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冷冰冰的大美人即将要变成他的炉鼎了。
大乘期, 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摆布。
脸色苍白,一看就不是很乐意。
奚容贴近的时候心脏跳得快蹦出来了。
本来还嫌弃山洞里的光线没那么明亮, 此时此刻要做这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时,只觉得这世界太亮了, 生怕自己那又怂又心虚的样子被对方发现, 于是连忙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了一面纱。
很久以后回想起这一刻, 一切都荒诞到不真实。
美丽的蓝色的纱点着日光一般的碎金,金线勾勒出的花纹,在铺天盖地美丽璀璨的灵矿之下是晃动的瑰丽的影。
宛若新人的头纱一般,把两个人笼罩其中,整个世界既隐蔽又绚烂。
奚容都忘记是怎么吻的,只在恍惚间望见瑰丽的光影。
冰冷的仙君浑身僵硬,仿佛是被他的血金玲蛊惑了般,双手竟是揽住了他的双肩。
两个人被藏在半透明的纱里,亲吻的时候既生涩又刺激,亲了好一会儿,奚容气喘吁吁大吸了好几口起,见大美人没什么反抗的样子,果真如师姐所说的已经变成了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假正经。
刚刚那一下亲得他好舒服,浑身酥酥麻麻的整个人都云里雾里。
如心法和绘本上一样的美妙感觉,于是再接再厉,开始了真正都能使用炉鼎之术。
只是没想到接下来的功法真是害苦了他。
没想到这么疼!
疼得他快要死了!
说好的醉仙欲死,说好的入至云端,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他练功的方式不对?
甚至,连不能动弹的炉鼎都反过来压制他。
奚容吓得连忙喊救命。
奚容第一反应就是,这大能是不是恢复了一点功力,如今要弄死他了?
双手被按住,俊美的修士高高大大的,手也很大,轻轻一握就把他两条手腕都握住了。笔直雪白的双腿根本不能动弹,奚容慌慌张张的往前走,人都往棺材边去爬了,最终还是被拿住了。
那细软的腰肢几乎要被掐断。
浑身上下琳琅满目的首饰和珠宝洋洋洒洒挂是身上。
他的皮肤雪白,绯色的珊瑚珠和绚烂的金贴在皮肤上,这个人美丽得如同难得窥见的珍宝。
奚容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难得要毫无尊严的死在炉鼎手上了吗?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这感觉既怪异又难受,但渐渐的又舒服起来,他迷迷糊糊的想起了要运转功法。
如此竟然渐入佳境。
山中无日月,修士修炼时光阴似箭,奚容几乎是醒醒睡,睡了又昏迷,只觉得丹田之处十分玄奥,仿佛有精纯的灵气灌入经脉,浑身上下暖洋洋的,修为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真不愧是大乘期的大能,只是一次练功奚容简直是受益无穷。
他都被这效果惊呆了,也许是巨大的力量冲击,让他不仅是血肉和经脉,连脑子都舒服得不远动弹。
身体里是一个高速运转的小乾坤,脑子一片空白。
待到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而在这期间、巩固修为之时根本无暇理会自己的炉鼎。
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想起这个家伙是怎么对他的。
又恐惧于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但当他修整好了之后,往那大美人的方向一看,居然发现他异常虚弱!
这、这不可能吧?
之前那劲儿要把他吃了似的,怎么就这么虚弱了?
难道是他合欢宗的功法太过霸道,俊美的仙君刚刚恢复一点儿功力,又被他吸干了?
反倒是奚容,一开始疼得要命,后来渐渐特别舒服,如今涨了修为,身体轻盈又畅快,整个人生龙活虎的。
奚容首先是把自己的衣服穿得严严实实,接着才去瞧他。
“你怎么样了?”
俊美的仙君脸色苍白躺在柔软的毯子上,乌黑的长发如绸缎凌乱的铺开在毯子上,强健的体魄和流畅的肌理无疑都在彰显强大的雄性张力,奈何身上被抓了十几道伤,活脱脱像被凌. 虐了似的。
奚容恍惚间记得自己又抓又踢,幸好这大美人很经得起踢打,要不然早就被踹到天边去了。
寒清玉耳朵红得滴血似的,拧着眉头别过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竟是拿血金玲晃我心神……本座一世清名竟……”
奚容愣了一下。
他有血金玲。
这件法宝对于高阶的修士都有迷幻作用。
这大美人那么不情愿,可是在两人双修的时候主动极了,难不成是受了血金玲的影响?
