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爱人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月昼
月昼  发于:2023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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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的报复性打扮似乎让时教授家那位误会了什么,他一见面就对我投来警惕的目光,然后挡在我和时教授中间,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哼一声:“男狐狸精。”
  我对他微微欠身,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谢谢夸奖。”
  “南屿,”时教授无奈,“没有礼貌。”
  一般来说告别单身派对约等于疯狂放纵、不醉不休,除了我身边这两位,酒量和宋禹川有得一比,别人都在猎艳,只有他们两个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偶尔亲密耳语,显得我像一个花枝招展的灯泡。
  我受不了小情侣之间的甜腻氛围,正要换个地方找乐子,一抬头看见祁渊出现在人群中,捏着酒杯与另一个人说笑。
  他原本没有看见我,但就在我抬眼的同时,他无意中转头看过来,刚好对上我的目光。
  停滞几秒后,祁渊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继续刚才的谈话。
  我同样不想和他发生交集,起身离开卡座挤进舞池,把自己的身体扔进震耳欲聋的音浪中。
  这才应该是属于我的地方。
  整整一夜,我蹦累了回去喝酒,喝累了继续蹦,直到酒精蚕食大脑,心脏濒临极限,胳膊也软得抬不起来。时教授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勾搭新认识的小帅哥,身后忽然有人拍拍我的肩,说:“小祁?”
  我回过头,微微眯起眼睛,好不容易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谁,放开小帅哥勾住他的肩,笑着说:“时教授……”
  “你喝醉了。”时教授叹气,“我和南屿准备回去,要不要顺便送你?”
  “我……”
  我正要说什么,时教授旁边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拿起我的手丢下去,说:“别动手动脚。”
  我歪头看他一眼,疑惑地问:“你是保镖吗?”
  那人正要开口,旁边又过来一个人,走到我身边揽过我:“我送他吧,谢谢你们。”
  “你是……”时教授问。
  “我叫祁渊,是祁翎的哥哥。”
  祁渊……有点耳熟。我软趴趴地挣开他,重新靠回时教授身边,说:“我没有哥哥。”
  “你喝多了,别闹。”
  祁渊又试图搀扶我,被我一把甩开:“别碰我,我不认识你。”
  “莫名其妙……”
  我嘟囔着拿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看也没看拨出最上面的电话,几声嘟嘟嘟之后,电话被接起,听筒里传出一道温柔的声音:“喂,祁翎?”
  即便是醉着,我也听出那是林雾秋。
  “喂,嫂子……”我含糊不清地说,“我喝醉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你在哪?”林雾秋问。
  “我……”
  我左右看看,并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有闪烁的灯光晃得我眼晕,“我不知道……”
  时教授对我伸出手:“给我吧,我来讲。”
  我放心地把手机递过去,然后醉醺醺地栽进时教授的肩窝里。
  好香。
  好软的皮肤。
  ……
  我的记忆好像缺失了一小段,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靠着时教授窝在沙发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是林雾秋那张好看的脸。
  他好像刚进来不久,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弯腰抚摸我的脸,手指凉凉的。
  “祁翎。”他低声叫我的名字。
  我伸出手:“学长……”
  林雾秋从时教授那里接过我,把我半拥半抱在怀里,我勾着他的脖子,看见祁渊还站在一边,问:“这谁啊……”
  祁渊大概认识林雾秋,对他说:“他今晚喝多了,麻烦你照顾。”
  林雾秋淡淡点头:“不麻烦。”
  说完他顺手把我掉落在肩头的衬衫往上拉了拉,然后拿起外套给我披上,和时教授他们道别:“我们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雾秋身上凉,我总觉得他现在不大高兴,周身萦绕着一种隐隐的寒意。但我喝多了,也不敢确定自己的直觉对不对。
  我被他搀着离开夜店,整个人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然后被塞进车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睁眼已经在林雾秋家的大床上了。
  头疼,身上的骨头也疼。
  我哼哼唧唧地念叨一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林雾秋替我脱掉鞋子和外套,说:“我去帮你倒点水。”
  “不要……”我拉住他的手。
  房间里只开一盏夜灯,林雾秋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模糊不清,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好渴。
  他垂眸看我,许久,弯下腰,另一只手拨开我额前的碎发,从我的额头抚摸到脸颊,大拇指停留在我嘴唇上缓缓摩挲,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他的声音低缓而温柔,有一种诱人的质感,我没有回答,张口轻轻咬住他的指尖,试探着舔了舔。
  林雾秋目光一暗,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潮红的脸和雾蒙蒙的眼睛,低声说:“翎翎,你今天好漂亮。”
  翎翎……叫我吗?
