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抬起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你放心,结束后我都会还您,我只是借一借。”
楚寒洲啪一下松开了桎梏姜念肩膀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俊美冷厉的脸瞬间沉下去,周身冷了八度。
姜念就算穿着貂也察觉到了几分冷意,他合理怀疑,如果不是为了在他爸妈面前装一装,楚寒洲想着就会摔门离开!
姜念揉揉鼻子,只好看了眼姜先旭:“还等什么,开席啊,饿半天了。”
姜先旭压下急促的呼吸,狠狠看了眼姜念,崔婉在一边温柔贤惠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安抚着什么。
又抬头朝楚寒洲和姜念一笑,“菜都准备好了,是你妹妹和弟弟一起炒的,念念和寒洲别嫌弃我们的菜简单。”
姜南抿唇露出个羞涩腼腆的笑,“我手艺不太好,哥和姐夫别嫌弃。”
姜落依旧是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自顾自的玩着手机,只是没人发现,她眸子时不时扫过姜念手上的钻戒,眼睛转了转。
餐桌上,姜先旭和崔婉都没敢再把话头牵到姜念身上,他们是怕了姜念再发疯,而是笑容满面的跟楚寒洲搭话,仿佛这六十大寿的主人公不是姜先旭是楚寒洲
姜念一个人坐在楚寒洲身边,却好像隐形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外人。
姜念也面无表情。
楚寒洲不咸不淡的附和嗯几句,手却不紧不慢地给姜念剥着虾。
姜念因为放空思想,所以也没注意碗里多了什么,还是发觉自己碗里总有吃不完的,被剥好的虾,才愣住,偏头看向楚寒洲的手。
那双只手,骨节分明,细长匀称,握着单杠时手背青筋盘横,散发着勾人的荷尔蒙,握着笔时,短短几划就能决定商圈动荡。
现在即便沾着红油也透着慢条斯理。
姜念舌尖又忍不住抵了抵后槽牙。
楚寒洲这么完美的人,有钱又有颜,还会给人剥虾,温柔绅士,那白月光为什么就不喜欢他呢?
姜念脸上面无表情,私底下却拿出了手机,切换了自己很早注册却没用的小号,给楚寒洲发了一条消息。
楚寒洲手机登时震动了一下,他顿了顿,一般他这部手机不会响,上面除了江离就只有一个人。
而他明确告诉过,江离今天下午没什么大事不用找他。
那就……
楚寒洲看了眼姜念,青年正小口小口咬着虾,姜念吃起东西总是很磨叽,小口小口的,什么都吞不下。
在思想走偏之前,楚寒洲摘下手套拿出手机,下一刻所有人耳边都响起了砰的一声。
楚寒洲对上姜先旭和崔婉的目光,微微颔首:“没事,手机掉了而已。”
他拿起手机,面无表情的把消息删掉。
您有一条陌生号码的来信:
——楚寒洲!你是我的神!楚寒洲!想上你!看了极品帅哥楚寒洲谁不发疯的!看了极品帅哥楚寒洲谁不发疯的!楚寒洲是我的,楚寒洲是我的,不许觊觎我的楚寒洲,打你打你[拳头][拳头]。
楚寒洲眉心紧蹙。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一脸无辜的坐在餐桌边。
姜念:嚼嚼嚼。
姜先旭几杯酒下肚,也是多了几分醉意,“寒洲啊,你听我说,念念是我一点一点带大的,你、你可不要亏待了他!”
崔婉弯弯眸子,拍拍姜先旭的肩膀:“你喝多了,寒洲对念念可好了,你没听到吗?念念的衣服珠宝,都是一小时换一次的。”
姜先旭也瞪大了眼睛,“哎呀呀,念念,爸爸以前……嗝,爸爸以前都没能对你这么好。”
姜念淡淡瞥他一眼:“你现在别缠着我就是对我好。”
崔婉:……无话可接。
谁知姜先旭却忽然一巴掌拍向桌子,猛然站起身,一脸的醉气熏熏,“姜念!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你、你发什么疯?”
姜念依旧不紧不慢地夹着菜,“怎么,装不住了?”
