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by作者:坏猫超大声 完结
坏猫超大声  发于:2023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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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航和余鹤在同一所贵族私立高中念书,是余鹤的学弟。
余鹤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是全校公认的男神,长得好,打架厉害,性格也明朗,学校里喜欢余鹤的男男女女能绕操场三圈。
黄少航刚转学过去时人生地不熟,被高年级的学长堵着欺负,余鹤从旁边路过,一脚把那个人踹倒在地,漫不经心地踩在那个人肚子上,说:“这个人我罩了。”
从那天起,黄少航就一直跟在余鹤身边,替余鹤买饭、抄作业、收情书......
但没人知道黄少航也喜欢余鹤。
余鹤马上就要毕业了,黄少航担心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这次慈善会正好在他家这边开幕,他便提前邀请余鹤来自己家玩,想要趁机表白,可惜一直没敢开口,一拖就拖到了晚宴当天。
明都慈善晚宴邀请到了新锐青年慈善家,学校组织学生代表参加——
其实就是在学校里选出家室最好的几位,以家校活动为契机,给这些学生家长结识那个青年慈善家的机会。
听说那个青年慈善家非常、非常有钱,去年一年在全世界个人捐款总额超过三亿美元。
这只是个人捐款额,还没算家族企业的捐款额度。
黄少航的目光从青年慈善家身上移开,转而看余鹤身边零零散散站着的几个同学。
余鹤的人缘特别好,晚宴一开始,同学就都围到了余鹤身边,他根本没机会单独和余鹤说话。
黄少航侧头对余鹤说:“余哥,你听的好认真啊。”
余鹤回过神,动了一下肩膀:“这人谁啊?”
黄少航全副心思都放在余鹤身上,根本没认真听,只记得父母说那是什么傅家的掌权人,很有权势。
晚宴光线幽暗,黄少航知道余鹤夜盲,便眯着眼睛读出致辞人的名字:“傅什么峰。”
“什么峰啊?”余鹤也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会场本就暗,那人站在台上,一束光正好打在名牌卡上,他是一点看不清,就说了一句:“哎,算了。”
黄少航问:“什么算了。”
余鹤揉了下眼睛:“看他挺帅的,想认识一下。”
黄少航脸色一下变的很难看:“余哥,他岁数也太大了吧。”
余鹤诧异道:“和岁数有什么关系?再说他也不大吧,不就二十多岁?”
黄少航说:“得三十多了吧。那是大资本家,可牛逼了,连我爸跟他搭话都费劲,别说咱们了。”
余鹤失笑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是说他经历帅,你没听他说吗?他去过西南山区支教,还去过非洲发展医疗,每年都带着自己的专属车队去西北青藏线防风固沙,救援野生动物,还在缅北和偷猎者交过火.....太牛了,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啊,这一路绝了,简直是惊心动魄,要不然人家是全球最具影响力的青年慈善家。”
黄少航根本没听那个男人说什么,他光想着余鹤了,听余鹤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讪讪道:“哦,我以为你说他长得帅。”
余鹤仰起头:“帅吗?我看不清,他在我眼睛里就是一团墨绿色的人形,哎呦你余哥我这个眼睛啊。”
黄少航无语了一阵,说:“余哥,你要不还是吃点胡萝卜吧,人家穿的是墨蓝色的西服,你咋能看成墨绿色呢?”
余鹤:“......”
