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解铃人—— by作者:牛角弓 完结+番外
[db:作者]  发于:2023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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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锋就笑了,“他提过你,说你小时候还尿过他的床呢。”
  唐镜,“……”
  “好像是说你们师父很忙,也没耐心带孩子,”藏锋笑着说:“都是大孩子带着小孩子,一些基础的课程也都是师兄给师弟讲。那时候你最小,就他带你带的最多。”
  唐镜听完,就更觉得遗憾了,“那你帮我问问大师兄,我左手腕上有一道伤疤,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藏锋忙问,“什么伤疤?你拿手机拍一下,发给我。”
  接下来他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教唐镜学会用微信,顺利将他加为好友,然后接收到了这张照片。
  在意识的世界里,唐镜手腕上是没有这样的伤疤的,也就是说,他自己完全不记得,或者说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体上有这样的伤疤。
  藏锋觉得这不大正常。一个人会失忆,但潜意识里对自身的认知也会忘记得这么彻底吗?
  “我帮你问问。”藏锋提醒他说:“周重明跟你们师门之间,似乎有些矛盾。”
  “不清楚。”唐镜说:“师父没说过。二师兄只说他带着老五老六去了京城,别的,什么都没说过。”
  藏锋问他,“你要不要加上你师兄的微信?”
  唐镜迟疑了一下,有种……近乡情怯一般的畏惧感,毕竟他并不是真正的唐十一。
  “或许,大师兄也不想加我呢……”他犹豫的说:“要不……再等等?”
  藏锋就又想起了他失忆的问题,安慰他说:“这件事先不要想了,我跟周哥聊一聊再说。”
  唐镜又问他电脑解开密码的方法,这个藏锋倒是知道,但这个时候已经半夜了,两个人又是折腾了一大圈,刚回来。就约定了明天晚上再来解决这个问题。
  说完这些,唐镜才想到他一直憋着劲儿要问藏锋的问题,“赵文和凌虐李月容母女的时候一直在说小林,这个小林是什么人?”
  “是他弟弟。”藏锋说:“赵文和父母早亡,这个弟弟算是他带大的,感情上估计跟他儿子也差不多吧。赵文林也在棉纺厂工作,后来去南边跟人跑长途了,一次跑货的时候出了意外,死了。”
  唐镜思索了一下,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在李月容那里求亲不成,受了刺激,才离开棉纺厂去外面挣钱吧。
  赵文和是把小林遭遇意外的责任也推到了李月容母女俩的头上。
  唐镜同情他对弟弟的感情,但却无法认同他毫无理智的仇恨。还是那句话,李月容是刻薄势利,但刻薄势利也只是人性中的恶。
  恶,不是罪。
  “那个胖子呢?”
  藏锋说:“那是棉纺厂的一个小领导,有可能跟赵文和的老婆结怨了。具体什么情形,我们没有查到,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
  唐镜有些遗憾,但想想赵文和的年龄,再想想棉纺厂如今连影子都没有了,这些陈年旧怨,也确实无法追溯了。
  电话挂断之后,唐镜反而睡不着了,他起来跑到书房,从书柜最下方的一个收纳盒里翻出了一本相册。
  几天之前,他整理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收纳盒,收纳盒是半透明的质地,隐约能看到相册。但这个小细节很快就被他忽略过去了,接下来的几天,陈玄融一直给他补课,他留在自己房间里的时间就不那么多了。
  唐镜把相册捧到床上,翻开第一页就看到了一张合影,一群人在芥子园的前院里,最中间坐着的人是一身月白色宽袍的严壑。
  严壑跟现在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区别,英俊、威严、气场慑人。
  紧挨在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也穿了一身宽袍,板着一张精致的面孔,像一个漂亮的洋娃娃。
  他盯着这张小脸看了一会儿,意识到这应该就是年少时的唐十一。抛开装束,他的面孔跟自己年少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唐镜数了数簇拥在严壑周围的人,足足有十六个,除了两三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其余的都是年龄比小唐镜略大一些的孩子,他们穿着相仿,他连陈玄融是哪个也认不出来。