“你!”姜先旭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一巴掌就要扇过来。
却被楚寒洲淡淡握住手腕,不轻不重甩开,“姜先生,今日是您的五十大寿。”
他已经不是称呼岳父,而是姜先生。
崔婉连忙拉住姜先旭,讨好地看向楚寒洲:“寒洲你别介意,你爸喝醉了就这副鬼样子。”
“鬼样子?什么鬼样子?”谁知一向十分听崔婉话的姜先旭一把推开了崔婉,指向姜念:“姜念!如果不是你当初贪玩,你妈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你,阿兰现在还能对我笑……”
姜念握着筷子的手一紧,脸色蓦的沉下来。
楚寒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姜念逐渐苍白的脸色,也察觉到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冷鸷。
崔婉眸子大睁,连忙先一步哽咽:“念念,你爸是太伤心了,他的生日就是你妈妈的忌日,他是太思念你妈了,这些年从未过过生日,五十大寿还是我主张要办的。”
“还有啊,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当时那么小,不怪你,不怪你。”
姜落凑近姜念,想要挽住他的手,安抚道:“哥,你别往心底去,爸他这些年太难了。”
只是她还未碰到姜念,便被一双手隔开,姜落不知道为何后背一冷,她抬头,果然看到了楚寒洲的脸。
而楚寒洲直接圈住姜念的后背,把他带了出去,冷冷扫了眼屋子里的人,“今天就到此为止。”
崔婉只能摆出一副愧疚的模样,目送楚寒洲和姜念离开。
姜先旭慢慢抬起头,眼底的醉意退了几分,他看了眼崔婉:“这样真的可以吗?”
崔婉叹了口气:“我也是没办法,你也看到了,念念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不听我们的话,还想和我们断绝关系,只有提起林兰姐姐,念念才不会忘记我们。”
而姜落和姜南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一幕。
但姜落有额外的收获,她扬起手,开心的笑了起来,“看!”
她炫耀地晃了晃手里的钻戒,“刚才顺手拿的,可惜楚寒洲把我挡着了,不然我还能撸更多!姜念伤心呢,就算发现没了也八成以为自己掉路上了。”
崔婉眼睛一亮,“那就当做念念给你爸爸送的礼物吧。”
姜南忽然好奇的眨眨眼睛,“爸妈,姜念哥当时怎么害死了林兰阿姨呀?”
崔婉和姜先旭齐齐一顿。
姜先旭少见的冷沉下脸,“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姜南眸子转了转,没有说话。
离开姜家的楚寒洲圈住怀里的姜念,瞥见青年苍白的小脸,眼底戾气盘横,“念念,还好吗?”
明明是亲生父亲却成了后爸,表里不一的后妈,以及居心叵测的继弟继妹,明明是亲人却都在算计姜念。
姜念心底该有多少委屈?甚至到现在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怪不得姜念和他记忆中那个小太阳相去甚远。
他不在的这些年里,念念受了多少委屈?
楚寒洲不自觉圈紧了姜念,喉结微动,薄唇张合,“念念,你回头看看……”
姜念忽然抬起手,亮晶晶的手指,小指空荡荡,“我靠,姜落扒我大宝石?”
这可是金/主的!少一颗姜念都要赔的裤衩子都不剩。
姜念顿时扭头就冲回屋子,精致漂亮的脸上满是疯意,“草,敢扒老子钻戒,老子把你们屋顶都掀翻。”
楚寒洲:“……”那句你回头看看,你还有我被咽了回去。?
第9章 姜念,你真是个白眼狼
而且他从不知道姜念跑起来居然这么快,甚至三步并做两步,已经冲回了姜家大门面前,一脚踹开了那铁门。
楚寒洲眸底再一次露出愕然。
平常在他面前,姜念总是不温不火的模样,他就像是一株美丽的白玫瑰,伴随着他出现总是矜贵而优雅的词汇。
却也带着不可接近的疏离淡漠,楚寒洲每每最是厌恶这疏离,这让他没有一丝办法靠近姜念。
姜念大概也注意到了背后的目光,顶着屋里震惊、惊恐的姜家人目光,回头看了眼楚寒洲。
好歹是自己的心动对象,姜念思考了几秒,决定死前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咬咬唇瓣,漂亮的狐狸眼浮上一层薄雾,“嘤,房门好旧呀,人家轻轻一踹就开了。”
姜先旭听了这话立刻气得伸出手颤抖指向姜念,“姜念,你个逆子!”
