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凯冲屋里的方向竖起中指比了个手势,转而对着姜源,心不在焉道:“少和他玩吧,老姜,小心被病毒感染,也变成同性恋。”
第26章 *幼稚
姜源一直压着声音,路重越在屋里,只能听到周胜凯后面说的几句骂他的话,其余都不太清楚。
周胜犯完贱就走了。姜源回到饭桌,脸色肉眼可见的差,路重越见状关切道:“没事吧,他是不是说什么冒犯你的话了……”
“没有。”姜源摇摇头。
路重越松了口气:“哦,那就行。”
姜源欲言又止:“但是……”
“没事儿!”路重越会意,直接打断道,“那就是说我了呗。没关系,说我啥都可以,从小到大因为这个,我没少被说,什么话都听过了,不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嘛,身上也没少一块肉。说去呗,反正,除了嘴上痛快痛快,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啊。”
话虽然是这样的,手上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本来打算到此为止,但路重越又开了一瓶新的啤酒。
他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很没形象地打了个酒嗝:“笑死,哎你说,周胜凯是不是被同性恋狠狠伤过啊?我就不明白了,他对我那股执着又专一、但真的很他妈莫名其妙的恨意,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啊?”
姜源说:“我也不明白。别管他,反正明年大四的就都不在学校了,考试的考试,实习的实习。”
路重越说:“那你呢,打算走哪条路?”
姜源盯着路重越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反问:“你呢?”
对于姜源的心思,路重越大概知道一些,不过没有戳穿,而是装傻道:“问你职业规划呢,扯我干嘛,告诉你啊,千万别犯傻,想着根据别人干什么来决定自己以后的路,前途可不是儿戏。”
他一口气干了剩下的啤酒,继续说:“如果选理论方向,可以考教员证,实操方向的话就是进民航公司呗。还有一条更高深的路——考公,我室友就在准备,那个叫什么……哦!国家民用航空管理局,好像各个地区都有分局,每年一次考试,限应届生的。他从现在就开始复习了,天天早出晚归地泡图书馆,我看那劲头挺靠谱,估计肯定能考上。”
姜源笑着点点头:“嗯,你说的几种,我都会好好考虑的。”
路重越跟着点头,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啊,你装什么,你比我大一届,这些东西肯定早就门清了,专业课老师都讲过的。”
“没装,”姜源低下头,好像笑意更浓,“我是真心想问问你的意见。怎么样,你觉得我适合走哪条路?”
路重越也笑了:“不好意思,学弟我是个很肤浅的人,不懂什么规划啊、发展啊,就觉得你这张帅脸不去签航空公司,跟着机组到处飞,属实是有点儿浪费。”
姜源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好啊。要是这么说,你长得也好看,不如咱俩一起签航空公司吧。你有中意的公司吗?”
“国际航空吧,我想多去别的国家看看。”路重越说,“哎?不对!谁跟你签啊,我要和我对象一起!”
姜源成功套出了自己想要的话,抿嘴笑道:“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对象是修飞机的,只能跟机场签,没法和你一起到处看看。”
“就你知道,姜大聪明。”
路重越朝他翻白眼,回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说:“老板,结账!”
饭馆老板应声走过来,眼睛粗粗一扫桌面,就算出了价格:“115,怎么付?”
姜源掏出手机:“我来。”
“别显啊,不用你,”路重越伸手打他,“说好了我请吃饭,感谢你帮忙的。再说我还买别的呢,咋能让你花钱,然后我连吃带拿?多不地道啊。”
老板听着两人的对话,问:“还要啥?”
路重越想了想:“再给我打包一份宫保鸡丁盖饭吧。”
“130。”
老板点头,重新报出价格。
路重越扫码付完钱,老板就转身走了,去开火炒菜。
姜源打趣:“怎么,晚饭都准备出来了?”
路重越恶狠狠道:“拿回去喂狗。”
姜源一愣,随即明白了此“狗”非彼“狗”。
他感叹道:“有对象真好啊,我什么时候能结束单身,体验一把被人照顾的感觉。”
“别想了。万一运气不好摊上我家那样的死玩意,你就等着生气吧,天天养儿子似的,还不如单身呢。”路重越说。
……
吃完饭回到宿舍,屋里静悄悄的。
不应该啊,还没到上课时间呢……
路重越把饭放在桌上,找了一圈,又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最后才在修祎床上看到一颗毛乎乎的脑瓜。
难道睡着了?
