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绝症后我肆无忌惮—— by青山怜月
青山怜月  发于:2023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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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哥不是总说要我给你一点私人空间吗。”
姜念:“……那我说不要你不是还更起劲儿,那个时候怎么就不见你真的不来了?”
楚寒洲叹了口气,“哥,我在学着当一个正常人,放过你,也放过自己。”
姜念面无表情:“那你怎么不放过你的鸟?”
扔下这句话,楚寒洲再发什么都没得到回复,楚寒洲忍俊不禁,姜念话里话外的暗示他怎么可能听不懂,只是有必要给姜念一个教训。
谁让他的哥哥,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永远清明。
姜念是他精神上的掌控者,这一点楚寒洲从未掩饰也从不打算改变。
但楚寒洲要让姜念知道,姜念也没好到哪里去。
是,楚寒洲已经不满足于和姜念成为掌控和被掌控、主动和被动关系。
他现在又渴求姜念也能对他展露出扭曲的占有欲。
楚寒洲眸子发暗,他已经在深渊了,他的哥哥当然要来陪着他。
这是第一个夜晚姜念身边没有楚寒洲。
睡不着,姜念又试探了几次,才明白楚寒洲是真的信守承诺没再监视他。
可姜念没有得到自由的喜悦,反而是焦躁。
甚至无数的揣测恶意侵占他的思绪。
之前他们相处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楚寒洲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再关注他了?
不爱了?
姜念丝毫没想到为什么,一段正常的恋爱里不应该以这种手段为评判爱与不爱。
更觉得脸有些疼,他一直觉得只需要楚寒洲掌控他,他默默接受就好,可现在才发现,楚寒洲对于他来说同样是精神上的支配者。
哦,原来一起烂了,他们两个烂在一起了。
姜念直接给楚寒洲打电话。
那边很快就响起了男人低沉沙哑的音色,“哥。”
姜念没有废话,一字一句:“楚寒洲,我要你继续看着我,只能看着我,除了工作以外,你的视线不可以离开我。”
“你必须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知道我因为什么不开心,害我差点摔倒的石头第二天就必须消失,楚寒洲,你听到没有。”
这些话平常都是楚寒洲说给他听,可现在由姜念说出来好像完全自然而然。
他说完,对面是长久的沉默,姜念的心脏也随之被提高,呼吸隐隐发紧。
可他不知道,电话那边楚寒洲的笑容缓缓在黑暗中绽开,弥漫成了一朵阴暗的花。
“我当然会这么做。”良久,楚寒洲才似叹非叹的开口。
姜念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
没给姜念任何缓神的机会,楚寒洲又继续温柔道:“在哥哥的旅行箱里装着青鸟意,哥哥拿出来,自己植入好吗,你知道怎么做,因为哥哥有看过我植入的过程。”
姜念看向旅行箱。
白弥生不知道,在来之前,楚寒洲就帮他取掉了青鸟意。
自己植入吗……和楚寒洲植入不一样,就像是彻底的打破了自己,把自己心甘情愿地交给楚寒洲。
把自己彻底——交给楚寒洲。
姜念为这个想法而心脏狂跳起来。
“如果疼的话哥哥可以跟我撒娇,但不可以停下。”楚寒洲那边响起了什么东西的碰撞声,十分清脆。
似乎明白姜念的疑惑,楚寒洲极轻的笑了一声,“我手里拿着青鸟意的终端,这样就能听见哥哥的声音了。”
姜念眼睫一颤,慢慢垂下,拿出青鸟意。
楚寒洲的手段很多,其实本不需要青鸟意多此一举。
但这对于两个人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
按照楚寒洲的指导,姜念麻醉了手臂上的小片部分皮肤,拿着植入器对准那块肌肤。
电话两边,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
可就在姜念即将按下时,门忽然被撞开。
姜念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着往外跑,“念念,我已经找好了船,我们走水路离开,保证楚寒洲找不到我们。”?

第128章 姜南,别学楚寒洲,你不是他,也不配
白弥生一边紧张观察四周,一边飞快道:“小念,我知道楚寒洲一直在强迫你,而你为了能逃离楚寒洲才装作顺服,没关系,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姜念:“?”
而手机那边忽然响起楚寒洲的轻笑,“原来哥哥一直表现的很配合,是为了离开我?”
