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睁开眸子,转瞬间人便带着往床榻里面推了推,身后挤进来一个?人,同他一起躺上,他抿着唇没说话?。
他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徐耀祖算是头一遭,原本还有些睡不着,心里发毛。
王武手探入他平坦温热的小腹,食指的茧轻轻摩挲着他的肚脐眼,嘴也不闲着,吻着他的耳廓,低声说道:“心肝儿不应我,我还以为抱错人了呢。”
柳玉竹耳根开始发热,心跳声逐渐震耳欲聋起来,不过王武话?音落下的间隙,他的底裤便被褪到了膝弯。
“若是抱错人该如何?”柳玉竹脖子上青色的血管都微微凸起,忍着颤抖尖叫的冲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着。
王武按住他要躲的腰,呼吸声一下比一下重:“不如何,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柳玉竹被王武狠狠撞了一下,头也轻轻磕在土墙上,有几分头晕目眩之感,眼波中流淌着泪花,唇迅速被一双大手捂住了,粗大的指头还时?不时?钻进他嘴里搅动着。
王武咬着牙,眼前是柳玉竹浮着一层薄汗的后颈,色泽仿佛珍珠似的,又透着一点儿粉色,像极了他院中种的海棠花,那颜色也是这般白中透着粉。
柳玉竹不知怎么的,就稀里糊涂地被放在王武腰上坐着了,随着眼波摇晃间,他头顶都挨到了他床幔上的土黄色流苏,落在他发间,扫在他脸上。
王武从下看?着柳玉竹,他就像是被他举在手上的一捧月光,月光有了形状和温度,落在他的沟渠中,玷了身子,落了凡尘。
柳玉竹趴在他胸膛上,缓缓吐着气,劫后余生般落在他怀里,这张床上多?出了关于这人的记忆,多?出了一丝灼人的温度。
他趴伏在他怀里,有些疲倦地闭上眸子,脑袋却异常清晰,身体的血液在随着他的温度攀升,而骨头则在因为他的亲近打着颤儿。
“娘的,这床小得?爷脚都伸不直,也不能放肆疼你,太憋屈了。”王武有些不满地嘟囔着,他注意到房子两边相隔不远,若是声音太大,极有可能被发现。
所以他一直都不曾用太大的力气。
不过嘴上虽说着不满,嘴角却是带着笑的,这简陋的屋子比之他家的马棚都不如,可谁让他现在惦记柳玉竹的身子呢。
就算真马棚他都能忍了。
也只能暂时?憋屈在这待着了。
说脚伸不直,也是真的。王武原就比旁的男人高上不少,身高差不多?六尺,柳玉竹落在他怀里,完全也是能单手圈住的重量。
王武又用手将他的发丝撩到一旁,捉住他的腰往身上压,在他耳边说着:“心肝儿,要掉下去了......”
柳玉竹手指蜷缩一下,顺带着整个?人都贴紧着王武的肌肉了,眉梢微微一蹙,觉着有些不适,却也没有拒绝什?么。
等他缓过神来,王武正在抚摸着他的背,薄被下的脊背顺服地贴在他手上,半晌,他问道:“花大腿......是不是你杀的?”
王武正在养精蓄锐,想着等等再来一次,听见这话?,便不怎么在意地嗯了一声。
柳玉竹倏然睁开眸子,撑着他的胸膛,抬起眼,同时?,王武也睁开了眸子,眉眼间带着一丝餍足和漫不经心。
“你杀他是为了我?”尽管柳玉竹心中已经认定?了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王武手捏着他的后颈,吐出一句:“不是啊,我是为民除害。”
柳玉竹嘴角微小地抽搐一下,“这世?上谁说这句话?我都信,唯独你。”
“爷做了什?么让你这般看?不上我?”王武微微挑了一下眉梢,黑暗中见不着两人清晰的神情,王武却能直接能找到他的脸,同时?亲上去。
“没什?么。”柳玉竹淡淡说道,旋即又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柳玉竹说话?间被若即若离地吻了两下,湿润的唇瓣时?不时?地碰在一起,显得?异常暧昧酥麻,王武嗓音低哑:“你已经在谢我了。”
他手落在柳玉竹的腰上,语气听着十分疑惑:“心肝儿,为什?么你腰这般细,我一手便能拢过来,屁|股却这么大,爷需要两手才?能握住呢。”
这话?让柳玉竹臊得?慌,从前徐耀祖从不会说这些下流的话?,只有这个?混球才?会这样?评价他的屁|股。
柳玉竹喉间发紧,便又听见王武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话?,偏他说得?振振有词:“我听我娘说,这种好生养。莫不是心肝儿想给我生个?儿子?”
