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他的刻刻都没怎么长高,脸倒是脱去稚气变成熟了,他都快认不出来了,还好他还记得刻刻快步走时的步调。
虽然当年受到重大拙折,可他的刻刻依然是那么优秀,耀眼得令他自惭行秽。
既然刻刻这么了不起了,应该不会再生他的气了吧,毕竟刻刻是个专注自我发展,懒得与人计较的人。
那么他只要给刻刻及时提供帮助,是不是还能跟刻刻做回朋友。
想到这里何丛全身发热,激动得差点笑出声。
抢救中的灯灭了后,医生和姜辛的团队走了出来,告诉在场所有人,于不染需要休息,让于不染的朋友们先去休息。
何丛跟着姜辛的团队,一起离开名士会的医疗中心。
见何丛尾随,品香会馆的工作人员忍不住问:“何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能找姜老师单独谈谈吗。”
“可以。”走在前头的姜辛头也不回地应道。
何丛开心极了,屁颠屁颠地跟着进了姜辛的临时办公室。
姜辛一脸公事公办的口气说:“何先生不用担心,于先生只是闻到了一点会过敏的香气,不适应陷入昏迷。
为了让这种情况不再发生,他会在这里多休养几天,让我们给他做全面的检查。
放心,我们仪器经过国际认证,收费也很合理,只要五十万。请问何先生想通过哪种方式支付。”
何丛紧盯着姜辛谄媚地笑道:“您怎么方便,我就怎么支付。”
通过网银支付成功后。
姜辛问何丛:“何先生还需要提供什么服务。”
何丛搓了搓了手:“我能不能闻一下姜老师的后颈。”
姜辛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何先生,您的求婚对象刚被抢救过来,你居然还有闲心闻其它人的后颈。”
何丛急了:“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和我儿时的一位朋友长得很像,所以……所以……”
姜辛冷冷地说:“后颈有腺体的只有Alpha和Omega,而Beta是没有的,何先生是怀疑我隐瞒真实性别从业咯。”
何丛更急了:“不是的,我只是……我那个朋友失忆了,所以……”,他从不知道自己如此会扯谎。”
姜辛:“我可是调香师,鼻子特别灵,就算失忆,难道还闻不出自己腺体的味道。”
“他的鼻子也特别灵,而且……对了,他喜欢喷一种特别的阻断剂,就算失忆了,对气味的喜好也不会变。对不对。”何丛越说越没底气。
姜辛:“我能理解何先生求婚不成,心情不好,所以需要其它事、其它人来移情。可惜,我没失过忆,也没见过你。根本不是你儿时的朋友。
如果你非要闻了才能确定我是个Beta,我可以让你闻,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用类似的理由来找我。”
“可以,可以。”何丛连连点头。
“好吧。”姜辛锁上门,拉松领带,解开第一粒扣子,转过身露出雪白的颈项。
何丛以前就很爱闻蒋刻,虽然Alpha的腺体会让Alpha之间互相排异,激起彼此的战斗欲。
可他只要一闻蒋刻的味道,就觉得浑身充满勇气。
如今他再次颤抖地靠近自己渴望已久的气息。
然而并没闻到熟悉的味道,只有不太好闻的除臭剂味道。
他立马伸出手去摸姜辛的后颈。
“你干嘛。”姜辛立马紧惕地拉开距离,转过身瞪着他。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贴隐形阻隔贴。”何丛表现得很无辜。
“如果没有的话,麻烦你没事不要死缠烂打。”
“我不会。”
姜辛再次转过身。
何丛跨步上前,伸手触摸上本该有腺体的地方。
他能感到手下脖子在颤抖,所以不敢太用力,只是轻轻地搓揉,然而不管他怎么搓都没见起皮,也没闻到其它气味。
怎么会这样,这个人明明是刻刻,难道刻刻讨厌自己身为Alpha,切掉了腺体。
切腺体是很难受的吧,整个身体系统都会失调。他得多讨厌过去,才能下这样的狠心。
何丛失落地垂下手。
“好了。你可以走了吧。”姜辛气息不稳地说。
何丛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不知道,他刚离开,姜辛就冲进洗手间,一阵接一阵地干呕。
何丛忘了当下的处境,像幽灵一样飘回家。