姜念眼皮子一跳,立刻解释,“我不……”
白弥生却猛然看向姜念的手机,脸色惨白中夹杂着一丝愤怒,直接夺过来,“你这个变态疯子!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姜念。”
话落,他直接把手机扔到了海里,他们的取景地是大海,住的地方自然是楚寒洲提供的海景别墅,坐落在海边,出门就是沿海栈道,大概十几公里外,就是一个港湾。
白弥生轻轻看向姜念,露出一个释然的笑:“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监视你。”
姜念:“……”
事情已经超乎了他的掌控,姜念甩开他,“白弥生,你疯了。”
白弥生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姜念会是这个反应,他立刻解释,“念念,我是要带你离开。”
姜念扯了扯唇角,心想不说他愿不愿意离开,也要看看他们能不能逃过楚寒洲的手掌心。
找到了船?这方圆都是楚寒洲的地盘,岛都是楚寒洲的岛,谁敢给白弥生船,八成是白弥生被人骗了。
不过这一切姜念都不想跟这个怀揣英雄主义的人再解释。
“我劝你明天自己离职……”
姜念刚转头,后脑勺猛然一痛,视线的最后一刻,是一双熟悉的眸子。
以及白弥生的愤怒的声音:“你干什么!”
那双熟悉的眸子带着恶意扫过他,“再不带他走就来不及了,你不想带他离开楚寒洲了?”
居然是……
姜念陷入黑暗。
白弥生抱着晕过去的姜念,脸色难看狠狠扫了眼浑身上下都裹着黑袍,只露出一双狭长眸子的男人,“船呢。”
男人抄着手:“跟我来。”
白弥生不疑有他,抱着姜念跟在男人后面,和姜念想的一样,白弥生打算带着姜念逃跑时,才发现整个岛都在楚寒洲的掌控中。
万般无奈下,他遇见了这个穿黑袍,自称南先生的人,南先生说自己是海上的商船,因为船出了点问题所以借靠一下。
白弥生郁闷之下就把自己的所见都告诉了南先生。
南先生闻言咂舌,居然有人如此偏执和病态。
和白弥生又聊了几句,南先生就表示可以帮他。
于是白弥生今晚才来找姜念,可万万没想到姜念居然不愿意走。
再加上感觉到姜念的后脑勺有湿濡的血迹,白弥生太过担忧导致他根本没发现自己走上了一条没有任何编号,浑身漆黑的船。
一上船,白弥生就看向男人:“医生!快叫个医生。”
却不想白天还和他以兄弟相称的南先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眼底带着讥讽,抄着手靠在一边。
白弥生这时也意识到不对,看向周围围过来的‘船员’们,和他在港口见过的水手不一样,每个都凶神恶煞,面相看着就令人惧怕。
白弥生只是一个初入社会的大学生,此刻见到这种场面,就算再蠢也明白了什么。
“你们……不是商船?”
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从这群人之后,走出一个身形高大,面容粗狂留着络腮胡的男人。
那男人一把搂过南先生,扯掉了南先生的黑袍,露出了一张……和他怀里姜念居然有几分相似的脸。
这个人,白弥生认识,“姜南?”
