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912航站楼[现代耽美]——BY:赵无
赵无  发于:2022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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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名:T912航站楼
  作者:赵无
  简介:
  只做不说偏激痴情忠犬攻(修祎yi)
  小嘴叭叭一个顶俩作精受(路重chong越)
  在路重越眼里,修祎是-100分恋人:从始至终都羞于承认、或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恋爱关系,天天莫名其妙地吃醋,时常对他冷暴力冷处理,就连两人的分手,最后结果都是不了了之。还有……
  一次也没说过“我爱你”。
  可不得不承认,尽管如此,他还是放不下修祎。
  在修祎眼里,路重越是99分恋人:敏感,易怒,无理辩三分,得理不饶人,嘴巴噼里啪啦像过年放挂鞭,但话说得再难听,到头来也总是对他一再纵容,每回闹脾气的下场都是被制服,只能软绵绵地骂几句,下次依然“越挫越勇”。
  所有的一切都太可爱了,他愿意为路重越做任何事情,连命都可以给出去。至于1分扣在哪里……
  大概是相恋第四年那条单方面说分手的消息吧。
  也可爱,但欠收拾。
  [单向] 破镜重圆,剧情略狗血。
  全书不存在完美的人,标题前带*的是校园往事,不带是现在时(设定为2019年),所涉一切关于医学、民航操作及规章制度均不具现实参考意义。


第1章 序章
  “Cabin crew, please complete the final check. ”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ZG国际航空公司的E891航班,本次航班由C城飞往T城,全程飞行距离……”
  甜美的女声播报在机舱内响起,驾驶室里,路重越仰面靠躺在椅子上,身边的姜源笑了笑,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开口道:“不是说好了你主驾驶么?”
  “怂了。”路重越闭上眼睛,缓缓叹了口气,“这可是回T城,我不能拿乘客的生命开玩笑。”
  在机长出现身体或心理突发不适的状况下,同组副机长的确有接替其进行飞机驾驶的职责,姜源对此不置可否:“机长的安排,我服从就是了。”
  听到这人拿职称打趣自己,路重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想伸手往姜源的胳膊上捣一拳,念头最终还是被那股无形却强而有力的沮丧冲散。
  有专用耳机阻隔,航空玻璃外的呼啸都是无声的,云层像或浓或淡的白色幕布,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又似乎在一帧一帧地飞速回放着T城民航大学校园里的点点滴滴,刺得路重越眼睛生疼。
  三小时又二十五分钟后,飞机平稳地降落在T城机场,路重越的魂似乎也跟着落了定。
  姜源没有放松,依旧认真地驾驶着,飞机经过滑道,伴着乘务的语音播报,最终停在了指定位置。
  乘客们走得差不多了,距离机组人员下机还有一段时间,路重越拿过自己的制服外套披在肩上,对姜源说:“还记得咱俩的约定吧?”
  “放心,记着呢,一会儿下去的时候,要是看见修祎,我就牵住你的手。”姜源笑笑,“任务复述完毕,我的机长。”


第2章 好久不见
  1.
  T城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临海城市。
  不过,周边有个小小的滨海区,就已经给了那些湿润气息混进风里充足的理由。
  乘客全部离开,机组人员也完成了离机检查,穿着制服的空乘空保提着行李箱列队走出飞机。航班被安排停在远机位,不能使用廊桥,才下舷梯,路重越就感觉鼻腔里湿乎乎的,抬手一抹,入眼全是红色,他赶紧背过身,捂住鼻子单手从口袋里翻找纸巾。
  刚刚结束工作,乘务们有说有笑地往专用摆渡车的方向去,并没有人注意到后边发生了什么,姜源和路重越挨得最近,率先发现了异常。
  “怎么回事?”
