桌,半天算来,客人和赌坊赔赚差不多,但客人中有两个实力特别好的,他们堵小钱有赔有赚,一认真,赌资一上十两,十次则有八次赢,而且还次次押最晚。
一旦他们押早了,那次八成要输。
他们每次输了银子,或懊恼,或不在意,意气风发喊着一定要翻盘,鼓动得其他赌徒情绪高涨纷纷砸钱。
卢栩冷眼旁观,这不就是托儿吗?
亏这群傻子还安慰人家下次翻盘赚回来,他们但凡把这两人赚的加到赌坊东家头上,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作弊的,卢栩看不出门道来,他也不是来砸场子的,一下午亏那么点儿钱他也不在意。
只要知道这家赌坊能作弊,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作弊,那就够了。
第二天他又观察了一天,分辨出了赌场中真正管事的。
第三天,他揣上银票去找人了。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那名“高手”被卢栩叫到角落,卢栩二话不说给他塞了一张银票。
卢栩:“我瞧上你手艺了,你帮我收拾个人,事成我再给你一张如何?”
高手看看银票,迟疑道:“谁?”
卢栩:“方烟水。”
高手诧异:“他?那个废物怎么惹你了?”
卢栩:“不是他惹我,是他姐夫惹了我,他姐夫是官,我不能怎么样,只好拿他出气了。”
高手摸摸下巴,笑了笑,“你想怎么收拾?”
卢栩:“也不用怎么样,赢他银子,让他还不上,然后叫他私了,我揍他一顿,替他还钱,总之叫他不敢报官。你把握下尺度,也别把他逼急狗急跳墙了。”
高手:“放心。”
他揣好银票,叫卢栩到后面屋子里等着。
他当什么事呢,这么点小事竟然给五十两银子,还给方烟水清账,真是个傻子。雇人敲方烟水闷棍都不用花这么多。
恐怕这也是哪家小少爷,生气了又没什么收拾人的门路,害怕对方报官。
卢栩在后面喝了一下午茶,和打扫卫生的小伙计聊了半天八卦,方烟水被揪来了。
“这位公子说了,他和你姐夫有点儿私怨,揍你一拳,替你还一两银子,怎么样?”
方烟水听得莫名其妙,“啥?”
卢栩磨拳霍霍。
他忙道:“我姐夫?他惹你你去揍他呀!”
卢栩:“谁让你姐夫是官呢,小子,我也没办法。”
方烟水忙道:“我爹也是官!我大哥也是!”
卢栩笑:“你不是呀!”
他一拳揍方烟水肚子上,方烟水嗷的一声,捂着肚子开始嚎。
卢栩默默松了松拳,心想他也没用全力啊,这么不抗揍吗?
他虎着脸:“要怨就怨你姐夫吧。”
方烟水:“别打了,我给钱,我这就回家拿钱!”
卢栩:“那怎么行,我还没揍够呢。”
方烟水连滚带爬就想跑。
惊恐之下他爆发出无穷潜力,从按着他的赌坊伙计手里挣脱,撒腿狂奔,和卢栩在屋子里围着中间那张桌子绕起圈来,“好汉你等等,有话好好说,咱们俩才是一伙儿的!”
卢栩憋笑,他正愁怎么不揍他还能套出话呢,正好,捉迷藏吧!
卢栩:“他是你姐夫,咱俩是一伙儿的?你骗傻子呢,你过来!”
方烟水那能过去吗,卢栩跑,他也跑,俩人绕着桌子绕了一圈又一圈,方烟水脑袋都绕晕了,“真的真的!你上街上打听去,我们俩关系特别不好!”
卢栩配合着他的速度,故意追着方烟水,叫他疲于逃跑,无暇思考:“我去打听,你还不跑了?“
“真的!我还揍过他呢!”
“我不信。”
“我帮你揍他!”
“我不信。”
方烟水快哭了,周鸿那王八蛋从哪儿招惹的疯子呀,“他到底怎么惹你了?!”
卢栩:“你说呢?”
方烟水崩溃:“我哪儿知道!”
见卢栩突然加速快撵上他了,方烟水也连忙加速跑,开始盲猜:“他欠你钱了?出千坑你了?他和你抢女人了!是不是?!他和你抢女人了!”
卢栩:???
他满心都是卧槽,上门女婿还敢在外面找人啊?还赌还出千,五毒俱全啊!
卢栩绷着脸:“你怎么知道?”
方烟水破口大骂:“他妈的周泓那个王八蛋狗娘养的,我就知道他狗改不了吃屎,就我姐傻了吧唧的信他!回去看我不打死他!”