父亲把他叫到书房臭骂了一顿,可他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而是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刻刻对自己说的话、那颤抖的雪白脖颈、那行云流水般优雅从容的步态、那淡漠疏离的态度。
以及十年前,在少管所门口,说再不相见时的神情。
越想越觉得浑身燥热,于是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次日,何丛又去名士会,表示要见于不染。
会长表示于母拜访中,暂不见客。
他又说替于不染支付了治疗费用,要和姜辛聊聊。
因当天会所无Omega聚会,会长在何丛支付了一笔高昂的气味清洁费后,便准许他进入会所。
何丛兴冲冲地到品香会馆表示要见姜辛,工作人员却告诉他,姜老师在调香。
让他在客厅等着。
何丛坐在沙发上,点开投影屏,随手打开一本书,假装在看。
实际上一门心思盼着蒋刻出来。
就像小时候补习班下课时,他总是要等着蒋刻问完老师问题才一起回去。
于不染清醒不久,母亲孟娇便急急来探病。
孟娇哭着说:“儿啊,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害我一阵好找。”
于不染:“妈,你俩尽力找我,却没找到,这说明我能独立了。”
“说什么傻话。”
“在那群混蛋把我围住时,我就在想,我要有自己的力量,不能靠爸爸,不能靠丈夫,要靠自己独立。”
“别做危险的事,我们会保护你的。”
“妈,是你教会我无论做什么时候,都要先权衡利弊,不要感情用事。我很感谢你们对我的好,但你也知道父亲不会允许一个Omega在他眼皮底下培养自己的势力。我必须独立才能强大。
“先把婚事定下来再说吧,不要闹得满城风雨,不好收场。”
“相信你也看到何丛有多不靠谱了。你大概没听说,他亲眼目睹我昏倒后,趁机热情地缠上了一个Beta调香师。”
“什么。他怎么会是这种花花公子。难道我们看走眼了。”
“我给你看聊天记录。”说着于不染打开投影屏,调出名士会的群聊记录。
艾明礼:“那何丛也太可气了,我们的不染都晕倒了,他居然还缠上姜老师。”
欧月茉:“你不要造谣。”
“你不是自称他的闺蜜吗?怎么他的Alpha不关心他,你倒护着那Alpha了。”
“你也知道人家姜老师是Beta,所以他肯定是关心不染的病情去了。”
“呵,你倒是维护他。难道你没发现他看姜老师那眼神叫一个深情。”
“你狗血剧看多了吧。”
“我真不知你蒙着眼把闺蜜往火坑推,是安得什么心。”
“总比你这个天天要跟他攀比的人好心。”
“我拼的是实力,不像某些人表面闺蜜,背地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会长禁言了两人:“保持文明对话,禁止发泄撕扯,谢谢配合。”
孟娇看完后气得瞪大眼:“他真这样么。艾明礼说得话哪能信。”
于不染:“我自然不信他,月茉太单纯,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所以我向方玫瑰求证过,他说何丛看到姜辛,眼都直了。”
“不可能的,我们查过何丛的过去,他父母管得严,根本没谈过什么朋友。”
“想隐瞒又不是什么难事,你要是去查月茉,保证也查不出什么。但我们都知道他特别爱玩。也许姜老师这类型的人,正是何丛的心动款。”
“那个姜辛长得平平无奇。”
“有人就爱攻略高岭之花。”
“好了,别扯他岔开话题。你想有自己的事业、人脉、势力也不是什么坏事。但经营这些,和回家不冲突,你必须跟我回去。”
“回去?我知道爸爸刚跟何必荣谈妥了条件,这桩婚事他是保定了。妈,你知道我是要强的,就算我不爱我的Alpha,也不能容忍他看着别人,而忽视冷落我。这些年你斗走了多少潜在的小三,我不想过得那么辛苦。”
“可Alpha都是这样的,你嫁给别人也没什么区别。”
于不染沉默了一会,叹气:“是啊。我们总是要依附什么,还没得选择。”而后他闭上了眼,假装难过,不想再谈。
孟娇见儿子休息了,便离开病房,同时去拜访姜老师。
她怎么也没预料到何丛就在品香会的客厅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夫人。”何丛吓着了,恭敬地站起,表示自己来问询于不染的病情。同时想找专业人氏谈一谈香水生意。