本来奚容还不太开心的,以为被大美人压制了,原来不是、原来这大美人是被他额头上的血金玲迷惑了。
奚容满意的点了点头。
除了开始的时候疼了一会儿,其他几乎所有时间里,都是他占了便宜。
很舒服,又增长了修为,奚容自己估摸着至少涨到了筑基以上。
而且他的进阶根本没有瓶颈,也没有任何风险,是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筑基期的修士。
修士一旦筑基,便是正式踏上了仙途,寿元也会增加五百年,他的父亲和师兄弟最担心的事情已经解决。
就怕他不努力修炼,脸筑基都筑不了,到时候天人五衰必死无疑,如今倒是松了一口气。
奚容此时此刻感觉特别好,刚刚还和这大美人双修了一回,不在洞中时日为何,只感觉两人已经亲密无比。
奚容兴冲冲的搂着人亲了一口,“你别难过,我会对你负责的,往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我办得到。”
奚容生得白白嫩嫩,肢体纤细美丽,刚刚双修了一回,此时此刻换了身衣服,乃是一身浅紫色的软素袍子,更显得他洁白又鲜嫩,又有仙君大人体型比他大上一圈,是不可以把人抱在怀里卿卿我我的。
他仿佛是一只娇小可爱的猫似的,在人胸口趴着,时不时亲上一口,那海誓山盟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从软乎乎的小嘴里说出来,一会儿说要送他金珠,一会儿说是法宝,什么承诺都说了。
还把芥子空间翻出来给人看。
也不想想,大乘期的大能要什么没有?
可这一时半会儿上了头,像新婚燕尔的新郎官似的,身上莫名的责任感让他无比亢奋。
俊美的仙君不知是虚弱还是心如死灰,一直病恹恹的样子,但身上除了被奚容抓了几道痕迹也没有别的伤了,却总是起不来,仿佛要一直那么躺下去,更容易为所欲为了。
奚容想哄着他高兴,便说:“你等着,你在这儿别乱走,我去去就回……”
寒清玉眼眸一动,见他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做什么,把衣服扣好,穿上鞋,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他反射性的要抓他手腕,但他的手在虚空中顿了一下,又放了。
只见那漂亮的小淫贼一眨眼便从洞穴里消失。
好似要做什么来讨好他似的。
寒清玉缓缓闭上双眼,运了一会儿内息,突然又皱着眉头睁开了眼。
那小淫贼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他抿着唇一声声数着心跳,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突然从毯子上爬了起来。
胡乱的把衣服穿好,狭长的眼眸微眯,感知气流的方向。
以及香味。
那小淫贼身上不知道是什么香味,也许也是他们合欢宗魅术的一种,直让人轻轻一嗅心口都麻了。
不过随意走了一圈,竟然走到了洞口。
那日觉得错综复杂的山洞里,竟然并不深,不过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洞口。
他在洞口站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
又突然折了回去。
直到天渐渐黑了起来,突然听见了脚步声。
奚容手里捧着一束美丽的发光的花,往方才的小毯子那边一看,人不见了!
奚容在洞穴里找了起来,“大美人,你在哪?”
慌慌张张找了一圈,竟然在更深的一个洞穴里把人找到了。
“你怎么在这儿呀?”
寒清玉坐在岩石边,冷淡的看了一眼,“还知道回来?”