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说辞不够,姜念吸吸鼻子,“脚脚疼。”
他朝金/主大人投去一个湿漉漉委屈的眼神,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把门关上,“洲洲,我还有点心里话要跟爸爸说,你等我五分钟。”
最后一声落下,啪,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而姜念扭头的一瞬间,便瞬间变了副脸,漂亮的狐狸眼一旦失去了伪装便显得十分冷漠阴森。
姜念直接看向姜落:“把戒指还给我。”
姜落脸色一变,笑容灿烂,“什么戒指,我不知道啊。”
崔婉笑眯眯:“念念,是不是路上丢了呀?”
姜念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个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姜先旭等人顿时心头浮上一股寒凉。
这笑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诡谲阴暗的狐狸面具,明明是笑着,却透着无边的阴暗。
“掉了?我刚才就从这里出去,不介意我找一找吧?”姜念看了眼桌子。
崔婉悄无声息拉住姜落,“你找吧,要是找不到,就去外面找找。”
姜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姜念,你真是个白眼狼,我们家养了你二十多年,又送你去享福,你就这样对咱们说话?楚寒洲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跟我们对着干呀,之前我们一家人多团结呀。”
“如果你说的是要我的钱,还骂我卖屁股的扫货话,大可不必叫团结。”
姜念微微一笑。
他觉得自己以前简直就是脑袋被门夹过,还被驴踢了,不仅踢,还得是托马斯全旋踢出来的脑血栓。
不然怎么会给被这个家绑住?
明明是他的家,姜落却口口声声是养了他二十多年,好像他是寄人篱下的外人,明明他因为还债而联姻,这些人却说是送他去享福,明明是要着他的钱,却背地里跟同学吐槽自己哥哥是个卖屁股的鸭子。
姜念袖子下的手攥紧,又放开,忍不住骂了一句自己傻/逼。
姜先旭脸一沉,看向姜落:“你这样说你哥?”
姜落扬起下巴:“爸,我可没说过,心是什么样的,就怎么想。”
她又看了眼姜念,“肯定是哥心底自己这么觉得,还说出来污蔑我。”
崔婉打断了姜落:“念念,你还是先找钻戒吧,寒洲在外面等着呢。”
姜念也不多废话,一脚把桌子踹翻。
桌上的碗筷还未收拾,顿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一地。
姜落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崔婉,朝姜念尖叫:“你找就找,凭什么踹桌子。”
姜念摊手,笑容灿烂:“不好意思咯,我不喜欢弯腰,桌子太大挡住我了,只好踹翻了。”
不等姜落说话,姜念扫了眼满地狼藉,忽然抄着手坐下来了,“算了,不找了,反正以后还会回到我手里。”
听了这话,愤怒的姜先旭和崔婉都一愣,“什么意思?”
姜念懒洋洋道:“每一颗钻戒都是专属定制,有来源,哦对了,我丢的那颗好像有个几百万吧,如果流通出去,被人收了,也立刻能知道这是我家洲洲的钻戒,谁敢得罪我家洲洲呀,到时候还不得双手捧上来,告诉我家洲洲从哪里拿来的钻戒。”
听到几百万时,崔婉是兴奋的,听到后面她是落泪的。
听姜念的意思,就是不能卖出去!一旦卖出去就会暴露。
那钻石岂不是一块破石头?
姜落不依不饶:“谁信你的鬼话?”
姜念其实也不信,因为刚才都是他编的,但他微微一笑:“对呀,我编的鬼话,你可以试试看?”
崔婉立刻拉住姜落,朝她使了个眼色:“我们一起找。”
姜落瞪大眼睛:“妈?”
崔婉在姜念看不见的地方,脸色阴沉下来,姜落虽然娇蛮,但面对崔婉这个表情,还是有些不寒而栗,不得不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她刚才把钻戒收了起来。
而崔婉便热心的蹲下来在一片狼藉里翻找,“南南也过来找。”
姜南倒是十分乖巧,也跟着伸出手翻看碎片。
而门外的楚寒洲站在原地,半晌眼睫动了一下,薄唇浅浅勾起。
之前活泼古灵精怪的小狐狸,好像回来了。
不过他也不能任由姜念一个人在那屋里,抬脚不紧不慢过去。
还未推开门,便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姜念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着忙碌的崔婉和姜南,姜先旭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动弹。
他懒洋洋摆弄自己其他的钻戒,“找快点,我老公还在外面等我。”?