孟娇本不信何丛有了自家那如花似玉的Omega儿子,还会把一个男Beta放在眼里,可看到何丛这副做了亏心事的表情,瞬间信了两成。
因此何丛和她谈到病情时,她并不在意。反而一个劲地问何丛要做什么生意,做女人和Omega的生意,她还能当当参谋。
何丛这天然呆拿出计划书,讲解起要在本城办香水展的设想。
孟娇脸上笑着,却越听越不是滋味。
听完何丛的策划案,她已有五成相信何丛看上了一个Beta。
这世界上的鄙视链无处不在,谈工作能力Beta瞧不上Omega,若讲性魅力Omega自我感觉甩Beta几条街。
毕竟正统戏剧都在强调AO仍天作之合。
一个Omega居然要和一个Beta争夺Alpha的宠爱,简直是奇耻大辱。
孟娇忍着忍着,终于等到姜辛忙完。
姜老师向两人讲述了于不染的情况,提醒了注意事项。询问二人还有什么要问。
孟娇立马说:“谢谢姜老师,这算钱还是得我们出,不能让小丛破费。”
“阿姨你别这么说,我们就快是一家人了。”
“以后你怎么宠不染是你的事,现在他还是父母的宝贝。你啊,就别跟我们抢荣誉了。”孟娇笑着说,“姜老师,我怎么转帐。”
姜辛说了付款方式,收到钱后,便要退款给何丛。
何丛:“别啊,我这里有个策划案您看看,今后还要合作呢,就当预付定金吧。”
孟娇:“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谈生意了,告辞。”
孟娇刚走,姜辛便让何丛来自己办公室详谈。
何丛心想,太好了,刻刻主动跟我私聊。
然而刚进门,姜辛的态度就变了:“何公子,你知道外面是怎么传我俩的闲话吗。”
何丛懵逼,完全不懂是怎么回事:“姜老师,您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有人传我们的闲话。”
姜辛立马调出会长截的群聊图,给何丛看。
何丛一看就急了,“刻……姜老师,他这是嫉妒于不染,所以乱编排。”
姜辛:“就算是吧。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堵不上爱编排之人的嘴。要是继续合作的话,恐怕造谣之人会更兴奋了。何公子,您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可别被乱七八遭的传闻给耽误了。”
“不染才不会信这些嚼舌根的。”
“他不信,不等于他的家人也不信,你没看出于太太的态度不对劲吗。”
“怎么会,她刚才还给我的策划案提主意。”
“她是不是还问你我的制香水平如何,你是不是还夸了我几句。”
何丛回想起自己刚才一个劲地夸姜老师,并没太在意孟娇的笑容里是否有深意,“我……只是随口夸您两句。”
姜辛叹气:“您回去吧,不要让别人加深怀疑。”
何丛看着姜辛拒绝的表情,和十年前刻刻在少管所门口拒绝自己时简直一模一样。
那时刻刻说:“我们已两不相欠,以后就不要再往来了。”
他满心悔恨,一力挽留,可刻刻还是离开了,这一走便是十年。
好不容易盼到刻刻回来,他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姜老师,我知道您凡事以事业工作为重,我也一样。
既然如此就不能让流言蜚语阻碍我们发展的脚步,麻烦你看看这份策划案。”
“好的,我会看的。但我们两人真的不能合作,声誉也是很重要的。”
何丛心想,刻刻不跟我合作,可以跟我的朋友合作,我也暗中入股参加,这样我们依然有机会见面。
何丛刚要离开,便见孟娇神色匆匆地来找姜辛。
孟娇从品香会馆出来后便去看儿子。
然而于不染已经不在病房了。
医院的人说于公子结了帐后悄悄离开了,并给母亲留了封信。
孟娇打开信一看,信上写着,“妈,您和爸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立马让埋伏在名士会周边的盯梢人员观察并记录来往车辆。
把每个车牌号记下,再让警局的自己人帮忙查这些车开往何处。
然而一群人忙活了两天,却没找到任何线索。
儿子就这么溜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个儿的儿子是怎么溜的。
难道儿子真的已经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可以来去自如?
