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和谁he了?—— by作者:顾西子 完结
顾西子  发于:2023年0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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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郎中虽有些犹豫,却也难以抵挡这些利益的诱惑,应承了下来。
郎中前脚刚走,王武后脚便来了,他望着屋中乱象,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人,背着药箱,有几分风尘仆仆的模样。
王武语气中不乏悲痛,他道:“许神医年事已?高,便派了其弟子?过来,昨日才到?,我见昨日雨大,便没有叨扰,没想到?......”
徐大根的背似乎更加佝偻了,他望着王武的面露感激,人仿佛老了好几岁,他道:“您有心了,是耀祖福薄。”
柳玉竹布满红血丝的眸子?,眼底还泛着泪光,微微抬眼,朝着王武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眸子?,他眼底还有几分惋惜之色。
柳玉竹默默垂下眸子?,站在旁边低声啜泣着。
原来他说的没事,便是买通村医,让徐耀祖的死,变成病死。
王武带来的郎中也瞧了徐耀祖,便得出是与那位郎中同样的结论。
安溪村内的郎中不多,仅仅两位,王武都打了招呼,至于去镇上请郎中,对于已?经不富裕的徐家来说,大概不会做。
事已?至此,王武被徐大根请了出去,甫一踏出门,屋内响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徐氏的哑声的谩骂:“就?是你,我儿身体不好,你还让他日日陪着你胡闹!你是何居心,是不是就?想害死他......”
徐氏没了儿子?,对柳玉竹便再也不想忍了,对于她?来说,柳玉竹卖身契在她?手上,他就?是徐家的仆人,任人打骂的仆人。
而且柳玉竹原本买回来就?是给她?儿子?冲喜的,现在她?儿子?死了,便也怪罪到?柳玉竹身上了。
听见这声响,王武脚步停住。
徐大根见他站着没动,又听见屋里的动静,也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只是道:“见笑了。”
这似乎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
王武便继续往外走去,心情有些不是滋味,想到?昨夜躲在他怀里求助的柳玉竹,便越发不得劲了。
徐耀祖死得突然,有许多事情都要做,便没有那么?多时间伤心,柳玉竹先将徐耀祖全身进行?擦洗,为他栉发,修剪指甲......
柳玉竹望着嘴唇发紫,脸颊也泛着青紫色的徐耀祖。他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触手的肌肤感觉僵冷,他从昨天晚上的惊慌到?现在却没有那么?害怕了。
他很仔细为他做着清洗,像平常时候给他洗脸般,动作温柔。
昨晚上,如?果他不反击,死的便会是他。
所以他不后悔杀死了徐耀祖。
他黑眸清冷深邃,眼底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尽管脸颊上还残留着徐氏对他的殴打的痕迹,但是依旧平静又冷漠。
关于徐耀祖的记忆在脑海里回荡,初见时他的温和有礼曾经是他心底的光。
柳玉竹或许曾经将徐耀祖当作救他出深渊的人,但是这份感激,在徐家的磋磨下,也越来越少,在昨天徐耀祖不问缘由?想要杀死他的时候没了踪迹。
他这么?久不答应王武,心中始终都带着对徐耀祖的愧疚,这份愧疚现在也没有了。
他现在才知道,徐氏骂的对,自己其实就?是个白眼狼。
徐耀祖的灵牌做好了,就?摆放在他们里屋,灵堂也开始布置。
柳玉竹将徐耀祖的寿衣穿好,轻轻擦了擦他的脸,确定清理干净之后,才转身出了内室。
一整天,王武都在帮他们,首先徐耀祖的牌位就?是他帮忙弄出来的,还给了他一副上好的棺木,算是尽心尽力了,徐家人觉得王武的行?为无?异于雪中送炭,更是感激不尽。
王武被留饭了,柳玉竹将饭菜都做好端上来,随后却在徐氏怨恨的眼神下,没敢落座,重新?去了厨房。
对于徐耀祖的离世,其实徐家人都是有预料的,尽管依旧很悲伤,却也不至于悲痛欲绝。
王武默默看着那道清瘦的背影在眼前消失,身旁是跟着他忙活了一整天的王小?柱,默默扒着碗里饭。
“若不是你,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忙的过来。”徐大根沉着语气,眼底都是感激。
“死者为大。”王武摆手,低头吃饭,脾气和性?格瞧着似乎十分有礼得体。
徐春花眼眶也是肿的,偷偷看一眼王武,李大宝拉了拉她?的袖子?,才重新?给他喂饭。
吃完饭后,几人回到?屋里,依旧有哽咽的声音传来,而柳玉竹还在厨房忙活,之后徐家的亲戚朋友来吊唁,他正在准备饭菜。
王武直接从背山的院墙翻了过去,轻手轻脚地落地,厨房避着主屋,柳玉竹正在低头煮着什么?东西。
他直接凑过去,从身后抱住柳玉竹。
柳玉竹起初身体一僵,在知道是谁后,便也没动了,任由?他抱着。
“又被打了?”王武低声说着,抓着他的肩膀,将人转了过来,面对着面,手指去碰了碰他的脸,语气有些不善。
柳玉竹抬眸看着他,眼眶一圈都是红的,扑扇了一下睫毛,淡淡说道:“没事,这几天吊唁的人来,她?不会再动手了。”
王武端详了一下他的脸,笑了一下,唇轻轻印在他眼皮上:“我不懂你。”
柳玉竹眯着眼,“什么??”
