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炟瞠目结舌。
“应该不是我……”他看着赵祈枫,嗓子发音有些艰难,“我前阵子一直喝酒,每晚必须喝到烂醉如泥才能睡着,我不可能爬起来……”
他抓住赵祈枫的胳膊:“二哥,他是不是出问题了?他生病了吗?”
“不是。”赵祈枫反握住他的手腕:“他只是心理压力太大了,人在焦虑压抑的时候也可能会这样,只需要调整一下,你别担心。”
洪炟愣愣地。
“你和他之间的关系让你无法接受,你的痛苦每一分每一毫都反馈在他眼里,洪炟,我只能猜测,他太在乎你了,在乎到病态的程度,他一方面无论如何不能失去你,另一方面又没办法看着你那么痛苦。”
洪炟瞪着赵祈枫。
“你恨他的时候,他更恨自己,他所承受的折磨是双倍的,撑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洪炟失神地靠在沙发上,两手抱住了头:“又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赵祈枫捏着他的肩膀:“这不能怪你,洪炟,你没做错什么,其实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春放错了,他不该让一切变成这样。”
“不是他。”洪炟搓了搓脸,给自己点了根烟。
“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问题,我没处理好。从他知道我喜欢男人那一刻起,在我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对他都是打击,他觉得我要离开了,要跟别人走了……”
洪炟夹着烟的手微微颤着:“是我没处理好……我一直觉得,我和他之间,我多在乎他都是应该的,但现在看来我错了,明明是他把我看得更重,在乎我更多,多到我根本回报不了……”
“洪炟,你想说什么?”赵祈枫看着他。
洪炟转过头望着窗外天光渐亮,天空灰暗的蓝色在视线里渐渐被一层模糊的湿热覆盖。
“二哥,我其实也没什么想不明白的,这么多年来我把他当弟弟来爱,可他,爱的是我的全部,不只是哥哥。他这么些年来一直说不恋爱不结婚,要一辈子跟我过,我以为是玩笑话,可他其实说得都是认真的,只不过那时候他这份心思很纯粹,直到我跟青哥在一起。”
洪炟转过头看着赵祈枫:“直到我跟青哥上了床,他才彻底恍悟,也彻底被激怒了……”
“……你打算怎么办?”赵祈枫皱了皱眉,问得有些迟疑。
洪炟用力地吸了几口烟,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捻了捻。
“我不准他有事。”
“我确实不能接受跟他……这种关系,但是比起他能好好的,我什么样儿都无所谓。”
“是非对错伦理纲常,在我这儿比不了一个洪春放,永远都比不了。”
——
洪春放这一觉睡得还算踏实,醒来的时候都中午了。
他走出卧室门,洪炟正捏着遥控器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声音放得很小。
“醒了?”他回过头看了眼洪春放,起身把遥控器扔到一边,“洗脸吃饭吧。”
洪春放看着他走进厨房端菜,站在那儿没动。
洪炟把四菜一汤摆上桌,看了看傻站着的洪春放,没理他,径自坐下来,端起米饭扒了两口,伸筷子夹菜。
“哥……”洪春放声音有点不自然,他清了清嗓子,蹭过来:“你……你今天怎么,想起做饭了?”
他有点不敢置信。
“不吃就走开,别影响别人胃口。”洪炟头都没抬。
洪春放一屁股坐下,伸手抄筷子。
“洗手。”洪炟一边吃一边面无表情地扔过来一句。
洪春放起身去卫生间,没迈出两步,嘴角的笑就掩不住了。
他不记得多久没吃过洪炟做的饭了。
不管今天太阳是从哪边出来,他都已经惊喜地无以复加。
四个菜对两个大男人来说量不算多,洪春放更是风卷残云一般,最后连汤汁都拌着饭吃完了。
一整个下午,俩人哪儿都没去。
洪炟在自己屋待着,半靠在床头上拿着手机一直在刷着什么,洪春放走进去,他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看什么呢?怕我知道?”洪春放低下头问,语气有些温柔。
洪炟瞪着他,没说话。
洪春放与他对视着,半晌,他舌尖在牙床上扫了扫,倾下身,伸手捞住洪炟的后脑勺,用力吻了下去。
洪炟吓了一跳,猛地一把推开他。
洪春放沉着目光看着洪炟眼里的惊惶一闪而过,他一只手按着洪炟脖子,抬腿压了上去。
俩人已经有日子没做了,这段时间洪春放似乎在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件事,洪炟本来懒得去理他打的什么盘算,但现在他心里不得不开始琢磨,这些变化是不是跟洪春放的心理问题有关。
洪春放吻得太凶悍,洪炟感觉自己仿佛在被一头狗熊啃脸,他担心着对方的伤手,不敢推不敢碰,反抗地有些没着没落。
洪春放终于停了下来,他额头抵着洪炟的肩膀,喘得急促又剧烈。
洪炟把脸拧向另一边。
他的气息一点都不比洪春放平稳。
嘴角似乎破了,有些刺痛,他伸手摸了摸。
洪春放感觉到他的动作,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他。
那眼神令人头皮发麻。
洪炟看了他一眼,就又转开了头。
他熟悉这个眼神,每一次,只要洪春放这么看着自己,不出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扒掉裤子按在身下。
可是这次,洪春放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风起云涌,像是厮杀万千。
可能是……理智赢了?
