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穿成病娇反派的师兄后—— by不决
不决  发于:2023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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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瑜还想继续解释他们并无恶意,被安珩拦住。
安珩直截了当道:“开个价,要多少钱才肯让我们借宿?”
年轻小伙这才肯松口,支支吾吾地说了个不菲的价钱,说完后又补充道:“如果,如果觉得不能接受,可以,可以选择离开。”
“我可以接受。”安珩扯出一抹“亲切”的笑容。
年轻小伙看他们态度温和,不像是盗匪,又见他们如此好说话,心里放松了警惕,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池瑜拿出钱袋子递给安珩,小声说道:“先把钱交了吧。”
他其实是肉痛的,这些钱足以在外面住半个月客栈了,可当下他没得选择。
安珩微笑道:“好。”
年轻小伙接过安珩递给他的钱袋子,打开看了眼里面的钱,粗略数了一下发现多了,他立马把多出来的钱拿出来还回去。
安珩没接,“给你的辛苦费。”
年轻小伙闻言道了声谢,把钱放回了钱袋子里。
竹屋不大,有两个房间,一间堆满了杂物,不腾出来没法睡人。
年轻小伙主动去腾房间出来给他们,并扬言不需要他们的帮忙。
池瑜见状就没有上前去帮忙,得空打量竹屋内的摆设,扫视了一圈下来,只能说是房屋虽小,但五脏俱全。
他突然想起他们的东西还放在马车里,忙跟身旁的安珩说道:“师弟,东西还没拿进来。”
安珩说他进来前就吩咐死士把马车停到后院的木棚去了,所以不用担心等会下雨会被淋湿。
池瑜松了口气,刚才他一心投注在竹屋上,倒把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师弟怎么知道后院还有木棚?”
“我派人打探了。”安珩凑近,压低了声音说道。
池瑜感到惊讶,他当时就在边上,竟然没有发现!
“师兄,主子和下属是有默契感的,有些事情不用明说他们也会知道该怎么做。”安珩笑道,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池瑜任他捏着,心有所感,“换作我的话,不说默契了,不理解错指令都是万幸了。”
安珩微微眯眼,“那师兄和我有没有默契?”
池瑜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我们是属于看运气的,默契嘛偶尔会有,大多数时候是没有默契。”
安珩说怎么会,明明他们每天都待在一起,还是最亲的人。
“也许是对彼此不够了解吧。”
池瑜见安珩想要挠他痒痒肉,忙往后躲。
“那就多了解了解。”安珩狡黠一笑。
池瑜笑着拒绝,往旁边一躲,躲过了安珩伸过来的爪子。
安珩正准备抓人时,身后响起声音。
“咳咳,二位,房间收拾好了。”年轻小伙脸颊泛红,眼睛看向别处,大声说道。
安珩的眼里有簇火苗燃起,转眼间又被他自己熄灭。
他没必要跟个外人计较太多。
池瑜看了眼外面阴沉的天色,“雨还没有下。”
年轻小伙听到了他的话,接话道:“晚上才会下,老天爷在憋劲呢。”
安珩不关心这些,他只想抱着心上人睡觉。
“师兄,进来。”
池瑜应声,进房间前下意识瞥了一眼站在大门口的年轻小伙,发现他脸很红,嘴角忍不住扬起,看不出来,这小伙子还挺纯情的嘛。
安珩把房门关上,背抵着门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池瑜没看明白,正要询问,这时他听到隔壁房间有脚步声响起……?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有人在偷听。
池瑜无语,隔壁就是年轻小伙的房间,偷听者非他莫属,可这有什么可偷听的?
