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盒的丝带是国外最大珠宝的奢侈品牌的logo,朝殊只是瞥了一眼,心里明白应该是宝石之类的奢侈品,冷漠地道,“我不喜欢,谢谢陈先生是好意。”
“没关系,不喜欢的话可以扔垃圾桶。”
“如果挑的礼物对方不喜欢,那么这份礼物也没有存在的必要。”陈柘野温柔的语气,让朝殊感觉他的傲气。
“哦。”朝殊冷漠的应了句。
陈柘野:“听说你们公寓最近出现变态,不知道你有没有事。”
朝殊抬起冷眼,心想变态不就是你,装什么好人,但他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说,“我没事。”
“只不过这个变态太恶心了。”朝殊手指交叉,端坐在沙发上,莫名有种乖巧,跟他的长相有点不符合,不过让人觉得更不符合的是他接下来的话。
“我最讨厌这种恶心的男人,要是我知道是谁,一定让他生不如死。”他认真的语气,看得出来是真的很讨厌那个变态。
陈柘野只是唇角勾起来,若有若无的笑容在他上方响起,“那他要是被抓到,肯定很惨。”
“听起来,你觉得我抓不到他。”朝殊仰起头看向他。
前者目光染着几缕笑意和危险,后者目光很冷像腊月寒冬。
两道视线交锋。
陈柘野友情提醒他,“真的变态,是不会暴露自己的行为。”
朝殊气势稍微一弱,蹙眉不理解地看他。
可陈柘野扶了扶自己鼻尖上的金丝眼镜,微微俯身,从朝殊这个距离,能看到陈柘野凌厉的下颌线,还有透着血管的喉咙处,滚动了一下。
“不过,我祝朝同学能找到他。”
陈柘野说完,漫不经心地往后一退,眼神里的逗弄让朝殊只觉得自己的行动好像都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游刃有余。
让朝殊产生一种,极度的不舒服。
好像,他什么都能掌控,自己就像浴缸里的鱼,他站在透明鱼缸外,观察自己,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了如指掌,甚至在察觉他已经有了警惕后,他开始放下鱼饵。
莫名的不爽。
所以,在陈柘野刚要扶一下眼镜时,就听到坐在沙发上的朝殊,垂下眼帘,情绪不明地说。
“这可不一定。”
“哦?”陈柘野好奇地看向他。
便看到已经占据下风的朝殊,骤然抬起头,朝他淡定地说,“其实,找不到也没关系,我对他挺感兴趣的。”
“我们的学校可是出了名的安保严,外面的人进来都要报备,我上次去问过,最近没有陌生人进出,保安说没有,所以这个变态,是学校里的人。”
“后来我去了一趟监控室,找了保安看了监控。”
朝殊停顿了一下,视线落在陈柘野的那张出色的脸上,而陈柘野面不改色,唇角勾起,好心地说,“找到了吗?”
“监控没有找到可疑的人物,连走廊的监控都发现不了。”
陈柘野露出遗憾的表情,“这样子,那可真可惜。”
“不过,这不是在证明,一个变态能够清除所有的痕迹,那不代表他有权有势?”朝殊毫无血色的薄唇吐露这句话,眼神却落在陈柘野唇角的笑意。
“陈先生,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所以,朝同学你在怀疑我?”
陈柘野说完这番话,眼神里浮现一丝惊讶,语气也不自觉添上几分趣味。
“我没有,是陈先生你自己说。”朝殊站起身,他的身形消瘦,跟陈柘野这种高大身形站在一起,很容易被他包围。
可朝殊毫无察觉,一双琥珀色眼眸想要撕破陈柘野这张虚假温和的假皮囊。
陈柘野也终于察觉到,这具令他生病的身体里,其实藏着不服输的灵魂。
不过,这又如何。
陈柘野轻笑:“是我想多了,不过我觉得朝同学的猜测说得并无道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
朝殊的话让陈柘野抬起下颌,唇角的笑意未曾消失,声音还带着一点可惜的意味。
“那还真是可惜。”
是可惜不能帮他,还是可惜不能找借口接近他。
朝殊心知肚明,没有揭穿他的想法,冷声询问,“不过陈先生,你觉得那个变态是什么样的人?”