洪春放沉默着起身下了床,走进洗手间,关上了门。
洪炟一阵错愕。
如果他刚才没有感觉错的话,洪春放胯下那根东西早已硬得铁杵一样,这都能放过他,洪炟有点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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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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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春放晚上洗完澡依然回了自己卧室。
洪炟心里有些不舒服。
倒不是因为洪春放这样像是冷落他,事实上洪春放对他非但没有冷落,睡前还压着他吻了好一会儿,直到喘不过气被挣扎着推开。
洪炟只是害怕半夜又重现那种场景。
他不想再看见洪春放窝在角落里,失魂落魄的样子。
洪春放开着床头灯,正半靠在那儿看手机。
洪炟推开门,站在门口看着他。
洪春放有些吃惊。
“怎么了哥?”他坐起身子。
洪炟今天细微处的主动太多了,洪春放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不要跟我睡吗?”洪炟看着他。
洪春放愣了两秒钟,随即猛地跳下床扑了过来。
洪炟紧张地向后退了两步。
“你想跟我睡?”洪春放抓住他的腰将他扯进自己怀里。
“只是睡觉。”洪炟说:“你还是睡我旁边吧,这样咱俩都能睡踏实点儿。”
洪春放已经不管不顾开始吻他:“好。”
洪炟挣扎着:“……只,只睡觉。”
洪春放的手伸进他的睡衣里,揉捏着他的腰:“我知道。”
即便只是躺在一个床上单纯的睡觉,但这种微妙的氛围也在潜意识里给了彼此某种无法言明的安慰。
这一夜两个人都睡得很沉,洪春放尤其睡得踏实。
洪炟第二天一早是被亲醒的,再不醒来都要喘不过气了。
他睁开眼迷迷糊糊看着趴在他身上快把人压断气的洪春放,皱着眉把他往下推。
洪春放一点都没有自己醒了就不让别人睡的愧疚感,仗着体格优势又压了上来。
“早上好,哥。”他眼睛闪闪发亮。
洪炟扭开脸:“滚……”
洪春放笑了一声,低下头又像狗一样开始咬洪炟的耳朵,脖子,喉结……
洪炟浑身炸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但他没有抵抗。从昨天决定了做出让步开始,他看到洪春放那种显而易见的开心溢于言表,像一株蔫儿吧的花被一下子浇足了水,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
当然支棱的不仅仅是情绪。
洪春放伸手从床头的抽屉里掏出润滑剂和套子时,洪炟还是急了。
他铁青着脸,又不愿意说出口,只想推开洪春放起身下床。
昨晚那一次洪春放忍下了,这一次没法再忍,他对洪炟本来就需索无度,各种强迫的事都做尽了,现在洪炟对他态度松动,他怎么可能不发疯。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着,一个挣扎,一个强势镇压。
“洪春放!”洪炟上身的扣子已经全都扯开了,他抓住裤腰死活不撒手,急得眼圈泛红:“我不想做。”
“我想,我忍不了了,我想要你哥。” 洪春放手在洪炟胯下捏了一把,重重地揉着:“你看,你也硬了,你不想我吗哥?”
