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的余韵过后,徐文叙立即就松开了李崇良,他扭过身子用光溜溜的屁股蛋对着李崇良,自己则是在被扔在后面的包里翻着什么,就当李崇良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提裤子的时候,他已经扭过身来,用一开始见面时的那副乖巧模样给李崇良递上湿纸巾,
“对不起啊,让你碰上这样的事。”
李崇良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他看着徐文叙一张小脸上布满真诚的歉意,也没心思去探究这背后有什么原因了,只要给钱就好说。
徐文叙已经收拾好自己,重新戴上了眼镜变成了一副斯文模样,与刚才淫荡的样子判若两人,他看着李崇良继续说道:
“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出来,我有性瘾。”
李崇良“哦”一声,继续擦着手上和身上的精液,心下了然;难怪徐文叙这个长得好看的男大学生会常驻他的直播间,原来是有这方面的隐疾,一时之间他倒生出几分同情来,也没心思计较会不会给钱的事,清理完毕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隔间。
等到李崇良把徐文叙送回学校再返回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了,他把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门的瞬间,就看见祁率笔直地站在玄关处,给他吓得一激灵,当即他就破口大骂道:
“你有病吧!站这干嘛。”
祁率没吭声,他板着一张脸凑近李崇良然后闻了闻,然后嘴一瘪,委屈道:
“你这么晚不回来,我担心你。”
听到祁率这么说,李崇良莫名有种被抓奸的感觉,但他转念一想,祁率充其量不过算是一个室友,两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多亲密的关系,想到这里,那份心虚感就烟消云散了,他越过祁率,走向卫生间准备洗漱,然而祁率还巴巴地跟在后头,
“你去哪儿了啊?你饿不饿,吃宵夜吗?”
李崇良被他一连串的话问得不胜其烦,
“我去哪儿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说完就砰的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祁率站在门外,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着卫生间那道关上的门,回想着刚才在李崇良身上闻到的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他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但那让他很不舒服,他一直注视着那道磨砂玻璃门,直到里面洗澡的水声停止,他才有些慌张地扭过头,李崇良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的时候,他还掩耳盗铃般看起了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
看到祁率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时,李崇良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是自己话说重了,祁率正在闹别扭呢,于是他走了过去,弯腰探了探身,
“这么大人还爱看这个呢。”电视里播放的正是某羊羊和某太狼。
祁率没有想到李崇良会突然靠过来,他先是红着脸手忙脚乱地关了电视,然后看向一脸笑意的李崇良。李崇良下半身只穿着一条内裤,上半身简单地披了条浴巾,丝毫不在意自己暴露在外的一片皮肤。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直到李崇良的房间门关上,祁率才将视线浑圆的屁股上收回来,这才反应过来到李崇良主动“关心”了自己。
李崇良这一天休息日并不比他直播轻松,他想着徐文叙的事以及不知道还能不能到手的五万块钱,想着想着睡着了。外面的祁率正好相反,他先是被李崇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态度弄得精神亢奋,又被他不好好穿衣服的模样勾得欲火焚身,祁率在不宽敞的沙发下辗转反侧几次,不仅毫无睡意,人都差点摔到地板上,最终,他没忍住朝着李崇良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但李崇良却睡熟了,一只腿还露在外面。祁率贪婪的目光从李崇良的脸上扫到腿上,在盖被子的时候带着私心摸了两把,最后凑近李崇良的脸,打算偷个晚安吻,枕边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了他,祁率愣了两秒,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李崇良的手指解了锁,他没有点进消息,也不需要,是一个一个备注为徐文叙的时候发来的一笔五万的转账,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
徐文叙:这是我们说好的[/害羞],你睡了吗?