奚容连忙说:“你别生气,你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寒清玉一眼就看见他背后藏了东西,闪着微光,却不知道什么。
奚容走近了,突然往他身前一捧。
竟然是一束发光的花。
那花儿一束一束,极为漂亮,仿佛少女的裙摆一般绽放,发出暖黄的光。
在昏暗的洞穴里,奚容捧着花过来真是美丽得像个纯白的花仙子。
“这花儿我都采了一天了,我们那儿叫月亮花,传说月老是掌管姻缘的神。”
寒清玉的胸口莫名跳快了一拍,他垂眸盯着那话沉默不语,奚容把那花儿往前一推,全部推到了他怀里。
那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美丽,笑起来、看过来,“你有没有高兴点儿呀。”
寒清玉略微低着头,美丽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花,像美丽的月神一般,既强大又安静,奚容一时间看呆了。
忍不住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
好一会儿,又红着脸说:“既然不生气了,那、那我们来双修吧。”
…………
这段时光分外的荒谬。
像一段光怪陆离的心魔之镜。
无论何时回忆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根本是不可能发生。
除非自己中了蛊。
恶毒的情蛊。
无论是隔几日捧到怀里的花,还是那香软甜腻的吻,一切一切都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更何况是,更荒谬的双修。
清心寡欲上千年,一朝破了戒,一发不可收拾。
每日每夜的缠绵。
温柔的情话。
或是那令人震撼的海誓山盟。
又或者堆满了鲜花的洞穴。
明明,已经恢复了元气。
却迟迟不肯离去。
无端的浪费自己的灵力。
故意躺在柔软的毯子上一病不起。
这场梦真实得可怕。
直到那日,漂亮的小淫贼如同往常一样说要出去一会。
一般他要出去,无非是带些花回来,也会有山露。
“病恹恹”的炉鼎自然只能在洞穴里躺着,若是身子好了,又怎么会不离去?
若是有一丁点力气,怎么可能没羞没臊在洞穴里,等着合欢宗里一个小淫贼宠幸?
大乘期的大能,正道的仙君,修的可是绝情杀道。
怎么可能任由一个筑基期的小淫贼拿捏?
如今已经快金丹了。
真是快。
不知吃了他多少元阳。
寒清玉如同往常一般,坐在岩石边闭目养神。
只是这一次等得格外的久。
直到日落西山,他没有忍住,终于出去找了人。
整座鸾凤山,竟没那人半个影子。
他慌慌张张的在整座山里,在空中盘旋窥查。
张口想喊。
却突然戛然止住了声。
他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奚容后来几乎是没有想起过洞里的大美人。
因为是第一个炉鼎, 一时间比较上头,又是去采花,又是大清早去山上接晨露, 乐此不疲、如同讨好伴侣一般。
这天也是如往常一样去采些花。
因为他发现大美人好像真的很喜欢花,奚容给他采的花他朵都没有丢掉, 即使是最开始的月亮花都保持完好。
花是非常脆弱的植物,采下来一天就会枯萎。
不知道寒清玉怎么保持的, 那一束花都没有枯萎也没有凋谢,仿佛永恒的停留在绽放的那一刻。
于是奚容判断出他很喜欢花。
因要经常和他双修,想要舒舒服服的和人亲热, 他也懂得想要亲热就得让对方高兴,便是出去采花了。
没想到才到了山头那边,就碰上了急急忙忙来找他的师姐。
“容儿!你可让师姐好找啊!”
师姐一袭红衣, 见到奚容的时候很是狼狈, 她向来爱美, 这副样子一定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奚容连忙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师姐大喊:“天亡我合欢宗!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打过来了, 说要把咱们灭了!”
奚容急得要命, 连忙要回去帮忙,师姐阻止道:“宗主就是怕你突然回去,才让我来找你、将你好好藏起来, 你我这点功夫回去也是枉然,倒不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也不枉费宗主的一片苦心!”
奚容都急哭了, 已经是腾云驾雾往家里赶,“不, 我奚容绝对不做逃兵, 我要与合欢宗共存亡!”
师姐没想到他短短几日已经筑基, 甚至直逼金丹修为,对此十分惊讶,心中暗想:容儿莫不是碰上了极品炉鼎。要不然怎么修为短短时日就上升这么多?
又瞧看自家少主美貌着实过盛,觉得也是合情合理,也不知道是哪方大能,奚容偷偷摸摸的,估摸着对方见不得人。
但好在涨了修为,也许两人回去对宗派有所帮助。
到了自家门口一瞧,门口“合欢宗”的大牌匾都倒在了地上七零八碎,门口更是空无一人。
奚容睁大眼睛站在门口,惨叫一声:“爹!”