卢栩:“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信你了!”
方烟水:“那你要怎么样!”
卢栩动作一停,跃跃欲试道:“你想不想收拾他?”
片刻后,卢栩和方烟水握手言和,沆瀣一气到一起了。
卢栩帮他还了赌债,他们俩在赌场附近找了个酒楼雅间,开始秘密会谈。
卢栩:“你姐夫是你家上门女婿,他在外面找人,你姐不管啊?”
方烟水一脸晦气,“还能怎么办?嫁都嫁了。”
卢栩:“……”
这什么傻逼?
卢栩忍了忍,憋下脏话,重新调整情绪,“那你就任由他欺负到你们姐弟俩头上来?”
方烟水:“谁让他是翰林,我爹病了,我当不了官,我哥在外面就是个小县官,我们家没人了。”
卢栩:“那你们就引只狼回家呀?你就不怕你爹不在了,他抢了你家家产,把你扫地出门吗?”
方烟水:???
他呆了呆,拍桌子怒道:“他敢!”
卢栩看傻子似的看他,心说,难怪他看了三天,方烟水天天输钱呢,这脑子,啧。
他给方烟水算账:“你想想,你哥,在外是个小官,自顾不暇,鞭长莫及。你,你有孩子吗?”
方烟水:“有个闺女。”
卢栩一拍手,“得,要是你一死,你家男丁没了,京中家产全归你姐,归你姐不就是归你姐夫?”
方烟水:???!!!
他人傻了。
方烟水:“不,不,不可能吧?他敢!”
卢栩:“冬天,你赌完回家,深更半夜,雪地路滑,无人小巷,啪,摔一跤,脑袋磕墙上,人没了。”
方烟水惊恐的看着他,身体不由自主往后撤了撤。
卢栩:“你看我干吗呀?我跟你无冤无仇的。”
这不是他绕他们家院墙时候发现附近有条小窄巷,随便瞎编吗?
方烟水端起桌上的水压压惊,手都抖了。
他有时候回家晚了到了宵禁时间,为了躲巡兵,会专门走没人的小巷子,他越想越觉得卢栩说的有道理,情不自禁还想起了有一年冬天,他爹晚上没看到他,发脾气叫人找他,他回去时周鸿提着灯笼在小巷子口等他……
那个表情……
如今脑补出来特别阴森、特别吓人!
方烟水吓出了一身冷汗。
偏偏卢栩吓唬他的话还跟环绕音似的响个不停,“你看你一死,你哥回不来,你老婆你闺女,你姐,你姐家孩子,全都指着他一个男人,到时候别说在外面找人了,他往家里娶个十房八房的,专门找两个跟你姐吵架,虐待你闺女,打你姐姐,把他们赶出家门,庭院深深,谁知道啊?到时候,他是官,在四邻人缘又好,你姐姐就是去闹,去告,别人信谁?”
“不行!”方烟水猛地一拍桌。
卢栩:“……?”
他编的太离谱了?
还是周鸿干什么了?
怎么这小子脸都吓白了?
方烟水:“你说的对,这孙子根本就不喜欢我姐,他是知道我爹在吏部才突然说想娶我姐的,要是他升官了,攀上别的高枝了,肯定不会好好对我姐的。”
卢栩轻声问:“……那什么,你不知道他现在跟安乐侯世子混吗?”
“什么?!”方烟水猛地站起来,又颓然坐下,“那怎么办呀,他是不是要杀了我了?是我对不起我姐,要不是我赌输了欠他银子,他就不会跟我回家知道我爹在吏部任职了……”
卢栩:???
原来还有你小子的事!
方烟水:“不能再叫我姐继续跳火坑了,我知道他常去的几个妓院,都很隐蔽。”
卢栩:“………………你知道?”
方烟水:“我跟踪过他!”
卢栩:“那你告诉过你爹吗?”
方烟水脸一红,“我想多敲他点儿银子,告诉我爹,他就不给了。”
卢栩:“……”
这都什么傻逼混账?
亏他先前觉得揍了他一拳挺不好意思的,现在看根本就是揍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卢:你回去告诉你爹,你爹没准能把病气好

第249章 行侠仗义
卢栩无了个大语:“你!你干嘛不告诉你爹呢?!你爹要是早点儿知道你姐夫是为了图他的职权,图你家的家产,还会让他娶你姐姐吗?”
方烟水:“我当时不是鬼迷了心窍,想着有个做官还会赌的姐夫挺好的……结果……结果谁想我姐才和他成婚不久,我就发现他在外面偷人了。”
卢栩:“那也还来得及止损啊!你姐是官宦家女儿,和离又能怎么样?顶多再嫁只能下嫁,找个人品好的不比守着这种豺狼过日子好吗?”