  鼻血还在流,路重越仰着头,透过指缝间的红色液体小声骂了句,又说:“没事儿,可能是突然一干一湿的,鼻子受刺激了。”
  姜源找出纸巾,递上去后环顾四周,最终还是没有做更多的动作。
  “什么‘月是故乡明’,都他妈鬼扯,”路重越咬牙切齿道,“老子从小在这儿长大,现在只不过离开了四年半,这风怎么就不认人了。”
  上大学的时候路重越就总是这副骂骂咧咧的样子,可不管看了多少次,姜源都觉得很有意思。他帮路重越提着行李箱,示意两人已经落后许多了:“边走边擦吧,犯不上那么小心,被看到又怎么样,谁还不能因为气候变化流个鼻血了吗,就算有人说三道四,公司最后看的只是体检报告。”
  最近几次落地,路重越好像总是会流鼻血,只不过反应都比较“迟缓”,比如在更衣室里或者收了工回家的路上,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股鼻血来势汹汹,弄了半天还没有止住。
  再磨蹭下去迟早会被那些同事注意到,路重越只好叹了口气,重新团起一张纸巾堵在鼻子下面:“走吧。”
  摆渡车载上他们,五分钟后又顺路接了其他机组的工作人员,车子再次开动,路重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黄斯琪,空乘专业,和路重越同级,还曾经追求过他,现在在另一家航空公司工作。
  这些都无所谓,重点是,她是修祎的表妹。路重越和修祎当年会在一起,可以说完全是黄斯琪“促成”的,尽管并非出于她的本意。
  两人对视,黄斯琪很快撇开目光。
  “好久不见。”
  路重越捕捉到她眼神里不加掩饰的厌恶,不由得有些吃惊,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和姜源换了位置,凑近打招呼道。
  黄斯琪重新将视线投放回来,打量着路重越,最终停留在他的制服肩章上,她看着上面的四条杠冷笑道:“四年也不算很久,都混成机长了?没少吃苦吧。”
  记忆中的黄斯琪是个温柔腼腆的女孩子,几乎从来不会这样用讽刺的口吻与人交谈。
  黄斯琪知道他和修祎的事儿,自然了解他的性取向,路重越听得明白,所谓“吃苦”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工作上的努力,他回头看了姜源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碍于当着一车同事的面,还是选择了闭嘴。
  T城的早晚温差极大,还没入秋,夜里就有些冷了,走出航站楼,路重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害得刚消停不久的鼻子又差点流血。
  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都换下了制服,看着他们在门口分道扬镳,路重越站在不远处连抽了两根烟,直到眼见黄斯琪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才丢掉烟头搓了搓手,准备叫车回市里。
  姜源见状拍了拍路重越的肩膀:“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车就放在航站楼底下的停车场里,见路重越有些心不在焉,姜源又说:“刚才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吗,走吧,不收你钱。”
  2.
  灯影飞驰,路重越坐在副驾驶,靠着头枕发呆。
  姜源用余光看了看他,问:“你和黄斯琪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没有。”路重越回过神,“挺奇怪的,是吧,我这几年一直在飞国际航线,从来没回过T城,和她也不在同一个公司,根本不存在什么交集,就算我和修祎分手时闹得挺不愉快的,她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这么讨厌我吧?”
  姜源脸上稍稍有闪过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道:“我也不明白。别想了,反正又不会待很久,后天就走了。”
  两人短暂无言,良久,路重越才“嗯”了声。
  刚下飞机那会儿,路重越倒也没觉得不正常,毕竟他不知道修祎的排班,更何况机场那么大,同时段落地的机组肯定不止一个,碰巧见到修祎的可能实在小得可怜,他会嘱咐姜源做那些事情,只是以防万一。
  但他想起黄斯琪反常的态度,包括她自己叫车离开机场的举动,又感到不对劲。
  黄斯琪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交通事故失去了双亲,上学期间,寒暑假她都借住在修祎家,直到实习毕业才搬出来独居。
  以路重越对修祎的了解,这么晚了,如果他没上班,一定会来接黄斯琪的,就算在工作,至少会抽空把黄斯琪送出来,看着她上了什么车,也好放心。
  可是他没有出现。
  四年多,什么都会变,人也一样吧,谁知道呢。
  修祎现在还在机场工作吗?或者说,他还在T城吗?
  路重越不禁反复想着这些。
  车子驶离高架,越来越多带有城市气息的建筑出现在窗外,过了收费口,姜源问:“你去哪儿,回家吗?”
  沉默是路重越给出的明确回答。
  “要不先去吃个夜宵再说?”姜源知道路重越还没有出柜,跟家里的关系也不太好,他不便多问,只好转移话题,“小龙虾?”