“你说你是真伤心,还是假逢迎呢?”王武捏着他有些伶仃的手腕,随手扣住他的掌心,继续压低声音说道:“若说是你真心,偏又冷静得过分,说你是假意,瞅瞅,眼皮都哭红了。”
柳玉竹穿得单薄,接触到?他温暖的体温,不由?直接靠近他怀里,主动说道:“自然是真伤心。”
王武便顺势搂住了他,将他冰冷的手指焐热,有些凶地警告道:“爷为你花了这么?多银子?,费了这么?多心思,就?算你是真的,在我面前也要装作是假的,懂吗?”
柳玉竹脸颊埋在他胸前的衣襟上,没有说话,神情颇为平静。
“胆子?越来越大了,在徐家也敢这么?抱着我,不怕我们两个的奸情被发现了?”王武自然知道这个不可能?,他武艺好,耳聪目明的,有脚步声或者呼吸声靠近,他都能?提前察觉。
柳玉竹默默叹了一声,佯装冷淡地道:“无?所谓了,被人瞧见就?瞧见,左右昨晚我就?该死的......”
王武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便顺着他说道:“好,以后若是有人知道我们俩的名讳,便只会说好一对奸夫□□,也算是千古留名了。”
王武自己是什么?德行?,也从不惧人说他如?何,他混账得坦荡。
柳玉竹一讪,伸手推开他,他还是要点脸的:“那倒也不必如?此。”
王武咧嘴笑了一下,从兜里取出一个油纸包裹住的糕点。
“见你没吃东西,我让我宅子?里的厨子?做的,霄州的如?意糕、梅花香饼......”王武将还有些热乎的纸包递到?柳玉竹面前。
柳玉竹微微一愣,随即道:“我不饿。”
他确实没什么?感觉,而且他若是饿了,厨房内也不是没有吃食。
“我都带过来了,你还想让我再带回去?”王武表情凶了起来,看着有几分凶恶。
“吃完,爷在这儿看着你吃完再走。”王武命令似的说着。
“......”柳玉竹便只能?接过他手中的糕点。
糕点长得精致小?巧,嚼起来软糯可口,味道因为里面的豆沙有些甜润,还有几个酥脆的饼子?。
王武便真的在一旁盯着柳玉竹吃东西,见他小?口小?口地吃着,时不时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最后,柳玉竹咽了咽口中的糕饼,低声道:“真的吃不下了。”
王武默默嗯了一声,抬手捏住他的下颌,吮着他的唇亲了两下,望着他的眸子?,问他:“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这般近的距离,王武眼底似乎还闪烁着别的东西,让他有些拘谨,心脏又开始不正常地跳动起来。
王武便又低头,亲了他两口,意有所指的说道:“我也觉得挺不错的。”
柳玉竹攥着油纸的手指有些发紧,定定看着他。
“心肝儿,现在病秧子?死了,你应该没有其他顾虑了吧。”王武眸光炙热,道:“什么?时候能?如?了我的愿?”