这话?让柳玉竹一顿,旋即就要起来,被王武按住了。
王武一愣:“怎么了?”
柳玉竹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不能怀的正常男子,他是一个?哥儿啊!
“你松开我。”柳玉竹有些急了。
“不松,我还没待够呢。”王武不松,柳玉竹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
“你......我真的会怀孕的。上次我便没吃药......”柳玉竹额间汗都涔出来了,用力推他。
王武闻言稍稍愣了一下,旋即无所谓地说道:“那就生下来,又不是养不起。”
柳玉竹动作稍稍一停,表情有些复杂起来,他语气稍冷问:“王武,你在说什?么?生下来姓徐吗?”
王武当即毋庸置疑地反驳道:“当然姓王。”
柳玉竹深深吸了一口气,“你非得?要让我俩做的丑事全村都知道吗?”
王武沉默一瞬,始终不觉得?做了什?么丑事,他贴着他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对?,最好所有人都知道,那我便能想弄你的时?候,直接接到我宅子里去,而不是在这儿偷偷摸摸地委屈自己。”
柳玉竹冷下来脸,直接推开了王武的脸,语气越发冷了:“好,你敢让人知道这事儿,我就敢带着你的孽种姓徐。”
“你敢!?”王武捏着他的脖子。
柳玉竹半点也不害怕,张嘴便拿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我不光敢,我还敢让他冲着徐耀祖的墓碑叫爹。”
王武:“......”
原本还缠绵缱绻的两人,一瞬间便气氛紧张了,王武没想到柳玉竹脾气还这么硬,一般人上了他的床,不说服服帖帖,那也百依百顺的,哪会像柳玉竹这般耍横。
两人说话?间,感觉都默认柳玉竹已经怀了王武的种似的,但这其实还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王武原本掐他的脖子便没有用多?少力气,现在被他抓起来,张嘴便咬住了虎口,柳玉竹咬人的劲儿还挺大。
安静了一瞬,柳玉竹松开咬着王武虎口的嘴,同时?轻轻呸了两下,将嘴里咸汗味吐了出去。
“滚出去。”见他一直不说话?,柳玉竹低声呵斥了一句,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王武就纳闷了,这人变脸怎么能这么快,他非但不滚,还越发紧地抱住他的腰,翻身将人压倒了。
“王武!”柳玉竹惊慌地抓着王武的胳膊,声音还是很小,不敢大声说话?:“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成全你,想带着我儿子和徐耀祖姓的夙愿啊。”王武双臂抱着他的双腿,腰间肌肉紧绷收缩一瞬,他低头望着柳玉竹,道:“来,继续和老?子凶。”
柳玉竹哪里还凶得?起来,声音霎时?间支离破碎了,他只能咬住自己的手指,同时?拿脚踹王武。王武扬着下巴,他的脚便也踹不到什?么了,只能像是鱼搁浅般挣扎着,但没多?久也停了。
“我不努力一些,徐耀祖哪有机会当爹啊,嗯?你继续横啊!心肝儿......”
直到后半夜,半床被子都湿了,王武才?将赤条条的柳玉竹重新拥入怀中,他已经只剩下出气了,整个?人都软趴趴的。
“哼。”王武满意地冷哼一声,将人放在床上,准备穿衣走?人了。
柳玉竹支起手,抓着他的手腕,能屈能伸地软声说着:“王武,给我洗一下。”
他眼皮半拉着,异常困倦。
王武顿了一下,他寻思了一瞬,洗什?么东西?
“洗什?么?”王武向来都是提裤子走?人的,后续他不知道啊。
“......”柳玉竹很想睁眼瞧清楚,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又在戏弄他。
他伸手抓着王武的手腕,落在要清洗的地儿,仿佛潮湿糜烂的沼泽,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铜盆里面有水。”
王武没做过伺候人的事,他忍不住轻声问道:“不洗不行吗?就这样?,我寻思着也挺好的。”
柳玉竹很想再咬死他,但是最后只是软着嗓子道:“会发热。”
他怕王武继续说什?么,便加了一句:“若发热了,你便好几日都不能碰我了。”
王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盆拿过来,旋即将柳玉竹重新抱上腿,嘟囔着:“哪需要这么麻烦,偏你事多?......”
柳玉竹忍无可忍:“你今日之后,便别过来了。”
王武:“......”
