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爱人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月昼
月昼  发于:2023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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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叫你……”
  我忍不住想骂人,只说了两个字,宋禹川就抬手捂住我的嘴,阴沉沉地盯着我,说:“不许说脏话。”
  我看他是想给人当哥想疯了,什么都要管。我扭头躲开他的手,说:“放开我!”
  宋禹川摇摇头:“不放。”
  我长这么大没这么憋屈过,动动不了跑跑不了,白给宋禹川又舔又咬半天。怪不得他不喝酒,这么烂的酒品,喝多了早晚要把宋家的脸丢光。
  逼急了没办法,我用力一头撞过去:“放开!”
  宋禹川可能没见过这么土匪的招数,躲闪不及,鼻梁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嘶,”他松手去摸自己的鼻子,疼得眉头紧皱。算算他今天挨过的打,好像我也不亏。
  我的手得到解放,第一时间擦自己的嘴。无缘无故被狗咬,真是晦气。
  “宋禹川。”我说。
  他抬眼看过来,鼻梁青了一块,眼睛也红,看起来有些狼狈。
  我问:“你到底想干嘛?”
  宋禹川不说话,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我这才想起这个问题他好像已经讲过一遍。
  “……算了。”最后我破罐破摔,一个大字躺在床上,“不让我走是吧?我不走了。”
  反正折腾这么久我也累了,明天让林雾秋看看,他的好丈夫是怎样一个强吻别人的神经病。
  宋禹川盯着我,仿佛在辨别我是否真心。许久,他缓缓开口,语气里满是怀疑:“你不走了?”
  “我想走,你让我走么?”我反问。
  宋禹川摇摇头:“不让。”
  “那说什么废话。”
  过了一会儿,他垂着眼帘低声说:“上次也不该让。”
  我听不懂他说什么,一旦放弃抵抗,身体只剩困顿和疲倦,脑子也懒得动。
  酒精在我血管里肆虐,躺在一张完全陌生的床上,我竟然产生了昏昏沉沉的睡意。-Sakura -
  ——宋禹川呢,他怎么不说话了,他会不会想要趁我睡着偷偷揍我?还有林雾秋,好像还被遗忘在客厅,宋禹川不管管他吗……
  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身上总像压着什么东西,又闷又热,让人出不上气。每当我想挣扎着睁眼,身体里的酒精总会把我拽回去,于是我就这么憋屈地睡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阳光晒烫我的眼皮。
  “好热……”
  我朦朦胧胧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
  宋禹川。
  宋禹川?!
  虽然不至于像电视剧那么惊悚,一睁眼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但眼前的人还是给了我不小的惊吓。
  我们两个身上的衣服都还在,宋禹川长手长腿,像抱抱枕一样把我抱在怀里,难怪我觉得闷热。
  我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我和他好像打了一架,然后他……吻了我。
  那能叫吻吗?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用力掀开身上的宋禹川。他倒向一旁,半睡半醒中仍在呢喃我的名字:“祁翎……”
  我没理他,爬起来下床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林雾秋,酒量差的人醉得快醒得也快,他看起来已经完全清醒了。
  见到是我,林雾秋脸上出现一瞬间的错愕,目光不由自主越过我看向里面,不确定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禹川呢?”
  我装作头痛的样子用掌根按了按太阳穴,睡眼惺忪地说:“昨天他喝多了,疯疯癫癫的,我怕他吐,原本打算等他睡着再回房间,没想到不小心睡着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黏糊糊,捎带着点委屈,“我也喝多了,一觉睡到现在,头好痛……”
  林雾秋面露担忧:“你还好吗,要不要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嗯,那我先回去了……”
  我揉揉眼睛准备开溜,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祁翎。”
  “……”
  宋禹川,你有病吧?
  我想回头问他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种时候男人就应该装死,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
  宋禹川走过来,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握住我的肩,“你去哪?”