姜南一被扯掉黑色的外袍,就露出了里面的短袖短裤。
短袖短裤遮不住的地方,都是青紫的痕迹,脖颈上更是重灾区,密密麻麻足以想象得到那人有多粗暴。
怪不得姜南从头到尾就连下半张脸也遮的严严实实,而白天姜南还告诉白弥生,这是他们的习俗。
被扯掉黑袍,姜南有那么一瞬间脸色难看,不过强忍着没有说什么,任由粗狂的男人把他抱在怀里,布满茧子的手在他手臂上来回摩擦掐弄。
姜南笑着看向搂着自己的男人:“熊哥,我们可以开船了,再晚那些被引开的安保都会赶过来。”
熊哥看了眼姜念,“你要的人已经抓到了,今晚答应我什么记得做到。”
姜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难看,不过还是笑着点头。
熊哥冷哼一声,“别他妈再跟之前一样板着个死人脸,老子真把你扔到海里去。”
狠狠掐了一把他的屁股,是真的掐,痛的姜南脸庞都微微扭曲,“知道了。”
熊哥这才挥了挥手,立刻有人启动了船。
波浪被劈开,船逐渐驶离小岛,白弥生砰的一下跪坐下来。
居然是连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而其他人根本没分过来一眼,仿佛早就看透了白弥生的本质。
姜念其实早就醒了,见到这一幕,淡淡偏开眸子。
白弥生的三言两语,足够姜念组织出一个真相,以为他被楚寒洲强迫了,想解救他。
姜念扫了眼这条私贸船。
有些意外姜南还活着。
之前就听楚寒洲说姜南想出国结果被人卖到了私贸船上,后面也不了了之,不知道崔婉有没有去救。
现在看来,应该是跟那个叫熊哥的人混在了一起。
并且还混的不错,能让熊哥答应来抓他。
不过姜念没清醒多久,后脑勺隐隐作痛,疼的他没一会儿又半昏迷过去,模糊中他听到白弥生颤抖的嗓音,“念念……对不起。”
姜念不想理这个人,依旧装作没醒。
就这么半梦半醒,他听到几个人叫嫂子。
果不其然,姜南的声音就在下一刻响起,“给我一盆水。”
细听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白弥生结结巴巴地说了句你要干什么,听声音似乎还想挡在姜念面前。
却被姜南叫人带了出去。
姜念可不想挨泼,在姜南端着水过来时,姜念睁开眼睛,坐起身伸出手在盆里洗了个手,然后抽过纸巾擦了擦,才看向呆滞住的姜南,“洗完了,你可以倒了。”
姜南:“……”
良久,他才轻笑一声,“你可真是……”
剩下的话,姜念没听清,而姜南也没把那盆水泼向姜念,而是放到一边,让人又端了一盆过来。
然后拿过毛巾,沁透后递给姜念,“哥,擦擦后脑勺。”
他裸露的手腕上满是青紫,姜念的目光从上面扫过,最后落在面容温和的,一如记忆中的姜南身上。
“哥以为我要杀你吗?”对上姜念的眼神,姜南叹了口气,“哥不要这样想我,我其实……”
”你只是想利用我吸引楚寒洲杀了熊哥,顺便给我和楚寒洲找点麻烦。”姜念冷冷看向姜南,接过了他的话。
这下,即便是姜南都愣住了。
“很惊讶?”姜念扯了扯唇角,“借刀杀人这手你从小就会用,不稀奇。”
姜南眼睫微动,半晌唇角扯出一道弧度来:“哥明明那么了解我,为什么一直以来都不肯看我呢。”
他的神情像是陷入了沉思和困顿中的孩童。
“明明姜落那么蠢,哥却好像更喜欢她一点,不对,你对谁都不喜欢,你眼里只有爸爸。”
姜南缓慢地说着,眸中溢出昏沉的暗色。
他忽然道:“哥……小时候你明明会背着我去摘杨桃,还答应会当是我一辈子的哥哥。”
姜南神情有些怀念,那时候姜先旭正是事业上升期,和崔婉每天到处飞,家里只有他和姜念姜落。
可他不爱跟双胞胎姐姐姜落一起玩,反而很喜欢大他们五岁,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他的姜念。
温暖的怀抱,笨拙的哄人,明明比他大不了多少,却会围着他转,在爸妈都不再的家里,带着两个奶娃娃。
姜南喜欢被姜念重视的感觉,每天都会故意把玩具弄的一团乱,等着姜念给他收拾。
但有一天,他忽然发现姜念对他好,完全是因为姜先旭。
原来不是因为他啊。
于是嫉妒的野火在姜南的心底扎了根,扭曲的灵魂逐渐侵占他的心脏。
他开始撺掇姜落,告诉姜落姜念和他们不一样。
要和姜念对着干,姜念是要和他们争家产的。
姜念想在姜先旭面前做好哥哥,那他偏不。
他甚至从姜先旭那里学会了用林兰拿捏姜念。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
姜南的整个人都因为这些回忆变得美好温和起来,卷翘的眼睫煽动着,缓慢凑近姜念。
拨开重重迷雾的眼底,终于露出赤裸的迷恋来,
“哥喜欢我好不好,我好爱哥哥的。”
姜念不为所动,从始至终冷淡地注视他的靠近,只有在两个鼻尖几乎相碰的时候。
姜念终于开口,一字一句,“姜南,别学楚寒洲,你不配。”
姜南身形猛然停滞,脸上原本就不多的血色迅速褪去,“我没学他!”