“那不成。”王武贴着他的耳廓亲了亲,语调粘腻:“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儿,一日见不着你,我便心肝脾肺都疼,吃不好,睡不好。不就是这等小事,放心交给我便是!”
柳玉竹疲倦得?不想搭他的话?,他就是一无赖。
“嘶,你轻些。”柳玉竹后背靠着他的胸膛,蹙眉提醒道。
王武瞧不见,便只能凭感觉摸索,道:“爷伺候你洗了,你就知足吧,不要再挑三拣四了。”
“你这人真是有意思,这是谁弄的,谁的东西?”柳玉竹感觉差不多?了,便挣脱他的手臂,往床上躺去:“不劳驾您,可以滚了。”
王武看?着手上的清水,又随手又洗了一下,见他冷淡的侧脸,便又心痒犯贱,觍着脸凑过去,想要和他亲亲。
柳玉竹哪里还肯理他,将被子捂住了脑袋。
王武便在外面扒拉他的被子,哄道:“好啦,好啦,心肝儿,洗也洗了,我什?么都依着你了,还要如何?”
他这话?还说得?满是委屈呢。
柳玉竹犹豫了一下,从被褥中探出头来,反手握住了王武的手,他认真地说道:“避子汤,你给我弄来。”
王武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事儿,便握住他的手,低声和他解释道:“阿竹啊,哥儿并不容易受孕,所以就算不用避子汤也是无妨的,况且是药三分毒......”
他从前寻花问柳时?,从不见他们服避子汤,自然不以为然,他哪里懂得?旁人的艰辛。
柳玉竹却坚持地捏紧他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信你。”
王武哂笑一下,只能说道:“成,我给你准备,明日山上给你可好?”
柳玉竹这才?松开他的手,王武穿戴好衣物,趁着夜色离开了徐家。
这不算宽敞的屋里,少了一个?人呼吸都显得?尤为明显,特别是王武存在感这么强的人,这让柳玉竹心底有了几分怅然若失。
他裹紧了泛着潮气的被褥,不让自己思索这么多?,他和王武不是一路人,却在此刻纠缠不清。
不该庸人自扰。
王武去了自己府邸,将还在睡梦中的许郎中叫了起来,这位郎中自然不是王武特意去给徐耀祖请来的,而是他娘担心他的身体,让他自己过来的。
“什?么?避子汤?!”许郎中身为王家家臣,闻言直接清醒了,他是知道王家主?母正在给王武挑媳妇的。
可是谁也没想到,王武在这穷乡僻壤还能兴风作浪。实在这村里的姑娘和霄州天差地别,也不知道眼高于顶的王大少爷怎么瞧上的。
“嗯。”王武打了一个?哈欠,想要回屋,被许郎中叫住了。
“等等,小主?子,这......夫人正在给您说亲......您若是......若是先闹出庶子,只怕难说亲了。”许郎中酌情说道,他自然是知道这位主?子德性的。
原本名声便不好,若是再闹出庶子来,只怕霄州的名门贵女都要避之不及了。
“这话?说的,你以为凭着我现在的名声便能说得?什?么好亲事?”王武是有自知之明的,毫不在意地说道:“况且我这不是让你准备避子汤了嘛,不要杞人忧天了。”
“那这......主?子,这避子汤对?女子害处颇多?,不能常用,若您......需要的勤,我可以给您准备特质的药丸,吃了便能保三月不必喝药。”许郎中酌情说道,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在帮自家主?子减少一点孽债。
“勤,勤得?很,你去准备吧,中午之前给我。”王武应承道,便回房睡觉了。
许郎中便睡不了了,爬起来给王武准备药丸。
柳玉竹起了一个?大早,先将铜盆中飘着的、仿佛棉絮般的东西倒掉,才?开始做饭,昨夜累得?厉害,今早起来感觉倒是还好,除了腰有些酸。
“玉竹啊。”徐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柳玉竹切菜的手都抖了一下,抬眼看?向徐氏。
徐氏站在不远处望着他,表情说不上,也说不上不好,问他:“你愿不愿意让大宝当你和耀祖的儿子啊。”
徐大根还没说什?么子嗣问题,徐氏便率先着急起来,这封建社会对?于女子大多?苛刻,荼毒太深,旁人还未说什?么,她自己便内心煎熬起来。
她认为,这是她的错,没给徐家留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柳玉竹心中泛起阵阵厌恶,脸上却不显,只是用一贯平静的声音说道:“我都听娘的,只是怕大姑会伤心。”
徐氏却脸色一冷,“这个?家还轮不到那个?出嫁女做主?,你若是没意见,便这么定?了。”
柳玉竹默默不说话?,沉默间,李大宝便冲了进来,手上拿着他最喜欢的竹蜻蜓,眼神看?着柳玉竹,嘴上念叨着:“柳玉竹......小娼妇......不要脸......嘻嘻,克夫的小娼妇嘿嘿。”
他说完,还故意将他旁边的椅子踹到柳玉竹身上。
霎那间,柳玉竹脸色苍白,身形被藤椅砸得?摇晃了一瞬,显得?有几分摇摇欲坠,孱弱无比。
刚刚说完过继的徐氏,脸色也倏地沉了下来,低声呵斥道:“李大宝!你在说什?么呢!这是你舅娘!”