陈柘野挑眉,视线落在朝殊一开一阖的唇,苍白,里面却嫣红一片。
然后他给了朝殊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应该是想要舔软腭的变态。”
朝殊:??
陈柘野:“听说人类的软腭很敏.感。”
朝殊感觉话题偏了,换话题,不再纠结这点,“陈先生,等下你不是要回公司吗?”
“谢谢提醒,那我现在过去了。”
陈柘野跟他打完招呼,便转身离开,一点都不留恋,在外人看起来,他对朝殊的态度很一般。
可朝殊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他想到刚刚自己那些话,一句,都没有撼动陈柘野任何表情。
这让朝殊深感陈柘野的情绪藏得真深。
不过他眼睛很快落在茶几上他留下的礼物上,本想扔进垃圾桶,结果没想到等陈柘野一走,一直蹲在走廊里的张承悄悄地溜回来,眼神充满了八卦的意味。
见朝殊要扔掉陈柘野送的礼物,他一个飞扑拦下来,兴致勃勃地说,“人家送你东西,你怎么就扔掉。”他边说边将礼盒拆开。
朝殊蹙眉,想让他不用拆,直接扔掉,可是没料到张承突然尖叫起来,“朝殊,这可是国外的KIH品牌新推出来跟GF联名款的石英表,据说这里面的钻石都价值好几千万。”
张承一脸羡慕地小心翼翼拿出来,可朝殊蹙眉,“很值钱吗?”
“这当然很值钱。”
“你不会是不想要吧?我朋友圈刚好有人想买这款,我可以帮你卖给对方,全球限量款只有一百个。”张承越说越激动,还对朝殊劝说,“你不是最近缺钱吗?刚好你不喜欢可以转手卖掉。”
原本想扔进垃圾桶的朝殊,想起自己确实缺钱,可是一想到陈柘野。
朝殊不想跟他有过多交集,可张承拼命拦着他,痛心地看他,“兄弟,你不能暴殄天物。”死死拦住他,这让朝殊没办法,还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好了,你松手,我不会扔掉。”
张承一听立马松手,而朝殊接着补充道,“不过我也不会卖。”
张承闻言,很遗憾,不过他想起刚刚陈柘野过来,凑到他的跟前询问,“你跟陈柘野到底是什么关系?”
“事先声明,你别骗我,你也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出去。”
“是吗?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跟别人泄露了我的喜好。”
张承听后,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我怎么没印象。”
可朝殊用冷冰冰的眼神注视他,这让他猛地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这可能是我跟人喝多了,不小心说出来。”
“你不要生气,刚好我最近财运不错,你要不跟学校请假,我带你去南城那边放松放松。”
顾城离好像在那边。
不过要是去了南城,是不是不用看到陈柘野。
“好。”
张承一愣,还以为朝殊不会同意去,毕竟他这个脾气不喜欢出门,可现在居然同意,惊讶之余不免开心地说,“那好,到了南城,所有的开销我一个人全给你包了。”
“这倒不用。”朝殊拒绝他的好意。
可张承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拍着自己胸脯说,“你放心,哥最近有钱得很,再加上你最近不是兼职穷吗?如果你实在心里过不去,要不等你有钱再请我去外面旅游。”
朝殊听了勉勉强强同意,很快张承激动地订了去南城的机票,然后搜索南城的风景旅游区。
很快,朝殊跟张承约好了早上的机票,一大早他们就准备好,出门去做飞机。
一路上,张承兴奋得叽叽喳喳,“到了南城,我们可以去那边的紫娄夜市,据说那里的美食很不错,那边的清云寺庙也很有名,据说求财运很不错,还有全球最大的美术馆也在那边,到时候玩累了,想陶冶情操,我们可以去……”
朝殊一路上,听着张承说的话,直到飞机很快降临,他从重生回来得到现在,也终于离开了这座城市,虽然是旅游。
不过,当朝殊下飞机,跟张承坐车去酒店期间,他的视线落在窗外,车水马龙,人群川流,牵着孩子的母亲温柔地小声对他说什么,还有街头上的活动喇叭声,偶尔还有站在街口穿着布偶熊猫的人派发传单。
空气里除了夏日残留的炎热,还有属于白日的热闹喧哗。
朝殊有一瞬间的入迷,脑海里不再回望上辈子,心绪也渐渐安宁下来。
“怎么了?”张承发现朝殊那张冷冰冰的脸上,浮现了几分血色。
原本在开学典礼上骤然破碎像块玻璃的人,在这一瞬间,凝结了全部的力量,不再脆弱不安。
张承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卷发,心想出来旅游,会有这样的效果吗?