正这时,台上的青年慈善家结束了致辞,台下人一同举杯。
结束致辞后,台上人在众人掌声中缓缓下台,被人拥簇着,走远了。
余鹤又在会场待了会儿,身边的同学围着他说话,会场燃着茉莉花味的熏香,和酒香混在一起莫名有些黏腻,闻久了有些气闷。
他推开身边的黄少航:“你们聊着,我出去转一圈。”
黄少航拉住余鹤的胳膊:“余哥,我有话想对你说。”
余鹤皱起眉:“等我回来说。”
黄少航松开了手,余鹤走出宴会厅。
明都城中种满了杨柳,恰逢三月,柳絮如雪如烟漫天飞舞,连空气中都是股草木香。
余鹤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喷嚏。
在这种攀高结贵名利场呆久了,余鹤很容易生出烦躁的情绪,摸了摸兜也没有烟,就往绕着宴会厅慢慢走,想跟路上遇见的安保人员要一根烟。
每当余鹤心理出现负面情绪时,尼古丁都是他最好的抚慰剂。
只要一口,他就能和这个美好的世界重新连接,否则他就会异常烦躁,非得找谁打一架才能发泄的那种。
余鹤运气不错,走到后门那儿的时候,正巧有辆车开进去,两个保镖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手上就夹着烟。
余鹤非常自来熟,喊了一句:“大哥。”
两个保镖同时回头。
余鹤边走边说:“借个火。”
抽烟的保镖一扬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扔给余鹤。
余鹤接过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圈:“再来根烟就更好了。”
那保镖笑出声来,又把烟盒扔过去:“小帅哥,都给你了。”
余鹤接过烟,叼起来点燃抽了一口。
连接成功。
余鹤身心舒畅,顺手摘下西服上的铂金袖扣,他一边往后门走,一边把袖扣扔给保镖:“谢了大哥,这烟救命。”
保镖没回话,很恭敬地快步上前,拉开玻璃门。
余鹤抬眼,正巧看见个穿着墨蓝色西装的高大男人从后门走出来。
瞧着人形像是青年慈善家,但余鹤也不太敢认,万一认错了怪尴尬的。
室内暖橘色的灯光透过玻璃门映出些许,余鹤视力十不存一,也只能恢复到能分辨墨蓝和墨绿的地步。
那男人身高腿长,西装挺括,满身贵气,和余鹤差不多高,但可能是更成熟,气场也更强大的原因,余鹤总觉得他比自己高似的。
那人看到余鹤也不惊讶,只是扫了眼余鹤手上的烟:“成年了吗就抽烟?”
人总是会产生种错觉,就是你看不清别人长什么样的时候,就总会觉着对方也看不见自己长什么样。
反正余鹤这辈子都不知何时才会再来明都,面对这可能仅有一面之缘的年轻男人,余鹤及其放飞自我,他把烟盒一递:“当然了,来一根?”
那男人低下头,轻声说了句:“成年就好。”
男人抽出一支烟,对余鹤说:“没火。”
余鹤没多想,从兜里掏出打火机。
下一秒,夜风忽起,柳絮打着旋卷过来,迷了余鹤的眼。
男人也侧头避风。
长风席卷,余鹤按了几次打火机,每次火苗刚出来就被风给吹灭了。
余鹤不由叹气,投篮似的随手一抛,把这废物打火机扔进垃圾桶,破罐子破摔:“我也没火,要不你别抽了,吸烟有害健康。”
“心里有点乱,就想抽这一口......”那男人沉吟一声,声音在胸腔震出共鸣,是当下最受欢迎的低音炮,特别有磁性:“小孩,你过来。”
那男人把烟含在嘴里,一扬下巴,姿态说不出的潇洒。
余鹤懂了,也叼着烟凑过去。
烟嘴对着烟嘴,猩红的火焰在夜色中格外亮眼,随着余鹤一吸气,火光如星,顺利渡到了男人的烟上。
余鹤恍惚闻到了一股特别好闻的味道,但下一秒,这股味道就被烟味盖过去了。
他们几乎同时吐出一口淡蓝色的烟雾。
不同的是,隔着淡淡缭绕的烟雾,傅云峥记住了余鹤的脸。
而余鹤自始至终都没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
只记得那晚的柳絮特别恼人。

“这耽误事的夜盲。”
余鹤恍然回忆起旧事, 心中感慨良多,当即夹了一筷子胡萝卜放进嘴里,嚼出特属于胡萝卜的奇怪甘甜后, 又忍不住吐了出来:“还是吃不了。”
傅云峥眉宇间满是笑意:“余少爷贵人多忘事,终于想起来了?”
余鹤反射弧延迟了将近两年,今天可算重新获得连接, 他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傅云峥:“你那时候看上我了?”
傅云峥平时根本不抽烟,也没烟瘾,却在明都的夜风里非要点燃那一根烟——
“你是故意接近我?”余鹤问。
傅云峥没否认, 坦然道:“你说你成年了。”
余鹤有点迷茫:“那你后来怎么走了?”
傅云峥轻笑一声,语气中似有几分怅惘:“傻瓜,因为你不是弯的啊。”
余鹤更加茫然:“我不是弯的?”
傅云峥有点无奈,解释道 :“我叼着烟都凑到你嘴边了,靠的那样近,你完全无动于衷, 看都不看。哪个弯的会这样?”