他换了拖鞋,爬到修祎床位的梯子上,小声道:“喂,一休,醒醒了。”
修祎起初没动,大概过了一两分钟,正当路重越犹豫要不要拿手指戳戳他的后脑勺,他突然转过身,俨然一副一直睁着眼的模样,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四个大字。
路重越吓了一跳,骂道:“死狗!吓我干嘛,喊你没听到吗,没睡怎么不应声?”
修祎耸耸鼻子,答非所问:“喝酒了。”
“嗯,喝了,”路重越没好气道,“怎么着吧,让派出所抓我啊。”
被窝窸窣几声,修祎爬起来,一把钳住路重越的下巴,表情更难看了:“我现在不能管你了是吧?”
路重越一仰头,逃脱出来,语气敷衍至极:“能管能管,赶紧滚下来吃饭。”
“不吃。”修祎闷声道。
幼稚。
路重越回到自己的床前,拉开柜子换衣服:“爱吃不吃,赶紧饿死你个王八蛋,我好找别人。”
这句是故意说给修祎听的,但后面一句不是。
“一天到晚的,管个屁,你拿我当什么人啊。给你点儿脸,在外面说是对象,实际上怎么回事还他妈没准呢。呸,我这就是应了老话,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一边脱裤子,一边用差不多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碎碎念。
修祎也不知道被哪个词刺激到了,“哗啦”掀掉被子,快步来到路重越身边,撕掉盖饭外面的塑料袋,打开盒盖认认真真吃起来。
他也饿了快一整天,于是不再多说什么,风卷残云似的很快结束了战斗。
盒子里半粒碎米也没剩,路重越换好睡衣,往那边睨了一眼,无可奈何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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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校园往事部分我写得很垃、很流水账(或许通篇都是)(这章尤其!因为我心情实在太差惹 ? ︵ ? )
一周7天净掉4收,这谁遭得住啊,呜哇呜哇我不想活辣!太难受了我挥泪如雨,明天就水漫T城淹死修勾和路宝算了……
第27章 *礼物
路重越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表情变化,修祎起身扔垃圾,将他的笑容撞了满眼。
心里好像一下子就雷雨转晴了,修祎说:“等我回来。”
“干嘛?没完没了的……”路重越不明所以,皱起眉头。
修祎不回答,伸手抽了张面巾纸,擦擦嘴巴的油,然后凑到路重越面前,在他脸蛋上亲了一下,动作飞快。
不等路重越反应过来,他就没影了。
“又吃错什么药了。”
路重越下意识捂着被亲的地方,眯着眼睛骂了一句。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修祎就该去上课了,要做的话时间不够,而且路重越琢磨着,他后面还肿着,修祎应该不会那么残忍……
但也不好说。
算了。
他自暴自弃地扬了拖鞋,爬上床躲进被窝。
见招拆招吧。
修祎只是下楼扔垃圾,很快就回来了。
看到路重越的动作,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洗干净手,拿上几样东西,跟着爬了上去。
“别弄我,”路重越闭着眼睛,鼻音有点重,“头晕。”
“嗯。”
照着修祎以往的做派,是肯定要说“谁让你喝酒了”这种话的。
他难得没有呛声,一边答应着,一边动手剥了路重越的睡裤。
“你他妈怎么油盐不进呢?说了别弄!”
路重越回头狠狠瞪了修祎一眼。
修祎举起手里的药膏:“抹药。”
“哦。”
炮仗哑火,路重越没了脾气,老老实实躺回去,还配合地抬抬腰。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修祎还是有优点的。至少,每次事后伺候他都耐心十足,从来不会嫌烦,挨了骂也不辩解,更别说抱怨。
清凉的药膏涂在身后,缓解了肿胀带来的灼烧感。涂完药,修祎用湿纸巾擦擦手,摸索着躺到路重越身边。
他把准备的生日礼物拿过来,顺着从背后拥抱的姿势,递到路重越面前。
“什么东西?”路重越故意问。
他看见包装了,猜到可能是生日礼物,内心其实很高兴,但又不想太直接地表现出来。
“礼物。”
修祎也没坚持让路重越接着,相比之下,好像拥抱这件事更为重要。
他把礼物盒子轻轻一扔,双臂缠得更紧了,用力抱住路重越,将头埋到路重越的脖子侧边。
路重越背对着他,偷偷勾起嘴角笑了笑,随即又板着脸说:“什么时候买的?”
