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西西特
西西特  发于:2023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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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请假好了。”陈雾认真给晏为炽按肩背,“我喝了酒起来感觉也没哪里难受,肯定是你照顾得好的原因,真不好意思,阿炽,你的黑眼圈好重啊,我以后不喝了,不让你这么辛苦了。”
  他后知后觉地说,“我昨晚怎么没洗澡就睡了,夏天淌了这么多汗……被单跟毯子都要洗了。”
  晏为炽:“我洗,你别管。”
  陈雾手上动作一停,惊讶地确认:“你要洗吗,那我真的不管喽。”
  “按你的。”晏为炽舒服得眉间纹路展开,就在他要睡着时,耳边忽然响起狐疑的嘀咕声,“我记得我跟叔在饭馆吃饭,后来怎么回家的。”
  “……”
  晏为炽散掉的神经绷了绷,听到旁边人说,“因为定位找到的吧。”
  他放松地陷入沉睡。
  .
  晏为炽一觉醒来就喊陈雾的名字,没有回应。就这么丢下他不管了?他满脸郁气的在家里走动。
  南边观景台冷不丁地传来声音:“阿炽,厨房有吃的。”
  晏为炽看向进来的人,疑惑道:“你没去大院?”
  陈雾手上拿着吸尘器,比他还疑惑:“你不舒服,我肯定不能出门的啊。”
  晏为炽愣住。
  “余伯问我请假的原因,我撒谎了。”陈雾把四周的地面清理清理,“我说自己生病了。”
  客厅只有他一个人的咕哝。
  等陈雾打扫完了,晏为炽还立在原地。
  “阿炽?”陈雾叫他。
  晏为炽低下眼眸:“现在几点了?”
  陈雾说:“中午了。”
  晏为炽转身朝洗手间走:“准备一下,我们1点半出发。”
  陈雾迷茫:“去哪。”
  “去坐摩天轮。”洗手间里是少年的洗漱水声,夹杂着他的模糊话语,“你昨晚跟我说你要去。”
  陈雾放下吸尘器去洗手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晏为炽继续刷牙。
  “阿炽,喝了酒的人说的话,不能信。”陈雾说。
  晏为炽盯着镜子里的人,“是吗?”
  他吐掉牙膏沫,“我只知道酒后吐真言。”
  陈雾错愕不已:“我吐什么了?”
  晏为炽把他瞪得脸红脖子红,才开口:“你把你吃的都吐了。”
  陈雾:“……”
  “我现在去吃饭,等我吃完就走。”晏为炽经过陈雾身边,衣服被拉住,他拽着裤子抽绳侧头。
  陈雾说:“夏天太热了,不去了吧。”
  晏为炽微弯腰,混着薄荷清凉的气息落到他眉眼上:“要去也是你,不去也是你,耍我?”
  “没有耍你,我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了……我记得我记得。”陈雾见晏为炽凑得更近,他急忙改口,“我是很想去的,但是这天气你也看到了,要不等圣诞节吧。”
  晏为炽被他的脑回路打败:“怎么不干脆挑情人节?”
  “情人节吗,”陈雾想了想,“那天人肯定非常多,排不上的,还是算了。”
  晏为炽定定凝视了许久,这个人的重点竟然不是情人节,而是人多。他直起身往外走,唇角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就情人节,其他别管。”
  “那好吧。”陈雾挠挠头,“就情人节去。”
  晏为炽吃完饭,餐桌一角的小日历上已经多了一个红色圆圈。
  圈的是情人节的日子。
  晏为炽找到红笔,在昨晚的日期上画了个心。
  俗是俗了点,但是值得纪念。
  被表白了。
  晏少爷暂时把那个定作表白,等着以后替换。
  .
  月中的时候,陈雾说要买车。
  当时晏为炽刚从健身房出来,大量运动后脑部缺氧,半晌才出声:“买什么?”
  “汽车。”陈雾给他看手机上的页面,“就是这辆。”
  晏为炽低头看去,是辆比亚迪。
  “怎么样,可以的吧,”陈雾兴致勃勃,“我上班比你晚,下班比你早,有了车,我可以接送你上下班了。”
  晏为炽抄起背心擦脸上的汗,露出的腹肌急速起伏汗珠滚落,他哑声笑:“真要养我?”
  不等陈雾回答,晏为炽就把他拉到卧室,将抽屉里的卡扔他怀里:“给你。”
  陈雾收了。
  晏为炽拿他的态度调侃:“还以为你会不要。”
  “那你就会说,是不是瞧不上我这点薪水。”陈雾嘀咕。
  完全被猜中出牌顺序的晏为炽:“……”
  “我用你卡里的钱当生活费了啊。”陈雾把晏为炽的卡跟自己的放一起。
  “随你。”晏为炽无所谓。
  .