第10章 总裁の电车刺激之旅
楚寒洲推门的手戛然而止,漆黑若寒星的眸子微抬,凝在这扇门上,似乎能透过门看见里面的人。
老……公?两个字明明是那人说的话,却让楚寒洲的心尖生了新芽,眨眼间成了参天大树,撑满了他整个心脏。
攥着钻戒的姜落一出来就听到这句话,瘪瘪嘴,“刚开始不是不愿意嫁吗,现在一口一个老公,还说不是卖屁股的,也不知道姓楚的什么眼神,居然觉得你值四百万。”
声音不大,但正好能传到门外。
楚寒洲唇角刚扬起的弧度又慢慢淡了下去。
如果不是四百万,姜念是不愿意联姻的。
姜念:“图我屁股翘。”
姜落:“……”反应过来的她脸颊气得绯红,“你不要脸!”
姜念唇角扬起个古怪的笑:“你怎么知道他图我不要脸,床上床下都玩得开。”
楚寒洲原本搭在门上的手闻言顿时滑了出去。
屋里姜落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简直疯了,妈,我看直接把姜念送去精神病院得了。”
“落落,他是你哥,”崔婉责怪地握了握她的手,拿走了钻戒,递给姜念,眉眼弯弯:“还好找到了,给。”
姜落冷笑,“快拿你的破玩意滚出去。”
姜念也拿过戒指毫不犹豫地转身拉开门,便对上了楚寒洲。
楚寒洲依旧是那副矜贵清冷的模样,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找到了吗。”
“找、找到了。”姜念顿时有些心虚,他也没想到人到了门口,还用这种表情看他,他刚才随意编排楚寒洲,不会也被听见了吧。
可直到上车,楚寒洲都没什么表示,而是依旧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打开笔记本不知道在操作什么。
姜念松了口气,八成是没听见。
但不知道是车里空间小,还是楚寒洲太有存在感,姜念总感觉有些不能呼吸,尤其是现在是高峰期,外面还在堵车。
就算楚寒洲有钱,也不能让车子飞起来。
姜念只能看车子蜗牛似的动弹。
就在他试图用发呆缓解尴尬时,车子猛然急刹,一阵刺耳的碰撞声响起。
江离叹了口气:“老板,有人加塞撞上我们了。”
姜念瞅瞅楚寒洲。
楚寒洲微微蹙起眉,看了眼手表。
江离立刻道:“老板,这样堵下去,就要超过和林总约定的见面时间了。”
而现在,车堵的纹丝不动,想叫其他车来根本不可能。
江离抿抿唇:“老板,往那边走一百米就有地铁站,很快就能出这段堵车路段。”
姜念一听可以出去,立刻道:“那我们坐地铁!”
他看向楚寒洲:“这样堵下去,还撞了车,能走起码要几个小时,不如坐地铁快一点,放心吧,我会坐地铁,也知道怎么回去。”
但姜念觉得楚寒洲不会答应,毕竟现在下班高峰期,地铁应该是人挤人,楚寒洲能受得了吗?
果然,楚寒洲眉心微蹙,姜念了然,刚要自己下车,楚寒洲的声音却响起:“可以。”
姜念挑了挑眉,看来和林总的见面很重要。
江离也松了口气,下车处理撞车的问题。
而楚寒洲跟在姜念的身后,很快就来到了地铁口。
不出所料,人山人海,一眼看去都是望不见的脑袋,这个时候,谁也顾不得霸总身边有冷气范围buff,一个个都埋着头推挤。
姜念瞅瞅楚寒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挤楚寒洲,楚寒洲眉心挤苍蝇。
可这种时候的楚寒洲,一身西装禁欲冷漠,却不得不忍受烦躁,眉心微蹙的模样,真的……
姜念顿时歹心大起,歹念大发。
脑子里浮现高中时期舍友偷偷分享的学习资料:[高冷总裁因为堵车,不得不坐地铁却遭到某些人爱の抚摸!最后陷入爱/欲の旋涡欲罢不能!]
不当人了!