  路重越仍然看着窗外,半晌故作释然地笑了笑:“不想吃那玩意,没多少肉,费劲吧啦的。”
  进到市区,路面上的车明显变多了,红绿灯也是,几乎过几个路口就要停下来等待一阵。
  这种停顿让几小时前还在云霄间冲刺的两人都有些不适。
  路重越拉高了卫衣领子,将车窗打开一小半,让新鲜空气吹进来。
  “小心又流鼻血。”姜源打趣道。
  “不可能,”路重越皱着眉,“再流老子就他妈连夜买机票离开这破地方。”
  飞行员在少得可怜的工作空余时间里,居然还有买机票搭乘飞机的想法,对于他们这些民航从业者来说简直是地狱段子,这话说完两人都愣了,随即不约而同地爆笑。
  车上的小插曲让路重越觉得心里的那股压抑消散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去,试着把修祎从脑子里暂时驱赶出去。
  “烧烤吧。”他说。
  姜源点点头:“行。”
  他担心地扭头看了路重越一眼,又补充道:“不能喝酒。我知道你有心事,但后天还得工作。”


第3章 失败
  3.
  路重越的酒量一直不怎么好,实习以来又基本戒酒不喝了,现在妥妥菜鸡一个,真喝起来,估计四听啤的之内就会说胡话了。
  上学的时候,修祎知道他的德行,不许他喝酒,所以也就只有两人吵架了,他才会偷偷喝几杯。
  凌晨是失意人的聚会早高峰,而烧烤店就像一座包容性极强的避难所,这里不分尊卑贵贱,就算身价千万,也分不到比别人干净的塑料凳子。
  工作行程开始前48小时都不能喝酒,就算姜源不说,路重越也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他点了牛肉羊肉各二十串,蒜蓉扇贝、鸡翅和一堆乱七八糟的烤蔬菜,还要了两份砂锅方便面,从第一支签子上桌就埋头狂吃,半点敞开心扉的意思都没有。
  夜还长。
  姜源看破不说破,也不着急多嘴,只管陪着路重越一串接一串地吃。直到桌上的东西差不多都快见底了,他才说:“这顿算你的,今晚的住我包了,怎么样?”
  “滚,就你精是吧,”路重越吃饱了,心情也好了不少,故意捂着胸口冲姜源瞪眼睛,“怎么着,老子赔钱还得赔身子,亏大了行吗!”
  拌嘴归拌嘴,他还是掏出手机起身去结账。
  边走边划拉消息列表,动作十分熟练,路重越心不在焉地看着屏幕以外,直到点进页面最底端的那个对话框,才重新把目光放回屏幕。
  野和尚。
  给修祎的备注一直没有改掉,最近的一条消息绿框上面显示的时间是2015年。
  [我真的受够你了,分手吧。]
  看着那几个字,当年那股幼稚的愤怒仿佛历历在目,路重越自嘲般勾了勾嘴角,很想给修祎发条消息,手指刚触上屏幕又退缩了。
  “哥们儿,你结不结,要不我先来?”
  后面有个男的拍拍路重越,催促道。
  “啊?啊,不好意思,”他赶紧退出聊天页面,打开了扫一扫,“我这就好了,马上啊。”
  付完款,他飞快地把手机揣进兜里,像是为了防止自己再手贱想给修祎发消息似的。
  姜源起身迎过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认真道:“不闹了,说真的,你没打算回家吧,别给酒店送钱了,去我那儿。”
  路重越反驳道:“什么话,我去了你又不会真的收房费。”
  “大哥,我缺你那仨瓜俩枣的吗,非要我说‘咱俩也好几年没见了’,‘我想你’啥的,是不是,嗯?”姜源似乎叹了口气,随即伸出胳膊,突然发难,直接搂住路重越的脖子:“别废话了,去我那儿住,省得一个人胡思乱想,再他妈忍不住跑去找前男友,不够丢人的还……”
  “哎呀恶心死了!弄我一身鸡皮疙瘩,快、快闭上你那个破嘴吧!”
  被姜源这么一骂,路重越的表情反而轻松了几分。
  他恢复了那种笑嘻嘻的表情,矮下身子从姜源怀里逃出来:“去还不行吗。”
  姜源脸上也轻松不少,路重越先他一步,已经快走到车子附近了,看着路重越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手臂,半晌,他轻轻攥了攥拳。
  4.
  姜源本来想把卧室让出来,路重越死活不肯,洗完澡就抢先往沙发上一摊。
  如果修祎是一片海,那这些年来他想给修祎发消息的冲动次数,就像岸边随便捏起的一把沙子,多得根本数不清。
  但每次都忍住了,不是吗,就算现在回到了T城,他也不会失败的。
  况且修祎也许早就走了呢,像他一样逃离,又或者有了新的生活,对吧。
  没人会留在原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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