朝殊听到张承的询问,缓缓地说道,“我在看风景。”
“这风景跟北城的风景不一样吗?”张承随意往外一瞥,到处都是人,哪里有风景。
朝殊没有过多解释,眼神也没有移开过外面,最后他们一起去办理的入住手续。
等他们住进去后,朝殊刚想躺一下,谁知道张承兴冲冲地敲响他的房门,朝殊拉开房门,就看到张承兴致盎然地对他说。
“你休息好了没,我想去吃饭,晚上我们去逛清云寺庙。”
“晚上寺庙会开门?”朝殊犹豫地看着他。
张承理所当然,“当然,这也是这间寺庙的特色,听说一般是晚上八点钟开门,晚上去拜佛更灵。”
朝殊不知道拜个佛还有这套说法,而且张承还对他说,“这次我主要是为了拜佛求财,据说每天去拜,我的财运会更好。”
“这说法……”朝殊没想到张承这么迷信。
不过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想打扰他的激情,跟着他先去酒店的七楼吃晚餐,休整了一下,两人出发去了寺庙。
朝殊没想到清云寺的客流量这么大,他们一进去人群像蚂蚁,被挤在一起。
“张承这里人太多,要不明天晚上我们晚点来。”提出建议。
张承不同意,相反他认为,“不,这里这么多人,肯定是因为这里很灵。”
没办法,朝殊只能跟张承挤进去,好不容易挤到门口,师傅给了他们十柱香,然后他们要穿过前庭一直往前走,于是他们只能跟着人流往前慢慢走。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陪着张承上完香,朝殊感觉自己满身的汗水味,而张承没感觉,眼睛很亮,兴奋地说,“佛祖肯定能保佑我发大财。”
面对他坚信的想法,朝殊没有说什么,只不过上完香后,朝殊发现这间寺庙很大,种植着很多绿植,还有很多石头路,朝殊一个不注意,就跟张承走散了。
朝殊蹙眉,想打电话给张承,却发现这里人太多,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朝殊只能跟他发信息说在外面见面。
张承很快恢复,“好的。”
朝殊确认跟他在寺庙外面汇合后,便开始寻找出去的路,他记得之前过来是一直往前走,那他现在是不是一直往回走,就能走出去。
可是事实上,朝殊一开始就走错,导致越走越偏,心里也不由升起一股急躁不安。
最后朝殊走到一处只有微弱灯光的青砖石头的角落,默默站在地方待了几秒,觉得自己好像又走错了,立马换个方向,可是当他转过头,便听到一阵窸窣声音,还有脚步声。
朝殊往那个方向一看,熟悉的背影,让朝殊恍惚了几秒,很快他的理智回笼,脚步迅速往前走。
陈柘野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
他是找人调查自己的行踪吗?
无论朝殊在心里这么想,他的脚步越来越快,直到一个不注意,拐角想往前走甩开对方,结果没想到撞进红漆柱子,让朝殊揉了揉疼得不行的额头。
这时候,朝殊才发现自己身后没动静。
他往后一瞥,没有人,是自己的错觉吗?
朝殊狐疑起来,中途还好遇到一个僧人,在他的带领下,他终于走了出去。
张承也在外面等了他好久,一眼就注意到朝殊,挥手示意他在这里。
后来朝殊说太热了,他要回去洗漱,他们这才没有在外面继续待下去。
等到次日。
朝殊发现自己的大腿内侧疼得不行,看样子是昨天走的路太多了,所以在张承邀约他出去玩,朝殊拒绝,独自一个人待在房间揉自己的腿,让肌肉放松下来。
朝殊给自己的腿按摩得差不多,便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让那边送餐。
等送餐到了,朝殊拉开房间门,在接过饭盒却听到一句,“陈总。”
朝殊眼皮子一跳,耳边也响起那句含笑,慢条斯理的话,犹如在平静的海面,翻滚起来。
“嗯。”
送餐的服务员,见他呆住,好奇地问他,“还需要其他服务吗?”
