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回事吧,杨乐想的挺透彻,陪你玩两年,被你操两年,没问题,可你要牵扯上一辈子,那就不行了,没这规矩。
要是过年时领个男媳妇回去,他老家的爹妈能把他活扒了,他不能干这对不起父母的事儿。
再者说了,有钱人见异思迁的例子他见得还少?到时候人家厌了,一脚把你踹开还算好了,万一直接把你沉江喂鱼了,那不是亏大发了?
杨乐摸着摸着狗,就摸到大黑的项圈了。
他一合计,得先把自己脖子上这东西给解决了啊,要不然逃出去了,脖子上带个项圈算怎么回事?时尚?潮流?还是抖M?
于是杨乐就回头冲凌州绽放了一个特人畜无害的笑容,勾了勾自己的项圈,“老大,我不跑,能把这个解开吗?”
凌州沉沉的盯了他几秒,淡淡道:“这个解不开,只能剪断。”
“……”杨乐在心里骂了一遍这项圈设计师的祖宗,又讪笑道,“那给我剪开呗?”
凌州很干脆的摇头,“不行。”
这回杨乐干脆骂凌洲祖宗了。
杨乐郁闷的坐在草地上逗狗,但很快杨乐就更郁闷了,他以为自己能出来逗狗,就代表自己可以在这座宅子里自由活动了,就算出不了大门,也能四处打探打探不是?
可他忘了现在今非昔比,曾经他是凌州的爱人,当然能四处走动,可现在呢?囚徒?仇人?反正凌州是不会像之前那样对他了,凌州这个人,也早没之前那些柔情了。
看完大黑之后,凌州没给他太多机会,直接拎着人回了房间,仍旧将他锁在了床上。
凌州给他卡上铁链与项圈之间的锁扣,亲了亲他的脖子,低声道:“我还有事,要去书房,你想去洗手间就按这个按钮,我会过来帮你。”
杨乐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盯着他,“老大,你真要把我锁床上一辈子?!”
凌州实话实说,“一辈子不大可能,但几个月还是有可能的,你需要一个教训。”
杨乐几乎气晕过去,他抓着那铁链子掂量了两下,“你就不怕我抑郁了,想不开,拿这链子上了吊?”
凌州很平静的摇摇头,“你不会的,你死在谁手里也不会死在自己手里。”
杨乐气结,这话他还真没法反驳。杨乐就是一棵杂草,风吹雨打,人踩车碾,也死不了的。
凌州走了,书房还有他需要处理的公务。
凌州是个很自律的人,从此君王不早朝这种事儿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就算卧室的大床上锁着自己心心念念的杨乐,他也能心平气定的先把公事做完。
杨乐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望着宽敞房间的那头的落地窗发呆。
夏风吹着纯白色半透明的窗帘,日光倾城,还真有点儿小清新的感觉。
杨乐这人最擅长苦中作乐,他寻思着,自己无聊,不能白无聊,得给自己找点儿乐子,给别人找点儿麻烦。
眼睛一转,杨乐将罪恶的手伸向了墙边的按钮。
原来那按钮是个通话器,直接接到了书房,凌州低沉冷淡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怎么了?”
杨乐四肢大敞的躺在床上,蛮横无赖的大声道:“我要去厕所,憋不住了!”
这时候距凌州离开才不过半个小时。
但凌州还是很快便回来了,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就仿佛他是一个非常温柔和耐心的人似的,平静的用指纹解开锁扣,放杨乐去了卫生间。
杨乐踩着拖鞋去了,哼着小调放了水,回来之后,仍旧被锁在了床上,凌州又回到了二楼的书房。
然后没过十分钟,杨乐又按了按钮,这回的理由是,他饿了。
凌州强忍着把这耍赖的小子按在床上猛操一顿的冲动,叫佣人准备了茶点。
三层的银饰茶盘,中式糕饼西式点心荤的素的一应俱全,红茶咖啡牛奶的温度都是刚刚好的,装在复古却做了保温设计的茶壶里,完美的让人没话说。
凌州深深的看了杨乐一眼,转身走了。
然后半个小时还没到,杨乐又手欠的按了按钮,凌州推门进来之后,杨乐翘着腿坐在床边,一脸的欠收拾,“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看看你。”
凌州磨了磨牙,“你是不是想让我打断你的腿?”
杨乐抱着被子做惊恐状,“不,老大你不是这么狠毒的人!”