想到进来时安珩朝自己说的暗示性话语,再之后年轻小伙那脸红的样子,他突然明白了原因,嘴角抽了抽。
安珩抓着他的肩膀往床榻的方向推,贴在他耳边用气音说道:“师兄,让他听去。”
池瑜老脸一红,心里很别扭,就像是脱光衣服表演给别人看一样的别扭。
安珩知道他心中所想,无声一笑,咬着身下人的耳朵小声道:“只是做做样子。”
池瑜闻言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力道轻柔地拍了一下身上人的脑袋。
安珩把脑袋凑近让他拍,看着他的双眸里蓄满了爱意。
池瑜“噗嗤”笑出声,双手环住身上人的脖子,仰头对着那两片薄唇吻了上去。
甜蜜的感觉瞬间在心里蔓延开。
安珩故意让身下的竹床发出“咔咔咔”声音,像是在恩爱般那样热烈。
这间房屋本身就是用竹子当作主材料制成,没有隔音一说,稍微有点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池瑜虽然知道安珩这是在故意做样子给偷听者听,但他还是觉得很尬尴。于是他在心里说服自己,就当是两人亲吻时的伴奏得了。
在“咔咔咔”声中,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如果不仔细去听很难注意到。
脚步声消失后,安珩的动作停了下来。
池瑜用气音问道:“走了吗?”
他听到了声音,但不太确定。
安珩点头,勾唇一笑。
池瑜被他的笑容感染,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雨是在后半夜才开始下的,来势汹汹,那架势像是要把这里淹了一样。
池瑜被雨声和雷声吵醒,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走到窗前透过窗缝窥探夜幕下的雨幕。
“师兄,披件衣服。”
安珩脚步轻轻地走到他身后,为他披上外衣,之后双手环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一边肩膀上。
池瑜抚上腰间的手臂,心中暖意浓浓,隔着窗传进来的雨声听起来也没那么嘈杂了。
“师兄,睡觉吧。”安珩脑袋埋在他脖子里,说话的声音闷闷的。
池瑜说好,浮躁的心归于平静后,原本被他忽略的困意抓住机会涌了上来,一瞬间困得他睁不开眼睛。
次日醒来时,池瑜脑袋还有点发懵,坐了一会儿才晃过神来,他这才发现窗外的雨声噼里啪啦的一直响,似乎是下了一整夜。
下这么久啊?
池瑜揉了揉惺忪睡眼,跟身旁刚醒来的人打了声招呼。
安珩坐起身,脸上写着:困死了,我要继续睡觉。
池瑜正想叫他一起出去洗漱呢,就见他直挺挺又躺了回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神速啊!
他嘴角一抽,任由他去了,反正今天下雨是走不了了。
池瑜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了立在大门口的年轻小伙,那顶乱糟糟的头发引人注目。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词语——鸡窝。
他忙捂住嘴,但还是晚了一步,笑声已经露了出去。
年轻小伙转过身,呆滞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池瑜看他傻傻的样子嘴角扬起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未免对方误会,他打了个招呼,“早啊,哎,这雨下了一晚上还没停。”
“是……是啊。”年轻小伙转过头去,说话都不利索了。
池瑜眼尖瞄到他耳根泛红了,心中了然,轻笑道:“我去洗漱了。”
年轻小伙还是低着头说话,“好……好。”
洗漱完后,池瑜回了自己的房间,见安珩还在睡便放轻了动作,尽量不弄出声响吵到人。
他在床边坐下,拿了上次还没看完的话本继续看,翻了几页后他忽然想起了阿恒,那次他满脑子都是名册的事情,忘记打听阿恒的事情了。
也不知那小孩后来过得怎么样?
池瑜扶额,一想到那些事情他头就开始隐隐作痛,看话本的心思也没了。
他靠坐在床头眯了会,等着那阵头痛缓过去。
外面“咚咚”声响不停,池瑜没有睁开眼睛,他猜测是年轻小伙在烧饭。
不多时,房门被敲响,伴随响起的是年轻小伙的声音,在喊他们出去吃饭。
池瑜应一声,“我们随后就来。”
“师兄,拉我一把。”安珩是被吵醒的,睁开眼看到心上人就在身旁,瞬间什么起床气都没有了。
池瑜抓着安珩伸向他的胳膊将他拉起,憋笑道:“师弟好沉。”
安珩伸了个懒腰,耷拉着眼皮笑了笑,“师兄喜欢吗?”