朝殊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声音,果断地说,“没事,不过你能不能进来。”
服务员是个长相清秀的男生,看起来刚成年,在听到朝殊这句话后一愣。
随即,就被朝殊一把拉进来。
男生的大脑瞬间被栀子的香味席卷全身,看着眼前长相清冷的男人,眼神冷漠地瞥向门外。
“先生,怎么了?”男生害怕地扯着他的袖子询问,不过脸颊被两人之间近在咫尺的热气熏红。
这位客人,真好看。
朝殊看都没有看一眼怀里的服务员,确认外面的人走了后,他这才认真地说,“对不起。”
服务员脸红地摇头。
“刚刚那个人是我债主,我欠了他很多钱,所以我刚刚在躲着他。”
服务员瞬间呆住,住这么豪华的酒店还欠债。
“所以你能帮我跟前台说一声,我想换下面一层房间吗?”
【陈柘野日记:
他为什么要撞柱子,被叫走了。
不甘心,好想,吓他,弄他。】
第16章
朝殊想换房间,前台处理得很快,没一会给他换到三楼,还是最角落,陪着他一起的服务员,担心地说,“这里面的房间都很小,还潮湿,窗户也小,客人,你要不要换个房间。”
“不用,我住这里挺好的,对了我忘记问你名字,然后谢谢你。”
“我叫苏戎。”苏戎腼腆地介绍自己,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还告诉朝殊自己来这家酒店是兼职,自己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在南城上学。
朝殊点了点头,向他道谢,可苏戎摇头,“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只是在服务客人。”
“就是我可以跟先生你加个联系方式吗?”苏戎害羞地问。
朝殊给他的感觉很好,而且看起来跟他差不多一样大,自己本身没几个朋友,所以苏戎想跟他交朋友。
朝殊没有拒绝,两人交换了聊天方式,很快苏戎接着回去工作。
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安逸没多久,张承打来电话,“你怎么突然跟我说换房间。”
这消息是朝殊刚刚发过去给张承,没想到张承直接打电话过来,对此朝殊的解释是他住不习惯,所以才换个房间。
张承:“行吧,我不理解,但尊重你的决定,不过我现在在酒吧,好几个漂亮妹子,你要不要过来。”
“不要。”
“帅哥也有。”张承开放地说。
朝殊:“……你还是继续喝你的酒。”
朝殊很快挂断电话,可张承锲而不舍地打来,朝殊忍无可忍还是接了,就听到对面的张承说,“你跟我一起出来旅游,也不能一直待在酒店,总要出来玩玩。”
张承说的并无道理,可是朝殊一想到陈柘野,心思浮动起来,可在张承再三蛊惑下,“你来到南城一趟,难道不想出来散散心。”
这句话,触动了朝殊,他冷漠地说,“我知道了。”
“但我不会去酒吧,你死了这条心。”朝殊快速挂断电话。
张承说得很有道理,他也不能因为撞见陈柘野,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去,所以朝殊准备去外面附近的公园广场逛逛。
据说这附近有一个广场,到了晚上会有一场喷泉表演。
朝殊打算今晚看一场喷泉表演,等他到了后,发现现场已经汇集很多人,其中有人握着气球在售卖,还有糖葫芦棉花糖,空气中响起叫卖声,还有嘈杂的声音,当朝殊走到人群中,鬓角的碎发被微风飘起。
没有来,朝殊心里愈发宁静。
他顺着人群来到岸上栏杆处,跟大部分一样,靠在栏杆上,欣赏着接下来的喷泉表演。
只不过当他在栏杆处没待几秒钟,倏然,朝殊又感觉那阵阴冷的风在他身后席卷而来。
这让朝殊本能往后一瞥,没有发现熟悉的人,可等他转过头,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
“你喜欢看喷泉表演。”
朝殊猛然抬头,看到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唇角噙着一抹笑容,那双桃花眼也正带着探究的目光望向他。
视线交缠。
朝殊先避开他的视线,冷声询问,“陈先生,你会过来?”