明明每天只是上上网,也没什么大动作。
既然如此,就没人可左右儿子的婚事了。
第18章 笼中雀18
于不染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名士会,而是在母亲与何丛都离开以后,混入姜辛的团队一起离开。
何丛并没有认错人,姜辛便是蒋刻,所以才能随手用文案故事给于不染解围。
四人回到ABO平权会基地,闻湘第一时间冲到厨房卸货,却发现早早有人等着他。
“华燕!你怎么在这里。”闻湘瞪大眼。
“我来看你啊,小蚊香。当然,最重要的是来看本城第一的百合花。”
华燕站在滑板上,笑吟吟地说,说完便踩着滑板离开厨房。
闻湘放下手中包裹追了出去。
然而华燕的滑板还是快了一步,一下子就滑到了温婉和蒋刻面前:“唉,小百合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温婉笑问:“什么小百合。”
华燕:“当然是于不染。你们不要骗我,他肯定入伙了。”
闻湘气呼呼追了上来:“你不要自己入不了,就总想着拉别人入。”
华燕:“我也是平权会的一员,婉儿姐我们什么时候开饭,我已经迫不急待看高档食材在你手里重焕生机了。”
没有于不染的这一顿饭,就算有神厨温婉加持,闻湘也吃得不香。
于是一直盯着罪魁祸首华燕看。
华燕娇羞地说:“蚊香你不要这么热情地看着我,我会害羞的。虽然你是大美人,可惜我不喜欢玫瑰味儿。”
闻湘以拳锤桌:“谁看你啊,我是让你吃完就快点儿滚蛋。”
华燕兜住温婉的胳膊:“我可是婉儿姐的客人,又不是你的。”
闻湘:“婉儿姐,他在这里会碍事。”
温婉:“别急,我会看好她。”
华燕:“就是就是,婉儿姐最爱看我了。”
闻湘怼不过脸皮厚的,吃完饭就气呼呼地回房,却发现于不染已经在房内等自己。
他开心地抱住于不染:“委屈你了,到回个儿的窝还要偷偷摸摸地。”
于不染:“没关系,正好练习一下潜行能力,以后出任务用得上。那个华燕是不是也想加入我们啊。”
“可不是,他就爱捣蛋。我可不想每天鸡飞狗跳的。”
于不染刚要问话,敲门声响起。
闻湘为难地皱眉。
于不染低声:“别担心,我可以再藏起来。”
闻湘打开门,看到是华燕,没好气地问:“啥事?你怎么还不回去。”
华燕一矮身,从他胳膊间钻进屋,“我来品鉴一下你的品味如何。”
闻湘伸手去抓华燕,可华燕机灵闪过,踩上滑板在二十多平方的房间里溜来溜去。
“你到底要干嘛”闻湘气得抓起啦啦队的棒子。
“湘儿,你居然要打我,平权会居然欺负Omega。”华燕可怜兮兮地说。
“你未经允许私闯我的房间是犯法的,我当然能打你。出去!”
