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系臻躲在被子里,半睁着眼服用咳嗽药,眼睛哭的都肿了,看着可怜的不行,他伸出手就是锤楚深,好气好气,“烦你。”
折腾到这么晚,楚深倒是心情好了,“臻臻,睡吧,午饭喊你。”
系臻钻进被子,完全不搭理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楚深端着杯子去楼下处理工作,顺便和小阿瑾视频了一下,小家伙软乎乎的,散着属于孩子的单纯,“大伯伯,你和系叔叔什么时候过来啊?金叔叔说你们一起来呢。”
“过两天。”
阿瑾想见他们,大眼睛转了转,“系叔叔呢?”
楚深看了一眼楼梯:“你系叔叔还在睡觉,等到了再带阿瑾玩。”
阿瑾乖乖点头,“阿瑾在这里等系叔叔哦。”
楚深订了两张机票,趁着系臻睡觉的时间又去把行李重新收拾了一下,去系臻的衣帽间,收拾了不少夏天的薄衣服,他自己定的有两套参加婚礼的西装,也放在了行李箱里。
中午,系臻从楼梯上下来,看到地板上的几个箱子,有些懵,“你要走吗?”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不舍,虽然嘴巴上总是说讨厌他,烦他。
楚深摇头,他走过来,把他抱在了怀里,“没有,这是我们一起出门的行李。”
系臻紧张的表情瞬间舒缓了,他还是不习惯这么亲密的接触,仔仔细细算起来他们的相处还没有十天。
他不好意思的把他推了推,“我饿了,饭呢?”
楚深却紧紧抱着他,“在餐桌上。”
系臻心里软软的,点头说:“好。”
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总算有一个人在陪着他,空荡荡的房子里也不再是只有他一个人。
他们出发在第二天的上午,飞机需要先落地到附近的城市,再换船去小岛。
两个人坐在头等舱的位置,一飞就是十个小时。
系臻第一次做这么久的飞机,心情有些紧张,没想到这人却又凑过来亲他,按着他动都动不了,尤其是快下飞机的时候,差点被空姐撞到。
导致系臻一路上都黑着脸。
下船的时候,系臻直接抱过小阿瑾,把楚深甩在了身后面,楚渊看向自己的大哥,“哥,这就是成功了吗?”
金朝宗插着口袋,慢悠悠道:“估计是做了什么,把人惹生气了。”
楚深面不改色的点头,早就习惯了系臻生气的模式,“一会儿再哄,先让他撒撒气。”
钟书白默默竖起大拇指。
他们一前一后,带着一个小阿瑾。
去了最中心的别墅,他们两个睡在一个房间。
楚深刚放下行李,看到系臻拧开门又准备走出去,气呼呼的拿出手机,“阿斐,有没有别的空房间?”
容斐一头雾水,还没回答电话就中断了。
金朝宗凑过来低声说了一句,美人瞬间面红耳赤,“别说了。”
房间里,楚深把系臻的手机压在桌子上。
他低着眉眼,拉着人的手不松开,语气很是低姿态,“老婆,我错了。”
“你哪错了?”
楚深漆黑的眸子掩着几丝笑意,老老实实的模样回答,“哪里都错了,不该亲的,可是臻臻太好亲了。”
系臻:“……”
忍无可忍。
楚深下一句就是,“老婆,我一上飞机就想吻你了,我忍了十个小时。”
能耐真大啊?我还该夸你是嘛是嘛?