“路过,听说这里有一场表演,我想下来看看,刚好遇到你。”
事实上,陈柘野是故意的。
他一早知道朝殊会来南城,刚好自己有一份业务要在南城进行,于是他压缩自己后面的行程,不成想他的父亲也在南城,也刚好在清云寺庙。
他们父子一见面,陈柘野知道自己只能暂时打消继续跟朝殊见面的机会。
不过今天被他找到机会,半道上让司机停车,一个人走了下来,不断搜寻人群熟悉的背影,终于不到十分钟,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他找到了身形消瘦的朝殊。
只是,陈柘野很明显地感觉朝殊对自己的到来,很不满意。
好像自己打断了他的行程。
陈柘野联想到这里,面色丝毫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心情真的很不舒服。
朝殊也只是忽视他的存在,甚至在听到陈柘野的解释,他也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视线聚精会神地凝视前方。
陈柘野并没有在意,只是慢条斯理地问,“朝同学,你是来这边旅游的吗?”
“嗯。”
“一个人?”
“跟朋友。”
“这样子,玩得怎么样。”
“还不错。”
他们一问一答,很快喷泉表演开始,大家都开始惊呼起来,用手机或者摄像机拍下这幕。
朝殊只是安静地看着无数道水流在空中飘起来,伴随着水流交织,偶尔还有灯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烁其中。
陈柘野侧过头看到朝殊精致的侧脸,还有因为过于专注,浓郁的睫毛都没有任何颤动,只有几道风吹过来,朝殊下意识的全身瑟缩一下,让原本冷静的人多了几分烟火气。
“你这么怕冷吗?”
陈柘野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来,露出里面的真丝衬衫,想要将风衣递给他,似乎之前遇到朝殊,他都看起来很怕冷,不过想到记忆里会莫名其妙出现的画面。
他神色瞬间暗沉下来,朝殊不清楚陈柘野在想什么,只是拒绝他的好意,冷漠地说,“谢谢陈先生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陈柘野:“你为什么这么怕冷。”
“没有,你看错了。”朝殊并没有过多解释,陈柘野也没有强求让他穿上自己的风衣。
等看得差不多后,陈柘野跟着他一起回去,“其实上次我去寺庙撞见了你。”
朝殊意外地看他,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起这件事,而且语气落落大方,看起来不像是跟踪他去的。
“陈先生怎么会来南城,还这么巧跟我在寺庙遇见。”朝殊试探地问道。
陈柘野慢条斯理地说,“巧合。”
“是吗?”朝殊眼帘垂下,从陈柘野这个角度望去,看到他没有血色的薄唇正紧抿,“你不相信我吗?”
“不过说实话,朝同学,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两人慢慢走在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他们的时间看起来像是缓慢静止,不过随着陈柘野这句话,朝殊仰起头看他。
陈柘野不紧不慢地说:“你看起来很了解我。”
骤然间,川流不息的人群涌动得更快,朝殊的内心不可避免地跳动一下,陈柘野瞧见他这一幕,唇角弯起,微微低下头,看向他,“有时候,朝同学给我的感觉,像是认识我很多年。”
“知道我在想什么,也知道我要做什么。”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跟我认识了很多年。”
陈柘野玩笑般的语气,让朝殊有几秒的不安,很快朝殊收拢躁动不安的情绪,冷静地说,“是你的错觉。”
“我的错觉吗?”朝殊微微仰起头,看向街头的路灯,暖黄色的路灯在水泥街道上拉出一道阴影,站在他身侧的朝殊的脸色白了几分。
两人突然沉默起来,空气也散漫着几分压迫感,有什么在悄无声息滋生,最后朝殊打破安静的氛围。
“陈先生,你来南城是旅游还是工作?”
陈柘野:“工作,旅游都有。”
“你一个人吗?”