余鹤低头想了一会儿。
那时候他确实没注意,也根本没思考过自己是直是弯的问题。
难怪傅云峥上次提起性向, 会说余鹤原本是直的,对自己带弯余鹤一事耿耿于怀。
不知为何, 余鹤有点酸, 知道傅云峥曾经在慈善晚宴勾搭俊美少年这件事对余鹤冲击很大。
虽然那个少年就是自己。
可是遇见好看的、顺眼的就上前搭话, 一块儿抽烟, 还......还用那么暧昧的方式点烟,余鹤简直要醋死了。
天知道在别的晚宴, 别的什么场合,傅云峥会不会这么去试探其他人!
“那我要是弯的呢, 你会怎么做,那天晚上就把我带走吗?”余鹤语速很快,继续问:“如果那晚你遇见的不是我,是别人,而他又恰好是弯的......”
傅云峥打断道:“小鹤,不会有别人,只会是你。如果你是弯的,我一定会追你。”
余鹤心神一震。
什么叫......不会有别人,只会是他?
化繁为简,就像在做一道语文阅读理解题,余鹤笨拙而又精悍地抽出中心思想:应该就是傅云峥只喜欢余鹤的意思吧。
傅云峥显然也没抱有什么余鹤能够理解的希望。他直白道:“我们相遇在彼此最耀眼的时候,后来我出车祸,你被赶出余家,都算的上急转直下,能帮助你的方法有无数种,但我偏偏选了要你陪在我身边。”
垂下的长眸中显出些微落寞。
傅云峥对余鹤说:“我从来都没有你想的那样高尚。你被赶出余家也好、进锦瑟台也好,对我而言都是接近你的机会,而我也确实这样做了,即便我的行为有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品格外观,但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根本不是想救你,我是想要你。”
看似临时起意,实则蓄谋已久。
余鹤耳边尽是自己的心跳声,他豁然间洞察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他从没想过傅云峥对自己的心思会这样深。
原来傅云峥在抉择面前,也会普通人一样进退维谷,踌躇不前。
从两年前在明都慈善晚宴的后门那短暂相遇开始,傅云峥就始终在等待一个接近余鹤的机会。
他没有想要掰弯余鹤,但倘若有朝一日余鹤要弯,傅云峥必定会做第一个出现在余鹤面前的人。
傅云峥看向余鹤:“所以不要再说应该不应该了,小鹤。掰弯你才是最不应该的事,但我还是做了。所以就算要觉得我们之间一定要有谁错的更多,那也是我。”
余鹤连要怎么呼吸都快忘了。
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不是也这样患得患失,恨不能自卑到尘埃里。
这真是太奇怪了,余鹤觉得配不上傅云峥,而傅云峥觉得配不上余鹤。
傅云峥的生命中怎么会有‘配不上’三个字?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傅云峥啊。
可只要落入感情的窠臼,谁都不能免俗。
余鹤恍然大悟:“你觉得是因为你包养我,所以我才弯的?”
傅云峥对余鹤是直男这件事深信不疑。
他们第一次相遇,余鹤就对同性突然的接触充满毫不设防的懵懂,后来的种种迹象也都表明,余鹤的第一性向大概率不是同性。
傅云峥闭上眼:“至少在来傅宅前,你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男人。”
余鹤终于厘清前因后果,他不由轻叹道:“傅云峥,你对自己的感情有那么多很高级很厉害的形容,怎么到了我这儿,你就只会纠结于我究竟是直的还是弯的。”
傅云峥的拇指无意识地在按在食指关节上,淡声说:“因为我选你的时候,你没有其他选择。”
“好,就算和你上床这件事我没法儿选,但喜欢上你是我选的。”余鹤从餐椅上起身,半蹲在傅云峥面前,他捧起傅云峥微凉的手握在掌心:“傅云峥,这和我是直的还是弯的没有任何关系。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我不喜欢男人,我也喜欢你。”
傅云峥长睫微颤,犹疑着抬起眼看向余鹤。
余鹤说:“明都慈善晚宴你和我第一次见面,假如你告诉我你喜欢我,结果是一样的。”
傅云峥蹙起眉,半信半疑问:“什么叫结果一样?”
余鹤专注凝视傅云峥,回答:“我会做你男朋友。”
傅云峥讶然失语,难以置信地看向余鹤,眸光散乱,好半天才说:“这不可能。”
余鹤却很坚定:“一定会。台上台下的初次相遇,你看我的时候我也在看你,我对你的经历好奇极了,那时我可能想不到还可以用恋爱的方式和你相处,但你倘若说要和我谈恋爱......我会和你试试。”
傅云峥:“我的经历?”