柳玉竹喉结滚动一瞬,想要开口,却突然吹起了一道疾风,将原本放在灶台上的竹篓子?都吹掉了。
柳玉竹微微皱眉,脸上表情有些恍然,觉得手脚都泛起了一点儿寒意。
“慌什么??害怕徐耀祖变成鬼来找你算账?”王武百无?禁忌的开口。
柳玉竹脸上稍稍一变,有些不赞同的看着他。
“好了,别怕,活着的徐耀祖我都不怕,死了又能?如?何。”王武挑眉说道,低头吻住柳玉竹。
半晌,王武松开手按住他脑袋的手,抬手擦了擦他唇边的水渍,对上的眸子?:“等这件事过去,爷等着你给我谢礼。”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吧,心肝。”王武捏了捏他的手指,将那残留吃食也顺势带走了。
柳玉竹看着他一个飞跃,消失在土墙上。
徐家门前挂起了白幡,大门上还贴着黄纸,白发人送黑发人,众人唏嘘不已?,纷纷去悼念。
徐家到?底是安溪村土生土长的人,就?算期间有几年搬到?了镇上,又因为徐耀祖的病回了村里。
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不少人都真心实意地觉得惋惜。
曾经徐耀祖是村里最会读书的小?孩,虽然身子?骨弱,却还是很可人的,许多老一辈瞧着他长大的。
他们拍着徐氏的肩膀,叹息道:“唉,都会好起来的。”
徐氏脸上堆积着疲惫,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眼眶干涩,实在流不出眼泪了,便只是勉强地笑笑敷衍。
王武从外面走进来,视线落在旁边跪在蒲团上的柳玉竹,正在烧着纸钱,披麻戴孝的,清丽非常。
都说想要俏,一身孝,这句话放在柳玉竹身上再合适不过,眼尾洇晕着红晕,额头隐约还可以看见一点伤痕,规规矩矩跪在蒲团上,神情似乎因为夫君离去而显得木然。
只有柳玉竹自己知道,他不过是因为腿跪麻了,这四天来,都是以这样的姿势跪在这儿,若是有人来烧纸钱,他还需要磕头。
徐耀祖无?后,相当于徐家断了后,所以全家都像是沉寂在死气沉沉中,伴随着一股窒息的压抑。
王武入目看见摆放在中间的黑色棺材,表情坦荡沉重,给他上了香,和徐大根几人说了两句安慰的话,便去柳玉竹面前烧纸。
王武抬眼对上他的黑眸,便见他,弯腰磕在地上,他见柳玉竹额头上的伤口更红了,忍不住皱眉:“傻不傻,磕这么?重做什么??”
柳玉竹喉咙干涩无?比,许久未喝水了,起初的时候他还注意着力度,只是后来磕得没有感觉了,脑袋昏沉,便不知轻重了。
王武烧完纸,就?算再想和柳玉竹搭话说两句,还是忍了下来,再停留便显得有些刻意了。
他这几天想着徐家人多,便没有去打扰,却不想今日看着柳玉竹乌青的眼睑,以及越来越瘦的身体,明白他这几日怕是过得不怎么?样。
宾客散去,徐氏便收敛了脸上的沉痛,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心,徐家来了亲戚,柳玉竹的房子?便腾了出来,他白天黑夜都跪在灵堂前。
饭菜是徐春花准备的,上次柳玉竹想要吃口饭,却被徐氏直接砸掉了碗筷,骂他克夫,徐耀祖就?是因为他晦气才走的,以及徐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他这个媳妇......
还会说他恶心,明明怀不上儿子?,还要装女人......
徐氏似乎将丧子?之痛发泄到?了柳玉竹身上。
柳玉竹明明从前表现得很逆来顺受,可是徐家的人总是用贬低又低俗的话侮辱他,心底那一点点的小?怨怼,似乎越来越大了。
他很想告诉徐氏,不是他不能?怀,是徐耀祖他不行?。
最终也只是沉默以待,徐家老家来的人,也瞧不上柳玉竹,甚至会在背地里说他长得便是一副克夫的样子?云云的。
柳玉竹垂着脑袋,望着自己面前的铜盆,里面燃尽的烟灰随着清风吹进灵堂朝着外面散去,就?像他的思绪,越飞越高,最后消失不见了。
四下安静,灵堂内只有他一身白衣跪在蒲团上,而旁边就?是漆黑冰冷的棺木,其他人似乎都已?经睡着了,没了声响。
外面又呼呼刮起了大风,隔着门,他都听见了吹得杨树叶哗哗作响的声响,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窗户外的黑暗,借力靠在柱子?上。
倒不是他有多虔诚,只是他双脚都跪木了,完全好似没了知觉,所以他也懒得动了。
雷声骤然轰鸣,伴随着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声,越来越大了,没有关紧的门被人推开了。
柳玉竹视线恍惚了一瞬,随后看见了一双金丝祥云黑靴,停在他面前。起初他还以为是徐家人,最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徐家人没有这么?贵重的靴子?。
王武进门就?看见还在原地的柳玉竹,他还跪在那里,唇瓣都显得苍白,额间的血沁入白布,神情带着疲惫到?极致所以产生的恍惚。
他缓步朝着他走近,只见他有些迟缓地仰着头看向?他。
人还是这个人,脸还是这张脸,只是憔悴了许多,眸子?似乎也不如?从前灵动了,黑漆漆的毫无?生机仿佛枯木。
王武狠狠皱起眉头,只觉得这副模样,着实让人心疼的厉害。
他蹲下身,将那盛满灰烬的铜盆踢开,伸手将人抱进怀里,贴着他冰冷的耳畔道:“都没人了,做什么?还跪得这么?整齐?”