“嗯,还有跟随的助理。”
这些都是陈柘野问他的话,现在却被朝殊反过来问他,这让陈柘野眉眼轻佻了一下。
“这样子,那陈先生什么时候回去。”
“你在打听我的行踪。”
“问问不可以吗?”朝殊这时候抬起头,原本冷清的人,多了几分锐利,竟让陈柘野视线停顿了好几秒。
只见清冷的青年,以一种缓慢的语气,抬眸从上到下,慢慢打量他,唇角的弧度拉成直线,眼里疏离汇集成无法融化的冰。
“陈先生,你可以问我,我不可以问你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我也不确定。”陈柘野无辜地看向他。
朝殊早知道他会这样说,也没有很意外,只是他们两个人慢慢地走回去,而朝殊却在要回酒店的时候,侧过身问他。
“陈先生,你明天还在南城吗?听说清云寺拜佛很灵,我明天会陪张承过去。”
这刻意邀请的语气,让陈柘野眉眼染上趣味,意味不明地说,“我明天在。”
“好。”朝殊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猜不懂他刚刚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不过,陈柘野还是因为朝殊这句话,原本阴暗的心思翻腾起来。
陈柘野提前来到寺庙,助理跟僧人打好招呼,让他在一间禅房休息,而他冰冷的手指触碰上褐色的茶壶上,心情难得雀跃起来,期待与朝殊再次见面。
可听到朝殊临时回北城的消息,原本的笑意瞬间消失,茶具也瞬间打翻在地。
朝殊一下飞机,顺势接到了张承的电话,“你怎么突然好好的回去。”
听着张承的抱怨,朝殊眉眼轻松,视线落地窗,望向停机坪,“我就是突然想回来。”
他想起某个家伙肯定一早就在寺庙等待,知道自己回来,也指不定什么反应,心里就像是出了一口恶气,明明知道这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可朝殊真的无法忍受,自从重生回来,陈柘野给他的态度从容不迫,胜券在握的模样。
这让朝殊总是想起上辈子,他逗弄自己,喜欢从后背靠着自己,表示两人的亲昵,耳边厮磨。
“朝朝,我只是太爱你。”
况且是陈柘野想多了,自己可没有邀请他。
潮湿,阴沉沉的天色,让人多了烦躁。
特别是张承,从南城一回来,见这个鬼天气,心情都很郁闷,因为他想出门,却不想每次出门鞋子有污渍的回来。
朝殊:“那你可以不用回来。”
之前这个家伙,可是不怎么回公寓。
坐下沙发上的张承闻言,转过头看向坐在厨房吧台,给自己调咖啡的朝殊,一脸控诉地说,“好歹是室友,别这么无情。”
不过他这段时间确实天天都待在公寓,原因张承自己也不清楚,他用手枕着后脑勺,看向前方的电视,“朝殊,你帮我也调一杯咖啡好不好。”
原本的一杯咖啡,很快变成了两杯。
不过朝殊技术有限,上面的拉花扭曲得让张承拍着大腿嘲讽,笑他,“你这是什么技术。”
朝殊瞥都没有瞥他一眼,冷声说,“喝不喝。”
“喝,当然好喝。”张承说完拿着银制勺子调了一下,轻轻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朝殊冷漠的神色缓和下来,两人坐在沙发上慢慢喝起咖啡。
自从朝殊提前回来,他便没有听到有关陈柘野的消息,这让朝殊在想,他是不是私底下还藏着什么大招。
这让他有些不安,不过朝殊也并不惧怕陈柘野。
从回来到现在,对陈柘野身上的惧怕,早就消失了很多。
“对了,朝殊,你最近兼职怎么样?”张承跟他闲聊起来。
“挺好的。”
朝殊想起朝涔不知道是不是从朝慕那边知道朝父给他断了金钱。
私底下倒是给他偷偷转了一笔钱。
不得不说,朝涔很会做人,不过这点却要建立在他们对朝涔没有任何继承权的危险上。
朝殊思忖,手机上传来一则信息。
打开一看是苏戎。
原来这几天苏戎一直会找朝殊聊天,朝殊见他很单纯,外加性格也很直白,朝殊断断续续跟他聊起来。
刚好苏戎说今天他和朋友回来,想约他出来吃顿饭。
朝殊心想只是吃顿饭,也就同意,然后他就从沙发起身,去了一趟卧室,将家居服换成了平日出门穿的衬衫和休闲裤。
张承挺惊讶地看他,“我记得你今天不是已经兼职完了吗?”
“有个朋友约我一起去吃饭。”
“这样子,那你去吧!让我独自一个人守在这冷冰冰的公寓。”
朝殊听他语气这么哀怨,眉眼上扬了一下,“要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