池瑜笑着说喜欢,喜欢到不得了。
安珩喜上眉梢,揽着榻边人吻了一下,松开手后快速穿好衣服,出去简单洗漱了一番,而后才回到饭桌前坐下。
年轻小伙煮了一锅红薯粥,拿出了自己腌制的酸萝卜盛了一小碗放在桌上,让他们搭着粥吃。
池瑜不挑食,胃口好的时候就算是白粥他都吃得很香。
安珩安安静静地喝粥,喝完一碗后就放下了碗,淡淡地说道:“我吃饱了。”
池瑜还想再喝一碗,便让安珩在旁边坐会儿等他。
坐他对面的年轻小伙始终低着头不说话,耳尖红得似要滴血,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池瑜收回打量的视线,只要对方不对他们做什么实质性的坏事,其他的诸如偷听之类的他可以睁着眼闭着眼当作不知情。
等太阳出来了 ,他们会立马离开这里。
到了下午雨势渐缓,蒙蒙细雨飘着,天空依旧是一片暗沉。
池瑜立在大门口观察了一会天色,暗道糟糕,看样子得等明天看看能不能雨过天晴了,不然照这样的天气还没走上一段路呢就突然来场瓢泼大雨,那时想躲都没地儿躲。
安珩在他身后说道:“今天走不了了。”
“明天再看看吧。”池瑜说着转身就拉着身后人往房间走。
安珩不解道:“师兄,还睡觉吗?”
池瑜摇摇头,小声说道:“外面不舒服。”
他站那里明显感受到了有人在注视他,目光太强烈了忽视不了,那人自然不是站他身后的安珩,而是那躲在暗处的年轻小伙。
安珩很快明白过来,眸光沉了沉,转身就要出去。
池瑜反应过来他要去干什么,吓得他一把抱住他的腰,压低了声音说道:“别去,很快就过去了。”
他不把话说明白是为了给那个偷窥者留点脸面,再者他们住在这里,对方真要对他们不利是轻而易举的。
“师兄,忍让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方法。”
“如有下次,绝不轻饶他。”池瑜知道是自己过于软弱了,只想着息事宁人,却不曾想过这样只会让事态恶化。
安珩欣慰地说道:“师兄明白就好。”
池瑜看雨小了想开窗透透气,刚打开就看见年轻小伙披着蓑衣往外走,想了想还是打了声招呼,“去哪儿?”
年轻小伙侧身看向他,藏在帽檐下的眉眼看不清表情,只听他说道:“出去看看。”
池瑜跟对方不是很熟,觉得问太多了不礼貌,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盯着前面那道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到了晚上,雨停了,但是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
池瑜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心道人跑哪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他也没跟我们说去哪儿。”
安珩站在门口,手上的火折子打开,微弱的光亮投在他侧脸上,软化了他那硬朗的轮廓线条,给人一种温柔的既视感。
“是啊,我当时应该多问一句的。”池瑜蹙眉,心里有点自责。
“这附近路很乱,不好找人。”安珩牵起池瑜的手,往房里走去,“先回屋里去,人如果没事的话,会自己回来的。”
池瑜走了几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外面,眼尖的捕捉到了一道移动的影子。他眼睛一亮,拉住安珩的手臂,激动道:“他回来了!”
安珩转过身看去,一个沾了一身泥土的人摇摇晃晃走到门槛外停下,就站在那儿直勾勾盯着他们,动也不动。
漆黑的夜幕下,泥土人杵在门口的场面瘆人得很,看得人头皮发麻。
池瑜搓了搓胳膊,面前的这个泥土人跟他印象中的年轻小伙差别太大了,他突然不太确定是谁了。
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线有点抖,“你是屋主吗?”
“嗯,是我。”
池瑜辩认出这是年轻小伙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那进来呀,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了?”
“摔的,那里恰巧有个泥坑,路太黑了我没注意到。”
年起小伙说话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那个摔进泥坑里的人不是自己似的,异常的平静。
池瑜对他的说辞深信不疑,“我去烧热水,你先把衣服换了吧。”
“好,麻烦你了。”
安珩忽然问道:“你去打猎了?”
年轻小伙身形一顿,淡然回复,“没有,就出去看了看。”
池瑜刚要去烧热水,闻言脚步顿住,视线重新落在年轻小伙身上。
“你身上有人血。”安珩语出惊人。?

安珩口吻平淡,像是在说一个稀疏平常的事情,“那个人是你杀的。”
年轻小伙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泥土也掩盖不了他的惊慌,“不是我……不对,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你已经承认了。”安珩转身将灯点亮,幽幽说道。
年轻小伙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掉头就要跑,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给抓住。
他双手被反剪,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池瑜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先前那房屋的男人是被这人杀死的。
只是安珩是怎么发现的?