洪炟浑身打颤,洪春放呼在他耳边的气息像吐着信子的毒蛇,钻进他的耳朵,又麻又痒地铺向四肢百骸……
直到某处传来一股被侵入的刺痛,带着那种熟悉的冰凉的滑腻,他才猛地缓过神来。
“别动,哥。”洪春放的手指继续深入着,说:“我右胳膊还伤着,你一动我就疼……”
洪炟吸住一口气。
他眼睛有些红,皱着眉看着洪春放,洪春放毫不退缩地盯着他。
手指加到两根。
带着薄茧的指腹在身体里搅弄着,不停地按压顶弄那个点。
洪炟开始抑制不住呼吸的颤抖,他抓在洪春放腰上的手越来越用力。
“放松,哥,太久没做了,你有点紧。”
洪炟是真的有些疼,洪春放的扩张做得潦草而急躁,硬涨的龟头强行挤进来的时候,洪炟疼得叫出了声。
洪春放已经没办法停下来了,他一点一点推入,不容置疑地,缓缓插进最深处。
洪炟额头疼出了汗,后仰的脖颈上青筋暴起。
“你他妈——”
洪春放往回抽了一点,挺身一顶,洪炟半句话猛然咬在了牙缝里。
“我喜欢你,哥,我爱你,我这辈子都爱你。”
洪春放长舒一口气,抱住洪炟的肩膀,腰胯晃动,急不可耐地顶弄起来。
洪炟张开嘴大口呼吸着,他双手推着洪春放的胸口,“疼……洪春放,我他妈疼……”
洪春放喘着气,放缓了一点速度:“一会儿就好了,哥,一会儿就舒服了……”他只放缓了两分钟,就再也忍不住,直起身揽过洪炟的一条腿扛在肩上,又疯狂抽插了起来,洪炟猛地揪紧了床单。
浑身的神经感官几乎汇聚到一处,有点疼,有点痒,但更多的是难耐,说不清的,仿佛想要更多一点,更重一些。
洪炟永远没办法在本能反应上抵住洪春放的进攻,更无力遮掩。
洪春放可以在他身体里对着那个点一直凿一直凿,不换姿势,不停不歇,不减缓一点力度。
那种迅猛积聚爬升的快感,是洪炟拼了命也阻挡不住的,“不要……不要,春放……”洪炟喉咙里溢出哭腔,他腹部愈发紧绷,双眼几乎失神般,摇着头。
洪春放一声不吭,死死盯着他的表情,更加快速地用力。
洪炟的腰几乎被带离了床,他双腿夹紧洪春放身体两侧,精炼地大腿肌肉全都绷了起来。
“哥你不要忍。”洪春放抬起绑着绷带的右手,下身一边极速顶撞着,一边捏住洪炟的脖子:“不要忍,射出来,就这样射出来。”
“我不——”洪炟眼圈通红,咬着牙:“你个王八蛋……”
那根又粗又硬烫得像炭一样的玩意儿突然间直捣腹腔,洪炟猛然间失声。
他口里溢出几声呜咽,洪春放立即趴下身,洪炟失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下身一股一股白液射了出来……
两人腹肌上沾满了浓稠,又热又烫,烫得他们大口吸着气,浑身颤抖。
第30章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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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炟在想那晚说的想要洪春放跟他一起睡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几天下来他有些顶不住了,本来想好好在家做些有营养的饭菜给对方养伤,也完全没了力气……
真的是……切身体会到什么叫被干得下不来床。
可是再想把洪春放赶回他自己卧室也已经没可能了,撕咬住肉类的凶兽怎么可能松嘴……洪炟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块案板上的肉……
洪春放每天高高兴兴地点外卖,各种营养大餐换着花样儿点,也不知道是在给自己补,还是给洪炟补。
洪炟没什么意见,端到跟前就吃,而且要多吃,毕竟他稍微显得胃口差一点,洪春放就会紧张。
他也不再酗酒了。
从知道自己的状态会直接影响到洪春放,并且这种影响会对他的精神状况造成威胁那一刻开始,洪炟就放弃了所有挣扎。
所有想不通的事情一夜之间全都不想了。
那都无足轻重了。
没什么能比洪春放好好地更重要,这是洪炟的底线。
这是他这辈子来这个世上唯一的目的,唯一的任务,唯一的所求。
赵祈枫说过他可以选择为自己而活,没有人有责任和义务把另一个人的一辈子拴在自己身上,洪炟认真想了。
他想,他不是不能为自己而活,只是如果这个为自己的前提是赔上一个洪春放,那么这个命题在他这儿根本就不成立。
洪春放若是不好,他又怎么可能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