楚寒洲的确没坐过地铁,也没想到是这幅人挤人的模样,到处都是声音,都要往他的脑子里钻。
就在他试图告诉自己,这是他好不容易能和姜念单独相处的机会。
某些部位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起初他以为是不小心碰到,可慢慢的,楚寒洲发现那只手根本就在到处乱摸。
楚寒洲表情瞬间变得冷厉阴鸷,猛然伸出手,可那只手收的更快,楚寒洲没能握住。
楚寒洲脸色犯冷,抬头看向四周,每个人都低着头,脸上带着不耐或是看手机或是和朋友聊天。
人头攒动着,根本不知道是哪个人……了他。
那个字眼楚寒洲说不出来。
但他眼角眉梢的寒意更是浓郁,既然有人敢摸他,就有人敢摸姜念。
尤其是姜念软软的牵住他的袖子,“我牵着你,不然人太多我们走丢了。”时。
楚寒洲沉着脸把姜念拉入怀里护着,朝相反的方向走,“我们出去,不坐地铁。”
姜念如愿以偿的埋到了楚寒洲真材实料锻炼出来的胸肌上,面无表情狠狠吸了几口,露出个满意的笑,“咱们好不容易挤到了门口呀,你要逆着人流出去吗?”
他们挤了五分钟,也才从地铁口到安检机。
姜念不着痕迹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子蹭蹭男人身上浅淡而沉稳的沉香木气息,“而且上车了十分钟不到就能到别墅区了,忍一忍吧?”
而楚寒洲也微微一顿,其实发现姜念被别人挤的只能往他怀里躲时,他便打消了逆着人流出去的念头。
于是在姜念再劝时,他手不着痕迹搭在青年柔软的腰上,顺理成章的嗯了一声,环着姜念上了地铁。
车厢里则更为拥挤,几乎是肉贴肉的状态,姜念好歹一米七多,不过环着他的楚寒洲是一堵墙。
一米九的楚寒洲几乎鹤立鸡群,替姜念隔开了许多空间,姜念甚至还能在一个举到他面前,没有锁屏的手机上玩几把消消乐,然后又给这部手机清理了一下垃圾,好心的关了锁屏。
做完这些的姜念百无聊赖,抬眸扫了眼楚寒洲。
这个角度的楚寒洲俊美的轮廓毫不保留的展露在他眼里,侧脸完美如同雕塑,就连微蹙的眉心也透着圣者落难的禁忌感。
那未曾谋面的白月光……糊涂!
姜念可不糊涂。
手又不受控制了。
姜念状似看向车窗外漆黑的空间,实际上手绕到了楚寒洲背后,对着那屁股,又掐了一下!
不仅如此,这次他甚至压低嗓音,刻意模糊了声音,“嗨呀,小屁股手感不错。”
姜念周围虽然有空间,但仍有不少人的脑袋被迫仰了过来,再加上人声嘈杂,所以姜念的声音一下子模糊在人群之中。
但这一次,楚寒洲早有准备,一把握住那只手,唇角勾起冷笑:“还敢摸?”?
姜念一僵,别人都说事不过三,可没人说过第二次就会被抓!
但好像上天愿意在这种时候给他一点可怜的眷顾,到站声猛然响起,车门打开的一瞬间,人流开始往外流动。
楚寒洲也顾不得抓住他的手,而是下意识把他护在怀里,往外走。
姜念眨眨眸子,抬起眸子看着楚寒洲。
抱着自己的胸膛十分宽厚,圈住自己的手臂也充满了力量和安全感,在人流之中给姜念隔出一个保护圈。
好像……被细心爱着。
姜念又眨了一下眸子,把还未来得及升起的异样压了回去。
他们是交易关系,楚寒洲能做这些,只因为他性格如此。
出了地铁站,便能叫到车子回别墅区。
而失去了人流的推挤,楚寒洲也在出站的一瞬间松开了他,而回到别墅后,楚寒洲换了一身衣服,便坐上另一辆车离开。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了姜念一个人。
姜念打了个哈欠,“赛斯。”
“夫人。”电子管家的声音贴心的响起。
“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姜念躺在沙发上,无聊的按着遥控器。
赛斯没有半秒停顿,便瞬间罗列了整个别墅的布局:“地下一层有电影院,游泳池,健身馆,拳击场……”
“其他呢?”姜念暂时对这些没有兴趣:“室外有什么。”
“高尔夫球场,赛马场……”
赛斯一板一眼的回答,还未说完,姜念忽然打断了,他看着手机里的消息。
——[姜念,怎么不接电话?看见消息就快点回,九点陪许总去个酒局,你知道许总看中你,你现在是一点路都没有了,能不能把握机会就靠你自己了。]
姜念眯了眯眸子,唇角咧开笑容,[好的秀秀姐,我马上就来。]
那边的人回复的飞快:“你想通就好,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穿的清纯点,许总喜欢小白花类型,知道什么是清纯吗?”