“下次,我一定先请示臻臻。”
系臻冷脸:“哦,今天不许再亲我,明天还要出席婚礼呢。”
他唇瓣现在还疼着呢。
楚深点头,“一定听话。”
总算不提换房间的事情了。
系臻骄矜的抬起手,“收拾东西去吧。”
楚深从蹲着到站起来,心甘情愿的去收拾行李,他们要在小岛上住几天,干干净净的收拾整齐最好了。
系臻穿着蓝色的T恤,头发软软的压在沙发上,他拿出手机,放了一首歌,回头看忙碌的男人。
一切正好。
番外24.“小岛婚礼的清晨。”(全员上线。)
第二天清晨,人为闹钟咚咚咚响,整个别墅里响着这样的音乐,小阿瑾在二楼三楼提着一个幼儿版的锣,右手拿着一根擀面杖。
对了,小嘴巴下面还有一个扩音器,装备满满,来回蹦跶着喊,“起床啦!大伯伯,系叔叔,金叔叔,美人叔叔,雪雪,爸爸…”
这些当然是金夫人准备的,图个有趣。
也为了避免他们晚起。
系臻睁开眼,他是待在楚深的怀里醒过来的。
当然,不这样也不太可能,他睡着前就被拉着抱着,别说这人会趁自己睡觉的时候把他抱的更紧了。
楚深的常态,他本人的恶劣程度有时候大概比其他人还要过分。
系臻在心里吐槽着,抬手懒洋洋的伸手,推楚深起来,“你去叫小阿瑾别在这边转了,好吵。”
楚深没动,指着自己的脸,还记得系臻给自己立下的规矩,老老实实的说:“老婆亲一个,我就去。”
亲,您的老婆·系臻本臻,并不是很想理你呢。
小阿瑾的锣又回来了,系臻忍了忍,勉强凑过去,准备在他脸上敷衍的亲一下,没想到被他按着连动一下都不可以,吻得很久。
系臻抬脚,努力想把他踢开。
楚深大概知道他不耐烦了,总算松开了系臻,“臻臻好乖,我现在就去。”
说着,披着自己的睡衣出门了。
系臻怨恨的盯着楚深的背影,再一次用实际证明,男人的话,不可信。
门外,小阿瑾被楚深无情的抱了起来,一路走过长廊,他被放在了林薄雪和楚深的门口。
男人蹲下来,颇有道理的跟小阿瑾讲,“关于叫人起床这件事呢,先要自己家的人起来,才能喊别的叔叔,对不对?”
阿瑾乖乖点头,小手指捏了捏自己肉乎乎的脸颊,抱着自己的小擀面杖,表情又乖又可爱,“伯伯说的对。”
楚深微微弯了弯眸子,“伯伯和系叔叔已经起来收拾了,阿瑾一会餐厅见。”
男人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走回了屋子。
阿瑾抱着自己的锣,在门口敲,“雪雪,爸爸起床了!”
屋里,正在抱着林薄雪睡觉的楚渊被迫睁开眼,本来住的远,儿子就算来回跑,他们这边是个套房,听的也隔音。
林薄雪推了推,让他松开自己,没想到这只狼狗在他加班这么久之后,怎么样也不松手,明明昨天晚上已经够了。
“阿渊,我要去开门。”
楚渊下巴贴在林薄雪的脖子上,摇了摇头,磨磨蹭蹭的撒娇,“不要,阿雪说要陪我的。”
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
林薄雪无奈的伸出白皙的手指,对着他的额头戳戳戳,“外面是你儿子,你给我快点起来,不然我走了。”
林薄雪被迫使用小孩子的方法,“阿渊,五秒钟。”
“五、四、三……”
然后,眼见着楚渊快速起来,一脸可怜的去开门,林薄雪趁着机会下床钻进浴室里洗漱,其实他早就醒了,被拽着一直不能下床,简直是幸福的烦恼。
小阿瑾仰头,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爸爸。
小家伙今天被金夫人打扮的很可爱,穿着背带裤和短袖T恤,加个帽子的话就会很像某个下水道工人,糯糯的喊,“爸爸,起床。”
楚渊抱了抱小家伙,亲了亲他的小脸蛋,“乖哦,儿子,爸爸还要洗漱,自己先去玩好不好?”
阿瑾摇头,数着手指头,“金奶奶给阿瑾交代了任务,要看你们起床,还有两个叔叔呢。”
“金叔叔和谢叔叔,两个屋子。”
楚渊指了指旁边的屋子,是钟书白和谢州的房间,“先去这个,近,爸爸先去收拾了。”
说完,人就关门了。
阿瑾眨巴眨巴眼睛,抱着擀面杖往左边走。
小家伙很乖,听大人的话,去喊门了,“谢叔叔,钟叔叔,阿瑾叫你们起床了。”
一敲就开门了,谢州披着浴袍,肤色很白,他蹲下来,给阿瑾的口袋里塞了一把奶糖,“一天只能吃一个哦。”
小阿瑾低头看自己胸前的口袋,甜甜的一笑,“谢谢谢叔叔,阿瑾最喜欢谢叔叔了。”
啧,喊的多甜。
阿瑾一走,谢州揉了揉自己的腰,浑懒懒的靠在沙发里面,上面铺着毯子,可见昨天晚上就是在这里睡的。
由于昨天钟书白在网络上发了有他声音的视频,简直火爆了,谢州不得不接受钟书白出境的要求,两个人一起直播了两个小时,期间谢州几次差点掉马喊他老公。
谢州:“老…咳咳,钟先生。”
钟书白眉眼淡淡的,面孔安静,他却知道钟书白想笑,看透了他的每个急迫遮掩的表情,直接回答,“嗯,州州。”
这人甚至逗他,害他差点忍不住喊称呼。
谢州一气之下,自己搬到了沙发上,并且气呼呼的拍照发微博,评论区一水的分房了?小夫夫吵架了啊?