说罢,当即大哭了起来。
哭到一半,突然听见他爹的声音。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奚容抬头一看,只见他爹确实从门内走了出来,一并走出来的还有七七八八的师兄弟。
奚容惊讶道:“不是说正道来攻打我们了么?怎么大伙儿都没事?”
宗主大人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他拍了拍奚容的肩膀,“容儿,往后我们可能要做小伏低,过一段凄惨你的日子了,你要做好准备。”
…………
如今正邪两道在暗暗较劲,合欢宗属于三不沾的门派,正道已经兼并了不少门派,合欢宗少主奚容前些日子还在大办生日宴会,没想到没几天就被大门派找上了门。
宗主大人才见着人,就投了降,可谓是不费一兵一卒就保全了门派上下。
宗主:“本座也是为了大家着想,我们合欢宗这么多年,魔教的大派也不曾管过我们,没必要为了魔教的名声拼死拼活,如今咱们变成了正道,还叫合欢宗,岂不是一样的?”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合欢宗的行事符合正道吗?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门派,简直是在正邪的边缘擦边。
他爹怕还会有什么节外生枝,特意让他师姐去找他,让他躲远点,没想到还回来了。
见奚容回来,便说:“容儿,你还是先去你姑姑家躲些时日,听闻往日正派兼并,会让继承人作为去大派里学习,美曰其名是学习,实际上是作为质子挟持。”
于是奚容就去了姑姑家避风头。
奚容的姑姑,夫家姓慕容,乃是东海的一大仙门,从小就很宠爱奚容,这回奚容来了简直高兴得要命。
姑姑家里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是比奚容大上百岁,奚容出生的时候这些表哥表姐已经出历练去了,姑姑特别喜欢奚容,因为奚容从小没有母亲,五岁之前都是由姑姑养的,她身边正好没有子女,有个小娃娃整天跟着她。别提多高兴了。
奚容来的时候跟在自家似的,行李都没收拾就直接去了慕容家。
“宝贝容容!!想死我了宝宝!”
姑姑已经是上千岁了,是一名元婴期的大能,奚容才十八岁,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娃娃。
“前段时间听你爹说要给你许个人家,我当时便气极了,这种事情怎么没想起你表哥?我们宝贝容容要是在咱们慕容家,那可是亲上加亲!”
奚容干笑一声:“姑姑,您别听我爹瞎说,没有的事,您瞧瞧我,都快金丹了。”
姑姑上下左右一瞧,已经看得出一些门道,奚容身上的修为一看就不是实打实练出来的,看样子看到是采补了谁。
姑姑说:“容儿最近认识了什么厉害的人吗?比凌儿修为还高吗?”
姑姑的大儿子慕容凌,奚容从出生就没见过这个表哥,据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年纪轻轻已经是元婴期巅峰,马上要到出窍期了,是慕容家引以为傲继承人,也是东海天之骄子。
从小姑姑就在奚容耳边念叨,要奚容给慕容凌做童养媳。
娃娃亲是订不了的,因为慕容凌比奚容大了上百岁,人家已经御剑飞行大杀四方的时候,奚容还在吃奶。
如此便说童养媳。
也不用慕容凌养,姑姑就能一手把奚容养大。
据说慕容凌很不乐意。
用他爹的话来说:“你表哥都要嫌弃死你了,你这样下去慕容家都不要你!”
虽是用来教育奚容不思进取。
奚容也知道慕容凌一点也不喜欢他。
平白无故一个在他家蹭吃蹭喝的表弟,占了他母亲的爱和慕容家的剩余资源,还要给他婚配,就像甩不掉的拖油瓶,光是这样就已经令人心生厌恶。
好在奚容没有见过这个表哥,听说这个表哥修为特别高,说不定为了甩掉他可能会弄死他。
但是两个表姐特别好,表姐很是喜欢他,奚容在慕容家避难,两个姐姐每天都陪他玩,还有个姐姐已经出嫁了,回慕容家待几天就走,奚容把压箱底的珠宝送给了她。
表姐笑得花枝乱颤,“容儿这般会讨女孩子欢心,才来这几日,把大伙儿的心全给抓住了,可惜啊可惜,可惜我早就成婚了。”
奚容:“……”
另外一个姐姐笑嘻嘻:“大哥可真是个木头,容容这么乖都不喜欢,他和他的剑过一辈子去吧!”