“你紧张什么,难道你金屋藏娇,于不染在你房里。”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怎么不是,你没看视频底下网友评价吗?百合与玫瑰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谁闲得无聊看这些,快滚,不要影响我做作业。”
“我可以教你呀。”
“你个学渣能教啥。”
“我是二本,你是三本,谢谢。”
“你到底出不出去,再不走,我就让蒋老师把你抓起来。”
“要走也可以。你打开衣柜让我看看。”
“凭什么,我的演出服可不能随便给人看。”
“肯定有人。”华燕冲到衣柜前一拉,发现衣柜被锁住了,而闻湘已经冲了过来。
华燕躲开后笑着说:“哈哈,他肯定在里面。你暴露了。”
“在你个大头鬼。”
“要不打个赌,要是他在里面,我们下次一起出任务。要是不在,我这个月我就不来找你了。”
“哼,我为什么要跟你赌。你说话和放屁似的。”
“赌吧,我来作中间担保人。”温婉突然出现在门口。
闻湘咬了咬牙,用电子锁开锁,羞愤地把柜门打开。
“哈哈哈。”华燕捧腹大笑。
柜子正中是一套五颜六色的繁复戏服。
“笑啥笑,你看有没有人啊。”闻湘气恼。
华燕趁机拿出戏服摆弄,跟本没用心找人。虽然输了赌局,却赢得快乐。
打发走华燕后,隐形衣下的于不染现出身形,四人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正好何丛的朋友联系姜辛商量办香水展的事。
蒋刻把握机会,同意了展会的事,并借势布局,展开接下来的行动。
话分两头说,何丛在蒋刻那里吃了软钉子,并没因此退缩,立马就是找经营香水店的朋友表示要砸钱筹办个香水展。
吸引全世界的游客前来。
在正式举办国际香水展前,先办个本城斗香大会,邀请金牌调香师姜辛作为首席,再邀请其它调香师组成评委,共同评鉴香水。
恰好国际科技展既将在本城举办,向科技展举办方提出申请,举办斗香会前期联动活动。
因何丛钱砸得够多,他的提案很快被科技展方和姜辛接受。
何必荣发现他花了很多钱,便把他痛骂了一顿。
何丛却对父亲说,只要能在斗香大会上取得第一名,所有投入都是值得的。
一番漂亮的慷慨陈词让他得到父亲的赞助,而后立马召集自己的团队研发香水。
一周后,国际科技展正式举行,斗香大赛的工作组带着报名参赛的香水,来到嗅觉增强会馆展示。
夏梨的Alpha丈夫张三凡作为策划部经理,同样参加了国际科技展。
展会上一位散发着玫瑰花香气的潜在客户,一直找张三凡问这,问那儿的。
虽然问的问题很幼稚,客户也一直板着脸,奈何身材曼妙,姿容绝艳,身上的气味也是那么地迷人。
张三凡非常自信地认为,这位客户关心的根本不是产品,而是他本人。
恰好临走时客户给了他一张名片。
他抓过名片时便觉得有夹层,客户一走,他便掏刀剖开名片,果然在其中发现一张房卡。
房卡所在的宾馆正是他们公司在展会期间包下的宾馆里最贵的总统套房。
哎呀呀,现在的Omega都玩得这么大吗。
想起那张美艳清冷的脸,雪白笔直的大长腿,张三凡立马升旗了,若不是现下还有工作,他肯定马上赴约。
晚间收摊后,他和同事们一起参加公司举办的晚会。
会上邀请不少从外地来的业界精英和商业巨子,若是在平常,他肯定一门心思往上贴。
然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玫瑰味Omega,内心焦躁,浑身躁热,根本无心讨好人。
手下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立马说确实很难受。
正交待属下要跟客户做好关系,他的Omega夏梨居然来了。
看着打扮得雍容华贵,硬往自己身边凑的夏梨,张三凡打人的心都有了。
然而他必须时刻扮演爱惜Omega的好丈夫。
在他的社交人脉圈里,风流蕴事多,表明这个Alpha有本事,但对原配Omega不好,就是大大地不道德了。
法律和舆论偏向保护Omega,他打要是敢动手,O权协会得知后,到公司一闹,他必定会被辞退,且再也别想找一份好工作。
从此社会地位一落千丈。
所以不管夏梨的嘴脸多么丑陋可憎,他也只能忍着,哄着。
现在也一样,赶不走人,那就下药。
反正他购买的针对Omega的药品品类齐全,有倒头就睡,怎么弄也叫不醒,有令人发热发抖的。
他哄着夏梨去喝美味的甜酒,随便下点让人睡过去的药。
待夏梨困了,他便跟工作人员说自家Omega不胜酒力,而后把夏梨抱回自己的房间,再去赴玫瑰之约。
开门后,他傻眼了,房里的一位Alpha跟Omega正在哼呲哼呲地开车,车速还挺快。