祁率捏紧了手机,就这样保持一个姿势十几秒后,又将手机放回了原位,他皱着眉看了看李崇良,可惜没办法从那张熟睡的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一声轻轻的叹息过后,房间的门重新被关上了。
第11章 11 回家
到手的钱还没捂热,就要马上送出去了。
又到了该给他妈以及他妹李崇心打钱的日子了,倒也不是心疼钱,而是对李崇良来说,他的生活一向如此,至少现在的生活比起他以往到处打工的时候要好得多了。
转好钱后李崇心在微信上说自己马上就要开学了,李崇良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回复,而是等她后续的消息。李崇心很独立,这也是被逼迫出来的,自己有什么事也从来是报喜不报忧,兄妹俩的聊天记录最多的就只是关于母亲李翠湖的情况,话题一转到李崇心身上,对方就会回答的很简短,不说自己有没有什么青春期烦恼,也不说有没有碰到什么委屈的事,只会说自己考试又考了第几名,又获得了什么奖,李崇良知道,李崇心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给他增加压力。
李崇心也争气,考上了隔壁市的一所省重点高中。兄妹俩很少闲聊,李崇心也很少说自己什么事,李崇良等了半天没等来她的消息,猜测是这个妹妹希望自己可以陪着一起去学校报道,于是他回了一句:
“你想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学校报道吗?”
两分钟后李崇心才回了一句:“你有空吗?”
李崇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去年年底没有买到回家的火车票,兜里的钱也不够多,工地上也放了假,那个春节他在四处奔波做零工,算起来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家人了。李崇心长到十几岁几乎没有离开过生长的地方,每天学校家里医院三点一线,也没有几个朋友,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独自去到另一个城市李崇良能理解她的惶恐不安,事实上他也不放心,既担心妹妹也担心母亲的身体,现在工作也还算稳定了一些,李崇良没有不回去的理由。他跟经纪人说明情况并请了几天的假,也打算在回老家之前再做一次直播并且跟直播间的粉丝们请个假。
李崇良老家的那个小城市没有机场,相隔三百多公里,他买了隔天下午的高铁票后就早早睡下了,第二天难得在八点钟之前起床,在祁率诧异的目光之下走向卫生间洗漱,他原本打算在临走前跟祁率说一声就可以了,但是祁率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他靠在门框上看着正在洗脸的李崇良开始先发制人:
“你今天是要去哪儿?”不会又是去见那个徐文叙吧。
李崇良没有马上理他,他慢慢地把洗面奶挤在手心,搓弄两下就往脸上糊,一边搓脸一边说:
“我要回老家几天,我不在的几天你自己看着怎么……”
“我也要去!”祁率有些着急地打断了他。
李崇良洗脸的动作一滞,把脸上的泡沫冲干净后这才扬起一张布满水珠的脸半眯着眼睛看着祁率,“你去什么去,你一个‘黑户’怎么买票?”
“我可以坐汽车。”
李崇良擦干脸,翻了一个完整的白眼,越过了祁率走出卫生间,“汽车票也要身份证。”
祁率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像只讨食的大狗,“那我可以打车。”
李崇良停了下来,回头瞪他:“你疯了吗?这得多少钱你知道吗你个败家玩意儿。”
祁率迎上他质问的目光,委屈地扁扁嘴,“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真是好一个害怕。李崇良无言以对了,他没有心思跟祁率继续斗嘴,他得先去填饱肚子然后再收拾行李,祁率在没得到他的肯定之前也巴巴地寸步不离,李崇良也随他去了,就是在两人返回的途中祁率说要去超市买点干粮,李崇良在路边等着,等无聊后抽了两根烟也没见人出来,他看向小超市的入口,准备走过去看看祁率在搞什么名堂,还没走进就看到两个穿着衬衫的大汉走了出来,边走边回头,一脸诧异的神情,等到那两人走后,探头探脑的祁率这才走出来,
“刚刚有人跟我搭讪,两个大块头,不会是想绑架我吧?”
李崇良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问道:“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他们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不回家,说是我父母派来的,但我看他们来者不善的样子把他们骂跑了。”
李崇良看着祁率还挺自豪的模样沉默了,两分钟后才发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真是你家人派来的呢……”
祁率愣住了,跟李崇良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怎么考虑过这个问题,在那两个衬衫男说出是来找他的时候他其实是相信的,但是第一时间他却产生了一种危机感,所以他想也没想就先将人赶走,他现在不想离开李崇良。
李崇良的老家离他现在工作的城市有三百多公里的距离,祁率坚持要跟着一起回去,李崇良别无他法,只好在手机上给他找了个顺风车,而他自己向来讨厌坐长途车,况且临时退票要扣钱,也没这必要,所以两人还是分开回去,怕路上出什么问题没法联系,李崇良又火急火燎地用自己的身份证办了个电话卡,临行前嘱咐祁率好路上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后才急匆匆地奔向高铁站。
三个小时的高铁,李崇良抵达H市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祁率比他早出发,如果不堵车的话凌晨应该能到,李崇良一边跟随着人群出站一边给祁率打电话,让他到了就给自己发条消息,如果能不麻烦他自己找到一个招待所待一晚就更好了,祁率却在电话那头嚷嚷着害怕住黑店被割腰子,李崇良没心思跟他斗嘴,敷衍了两句,刚挂电话就在出站口的一堆摩的师傅里看到了李崇心探头探脑的身影。
“哥!”