  “打扮成这个样子,去那种地方玩,还把自己喝得烂醉。你这么放心那些人么?”
  林雾秋抽出自己的大拇指,换成食指和中指,在我的嘴巴里不紧不慢地逗弄我的舌头。
  他的语气依旧听不出情绪,只有幽暗的目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我紧紧缠绕其中。我开始觉得呼吸困难,身体一阵一阵地发热。
  但我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些断断续续的呜咽。我发现林雾秋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我混沌的大脑想不出来。
  终于,他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口腔忽然放松下来,我莫名感到空虚,无意识地追逐他的手指,像小动物一样轻轻舔咬他。
  林雾秋一边逗弄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时鹭是你喜欢的类型,是吗?”
  我似乎应该承认,但我像被主人眼神威慑的小狗,摇摇头没有说话。
  林雾秋不在意地笑笑,又说:“还有祁渊,你和他在一起,被禹川知道了又该生气了。”
  宋禹川……
  我分神想了一瞬,这里好像是宋禹川和林雾秋的家,他人呢?
  仿佛看透我想什么,林雾秋微微一笑:“你不来的时候,禹川是不会在的。”
  “所以今天,只有你和我。”


第25章
  事情似乎在朝一些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林雾秋慢条斯理地解开我的衬衫,像拆解一件玩具那样取下我的手表、戒指、项链、耳饰。在从我腰上解下一条细细的金属链条时,他眸光暗了暗,食指勾着那根链条拎起来,端详片刻,说:“我以为这种东西,只会出现在小狗的脖子上。”
  说完一松手,锁链垂落下来,刚好落在我的脖颈。
  林雾秋的五指按着我的胸膛,缓缓滑下去,不轻不重地压了压我的小腹,轻啧一声:“太瘦了。”
  他按到我的膀胱,一股热流涌上来,我难耐地蜷起身子,小声呜咽:“别……呜……”
  “怎么了?”林雾秋表面温声细语,手上却没有放松,“想要什么,告诉我。”
  “我想……”我感到羞耻,甚至鼻子一酸,“我想,上厕所……”
  林雾秋轻笑:“可以。”
  我从来没有当着别人的面上过厕所。
  如果不是现在醉得神志不清,就算憋死,我也不会允许自己被林雾秋盯着做这种事。
  水流不受控制地哗哗涌出,我整个人终于松懈下来,瘫软在林雾秋怀里。
  他稳稳把我拦腰抱起,回到卧室放在床上,低声问:“舒服了吗?”
  我觉得哪里不太对,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掌沿着我的后背缓缓抚摸,指尖似有若无地勾勒我脊骨的形状。
  “不行,”出于本能我抓住他的手,“不……”
  在我的认知里,就算要发生什么,林雾秋也应该是下面那个。
  何况我并不想真的发生什么。
  过去这些年,我从不避讳对亲吻、拥抱以及各种亲密关系的贪恋,但很少有更进一步的欲望。有时我甚至怀疑自己不需要性,靠精神高_潮就可以获得满足。
  所以当林雾秋抚摸我时,一种陌生而奇妙的渴望从我身体里缓缓滋生,我开始不知所措,像两岁的小孩第一次尝到冰冰凉凉的草莓味冰激凌。
  刺激,新奇,甜腻。
  想要更多。
  “不什么?”林雾秋柔声问,“翎翎,你今天好迷人。”
  他一手拥着我的腰,一手抬起我的下巴和我接吻。我所有拒绝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只能攀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掠夺。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接吻……我用仅存的一点意识分神想,他和我认识的那个林雾秋好像不太一样……
  钟表的滴答声。
  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接吻时唇间的舔吮声。
  所有声音放大一百倍,我睁开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中,感到整个天花板都在旋转。
  我好像变成了一捧苍白的雪,单薄柔软,消融在春天里。
  如果头顶有一面镜子,我一定能够看到自己咬红的嘴唇和蓄满泪水的眼睛。
  我开始后悔这样纵容他,他哄着我叫我的小名,我一时心软,就什么都忘记了。
  ……
  后来我昏昏沉沉地晕倒又醒来,窗外天光微亮,我窝在林雾秋怀里,被他抱去洗澡。
  经过这一夜,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连四肢都像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更难受的是脑袋,像被人蒙着头揍了一顿,痛得要裂开一样。
  我好像真的挖了宋禹川的墙角。
  但我没想到嫂子是上面那个。
  这个认知让我感到混乱,甚至某个瞬间,我大脑中浮现出一个离谱的想法:难道,宋禹川才是嫂子……?