李大宝被突然凶了,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因为他一直都是这么骂柳玉竹的,他家里也是一直这么骂柳玉竹的。
他哇哇大哭起来,徐春花冲了过来,抱着他,和徐氏说着:“娘,他还小,你凶他做什?么,好了好了,不哭了,娘的乖儿子。”
徐氏脸色变化?一瞬,最终还是被溺爱的情绪占据了上风,软了语气:“是小孩子,才?能要好好管教。”
见李大宝哭得?可怜,徐氏也冷不下脸来了,将他从徐春花手中抱了过来,低声哄道:“好了,不哭了,你是姥姥的心肝宝贝,我才?舍不得?凶你呢......”
几人从厨房离开,柳玉竹脸上脆弱的神情也稍稍收敛了,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似讥似讽。
脑海里倏地想起昨晚上,王武抱着他的时?候,也是用这般软语哄着他叫心肝宝贝的。
甚至更?要软些。
柳玉竹嘴角的笑意便更?深了。
说他是心理病态扭曲也好,他暂时?在王武身上汲取到的丝丝温暖和心底泛起的点点宽慰,让他有些想念他了。
第71章 寡夫14
天气晴朗, 碧空如洗的天空上坠着半个太阳,半藏在棉花似的白云间,湖边吹着点点微风,将旁边半人高的芦苇穗子被吹得?微微倾倒。
趁着天气不错, 王武便带着人出来钓鱼了, 说是钓鱼, 他自己躺在藤椅上,小?厮在他上方?举着一大片芭蕉叶, 挡住那并?不刺目的阳光。
王小?柱提着一桶鱼凑到王武跟前, 见他闭着眼,便踌躇了一下,在想要不要说话,没想到王武率先开口了。
“有屁快放,别支支吾吾的。”王武脸上带着惬意的悠闲,唇角也似有若无地勾着笑,瞧着心情不错。
“是这?样的,武哥,你知道柳玉竹要有儿子了吗?”王小?柱因?着王武给的赏钱,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徐家的消息, 现在又在对着王武卖好了。
王武阖上的眼皮倏然睁开,眼底惊奇:“就他娘的怀上了?”
他心里犹豫着, 这?半个月虽有一半的日子都在柳玉竹屋里过的,就算怀上了, 也不至于这?么快!
那就是柳玉竹怀的是徐耀祖的种!
想到这?, 王武脸色便悄然阴沉下来, 眉头狠狠皱起,一股脑从藤椅上坐了起来, 目光犀利。
王小?柱见状不敢再卖关子了:“武哥先别着急,不是怀上了。是徐家人打?算把李大宝过继到徐耀祖名下,那不就是柳玉竹的儿子了嘛。”
王武闻言动作片刻停住,不动声色的舒了一口气,没怀就好,不然还要麻烦弄掉。
“李大宝?”