“……”
杨乐又放开被子,嬉皮笑脸的说:“老大,你看我一个大男人,生理需求太多了,你就把这链子解开呗,我绝对不出房间的门,我发誓!骗人是小狗!”
凌州无语的看了他两眼,还真的过去打开了锁扣,将铁链子扔到了一边,冷冰冰的开口,“卧室的房门是密码锁,四位数的密码,输错三次就会报警,你别妄想能跑出去。”
“四位数?”杨乐眨了眨眼睛,心里一动,“不会是我的生日吧?零九二三?”
“……”凌州一句话也没说,耳廓却悄然红了。他沉默的转过身,到房门处重新修改了密码。
不会吧?!还真是?!
杨乐惊了,他远远地盯着凌州的背影看了半天,忽然倒在床上打着滚大笑起来,笑得都喘不上气来。
他抱着肚子,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个劲儿的盯着凌州瞧。
真是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金主这么可爱呢?
第七章 为你唱一首情歌好不好
没了那条锁链的束缚,杨乐就自由多了,抄着手跟领导视察似的在屋子里转悠。
这卧室就是曾经凌州和他一起住的那间,家居摆设几乎没有变动,一年没见了,却也是陌生中带着熟悉。
杨乐寻思着,莫非这就是最熟悉的陌生房?
卧室确实是卧室,但它并非只有一间屋子,除了标配的浴室卫生间,旁边还连通着一间书房与一间阳光花房。
花房配备的是玻璃幕墙,阳光明媚又充足,空气干净清新,绿意盎然,绿萝与吊兰都正值大好青春,挺拔而有生气。
但同样的,这里也是封闭的。
卧室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房门,上面有四位数的密码锁,而凌州刚刚改了密码。杨乐偷偷的试了两次,都错了,听说三次错会报警,杨乐不敢再莽撞试了。
“早知道那会儿就不问他了。”杨乐心里嘀咕。
花房里铺着柔软的米白色小羊毛地毯,杨乐赤着脚踩在上面,在一棵天竺葵的旁边找到了自己的吉他。
这是一把很普通的木吉他,并不是凌州送他的,而是杨乐在很久之前从二手店里两百块钱买的,是个杂牌子,音色不怎么样,也不准。
后来凌州送过他很多昂贵精致的吉他,这把二手木吉他就被杨乐遗忘在角落里,慢慢落灰。杨乐没想到凌州居然还留着它。
就因为这是自己的东西吗?
杨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凌洲越深情,杨乐就越内疚,内疚到甚至后悔当初就不该答应他的告白。
可那时候他老爸正在病中,没办法出去做工,家里就指着他这份工资过日子,杨乐不能冒着失去这份薪资优渥的工作的风险,去拒绝凌洲。
他拿起那把吉他,上面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琴弦擦了防锈液,看得出是被人精心保养过的。
他拨了下琴弦,坐到了靠窗的白色秋千椅上,一边弹奏着,一边用脚蹬着地慢慢晃了起来。
在傍晚的时候,凌州回来了。
他推开门,那个人并没有在床上,但凌州并未担心,他听见熟悉的歌声从花房里传出来。
凌州愣了一下,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慢慢向花房走去。
推开花房的磨砂玻璃门,凌州看见杨乐就坐在白色的秋千架上,轻轻摇晃着,微垂着眼帘,神色娴静,右手慢慢的拨弄着琴弦。
他在唱一首粤语的歌,叫做流淌的沙漠。
他唱的那么认真,眼眸那么深情。纯白的衬衫袖子挽起,碎刘海微微遮住眼睛,夕阳的橙色余晖洒在他的身上,连眸子都带了些粉红,好似他真的是个很深情的人一般。
都是假象,这明明就是个骗子!
歌声停了,杨乐注意到凌州进来,抬头笑了笑,又弹了一个简单的音调,故意压低声音用粤语说道:“凌先生,为你唱一首情歌好不好?”
凌州那凌厉的眼神忽然有些发愣,他细细的打量着杨乐的面容。
这人的眉眼很细,眉梢微挑,眸光流转,一举一动中都带着风情,好似留声机唱过的那些岁月里,漂泊在风月场的交际花。
凌州心里忽然腾出一股火来,他狠狠地盯着杨乐,咬牙切齿的想着,在那一年里,在那没有自己的一年里,这个人是不是也想现在这样,无数次的去勾引过别人?!
他是不是也曾这样,抱着吉他风情万种的,对什么张先生李先生王先生说过,给你唱一首情歌好不好?