  都是不认识的人。
  再往下翻,有严壑把着唐镜的小手写字的照片,有一群小孩子在院子里打拳的照片,也有两张莲花峰上的风景照:竹林、飞来桥、云雾中的芥子园,宛如仙境一般。
  最后一页,是他被一个眉目英朗的青年抱在怀里,脑袋上还戴着一个树枝编成的小花环,他一只手勾着青年的脖子,正笑得开心,那笑容让唐镜看了,都觉得甜。
  不知道这一个是不是周重明。看年龄倒是像,但唐镜对师门里的情况完全不了解,一时间倒也不能肯定。
  当天夜里,唐镜梦到了照片上的青年。
  在梦里,他仿佛变成了照片上那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正围着一处假山石嘻嘻哈哈地跑着,身后有人在追他,一边追一边骂他,“小混蛋!我一共就养活了这么几只凤尾蝶,都被你捉光了……你知道养这小东西多难么……”
  从假山缝隙里看过去,唐镜看到追他的正是照片上抱着他的那个青年,他嘴里说着狠话,却有意放慢脚步,眼神里也透着纵容和宠溺。
  这样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跟唐徽一起游戏的情形。
  唐徽是上初中的时候被外婆家接走,住了大半年才回来,从那之后,他对唐镜的态度就有些变了,多了些许的防备。他外家还调了两个表兄弟跟他同班读书,他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亲兄弟之间反而慢慢疏远了。
  但在那之前,唐徽对他真的不错。
  是个合格的好哥哥。
  早上醒来的时候,唐镜的眼角有点儿湿。
  他有点儿想家了。
  其实他父母也注意到兄弟间的暗潮涌动了,但他妈妈是唐徽的后妈,拦着唐徽不让他跟外家接触,外人会有闲话的。他爸爸又不太把唐徽的外家当回事儿,那些人的挑拨他也不放在眼里,觉得亲兄弟怎么说都比外人亲密。
  他在等着他们兄弟俩自己消化这些危机。
  可惜……
  大概是这个梦让他想起了以前,起床之后唐镜的情绪就不大好。
  陈玄融跟他约好了过去听课的,结果他拖拖拉拉,陈玄融电话都打了两个,他才磨磨唧唧地出了门。
  时节已经到了腊月了,唐镜从自己小院里走出来,看到远处的小路边有两株梅花已经绽放了。
  芥子园比外面温暖,梅花也开得比外面更好。
  唐镜站在树下欣赏了一会儿,就听头顶上扑棱棱一阵响,他抬头,就见一只喜鹊大小的木鸟拍打着翅膀从他头顶飞了过去。
  它的两只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在晨色里泛着淡淡的光,看上去灵气逼人。
  唐镜目送它离开,发觉它前进的方向并不是严壑或者陈玄融的院子,一时猜不出这东西到底是出来干什么的。
  芥子园里很多东西他都不明白,这让他既戒备,又有些丧气。
  他来得迟了,但陈玄融并没有生他的气,反而露出有些紧张的表情看着他,“休息的怎么样?”
  唐镜莫名其妙,抬手抹了一把脸,“是有黑眼圈吗?”
  “不是,”陈玄融忙说:“小脸光溜溜的,特别好看……呃,有没有想起什么?”
  这问的就是唐镜失忆的事了。
  唐镜犹豫了一下,对他说:“我梦见我小时候的事,我抓蝴蝶,然后有个人追着骂我……”
  陈玄融愣住了,然后流露出有些唏嘘的神色,“那是大师兄。他那个时候刚开始学习催生植物的符咒,在自己院子里养了好些南方的花木,又托人搞来了一些大山里才有的稀有蝴蝶,后来好些都被你给祸祸了……”
  唐镜傻眼了。
  他以为的梦,难道……是这个身体残留的意识吗?
  “大师兄生气了吗?”
  陈玄融哑然失笑,“他最疼你了,哪里会跟你生气。你大概不记得了,你小时候都是他带着你,你还尿过他的床呢。”
  唐镜,“……”
  尿床这种黑历史,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啊……
  这个不争气的唐十一!
  正尴尬着,就听窗外传来扇动翅膀的声音,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老二!”
  陈玄融连忙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扇,就见刚才唐镜在梅树那里看到的那只木鸟正扑腾着翅膀落在窗台上。
  看见陈玄融身后的唐镜,它还歪歪头,好像在跟他打招呼。
  陈玄融有些紧张的看着它,“是……有什么事吗?”
  木鸟转过头看着陈玄融说:“师父让你们到法坛去。”
  陈玄融转头看一眼唐镜,有些意外,“现在吗?我们俩都去?”