余鹤点点头:“你站在灯光下,讲你去过的那些地方,我实在心驰神往。你不知道我那时多想和你重新走一遍,前往西南山区看望你的学生也好,到青藏线种胡杨、援助羚羊也好,甚至去缅北、去非洲、去南极......这一路那么长,也许等不到出国,我们就会在西北的寒夜里滚到一起,然后在高原的长风烈日下私定终身。”
傅云峥脸上神情越发明显。
他意识到自己也许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什么,很少质疑自己判断的傅云峥极力回忆那场晚宴,他印象中台下的余鹤分明是漫不经心,用敷衍的客套掩盖内心的不耐烦。
可余鹤偏偏又对他致辞内容了如指掌,西南、青藏、缅北、非洲、南极......距离那场晚宴将近两年,余鹤不仅记得他致辞中提到的地方,甚至连顺序都不差分毫。
余鹤是一个万事不挂心的人,能够记得这些细枝末节......余鹤真的听了他的致辞,把他所参与的公益项目全记在了心里。
他注意到余鹤的时候,余鹤注意到了他。
缘分难以言说,直到两年后才水落石出。
傅云峥握紧余鹤的手:“那个无聊的致辞,原来你听了。”
余鹤反握住傅云峥的手指,轻轻捏着手中的指腹,说:“我听的非常认真!还问身边的朋友那个青年慈善家叫什么,我是夜盲看不清,谁知道他也好不到哪去,看了半天说叫傅什么峰,三个字只认对一个,这可叫我上哪儿找你去。”
原来傅云峥早已不是余鹤人生中的路人。
傅云峥面露惘然追忆之色,不由感叹一句:“竟是这样错过了。”
余鹤却不觉得是错过。
多少人一生中只有半面之缘。
宛若惊鸿照影,星驰浮光,只来得及匆匆一瞥。
而他和傅云峥相遇在彼此最春风得意的年岁,擦肩而过,又能重逢于落寞之时,成为彼此慰藉,这岂不正是天缘凑巧,阴错阳差。
那股动人心弦清风早就来了,三月的柳絮在飞。
迷眼,更迷心。
时隔两年,这蓬飞絮终于落到余鹤与傅云峥的掌心。
在余鹤的人生中,傅云峥从不是过客。
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天,余鹤接到了豆芽直播官方的邀请。
负责对接的工作人员打电话给余鹤:“余先生,在主播PK赛中,您在健身分频名列前茅,今晚线上的元宵灯节,我们邀请您和其他分区的人气选手一起在线连麦,为主播PK总决赛加油助力。”
余鹤愣了一下:“我名列前茅?可是一共也没打几场啊。”
工作人员说:“为您投币助力的人数达到了三十万人,而且您上热搜的那晚,豆芽直播APP下载人数猛增,提升了贡献点,这为您加了很多隐藏分。”
“隐藏分?”余鹤看了眼傅云峥,拿着手机走出房间,在走廊里压低声音说:“是不是有人给你们钱了,暗箱操作把我换上来的?”
工作人员微微一顿:“这不可能的,哈哈哈,我们豆芽直播是很公平公正的。”
余鹤对此抱有怀疑:“是因为我直播打赏多,你们平台能抽成吧。”
工作人员尴尬一笑:“您很具有商业价值。”
余鹤说:“今晚我没时间,我要陪我男朋友看烟花。”
工作人员:“那个余先生,这次参与连麦的主播都是各个分频的人气主播,也是一次相互认识的机会,那个您后台关注的好多主播都会参加,像什么墨墨......”
一听有自己关注的主播,余鹤这才来了兴致,忍不住打断问:“有孟大师吗?孟大师疗养康复堂。”
能言会道的工作人员沉默了一会儿:“没有。”
余鹤很是失望:“孟大师很火的,居然都没有受到邀请?看来你们平台果然不是很公平。”
工作人员:“......”
挂断电话后,余鹤很不满意的和傅云峥抱怨了半天,说豆芽直播有黑幕,他没办法和孟大师顶峰相见了。
傅云峥静静倾听了一会儿:“你如果真的很想认识孟大师,我可以......”