“下午。”修祎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和别人出去喝酒那会儿。”
路重越很烦他这副揪着一点事情不放、反复拿出来说的德行,就故意道:“哦,谢了。可是我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修祎淡淡应声,语气听起来似乎真的无所谓:“嗯。”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他扯过路重越的胳膊,让人在怀里调转方向,变成面对面的姿势。
路重越穿的是系扣式睡衣,修祎把脑袋贴上去,仿佛刚出生还没睁眼的小狗崽凭着本能找奶吃似的,急得好像再吃不到就会饿死,来不及解扣子,抓住衣服底摆往上一掀,衔住他胸了前的凸起。
“起来!”
路重越被激得浑身一抖,伸手去拨弄修祎的脑袋。
“大白天的,你总发什么情……”
修祎姿势不变,只是先停下嘴里的动作:“我的礼物。”
言下之意就是:你没给我礼物,我不高兴了。
路重越其实早早准备好了礼物,提前半个月就把它藏在了衣柜最深处。现在承认不妥,刚才装逼的是他,这么快就出尔反尔的话也太没面子了,而且很像是屈于淫威才不得不如此。
他只能暂时吃了这个哑巴亏,小声央求道:“你轻点……”
修祎不理会,反而变本加厉。
“疼了……轻点!”路重越难受地往后躲,但修祎不松口,他也不敢太用力,只好咬牙忍着,实在忍不住就骂几句,“你他妈的怎么真跟狗一样!”
修祎不想继续听他骂人了,抬头扯过堆在路重越胸口上面的睡衣底摆,不由分说塞进他的嘴巴里:“咬着。”
“我不。”路重越一偏头,吐出衣角。
以他对修祎的了解,这人肯定是因为没拿到礼物,不开心但又不好意思明说,所以想要变着法子从他身上找点儿补偿回来。
再“僵持”下去,吃亏的也只有他,于是路重越服了软:“哎呀,我给你买礼物了,在衣柜里。你自己去拿,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修祎愣了,很快回过神,不过表情明显有所缓和,说:“不好。你骗我,也得挨罚。”
“屁大点事儿啊,”路重越无语,“又不涉及到原则,啥骗不骗,我不就是逗逗你吗!”
修祎不说话了,用动作替代了回答——抬手再次将衣摆送到路重越嘴边。
行吧。
自己选的狗,还能怎么着。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路重越长长叹出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张嘴咬住那块布料。
宿舍里一片寂静,只剩吸吮的声音。
修祎太过投入,以至于路重越都怀疑他会不会真的被咂出什么汁水来。
难为情地由着人“胡作非为”了一会儿,他推开修祎:“行了啊,都快嘬破皮了,差不多就饶了我吧……”
“嗯。”
看在他态度还算好的份上,修祎乖乖松了口,最后恋恋不舍地在上面亲了亲。
“晚上吃什么?我下课买回来。”
路重越摇头:“不吃了,我想睡一会儿。”
修祎给他整理衣服:“好。”
安静片刻,路重越又说:“睡醒可能想喝冰可乐。”
“知道了。”修祎说。
给路重越盖上被子,仔细掖好每个角,末了他在路重越脸蛋上又亲了一下:“我去上课了。”
“嗯。”
路重越懒懒回应道。
身边传来几声“吱嘎”,是修祎踩着梯子下床发出的响动。
然后是布料摩擦,修祎换了衣服裤子。
再是书本和文具的“哗啦”声,修祎收拾好了背包。
最后,路重越听到自己床位下的柜子被打开,翻找几下,又关上了。
修祎拿了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我走了。”修祎放轻嗓音说了一句。
路重越没有理会他,闭着眼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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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休: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只有老婆的柰子能让我感觉到一丝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