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之我想当你爸爸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苏家寡人
苏家寡人  发于:2023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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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涨价了。”司机蛮横的把方瑟手里的钱抽过来,递给他两只冰激凌,踩油门就走了,只留下一句恶骂:“该死的老毛子。”
  方瑟拿着冰激凌。
  “等等!不要扔!”安柏忽然蹲到他面前,说:“给我一个,你不能因为做冰激凌的人是个混|蛋,你就要发泄到冰激凌身上啊!”
  “你就像个鬼魂一样阴灵不散。”方瑟咬了一口巧克力味的,把另一个喂给尤莉,尤莉粉红的大舌头一卷整个冰激凌球就咽下去了。
  安柏气坏了,问他:“为什么不给我一个?!”
  “你为什么又受伤了?”方瑟边吃冰激凌边问。
  安柏的嘴角裂了,眼睛也肿了一块。光着脚,脚趾无意识的动着。他看方瑟:“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那就算了。”安柏伸了个懒腰,坐在方瑟身边,大喊:“天气真好哇!”
  “神经病。”方瑟笑着说。
  “我是你的幻想。”安柏突然挺温柔的说:“你骂我就是再骂自己。”
  方瑟没有回答。
  “你笑一笑啦。”安柏试图触碰方瑟的脸颊,方瑟把他轻轻推开。
  安柏说:“你和秦进还好吗?”
  “很好。”
  “你爱他吗?”
  “爱。”
  “你竟然没有犹豫!”安柏捧腹大笑,抹去眼角的泪,对方瑟说:“但我就是你,你如果真的没有犹豫,为什么我会问你这些问题呢?”
  方瑟笑着说:“我可没有你这么能说会道。”
  安柏道:“你大概忘了一件事,还记得你能把灵魂附在秦进的玩偶上吗?”
  “实际上。”方瑟挑眉轻轻一笑,他吃着冰激凌:“我不能。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能附身到那个黄色玩偶上。你这样一说,我忽然想起来,是从预感到秦进要被车碰到的那一刻开始的,真的很奇怪……”
  “很奇怪吗?”安柏仰着头,轻轻笑着。
  “对于我而言。”方瑟笑着:“是的。”
  “缘分哦。”安柏说:“早就注定好了,就像蜘蛛的网,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无法逃脱的。”
  方瑟没有答话。
  “还会预感到的。”安柏抿唇笑着:“你得去把秦进那个玩偶要过来,以后会有大用的。”
  “不要。”
  “无论你要还是不要,最后都会走到这一步的。你看……”
  方瑟顺着安柏指的方向,蜘蛛网结在月季花上了,花瓣上还有着晃动的露珠。蛛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只被咬掉头的虫,还剩下六只脚。
  也许是错觉,方瑟隐约看见,没了头的虫,还在挣扎着想要逃脱。?

第七十七章:多做几次
  “在哪?”薇拉的电话打过来,她的问候语总是这样简洁。
  当方瑟接到这个电话。一切都变了,但一切又好像和刚才一样。就像他刚才所处在一个平行世界,而这个世界因这个电话顿时灰飞烟灭。
  安柏消失不见了。
  方瑟只能看到在公园里遛弯的人们,一个小女孩丢失了她的红色气球,那气球飘得很远,很高。
  直到方瑟看不见,他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嗯……”方瑟用手轻轻从额头把头发顺过去,才沉思片刻,才懒洋洋的笑了一声:“中国的……某一个角落里。”
  “我要见你,等着我。”
  ……
  “不说些什么吗?”薇拉问。
  “拿一箱啤酒过来。”
  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方瑟总是搞不清楚薇拉是怎么找到他的。只是那一天,她迎着阳光,栗色的柔顺的直发被照得发亮,实话实说,她有点老了,不过在方瑟看来她依旧是那种美丽的女人。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手上拿着一箱啤酒。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上佩戴着几乎鸡蛋大小的钻石项链。