“就是徐春花的儿子。”王小?柱又解释了一句:“徐春花是徐耀祖的姐姐。”
“要说这?徐春花,就是前两日给你送荷包的那位。”
就是三天前,徐春花悄悄找上王小?柱,知道他和王武交好,给了他些铜钱,让他给王武递荷包和信。还许诺以后?若是她和王武好了,不会亏待他之类的话。
当时王小?柱将东西给王武的时候,他接都没接。
“那是徐家人?荷包在哪?”王武勾唇笑了一下,起初他根本不记得?徐春花这?号人。
她的信也算是写?给瞎子看了,王武就不是舞文弄墨的人。
王小?柱将一个青色荷包递给他,上面绣着朵朵荷花,绣工倒是不错,瞧着栩栩如生,只是那布料却?有些粗糙。
王武手捏了捏,随后?拿起来嗅了一下,轻声笑道:“嚯,还有胭脂味。”
“怎么样,武哥是打?算......”王小?柱眼底闪烁着精光。
王武轻轻睨他一眼,将荷包高高抛起,吊儿郎当地说道:“明日将她约出来。”
王小?柱心中对于王武的无赖越发叹为观止,他有些羡慕又有些鄙夷。
“柳玉竹如今在哪呢?”王武和柳玉竹几乎夜夜欢好,但那都是夜里的事情,白天两人没什么交集。
“好像在地里吧,应该在松土吧,您不是给了徐家十几亩地嘛。”王小?柱说着。
王武坐起来,想要去找他,结果被王小?柱拦住了,劝道:“大白天的,下地的人不少,你这?般正大光明地去看他,那不是招人闲话嘛。”
他便又躺下了,将那青色荷包随意地拿在手上把玩,想到什么有趣的,王武问:“王小?,你觉得?柳玉竹这?人怎么样?”
王武惯是喜欢叫他王小?。
“这?......样貌生得?好,吃苦耐劳,脾气秉性也不错......甚少见他有翻脸的时候。”王小?柱如实说道,柳玉竹虽然脸色冷淡,但从不为难人,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要说了解,武哥应该比我更了解才是。”王小?柱挤眉弄眼的说道。
他当然知道王武现在和柳玉竹的关系,毕竟每次翻墙,王武都会从他门前走过,他哪能不晓得?,虽然王武也没想瞒着他。
王武却?想说柳玉竹脾气不小?的,只是旁人难得?入他的眼而已?。
不过这?些他都不想告诉王小?柱,柳玉竹对他凶,最多也不过是骂骂他、咬咬他,不会真的赶他走,倒是不失为一种情趣。
柳玉竹在田里忙活了一日,腰酸背痛的,才刚刚洗完头,正坐在床头擦拭黑发。
墨色的长发柔顺,淌着水珠儿。
屋内没点灯,点灯对于他们农村来说,是一种奢侈。
但是好在月色明亮,倒是能够勉强视物。
只见一道黑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片刻间,屋内便多了个人。
柳玉竹没有说话,眼都不用抬,便知道这?人是谁。
下一秒,他便被人揽住了肩膀,耳边也凑过来一道热气,在他耳畔低声呢喃着:“心肝儿......”
柳玉竹眯了眯眼,偏头避开他的吻,低声道:“别动,头发还是湿的,等等打?湿了被褥。”
王武哪里是会听话的人。
他趁着柳玉竹手正在擦头发,便撩了撩他的衣襟。
柳玉竹没忍住翻了白眼,他无法理解王武明明都已?经有过很多次了,为什么每次还要这?样猴急,仿佛没见过男人似的。
柳玉竹身?体紧绷一瞬,又缓了下来,上齿咬住了下唇都毫无所觉,手指攥紧了手巾,擦头发也擦不下去了。
越是和王武厮混,便越觉着奇怪,失控得?令他心惊。
[亲爱的审核,真的在接吻哦。]
手巾落地,王武谨记柳玉竹的说教,说不能弄湿了被褥,所以他将人抱了起来,拦在手上吻。
柳玉竹黑头尽数落在他玉似的背上,仿佛黑色的瀑布倾泻而下,他双腿被他抱在臂弯。
他惊叹于王武的臂力,能够不需要任何支撑地抱着他一两个时辰。
王武垂眼看着死死咬着唇的柳玉竹,此刻的柳玉竹越发惊人地漂亮,宛如月下的嫦娥,睫毛上沾上了水汽,显得?湿漉漉的。
他轻轻地蹙着眉,狐狸眼半闭着,水光潋滟下,清润的光让王武心神恍惚,犹见仙子。
王武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亲,暂时停下了动作,哑着嗓子道:“阿竹,我想吃你的嘴。”
柳玉竹全身?都在抽搐似的发抖,王武给他的缓冲的时间似乎并?不好使,他空白的脑袋里听见他的声音,便抬起朦胧又可?怜的眸子。
他很乖地抱着他的脖子,然后?凑过去,贴着王武的唇。
王武的手臂从抱着他的腿,到两只手拖着他的腰,让他不那么吃力便能吻到他。
柳玉竹凭借本能和他接吻。
最后?被箍紧了月要身?。
柳玉竹嘴不能言,鼻息倒是越来越重?了,掐着王武的肩膀,指甲陷入他的肌肉里,崩溃无助间,眼白翻出大半。
......