  嘉钥开学那天是周末,陈雾开着他那辆比亚迪,送晏为炽去学校报道。
  比亚迪毫无意外的成了嘉钥焦点,安保把车拦下来了,不给进。
  副驾的车窗降下来,少年一头短短的金发向上刺棱着,他的眉头皱在一起满是阴冷不耐,手上拿着杯自制的奶茶。
  安保认出他了,立即放行。
  陈雾光是找车位就找了很长时间,他没有管周围那些坐在跑车里的少爷小姐,停好车就解安全带: “阿炽,我们下去吧。”
  晏为炽懒洋洋地喝完最后一口奶茶:“麻烦死。”
  “报道是多开心的事啊。”陈雾不解。
  晏为炽想到他因为什么没读过多少书,又想到他可能在季明川每年报道的时候都陪着,心情又涩又酸。
  陈雾打开他那边的车门:“阿炽,你西德的毕业证怎么还没收到?”
  晏为炽敛去情绪:“你要收藏?”
  “不是,”陈雾拎着他的帆布包,“我就是奇怪,按理说早该寄给你了。”
  晏为炽下了车:“晚上让你看。”
  陈雾望向那一大片高耸入云的教学楼:“现在我们去哪?”
  “去接待处。”晏为炽扣上棒球帽,“我是什么系。”
  陈雾:“……不知道啊。”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阿炽,别的新生手上好像都有证件。”陈雾弱弱地说,“你没有吗?”
  晏为炽还真没有,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陈雾陪我报道”这件事上,其他都没管。
  这会儿才想起来少了什么环节。
  晏为炽打了个电话,挂掉后才在手机那头的人提醒下翻看半个月前的信息,得知自己是哪个院系,哪个班级,所有证件在哪存放,等着他去取。
  .
  嘉钥的大一新生里,一部分身边跟着成群的保镖佣人,一部分是狐朋狗友盛装出席陪着来的,只有少数比较低调。
  那一小波低调族是由装逼党,叛逆党,私生子党组成。
  晏为炽属于单独一类,他哪边都不沾。
  尽管在外界,大家都是被放弃的富家子弟。
  学校里不知怎么掀起了一阵接一阵的狂躁叫嚣声,有高年级的车队在恶意冲撞。
  陈雾把晏为炽拉离人群:“这么一对比,西德挺好的。”
  晏为炽调笑:“你慌什么,我保证每天放学回去胳膊腿都在。”
  “走了,”晏为炽勾着陈雾拎在手上的帆布包带,“陪我去拿证件。”
  后面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大叫声,“哥——”
  陈雾听着声音回头:“是赵同学……”他很意外地喊,“阿炽,是赵同学!”
  晏为炽:“我眼没瞎。”
  赵潜就背个包,她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半路碰上的黄遇。
  晏为炽问黄遇:“你怎么在这?”
  “我在微信上跟你说了,要来陪你报道,”黄遇看他那反应,顿时伤心了,“炽哥,我现在都这么没存在感了吗。”
  晏为炽揽着陈雾的肩膀,让他转过去:“这种叫矫情怪,别学。”
  他们一起走在骄阳下,走过绿树成荫。
  嘈杂声里隐约有陈雾的疑问,“阿炽,矫情怪是什么意思?”
  “就是找抽的意思。”晏为炽说。
  黄遇哆嗦着把手伸向自己,“潜姐,我矫情吗?”
  赵潜的长马尾都放下来烫了大卷,她穿工装裤配黑色短T,英姿飒爽满目不羁:“你不矫情。”
  黄遇还没来得及喊他炽哥,就听见赵潜来一句,“你是天下无双绝无仅有世界第一宇宙无敌矫情。”
  “……”
  加什么形容词,显得自己多有文化一样。
  车队混杂刺耳的喇叭声,嘉钥是镶金的垃圾场。
  黄遇兴奋地追了个口哨,下一秒就张开手臂,哇哇叫着追上他们三人:“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第41章
  嘉钥和其他贵族学校一样由官二代跟富二代组成, 学校分成了两种派系,一种是底蕴深厚根系繁杂的世家出身,不管是正房所生还是小三所生, 即便被发配到这儿也没真的自甘堕落, 而是表面随波逐流背地里卧薪尝胆充沛自我指望未来, 另一种是土豪暴发户爱秀爱花钱真就是玩,那个群体组建了自由搏击俱乐部, 开学不到一周就打死了两个。
  因为那俱乐部,晏为炽破相了。一道利器划的口子,从左边眼尾到耳垂。
  他没处理, 就那么拎着背包去停车场找比亚迪, 半边脸都是血。
  陈雾慌慌张张地拿着纸巾盒, 一下抽出十几张去捂晏为炽不断流血的伤口:“阿炽, 你按着,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晏为炽的掌心盖住他手背,整个拢住。
  陈雾:“……我是让你按着纸, 不是按着我的手。”
  晏为炽沉沉地吐息:“我很疼。”
  所以反应迟钝思维跟不上都是正常的。
  “那你坚持一下,忍着点,我尽量开快一些。”陈雾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 快速启动车子。
  车以一个比往常要更加利落漂亮的弧度开了出去。
  .
