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唐家三小姐[GL百合]——BY:朝倾颜/颜薄凉
朝倾颜/颜薄凉  发于:2023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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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人来求我三春雨,我求他人六月霜,六月飞霜总是要比三月春雨更难得到的。所以,洛雨菲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何况,洛雨菲与顾思敏是同一种人,都是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的。只不过,顾思敏是习惯笑着捅人一刀,还能若无其事的笑着问别人疼不疼的人。而洛雨菲,则是会直接下狠手,不一刀毙命却要慢慢的折磨人到死为止的人。有的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爱与恨,洛雨菲最需要哪个?杀了鬼见愁,还是与他做这交易,洛雨菲自然是会选择选后者的。因为得到唐染,可比替唐染报仇来的重要的多。

鬼见愁阴恻恻的笑了笑,道:“话出如风。”

洛雨菲眯了眯眼睛,接道:“言出必行。”唐染,我若是作茧自缚,也全是因为你。

协议即成,洛雨菲自然不会久留鬼见愁,多看到鬼见愁一眼,洛雨菲就要一刻忍受着想杀他的心情。

墨如送了鬼见愁出去,回来便有些担忧的对妍初雪,道:“鬼门中人,不足以轻信。初雪,宫主此次,可是与虎为谋?”

妍初雪笑了笑,道:“宫主何时,吃过闷亏?只怕是,”顿了顿,妍初雪叹了口气,用同情的声音,说道:“那鬼见愁,才与虎谋皮了呢。”宫主的算计,从来不是头脑发热的决定。

墨如也跟着笑了笑,道:“那倒也是,你我的担心,都是多余。宫主心思缜密、手段高明,又哪里是我们能猜透的。”

墨如话音刚落,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不过宫主一向赏罚分明,却唯独此次选了绿碧,这是为何?”

“你不是知道,宫主这是要惩罚绿碧了吗?”此次让她去执行任务,勾引温正初,表面看似是要离间温正初和唐染的关系。可这暗里,还是对绿碧的惩罚。

墨如纳闷,道:“我只知道宫主不会饶了她,可我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错误。”

妍初雪向来比墨如细心聪敏,看得通透,不然也不会因为洛雨菲一句欲盖弥彰的言语,便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对她明了的这事情真相,她也只是笑了笑,道:“只怕,我们再想,也是不及宫主万分之一的。”

墨如点了点头,道:“对了,刚才绿碧传回来消息,说是唐姑娘约宫主一月之后,在柳州香榭酒肆会面。算算日子,还有半月时日了。”

墨如这么一提,二人也不敢耽搁时间,立刻就去禀告了洛雨菲。像是早有预料般的,洛雨菲倒是极为平淡的点了头,说是明日由妍初雪陪同前往柳州,便回了半夏休息。

唐染这边,倒是不想在剑门久留的,处理了萍蓉的事情,又在剑门呆了两日,便上路去了柳州。这一来一往的传递消息,洛雨菲去到柳州,时间不算宽裕,也不算紧张,恰是刚好。唐染倒是能提前到达,等着她来。

这柳州不大,香榭酒肆也不大,算了日子,洛雨菲到的当天,唐染就在香榭酒肆外的枫树下坐着等她。

天色晴好,洛雨菲到香榭酒肆时,唐染在树下喝茶,洛雨菲刚到,唐染便又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旁边的位置上,才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洛雨菲。

洛雨菲坐下许久,唐染都没有开口说话,神情有些凝重。洛雨菲抿了口茶,先开口,道:“染儿约我来前来,是为何事?”

大家心里明白,绕弯子也是费神。唐染幽幽的一叹,道:“雨菲,你又何必出此下策?”

洛雨菲却不以为然,勾着唇角,问:“下策?那在染儿眼里,何为上策?”

二人之间的情意,从未明朗过,谁也没有直白的说过什么,可这暧昧来自心里,都是明白的。唐染看着一月未见,依旧冷然的洛雨菲,问道:“我们之间,一定要累及旁人吗?”

唐染这话问出口,表面上确有偏袒温正初的嫌疑,不过,洛雨菲是不会多想的,区区一个温正初,她还不放在眼里。何况,唐染的出发点,也只是怕事败之后,剑门会找碧幽宫的麻烦。剑门与碧幽宫有了敌意,那还不就是洛雨菲的麻烦嘛。

“旁人?他若真能算是旁人的话,又何必让我劳动这心思。”如果温正初也算得上是旁人,那么你我之间,除了唐门,还能有什么障碍可言?洛雨菲抿了口茶,又道:“不过唐染,我洛雨菲,从来不替别人的行为,做担当。”

对于这件事情,洛雨菲的心思,的确不是绿碧的做法。只不过,洛雨菲安排了她去勾引温正初,却没有说是循序渐进的增进感情,还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迅速达成目的。但绿碧的做法,她是猜得到而放任自流的。但若真是要计较起来这行为,也真算不上是洛雨菲指使的。

唐染叹息着笑了笑,道:“你那么了解我,又怎么会猜不到结果?”