那Alpha并没因被张三凡打断而生气,反而问:“三凡,一起么。”
“呃……不是,我另有约。”撞破别人的好事,张三凡莫名有点不好意思。他向来只玩1V1,没有玩过更刺激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时,门突然又开了,同一家公司里别的部门管理人出现。
张三凡正思考要如何说明情况,同事们笑问:“咱们这是要开party吗。”
说着便打开玻璃门酒柜,取出一瓶香槟。倒了酒,分给张三凡。
张三凡本来很尴尬,见熟悉的同事都如此从容,突然间有了胆气,不就是多人运动party吗?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爱情动作片里的常见情节而已,没在怕的。
一杯酒刚下肚,又来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不到一会儿,房间里便聚集了八个人。
张三凡期盼的玫瑰美人还没登场,他却止不住兴奋了。
与此同时,夏梨从梦中惊醒,房内灯开着,投影屏在房前的白墙上投射出另一间房间的场景。
他的Alpha张三凡亦在其中。
“啊!”夏梨发出尖叫,本能地拿起手中的东西往墙上砸。
一张卡砸在墙上,夏梨这才发现不对劲,他捡起手中的卡一看,赫然是一张总统套房的房卡。
他立马整理衣冠,联系宾馆工作人员,一起前往那充满罪恶的房间。
门开后,夏梨躲在工作人员身后,不敢进去,工作人员一见那情景,瞬间明白,立马关门报警。
房里的Alpha们急了起来,有人甚至提议爬窗逃跑,尽管这是十八层高。
然而不到一分钟后,警察便来到现场,逮捕了所有人。
小Omega可怜兮兮地表示感谢警方营救,指出那些混蛋想轮自己。
Alpha们表示他们只是正常的商务会谈。
然而警方根本不信Alpha们的鬼话。
张三凡一行因涉嫌轮X Omega被警方拘留。
警方深入调查几个Alpha,发现他们罪行累累,内幕交易、挪用公款,坏事做尽。
在交了大量罚金后,夏梨动用自己的社会关系把张三凡保了也来,然而张三凡却丢了工作。
面对夏梨的百般讨好,张三凡却冷着脸说:“是不是你去告了我。”
“我只是去那里看看。是服务人员报的警。”
“胡扯,不到一分钟警察就来了。电梯从一楼到十八楼还不止用一分钟呢!难道他们会瞬间移动不成。”
“肯定是有人设下圈套。我醒来时,房卡就在我手中。”
“你还编,还说谎!明明是你装醉盯着我的动作,跟着我到那里闹事。”
“不是,我真的睡着了。”
“那你怎么又醒了,鬼才信你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明明是你的错,你就不该……”
“住口!”张三凡扇了夏梨一巴掌。
夏梨捂着脸哭泣:“你怎么能打我。”
张三凡看着来气,拳打脚踢:“我怎么不能打你,怎么不能打,我的前途都被你毁了。”
夏梨捂着肚子:“住手,我……”
“你去闹啊,去告啊,去提离婚啊。反正我现在是个啃老本的无业游民了,养不起你这个吃闲饭的。”
“别打,我怀孕了。”
“我信你才有鬼。”
夏梨跑了出去。慌不择路地来到市中心的ABO平权会求助中心。发现现场人很多后,不好意思地离开。
他上网搜了一下,发现市郊也有一家,网友说非常冷清,于是他又打车前往市郊。
一路上他回想起和张三凡认识的这么多年。
中学时张三凡是那么的英俊出色,令他一见倾心,因着父辈的往来,他如愿嫁给心爱的人,本以为会像恋爱故事里的Omega那样,过上倍受宠爱的一生。
而谈恋爱时和刚结婚时,张三凡也确实表现得像一个完美恋人。
不知从何时起一切都变了,张三凡不再准点回家,身上有别的Omega的味道。
他怎么容忍其它人介入自己的完美生活,于是求助于公公婆婆,可公婆一心想要外孙,让他要想开一点。
他向父母求助,父母却让他想办法早点生个娃,有了娃这婚姻就稳了。
然而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一纸证书,而是永不变心的真爱。
他放弃了自己最爱的绘画,每天研究如何化妆打扮,如何制作美食,一心想要唤回丈夫的心。
然而离开的心就像远航的船,偶尔回港补货,大多数时候都在海里漂泊。
他不想坐以待毙,为了维护自己的婚姻,只能拼命学习斗小三的教程,不断装优雅装正宫。
然而斗了这么多年来,他的心已累了,不再想装文明人了,只想把那些靠近张三凡的,能够怀孕的Omega都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