  “现在!”木鸟斩钉截铁的说:“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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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后面也会出现的~
  #第三个梦


第27章 神仙洞府
  唐镜在去法坛的路上,知道了一件事:法坛不仅仅是他们做法事的地方,也是接待访客的地方。因为外人是不能进芥子园的。
  陈玄融说:“这是师父定下的规矩。”
  “那和粟师伯呢?”唐镜问他,“他能进芥子园吗?”
  “不清楚。”陈玄融挠挠头,“和师伯也没来过啊。他有事找师父,也都是在法坛这里等着见他。”
  唐镜对此,只能理解为严壑对自己的领地比较看重吧。
  被称为法坛的地方其实是一栋独立的院落,后方就是一望无际的竹海,即使是在这样的深冬,也依然苍翠欲滴。
  院落不大,正屋两侧是厢房,有回廊呈环抱状通向大门,石径弯弯曲曲穿过庭院,几簇芭蕉,三五座怪石点缀着这座纯中式的小院,院门外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字:清净。
  正屋大门开着,门外站着两个和粟带过来的小道士,见陈玄融兄弟过来,行了个拱手礼。严壑的弟子辈分高,他们都要称师叔的。
  唐镜还没进门就看见了和粟,他一侧坐着面沉似水的严壑,另一侧的蒲团上坐着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年轻姑娘,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好像并不怎么乐意出现在这里似的。她身后坐着一对中年男女,应该是她的父母。
  看见又有两位年轻的小道士进来,一家三口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陈玄融带着唐镜给严壑和和粟行礼,严壑看了看两个徒弟,对那对中年夫妇说:“这是我的两个徒弟,都是年轻人,好说话,让他们带着令千金去门外走一走吧。”
  年轻姑娘知道这是他们有话要说的意思。她也不乐意坐在这里听他们说话,有些好奇的望向两个年轻道士。
  陈玄融行礼,带着唐镜和年轻姑娘走出了正屋。
  年轻姑娘一走下台阶,立刻冷得打了个哆嗦,手忙脚乱地把披在身上的羽绒服裹紧了,一边喃喃念叨:“你们这里好冷啊……你们不冷吗?”
  陈玄融和唐镜都只穿了薄的道袍,跟臃肿的年轻姑娘比起来,确实带了几分仙风道格的味道。
  唐镜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也确实感觉到了寒冷,但后来陈玄融给他换了新的道袍,芥子园这些地方又都有道门的法阵护持,唐镜不知不觉也把冷不冷的问题给忽略掉了。这会儿看见哆哆嗦嗦的年轻姑娘,才恍然间意识到她这样的状态才是正常的。
  陈玄融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羽绒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炉递给她,“先拿着用吧。”
  年轻姑娘接过来,见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大小也就是粉盒的大小,上下两片都镂着云纹,里面似乎有两个小珠子滚来滚去的。但花纹细致,从外面又看不见什么。她拿在手里里,倒是浑身上下都暖起来了。
  “谢谢啊。”年轻姑娘有些讪讪的,“你们是在这里修行的道士吗?”
  陈玄融不怎么乐意搭理她,唐镜只好在旁边回答,“是啊,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年轻姑娘垂眸,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求助呗。他们都觉得我中邪了。”
  师兄弟一起转头看她。
  陈玄融听到“中邪”两个字,终于来精神了,“什么意思?你身上发生什么怪事了吗?”
  姑娘郁闷的看着他。
  姑娘名叫付青青,虽然长着一张娃娃脸,但过了年就三十了。她是市医院妇产科的大夫,工作做的不错,年纪轻轻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要说她的生活有什么不完满的地方,那就是她对成家这件事有着非常强烈的抵触情绪。
  陈玄融有些莫名其妙,“这不是挺正常的。现在好多人都非常享受单身生活,自己买房买车,挺逍遥的呀。不结婚就不结婚呗。”
  经济独立,不想结婚,至少证明这姑娘本身是非常有能力,也非常有主见的。在陈玄融看来,这不是好事儿吗?
  唐镜也一脸不解。付青青都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她想做什么,当然要听她自己的,这跟“中邪”也压根扯不上边啊。
  付青青听他们这样说,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是啦,我并不是崇尚单身生活……事实上,我还是挺想结婚生孩子的。我是妇产科医生,我非常喜欢小孩子,也……也想要自己的孩子。”
  师兄弟就更听不懂了。
  付青青叹了口气说:“我其实有一个感情很稳定的男朋友,交往有三年多了。他也跟我提过结婚的事,但是……不管是谁,只要跟我提结婚,我就会出现各种状况,情绪会很激动,会生病,还有一次直接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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