  毫无疑问,是真货。
  她很闪眼,就像她脖子上戴的钻石。
  薇拉把啤酒放到方瑟手边,自己也坐下,她身姿优美,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黑色丝|袜红色的高跟鞋,高跟鞋顺着脚跟掉下来一点。
  她依旧用那种严肃而有些冷漠的神情看方瑟:“我听说你恋爱了。”
  方瑟没有回答,抽出一瓶啤酒,拧开瓶盖,像个酒鬼一样往嘴里倒,他没有看薇拉。
  薇拉凝视着方瑟,对他说:“和那个人分手。”
  秋天,斑斓的美。把落叶塞进啤酒里,全部喝进肚子里,那股冰凉,就是落寞。
  方瑟用手背擦了下巴,目光肃穆,低沉的笑:“绝不。”
  “我看得出来你状态很糟。”薇拉的双手叠在一起,眯眼望着远处的太阳:“我还记得你失去伊万的时候。实际上,我那个时候刚认识你,而你恰好失去了伊万。我见到的你,是行尸走肉。”
  方瑟沉默的喝着啤酒。
  “别这样,宝贝。”薇拉伸手抱住方瑟,试图把他搂进怀里:“我不想再见到你那样失魂落魄,比起幸福,我更希望你好好活着。”
  “如果是那样简单的事情就好了。”方瑟同样眯眼笑着,风像梳子,密密理过他的发。方瑟笑着:“每个人见我,都喜欢提伊万。大概所有人都不允许我有一刻,一刻遗忘失去他的痛苦。”
  “多少年了……”方瑟笑,双手握在一起:“我都快要记不清伊万的脸了。可是,只要有一秒停下来休息,我的脑子就像被人击打一样痛苦。你知道,我几乎每晚都无法入睡,就算睡着,也会因无法呼吸而窒息的醒来,胸口那样痛,痛得无法忍受。”
  “我是罪徒。”方瑟对薇拉笑着说:“可是我不够虔诚,我不想赎罪,也不想受罚。如果伊万死了,他的死就是为了让我背着十字架前行……我宁愿一死了之。”
  薇拉的眼底有一丝悲伤,她的神情是冷漠而严肃,像对一个小孩说:“他的死怎么能怪你呢,人最终都会一死的……但你不能这么任性,方瑟,你不能把你的痛苦也怪罪到伊万的死上。”
  “你知道……”方瑟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把双手轻轻搭在一起:“如果我知道有一天我会因他的死而这么痛苦,我会在遇见他的第一天就亲手掐死他。”
  “那秦进呢?”薇拉淡然掏出一盒烟,点上了。
  “什么?”方瑟怔住了。
  “我知道你情人的名字,那个瘦弱的黑发男孩。不过长得很漂亮……”薇拉吐出烟圈,穿过满地金黄色的落叶:“他呢?如果他离开,我是说,有一天他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死了?”薇拉不在乎的耸肩,吸烟:“或者变了,他不再是你爱的那个人了。又或者,他恨你,恨不得捅你两刀,你也会告诉我,如果这么痛苦,你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亲手掐死他?”
  “我会吻他。”方瑟的神情变得极致的温柔,极致的悲伤:“我也应该会害怕,像面对一朵注定要枯萎的花。我对离别,像来不擅长。可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后悔,后悔没能多吻吻他,多说爱他,多和他做几次。”
  “我应该告诉他的。”方瑟轻轻颤了下睫毛:“我应该告诉他,我有多爱他,哪怕是在这种眷恋着癫狂的爱恋下,即将面对被水淹死的窒息感,我也毫不在乎……我会想念他皮肤的温度,他血管里流动的血液……他吻我时,如同破壳而出的湿漉感,和一切原始的思绪。”
  “薇拉……”方瑟对她说:“他和伊万是不一样的。我该向你道歉……”他迟钝的笑了一下,蓝色的眼睛孩子似的露出点无辜和蠢笨,他说:“我不能杀死伊万。因为我心里不容许我忘记他,我或许可以掐死他活着的那个身体,而却永远掐不死我脑子里的他,他把我挡在身后,保护我的样子。”
  “那就……”薇拉把烟掐灭,又点燃一根,她对方瑟说:“别让你自己陷得太深。爱情不是沼泽,不用一脚踩进去,就非要沉到底。你并不愚蠢,对吗?方瑟。”
  方瑟低声笑了,神情变得理智而冷酷起来。他因克制而直起了背,对薇拉笑着说:“正好相反,薇拉。我在他的面前,暴露的一清二楚,我的懦弱,我的可悲,我的惺惺作态,他全都看在眼里。尽管如此,他还是爱我,因为他,我不再那么孤独,不再那么痛苦。”
  “什么都不要对他做。”方瑟对薇拉说:“他是我的全部。如果你试图伤害他,就是在伤害我。”
  “我会和他好好相处的。”薇拉抽着烟说。
  “那,再见。”方瑟站起来,尤莉贴着方瑟,蹭了方瑟一裤子的毛。薇拉还在看方瑟,同他讲:“再见,亲爱的。”
  薇拉吻了一下方瑟的脸,当做道别。
  最后,她对他说:“后天有一场拍卖会,我希望你陪我去。”
  “我会的。”?