柳玉竹倒进他怀里,嗓子?哑的不成样子?了:“腿麻了。”
王武将人抱起来,自己坐上蒲团,把柳玉竹放在自己腿上,掀开他的裤子?,只见膝盖处跪的青紫泛黑了,那处筋骨都僵硬了,他将柳玉竹腿掰直的时候,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王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有些不好:“你这是不打算要这腿了?”
柳玉竹还是有些呆呆的,半晌才回答道:“要的。”
见他这样,王武表情越发阴沉了,他将怀里油纸包裹住的烤鸭递到?他手上,冷声道:“将这个吃完。”
柳玉竹的手指冰冷,隔着油纸还觉得这吃食有些烫手,他将近两三?天没吃东西了,原本没啥感觉的,直到?闻到?那油纸中飘出的一丝香味。
他才猛地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感官都迟钝了,所以感觉不到?饿了。
王武认真给他疏通着血管和肌肉,他一双小?腿纤细笔直,肌肤在他手心逐渐泛起热意。
他将视线落在他狼吞虎咽的脸上,不由?一顿,道:“小?心噎着,他们不给你饭吃啊,这么?急。”
柳玉竹根本来不及回答他的话,咬着嘴里的鸭肉,尝不出好坏,能?够果腹就?好。
王武揉着他的膝盖,顺势将带来的伤药给他涂上,他虽然知道他膝盖肯定受伤了,却不想这么?严重。
等他吃完,他才低声严肃地告诉他:“我不是危言耸听,膝盖再这么?跪下去,真的会坏掉的。”
柳玉竹将鸭骨头用油纸重新?包好,唇角还带着一丝油渍,被他直接用衣袖擦掉了,他环视一周,想找一杯水喝,只瞧见那摆放着牌位的桌上,摆放着一个瓷碗。
“想喝水。”柳玉竹低声道。
王武见他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便手一摊,散漫的道:“你自己去端来喝。”
柳玉竹作势要自己站起来,结果根本用不上劲,仿佛从膝盖往下不受控制,好在还能?感觉到?那股刺痛。
他旋即有些害怕地揪着王武的衣服,柳玉竹终于知道怕了,双眼可怜:“这是怎么?了......”
“害怕了?”王武抬手捏了捏他没多少肉的脸,视线落在他额头的伤口,心中郁气更深了。
柳玉竹慌忙点头:“嗯。”
“没有大碍,只是以后别跪了。”王武起身去将那碗水端了过来。
柳玉竹两口便喝完了,自此他才像是重新?活过来,在之前那种?状态下,他差点觉得自己死了算了,死了也干净。
死在徐氏鄙夷的眼神中,死在徐家人恶意地挤兑中,死在徐大根的冷漠里。
他甚至觉得若是可以,他们更想让他给徐耀祖陪葬,死了继续伺候他。
柳玉竹被王武圈住腰锁在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似乎振聋发聩。
王武继续给他揉着膝盖和小?腿,并没有想做什么?的意思,实在这个样子?的柳玉竹有些可怜,他所有的想法都暂时打消了。
柳玉竹没想到?自己得到?的一点关心居然是从王武这混球身上,而且最为诡异的是,他呆在他身边莫名地觉得安心......
王武的那点有所求,在他眼里也变得那么?无?伤大雅了......
“啧,几天没见就?瘦成这个鬼样子?了......”王武捏着那一截纤细的腰,语气颇为嫌弃。
柳玉竹静默一瞬,视线扫过那刻着徐耀祖名字的牌位,倏地从王武怀里坐起来,直勾勾看着王武。
王武纳闷了一下:“瞅爷干啥?”
柳玉竹却在下一秒吻了上去。
王武呆住了,只是浅浅地配合他亲,直到?柳玉竹一双冰冷的小?手伸入他的衣襟之后,才猛然将人抱紧,低头看着那素白的脸蛋:“你想作甚?”