是顺从唐门的结果?还是这次事情的结果?哈,怕都是有的。以洛雨菲的聪敏,又如何会料想不到结果。她也只是故意的罢了,唐染与温正初有的只是家族之命,而非男女之间的情份。所谓的离间感情,也不过是个投石问路的把戏而已。洛雨菲知道唐染是不爱他,所以才不与温正初太过计较,可他若是缠着唐染不放,洛雨菲也不会惧怕玉石俱焚。

洛雨菲深知唐染的坚强,从来都不是性格,而是无奈。她眯了眯眼睛,道:“那些结果与我来说,不重要。”早就猜到了会被你识破,我还不是就这么做了。做法、手段和过程,也全然不重要,我要的,只是能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对于洛雨菲这种明知无用而为之的做法,唐染不解,徒劳无功可不是洛雨菲的性格。洛美人如是蛇蝎为心,半是蜜糖半是伤。远之则寒,近之,则伤,这也算是唐染不敢靠近的原因了吧,洛雨菲会因为需要,而不择手段。

面对这份感情,唐染从一开始就有不敢面对的逃避之心,现在也只能长长的叹息一声,问上一句:“我们之间,能有什么?”

不碰会伤,碰了会痛,退一步万丈深渊,进一步众叛亲离。蜀中唐门,自来都是唯家主之命是从。所谓的父母,也只是有生养之恩,而与别的长辈无异,还不一样都要不论辈分的遵从门主的命令。

洛雨菲转头看着唐染,缓缓的,说道:“你我之间的阻碍,都不是阻碍。总有一天,我会踏平这一切。”即便只是为了能与你在一起,我也愿意,万劫不复。

洛雨菲终于算是直白的说出口了么?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发的明朗起来。

唐染惊讶间,就见洛雨菲起身俯视着自己,柔和了目光,像那日在半夏自己对她做的动作一样,洛雨菲此时也用指尖刻画着自己的唇角,声音如她容颜一样妖娆动人的柔声,道:“我从不羡慕别人拥有什么,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与你,不在朝夕,而在长远。唐染,我不会让你觉得,爱与惊恐,如影随形。

唐染无奈的轻轻摇头,不言不语,只默默的看着站直了身子的洛雨菲。在洛雨菲挺直的背脊后面,倒映的是如海的苍山,是如血的残阳。耀眼的让唐染恍惚,她每一次看见洛雨菲挺得笔直的背脊,就能看见她的那份霸道和坚决。这次,也一样,是洛雨菲霸道的坚决。

☆、第三十七章语重心沉

  这次相见,唐染要了三间上房,要与洛雨菲分房而住,是未免让自己努力平静着的心,又混乱不堪。洛雨菲对此也无异议,用了晚饭,就回了房间。
  入夜十分,妍初雪收到墨如消息,便去了洛雨菲房里,道:“宫主,鸀碧已经回到了碧幽宫,要作何处置?”
  洛雨菲眼都不眨的望着窗外,轻声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不忠之人,留在身边就是祸害。
  妍初雪点头,又问道:“是,那是否要?”
  洛雨菲眯了眯眼,道:“不用,饶她一命,我自有用处。”
  妍初雪即刻会意,想来宫主是不想打草惊蛇,留着鸀碧还有用处,便道:“是,那属于以办事不力之名,废她武功,囚于松院。”
  洛雨菲点头,妍初雪便要下去传消息给墨如,让她处置鸀碧。
  而亥时十分,一名墨衣男子匆匆忙忙的赶到了香榭酒肆,着急的敲了唐染的房门。
  唐染开门时一愣,看着尚在着急喘息的男子,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墨衣男子,便是当日武林大会上的唐锦辉。他还有喘息的,急着道:“三姑姑,我收到锦文的消息,说是锦鸿出事了。”
  唐锦辉得知消息,赶到剑门,才得知唐染身在柳州。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柳州,找寻唐染,一路疾驰,都未曾休息片刻,看来是事出突然。
  唐染闻言,皱了皱眉,道:“出了什么事?”
  唐锦辉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锦鸿和冥圣宗的人纠缠不清,门主已将他禁足于他的和风斋。我们都知他与三姑姑最是要好,三姑姑的话,他肯定是会听的。”
  唐染不言语,转身收拾了衣物,路过洛雨菲房间时,正准备敲门,门却开了。妍初雪从里面出来,朝唐染微微颔首,便离开了。
  洛雨菲缓缓的转过身,看了看唐染和她身后的唐锦辉,走到门口又递了青雨与她,道:“若是有急事,就快些上路吧。”
  唐染点头,道:“近日江湖上出现玉珠一事,风波不断,你要小心。若是有事,就派人到红薇雅筑传信与我。”只要是你找我,我必然如约而至。别的倒无妨,最怕就是有人想利用武林人士做点什么事情,还有鬼门之人,也不得不防。
  青雨与洛雨菲是为兵器,可洛雨菲将青雨给了唐染时,唐染知道,这是洛雨菲的坚决。青雨跟了洛雨菲这么多年,也从未离身,想来洛雨菲是很喜欢青雨的。唐染犹豫的接过青雨时,心里始终有些不放心洛雨菲。转身之前,也将凤束递与洛雨菲,道:“你留着防身用。”
  