接触到身旁人疑惑的眼神,安珩及时给出了解释。
在住进来的那天他就留意到年轻小伙的异常,起初只是他的怀疑,就没说出来。
直到他无意间撞见了年轻小伙盯着自己受了伤渗出血丝的食指发呆的一幕,他才确认了那个怀疑是对的。
这人对鲜血,不,应该说是对人血有着变态的渴望,变态到看到自己的血都会兴奋的地步。
今日下午他看见人出去了,便让死士跟上去一探究竟,这才发现了年轻小伙杀人的真相。
“他去埋尸?”池瑜知道安珩有自己的想法,像这种连他都不知道的探查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闻言只是感到惊讶而已。
“放血,他渴望血,忍不住了就去那里看看还能不能放点血出来。”安珩淡淡地说道。
池瑜惊愕过后感到了一阵恶心,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想吐又吐不出来,恶心到底。
他觉得今晚做噩梦的可能性很大。
年轻小伙安静了会儿后突然奋力挣扎,嘶吼道:“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杀人与你们有何干系!”
“当然有了,我们可是你的下一个目标。”安珩行至他面前,嗤笑,“你以为你伪装得很好吗?”
发现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得后,年轻小伙颓废的垂下头,身上的泥土半湿半干的就那么晾着,时间久了,身上开始散发着发臭的泥土味。
那泥坑里可不只有湿湿的泥土,还混杂了很多小可爱的尸体。
燙淉 安珩往后退了一步,眉头蹙着,继续说道:“从一开始你就对我们动了杀念,只不过你心存了一丝善念,才迟迟没有动手。”
年轻小伙沉默了会儿,突然冷笑一声,“我一开始就想放过你们,但你们呢,不感恩就算了,还想着抓我,呵呵,我真不该对你们发善心。”
“放心,我们不会杀你。”安珩抬手示意死士将人关起来,而后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里。
池瑜紧跟上去,叹道:“我们现在就像是坏人,不知道感恩的那种。”
安珩停步,摸了摸他的脸,忍俊不禁道:“不杀他已经是仁慈了。”
池瑜抬眸,“让他洗个澡吧,泥土沾身上不好受的。”
那股味道换做是任何人都受不了,太遭罪了。
安珩酸道:“为什么师兄总对他们这些人心软?”
一次两次的教训还不够让你认识到只有我才是你值得心软的人吗?
“我闻着味道大,就……”池瑜摸摸鼻子,他确实有点太好心了,这是他最致命的地方。
“我会让他们给他洗澡的,只是师兄以后把心思放我一人身上就好了。”安珩敛眸,那些人不配得到师兄的注目。
池瑜迟钝的发现了安珩的异常情绪变化,抓着人肩膀往房间里推,“跟我来。”
他让人坐在床上,随后开口询问:“师弟,身体可有哪不舒服的地方?”
“师兄为什么这么问?”安珩抬眸看去,深黑的眸里泛着冷光,心里却有一股火在烧着,那是妒火。
“火”起得太突然,他一时之间慌了神,不知所措。
池瑜轻叹,“我怕你气坏身子。”
安珩抱着他的腰,闷声道:“我会去学着控制,不会伤害师兄的。”
池瑜轻抚他的后脑勺,无声安慰他。
次日,这天无风无雨,天空灰暗,空气中带着一股闷热。
池瑜在心里祈祷着老天爷别中途变脸,他们不是次次都能那么好运找到可以避雨的地方。
“师兄,我胸口好闷。”
池瑜听到身后的声音,忙转过身去,手贴上安珩的胸口摸了摸,“是怎么样的闷?”
安珩难受道:“不亲亲就会很闷的那种。”
池瑜立马收回手,他就知道安珩没个正形。
安珩抓过他的手重新放在他的胸口上,眼尾扬起,声音里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师兄摸一下,我真的难受。”
池瑜身体抖了一下,被肉麻到的。他感觉到双臂泛起了鸡皮疙瘩,需要搓一搓,奈何双手被禁锢着。
临出发前,安珩才让人把捆绑着的年轻小伙松绑。
年轻小伙重获自由后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安安静静的犹如一个木头人。
池瑜原本还担心着人会不会反击,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
就在他们要上马车准备离开时,年轻小伙突然说了一句让人后背发凉的话。
“他的血真的很甜,你是尝过的。”
池瑜愕然,抬出去的脚顿在半空中,一时做不出反应。
他听出来前半句是在说自己,后半句则是对身旁的安珩所说。
安珩冷笑道:“是又怎么样?”