慕容凌是个剑修。
传说中冷冰冰的能冻死人的剑修。
说到冷冰冰。
奚容把他的大美人都忘在了脑后!
这、这都过去十几天了,应该、应该早就自己养好伤了吧?
奚容不太确定,反正出门的时候挺虚弱的样子。
罢了,反正对方也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曾经还扬言要他好看看,说不定人家伤好了要弄死他。
他幸好是走了,还没告诉人自己的名字,那可是大乘期的大能,他能独自面对吗?
就算拉上他一个门派面对都不够。
正当奚容在东海玩得十分快乐之时,父亲的一封信打破了这份平静。
大意是,合欢宗很不太平,前几日一个特别恐怖的大能都来了合欢宗威胁他们,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盘踞了好几日。
如今他们这种小派人人自危,都派了自家重要的嫡系去大门派学习,说是作为质子,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寻求保护。
一些大门大派并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他们趁此机会进去学习,是天大的机遇。
奚容拿着信微微皱眉,“……爹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要不然怎么让他来姑姑家避风头?
姑姑说:“容儿别担心,明日凌儿便回来了,让他写封引荐信,将你引荐去天衍宗做弟子,往后你们二人也好有个照应。”
慕容凌是天衍中的嫡系弟子,他不仅是慕容家是天之骄子,在天衍宗也是众星捧月的嫡系,乃是掌门坐下备受宠爱的小弟子,据说可能成为清玉仙君第二。
清玉仙君乃是天衍宗的护派大能,虽说才上千岁,但是听说都快飞升了。
常年是见不着人影的,但是天衍宗若是有危难,他必然会出头。
这也是为什么天衍宗是灵界数一数二大门派的原因之一。
奚容一点也不想要慕容凌写引荐信给他引荐,连忙说:“我去个小门派就行了。”
姑姑却执意要他去天衍宗,还给他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奚容第二日称病都没有什么效果,他姑姑亲手将他搬上了船。
奚容躺在床上生无可恋,一想到待会可能要见到那什么表哥就有点晕船。
姑姑给了他一个芥子空间的零食,奚容本想下去和姑姑道个别的,没想到突然听见有年轻修士的声音。
冷冰冰的,一听就知道是他那个棺材脸表哥。
慕容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母亲请放心。”
姑姑说:“我没有不放心你,我不放心容儿,你可得好好护着他,要是掉一根毫毛我那你是问。”
“是。”
奚容打了个哆嗦。
这下,慕容凌该更讨厌他了。
从东海乘船去天衍宗,需要一日一夜。
因着所有人都是修士,奚容也筑基了,已经辟谷,不需要吃东西。
更何况奚容的零食特别多,更不用出去吃什么东西了。
直到第二日下船了,奚容才不得不见那个传说中的表哥一面。
往后在天衍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得把关系搞好。
奚容把自己打点整齐,故意对着镜子练了一下表情才出去的。
今天他穿了一身水蓝色的羽衣,惯来的华丽风格,身上穿戴满了美丽的金饰。
脖子上、手腕上轻轻一晃动,浑身泛光似的,好似碧海蓝天上以模拟碎金般的日光。
奚容的房间门外还有个小回廊,上面挂着布帘子。
已经听见慕容凌船外冷冰冰的说话。
“奚容,下船了。”
他才说完,只听见一声乖巧的应和。
“哎,我来了,表哥。”
那声音软软的特别的柔和,好似山间清澈的溪流一般悦耳动人。
伴随着金玲的叮咚脆响,声音如期而至,慕容凌的耳朵抖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看过去——
先是见着一身碧水蓝天般的霓裳。
紧接着阳光般的碎金饰品晃动人眼。
那天仙般、妖魔般美丽的少年一瞬间就到了眼前。
那种美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仿佛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完全符合他的审美,咋一看,几乎是像心魔一般的荒诞的美丽。
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奚容甜甜的笑了起来,“一路上多亏表哥护着容容,往后在天衍宗也要劳烦表哥了。表哥,我这儿有板栗,你要不要吃一点?”