方烟水不吭声。
卢栩猜,这混账王八蛋八成逮住周鸿,根本就没想过告诉他爹告诉他姐,而是敲诈要钱。
就这脑子……
但凡周鸿胆子再大点儿,人再狠点儿,一包药毒死老爷子,拿捏他们姐弟俩,分分钟搞定。他再阴暗点儿,弄死他们全家独占他家财产,他们连哭都没处哭去。
卢栩:“要不你报官吧?你告他身为上门女婿在外嫖妓,把他扫地出门,让他滚出你们家。”
方烟水:“那我姐不成寡妇了?”
卢栩:“寡妇好还是死好?”
方烟水:“我姐还挺喜欢他的……”
卢栩:“……”
他忍了忍没忍住,吐槽道:“你姐姐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有你做弟弟,听我说,你比周鸿还可怕!”
说不好周鸿只敢在外面偷腥,念着夫妻情分,念着孩子,将来不会对老婆怎么样呢,这混蛋小子坑起家人来,简直毫无底线。
方烟水:“……”
他意识不到自己哪儿有问题,还觉得自己只是贪玩贪赌了些,他那些朋友都这样啊。
方烟水见卢栩脸黑的难看,小心问:“你也是官宦家里的吧?”
卢栩没好气,“干嘛?!”
他现在看这小子就忍不住拳头痒痒。
将来他们家腊月找对象他一定要好好考察,仔仔细细的看,他回家就给家里写信,把这事好好写写,叫三婶、四婶别急着给寒露、小夏他们定亲,一定要把人品搞得清清楚楚。
方烟水:“我听说,官员都是不能逛窑子的吧?”
卢栩:“是呀。”
方烟水:“要是京兆府去抓人,抓住他,他是不是就当不了官了?”
卢栩:“……你想举报他?”
方烟水笑笑,“我不行,要让我姐知道是我把他给举报了弄没了他前程,不得跟我闹一辈子。大哥,你能去吗?”
卢栩:“……”
晚上卢栩告诉颜君齐和卢舟这个“好主意”,把两人听得一阵无语。
方法倒是一个方法,但……
卢舟不能理解:“可这样,他的姐姐不还在火坑里吗?”
卢栩:“他想的是周鸿没了官身,就永远是他家压周鸿一头,这样她姐姐不用和离,周鸿也不敢怎么样。”
卢舟:“……”
颜君齐:“若他人品真如你推测,即使是平民百姓,也能想办法夺了他们家产。”
卢栩:“我说了,他不听呀。”
三人一阵沉默。
最后卢栩总结道:“以后遇到那种又蠢又坏的,什么都别想,快跑。”
卢舟:“可是,我们什么都帮不上吗?”
卢栩:“我把方烟水常去的赌坊都举报了。”
卢舟:“嗯?”
卢栩:“方烟水说他是输钱认识的周鸿,能是在哪认识?大岐律例不是规定官员禁赌,举报他们活该!”
卢栩忍不住提起写家书的事,对卢舟道:“你一会儿写信再写上咱们家谁敢赌钱,打断他狗腿!”
卢舟:“……哦。哥哥,那你要替他举报周鸿去青楼吗?”
卢栩:“当然不能是我!京兆府哪个不认识我,我一去不是把你君齐哥暴露了?”
他转头问颜君齐:“你打听到谁和他有仇了吗?叫他派个家丁仆役什么的去!”
颜君齐:“问到了。”
卢栩:“那正好,方烟水说周鸿每月初七去会他的相好,初七就去找京兆府逮人!”
