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现代耽美]——BY:娜可露露
娜可露露  发于:2023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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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洋身边坐着他的女友,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清秀女生。关雪息见过她几回,是段绵的闺蜜,叫李冰嫣。
  没想到傅洋和她在一起了。
  关雪息的视线还未收回,李冰嫣就瞥他一眼说:“关大校草想脱单还不容易?昨天不是又拒了一个吗?”
  不知是否受段绵的影响,她对关雪息似乎有怨气,口吻半玩笑半认真,不大客气。
  好在人多,大家七嘴八舌,声音杂,这句话很快就被盖了过去。
  关雪息当没听见,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傅洋却有点尴尬,今天他做东,他女朋友却当众给关雪息摆脸色,让他过意不去。
  但傅洋能当校队队长,情商自然不低,苗头刚起就被他按住——他对女朋友低声讲了几句,后来直到上菜吃饭,李冰嫣都没有再说什么。
  吃烧烤的妙处一半在口味,一半在热闹。
  一碟碟烤串陆续上桌,肉禽果蔬各式皆有,扑鼻的炭火香与肉香催得人口水直流。
  啤酒和果汁也上桌了,傅洋推来两瓶到关雪息和陈迹面前,亲手帮他们启开。
  关雪息摇头:“你知道我不爱喝酒。”
  傅洋不想饶过他:“一瓶而已,又没事。”
  坚决拒绝就显得太不给面子,像是在摆谱了。关雪息不让傅洋下不来台,一次没拒掉就大方接过,给自己倒了满杯。
  傅洋最喜欢他这一点,有脾气,但不大,知道什么时候该撒什么时候不撒,总是照顾朋友心情,聪明又讲义气。
  关雪息招人喜欢不是没有道理的。
  傅洋甚至遗憾过,关雪息为什么不是女生呢?否则以他的颜值,绝对是他们篮球队集体暗恋的女神。
  关雪息听完之后瞪大眼睛,一副被恶心得够呛的表情:“你他妈有病吧?我把你当兄弟,你YY我是女人。”
  傅洋讪讪地赔礼道歉,再也不乱讲话了。
  直男确实会经常冒出一些奇怪想法,但这不妨碍他们一个比一个直。
  酒过三巡,傅洋喝得有些上头,竟然当众和李冰嫣接起吻来。
  包间里一群高中生,虽然基本都是搞早恋的“大胆狂徒”,但大胆到这种程度的并不多。
  有人拍桌而起,嚷着关灯,还有人帮他们数秒,“哎哟”“卧槽”之声不绝。
  最安静的人是陈迹。
  刚才傅洋推过来的那瓶啤酒,他已经喝光了。第二瓶也喝掉大半,只剩一小杯。
  和飞快被酒气蒸红脸的关雪息不同,陈迹喝酒像喝水,面上没有一点痕迹,头脑始终清醒,情绪不热烈。
  他和四周格格不入,关雪息没有忘记他,照顾他情绪的方式是帮他递一些吃的,问他喜欢吃哪种,有没有挑食。
  陈迹答不挑,都可以。
  关雪息就每种都帮他拿了一点,还捡了一块切片蛋糕,草莓味,甜腻腻的。
  对面傅洋和李冰嫣已经亲完了,刚才被点名“喝喜酒”的成二和顾盼盼在大家的起哄下,也被迫接了个吻。
  原本就火热的气氛简直劲爆了起来,尺度逐渐变大。
  有一有二就有三,第三对情侣亲完,轮到第四对……
  也有不配合的,有个女生脸皮薄,骂了她男朋友几句,最终只被亲了下脸颊,算是糊弄过去了。
  轮到关雪息和陈迹这儿就很尴尬了 ,人家出双入对,他们两个单身贵族,只能当观众。
  傅洋却是真的喝高了,突然按住关雪息的肩膀,把他推到陈迹身上。
  “你们俩黑白无常,也亲一个呗。”
  酒鬼下手没轻重,关雪息猝不及防险些跌下椅子,陈迹反应快捞了他一把。
  他整个人趴在陈迹怀里,竟也没生气——主要是一瓶酒下肚,意识不那么清明,反应有点迟钝了。
  周围全是起哄声,直男们嘻嘻哈哈地说:“好兄弟就是要亲嘴,快亲一个!不亲不是真男人!”