“你已经上瘾了。”
池瑜收回脚,看向说话的人,意外发现他双眸无神,失去了焦距一样,这诡异的一幕令他发怵。
安珩没有继续搭理他,朝发愣的池瑜说道:“我们走,不用管他。”
池瑜收拢思绪,没再向那人投去目光。
前面的路窄而不平,马车只能缓慢行驶。
马车内空气比外面还要闷,闷得人呼吸不顺畅。
池瑜撩开车窗帘想吹吹风,无奈连风带着闷热的气息,越吹越闷。
他收回手,扯了扯衣领,想脱掉外衣凉快凉快,还没有动作就打了一个大喷嚏,打完后整个人的状态更萎靡了。
安珩拿起蒲扇给他扇风,“师兄,静下心来就不热了。”
池瑜摇摇头,话刚到嘴边突然又打了一个喷嚏,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身子往后靠,闭着眼睛吹眠自己:不热不热,真的不热。
“老天爷喜怒多变,恐怕等下还会有雨。”
池瑜此刻只想找一个无任何危险的客栈美美睡上一觉。
“师兄睡吧,我在这看着。”
池瑜动作幅度轻微地点点头,明明很困但就是睡不着,睁开眼睛又感觉眼皮沉沉,矛盾得很。
行驶了半天时间,安珩顺利的找到了一家其貌不扬的客栈,其附近分散着几间房屋,都是紧闭着门,似乎是没有人居住。
池瑜看到面前大门紧闭的客栈时,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浮上心头,顿时间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师弟,要不换一家吧?”
安珩一脸问号看着他。
池瑜将自己不好的预感告诉他,“真的,可能是我经常碰到倒霉的事情,所以才格外敏感吧。”
安珩没有立马做出决定,“我过去看看,师兄留在这。”
“我跟你一起去。”
安珩犹豫了会儿才勉强同意,“师兄跟在我后面。”
池瑜紧跟着安珩,紧张的看着他敲了敲客栈门,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安珩高声喊道:“有人吗?”
无人回应。
“要不算了吧。”池瑜搓了搓胳膊,这地方太过于安静了,很诡异。
安珩没有回头,“师兄往旁边站。”
池瑜照做,正想询问安珩想干什么时,就见他抬脚猛地踹向门,“砰”地一声响起,木门承受不住的发出哀鸣,散落一地土灰。
“师弟!”他被安珩给吓到了,错愕的看着他。
安珩收回脚,面色无任何波动,仿佛踹的是自家门,不需惊慌。
池瑜定睛看去,被踹的木门门上裂开了一条缝,很大,露出了里面的景象——空无一人。
难怪无人应答,里面人都没有一个!
安珩伸手碰了一下门,下一秒轻而易举地推开了看起来很沉重的木门。
池瑜见到这一幕嘴角一抽,“刚才为什么踹门?”
“吓唬人的,就是不小心吓到师兄了。”安珩挠挠头,罕见的露出憨憨的表情。
池瑜扶额,刚才的他真丢脸,轻易就被吓到了。
客栈内桌椅上都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灰,空气中漂浮着腐朽的味道,叫人呼吸不能。
池瑜捂着口鼻放慢了呼吸,这个地方只能用“死气沉沉”四个字来形容,他真的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离开这里吧,没什么好看的。”他心里发怵,莫名想到了上次的破庙之旅,窒息感再一次扑面而来。
安珩闻言没有再往里面走,“听师兄的。”
池瑜快步离开客栈,直到上了马车后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安珩安抚他,“这里只是没什么生气而已,有我在呢,没事的。”
池瑜把头埋到他怀里,轻声说道:“我们离开这里。”
“好,离开这里。”
直到夜幕降临了,他们也没有找到可以借宿的地方。
安珩找了处比较安全的地儿停靠马车,今晚他们也只能在此过夜了。
“师兄,委屈你了。”
“师弟突然说这话干嘛,我又不是第一次睡马车。”池瑜伸手捏了捏安珩挺拔的鼻子,轻笑一声。
就在这时,他蓦地愣住,四肢有一瞬间不听使唤了,脑海里突兀地冒出一个惊悚的想法——杀了他。?