扎着马尾辫的女孩一脸欣喜地冲向前来,却在即将要扑到李崇良身上的时候刹住了车。
“你怎么剪了这么个二缺的刘海。”
李崇良笑着摸了摸李崇心过短的刘海,轻轻地抱住了她。兄妹俩没见面的日子联系也少,加上他这次回来变化也大了,兄妹俩难免有些不自然的生疏。
李崇心靠着他的肩膀嘿嘿笑了两声:“我自己剪的,没剪好。”
她自然地接过李崇良手里一部分的大包小包,与他并排的走在一起,重逢的欣喜过后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哥哥的变化,她再次仰头看向李崇良,长发衬得眼前的这张脸越发的俊秀,李崇心忍不住问道:
“哥,你变化好大呀,怎么突然留起了长发?”
李崇良顿了顿,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家人解释自己外形以及工作上的变动,路过一家理发店的时候他搪塞道:“我现在给人做一些形象设计的工作,所以要需要改头换面,这行赚钱也多一些。”
他原本是想说自己在做模特,但是怕被索要照片什么的,那不就露馅了嘛。好在李崇心也没多说什么,她对自己这个哥哥有着接近盲目的崇拜,也有许许多多的敬佩,因此她也没有多想,一路上兄妹俩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家。
自从李崇良做了男主播后,家里的母女俩就换了一套二室一厅住,原本为了省钱,李翠湖和李崇心挤在一个单间的出租屋里,地理位置也离李崇心的学校有距离,去医院也不算方便,多年来李翠湖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她很是心疼儿子,宁愿自己苦一点,日子过得紧巴巴;后面才在李崇良的百般劝说下才同意搬到离医院和学校都近一些的地方住。
兄妹俩回到家后看到的就是瘦弱却满面红光的李翠湖,她守着饭桌上的三菜一汤,期期艾艾地望着门口,李崇良一进屋,就对上了李翠湖发亮的眼睛,她迎到门口,伸手就就要接李崇良手里的东西,嗔怪道:
“你乱花这些钱干嘛!”
李崇良低头看着李翠湖满头的白发,没忍住鼻子一酸,“妈,没事,都是给您补身体的怎么能叫乱花钱。”
李翠湖摆摆手,将东西放在一边后就引着人走到了小餐桌上,这套房子统共五十来平,客餐厅一体,沙发前方没有茶几,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折叠桌,此时那张折叠桌正展开着,上面熟悉的饭菜香味儿涌入鼻间。
一家三口也会时不时的视频聊天,屏幕里看的不够真切,重逢后李崇良才意识到李翠湖又衰老了不少,常年的透析治疗使得她的脸色苍白、下肢水肿,李崇良不希望自己在这种温馨的时刻掉眼泪,他只好一个劲地给李翠湖和李崇心夹菜,垂着眼睛聊聊家常。
李翠湖看着儿子低垂的眉眼,加上这么明显的外貌改变,还有半年前开始每次给的钱越来越多等,心里的疑问越来越重,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开口问道:
“崇良,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工作?”
“啊?”
“妈你瞎说什么呢。”
兄妹俩异口同声了起来,李崇良只来得及长大嘴巴,他还没从温情的氛围里脱离出来,就被他妈当头一问;李崇心比他自己的反应还大一些,只见她昂着头,十分骄傲地说:
“哥现在可厉害了,做造型师呢!”
是的,用手把自己搞得“很好看”的造型。
李翠湖半信半疑:“是吗?”
李崇良迎着老母亲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点点头:“还没到这一步,平时也可以接点私活赚钱。”
李翠湖这才松了口气,嘱咐李崇良即使是收入多了点也不要太辛苦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气氛又重新其乐融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