“不用!”余鹤坐起身:“我要凭实力和孟大师做朋友。”
傅云峥一针见血:“可你的实力早就超过他了,他现在才二百万粉丝,你都快一千万了。”
余鹤摇了摇头,痛心疾首:“这个世界太黑暗了,我什么都不会还有这么多粉丝,可孟大师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人却得不到认可。垃圾豆芽,迟早要完。”
正在喝水的傅云峥呛咳两声。
他拿开水杯:“咳咳咳,还是别完吧,挺好一个平台,是有商业前景的。”
余鹤此时还不知道傅云峥已经把豆芽直播放到了自己名下公司经营。
因为签合同从来都不看,余鹤甚至不知道他名下有公司,从来都是傅云峥拿过来什么他就签什么,开始,傅云峥还找借口糊弄一下,后来直接用四个字打发余鹤——‘补充协议,签一下。’
补充协议补充的是什么余鹤也不在乎。
对于这一点,傅云峥非常头疼,他给了余鹤很多东西——资产、房产、豪车、名表、公司,还在海外的银行给余鹤开了信托基金,可是余鹤都不知道。
之前给余鹤的卡是傅云峥自己的,傅云峥曾经试着把里面的钱转走,结果过了一个多月余鹤也没发现。
傅云峥还是第一次觉得钱放在自己名下的银行卡很不安全,于是又要走了余鹤的身份证,重新开户、存钱。
非常气人的是,余鹤甚至不问傅云峥要他身份证干什么,傅云峥派秘书把余鹤带到银行,秘书回来告诉傅云峥,余鹤在银行依旧是给什么签什么,一直低头玩手机,发消息。
秘书说:“也不知道在和谁发短信,头都没抬。”
傅云峥没说什么,挥了挥手让秘书回公司。
秘书临走时还隐晦地提醒傅云峥,余鹤发消息时总是在笑,有点不正常,对面的人不像是普通朋友。
秘书挤眉弄眼:“余少爷笑的可甜蜜了,对面不会是新交的小女朋友之类的吧。”
傅云峥静静听完,面无表情:“他在给我发消息。”
秘书:“.......”
回忆此节,傅云峥真心实意地问余鹤:“那天我秘书带你去银行,你知道你签的是什么吗?”
余鹤的脸上出现瞬息空白,他努力回想,恍惚记得最后好像是给了他一张卡,他自信回答:“办卡。”
傅云峥又问:“你知道卡里有多少钱吗?”
余鹤很不自信,像回答班主任问题的小学生,试探着答:“......几千万?”
傅云峥问:“几千万?”
余鹤放弃作答,彻底摆烂,往床上一躺,耍赖道:“我肚子疼。”
傅云峥气得笑了:“肚子疼好,晚上也别放烟花了,躺床上养着吧。”
余鹤在床上打滚:“你现在怎么这样啊,以前你都不问我这些问题。果然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之前说不管我,现在又出尔反尔还不带我放烟花。”
傅云峥就像一个冷漠的家长,沉默地看着余鹤撒娇,等到余鹤停下来才幽幽补刀:“肚子不疼了,滚了十八圈。”
余鹤巧舌如簧,张口就来:“我是疼得打滚。”
傅云峥:“......很好。”
傅云峥并不是个爱说反话的人,唯一偶尔会说的反话就是‘很好。’
这句‘很好’决不能单纯地翻译为‘很不好’的意思,这种解释太过单一机械,余鹤对其背后蕴含的深意展开理解为:
‘这个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说出这种话,让本大佬非常无语,你可真不错,等死吧。’
余鹤同傅云峥的秘书谈过,知道几乎所有人都会对傅云峥这句‘很好’胆战心惊。
余鹤不在此列,在傅云峥这里,余鹤始终在几乎之外。
他很清楚自己于傅云峥而言是特别的。
所以余鹤非但不怕,还敢公然对抗傅云峥的决定:“我现在就要放烟花!我的烟花等不及要上天了。”
傅云峥把余鹤从床上拽起来:“我看是你要上天,打滚撒泼,你几岁了?”
余鹤顺势往傅云峥怀里一靠:“明天二十。”
“余少爷都二十了,可真看不出来。”傅云峥推开余鹤,整了整衣襟,吩咐道:“去穿外套。”
余鹤靠在傅云峥怀里,鼻息间全是傅云峥身上的味道,他喉结上下一划,脑子里哪儿还有烟花,一对鹤爪子很不老实地摸来摸去。
“放烟花怪冷的,咱们还是整点热乎事儿吧。”余鹤一仰头,嘴唇就蹭在傅云峥下巴上:“元宵节是古代的情人节,花灯烟火再浪漫,也没这事儿浪漫,对不对?”