“......”柳玉竹不管他,凑到?他颈侧吻。
王武想看看外面是不是下红雨了,否则柳玉竹怎么?突然转性?了。虽然外面确实在下大雨,只是不确定是不是红雨。
王武很快被柳玉竹热情缠住,无?暇顾及其他了。
他虽混账,可是在别人灵堂做这档子?事,还真是第一次,这么?想着更兴奋了。
他翻身把人压在地上,柳玉竹背后枕着蒲团,他没多少力气,只能?任由?王武摆布。
王武抓着他的膝盖,垂眼望着他,嗓音沙哑异常,玩味道:“心肝儿,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吗?”
“你怕了?”柳玉竹眼尾被洇湿了,颧骨泛起了粉红,手指痉挛似的攥紧。
“我怕什么??就?算今日徐耀祖从棺材板里爬出来......你也只能?是老子?的心肝,而不是他的新?娘。”王武手微微捏紧了柳玉竹的膝盖,额间青筋微微凸起,语调都狠狠一沉。
伴随着那句新?娘子?,是柳玉竹无?法控制的低呼声,只是在雷鸣声中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桌上燃烧着白色的蜡烛,烛光随着从窗户缝隙流出的微风,左右摇摆着,角落的黑暗中,烛光照不到?的角落里。
王武正死死掐着柳玉竹的腰,那瘦的仿佛只剩下皮包骨,像是能?轻易折断的竹子?,却又在风吹雨打中,韧劲十足。
两人的影子?被烛火拉长变大,映在窗户上,柳玉竹一截伶仃葱白的手指按在了徐耀祖的牌位,牌位倒了下来,被轻轻盖住了。
下一秒,又立刻被王武重新?立起来,正对着柳玉竹。
王武低头看着大汗淋漓的柳玉竹,吻在他额间的发丝上,一只手抱着他的腰,另外一只手攥紧他的手指,不让他躲,他语气中带着笑:“怕被他看见吗?”
柳玉竹扬着下巴,清冷的脸上出现一丝崩溃的神色,他仿佛喘不过气来,身后是冰冷的棺材板,他伸手推着王武:“走,别在这里。”
“我不走,就?要在这儿。你怕他看见,那我偏要他好好瞧瞧,阿竹到?底多漂亮。”王武身上的汗更多,语气中居然带着一丝丝醋意,不过更多的是男人占有欲。
若不是柳玉竹极力拦着,王武能?做出将徐耀祖的棺材盖掀开,让徐耀祖实实在在地认真观摩......
......
王武拿自己的衣服给柳玉竹擦了擦汗,见到?可人的地儿便捏了捏。他来安溪村将近三?月了,这是第一次开荤,若不是考虑到?柳玉竹的身体原因,见他晕厥过去。
怕是不会暂时罢手。
“醒醒......”王武将人弄醒来。
柳玉竹睫毛还是湿了,正赤条条躺在王武怀里,整个人蒙了一瞬,唰地推开王武的抱着他的手。
“混蛋!”柳玉竹差点被王武吓死。
怎么?会有这么?过分又胆大的人?
见他还有力气骂人,王武便笑了一下,伸手将人重新?拽进怀里,不怎么?在意地哄着:“是是,爷是混蛋,美人别恼。”
柳玉竹贴着他炙热的胸膛,那些令人筋骨酥麻、面红耳赤的画面重新?一股脑冲进他脑袋里。
他手指蜷缩了一下,目光下意识扫过徐耀祖三?个字,往王武怀里躲了躲。
王武察觉到?他的瑟缩,便抱着他安慰道:“别怕,冤有头债有主,徐耀祖要找人报|仇,也是先找我。”
他现在舒坦了,觉得感觉异常美妙,更加愿意对柳玉竹好些了。
“明日我再过来看你.......”
察觉到?柳玉竹僵硬的身体。
王武便摸摸他的背:“不做别的,给你送吃的。”
“后日一早,徐耀祖就?要下葬了,之后我再找你。”王武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发,道:“别怕,一切有爷顶着呢,你就?只多吃些东西,长胖些。这小?身板,爷抱着嫌弃硌人。”
柳玉竹闭了闭眼睛,不想去想别的东西,他感觉到?他的衣服都是王武帮忙穿的,穿了好久才穿好。
最后他睡着前,脸颊上还传来了温热触感,那感觉颇为熟悉,是王武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第70章 寡夫13
凌晨天刚刚亮, 昏暗的天空下着细雨,落在人脸上没什?么感觉,当手指拂过时?,却是一片湿润。
仿佛给这条山路罩上了雨幕。
王武在门口看?着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地往青翠的山上走?去。
他倚在门上打了一个?哈切, 他只松散地披着外袍, 上山送葬的队伍要路过他家的宅子, 一行人声响不小。
他望着站在前排双手抱着牌位的柳玉竹,在微风细雨中见他的身姿颇为挺拔, 带着一股风雨不倒的韧劲儿, 那道身影逐渐消失在山间晨雾中。
若是只看?两人此刻的模样?,大概谁也想不到,昨晚上他们还在一起耳鬓厮磨过......