“我没学他!”一连重复了好几遍,姜南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我就是这样啊,哥哥从小带到大,哥哥不是很了解我吗。”
但若是姜南面前有一面镜子,就会发现他的脸堪称可怖,既想保持温柔,又控制不住的扭曲。
“哥,和楚寒洲离婚吧,回到我们的家里,姜先旭进了精神病院,妈也半死不活,你继续当我的哥哥好不好。”
姜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看,我为了能重新见到哥哥,被虐待的好惨。”
他掀开袖子,上面已经不是爱痕,而是虐待的痕迹。
姜念看着他,半晌唇角微勾,“你做梦。”
话音一落,姜南瞳孔骤然紧缩,因为姜念忽然……?

站起身,毫不犹豫地翻过栏杆跳了下去。
“哥——!”一道闷雷闪过,将姜南的脸色映衬地宛如鬼魅,而跳水的水花也吸引了船上其他人。
满脸餍足的熊哥见状一把把姜南扯到怀里,“晚上浪多,他不死也残,别管了。”
说罢,男人强行带走了姜南:“快点,再服侍老子一次。”
而白弥生从头到尾目睹姜念跳水,他愣愣地睁大眼睛,转头又对上了周围隐晦的目光。
那些目光……都不怀好意。
让白弥生有种自己被盯上的错觉。
姜念跳了,那他一个人留在这船上还有活路吗?
不知怎么想的,白弥生脑子一热,也跟着翻过栏杆跳下去。
船上其他人见状眼底都流露一丝可惜,他们一直在船上生死存活中,哪里见过女人。
这这个怂包虽然是男的,但长相还不错,早就有人动了邪念等晚上都睡熟了偷偷过去把人带屋里,结果没想到怂蛋也能跳下去。
不过也只是啧了一声就转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浪的确大,加上后脑勺有伤,姜念即便会水也在海中几度没能浮上海面。
姜念咬了咬舌尖,溢出的痛意让他清醒不少,姜念之所以敢跳海,是因为他记得这不远处有一个小片礁石堆,不大,而且因为涨潮,只能勉强踩在上面不至于被淹死。
姜念借着痛意朝礁石堆游过去。
可没想到身后噗通一声,随后便响起了白弥生的声音:“姜念!不要怕,我来救你。”
姜念根本没有理会白弥生,闷头往礁石堆游。
白弥生虽然蠢,但后脑勺没受伤,至于很快就追上了姜念,拽了姜念一把,“姜念,我托着你。”
姜念面无表情:“放手。”
“不放,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你。”
不说还好,一说姜念唇角缓缓勾起冷笑,“哦?我需要你保护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楚寒洲了,什么时候说过我想跑了?你在揣测什么?我建议你没事干就去睡觉行不行。”
“别看了几眼电影就把自己当英雄,白弥生,英雄谁都想当,但不是谁都有本事。”
“像你这样,愚蠢没有理智,做事不经过脑子的人。”姜念停顿,然后微微一笑:“建议销号重来。”
白弥生的脸一点一点变得惨白,“小念……”
对上他迷茫和不知所措的眼神,姜念也顿了顿,被怒意冲昏的大脑也回了一丝理智。
说到底,白弥生也是想为他好。
只是太蠢了。
姜念扔了句前面有礁石群就不再理会白弥生,却没想到,敢转身,手又被人拉了回去。
这次,白弥生把他拽到怀里紧紧抱起来,“姜念,你是不是……斯德哥尔摩了?才说出这些话,不然我带你离开,你应该感激我才对。”
姜念:“……”
斯德哥尔摩你妈,姜念很想脱口而出,但事实上是他被白弥生不知轻重的紧抱勒的几乎窒息,更别提两个人还在海水里沉浮。
本就混沌的神智愈发黏糊。
后脑勺的伤加上明明礁石就在眼前却不能上去,姜念心底也腾起火苗,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妈的不放手是吧。
姜念对上白弥生担忧的目光。
忽然朝他露出个比海浪还要噬人的笑。
白弥生意识到不对,“小念,你要做什么?”