清纯?姜念摸了摸下巴,[当然。]
“赛斯,去找发型师过来。”
“收到。”
“嘿小舅子,你看那是谁!真炫!”林追白拉着楚寒洲,挤眉弄眼地看向不远处。
林追白一身湛蓝色西装,面容也算十分出众,却带着几分痞气,丝毫没有穿西装该有的沉稳,反倒多了几分散漫不羁。
他拉着下车的楚寒洲,示意他看向不远处。
楚寒洲抬眸看去,只能看见一道清瘦的背影,以及……一颗绿油油的脑袋,看似单薄消瘦的背影,居然染了一头狂放不羁的绿毛。
楚寒洲没什么兴趣的收回目光,“进去。”
林追白瘪瘪嘴,“不是吧,这都不笑?”
他说完,忽然好奇地盯着楚寒洲,“小舅子,给我透个信儿呗,你喜欢的人,我未来的弟媳,什么样的?她能逗你笑吗?”
自从他认识楚寒洲,就没看这张脸上出现过其他表情,就好像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
他很好奇,那个能让楚寒洲都疑惑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楚寒洲不为所动地拽开他,“不关你事。”
“那你想好送她什么了没?”林追白被拉开也不恼,笑眯眯跟上来,“你要是没想好,我有一个想法。”
楚寒洲微微颔首,神色显然是早有打算:“不用你。”
林追白看他似乎是有了打算,只好闭嘴,但心底却抓心挠肺,他这老古董小舅子到底想出了什么?
不过看向那来来往往都是豪车的酒店门口,林追白揉了揉额头,“一想到等下要看到那些人就烦。”
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边,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穿着黑色长裙,时不时看着手机,或是看向门口。
她眉心紧蹙,直到……身边传来脚步声。
“秀秀姐。”
杨秀猛然抬头:“你去哪里了?两天不接电话?想被雪……”
剩下的话,杨秀一口咬到了舌头,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眉眼精致淡漠,肤白胜雪,明明是极其艳丽的长相,偏偏骨相清冷,这般相斥的两种气质,在青年的身上却被完美融合。
但丝毫不影响他有一颗绿的发亮,绿的招摇的脑袋。
杨秀结结巴巴:“姜姜姜念?”
姜念眉眼淡淡:“是是是我。”
杨秀:“你你你为什么染了这个颜色。”
姜念:“因因因为我就是这么拽。”
杨秀回过神来,顿时大步朝姜念走去,高跟鞋在地踩出的蹬蹬声大的刺耳,毫不怀疑随时都能戳穿地板。
顾虑四周还有人,并且都因为这颗绿脑袋而时不时投过来目光,杨秀勉强保持冷静,咬牙切齿:“姜念,你怎么染了这个头发?你不知道艺人不能随便染头发?”
“还有,现在许总已经在等你了,你就这样模样?”杨秀呼吸急促,“姜念,你要死啊!我不是说了,许总要清纯的?”
就在此时,杨秀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杨秀,人呢?你不是说他想通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其实有些失真,但还是能听出这道声音的沉闷和气虚不足,很容易联想到被酒色掏空身子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事实上也是如此,姜念刚入娱乐圈,原本已经有些小火,却一夕之间被半雪藏,甚至黑料满天飞,只能靠花边新闻不温不火吊着,这个许总许明凯占了很大一部分功劳。
姜念签的公司叫星然娱乐,许明凯就是公司老总。
许明凯就是如此,姜念拒绝他之后,许明凯表面没什么,却把姜念准备要上的一个综艺换了一个人。
还捧了几个和姜念长相相似的人。
星然娱乐的人便知道,这是在给姜念下马威。
娱乐圈里从不缺乏潜规则,可以拒绝,但也要接受拒绝后的折磨。
杨秀脸色一变,连忙放缓了声音:“许总,我们马上就到。”
姜念抄着手,凑到她电话边,雪白的手不紧不慢接过杨秀的手机,朝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温柔软糯,“许总,今晚人家给你带了惊喜。”
电话那边的人愣了一下,旋即立刻笑了起来:“好啊,我等着。”
电话一挂掉,许总身边的人都挤眉弄眼凑过来,“你公司那个小刺头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