杀了谁?
池瑜要收回手,可手却不听使唤的滑到安珩的喉结处,五指张开抓住他的脖颈,掌心下的皮肤滚烫灼人,他却想将其变得冰凉。
“师兄想要我的命。”安珩深黑的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寒光,语调平缓,似乎对面前的事情无动于衷。
池瑜其实是想说不是的,但脱口而出的话却是致命的话语,“我想要你下地狱。”
哇靠!不会又来了吧?!
安珩蓦然一笑,声音低沉地说道:“好啊,我们一起。”
池瑜感受到掌心下喉结滚动,心里难受至极,安珩你又不是傻子,跟着发什么疯!
正当他觉得无望时,身体陡然发颤,下一秒他发现手指随着他的意识而动,身体的支配权回到了他的手中。
“师弟,师弟,我没事了。”池瑜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死而复生”四个字来形容。
安珩搂着他的脖子,往下一压,冰凉的唇贴上他的唇,下一秒擒夺了他所有的呼吸,是誓要将他吻到窒息的架势。
一吻毕,两人都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下颚滑到脖颈上,渗进衣领里。
“师兄如果不在了,我也不会苟活的。”安珩突兀地说道。
池瑜听出了他话语中暗藏着的悲伤和绝决,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大力攥紧般,痛得他呼吸不能,苦涩在口腔里蔓延开,苦得他眼泪“哗”地一下落下。
“说什么胡话呢!”池瑜仰躺着任眼泪被风干,手臂搭在身旁人的左胸口上,感受着生命的起伏。
原主的意识还残留在这具身体里,随时都会冒出来抢夺身体的支配权。长期下去,他觉得自己不死也要疯。
既然都来到这个世界里了,他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新生命。
“其实他很可怜,上一世带着怨恨死去,这一世被我夺去了身体。”池瑜望着漆黑的虚空,这个问题迟早都要面对的,但一直以来他都是在逃避。
“那是我犯下的错,不关阿瑜任何事。”安珩侧躺着,手抚摸上身旁人的脸,开口说话的声音很平静。
他眼角滑过一滴泪水,无声坠入黑暗中。
池瑜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主动结束它,“睡吧,明天才有精神赶路。”
安珩的情绪逐渐归于平静,揽着人腰间的手臂慢慢收紧,生怕一个松手怀中的人儿就离他而去了。
夜深月胧,树林里寂静无声。
池瑜后半夜就醒了,被尿意憋醒的。
他本想一个人出去解手,手臂突然被人攥住,这才注意到身旁的人也醒来了。
安珩的嗓音干涩,“去哪?”
“解手。”池瑜打了个哈欠,“我一个人去就好。”
“我陪你,我怕你害怕。”
池瑜想说不至于,手臂上的力道猛地一紧,他吃痛地皱起眉头,无奈道:“那一起去吧。”
夜幕下的所有事物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黑纱,看不真切。
池瑜解完手后一刻也不耽搁,往回走的步伐飞快,还不忘拉上慢吞吞的安珩。
视觉受阻碍后,听觉被无限放大,树林里一丁点的动静都能引起人的恐慌情绪。
回到马车里重新躺下后,池瑜才放松了警惕,捂着盖在身上的外衣翻了个身面对着安珩,感受着喷洒在脸上的滚烫气息,嘴角往上扬起。
“做个好梦。”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摸到安珩的脸,力道轻轻地捏了捏,轻声说道。
天光微亮时,安珩就拉着池瑜起来了,他们要尽早离开这里,免得又碰上下雨天。
池瑜听一句点一下头,并附上一个哈欠,眼皮撩起又垂下,如此重复,看得人累得慌。
安珩看不下去了,“师兄枕着我的腿继续睡吧。”
“这怎么好意思。”池瑜说着不好意思,头已经枕上去了,还换了个舒服的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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