  陈雾第一次没有目不斜视地开车,他频频扭头看晏为炽, 镜片后的眼睛里布满焦急担忧:“阿炽,你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晏为炽按着伤口的那摞纸逐渐渗出鲜红,他抄近路去停车场, 不巧撞上俱乐部那伙人在玩, 伤他那个看清是他以后,撒腿跑了。
  “不是你让我大学戒暴力, 低调?”晏为炽身上血腥气重,神色有几分倦淡。
  陈雾欲言又止:“别人打你,你肯定要还手的啊。”
  晏为炽的长腿屈在不宽敞的座椅前面:“我还手就收不住。”
  陈雾喃喃:“那也不能站着给人打。”
  晏为炽瞥他一眼,心疼了?
  “伤口不浅,好在没有伤到眼睛。”陈雾自说自话,“没事的,阿炽你不要怕,我们先去医院缝合,后面我给你擦药,不会留疤的。”
  “留就留,无所谓。”晏为炽说。
  陈雾双手打着方向盘,嘴里嘀嘀咕咕:“不能无所谓,那就不好看了。”
  晏为炽:“……”
  出现了幻听?
  晏为炽倏地侧身,眯眼盯着开车的人,“我毁容了,就不是同志圈抢手的了?”
  陈雾眼睫抖了抖。
  晏为炽鄙夷:“肤浅。”
  “……”陈雾温吞地说,“那长相肯定也是标准之一。”
  晏为炽嗤笑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是外貌协会。”
  “我其实也是很关注内在的。”陈雾不好意思。
  晏为炽把染透的那些纸丢了,抽新的盖住伤口,关注了个寂寞,找了坨屎当初恋。
  他想想就来气,用干净的那只手去揪陈雾耳朵。
  “阿炽,你别乱动了。”陈雾赶紧说,“血止不住,你衣服上都有了。”
  “而且我在开车,不安全。”他的声音里有一点点平常不多见的严肃。
  “车现在不是停在路口?”晏为炽说。
  陈雾看红绿灯,小声说:“你听我的好不好。”
  晏为炽面部一热,他把手撤了回去。
  真烦。
  后半程没有再动。
  .
  在医院没排多久队,晏为炽的伤口缝了十几针。
  陈雾看医生开的单子:“我去拿药,你去把脸上的血洗一洗。”
  “回去洗。”晏为炽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遮挡了一部分血迹。
  “那好吧。”陈雾边走边回头,很不放心的样子。
  晏为炽忍俊不禁:“你是在带儿子?”
  “我怕你头晕,你流了那么多血。”陈雾说。
  晏为炽将那只没沾到血的手伸到他面前。
  陈雾不解。
  “不是不放心吗,那还不牵着我?”晏为炽把手递近了几分,“快点牵。”
  医院人来人往,充斥着死亡与新生的味道。
  陈雾牵住了晏为炽的……手腕。
  “大人牵小孩都是牵手,别给我敷衍。”晏为炽得寸进尺。
  陈雾难为情:“你都上大学了,成熟了。”
  晏为炽喉头动了动,是熟了。
  熟透了。
  .
  回去后,晏为炽去洗手间清理血迹,陈雾坐在影院把住址发给村长,再打过去,说了几种药材的特征和具体位置,以及打包方法:“你明早挖出来,寄给我。”
  村长在屋前头乘凉,他也不懂那都是管什么用的,只是匆匆忙忙地跑回屋找来小本子,很详细地记了下来,一下子想不起来怎么写的字就用拼音取代。
  “小雾啊,你要的是带根带叶子的,是不是要晒干才能寄?”村长问。
  陈雾说:“不能晒,要新鲜的。”
  村长把粗铅笔头在墙壁上蹭尖点:“这个天气,路上闷了会不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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