已经一百多年没吃这种零食了。
虽然是用灵液浇灌的, 但是五谷杂粮,吃下肚,必然是对修炼无利。
金丹时身体的杂质多数是来自于吃的东西。
他小时候都不会吃这种东西, 却鬼使神差的吃了一颗。
着了魔似的。
下了船,便是要靠自己御剑飞去天衍宗, 船是慕容家的船,送两位少爷到天衍宗山脚下, 便是回去了。
慕容凌向来独来独往,也没有一些仙门大少爷的架子,身边不带伺候的小童, 他是名剑修,常年带着一把剑,但这会儿是把剑背在身上, 一手抓着板栗一手剥开。
天衍宗的地盘很大, 山脚下巨大的天衍城, 因天衍宗乃是大派, 山脚下的天衍城也是异常繁华。
奚容下了船就有点尴尬。
怎么回事这个表哥, 一句话也不说,把剑背上就开始剥板栗?
奚容偷偷摸摸看了他一眼,突然见慕容凌竟然把手伸了过来。
慕容凌生得高大俊美, 乃是仙气飘飘、正气凌然的正道修士的典范,用表姐的话来说,便是能迷倒万千修仙少女的棺材脸。
在奚容身边, 要高半个头,但是微微垂首, 又没有那么大的压迫感。
整个块头是比奚容大上一圈的, 突然把手伸过来, 真是把奚容吓了一跳。
之前就听说慕容凌不太喜欢他,现在左右无人,突然伸手,奚容以为他要打人了。
他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没想到慕容凌突然张开手,伸到了奚容面前。
“给。”
一看,竟然是五六个剥好的板栗。
“你、你吃,表哥你吃。”
慕容凌直直的看着奚容,手伸过去一动不动,仿佛奚容不接过去就不收手。
“……谢谢。”
奚容连忙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一个牛皮小纸袋,把板栗装了起来。
慕容凌长长的睫毛微动,声音放轻了点儿,“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容容还想吃什么?”
刚才在船里还大呼奚容的全名,这一会儿就亲亲热热的喊“容容”了?又是剥板栗又是问人他想吃什么,搞得奚容一头雾水。
慕容凌见他愣愣的样子,连忙又补了一句,“母亲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是你哥哥,往后在在天衍宗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这句话说得让奚容放宽了心。
倒是像个哥哥的样子。
的确是姑姑嘱咐好的,姑姑让他好好照顾他。
听说慕容凌在天衍宗很受重用,这样一来奚容也不会过什么苦日子,看来自己一下船就卖乖的行为非常正确。
甚至慕容凌还提议说:“容容想不想逛逛天衍城?”
奚容本来就是怕他不乐意逛才没提出来的,现在慕容凌居然问他了,奚容双手赞成,“好呀好呀!”
天衍城里异常繁华。
是和合欢宗周边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合欢宗之前是属于魔教,活动范围多偏向于魔宗的地盘 ,买的东西求不一样。
如今变成了正道,奚容简直看着什么都想要。
特别是,慕容凌在这方面非常大方,居然抢着给他付钱。
最后买了一个芥子的珠宝首饰和花里胡哨的法器,两个人在一家食楼里吃饭。
慕容凌定了个小雅间。
这地方很是火爆,很难订到位置,奚容和慕容凌这个小雅间虽然是挂着帘子比一般的地方隐蔽,却很是嘈杂,别人说话可以听见。
一般茶楼食楼都是消息的传递之处,奚容才坐下去不久,就听见了有人在讨论他们这些邪门歪道被兼并的事情。
“听说傀儡派、人魔宗、合欢宗等等门派都有人要来咱们天衍宗修习法术。”
奚容从帘子的罅隙一看,那几个修士果然穿着天衍宗的道袍。
奚容竖起耳朵去听,想听听这些家伙怎么说他们的。
“什么?合欢宗的人也来?”
果然,他们合欢宗在灵界的名声不太好,人家傀儡派、人魔宗没被说什么,单单点了他们合欢宗来说。
一说起合欢宗,话题总是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