王武抬步往回走?,旁边小厮将几封书信递到他手上,一封他爹的,一封他娘的,还有几封则是他在霄州的狐朋狗友给他的。
他爹大概就是教训他要修身养性,磨炼性子,暂时?不让他滚回来,他娘的信则是让他保重身子, 还说正在给他张罗婚事,什?么李家姑娘, 贺家姑娘……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至于其他信,他没打开瞧, 一把?火全烧了, 不用打开也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内容。
王武回了内室, 往床上一躺,继续做着美梦去了。
徐耀祖下葬后, 徐家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办丧事也挺累人的,对?徐耀祖的思念似乎暂时?告一段落。
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地过,其中徐家花销不用再给徐耀祖买药,宽松了一些,徐家还有一些浅薄的家底。
他们像是猛然反应过来,在徐家真正能支撑起一片天的人似乎成了柳玉竹。
徐氏甚至盘算着将李大宝过继到徐耀祖和柳玉竹名下,让徐家不至于断了香火。
徐春花如何能同意自己的儿子叫旁人娘?
在家中大吵特吵,徐氏给了她一巴掌,她便消停了,讷讷不敢说话?。
柳玉竹低头看?着眼珠子乱转,机灵过头的李大宝,他轻轻蹙眉,眼眸闪烁一瞬。说实话?,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他对?于李大宝没什?么好感,对?小孩也没有。
李大宝不懂这些大人们的弯弯绕绕,见娘亲被打了,也不敢说话?,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两人。
“让你把?大宝过继给徐家你还委屈上了?莫不是瞧不上徐家?那你赖在这不走?做什?么?”徐氏拉耸着眼皮,面色冷漠。
徐春花眼底闪过愤恨之后,最后蠕动着嘴角,半个?屁都不敢放。
柳玉竹垂眼看?着正拿着他衣服擦鼻涕的李大宝,垂下的眸子中带着一丝厌恶,他对?于徐家的忍耐度越来越低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是里正带着一群人来了,徐春花眼泪汪汪地进屋了,李大宝也顺带被她带走?了。
徐大根从屋里出来,柳玉竹默默退后一步,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
“大根啊,你们这些日子瞧见花大腿没有啊。”里正询问道,眼底带着一点急色。
“没有啊。”徐大根如实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们都在忙着耀祖的丧事,一直不曾见过花大腿。”
“哦,他都失踪几天了,现在正在派人找呢,让你们家柳玉竹一起帮帮忙,找一找,可能在后山上,落入什?么陷阱里头了......”里正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柳玉竹心脏一凸凸,像是意识到什?么,瞳孔微微收缩一瞬,呼吸都轻了些,脸上倒是瞧不出任何端倪,跟着里正走?了。
里正挨家挨户地询问,到了王武宅子前。他也是例行公事问了一下,王武也说没见着,还主?动加入搜寻队伍。
柳玉竹想问他什?么,又碍于人多?,不敢开口。
最后在后山找到一截被野兽啃剩下的人骨头,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新鲜血肉沫。
前几年上山多?有猛兽,常有猛虎吃人事件,后被衙门里的人打死,这两年便再也没出过这种事情,这事却也不稀奇。
众人只以为又有猛兽出没。
里正安排人将他的尸骨找到,却也凑不齐全身的骨头。花大腿年岁三十多?,爹娘都已经去世?,又无后代?,只有一个?伯父来接走?了他的尸骨。
夜里,王武不请自来,熟练地翻身进了徐家,见漆黑一片,油灯都熄灭了,才?轻手轻脚地找到柳玉竹的屋子。
王武从未关严实的窗户钻了进来,随后将窗户顺势关好,只依稀看?见床上隆起的身影,柳玉竹正背对?着他。
他便径直朝着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柳玉竹身上有股淡淡的冷香,旋即被王武整个?揽入怀中,贴着他露出的后颈咬了一下,道了一句:“心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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