  说完不轻不重地把我往后一按,我脚下不稳,一个趔趄跌进他怀里。
  我猜他酒还没醒,还沉浸在昨晚逃犯和狱卒的烂剧本里,满脑子都是不能放我走。
  “放开。”我挣了一下,“我回房间。”
  我应付着宋禹川,没注意到林雾秋目光渐暗,某个瞬间我莫名感觉到后背一凉,抬眼看向林雾秋,发现他正用一种漠然审视的目光看着宋禹川。
  这种目光不该出现在伴侣或朋友之间,倒像是在看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很奇怪。
  发现我看他,林雾秋面色稍缓,平静地说:“禹川。”
  宋禹川闻声抬眼,两人目光相遇的瞬间,我竟然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暗涌。
  “怎么了?”宋禹川问。
  林雾秋淡淡微笑:“你需要醒酒汤吗,我吩咐阿姨煮一点。”
  说完垂眸看我,说:“小祁头痛,让他休息吧。”
  相比宋禹川锋芒毕露,林雾秋的语气柔软却不容置否。他没有管宋禹川冷厉的目光,牵起我的手,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把我从宋禹川身边拉走,临走前淡淡留下一句:“你看不出来么,他不愿意。”
  房间门在身后关上,我的大脑终于重新开始运转,想问林雾秋不愿意什么,但不知道如何开口。
  回到房间我去洗澡,泡在一大缸热水里,浑身酸痛僵硬的骨头终于舒服了一点。
  宋禹川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没想到满身都是健壮的肌肉,压在身上那么沉……
  正想着,外面有人敲门。
  “谁啊?”我问。
  林雾秋的声音传来:“是我。帮你拿了新的睡衣。”
  “哦,进来吧学长,门没锁。”
  浴室门推开,热气氤氲中,林雾秋带着新衣服和新毛巾进来,整理挂好,说:“穿脏的我帮你拿去洗,你先穿这个。”
  “好。”我乖乖答应,“谢谢学长。”
  林雾秋转过头,隔着水雾,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半晌,他似若无意地问:“祁翎,禹川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第20章
  “什么?”我开始装傻,“他喝多了,我也听不懂他说什么。”
  林雾秋走过来,在浴缸边坐下,没有看我,说:“我以为几年不见,他攒了很多话想对你说。”
  “宋禹川?怎么会。”我不以为意,“他烦我都来不及,我们两个没话可说。”
  “是么,”林雾秋笑笑,转头看向我,“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只喝醉过两次。一次是昨天,另一次……”
  他话里有话,我不由得竖起耳朵。
  林雾秋却不说了,“算了,都过去了。”
  我心里默默对他这种吊人胃口的行为表示谴责,只见林雾秋的目光落在我嘴巴上,忽然发现什么,轻声说:“咦?”
  我不明就里:“怎么了?”
  “你的嘴唇,好像破了一块。”他说。
  我伸出舌头舔舔下唇,想起宋禹川昨天对我又吸又咬,也没注意是不是被他咬破了。
  “可能是上火了吧……”
  我不免一阵心虚,仿佛被正房逮到的第三者。转念一想好像哪里不对,我是第三者没错,可我三的不是宋禹川么?
  林雾秋不做他想,顺着我的话说:“秋天容易上火,我昨天买了雪梨,今天给你煮糖水喝。”
  ——多么温柔体贴宽容大度的正房。
  这下我真的有点羡慕宋禹川了,他就算在外面鬼混,林雾秋也一定不会说什么。
  我坐起来,浴缸里的水被带着哗啦作响,林雾秋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我脖颈和胸口,问:“不洗了吗?”
  “嗯,”我说,“泡够了。”
  他站起身,“那我先出去了,记得吹头发。”
  “诶,嫂子。”我拉住林雾秋的手。
  我浑身湿漉漉的,一抬手给他衣服上溅了一大片水珠。林雾秋目光落在我手腕上,微微一滞。
  我勾住他的手指,卖乖说:“你帮我吹。”
  吹头发这么亲密的事我当然不会放过机会,而且我猜,林雾秋没有给自己之外的人吹过头发。
  他没有立刻答应,我又用指尖碰碰他的掌心:“拜托你。”
  林雾秋终于放弃犹豫,目光从我的手移到我的脸,微微叹了口气:“拿你没办法。”
  我立马露出微笑:“谢谢嫂子。”
  回到房间我盘腿坐在床上,林雾秋在我身后帮我吹头发。
  我的头发长得快,两个月不剪就长过后颈,林雾秋动作温柔,一手拿吹风机,一手拨弄我的发梢,淡淡地说:“第一次见面就想说,你的样子比之前更好看了。”
  我脸皮厚,追问:“哪里更好看?”