初六是成国公夫人大寿,这天弘安帝都派人去送了份儿贺礼,姜濯本不打算去,听卢舟说了安乐侯世子要使坏时,带上义愤填膺的米添和卢舟,一起去行侠仗义了。
姜濯到来,成国公一家吓了一跳,连忙举家欢迎。
自从上次他家孙子在太子府闹事,姜濯一直不愿意搭理他们,成国公欲借此让他们化解矛盾,冰释前嫌。
成国公幺子娶的是弘安帝侄女云山公主,云山公主父亲和弘安帝是同母所出的亲兄弟,人在十几年前已经病逝,当年他要去封地,因云山公主伤寒重病,皇后便把她接到宫中照顾了,云山公主从小是在宫中长大的,弘安帝女儿又少,对她视若己出,她一满十二岁,就封了公主。
而和卢舟打架的马志博,便是云山公主的儿子。
勋贵沾亲带故,论起来成国公家孙子和姜濯还是表兄弟,只是姜濯实在是不喜欢他,觉得他没继承到姑姑的可爱和姑父的相貌,却集合了父母身上所有的缺点,嚣张跋扈。
不过今天他们是来行侠仗义的,还用得上这个东道主。
他们几个凑在一起满院子乱转,寻找安乐侯世子。
爷爷奶奶爹娘耳提面命,今天绝对不能再招惹姜濯,马志博也收着脾气陪逛陪走,大半个上午都在走路中度过了,马志博都要疑心姜濯是不是故意整他给卢舟出气。
可米添这种小不点儿都走了,他也不好意思摆脾气,耐着性子劝:“殿下,你饿不饿,咱们坐下吃点儿东西吧。”“殿下,你热不热,咱们到亭子那休息一会儿吧。”
姜濯不听,他还是满院子走来走去。
终于,他们逛到女眷集中的后院了,也注意到同样往这边逛来,遮头藏尾的安乐侯世子。
姜濯:“……”
姜濯给卢舟一指,“就他,难怪咱们怎么都找不到他,原来早就跑这儿来了。”
马志博先前都没注意到他们是在找人,姜濯这么一指,他也瞧见了,假山后面竟然藏着人!
还是男人!
成年男人!
躲躲藏藏的,一看就不是个好鸟。
马志博怒了,“哪个孙子?!敢往我家后院来!来人,去给我逮过来!”
跟随他们的仆从闻声,马上前去抓人,安乐侯世子还没游说动易县公世子帮他叫姐姐出来呢,就被成国公府的人风风火火逮住了。
一同的,还有易县公世子。
他们俩被逮去前院,闻讯而来的易县公看见他儿子也在,脸都黑了。
他们这圈子借着聚会帮年轻人相看也是常有的事,不过向来都是女方对男方有意,则找主家将男子约到一个静谧之处,再有主家主母或者亲族中的女性长辈作陪,从远处悄悄的看。
若男方对女方有意,也要找主家去提,主家到后院将女子和几位地位高的夫人一起约到前院,由女子在远处相看他们。
绝无男子莽莽撞撞跑去后院的道理。
马志博他们就罢了,他们中最大的卢舟也还没到十六岁,结伴的还有马志博这个主家少爷,又有米添这样的小孩,可安乐侯世子都二十多岁了,怎么能往后院跑?
马志博:“你们俩鬼鬼祟祟躲在后院假山后干什么?!”
易县公世子瞧瞧他爹,小声道:“小侯爷说,想向姐姐当面道歉,叫我喊姐姐出来……”
易县公听罢上去朝他就踹了一脚,被一旁的人连忙拉开。
易县公:“我怎么同你说的,叫你离他远一点远一点儿,你是聋了还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安乐侯:“孩子们关系好,一起玩也不算什么大事。”
易县公:“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家孩子高攀不起!”
安乐侯脸也黑了。
他是侯爵,易县公是公爵,要说高攀也是他家高攀易县公啊,这是讽刺给谁听?
易县公:“把这混账给我领回去!回去抄三百遍家规,明日你便去太学给我念书!”
易县公世子人都要傻了。
安乐侯也没好脾气,过去学着易县公朝他儿子身上踹一脚,“丢人现眼,还不给我起来!”
可他儿子刚看了朋友挨揍,哪能叫他踹实,他爹一抬脚,他就哀嚎一声往旁边躲,“爹别打了,我真的只想给抒妹妹道声歉而已。”
他喊的凄凄惨惨,卢舟却眼尖的瞧见他腰间别着一个小纸袋,像是装药粉的那种小纸袋。
卢舟:“那是什么?”
姜濯闻声,抬步就想往前查看,马志博见状,一撸袖子自告奋勇:“我来!把他给我按住!”
成国公家家丁得了命令,也不顾安乐侯还在呢,就把安乐侯世子按地上了。
安乐侯:“小公子这是做什么?!”
马志博:“你等我看看他带了什么就知道了。”
安乐侯世子见他要掏药粉,连忙挣扎:“不能拿,不能拿!”
他不说,马志博还让仆役去夺,他越挣扎,马志博越来劲。
他将安乐侯世子一把推倒,眼疾手快将纸包打开,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安乐侯世子见状,心急如焚,下意识想要毁灭证据。
他紧紧盯着,纸包打开一瞬,他气沉丹田憋足了劲儿,呼一口气吹向药粉,想来个毁尸灭迹。
不料马志博低头也正好奇去闻,他风向没把握好,将大半的药粉全吹马志博脸上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