傅云峥按住余鹤的手,满脸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从年三十到正月十五,您就不能让我歇一天吗,余少爷。”
余鹤指尖一勾,拨开两颗衬衫扣:“明天歇。”
傅云峥不置可否,将扣子系好,把余鹤推回床上:“少来,明儿你生日,我能消停就怪了。”
余鹤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用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凝视傅云峥,委委屈屈地说:“求你了。”
撒娇小鹤最好命,在傅云峥的纵容之下,他轻而易举如愿以偿。
夜半时分,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余鹤俯下身把手机拿过来,手一扫,床头的纸巾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余鹤懒得捡,被屏幕白光晃的睁不开眼,给傅云峥递手机时手机好险没砸傅云峥脸上:“你手机,谁这么晚打电话?”
“慢点,多大的人了,总是一惊一乍,”傅云峥接过手机指腹在屏幕上一划:“不是电话,是闹钟。正月十六了祖宗,起来,我有东西给你。”
余鹤是一个热爱劳动的好同志,不愿意因过生日就放下手边的工作。
他很不情愿地说:“傅老板,礼物不重要,工作优先,我现在加快速度争取提前完成任务,保证让老板满意。”
傅云峥只来得及说一句‘别那么快’,就被迫和余鹤一起007。

傅老板的员工越来越不听话,小仙鹤的翅膀硬了,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手机从傅云峥手中滑落下去, 又从床边滚到地下,发出声闷响
傅云峥抬手抚过余鹤如山如黛的眉,感慨道:“成日里慵懒散漫, 没精打采,怎么偏这个时候眼睛锃亮,饿狼似的泛着绿光。”
余鹤像是知道自己很好看,他垂下头让傅云峥能更清晰地端详他的眉眼。
傅云峥推开余鹤, 打开卧室灯光,同时拉住吊环半坐起身,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香槟色的方盒。
他把礼物递给余鹤:“小鹤,生日快乐。”
余鹤接过打开,只见方盒里面是一张塑料卡片,上面印着四个大字, 很显眼。
奉城大学。
余鹤惊讶地翻过卡片,反面印着他的一寸照片, 写着:
中医药学院针灸推拿学。
01720230116余鹤。
是奉城大学在校生的校园一卡通。
余鹤非常震惊:“你真的把我弄到奉城大学读书了?”
对于余鹤读书的这件事,调查过后的傅云峥内心疑惑, 同样有很多问题要问余鹤:“你高考成绩不算差, 为什么要乱报志愿?”
余鹤心虚地攥紧手里的学生卡:“我没乱报。”
傅云峥沉默了一下:“那为什么不报一批次的大学, 去报二批次的电竞专业。”
余鹤养父得知余鹤报了电竞专业以后都要气疯了, 直接给余鹤办理休学,逼迫余鹤复读。
余鹤扣着床单, 胡诌道:“我喜欢打游戏。”
傅云峥对余鹤的纵容简直刻进了血脉中,闻言去拿余鹤手里的学生卡:“那你要去打电竞吗?”
余鹤躲了一下:“我去打什么电竞, 我这水平次级联赛的青训班都进不了。”
傅云峥不是很懂什么叫青训班,但这并不妨碍他和余鹤对话:“电竞和中医一点也不沾边,你要是为了我去学中医,那大可不必,大夫多的是,为我去学你自己不感兴趣的专业,这是合不上成本的选择。”
事已至此,余鹤洽好实话实说:“当时报志愿报错了,我瞎选的,本来都想复读了,结果我养父撕了我的录取通知书,逼着我复读,我就不愿意重读高三了。”
一件事余鹤主动去做行,要谁按他头让他做,那是打死都不行!
傅云峥哑然,原本有些严肃的神情地防松下来,眼睛里全是笑意,他也不说话,就含笑盯着余鹤,看的余鹤都不好意思了。
傅云峥说:“我原以为你是只顺毛鹤,只是不能逆毛撸,如今才发现,你身上哪里有一根顺着的羽毛,分明满身逆鳞。”
本来都要去做某件事,这时候忽然有人来命令余鹤做,于是余鹤就不做了,不顾后果也要跟人反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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