谢州一头黑线的打开钟书白的微博,对方也拍了自拍。
他本意只是分享自己的美颜,ok?
钟书白站在不远处抱着毯子,不紧不慢的看着谢州,他总是很有余力,“州州,我只是想给我们一个公开的机会。”
谢州摇了摇头,他不知所措道:“现在不合适。”
钟书白声音低沉,五官在眼前放大,“合适,我的公司已经做好了备案,我们随时可以公开。”
“如果我们现在不公开,以后也会有这一天的,对不对?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州州。”
“明天我们一起参加同性友人的婚礼,这已经在说明什么了,对不对?”
谢州点头,迟来的发觉,“好像是这样。”
钟书白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唇,“宝宝,我们明天就公开。”
谢州:“?”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啊。
他只是说感觉有道理。
毯子被他留下了,但是人并没有。
他在沙发上躺了一晚上,表示自己要好好的想想,不要打扰他的思维。
钟书白总算进屋了。
他想了一晚上,并且给自己的妈妈发消息,妈妈总是很温柔,这次妈妈站在了钟书白这边,他其实有些意外。
老人总是想着他们能够大·大方方的站在众人的视线之下,而不是躲躲藏藏的,对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也不好。
谢州听着听着,悟了。
第二天一大早。
不知道钟书白醒了没有,谢州已经精神抖擞的坐了起来,掏出自己的化妆包,洗脸,上个淡妆。
这是身为爱豆的自我坚持。
既然要公开也要好看的公开,以后会被很多人翻来覆去的看照片的。
钟书白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谢州正对着小镜子,给自己画眉毛,他心里在发抖,嘴上却说,“起来了,关于公开的事情,我答应你。”
钟书白淡淡点头,看上去淡定的不得了。
紧接着,他突然走了过去,拿过眉笔,“我给你画。”
“州州要好看一点,是不是?”
谢州软软点头,“会被很多人看到的,当然要好看呀。”
昔日的少年影帝抿起了唇,他吻了吻他的唇,沾了几丝润唇膏的清甜,他说:“我的州州,无论怎么样都好看。”
…
小阿瑾抱着擀面杖下楼,到金夫人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忘了喊金叔叔,不好意思起来,“金奶奶,我忘了喊金叔叔。”
金夫人本来也就是图一乐。
小朋友这么辛苦了,怎么能在为难他呢,尤其是这么可爱的小宝宝。
“阿瑾完成的已经很好了,奶奶给你做了好吃的,快去吧。”她低下头,把小阿瑾身上的乱七八糟的装备全部去掉,揉了揉小脑袋,让管家带他去吃饭。
小阿瑾瞬间又高兴了。
蹦蹦哒哒的跟着管家爷爷。
金夫人没上楼,拿出手机直接采用现代化的手段,打电话直接了当的问儿子,“起床没有?马上化妆师就要来了。”
金朝宗:“您都让阿瑾过来喊了,能不醒吗?”
金夫人说他:“还不是担心你们玩的太晚,我先去吃饭了,等你们下来。”
金朝宗挂了电话,他和容斐的衣服还没有拿过来,他们里面简单的穿了t恤,等到时候需要再换。
容斐刚洗完脸,美人这段时间被养的很好,脸色不再是以前的病态苍白,细腻的肌肤透着粉,温软道:“妈打电话了?”
“喊我们下去吃饭呢。”
“来得及吗?”
容斐还以为一起来就要换衣服化妆了。
金朝宗拉过他的手,开了门往楼下走,“婚礼一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先吃饭,我们的程序很自由,不用担心别的。”
容斐乖乖点头,跟着他下楼。
到底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一楼的大厅里装满了各种花,还有各种漂亮的装饰,白纱轻轻的飞舞。
他牵着金朝宗的手走下去。
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以后幸福安稳的岁月,重新和他在一起,似乎是他人生中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他不会后悔。
容斐和金朝宗在空位上落座,钟书白和谢州是最先下来的,余下便是楚渊和林薄雪,最慢的人没想到是楚深和系臻。
要知道,楚深以前多么的在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