  林雾秋笑笑:“哪里都好看。从爱炸毛的小狼狗长成了会勾人的狐狸。不过想一想,狐狸小时候都是像狗的。”
  我听出来了,他想说我狐狸精。
  今天天气好,阳光强烈到有些刺眼,我被太阳晒得眯起眼睛,往后一仰靠进林雾秋怀里,满足地叹了口气。
  他揉揉我的头发,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摇头,感慨说,“以前我一直觉得一个人最好,但是现在,有点不舍得离开你身边了。”
  “可以不用离开。”
  我睁开眼睛仰头看他:“那宋禹川怎么办?”
  林雾秋低着头,这么近的距离,我可以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对视片刻,我凑上去轻轻咬住他的下巴。
  “别闹。”他这么说,却没有躲也没有拒绝。
  我舔舔被自己咬过的地方,低声说:“我错了。”
  林雾秋抬手抚摸我的脸,慢慢地回答刚才的问题:“禹川只是需要一段婚姻,并不需要一个爱人。”
  “那你呢?”我问。
  “我……”林雾秋仿佛陷入沉思,过了很久,说:“我喜欢的人,我不知道能不能抓住他。”
  他的语气很淡,莫名有一种怅惘。我不确定他说的人是不是我,毕竟我们从前没有过太多交集,重逢后的进展也更像一种快餐式的关系,我半真半假,他可能也是。
  说完他垂眸看我,问:“如果没有禹川,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当然会。”我想也不想地回答,“这和宋禹川有什么关系。”
  林雾秋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但笑意浮在表面,没有到达眼底。
  他正要说什么,宋禹川不打招呼推门进来。
  我听见声音转头看过去,宋禹川刚洗完澡的样子,站在门口,头发湿漉漉地滴水。看见我靠在林雾秋怀里,他意料之中又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嫌恶。随后他目光转向林雾秋,面无表情地说:“房间的吹风机坏了。”
  好巧不巧,林雾秋给我吹完头发,吹风机还放在床上。宋禹川看见了,眉头皱得更紧。
  “进门不敲门。没礼貌。”我用宋禹川能听到的声音说。
  他看向我,表情愈发阴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并不会被他的一张黑脸吓到。
  我下床拿起吹风机走过去,扔进宋禹川怀里,“给你。下次记得敲门。”
  “祁翎。”宋禹川叫住我。
  “还缺什么?”我问。
  他不说话,沉默很久,说:“没有了。”
  林雾秋走过来,站在我身后,问:“禹川,你好点了吗?”
  宋禹川淡淡看他一眼,“嗯。”
  林雾秋语气温和:“我记得你说今天要回去看伯父伯母,准备什么时候去,需要我陪你吗?”
  相比林雾秋,宋禹川冷漠得多:“不去了,我不舒服,改天吧。”
  说完他想起什么,手伸到睡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祁翎。”
  我抬眼看过去,他掌心朝下,手握成拳伸到我面前。
  犹豫片刻,我试着伸手去接,宋禹川手张开,一枚小小的圆环形金属耳夹掉进我掌心里。
  “床上找到的,是你掉的么?”他问。
  ……这个家除了我,还能有谁?
  我看不到身后林雾秋的表情,只感觉到周遭的气氛似乎不太妙。幸好我没有骗林雾秋说昨晚睡的沙发,不然现在就难办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回手揣进口袋里,说:“谢谢。”
  宋禹川面无表情:“只找到一只。”
  “……”我的手在口袋里紧握成拳,强忍着用平静的语气说:“只有一只。”
  宋禹川点点头:“哦。”
  仔细看他脸上还有一片淡淡的青痕,是我昨晚打的,也不知道林雾秋发现没有。
  正想着,林雾秋抬手搭住我的肩,“好了,去吃饭吧。”
  我们两个一起下楼,宋禹川没有跟来。
  饭桌上我忽然想起自己送去买手店的画和陶瓷,林雾秋好像还没有见过实物,便问他今天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林雾秋自然是答应,还开玩笑说希望没来得及被人买走。
  “怎么可能这么快。”我说,“我又不是毕加索。”
  没想到一语成谶,到买手店,老板说那组陶瓷第一天就被订出去了。
  “全部?”我的惊讶不少于听说自己的毕设被包圆。毕竟当时毕设展出了很久,这次我才刚把东西送来没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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