  女生们也很兴奋,不知是谁悄悄说了句:“他俩好般配啊。”
  关雪息没听见,陈迹听见了。
  怀里的人身躯滚烫,灼烧般烫得陈迹肌肉发颤,下意识紧了紧双臂。关雪息顿时被抱得更深,受趴伏的姿势影响,他只能仰脸看陈迹,下巴抵在对方胸前。
  四目相对,要接吻须得陈迹低头,关雪息够不着。
  关雪息感觉不到自己喝醉了,很是游刃有余地开玩笑:“你低一点,我亲不到呀。”
  “……”
  陈迹那万年冰山一般的面孔,简直要崩塌。
  见他不动,关雪息调整姿势,坐高了些,主动靠近,贴到陈迹的唇边。
  不知为何,关雪息身上似乎有一股茉莉香。
  可能是洗发水或沐浴露的香气,幽幽袅袅,很不合理地穿透满室的食物气和酒气,飘入陈迹的鼻息间,让他恍了下神。
  刹那间,周遭一切远去。
  只余一缕茉莉芬芳。
  再回神时,关雪息已经离开了。
  陈迹愣了下,好像突然被人抽走了两秒记忆,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以傅洋为首的看客们发出巨大噪声,陈迹用力清空脑中杂念,才终于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哎哟关雪息,你骗鬼呢?没亲到啊!”
  “这还能借位?”
  “重新来重新来!”
  “不准糊弄!”
  关雪息气定神闲地坐回原位:“你们这群王八蛋,差不多得了。”
  节目进行到这,确实也差不多了。
  但傅洋他们放过关雪息,有人不想放过。
  大家吃饱喝足,下一个节目是聚会必不可少的真心话大冒险。
  众所周知,玩这个游戏不是因为它好玩,而是因为可以夹带私货,问一些平时不方便问的话,整一些平时整不了的人。
  桌上空盘都被撤走,只留下甜点和酒水。
  李冰嫣打开一副扑克牌,讲了一下玩法规则。
  很简单,每人分一张牌,谁的点数最大,谁拥有惩罚人的资格。相反,谁的点数最小,谁就是被惩罚的对象,要从“真心话”和“大冒险”里选一个完成,不配合的人罚酒三杯。
  受酒精影响,关雪息的脑子越发不清醒,连运气都变差了。
  ——也可能不是他运气变差,是李冰嫣冲着他来,故意作弊。
  第一轮他就中招了。
  关雪息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黑桃三,而李冰嫣扬了扬她手里那张红桃K。
  傅洋在桌面下轻轻踢了踢女朋友的脚,暗示她别为难人,叫他也难堪。
  李冰嫣不为所动,问关雪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关雪息道:“真心话吧。”
  李冰嫣上来就出大招:“如果你和段绵在大学相识,不涉及影响高考的问题,你会和她在一起吗?”
  “……”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平,关雪息怀疑是段绵本人授意的。
  但以段绵的性格,应该不会让她故意这么做。
  关雪息心里有答案,他觉得会。
  他对段绵很有好感,如果在正确的时间相识,和她交往有何不可呢?
  但他不能当众这么回答。
  他和段绵的事情才刚告一段落,不宜再藕断丝连。
  关雪息选择不答罚酒,倒满三杯,利落地喝下去,继续第二轮。
  李冰嫣虽然作弊,但演戏演全套,第二轮和第三轮的结果都比较随机。
  但到了第四轮,她又忍不住了。
  关雪息再次中招,吸取前车之鉴,这次他选了大冒险。
  但大冒险也没好果子吃,李冰嫣今晚打定主意要为闺蜜出头,叫他在好友列表里选一个最有好感的女生打电话。
  关雪息谁都没选,又被灌了三杯酒。
  他身边的陈迹一言不发,脸色越发冷下来。
  但关雪息已经喝得头晕目眩,注意不到别人了。
  他嘴巴这么硬,一点东西都挖不出来,李冰嫣不甘心,一轮一轮地继续安排剧本,傅洋拦都拦不住。
  轮到关雪息第三次中招的时候,房间里的气氛已经不太对了。
  大家都开始沉默,李冰嫣也有些犹豫。但一想到段绵被拒绝后伤心欲绝的模样,她心里的气就消不下去。
  她心想,关雪息为什么不早拒绝绵绵?偏要吊着她?吊了那么久,把她一颗心高高抬起又重重摔下,他很得意么?
  李冰嫣放下扑克牌,问关雪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
  关雪息话没说完,猛地被人拉起。
  陈迹拽着他的手腕,不顾满桌人吃惊的表情,硬是把他拖出包间,往楼下走去。
  “……你干什么?”
  关雪息人都喝懵了,起身一动,更是头昏脑涨分不清东南西北。
  眼前的世界在打晃,陈迹冰冷的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似乎生气了,但不是冲着刚才那些人,而是冲关雪息。
  “你就那么喜欢她?”陈迹讥讽地说,“第一轮,你不会答‘不会’吗?第二轮,你随便找个女生打过去应付一下游戏不行?你演情圣给谁看呢?”