  仅仅一秒,我就被自己吓到,赶紧摇摇头赶走这些胡思乱想,闭上眼睛重新放空自己。
  水流漫上来,我的身体渐渐放松,不知不觉陷入沉重的睡眠。
  我发烧了。
  这不奇怪,熬夜蹦迪、酗酒、没有安全措施,加上我玻璃纸一样脆弱的体质,折腾一夜完好无损才有鬼。
  我烧得神志不清,一开始以为自己是酒没醒,后来头越来越痛,身子越来越冷,才渐渐意识到是发烧了。
  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只知道旁边一直守着一个人,替我量体温、喂水喂药、用冷毛巾降温。他的动作小心而温柔,每次抚摸我的脸,都让我在混沌中感到安心
  我不自觉拉住他的手,发出断断续续的嘤咛。
  “你说什么?”他俯身凑近我,柔声问。
  我听出林雾秋的声音,愈发肆无忌惮地示弱:“我难受……疼……”
  林雾秋果然心疼了,把我抱在怀里,拍着我的后背哄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发烧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但有人哄的感觉还是很不错。
  我分神想,如果是林雾秋的话,在下面也不是不能接受。
  傍晚时分,我的烧退了一点,意识也缓缓转醒。隐约听到楼下传来摔门和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隔着一扇沉重的木门,遥远得像是在梦里。
  我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确认这些声音不是幻觉。
  再接着,有人踏着楼梯上楼,皮鞋和木板碰撞发出急促而沉重的咚咚声,让人不由自主感到心惊。我睁开眼,刚好看见房门被砰地推开,宋禹川出现在门后,双眼赤红,浑身颤抖,脖颈甚至爆出青筋,和我目光相撞的瞬间,他骤然停住脚步,怔怔望了我几秒,然后回头看向身后跟来的林雾秋。
  那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不是来自外面,而是来自宋禹川的身体。
  “林雾秋……”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叫林雾秋的全名,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像一头发疯的狼,一把抓起面前人的衣领:“你明知道,你明知道他……”
  林雾秋面容平静,淡淡地说:“他是你弟弟。”
  仅仅几个字,像把宋禹川钉死在原地,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缓缓松开林雾秋,仿佛站不稳一样趔趄了一步,慢慢转过身,用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目光望向我。
  我以为他应该愤怒,但愤怒是他眼中最少的东西。
  更多的是什么,我分辨不出来。
  我的头还是很痛,身体也依旧断断续续的低烧,本能地把自己蜷成一团,抱紧怀里的被子。
  宋禹川走过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弯腰摸摸我的额头,动作轻得好像根本没有碰到我。他的克制和隐忍,在此刻莫名令我心尖发颤。
  我眨眨眼睛,透过潮湿的睫毛,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一样模糊不清。宋禹川单膝下蹲,这次终于真实地摸到我的脸颊,掌心的薄茧轻轻摩擦着我的皮肤,痒痒的。
  “痛么……”他哑声问。
  他不该,兴师问罪么……为什么问我痛不痛?
  如果我现在活蹦乱跳,也许我会挑衅他。但我发着烧,只能有气无力地摇摇头,说:“头疼……”
  “看医生了吗?”宋禹川又问。
  我点头又摇头,喃喃说:“吃过药了。”
  如果他想找我算账,现在应该把我抓起来扔出去,但他好像并不打算这么做。
  我抬起头,宋禹川眼眶还是红的,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闪过我混沌的大脑——难道他……在难过吗?
  因为我,还是因为林雾秋?
  抬头的动作仿佛我用脸主动蹭了他的手,看着宋禹川的眼睛,我忽然想验证自己想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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