姜念没说话,脸上依旧保持着诡异的笑容,稍稍后退了一下后脑勺,然后——猛然用额头狠狠撞向白弥生额头。
白弥生痛呼一声,下意识松开手,两个人的头顶顿时都蜿蜒流下鲜血来。
两个人瞬间分开,姜念趁乱踹了白弥生一脚。
然后随手抹了把鲜血,没有分给不可置信的白弥生一丝眼神,走上了岸。
岸?震惊的白弥生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小片礁石群。
姜念随便找了个礁石坐下闭上眼睛,胸口起伏平缓呼吸。
鲜血顺着青年的额头往精致的下巴滑落,一滴一滴砸入海里,湿漉漉的略长黑发贴着他的脸颊。
月光下,这幅模样的姜念美的惊心动魄,就像是海里的人鱼。
这让愤怒想要质问的白弥生一瞬间看呆了眼。
而模糊之中,白弥生想起了姜念好像说过礁石什么的,可他没有听,还死死抱着人家泡在海水里。
他顿时有些尴尬,嗫喏地上礁石,过了半天才敢触碰姜念,结果发现姜念一碰就歪倒。
这时,白弥生才发现姜念浑身烫的厉害。
姜念发烧了。
烧的很快。
姜念能感觉到,不过想起自己当时跟白弥生扯皮时顺手把未植入的青鸟意塞在了兜里,效果还在,姜念相信很快楚寒洲就会来找他。
可没想到,姜念再睁眼面对的不是楚寒洲,而是白弥生和陌生的环境。
见他醒来,白弥生眼底露出一抹笑意:“你醒了!”
姜念拧着眉看向四周,已经不是他睡过去之前躺的礁石群,而是一个小岛边缘,到处都是碎石和沙滩,还有杂草。
白弥生连忙解释道:“我看你发烧了,想着不能躺在海水里,正焦急呢,就看见了这个小岛,所以我带你游了过来。”
姜念脸色苍白的坐起来,昨晚的鲜血即便被人草草擦拭了一下,也难免沾染了干涸的血迹。
姜念声音沙哑,“我的衣服呢?”
白弥生微微一顿,“你是想说那个监听器对吧。”
姜念掀起眼皮,冷漠地盯着他。
“我扔了!”白弥生沉默了片刻,忽然沙哑开口。
听到这句话,即便是姜念,脸色都逐渐难看起来。
不过在他开口之前,白弥生膝行几步,一把握住姜念的手,眼底带着诚挚,解释道:“姜念,你听我说,你现在的情况可能是得了斯德哥尔摩,你知道斯德哥尔摩吗?人质对绑匪产生了情感依赖,甚至会为了绑匪开脱。”
不然白弥生想不通为什么姜念被楚寒洲这样对待还不跑。
甚至对于他的帮助都如此抗拒。
白弥生抿唇。
虽然他的方法出了错误,但他的出发点是对的。
没救了,姜念脸色难看地起身,把白弥生想要搀扶他的手甩开,“滚。”
却不想,一向温和的白弥生这次居然没退缩,而是抓住姜念的手,“念念,我一定会救你。”
姜念的回应是动了动脖子,一步一步面无表情地靠近白弥生,双手扶住白弥生的肩膀,稍稍往后也了一下身子。
四目相对,白弥生顿时想起昨晚在海里时姜念的举动。
脸色一变,反捏着姜念的肩膀,把姜念推开。
姜念本来身体就虚弱,被推到在地,也没什么表情,而是面色冷淡地站起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看姜念倒下,白弥生眼底立刻闪过愧疚,想要搀扶姜念,却发现姜念站起来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白弥生的手错在半空停滞住,怔怔看着姜念的背影,慢慢的,他心底有什么在发芽,眼底的愧疚也逐渐被愤怒代替。
明明他是在帮姜念啊,为什么姜念就是不听。
白弥生忍不住大声质问,“姜念,你就非要这么爱楚寒洲吗?不,你这根本不是爱,是病!”
姜念脚步一顿,回头微微一笑:“是啊,没救了,没办法,就这么爱楚寒洲,器大活好多金帅气,白弥生,你凭什么跟他比啊。”
白弥生脸色微微一变,“姜念!”