  “……”
  关雪息每个字都听懂了,但这些字连成句子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
  酒精把聪明的他变成了傻瓜。
  夜风幽凉,关雪息站都站不稳,一阵风过,他便摔到陈迹身上,直不起腰了。
  陈迹不得不抱住他,脸是冷的,怀抱是热的,关雪息本能地往更深处钻,喃喃道:“我要回家。”
  陈迹抱着他没动。
  关雪息下命令:“你送我回家,听到没?”
  “你家在哪儿?”
  “你不是知道么?跟了我那么多次还没记住?”
  “……”
  陈迹沉默了一下,问:“楼号?”
  关雪息在他耳边念了几个数字。
  陈迹道:“你喝成这样,回家不会挨打?”
  关雪息趴在陈迹的肩膀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他潜意识里似乎知道自己需要人照顾,搂着陈迹的腰,邀请道:“我妈不在家,你来陪我睡。”


第25章 深深地吻
  陈迹带关雪息离开的时候,傅洋追了出来。
  这时他们已经上车了,隔窗一望,傅洋被远远地甩在车后,眨眼间没影了。
  出租车上应国庆节的景,播放着喜气洋洋的《好运来》,醉意熏然的关雪息嫌难听,指挥司机:“叔叔,换一首。”
  司机大叔是个自来熟,见状乐了:“你小子,成年了没?喝这么多酒不怕你爸揍你。”
  关雪息道:“我爸死了。”
  司机被他唬得一愣,以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人家伤心。关雪息却得意一笑:“骗你的。”
  陈迹:“……”
  或许这是个笑话,但陈迹和司机都没笑出来,只有关雪息陶醉于自己那惊人的幽默感,笑了半分钟。
  陈迹怎么也没想到,喝醉的关雪息竟然是这副模样。怎么说呢?活泼过头。
  不过不奇怪,哪有醉酒者还能保持和平时一样的端庄自矜,他这样已经算酒品很好了。
  车载音乐换成一首网红流行歌,关雪息跟着哼了两句,再次指点江山:“叔叔,你品味不行,这首都烂大街了。”
  司机嫌他难伺候,但应声切了歌。
  这次换成了一首粤语歌,是关雪息没听过的。
  他根本听不懂歌手在唱什么,却操着一口蹩脚的粤语全程跟唱,发音不准,还跑调,偏偏唱出了在红馆开万人演唱会的巨星风范。
  司机五体投地,笑得差点闯红灯。
  陈迹很可能受过专业的训练,依然不笑。
  他只盯着关雪息看。
  关雪息并没有唱太久,一首完毕就安静下来。他似乎累了,把陈迹的肩膀当枕头,歪头一靠,闭上了眼睛。
  他的脸已经红透,是酒精染的色。浓密的睫毛垂下眼睑,鼻尖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嘴唇微张着,呼出灼人的热气。
  陈迹被他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僵、发烫,像要融化。
  直到半边身体完全麻掉,失去知觉,出租车终于抵达目的地,停下了。
  陈迹如释重负,扶关雪息下车。
  关雪息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要讲礼貌了,潇洒地冲司机一挥手:“叔叔,再见!”
  司机忙于接新单,可能是没听见,一脚油门飙出去,没回应他。
  “什么人啊!”关雪息不满地瞪了一眼车屁股,脾气老大。
  现在他眼前只剩下陈迹一个人,天大的脾气也只能发泄在陈迹身上。他被扶着也直打晃,不肯好好往前走,拽了下陈迹的衣摆说:“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
  不是在撒娇,是命令,但效果差不多。
  陈迹张了张口,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可关雪息翻脸如翻书,还不等他伏低身子,就飞快地发难,一个人把戏唱足,质问他:“你是不是不愿意啊?不愿意算了。”
  说罢大步迈开,甩下陈迹往前走。
  可惜关雪息现在手脚都不听使唤,才走两步就要摔倒,陈迹连忙扶住他,叫了声:“关雪息。”
  关雪息装高冷,不理人。
  他裤袋里的手机在振动,陈迹猜测是傅洋的电话。关雪息却不管是谁,直接挂断。
  他的酒劲是逐渐上头的,现在比刚才醉得更厉害,走进小区里就闹不动了,全靠陈迹半搂半抱地带着前进。
  九点多钟,假期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小区里行人不少,幸好一路上没碰见熟人,否则免不了要向远在外地的何韵女士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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