唐锦辉见唐染将凤束给了洛雨菲,有些吃惊。凤束是凤若的遗物,整个唐门中人都是知道的,何况唐染向来宝贝凤束,自从凤若逝后,也是从未离过身的。

凤束与唐染而言,也非一件兵器的意义,洛雨菲应声接过凤束,勾了勾唇角,看着唐染的背影消失不见。

唐染的心,洛雨菲懂,她知道唐染不是对自己无情,只是有些事情的牵绊,让她挣脱不了束缚。那么,这些束缚和障碍,就都由她来解决。

唐染走后的第二天,洛雨菲也只淡淡的吩咐了妍初雪回碧幽宫,便又要过平静的日子了。只是现在,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已是要开始翻天覆地了。

而唐染和唐锦辉则是一路策马疾驰,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唐门。

月上栏栅,暮鼓钟,晨夕落。日夜兼程,一晃半月多的时间,唐染才和唐锦辉赶回了唐门。

回到唐门时,已至戌时。唐染吩咐唐锦辉去向唐玥报信,自己就先去和风斋。

进了和风斋,穿过前面的小花园,唐染看了一眼凉亭的那匾额上提的字,和风暮雪,便笑了。想当初,唐锦鸿题字时,唐染曾问他,为什么不叫和风沐雪?让这里变成一个洗清心灵的纯洁地方。唐锦鸿却说,和风暮雪更好些,吹着柔和至清的晚风,暮踏白雪,能让人觉得心境更开阔些,只是可惜了,寒冬的雪,也只能下到半山腰而已。

收回目光,唐染皱眉,借着月光看了看湖对面的白色身影。那人提着酒壶,正抬头望着月亮,身影被月光照的有些孤单。

待唐染走至他身边时,那人才转过头,笑道:“三姑姑急着回来,也不知道歇歇。”

看着那人一袭月牙白袍,显得越发的清瘦了。唐染摇头,有些责怪,道:“你怎的还是喜欢披着头发,在月下散步?现在可是寒冬了,也不怕着凉。”

唐锦鸿悠然的一笑,边走边道:“从小如此,都习惯了。”有些习惯,是改不了了。

唐染与他一道走至石桌前坐下,才道:“我听说你出了事情,是什么事,能让门主如此动气?”

听到唐染询问,唐锦鸿的笑容黯淡了不少,只含糊不清的,说道:“无非是感情上的事情,罢了。”还能有什么事情呢?

唐染一愣,蹙了蹙眉头,道:“冥圣宗里,没有女子。”

唐锦鸿原本也没有想隐瞒唐染,何况这事,已是瞒不住了。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涩然,道:“的确没有。”

唐染不言语,许是有些替唐锦鸿惋惜,惋惜他也要走上这条路了吧。可她知道,感情的事,不是想放就能放的,不是说不爱就不爱了的,若真能如此,又何来这么许多的烦扰和忧愁呢?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唐锦鸿有多少勇气,去面对整个唐门。

唐锦鸿看了看唐染,道:“三姑姑可是觉得,这种情爱,是为世俗礼法所不容的?”

唐染摇头,道:“不,只是家规,你如何抗衡?”你又有什么资本,来与唐门对抗?唐染忍不住的轻叹一声,又道:“当断则断,许是最好的选择。”

唐锦鸿沉默,想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也想过后果,被逐出唐门或是终身被禁于九重天,最坏,也不过是人人得而诛之。

见他沉默,唐染的心也被拉扯着,唐锦鸿与她相差不了几岁。若说是姑侄关系,倒不如说是姐弟关系,来的更为亲近。唐锦鸿的父母也是早丧,也许因为如此,他的性子才和唐染最像,关系也最为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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