第七十八章:没有烛光的烛光晚餐
  方瑟带着尤莉慢慢往回走,却已经忘了该往那边回,好在方瑟心也大,看了眼时间,觉得还早。正好碰见家花店,就带着尤莉溜达进去了。
  花店里卖花的全是女孩,一见到尤莉全都走不动路,抱着尤莉又摸又揉。一个胆子很大,性格泼辣的女孩子对尤莉不感兴趣,只是抬眼问方瑟:“你能不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方瑟正在挑一枝绣球花,闻言回答:“我不常用电话,所以不记得自己的号码。”一半真,一半假,不用手机是真的,记不得自己的号码却是假的。
  眼见那人有些较真的下不来台,方瑟直接笑笑:“我有对象,这花就是送给他的。”
  “你这人。”女孩笑了:“我不过也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方瑟很虚伪的笑了一下,敷衍的点点头。叫另一个店员,给他包上一束花。要了深蓝色的绣球,没有什么花看起来比深蓝色绣球更加神秘的,绣球花有一种忧伤的美,一星一星的瓣堆在一起。他还挑了两枝白色香水百合,配花是橙黄的多头玫瑰,这是一束能代表秋天的花,能代表我爱你的花。
  付了钱,方瑟低头闻了闻,百合花香极了。他抱着一束花,从兜里拿出手机,以前他是不用这块板砖的,因为安东尼跟在他屁|股后头能把一切都处理好。
  但现在,他要和情人约会,跟屁虫就显得有点多余了。
  于是,方瑟打了个电话,简扼的要求安东尼订西餐,和一瓶82年的拉菲。
  实际上方瑟不懂酒,所以只要订酒,就省事的花最多的钞票订最昂贵的酒,是不是交了智商税就不清楚了。但喝到嘴里,方瑟觉得都和今天下午薇拉买的啤酒差不多。
  他肯定是走着回不去了,方瑟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于是花了二十元重新打车回秦进他们剧组给租的破酒店。
  方瑟冲了个澡,有人敲门,询问:“先生,现在给您醒酒可以吗?”
  “你看着办。”方瑟回答,他把水龙头拧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金发男人,他用手把镜子上雾气擦去了,看到了一双蓝色眼睛。那是他自己的。
  在镜子里看自己,有些诡异了。水珠顺着镜子流,好像流进了方瑟的眼睛了,又滑落到他的脸上。
  方瑟穿上浴袍,他叫人从家里带过来的蓝灰色真丝浴袍。他是不肯穿酒店里的,嫌脏。
  毛巾也全叫人换了新的。
  连拖鞋都是从日本定制来的。
  他肯在这间小旅馆里的原因,只是因为秦进在这里。要不然,他是连看都不愿意看的。
  方瑟的长发湿漉漉的滴着水,他没有擦。只是坐在沙发椅上,啜着红酒。他不懂酒,却格外喜欢喝酒。
  秦进回来的时间,比他早上说的晚了半个小时。
  西餐凉了。
  秦进显得有点累了,进来把双肩包扔到地上,脱了鞋,脱了袜子,穿上拖鞋,抬头一看,惊讶道:“你点了外卖?”
  “差不多吧。”方瑟已经喝了半瓶的红酒。
  秦进走过来,闻了闻桌子上的牛排,手都没洗就撕开一块,放到嘴里:“真好吃……好|嫩,跟超市里买回来的速食牛排就是不一样。”
  方瑟说:“你先洗手,否则我今晚绝不跟你讲话。”
  “干什么这么讲究?”秦进打了个哈欠,男神形象全无,找了件白色的T恤穿上,松松垮垮。显裤子勒,也脱了扔到一边,穿着内|裤洗了手,坐到方瑟对面,开始吃。
  他喜欢鹅肝,却嫌残忍不肯自己买,觉得如果自己买了就是一种奢侈的杀生。但如果发布会后的高级自助餐厅里有鹅肝,他是照吃不误的,但只吃两块,绝不多加。
  一小片面包上,一块鹅肝涂着黑色的鱼子酱。是秦进最喜欢的口感,味道相当好。
  一口吞下去后,秦进同方瑟说:“下次不要点鹅肝了,听说鹅肝很残忍”。”他把一张纸巾用手揉来揉去,最后搓成个球,扔进垃圾桶里:“所以不要再点了。”
  方瑟是第一次听闻鹅肝残忍。他是见过生吃猴脑的,猴子叫得撕心裂肺,人们照吃不误。在猴子脑袋上用电钻钻出孔,泼进去热油。
  那是方瑟第一次见生吃猴脑。更加让他厌倦,让他认识到人类的野蛮,那种藏在骨子里的阴险和狡诈。让他对人,对人们都很失望。
  对自己也是。
  他花了大价钱,把这群猴子送进动物园或者动物保护协会。对那天一起同行的人敬而远之,人永远不会清楚自己曾经做过多么残忍的事。
  他没有吃猴脑,因为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忧郁,一种绝望攫取住了他的心脏,他已经不能帮这只猴子什么了,他进来的时候,热油已经泼进了猴子的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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