”而且比起我,我希望白经纪人最好也去看一下脑子,别不是妄想症。”
“姜念!”白弥生脸色变了变,最后带上一抹厉色,“姜念,你不相信是病?那我证明给你看。”
“姜念,假如我现在把你囚禁在岛上,绑架你,你相不相信,迟早你也会爱上我。”
白弥生一步一步靠近姜念,眼底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这番说辞,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成立的。
见他这幅模样,姜念反而表情变淡了,微微歪头,语调透着几分无辜:“白弥生,其实你喜欢我对吧。”
白弥生一顿。
姜念继续说下去,“千方百计混到我身边以为有机会了,结果发现我和楚寒洲在一起,而楚寒洲是你早投生几百辈子都追不上的人。”
“你只能放弃,可没想到,你发现了我被楚寒洲严密监控,你开始欣喜,因为我是被强迫的。”
“可不想,我根本就是自愿的。”
“这怎么可以呢,在你的剧本里,救出了被强迫的我,我应该会爱上你才对。”
“所以你认定我是斯德哥尔摩。”
白弥生彻底愣在原地,眸子闪烁,半晌艰难道:“你现在生病了,我不会跟你再讲话。”
“跟我走。”白弥生固执地上前。
姜念舌尖抵了抵牙齿,扭头吐出一口血,“带我走?看你有没有本事。”
“你别挣扎了,你现在还在受伤……”白弥生刚想劝姜念,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悄无声息的,被一道巨大的影子覆盖。
“我也想知道,你有没有本事从我手中带走姜念。”
语调平淡,却含着冰山陡峭寒意的声音在两个人身后响起。
姜念看到这个人,强撑的身体也瞬间被抽空了力气,即将晃倒在地时,便被一双手接了过去。
白弥生瞳孔骤然紧缩:“楚寒洲?你放开他!”
可惜刚冲上来几步,就被两个机械人死死抓住。
姜念靠在楚寒洲怀里,也终于有点力气开口,“你……”
“嘘。”楚寒洲轻轻抵住姜念的唇瓣,眸光微垂,“哥哥,一直以来都那么温顺,是想要借机逃离我吗?”
当着白弥生的面,楚寒洲抚摸姜念唇瓣的指尖微动,缓缓沿着唇缝插……?

姜念闷哼一声,瞪了眼楚寒洲想要吐掉手指。
可楚寒洲却不容置疑地捏住他的下巴,“哥哥,乖乖张嘴。”
楚寒洲微微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不要让我把你下巴卸掉好吗。”
姜念一顿。
因为他能感觉到楚寒洲不是在说笑。
现在的楚寒洲很不对劲,他的身上裹挟着一股极大的戾气和寒意。
漆黑的眸子,含着令姜念心惊的风暴。
姜念余光扫了眼被提到一边,疯狂挣扎的白弥生,忽然明白了什么。
白弥声见状更是趁机大叫,“姜念!姜念!你听到了吗?楚寒洲根本没把你当人!”
他眼底闪烁着诡异的光,“你看,他根本不是爱你,姜念,你在一个扭曲的环境里!楚寒洲根本就是在虐待你。”
“啊没有吧。”
出乎意料的。
不是楚寒洲开口。
而是姜念。
他吐出楚寒洲的手指,细长的眼睫煽动着,树影婆娑中。
他美像是丛林中绝美且高傲的精灵。
可就是这样的精灵,虔诚地双手捧起楚寒洲的手指,轻轻吐出舌尖舔舐着修长的手指。
楚寒洲周身的寒意凝滞。
垂着眸把姜念看住,看姜念的每一个表情和变化,看姜念乖巧地张开嘴,主动把他的手指往喉口送,甚至不受控制地溢出泪水干呕起来。
姜念含糊不清地说,“我喜欢他这么做,因为——我也是变态。”
白弥生瞬间睁大眼睛,“姜念!你疯了!”
姜念是不是疯了白弥生不知道,但白弥生绝对不正常。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白月光对别的男人露出渴求的表情。
白弥生心里有什么破碎中。
白弥生疯狂挣扎起来,即便被机械人握住的手腕已经开始往外弥漫鲜血也没在乎。
他甚至忘记了楚寒洲。
而是面目狰狞死死盯着姜念。
“吐出来!姜念,你别这么下贱。”
姜念没有理会他,半眯起眸子,认真地吞吐楚寒洲的手指。
楚寒洲定定地看着姜念,半晌轻笑一声,“哥哥好乖。”
他指腹亲昵地蹭了蹭姜念的鬓角,往姜念手中放了什么。
并且微微抽出手指。
姜念还惯性的张着嘴。
牵连指间和唇角的银丝,让楚寒洲眼神晦暗了一下,于是到嘴的话换成了另一句,声音喑哑,“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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