一回?生二回?熟,王武现在伺候柳玉竹洗浴越发熟练了,他顺势摸了一把柳玉竹的头发,感觉上面已?然没了多少湿意。
他将柳玉竹抱进怀里,亲亲已?经湿湿软软的唇,道:“头发这?不就干了嘛?”
王武似乎养成了某种习惯,话也不多说一句,进门先干正事。
等心满意足之后?才抱着柳玉竹回?味着什么。
柳玉竹懒得?理他,转身?想要背对着他,反正王武做完,大概也快走人了。
王武却?压着他,不让他翻身?,手扣住他的腰,又继续浅浅地吻。
冗长的静谧,只有清晰又暧昧的唇舌交缠的声响。
柳玉竹眼皮沉重?,累了一整天,就算被缠着吻,也快昏昏欲睡了。
见王武又重?振旗鼓,再来一次的架势,柳玉竹心中火气都冒出来了,一把推开他的脸,语气赫然一冷:“我一整天都在地里干活,累得?厉害,你若还胡来,明日我便将窗户锁死。”
王武不放弃,又试探地在他颈侧亲了亲,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腰,都被柳玉竹伸手拍开了,觉得?真的没戏这?才罢手,老老实实地抱着他,不乱动了。
“听说李大宝要过继给你了?”王武拢了拢他的头发,精神抖擞地和他聊天。
柳玉竹强打?起精神嗯了一声。
“那他会叫我后?爹嘛?”王武贴着他蹭了蹭。
柳玉竹毫不留情给了他一脚,王武躲了一下,才没有伤及要害,伸手按住他的腿,将他的腿夹住了。
“这?么想做便宜爹?”柳玉竹问。
“若是你愿意唤我一声爹,李大宝叫不叫倒是无伤大雅了。”王武继续腆着脸道。
柳玉竹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又被王武攥住了手腕,他语气冰冷:“王武你去死吧,赶明儿你死了,我就去你坟上叫,叫多少声都成。”
王武半点不恼,反而笑眯眯地继续说道:“那可?不成,爷死了,谁晚上来疼你?”
王武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两口,继续和柳玉竹说浑话:“心肝儿,你发觉没,你真的越亲越软了......”
柳玉竹麻木脸,已?经不想理会他了。
“好了好了,和你说正事。”王武抱着他哄着:“你想不想让李大宝当你儿子?”
“......”柳玉竹自然是不想的,但是他暂时不想理王武。
“问你话呢,怎的哑巴了。”王武便抱着他颠了一下,示意他说话。
柳玉竹往王武怀里钻了钻,他有些喜欢被他圈入怀中的感觉,他语气却?有些冷淡:“我想不想……说了不作数。”
“我说你说的作数便作数。”王武只觉得?怀里抱着一只大兔子,满满当当的,还泛着诱人香味,想将他烤着吃了。
“你要做什么?”柳玉竹声音有些警惕。
“你放心,不会杀人害命。”王武撩开他的发,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会:“爷就是见你讨厌他,心疼你而已?。”
柳玉竹沉默了几息,伸手合抱着王武健硕的腰,脸也贴入他怀里,声音有些软:“不想要他,不想让他当我儿子,他骂我小?娼妇......”
这?一些告状的话,便一股脑地说出了口,说完之后?,王武还未说话,柳玉竹便自顾自地说道:“虽然他说的有道理,我现在这?个样子,不知羞耻地躺在你怀里,确实就是他说的小?......”
王武没等他说完,便擒住他的下巴堵住了他的话,莫名地觉得?这?样子的柳玉竹格外可?怜。
原本以冷漠示人的柳玉竹,露出一点可?怜,便格外让王武觉得?不爽。
“这?小?兔崽子......”王武摸着他的脑袋,认真地说道:“虽然只要我不想,应该没人能发现什么。但是若是有一天当真被人发现了,你便将所有的错推到我身?上。”
“是我逼迫你,也是我强要你,更是我害死了徐耀祖......”
柳玉竹捏紧了他的衣服,眼底闪烁着一丝动容,他轻轻扯起嘴角:“王武。”
王武听他喊他,便低声应了一句:“心肝儿。”
“如今你说这?话,不过是你对我这?身?子还有几分眷恋,所以说这?些话时,显得?轻而易举又娓娓道来。但是......真到了那一日,谁知道你心中对我还有几分怜惜?哪里还容得?我说身?不由?己?”
柳玉竹不怀疑此刻王武说的这?话是假的,但是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