凌州的脸色阴沉了,他大步的走向杨乐,一把将他拽起来,粗暴地按在巨大的落地窗上。
吉他砰的一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叹息般的颤音。
“老大?怎,怎么了?”杨乐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凌州生气了。
他被死死按在有些冰凉的落地窗,脸贴着玻璃,不太好受。
“不许去勾引别人!”
凌州从背后按着他,在他耳边灼热的吐息着,威胁性十足的咬着他的耳垂。
“我,我哪有啊,我一直都老实的不行……”杨乐微微挣扎着,挣动之间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下身,惊觉对方居然已经硬了。
凌州微微吸了一口冷气,作为报复,在杨乐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别乱动!”
“啊!疼!”杨乐欲哭无泪的趴在落地窗上,心里叫苦,完蛋,自己这一百多斤估计今天要交代了!
凌州单手压住杨乐的后背,腾出手来解开了杨乐的腰带。
杨乐彻底慌了,玻璃窗上映出身后人模糊的影子,那表情绝对不是自己求饶说软话就能放他一马的。
杨乐咽了咽口水,只好退而求其次,哀声道:“老大,就当我求你了,您给我润滑一次行不行?要不然我今天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凌州的动作停了一下,忽然扬起嘴角诱人心魂的笑了一下,“好啊。”
凌州说话算话,真的放开了杨乐,去寻润滑油去了。
杨乐提着腰带有些尴尬的站在落地窗前,试探的得寸进尺,“那,那咱们去床上做行不行?站着多累啊,再说外面还有保镖在巡逻,被看见了多不好。”
凌州已经找到了一瓶未拆封的润滑油,低低的笑了一声,“行,随你。”
杨乐便赶紧拎着裤子跑到了床边,踟蹰着看着凌州,又开始讨价还价,“老大,您看,我今天很累了,那个,男人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今天我肯定伺候不好您,要不然明天?明天我一定不推辞!”
凌州没说话,走到杨乐跟前,忽然将他推倒在软和的大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像是老猫玩弄耗子一般似的,露出恶意的笑容,“不行,说现在上你,晚一分钟也不行。”
第八章 争吵
“唔,腰疼……”清晨时分,年纪轻轻正值青春好时光的杨乐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正在悲春伤秋,主要是祭奠自己的老腰。
凌州慢慢的走近他,递过去一杯咖啡,“要吗?”
杨乐默默地接过来,低声嘀咕了一句,“其实我更需要一瓶肾宝片……”
“嗯?你说什么?”凌州疑惑道,他是真没听清。
杨乐打了个冷颤,赶忙掩饰:“没事没事,咖啡挺好。”
说完便将杯子夺过来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杨乐就捏着杯子开始盘算,偷眼打量凌州的神色。
兴许是因为昨晚做了好几次,享尽鱼水之欢的凌州现在脸色不错,杨乐是个见缝插针的人,此时见凌州一派和气,便壮着胆子问:“老大,您看今天太阳不错,您放我去院子里溜达一会儿呗?”
凌州喝了一口清茶,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外面乌云密布见不着一丝太阳的天,淡淡道:“不准。”
杨乐一下子被点着了,跟个炸药包似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凌州骂道:“老子又不是你养的狗!凭什么不让我出门,你这是非法拘禁!”
凌州没说话,只是抬起眼皮冷冷的瞧了他一眼。
大佬就是大佬,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就能让人闭嘴,杨乐噤了声,悻悻的坐回藤椅里,抱着绸缎的枕头嘀咕,“行吧,那咱就这么耗着,我看谁能耗得过谁。”
凌州低头看着杨乐生闷气的表情,不知道是有点不忍,还是干脆觉得很好玩,总之就是伸手像摸狗头那样揉了揉杨乐的短发,低声问:“为什么想出去?”
废话!那当然是观察地形伺机逃跑了!
不过这话杨乐可不敢说,他轻咬着指关节想了想,仰头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来:
“这屋子里太闷了,我就是想在院子里走走,我听说那个那个什么抑郁症可厉害了,我要是天天闷在屋子里,保不准哪天我就抑郁了,我就跳窗奔天堂了!”
凌州摸着下巴在落地窗前观察了一阵,他这间卧室的落地窗做的是可开式的,可以遥控向两边推开,外面是个两米宽的小阳台,确实有失足落下或找死跳楼的危险。
“虽然只是三楼,但还是有一定危险。”凌州若有所思。
杨乐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拍手顺水推舟,“所以嘛,老大您别把我关在这儿,咱出去溜达溜达,想开了不就不想跳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